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狐狸君上的宠妃》作者:半指柔 文案: 她一觉醒来,变成王府不受宠的王妃。却又被某君看上,强行纳入后宫。 奴才不忠,别慌……挖眼碾碎,拿去当花肥。 妃子挑事,别怕……卸下胳膊,小菜一碟。 被皇后设计打入冷宫,呵呵?她可不是吃素的。 一场精心谋划的逃宫之旅。 一场擒获逃妃的阴谋诡计。 标签: 后宫 穿越 言情 架空   ☆、第一章 远嫁大漠 花千玥躺在软软的席梦思床上,做着美梦,梦见了心中的欧巴。天啦,欧巴吻她了,顿时她双眼直冒红心,这个吻沿着她的嘴唇一路向下,似探索,似夺取。花千玥简直不敢相信,但是身体传来的异样感,连带着那份刺激,让她不由的出了声,既然是欧巴,那就让幸福来的更猛烈些吧…… 第二天,花千玥习惯的翻了个身,摸向了床头的闹钟,然而却扑了个空,迷迷糊糊的她睁开了眼,这一看,自己惊呆了。古色古香的床缦,还有茶桌,凳子,这摆设是:客栈。这难道是片场?演戏?还是学校里的新活动,玩创新? 等等,花千玥只觉得身上一阵凉风袭来,一低头,竟然看到自己一丝不挂“我靠,谁开这种玩笑?” “就是这,二夫人,昨晚我亲眼看见王妃进了这个房间。” 屋外一阵吵闹,花千玥赶紧的慌乱的套上了衣服。 “砰”门被撞开了。众人纷纷进来,一个年轻的女子带头就说道“王妃不守妇道,与人私通,来人,家法伺候。” “慢着。”这一声厉吼来自花千玥。捉奸捉到客栈来了,而且连房间都知道,傻子也看得出你这气势是有备而来啊,“即使本妃做了什么,也轮不到一个二夫人来这里大呼小叫,自古以来妻妾有别,就算罚也得是王爷说了算。” 花千玥是何等的人精?*的才女一枚,怎的会让你这样没文化的一个二夫人就惩治了? 二夫人显然是又吃惊又气愤,这不明摆着刺了她的痛处,她是个妾室吗?正准备要说什么,屋外的一个家奴跑了进来“二夫人,宫里传旨了,说要王妃进宫。” 花千玥起身回头看了一眼床上那一抹朱红,仗着这具身体的名号,顶着王妃的头衔到了皇宫。 一路上她自然是不敢多说话,怕露出了什么破绽,还好身边有一个叫小竹的丫鬟处处护着她,嘘寒问暖的。 众人来到了皇宫内的大殿上,花千玥虽是不习惯,但是还是学着电视里的样子,依葫芦画瓢的行了礼。刚刚起身,坏了,坐哪儿呢?这尼玛一屋子的人,哪个才是瑜王啊?总不能说连自己的夫君也不认识吧? “抬起头来。”突然一个浑厚低沉的声音响起,花千玥一愣,偌大的大殿上站着的就她一人,她不动声色的压着眼帘慢慢地抬起了头,却不敢抬眼看坐在正上位的人。 “哈哈哈哈”突如其来的笑声,让所有人都有些诧异,“天宸皇,朕与你说的那人便是她。”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气,花千玥慢悠悠的回正了脑袋,怎么突然出现了两个皇帝?猛然花千玥心中一愣,猜到了几分。 两个皇帝?那就是说其中一个不是本国的国君,这样说来必定是两国邦交问题,而这个男人说出是她的时候,所有人明显的都惊着了,花千玥心中一笑,看来她倒是一穿越过来就成了两国邦交的牺牲品了。 “不可!”大殿之上突然站出了一个人,花千玥微微留意了一下,此人看不出才高八斗,也没有武将之风,但是却第一个出来反对?难道是她名义上的老公:瑜王? “父皇,钟婉清已经是儿臣的王妃了,怎的能做和亲公主?”瑜王墨玉恒言语间已经瞟向了大殿上的另一个人。 此时,全场的温度顿时陡降,有些老臣已经是摇头看向了一边,显然是不敢参与这个话题了。 花千玥收回了目光,果然,她猜对了。只是顺着瑜王的目光看去,花千玥发现了一个极其沉默的男人。 “哦?”一个长长的尾音,来自刚刚那个叫她抬头的男人。趁着所有人都把目光移向了别处,花千玥悄悄的抬起了头,看向了此人。 距离远了些,看不太清楚,但是却看得见他身姿伟岸,一身墨黑色的龙袍,端坐在天宸皇帝的身边,霸气侧露,面色上是带着几分笑意,但是却笑的不真实,好似狐狸,却又有一股狼性。 男人转眼扫过了她,就像是知道她在偷看一般,笑意更浓了几分“昨夜她服侍于朕的时候仍旧是完璧之身,朕还以为只是普通女子,竟不知是瑜王妃?”说完他便端起了手边的酒杯。 楼天乾一席话无疑扇了瑜王一巴掌,这不就是说瑜王被他戴了绿帽子吗?而且还是他自己自找的。 花千玥立刻明白了,原来昨夜那一场不是梦,而是真的,自己守身如玉二十几年,竟然被一个古董男占了便宜?不过,这个古董男,说话倒有些艺术,看来也不是所有的古代人都那么的没水平的。 楼天乾说完话,随即似有似无的扫过大殿上的一角。花千玥自然是发现了。怎么瑜王和他一提起自己就会看另一个男人? “你……”瑜王显然是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带着几分羞怒伸手指向了楼天乾。 “放肆。”伴随着这一声怒斥,楼天乾手里的酒杯应声而碎。老狐狸动怒了。 花千玥低着头揣摩着,难道他不放肆吗?人在天宸国,当着天宸国皇帝的面儿竟然直接怒斥他的儿子,还碎了手里酒杯? 所有人都不再敢出声,甚至大气都不敢出。要知道如今的局势已然是大漠的天下了,除了天宸国还有璃王在,楼天乾依旧耐着性子没有起兵,别的小国都被他的百万雄狮一一征服了, 这个大漠的君上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儿。 “恒儿,不得无礼。”这一声训斥来自高堂之上唯一一位女子,年近中年,看样子应该就是皇后了。皇后随即转向了楼天乾,微微欠了欠身子“大漠君上息怒,小儿不懂尊卑。若是君上执意看上了钟家小姐,这便询问了钟丞相的意思,若是做父亲的不反对,旁人自然是不得多言的。” 此时一个年迈的老人站了起来,弯着身子行礼道“皇恩浩荡,婉清能有幸被君上看中,那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老臣愿由皇上做主。” 花千玥看着这个年老的男人,想必这就是钟婉清的的丞相爹爹,呵,果然是精,皇后把烂摊子推给了他,他却一把推给了皇上,这个父亲看来也不怎么在乎她。 楼天乾刚刚戾色的表情微微有了好转,看向了天宸国国君。 天宸国的国君已是年迈,微微含笑“如此,那朕便册封钟家二小姐钟婉清为天宸国静和公主,嫁于大漠。” “老臣叩谢皇恩。”钟丞相伏地而拜,花千玥看着这一切,哎,古代的女子命不由己,由始至终没有一个人问过她的意思,就被远嫁他乡。 “臣女叩谢皇恩。”花千玥想是这样想,但是却也没忘了,她就是那个钟丞相的女儿钟婉清,也跟着跪了起来。 之后,钟婉清坐在了北大漠国君楼天乾的身边,这一次花千玥看清了这个男人的容貌,皮肤算不上白皙,几分古铜色健康有力,半边的侧脸轮廓分明,明明是对英气十足的双眉,却偏偏有一双似笑非笑的双眼,狭长魅惑,看不透彻。 楼天乾微微侧过了脸颊,递过了已经空了的酒杯,眼神中带了三分不屑,含笑而问“公主看够了吗?” 花千玥赶紧的收回了视线,低下了头,安静的给他倒着酒。你妹的,不是看在你长的还算的上是个极品,老娘才不会给你倒酒呢! “寒儿,今儿个各家小姐齐聚于此,可有看中的?你啊,也该纳妃了。”皇后一脸慈爱的看向了大殿一处,随着皇后一句话,众人看向了大殿上一个人。 花千玥借着烛火昏暗,也跟着看了去。这不就是刚刚一提起她,瑜王和古董男都密切关注的那个男人吗?花千玥暗想难道这个钟婉清和这个皇子也有一腿?不是说古代的女子都好贞洁吗? 此时墨玉寒站了起来“回母后,寒儿无心纳妃。” “璃王征战沙场,早已声名在外,却不记挂儿女情长,才是我天宸的真正男儿啊。”此时不知道是哪位老臣带头说了句话,一时间众人纷纷称赞。 原来这个人是璃王?花千玥好奇的看着他,同样是武将之风,但是却不像这个古董男霸气张扬,反而是收尽了锋芒,内敛含蓄,但是站起来那一身正气之风却不容小窥。正看着,墨玉寒在抬头间也看向了她,花千玥一个寒颤,赶紧收回了目光,这感觉怎么这么熟悉?刚刚进大殿的时候看她的人难道是他?花千玥一阵心慌。 楼天乾眯着长眼,一口饮尽了杯中的酒,扫了一眼璃王,靠向了花千玥“公主在想什么?” 花千玥真想给他一巴掌,吵什么吵,老娘想你别烦我。 然而,一道细雨柔和的声音响起,花千玥一脸笑意“婉清自然是想着和君上回大漠。” 楼天乾看着她,笑了笑,更是近了些,就在她耳边不到两寸的地方停下了“就这般的想要跟朕走?” 这声音极其低沉,却又字字清晰。花千玥心神一动,这男人会妖术吗?看穿了她不说,还让她心里直痒痒。立刻收了收身子,低下了头,笑容未减“婉清只是如实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哈哈哈”楼天乾的一阵笑声打断了众人的议论声。皇后带着笑意,一脸的不解看向了他“君上笑为何事?” 楼天乾一把搂住了钟婉清,用着及其暧昧的口气说道“公主与朕说想要早日随朕回大漠。” 众人看着钟婉清的眼神中充满了指责与污辱,这般的不知道矜持,真是丢了天宸国的脸。 此时的璃王握紧了手里的酒杯,骨节明显。只是一瞬间,就低下了头恢复了淡然。 花千玥自然看在了眼里。   ☆、第二章 故人重逢 翌日,花千玥刚醒来,小竹红着眼为她准备着一切。花千玥笑着说道“今日,你就回了丞相府吧。” 小竹一听跪在了地上哭了起来“小姐,小姐怎的不要小竹了吗?” 花千玥低头看了一眼她,这个小竹看着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生的倒算得上水灵“不是我不要你,北上去了大漠是一条不归路,你跟着我只会有吃不尽的苦头。你可要想清楚。” “要不是小姐当年让我做了您的丫鬟,小竹早就在八年前饿死街头了,小姐此去大漠,不管多艰难,小竹也要陪着小姐。” 花千玥看着这小竹如此忠心护主,也不再多言“那好吧。记得,带足银子。” 于是,已是初夏的天,日头还未升起,楼天乾已然是一身龙袍坐在了马背上。花千玥留意了一下队伍,小竹扶着花千玥上了马车。随着一声“启程”,马车渐行渐远,队伍缓缓的出了京城。 墨玉寒站在一片黑瓦之上,遥看着已经消失不见的马车,握紧了手里的玉佩,轻声唤了一声“清儿。”随即消失在了屋顶。 马车内,花千玥终于从小竹嘴里知道了当今的形式,难怪这个姓楼的在天宸国这么嚣张,大漠是强国,自古以来都是弱肉强食。不过这个钟婉清倒是悲哀,明明爱着璃王,却偏偏嫁给了瑜王,现在又和这个姓楼的玩了一夜情,嫁到了大漠。 花千玥想起了早上照镜子时,那一张十七八岁倾国倾城的脸,心里还是有些窃喜的,毕竟没了这钟婉清前世的记忆,但还是有了一张迷倒众生的脸,更何况还让自己年轻了几岁,不错,不错。 马车一路上走走停停,走的都是官道,谁都知道官道路好走但是耗时长。花千玥叹着气,连连翻了几个身,又一次的坐了起来“哎!”是谁说坐马车舒服的?轮子上没个减震器,一遇到石子就颠的七零八碎的,这和汽车还真是天壤之别。 “小姐,可是不舒服?”小竹看着她一脸的眉头,赶紧凑了过去。 “那倒不是,就是颠的屁股疼。”花千玥看着小竹,既然两人已经选择了相互依靠,那就坦诚相待,在她面前也不用装什么淑女,行什么礼数,一把摊开了双腿,向后一靠,仰坐了起来。 小竹吓了一跳,赶紧看了一眼马车的门帘,靠向了她“小姐,你说话小声点,这样的粗俗之词小姐可不能说,而且,小姐怎的和男子一样这样的坐姿,要是被君上看见了,指不定会怎样说小姐呢。” “嗨,管他呢,他在最前面,哪里知道我们的事。”花千玥一脸的不在意。 小竹愣了半天,怎么自从小姐一夜未归王府之后,变化竟然这般的大? 已离开京城三天了,三天来除了每天吃饭睡觉剩下的时间都是在马车里度过,花千玥顿时有一种坐牢的感觉。 这天的早上,众人准备启程,花千玥站在客栈门口,没有走向马车,反而是看了看眼前的马。 楼天乾看她没有穿罗裙,反而一身轻装,有意的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正要离开,花千玥突然说道“我要骑马。” 此话一出,不光是小竹惊的张大了嘴,连带着离他们有些近的侍卫们也愣了一刻。 楼天乾停住了脚步,笑着转过了脸,“公主会骑马?” “不会。”花千玥可不是个傻子,大家闺秀怎么可能会骑马? 众人纷纷收回了惊叹,回归了平常神色,各自准备着马匹。 “暗夜,牵一匹马来,腿脚稍短的。”楼天乾吩咐了一声,随即一个黑衣男子就牵出了一匹只高过花千玥半个头的马走了过来。暗夜单膝跪地,伏在了马脚下,俨然是把自己当成了脚踏垫“公主请上马。” 花千玥看了一眼暗夜“你也是人,踩你,有辱你尊严。”说完走向另一边,踩着脚踏一个翻身就稳坐在了马背上。这还幸亏大学的时候那个富二代的闺蜜带着她去了几天马场啊。 楼天乾挑了一下眼眉,想着花千玥刚刚对暗夜说的那一番话,怎么都不像他了解的钟婉清说出来的,尤其是上马的动作这样的娴熟,哪里是不会? 在走了一段路之后,楼天乾看了一眼面色微红的花千玥,长途骑马本就考验体力,尤其是在渐渐炎热的天,一个女子身体再强悍终究抵不过男儿身“累了就说一声。” 花千玥悠哉的看着沿路的风景,感情还是骑马好啊,景色一览无余,听着楼天乾突然响起的声音,赶紧侧身颔首“是,君上。” 只是心里想着:切,老娘可不是吃素的,谁先累还说不定呢。 天是越走越热,日头是越升越高,花千玥抬头看着烈日,显然是有些疲了。突然她回过头看向了后面“暗夜,可有伞?” “回公主,有雨伞。”暗夜尽职的回了话。 花千玥转脸就朝着楼天乾请求到“君上,婉清想要一把雨伞,若是有,便要黑色为佳,而且越大越好。” 楼天乾侧脸看着她,没加思索的就说道“准了。” 片刻之后暗夜拿着雨伞交给了花千玥。花千玥看了一眼,显然是满意的。 本来拿把伞不用动用跟楼天乾请示的,但是要质量好的,又是最大的,想必也只有一把是她花千玥看得上的,果然,暗夜拿给她的伞做工细致,宽大无比,一看便知是楼天乾专用的。 花千玥撑开了伞,抗在了肩头,一瞬间只觉得一阵阴凉,热意大减,舒舒服服的深吸了口气,露出了满足的笑容,若是再来个冰镇西瓜就完美了。 跟在身后的侍卫各个不解,大热天的又没下雨,打着这样的大伞又是骑马的女子,这天下怕是除了这个静和公主再无他人了。 楼天瞟了她一眼,没有多理会,双腿在马肚上用力一夹,继续赶路。 已是晌午,暗夜按照楼天乾的意思,让所有人在一间客栈落脚,花千玥下了马就吩咐暗夜把她的马鞍取下来。 暗夜看了一眼楼天乾,在得到了他的允许后,照做了。 在经历了刚刚打伞一事之后,楼天乾背手而立站在花千玥的身后,听着她对暗夜的吩咐。 一阵交代完后,楼天乾看着马鞍眼神停滞了片刻没说话,转身进了客栈。 当天的下午,烈日当头,所有的男人都汗流浃背,不停的擦着黑汗,尽管如此,但是却没有半分不适。她花千玥一人舒适有佳,乘着凉喝着水,逍遥的很。头上一把大黑伞给她遮出了一片阴凉,伞柄被安插在了马鞍上。 暗夜终于明白了,花千玥让他在马鞍上打个洞就是为了能固定伞柄。顿时想起了之前在京城时看到的那个钟婉清,这当真是一个人吗? “暗夜,这路途遥远,我们来玩个游戏打发打发时间?”花千玥放下了手里的水囊,朝着他说道。 “属下不敢。”暗夜恭敬的跟在身后,却没答应。 “说来听听。”楼天乾突然看向了比他矮了半个个头的钟婉清,开了口。 花千玥一听,来了性子“好啊,那就我出题,君上做答。” “咳,咳。”花千玥清了清嗓子“若是君上救了一个渔夫,渔夫是个捕鱼高手,一天捕了满满一筐鱼,现在他为了报答您,将一支鱼竿和一筐鱼送与您,但是只能二选其一,君上会选什么?” 楼天乾听完想了片刻,淡淡的说道“公主怎么选?” 花千玥没想到给他出了个封闭式的问题,他竟然来了个开放式回答。这个老狐狸,果然狡诈“婉清自然是选择一筐鱼,君上呢?” “那朕便选择鱼竿。”楼天乾高傲的仰着头看着前方。 花千玥一笑,有些惊讶的转过头看着楼天乾“君上为何选鱼竿?婉清手里有一筐鱼,将鱼卖了换来银子,想买多少鱼竿都可以。”说到这,花千玥得意的回过了头“再者,若是将这些鱼竿每日借给那些没有鱼竿的农夫,他们感谢你不说也定然会报答你,这样既讨了人心,还多了收入,可谓是两全其美。” 这一番话莫说暗夜在后面听的是一惊,连楼天乾也是心中一愣。好一个钟婉清,一个故事牵扯了经商之道,连带了人心所向,更是骂了他没有思想。 楼天乾的眼角翘起了一丝弧度“公主怎知朕选的鱼竿就不能如此?” 花千玥一听,收起了笑容侧过了头。 楼天乾一笑,也不回头看她,继续的说道“若是大家知道这根鱼竿一天能钓一筐鱼,想必有的是人争先恐后的要买。高价卖了鱼竿有了银子,不就能和公主一样了?” 花千玥打量了一番楼天乾,不是说古人都死板的吗?怎么这个老狐狸竟然还懂名人效益,高价卖鱼竿?你妹的,这么会做生意怎么不经商,当什么皇帝? “君上说的是。只是……若是正巧碰上您一时饥饿难耐,您手里的鱼竿怕是没有婉清手里的鱼解饿来的快。”哼,让你得瑟,接啊,老娘就要看看你有多能说。 “哈哈哈。”一阵笑声响起,楼天乾玩味的看着花千玥“公主莫不是饿了?怎的不直说?” 花千玥一愣,随即莞尔一笑“婉清本是不饿的,但是君上这样一说,婉清倒真的饿了。” 哼,笑她花千玥说话绕弯子?那她便要说清楚了,分明是你说不过她才使了这阴招。 楼天乾听了,也不生气,看了一眼她一直不停扭动的那双腿,吩咐暗夜去前面打探客栈,今天早些落脚。 于是,这天的下午,日头还没落下,就到了一家客栈。花千玥坐在马背上,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人怎么比往日入住的那些客栈多了这么多? 原来这里正是一条小路和官道的交汇处,所有人都是在这里休息,顺便补充干粮,当然也就拥挤不堪。 看着楼天乾下了马,花千玥自然知道今天是要住在这里了。随即也跟着下马。只是,脚刚刚一落地,一个腿软,踉跄了一下,幸亏手里拉着马绳,靠在了马身上才没摔着。 这骑马真的是一件苦差事,半天下来双腿已经麻痹了,也是,让你分开着双腿坐半天的摩托车试试看,保准你下车的时候也是两腿合不拢。花千玥现在就是这模样,说不出的丢人。 看着侍卫们纷纷下马走向了客栈,楼天乾已经到了客栈的门口。花千玥一咬牙,总不能让别人看她笑话吧,尤其是那个老狐狸。 虽然两腿还有些抖,但终究花千玥靠着马身,站直了身子,抖着双腿迈开了第一步,然而,左腿还没跟上来,她就立刻不再动弹。不行,腿麻了完全使不上劲儿。 就在花千玥暗自后悔不该骑马的时候,“公主!”一个声音让她回过了头。 叫她的这个男人正是当日在夜宴之上众人称赞的璃王,也就是这个钟婉清的旧情人。 花千玥看的出他脸上的担忧,尤其是那双眼睛从缰绳上转移到她的双腿时,眉目间一闪而过的心疼。 花千玥尴尬的收回了那半条腿,拉紧了马绳,站直了身子。恭敬的叫了声“璃王。”   ☆、第三章 两人较量 楼天乾站在客栈门口,就好像是才发现花千玥不在身边一般,回头走向了马匹旁。“璃王?真是巧啊,怎么璃王也北上?” 墨玉寒恭敬的回着话“奉皇上之命北上冗城。” “是吗?我还以为是璃王不放心公主,特意来送亲的呢。”楼天乾说话始终带着笑意。 其实当日天宸皇帝是有意要派人送亲的,但是花千玥当即就阻止了,只说自己想安静温和的做好静和公主,无意出嫁的排场。开玩笑,送亲?曲将军是瑜王府二夫人的哥哥,让他去,花千玥自知每好果子吃,而瑜王是她的前夫,肯定是不会去的,再者就是璃王了,真要璃王送亲,指不定这姓楼的怎样虐她呢。 楼天乾看着花千玥笔直的站着,一双手死死的拽着缰绳,嘴角一扬,一把拦腰抱起了她。 “啊……”花千玥双腿一离地就叫了起来,在看到楼天乾那一双笑眼时,随即闭了嘴,由他抱着进了客栈。 她没有回头看璃王。此时若是回头看,必定会再给他希望,这个男人这样苦苦的隐忍,必定有他的原因,又何苦让他再为她多担忧。 楼天乾看着她眉头轻锁,笑意更浓,竟然直接将她抱进了房间。花千玥也不着急,反正大家都是演戏,那就看谁演的像。 进了房间,楼天乾将她直接放在了床上,两人一个是躺,一个是弯腰向床。花千玥看了他一眼,轻声一笑,一双小手就不安分的放在了楼天乾的胸口处,样子说不出的妖娆风尘,俨然就是个夜店女郎该有的轻浮“君上!这些天君上可是一直没有理会婉清呢!” 原本还带些笑意的楼天乾在感觉到了胸口处那一道软绵无力的抚摸之后,双眼的笑意减退了一半,却依旧没有起身。 花千玥看出了他的变化,随后翘起了一根指头,来回的他胸口处画着圈圈,双眼魅惑的看着楼天乾的腰间,轻轻的拽着他的外衣。 片刻,楼天乾那白色的亵衣已经露了出来,花千玥却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连拉带扯的就把亵衣拨开了,整个胸膛隐隐若现,花千玥心里想着这身材可真不是一般的好,不可否认手上触感确实不错,肌肉一摸便知道结实的很,呵,看来今天还真是占了便宜。 楼天乾盯着花千玥的双眼,一刻也没离开,仿佛在探寻什么,对于她的诱惑既不迎合,也不反对。只是在感觉到花千玥一双手已经开始探向了他腰间的那条腰带之后,他突然抓住了她的手一把按在了床上。 花千玥心里一惊,不会是她想错了吧,来真的?但是脸上却是开心的一笑,仿佛就盼着受他宠幸。楼天乾慢慢的压下了身子。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花千玥心里有些着急了,但是脸上却是看不出半分的不乐意。我靠,怎么办?一股淡淡的兰香味萦绕在了花千玥周围,花千玥顿时心神一怔,娇羞的开了口“君上……” “小姐……”小竹一推门便看到了楼天乾将钟婉清压在身下,衣衫不整,连亵衣也露在了外面,顿时红着脸赶紧退了出去。 楼天乾一笑,放开了压住她的手,坐在了床头“公主刚刚要说什么?” 花千玥暗自舒了口气,好险! 紧接着也跟着坐了起来慢悠悠的说道“回君上,婉清是想说自从第一次见君上,婉清便对君上一见倾心,想侍奉君上左右。”真是恶心他妈夸赞恶心——好恶心。花千玥说完眼角不由的抽了一下,第一次发现原来她也是个演技派的。 楼天乾回头捏紧了她的下颚,两人近距离的正面相对,一道长长的尾音“是吗?那公主便说说第一次见朕是何时?” 花千玥赶紧压下了眼帘,这张脸太俊美了,太男人了,竟然比她的欧巴还好看,“回君上,自然是大殿那天。” 她可没骗人,她花千玥穿越过来第一次见他就是那天在大殿之上。至于之前那一晚,就算他们之间是发生了点什么,可她花千玥也没看见,再说了,他还不是办完事就跑了,也没留下来。 楼天乾收回了手上的力道,看着下颚处隐隐的一处红印,满意的转过了身。 “咕咕……”一阵肠道蠕动带来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花千玥尴尬的一笑。 楼天乾理了理衣衫,但依旧看得出有些凌乱,随后就出了房门。 花千玥鄙视的看了一眼他消失的地方“吓死老娘了。”这一句自然是不敢说出声的,人多嘴杂的,再加上谁知道会不会隔墙有耳?要不然小竹怎么就出现的那么及时。 小竹看到楼天乾出了房门,赶紧进了屋。 “你刚刚要说什么的?” “回小姐,是楼下的暗夜公子让我来叫小姐下楼用膳。” 暗夜?花千玥顿时一笑,好你个楼天乾,就知道是你玩的阴招。 “小姐,你这下颚处是怎么了?” “下颚?”花千玥疑惑的走到了镜子前,看着那有些明显的两处掐伤,上下指腹捏出来的暗红像极了唇印。可是为什么刚刚他捏她的时候她竟然没有感觉到一点痛? 好,既然你要玩,老娘陪你玩,花千玥也扯了扯衣衫,显得有些乱,又松了松头发,就出了房门。小竹吃惊的看着她,小姐怎么这样邋遢的就出去了,叫人看着不是笑话? 果不其然她的到来,让所有人微微一愣,璃王坐在大厅神色也深了几分,尤其是在看到她下颚处那一个吻痕,男人怎么会不知道这个意思?明显的是在宣告主权。 楼天乾看了她一眼。他出门的时候她明明发饰,衣衫完好,现在却成了这副样子,再加上那一个他故意留下的痕迹,眉头一皱,看向了璃王,墨玉寒感觉到那道目光,却没有抬头。 花千玥大大方方的走到了楼天乾的身边,坐了下来“哎呀,真是饿啊,看看今儿晚上吃些什么。”一声娇滴滴的声音让楼天乾原本捏在手里的筷子顿了一下“都是婉儿爱吃的。尤其是这金钱手。” “婉儿?”楼天乾的一句话顿时让花千玥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不过在看到色泽光亮的猪蹄时她突然想起了今天在路上她说过好想吃猪蹄。花千玥看了楼天乾一眼,瞧着他也没什么异样,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准备动筷子。 楼天乾却已经夹了一个放在了她碗里,显然是怕她筷功不好,出洋相。花千玥满意的一笑,竟然直接用手拿着啃了起来。 小竹赶紧上前“小姐,是奴婢不好,奴婢给你弄碎它。” 花千玥看着小竹,嘴里还吧唧吧唧的嚼着“没事,我自己来,这可是精华,胶原蛋白全在这里,抗衰老神器。” 楼天乾听着她的话,看着她的吃相,有些好奇的看向的璃王。 墨玉寒听着稍稍抬起了眼看向了钟婉清,在与楼天乾的目光相交后客气的点了头就收回了视线。 吃过晚饭花千玥和往常一样在客栈外慢悠悠的散着步,乘着凉,小竹跟着她,总是欲言又止的样子,花千玥看着她憋成了这个样子,笑了起来“你这是怎么了?有话就说。” 小竹一抿嘴,环顾了一下四周,趴在了她耳边“小姐,要不然你跟璃王走吧。”   ☆、第四章 遭遇刺客 花千玥惊的一下回头看着她,小竹见她不说话又继续小声的说道“小姐,有璃王在,定能护你周全,如今正好遇上了,小姐就趁这机会跟璃王走好了,别去什么大漠了,以小姐的性子去了大漠还指不定会被欺负成什么样呢。” “走了然后呢?”花千玥看着小竹接着她的话问道。 “君上肯定会找个人治罪,小竹留下来,小姐跟着璃王,大漠的君上也不敢拿你怎样,谁都知道这世上唯一有璃王能抵抗君上的兵马。” 花千玥若有所思的点着头,原来如此,楼天乾娶她果然是为了牵制璃王。不过没想到这个小竹还有点心思“那接着呢?” 小竹显然是被问糊涂了,这就完了啊,小姐和璃王双宿双飞多好? “接着大漠的君上正好借机挥兵南下,钟婉清背上了祸国殃民的骂名,璃王成了叛国的罪人?”花千玥一句话让小竹愣住了,她只是一心想让小姐逃,到没有想那么多别的,赶紧解释道“小姐,小竹不是那个意思。” 花千玥一笑,回过了身“小竹,不管钟婉清和璃王之前有什么,但那都已经是过去了,璃王既然如此隐忍必然有他的理由,当初嫁给瑜王,他都能忍住了,如今嫁去大漠他又怎么会忍不下?再说,如今的钟婉清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钟婉清了,与璃王的事,你要记住不可再提。” 不错,如今的钟婉清是她花千玥附身,不再是以前的钟婉清了,怎么可能再和以前一样任人欺负?再说了就算是逃,也不是现在。 小竹似懂非懂的看着她,心里只觉得小姐和以前不一样了,说话利索了,胆子也大,而且想的也全面了,于是乖乖的闭上了嘴,肯定的点着头“小姐说的小竹都记住了。” 花千玥满意的继续散着步。当她看到前方不远处那一个熟悉的背影之后,准备转身。 “清儿。”墨玉寒一眼看到了她,不由自主的就叫出了口,走了上去。 花千玥转过去的身子一下子定住了,清儿?看来此时是逃不过了。 小竹一看是璃王,赶紧乖乖的离开了,留下了他们两个人。 “清儿,可还在记恨我?”花千玥抬起了头看清了这个男人。比那个老狐狸白,这是她看到之后的第一个感觉,但是给她的感觉却和那个老狐狸一样,猜不透。除了现在他眼里的关心看起来是真的。 花千玥摇了摇头,这叫她怎么回答?说记恨还是不记恨? 墨玉寒的眼里闪过一丝欣慰“我回京城的时候一路上遇到了埋伏,所以耽误了些日子,回京之后就听闻了你和瑜王的婚讯。”说到这,墨玉寒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对不起,清儿……” “璃王严重了。”花千玥听着他的话,不管他是有多狡猾,但是对她钟婉清却始终不隐藏。 原来钟婉清嫁给瑜王是他还没有回京城之前的事,听璃王的说法是有人故意阻止他回京。哎,花千玥心里不由的为他感到惋惜,“如今,我已成了天宸国的公主,日后也将踏进大漠的后宫,璃王与婉清始终有缘无份,还请璃王忘了过去。” 墨玉寒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看着她坚定的神色,不由的点了点头“你能这样想,我自然是能放心些,到了大漠别让自己受委屈,还有……” “璃王!” 花千玥觉得从来没有男人的声音能让她这样的讨厌,楼天乾,你是阴魂不散吗?她和璃王见面才聊了三句话,他就出现了,说他没监视她谁信啊? 等等,照这样说来,那刚刚她和小竹的对话他也是知道的了? 想到这花千玥回头看着他,楼天乾笑了笑“原来公主是要出来见璃王?” “君上误会了。”还没等花千玥答话,墨玉寒就出口说道“臣与公主只是碰巧遇上。我军还要连夜赶路,臣先行一步。” 楼天乾没出声,看着墨玉寒离去的背影双眼长眯。花千玥眼里出现了一抹怜惜,原本相爱,却被硬生生的分开,各自要收起那份心思,也是对苦命鸳鸯。 “回客栈。”楼天乾眼里一冷,对着花千玥说道。 花千玥回头看着此时的楼天乾,吓了一身冷汗,深墨色的眼眸里看不出半点感情,冷厉深邃,深不见底,双眉微蹙,眉心川字轻显。好可怕,是要杀了她吗?不就是和璃王聊了几句。花千玥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楼天乾一道力量拉着她腾空而起“啊……” “唰!” “砰!” 花千玥一声尖叫,被楼天乾抱着转了个圈。再回头看时,刚刚站的地方已经被一排密密麻麻的飞镖扎满。花千玥只觉得心脏一阵狂跳,任她是女汉子此时也是一阵后怕,这步子稍微挪晚一点,她此时就要再次穿越了。 刚刚那感觉真的没猜错,楼天乾确实是要杀人了,不过杀的不是她。有人埋伏他们。花千玥收了收情绪,凭着感觉四处观望着,果然,又是一道飞镖射向了过来。花千玥看清了飞镖的方向,看来是有人要楼天乾的命。 就在飞镖离他们不足一公分的时候,突然,楼天乾的一手探向了腰间,突然手里多了一把软剑,灵动如蛇,“哐”的一声,飞镖迎声而落。 花千玥才发现原来楼天乾的那条腰带里竟然有把长剑?难怪之前她还没碰都他的腰间,就被楼天乾一把按在了床上。 暗夜在听到那一声清脆的兵器声之后急急赶来,与此同时璃王也站在了不远处。 三人成了一个三角形,站在一片树林中,本以为要迎来一场厮杀,哪知树林中一个人高喊一声“撤。”一阵树叶沙沙作响之后便再无人影。 暗夜捡起了地上的飞镖,递给了楼天乾,花千玥好奇的凑了上去。只见梅花形的飞镖上,正中心写着一个字“璃”。 楼天乾用剑的一端挑起了飞镖绕了一圈就射向了璃王墨玉寒。   ☆、第五章 巧化危机 墨玉寒稳稳的接住了飞镖,看了一眼,眉头紧锁,也不出声,只是静静的站着。 “璃王,看来天宸国惦记朕的人还真不少。”楼天乾的语气里没有了任何客气,直直的指向了他。 “君上。”花千玥站了出来挡在了墨玉寒的身前“君上怀疑璃王未免太过笑话?璃王若是真的想行刺,何苦要等到现在?京城动手不是更方便?再者,这刺客虽然看见璃王就撤,但是,仔细想,若真是璃王的意思,那他何苦自己突然出现坏了自己的计划?” 花千玥一番言辞说的有条有理,显然这是有人故意挑起楼天乾和璃王之间的敌意,从而让两国交战。 墨玉寒看着手里的飞镖,神色深沉,清儿何时关心这样的事情了?而且还说的一字不差。 楼天乾看着钟婉清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寻味,随即一把软剑收于腰间,看向了璃王。 墨玉寒正巧抬头,两人四目相对,一眨眼的功夫,墨玉寒朝着楼天乾行了礼“君上,此次的事,臣定当查个水落石出,只是君上此番路上可要万般小心,刺客一次行凶未果,想必还有再次。” 楼天乾眼神凝重“如此便有劳璃王了,只是这事非同小可,还望璃王尽早给予回复。” 璃王行了礼转身就离开,花千玥看着他的背影,心头一阵落寞,他不是说叫她不要再受委屈吗?怎么自己却这样的沉默?难道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解释? 楼天乾看着花千玥翘起的小嘴,想起了她刚刚说的话,果然是一张伶牙俐齿,这样的心智,当真是钟婉清? 暗夜跟在身后,感受到了来自楼天乾那询问的眼神之后,忐忑的低下了头,他也不知道缘由,怎么这钟婉清只与君上同睡了一晚,变化就这样的大。 这天的晚上钟婉清正要和往常一样躺下,房门突然推开了,一见是楼天乾,赶紧一咕溜的起身拉了件外衣套在了身上。 他怎么来了?从入住客栈的第一天起他们一直就是分房睡的,花千玥一开始还有些多疑,到了后来,见着他确实不来她房间,所以也就大胆的只穿了件肚兜加上被她剪短了的小内裤,这下子还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楼天乾在推门而进的一瞬间就看到花千玥穿着肚兜躺在床上翘着腿晃悠,这哪里是深闺小姐应该有的教养?简直就是个野丫头。 “君上,您怎么来了?”花千玥拉紧了衣服厚着脸皮一脸的笑。 “不是公主说对朕一见倾心?那朕便如你所愿。”楼天乾说完就褪下了外衣,走向了床头。 花千玥看着他只穿的亵衣,眼里没有半分玩笑,心里转了一圈,搞什么?璃王不是走了吗?又不用再演戏,怎么还来这一出? 花千玥警觉的往床外挪去,脸上依旧带着笑意“君上,婉清自然是对君上倾心不已,但怎奈君上始终都不肯多瞧婉清一眼。” 花千玥说话间始终留心着他的变化,有意无意的露出了白玉般修长的双腿,慢慢移坐在了床边。 楼天乾瞟了她一眼,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扫过了她的双腿,转身坐在了她身边,斜斜的看着她胸口处,长长的一笑“朕不是正看着吗?” 花千玥顺着他的目光看着自己胸口处,该死的古代衣服,偏偏是个斜口的,开口处,一边的肚兜已经完全暴露出来了。花千玥一笑,衣襟顺着她那双无力的手滑了下来。想看是吧,让你看,反正穿了肚兜了,这可比比基尼遮的地方多。 “君上,那就让婉清服侍您吧!”花千玥说完一双玉手伸向了楼天乾的亵衣。连她自己都不曾发觉此时的她是多有诱惑力,虽然是披着外衣,但是胸前却是一分不遮,一件肚兜让那最诱人的地方若影若现。 楼天乾看着她胸前微微凸起的地方,墨眼一深,翻身就把她压在了身下“公主就这般的不知道娇羞?” 花千玥被禁锢在了他的身下,也不挣扎,双眼含羞的看向了他的胸膛“能被君上宠幸那是婉清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婉清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你妹的,老娘看你能忍多久。 “是吗?”楼天乾带着重重的质疑,压向了花千玥。 花千玥已经能明显的感受到身上的重量。他真的压在了她身上了,不行,花千玥正着脸看着楼天乾。已经吃过一次亏了,可不能就这样再让他占了便宜。就在这张脸与她近的只有一公分不到,那个热热的嘴唇离她的小嘴只有半公分的时候。 花千玥突然转过了头,看向了一边,一阵委屈,轻咬着下唇,眼中含着一层薄雾,显然是一副待哭状。 楼天乾有些不满的问道“怎么了?” “君上,婉清只是想起了今夜被遇刺的情景,一阵害怕,君上乃一国之君,怎的竟然有人如此大逆不道。” 楼天乾伸手扶正了她的脸“有朕在,你怕什么。” 花千玥眼里的雾气更重,她自己能明显的感觉到两根眉毛纠结成了一团。 “君上,婉清不是为自己担忧,而是为了君上。如今还未出天宸国就已经遇上了刺客,天宸国的皇上是没有这个胆量敢挑战您的君威,但是这天下只有两国,不是天宸国派来的刺客,婉清担心怕是大漠有人想要,想要……” 花千玥一阵说辞之后眼里的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嘤嘤”的哭泣起来,看着楼天乾逐渐皱起了眉头,心里暗笑。果然啊,哪个男人在看到一个女人哭的凄惨无比之后还有心思做那档子事? 楼天乾撑起了身子,翻身躺在了床上,闭上了眼,再未说话。 花千玥一边摸着泪,一边看着他,赶紧的挪了挪身子,给他腾出了地方,摸了摸刚刚被她捏青了的大腿,真是痛死了,眼泪来之不易啊。正想着要不要出去,把这间房留给他。 “没房间了,明儿还得继续赶路。” 花千玥一愣,原来如此,难怪这只老狐狸今夜来了她房间。花千玥看着他双眼紧闭,想必被她这样一闹应该是没了兴趣了,赶紧捏着鼻子抽泣了两声,弱弱的回道“是,君上!”   ☆、第六章 再遇埋伏 这一晚花千玥睡的极不踏实,一整夜就保持了一个姿势,平躺着硬是没敢动一下,时不时半夜被惊醒,在紧张的看到和那个老狐狸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之后才继续安心的睡下。 接下来几天里大部分时间都是如此,花千玥已经熬不住了,黑眼圈是越来越浓了,有时候吃完饭,靠着桌上她都能睡着了。不过在看到了那个老狐狸下来的时候立马变的精神抖擞,容光焕发,开玩笑,再怎么不能让这个老狐狸小瞧了她。 这天,众人收拾好之后纷纷上了马,小竹进了马车,花千玥骑上了天乾为她换了匹更小的马。小马的背脊窄,所以骑起来双腿也舒适许多,当然马鞍和雨伞依旧给她备好了。 自从那天晚上遇刺之后,一路上,暗夜跟着花千玥跟的紧,默默的关注着周围。 楼天乾依旧面不改色,稳坐在马背上。 花千玥实在是太闷了,天天干巴巴的骑马也是件特无聊的事情,看着今天天气好,花千玥挥着马鞭就哼起了歌“今日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好风光,蝴蝶儿忙呀蜜蜂也忙,小鸟儿忙着白云也忙……” 楼天乾听着这从未听过的曲风,倒也不太吃惊,反而含着笑意安静的听着。只是突然,他目光一顿,幽幽的斜了一下眼角“暗夜。” “是,主子。”暗夜一个手势所有人马停了下来。 花千玥感觉到了不对劲,立刻停止了歌声,拉着缰绳紧了紧,小马停下了。 突然背后传来了兵器打斗的声音伴随着还有一声大喊“主上快走。” 花千玥慌张的掉过了马头看着背后。好多的人,显然他们被围攻了,不过为什么敌人是从背后进攻?花千玥不解的看向了楼天乾。如果是要他的命应该从前面下手更为容易才对。 楼天乾也掉转了马,看向了背后,只是片刻之后他双眼一眯,正准备掉头,花千玥看出了端倪“君上不可走。” 楼天乾看着她略带笑意“为何?” 花千玥赶紧掉了马头朝着他说道“君上请看,对方显然是要断了我们的后尾,但是却又不是真的如此,对方的攻击根本就算不上强硬。现下已然是败退了。” “所以呢?” “所以对方的目的是要在后尾攻击时,惊动队伍,让前面的人快走,换句话说对方真正想要杀的人是我们。”花千玥虽然是讨厌这个老狐狸,但是毕竟她是跟着他混的,若是这老狐狸真的被人杀了了想必自己也逃不掉,就目前而言天天好吃好喝的他也没亏待她,花千玥不由的跟他提了醒“君上,我们若是继续往前走,怕是有更大的埋伏。” 楼天乾笑意更浓了,多了几分询问的意思“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这下花千玥也被问住了,这后退有危险,前行又有诈。 花千玥摇了摇头“不知道。” 楼天乾骑马靠向了她,马蹄声滴滴答答的,加上马儿“呼呼”的喘着粗气,花千玥抬着头看着比他高出一截的楼天乾一阵不明白。 突然她的手被楼天乾拉了起来,一个腾空之后她已经坐在了他的马背上。 花千玥感觉到了身后的那个暖热的胸膛和她仅仅隔了几层薄纱,一双结实有力的臂膀将她圈在了一个很有热度的怀里,一阵兰花的香味四溢,“还没猜到吗?”低沉而又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还有轻柔的呼气拂过她脸庞。任她花千玥再淡定,这样的状态下也是沉沦了。红着耳朵转向了一边。大哥我们被埋伏了,不带你这样玩的。 楼天乾看着她红透的耳垂,满意的笑了。“暗夜,带着一半的人手走小路。”说完有意的看了他一眼。“记得换装”这一眼暗夜随即领会过来。“是,主上。” “公主,坐稳了。” 楼天乾看了一眼怀里的人“驾……”随着一声高呼,加上马儿感觉到了一阵马鞭垂落时的痛楚,“吁……”马儿一阵急促的喘气之后奋力奔跑,花千玥一个重心不稳向后靠了去,这速度,“推背感”也太强了吧。 楼天乾似乎料到了她会这样,已然是弯着身子为她准备好了怀抱只等着她自己送上门来。 花千玥也不娇做,舒服的窝在他怀里。也好,万一再来个什么飞镖暗器的至少还有这堵肉墙替她挡着。殊不知这天底下让他楼天乾做肉墙挡飞镖的还真是只有她花千玥一人敢这样想。 果不其然,暗器什么的还算是好的,就在楼天乾急忙勒住了马蹄时,顿时天空铺下了一张大网。 花千玥一抬头,我靠,这么大张网?看来他楼天乾还真是让对手费心了,这下完了,彻底玩完了,网至少有十丈有余,下落的速度极快,就算现在下马往外跑也跑不出去了,看来只有等着被别人尽收网中了。花千玥不由的感叹,这个老狐狸,都说了前面有埋伏了他还这样横冲直撞,真是脑子有病。 楼天乾放开了花千玥踩着马背凌空而起,眼里的冷冽震慑人心,一到明亮的亮光闪过,他的手里多出了一把软剑,砍向了网绳,花千玥一见,眼中一亮,大喜,对呀,他有剑嘛,真是瞎操心。 然而,这一剑下去,花千玥瞬间白了脸,你妹啊,这网是钢做的吗?砍不断? 楼天乾眼神一闪,眉头一皱,直飞而下抱起了花千玥冲着最近的一个黑衣人冲过去。 花千玥看出了他的意思,赶紧自己动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双腿夹在了他的腰间。这动作简直让她自己都觉得没脸见人了,她是有多饥渴?对着一个人男人做这样的动作?而且还是有一群男人观看。不过,为了活命她花千玥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搞不好,一不小心就玩完了。 就在所有的黑衣人都朝着这边涌来的时候,楼天乾手里的软剑划地而起,原本柔软无比的软剑顿时笔直有力,刺向了这个单独的黑衣男子,一道血痕,黑衣男子受了伤,却依旧不放手里的网。 花千玥侧着头直直地盯着网的边缘,快了,快出去了,终于,在出网的一瞬间,楼天乾一剑割断了那个黑衣男子的颈动脉。顿时鲜血四溢,黑衣男子倒下。 花千玥看着这一幕竟然傻了眼。好快的身手,好准的剑法,刚刚第一剑只刺中了这个黑衣男子的右手,分明是不让这个黑衣人松网,他们好有机会出来。这下出来来,黑衣男子没有价值了,一剑就断了他的脖子。 花千玥心中一惊,这个老狐狸还是个狠角儿,看来她以后的日子还真得打算打算了。   ☆、第七章 心思细腻 “主上。”此时,刚刚被减半的队伍追了上来。黑衣人看着埋伏失败,赶紧要撤。 “一个不留。”楼天乾一声怒吼,语气中的命令不容置疑。 “是。”一声齐齐的回答响彻树林。紧接着传来了一阵厮杀声。 楼天乾眯着眼,在扫视了周围一圈之后,右手的软剑顿时才软了下来,低了一下眼眉,随即就看向了远处,笑着问到“公主的腿不麻吗?” “啊?”花千玥还在想着另一件事,被楼天乾一问,突然想起了自己是巴在她身上的,为了能活命,她可是使尽了吃奶的劲儿死死的用腿夹着他的腰。 花千玥一下子红了脸,真是丢人丢到奶奶家了,赶紧的放下了腿,站直了身子,还厚着脸皮说到“有点。” 花千玥立马转过了身,恨不得割了自己的舌头。本是想说句话缓解下尴尬的气氛的,怎么一开口就说了这么两个字?“有点?”她脑残吗? 楼天乾瞟了她一眼,在看到那张半侧的脸上一片绯红之后,转身走向了一边,挑开了地上黑衣男子的面罩。 片刻之后,所有的黑衣男子倒地。而他们的队伍却没有一个人身亡,除了几个有受伤。花千玥偷偷瞄了一眼楼天乾。果然,一个君主出门随身只带了一百号人不到,这些侍卫还真不是盖的。 楼天乾满意的看了一眼,朝着一个侍卫就吩咐道“暗风,找最近的客栈落脚,所有人换装。” “是,主子。” 当花千玥跟着楼天乾到了客栈,却没见到小竹,想必肯定被暗夜带走了。花千玥眼珠一转,看向了楼天乾,娇气的说道“爷,婉清有一事想让爷准许。” “说。” “婉清想去就近的集市上买点东西,顺便也好好的换一下装。” 楼天乾没有惊讶,这段时间的接触,花千玥的反常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想法和词汇让楼天乾已经觉察了,这个钟婉清已不再是从前的那个钟婉清。 “准了。暗风。” “是,主上。” 于是花千玥来到了集市。就知道按照老狐狸的地位肯定是不会亲自来陪她逛集市的,身边暗夜也走了,这个暗风一路上也敢和她聊两句,眼下还真是如了她的意。 看着集市上的物品一应俱全,花千玥心中大喜,我的个乖乖好久没有这种逛街的感觉了,原来古代的集市也是挺不错的嘛。 花千玥瞟了一眼跟在后面的暗风,随后就走向了一家服饰店,挑起了衣服。再出来,已经是一个俊俏的小生拿着一把折扇,悠悠的扇着风。 暗风皱了皱眉头,也不敢多言,只是安静的跟在身后。 “暗风。” “属下在。” “我呢,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所以想请你帮个忙。” “属下不敢,主子有事尽管吩咐。” 花千玥暗自一笑,这个暗风果然比暗夜好说话。于是走向了一家卖兵器的店,在一番筛选之后三把匕首花千玥分不出了好坏,看向了暗风。“哪个好?” 暗风在接过来观看了一番,帮她挑出了一把。桃木的手柄凹凸有致,便于手握,整个刀刃长不过十公分,小巧精致,便于携带,花千玥一笑,果然,选兵器还是要混江湖的人才懂。 紧接着花千玥买了双短靴,当然是准们用来安置这个匕首的。而暗风手里的银子瞬间被花千玥剥了个精光。 一番游逛之后,花千玥满意的上了马,回了客栈。 刚走到了里客栈还有几十米的地方,楼天乾已经站在了客栈外。 花千玥斜了一下眼,哼,怎么,才一个时辰没见着她,就这样担心的出来寻人了? 楼天乾收回了看向天空的双眼,在看到那只白色的信鸽安全的飞走了之后才回头看向了花千玥。只是在看到她一身男装的时候,口气变的冷了起来“怎么回事?” 暗风赶紧上前跪地“回主……” “君上,”花千玥没让暗风说完,就主动下了马,站直了身体,没有了往日的那种女子娇羞,反而是学着男子的样子抱拳行礼“自从今日刺客一事之后,婉清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女子之身时刻都给君上带了麻烦,所以婉清便自己做主换了身份,随君上北上。此事,暗风自然是不知。” 楼天乾眯着扫视了一眼花千玥,目光飘过她脚下的那双小短靴,朝着地上的暗风说道“起来吧。” “谢主上。” 花千玥看着楼天乾走进了客栈,心中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下子楼天乾知道了缘由,算是默许了,她这女扮男装也就自然不算欺君了,终于可以不用再装淑女了。 花千玥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暗风,俏丽的朝着她眨了个眼。暗风赶紧低下了头,花千玥一笑“你可得好好想想怎么感谢我,哼。” 可不是吗,若不是花千玥主动站了出来让楼天乾不治她的罪,这暗风就成了欺君之罪的帮凶了。当着楼天乾的贴身侍卫混出了这么个罪名,怕是少不了一顿惨死。 暗风暗自感叹,这个静和公主不光是胆大,连心思也细。 这一晚楼天乾自然是没有再到花千玥的房间,毕竟外人眼里她花千玥现在是个男儿身,哪有夜晚两个男人住在一起的道理,这传出去,她花千玥倒是无所谓,不过这楼天乾可就不同了,毕竟人家是要面儿的人。 花千玥心知自己这一步又赌对了,这一晚她总算是睡了个安稳觉。 第二天花千玥和往常一样下了楼,只是这一下去,她倒是呆住了。 看着大厅的人,花千玥慢悠悠的迈着步子,往常这个点,楼天乾和侍卫们都已经是坐在大厅用早膳了,怎么今天却没见到人?那些侍卫不说她个个能记住,大部分她还是混的了个脸熟的。 花千玥的目光敏锐的扫过每一个人,眉头一皱,撑开了折扇,挡着了脸,这一屋子的人大部分人像极了劫匪,脸上的刀伤狰狞不堪,心里这样做了判断,也就小心的靠着楼梯处找了个最不起眼的位置准备坐下。   ☆、第八章 想要逃离 “主子,这边请。” 花千玥一惊,这声音是暗风的。抬头一看,瞬间愣住了,眼神里的惊讶毫无遮掩。我靠?这还是暗风吗?不说原本还算得上英俊的脸此时被一到明显的疤痕贯穿了,连肤色也变的黝黑。 花千玥顿时明白了,收起了折扇再一次的扫过了众人,好你个楼天乾,就说嘛,你怎么可能不玩些花招? 果不其然,当暗风带着花千玥走到了一个桌前,桌上只有一个男人坐在正中间,一脸土黄色的皮肤上没有半分血色,一身粗布衣裳,看起来极为普通,除了那一双狭长魅惑的双眼带着几许狐狸般的狡诈。 花千玥落座之后心里一阵不舒服,你妹的,竟然被这个老狐狸玩弄了,他明明知道她不知道今天所有的人都易容了,看着她下了楼,而且警戒万分,他就不知道早点让暗风去叫她吗?这分明就是记恨昨天她耍了他,今天就要让她出丑,看来这个老狐狸不光是狡诈,下手狠,连心眼也小。 花千玥放下了手里的折扇,讨好一般的夹着一块牛肉就放到了楼天乾的碗里“老大,多吃点,待会赶路,路上幸苦的很。”哼,你不是易容吗?那就是为了不暴露身份嘛,现在老娘就冠冕堂皇的叫你老大,看你能拿我怎么样? 花千玥看着楼天乾突然轻微皱起的眉头,心里满意的一笑。 此时暗风恭敬的站在她身后默默的咽了咽口水。 所有人心中都是一愣。“老大?”君上乃一国之君,什么时候成了山寨王当起了老大?这个静和公主当真是有九条命不成? 楼天乾也不发怒,吃着花千玥给他夹的菜。 花千玥不怕死的继续说道“老大,昨儿我在集市上看到了一姑娘,那长得,啧啧,叫一个水灵,简直是人间极品啊,”说到这,花千玥很是配合的露出了一脸猥琐的表情,任人看了也相信这一群人就是无恶不作的劫匪“老大,我们兄弟几个给你绑回来做了压寨夫人,怎么样?” 楼天乾微微一笑,看向了她,也带着几分疑惑“昨儿个那姑娘,不是已经被我睡过了吗?” 花千玥一听这不明摆着是在说她吗?靠,臭狐狸,死狐狸,占了便宜还卖乖。 “嗨,”花千玥一脸不屑的转向了一边,用着及其鄙视的口吻说道“老大睡的女人何止一个半个的?都能和那个什么大漠的皇帝比了。” “砰”一声脆响,楼天乾手里的筷子重重的落在了桌上,收起了笑容“启程。” 随着他一声吩咐,众人纷纷跟着他出了客栈。 “哎,我还没吃呢。” 花千玥朝着已经走在门口的楼天乾一声高喊,看着桌上满满一桌子的菜肴,又看了看已经出了门的队伍。你妹啊,赶路这么幸苦,不让她吃早饭,不得累死啊。 花千玥赶紧朝着掌柜的要了纸袋准备装了起来,哪知暗风赶紧制止了她“主子若是饿了路上定会有客栈,岂能携带残食?” “什么?”花千玥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残食?” 暗风也有些吃惊,公主的身份也不算卑微,有身份的人自然是不能像乞丐一样带着吃剩下的食物,这样有损身份,更损声名。 花千玥万万没想到,这古代的规矩显然她还没有完全了解,难怪那姓楼的每次都要等到她下了楼才会一起用餐。花千玥咽了咽口水,舔了舔嘴唇,“唉!”叹了一口气不舍的跟了出去。 花千玥啊花千玥,你说你这不是嘴欠是什么,啊? 果然还没走到中午,即使有着大伞撑着,为她避开了毒辣的阳光,但终究抵不过肚子的折腾,无力的趴在了马背上“老大,我们歇会吧。” 楼天乾也不理会,依旧赶着路。她不是心眼多心思细吗?这些天的本事还真是越来越渐长了。“老大?”哼,这天底下拿他楼天乾当山寨王的怕是只有她钟婉清了一人了。不好好给她个教训,以后指不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终于,在花千玥主动认输的情况下,所有人在临近傍晚时分才入住了客栈。没错,花千玥挨饿了一天。 这一教训让她明白了果然这个老狐狸是没有人性的。 就这样众人走走停停,花千玥总是能在夜晚偶尔的看见楼天乾站在客栈外,见到她之后就会收回目光。起初她还以为是他在为她们的创造美丽的邂逅,但是最终她发现了是她在自作多情。 这一路上乔装打扮之后遇见的刺客少了不少,但是花千玥对小竹越来越担心,因为她知道他们的风险小了,小竹他们的风险就大了。 终于,在历经了快两个月之后,她们平安到了酆都城外。 明天就要进酆都城了,花千玥显然有些坐不住了,还没有小竹的消息,难道他们真的出事了?终于花千玥撞着胆子敲响了楼天乾的房门。 “进来。” 花千玥推门而进看到楼天乾坐在桌前,但是桌上却没有一物,唉管他呢,她现在可不是来看他在做什么的。 “君上,”花千玥欠着身子,行了礼。 因为明儿个要进城,所以大家都回归了自己对应的身份。 “君上可知我那贴身丫鬟小竹?自从第二次遇到刺客之后,婉清就再也没见着她,毕竟是我出嫁时的陪嫁丫鬟,所以想让君上做主可否让小竹服侍在我左右?” 楼天乾看了她一眼,没有太多的情绪,从她女扮男装开始就明明知道小竹的去向。 “明日回宫,朕自当替你去寻。” “君上。”花千玥一听,等明天进宫了再找不就晚了?“那小竹……” “好了。” 花千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楼天乾低沉的声音打断了。“没事就出去吧。” 花千玥原本以为小竹他们会在酆都城与他们会合,哪里知道一路上不仅没消息,眼看着明儿个就要进酆都了,真要进了宫以后的日子可就真是如履薄冰了。要逃,就只有今晚了。   ☆、第九章 无奈进宫 花千玥也不管了,老娘豁出去了。 “君上,小竹再怎么也是天宸国丞相府的人,是钟婉清嫁到大漠来唯一的嫁妆。婉清自然是不求在大漠能过上太平的日子,只希望他日深处皇宫之中身边能有个说话的人。” 楼天乾看着她固执的站在那里,眼神中的坚定自然是在向他表明立场。他站了起来,走向了她。 花千玥感觉一片阴影袭来,虽然已是夏日的天,但是她能明显的感觉到从头到脚的一阵凉意,这冷风的源头就来自楼天乾。 “你当真是做好了进宫的打算?朕已经告诉了你,明日进宫之后,自然会替你去寻,倘若你不是这样想的,那自然也就见不到了。” 顾佳佳心中一顿,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没有打算进宫? “还不出去?”楼天乾一声历吼,花千玥吓了一跳,直直的看着他竟然说不出话来,自从出了天宸国的京都之后楼天乾虽然处处玩阴招,但是却从来没吼过她,今天对她怎么这么凶? “是。”花千玥虽然心里各种疑惑,但是还是识趣的退了出来,回到了房间。 看着床上的衣物,花千玥走了过去,收起了衣物里一包小小的迷药。这是那天暗风跟着她时,她趁空买的,就是为了不时之需。原本是打算到了大漠之后见到小竹就一起逃的,可眼下显然楼天乾看出了她的想法。 花千玥仔细想着过去,难道小竹说让她跟璃王逃的时候楼天乾就开始防备着她?难道她买迷药时被暗风看见了? 显然花千玥的猜想是对的。 就在第二天,众人回酆都,楼天乾一身龙袍张扬霸气,城门大开,接他们的军队都已经到了城外,花千玥看着浩浩荡荡的人群,还有步调一致的军队,我天,这排场简直就堪比国家总统阅兵啊。 终于在一番折腾之后,花千玥来到了朝阳门。这便是宫门了。进了这三尺围墙就真的进了皇宫了。 花千玥撑开了马车门帘的一角,瞧着刺眼的红墙,还有正前方那一个宽大的背影,一阵风撩起了那件青墨色的龙袍,金黄色的龙纹犹如有了生命游离在风中。花千玥放下了门帘,安静的坐了下来,这下子真的要另想办法了。 终于,一阵行走之后,花千玥下了马车,再往里走就是奉阳门了,便不可再骑马坐车。花千玥被一个宫女扶着下了车,跟着走到了楼天乾的身旁。 “君上,臣妾欢庆君上回宫!”一个声音响起,又是一阵乌压压的人群跪拜。 花千玥抬头瞄了一眼,看清了最前面的人,大红的凤袍一看就知道是后位。 “皇后平身吧。”楼天乾一脸的笑意看着她,甚是温柔,这表情她花千玥可是从来没见过的。 “谢君上。”皇后一脸小幸福的颔首微笑,随后就起了身站在了楼天乾的身边。 “臣妾恭迎君上回宫。”又是一阵声音响起。花千玥有些不耐烦的向后靠了靠,你妹的,这个楼天乾的后宫嫔妃还真叫一个多啊。 “皇兄,你可回来了,芸儿好生的想你。”突然间人群中多了一个俏丽的女子,拉着楼天乾的衣袖就是一阵摇晃。 楼天乾宠溺的看着她“哈哈哈哈,芸儿这些日子可是听话?” “嗯,芸儿可听话了,皇兄若是不信问了皇后娘娘便知。” 楼天乾看着皇后的眼神有了些柔情“幸苦皇后了。” 花千玥愣了一刻,这个老狐狸还有这样柔情的时候?怎么她就没有见过? 花千玥看着除了皇后,剩下的三个人,一个端庄静谧,一个容美妖艳,一个看起来就嚣张跋扈。楼天乾,你还真是艳福不浅啊。 在一阵请安之后,花千玥再一次靠后退,为这三位妃子留下了空地,慢慢的她由靠近楼天乾最近的位置到了最后面。 只是,突然,皇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侧着身子行着礼“君上,臣妾听闻此次天宸国的静和公主也随君上一起回了,传闻她秀外慧中,臣妾也好生的期盼能见着这位公主。” 这一句话终于提醒了众人她花千玥的存在,花千玥不免心里一愣。 “嗯。”楼天乾点着头看着皇后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随后就转身看向了她。 花千玥赶紧识相的捏着嗓子,娇滴滴的低头行礼“臣女钟婉清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一笑“公主快免礼。” 花千玥把头更是低了几分“谢皇后娘娘。” 皇后随即就转向楼天乾,笑靥如花,赞美的说道“君上,这公主果然是婉静柔美,清新脱俗,名字取的好不说,这容貌也是生的倾国倾城啊。如今这后宫之中,四妃之位正差一角就落的齐了。” 楼天乾站在最前方回过了头,挺拔的身姿高大伟岸,仰头挑眼斜斜的看向了花千玥。突然他眼角一翘,脸上的笑意正浓,那笑容轻蔑不堪,甚是狡诈“封静和公主为婉嫔,赐长翠苑。” 所有人都是一愣,公主远嫁而来本以为会封个妃什么的,哪知道仅仅是个嫔?而且还是长翠苑?但是随着花千玥带着笑意的谢恩之后,也就纷纷的随着各位主子回了各自的宫殿。 花千玥由一位小太监带着她七弯八拐的近了一个院子门口,金黄色的牌匾上清秀的刻着“长翠苑”,看来这就是她的住处了。 “婉嫔娘娘,这便是长翠苑了,奴才这就退下了。” 花千玥看着那太监走远之后,进了长翠苑,扫视了一眼这院子,满地的灰尘,院子里熙熙攮馕的十几个宫女和太监正打扫着。见到她来了,赶紧丢下了手里的活齐齐的跪了下来“奴才(奴婢)给婉嫔娘娘请安。” 花千玥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微微一笑,停了几秒钟才缓缓的开口说道“都起来吧。” “谢娘娘。” 花千玥看了一眼为首的太监“你叫什么?” 那太监再次跪下“回娘娘,奴才小李子,给娘娘请安。” “小李子?”花千玥笑意更深了“那如今这长翠苑便交给你打理了。” 小李子一笑,赶紧的哈腰点头“谢娘娘赏识,奴才必定让娘娘满意。” 花千玥瞟了他一眼,缓缓走向了屋内,刚刚上了台阶,突然转过了身“小李子。” “奴才在。” “进来天气越发干燥了,浮尘扬起之时,我便容易旧疾复发,咳嗽不止。”说到这儿,花千玥看了一眼院子里的灰尘。 小李子立马会了意思,赶紧的回道“娘娘,这长翠苑向来没入住主子,所以乱了点,奴才这就马上收拾。” 花千玥收起了几分笑意,多看了他一眼“你以前在哪个宫当差?” “回娘娘,皇后娘娘吩咐长翠苑差奴才,奴才是从内务处调来的。” 花千玥笑了笑没再多说就进了内屋。内屋里果然摆设都很简单,简单的桌椅茶壶,简单的装饰,花千玥绕着屋子走了一圈,细细的打量着。   ☆、第十章 妃子滋事 这边楼天乾回宫不久就进了御书房。 一个黑影落了下来,此人正是暗夜。 “回君上,属下途中一共遭遇埋伏八次,一行四十二人,十三人受伤,一人身亡。” 楼天乾听着这番回话,眼神一冷,他的贴身侍卫都是他亲自筛选出来的,虽然不是个个像暗夜暗风这般的精锐,但是身手也不差。“可有什么发现?” “回君上,刀刃兵器上都刻着'璃'字,活口最终也都自缢了。” “下去吧。”果不其然,和第一次遇刺一模一样,楼天乾思索着走向了龙椅,暗夜正准备离开。 “慢着。”楼天乾突然的命令让暗夜转身跪下。 “那个丫鬟呢?” “回君上,回宫当天被淑妃娘娘看上了,现在正在长华宫。” 暗夜在看到楼天乾点了点头,再没有了吩咐,这才低着头消失在了房间。 这天的傍晚,花千玥时不时的看着长翠苑的门口,按理说小竹应该回了长翠苑,楼天乾不会食言才对。正想着,长翠苑的门口出现了一个年纪较长的公公,花千玥自然记得,今天入宫跟在楼天乾身边宣旨掌事的正是他。 果不其然徐公公带着小竹出现在了长翠苑,原来是奉旨安排了个宫女伺候她的。花千玥自然是不敢怠慢,赶紧谢了恩,拿出了之前从暗风身上搜刮的银两给了徐公公。 徐公公叹了一口气“婉嫔娘娘,这后宫之中向来没个定数,不满您说谁都不知道当年的淑妃娘娘入宫的时候也就是个贵人,如今也都安好了。”徐公公一笑,看着花千玥弯了弯身子“娘娘且先休息,奴才这就退下了。” 花千玥客气的送走了他,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按理说徐公公这样的位置是不会和她来说这些的后宫之事的,尽管是给了些银子,但是那肯定不如平日里皇后妃子赏他的丰厚,难道是老狐狸要他这样说的? “小……娘娘!”小竹看着她已经一个多月没见到了,心里一下子激动不堪,跪在了地上。 “进来吧。”花千玥看了她一眼就直接进了房间。 房门一关上花千玥便拉着她到了内屋着急的问道“你什么时候进宫的?” “回娘娘,奴婢进宫已经十来天了。”小竹赶紧低着头回了话。 花千玥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之前在天宸国的时候还大着胆子叫她和璃王私奔,如今进宫才十来天就变的这样守规矩了?不由的好笑逗起了她“怎么样?公主当的过瘾吗?” 小竹一听赶紧抬起了头睁大了眼“小……娘娘怎么知道的?”回来的路上明明就只有暗夜知道她是个冒牌公主。自从那天和小姐分开了之后她就一直扮着小姐的样子,暗夜变成了君上的样子,一路上还被不少人追杀呢。 花千玥一笑,这丫头说她机灵吧,有时候还真是傻,楼天乾在暗夜走之前故意强调换装,又让他带走一半的人马,黑衣人被杀一个不留,紧接着她们又换装成了土匪,这显然就是金蝉脱壳之计。 花千玥坏笑的看着小竹“你不会和暗夜这个冒牌的君上同床共枕了吧?” “小姐。”小竹一下子脸红的转过了身,显然是不好意思了“暗夜公子每晚只是进了房间,然后就消失了,我可都是一个人睡的。” “噗呲……”花千玥终于忍不住了,总算是让这丫头恢复正常了。 这天夜里,花千玥终于睡了个安稳觉,睡梦中她梦到了自己睡在大大的软床上,好舒服啊,自从从天宸国一路赶路她就没睡好过,客栈的床又小又硬,再加上还有个老狐狸躺在身边,时时刻刻提心吊胆的,哪里睡踏实过? 花千玥舒舒服服的翻了个身,只是耳边传来的模模糊糊的吵杂声让她微微皱了下眉头,怎么这么吵啊? “啪!”一声脆响之后,花千玥朦朦胧胧的觉得耳畔一阵微痛,加上模糊的嘈杂声,猛然睁开了眼。果不其然,此时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出现在她眼前。一身碧绿的长裙,头上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一根七珠花钗尤为显眼,这不就是昨日见到的那个有些嚣张跋扈的容妃吗? “哼,好一个不知礼数的天宸国公主,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竟然还在这里卧床不起,也不知道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容妃开口就直指花千玥的不是。 花千玥瞟了她一眼就冲着这七株花钗她也不是这个容妃娘娘的对手,位高一级压死人啊。索性刚刚撑起的身子又倒了下去,靠在了床边,也没有个要行礼的意思。 “大胆,见了本宫还不行礼?”容妃原本以为教训了这钟婉清一巴掌之后,想必她肯定是乖乖的跪地求饶,正好树一下自己的威风,反正只是一个小小的嫔位,也不是她妃位的对手。哪知这个钟婉清不但求饶,连床都没有下,依旧躺着。 “咳,咳……”花千玥忍者脸上的痛,好你个容妃,想逞威风是吧?老娘今儿个就让你嚣张。 花千玥轻咳了两声,紧接着越咳越严重,靠着床头柔弱无力的说道“容妃娘娘,婉清初次北上来到大漠,气候干燥不堪,想必是水土有些不服了,双腿无力,怕是给娘娘请不了安了,咳,咳……” “你?”容妃显然是没想到她竟然敢当着她的面装病?刚刚看她明明就是一副享受的样子躺在床上,现在立马变的病殃殃了,一时间大怒“来人,婉嫔不懂宫规,给我好好的教训教训。” 就在她咬着牙说出了教训两个字后,屋里出现了两个宫女,朝着花千玥走去。 小竹刚刚去内务处领了些用品,刚回院子就听见了容妃的声音,一听要教训小姐,赶紧丢了手里的东西就进了屋。 只见两宫女一脸跋扈的走向了花千玥,脸上的狠戾一看便知,挽起了袖子就准备朝花千玥动手。   ☆、第十一章 娘娘怒了 “容妃娘娘,容妃娘娘恕罪,我家主子不是有意冒犯娘娘的……”小竹看着花千玥靠着床头柔弱无力,赶紧跪在了容妃的脚边“娘娘,我家主子昨夜便开始身体不适,所以今儿才起的晚了些,容妃娘娘恕罪。” 容妃看着地上的小竹,眼里闪过一丝得意,这才对嘛,在宫里没地位就要学会这样乖乖的跪地求饶。不过,容妃嫌弃的一脚踢开了小竹“这宫女冒犯本宫,又满嘴胡话,给我掌嘴。” “是。”一个宫女出现走向了小竹,小竹红着眼,跪在地上也不狡辩,显然是认命的等着那宫女掌嘴。她知道容妃的脾气,容妃教训完她最多再说小姐几句说不定此事就这样翻过去了。 “慢着。”一声高亢有力的厉吼声让屋里所有的人都静止了。花千玥狠狠的瞪向了容妃。 容妃在看到这一眼神之后不由的愣住了,这样的感觉向来只有君上才会有的。 花千玥看着容妃愣了一刻,双眼一眯扫了她一眼,看向了地上的小竹“你过来,扶我起来。” 小竹抬着头看着她,也不敢动弹,这里容妃最大,容妃不开口她哪里敢起来? “聋了吗?”又是一声怒吼,小竹赶紧的站了起来“是,是婉嫔娘娘。” 容妃看着这个钟婉清,一脸的惊讶,那一个眼神,还有眯眼的瞬间怎么和君上的气场如此的像? 花千玥慢悠悠的站了起来走到了容妃面前。 容妃瞧着她装模作样的,想起刚刚被她唬住了,此时也不差人扇她巴掌了,自己动手才最舒坦,于是容妃高举着双手直直的朝着花千玥扇过来。 就在落下的瞬间,花千玥一把捏紧了容妃的手腕,十指紧握,力道十足,容妃的在感觉到了手腕上传来一阵痛楚之后用力的想要抽回,但是无奈,被花千玥死死的拽住了。 “容妃娘娘。”花千玥开口朝着她说道“婉清刚进宫,宫里的规矩自然是没有娘娘这般的熟悉,娘娘想安个什么罪名给婉清大可以随便安,反正我也不知道。” 容妃瞪着眼睛看着她,好像看怪物一般,什么时候宫里的嫔位竟然敢这样的对待妃子?这是明摆着说她冤枉她吗?容妃气的连连喘气,嘴里还不忘指责花千玥“你,你竟敢这样的以下犯上……” “不过娘娘,婉清奉劝你一句。”花千玥显然是没把她放在眼里,还没等容妃把话说完,就接着说道“婉清来这大漠的后宫也是有缘由的。虽然是个嫔位,不过,容妃娘娘可别忘了,婉清的身后可是整个天宸国。我若是真有个什么罪名在身,也不是你一个小小的容妃就能治得了罪的。” “哼!”花千玥说完用力的一把甩开了容妃了手腕,她是练过跆拳道的人,而且还是黑带八段,自然是知道刚刚那一捏,容妃的手腕怕事要肿个好几天了。 容妃被她一把推在了桌子边上,靠着桌角,撑起了身子,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在感受到了手腕处的疼痛之后看着自己的手腕,显然已经多出了五个手指印。 “皇后娘娘到!” 屋外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之后不久众人出了屋子,纷纷行礼。 皇后在看到了钟婉清脸上的五个手指印之后,一连不满的看向了容妃“容妃,你在宫里的时间也不短了,怎么还是如此张扬?婉嫔才进宫,大家都是服侍君上左右,都应该和和气气才是。” 容妃一听皇后的话,立刻不高兴了欠着身子就回了话“皇后娘娘,这婉嫔太没有个规矩了,不知道给皇后娘娘请安不说,臣妾来教她规矩,竟还被她欺负了一番,皇后娘娘您看。” 容妃说完拉起了衣袖,露出了那红红的五个手指印,太阳一照,尤为显眼。 钟婉清忍着笑意想着这个容妃果然是嚣张跋扈却没脑子,明明是她自己要来树威风的,现在吃了亏不说,还当众撩起了衣袖给众人看,这不是明摆着在告诉众人容妃在她花千玥手里吃了亏吗? 皇后在看到了那显眼的五个手指印之后明显的眉心一皱“放肆。” 众人纷纷垂下了头,花千玥静静地站着,也不反驳,任谁都看得出她脸上的巴掌印也是拜容妃所赐。 “本宫说了多少次了,后宫之内不能挑衅滋事,都应该各守本分。”皇后带着微怒的口吻说完,看向了容妃“你若不是寻了婉嫔的不是,又怎的会弄成这幅模样!” 容妃自知皇后是不会为她做主了,眼下也闭上了嘴,不甘心的站在一边。 “婉嫔。” “臣妾在。”花千玥恭顺的弯下了腰,低下了头。你妹的,这后宫的礼数太tm的多了。这动不动弯腰行礼的,她这个腰难保不准儿那天就真的断了。 “你虽然是从天宸国远嫁而来,宫里的规矩自是不懂。但是既然进了大漠的后宫自然是要按照大漠的规矩行事。宫里的宫规虽然繁琐,你也要谨记在心,念你是初犯,尚可饶你一次,倘若还有下次,本宫也定不会轻恕你。” “是,婉嫔谨遵皇后娘娘的教诲。”花千玥赶紧行礼叩谢。 随着皇后的离开,容妃带着不满,鼻腔里闷闷的发出一声轻“哼”,就跟着出了长翠苑。 花千玥看着众人一离开,随即站直了身子有力的叫到“小李子。” “奴才在。” “你可知罪?”花千玥看着地上的奴才一眼怒火。 小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气愤的看着小李子“好你个狗奴才,我出去的时候明明交代了你们若是哪位娘娘来了,你们可得长点心赶紧通报主子。” “主子饶命,奴才真的没看见容妃娘娘啊,主子,主子饶命。”小李子显然是被小竹的话说的哑口无言,跪在地上求饶。 “是吗?没看见?”花千玥悠悠的一笑,这一下子牵扯到了耳旁的痛处,眼里的闪过一道狠光“来人。小李子眼劲儿不好,竟然连容妃娘娘都没看在眼里,给我剜了他的眼珠子。” “娘,娘,娘娘……”小李子显然是呆住了,这个婉嫔明明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而且淑妃娘娘说了,这婉嫔没有什么厉害,就是个软柿子,昨儿个进院子,满地的灰尘也没见婉嫔娘娘发什么火啊,今儿个正好让容妃娘娘给她个厉害。哪知道现在自己竟然要被剜了眼珠。   ☆、第十二章 怒杀奴才 “娘娘饶命,娘娘,娘娘饶命啊。” “怎么?”花千玥看着院子里的奴才没一个动身的,双眼一眯,目光一沉,声音提高了几分“都是聋了吗?还是不想要耳朵了?” “是。”此时其声声的一声应和之后小李子便消失在了正厅门口。不久之后传来一个凄惨无比的声音,一个小太监抖着双手端着盘子走到了正厅门口“娘娘,小李子的眼珠被剜了。” 花千玥站了起来走出去,看着盘里两个血淋淋的眼珠轻哼一声“把他带上来。” 众人纷纷看着这个婉嫔娘娘,眼里露出的惧怕之色,要知道一般在受了刑都是拖下去休息了,哪里还会传见,而且这剜了眼珠想也知道多残忍。 小李子被带到了大厅门口的空地上,跪了下来,双眼出血流不止,脸上已经分不出是血还是泪了。 “我问你,你之前在哪个宫当差?”花千玥看了他一眼,有些不适的收回了目光,压着眼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指。 “回娘娘,奴才真的是从内务处调来的,没在哪个宫当过差。” 花千玥看着手里的指甲,眼神突然一停,走下了台阶。 “娘娘,您可别下去了,小心玷污了您。”小竹看着花千玥赶紧要制止她,这奴才一脸的破残,看着就让人恶心。 花千玥一笑,给了小竹一个眼神,小竹便乖乖的跟着她走了下去。 花千玥饶有兴趣地看着小李子,“看来只要了你的眼睛你还是没学会规矩。” 小李子显然是在听到了这个声音之后知道了花千玥站在了他的身旁,一时间惊恐不安连连趴在地上爬向了这个声音的来源处“娘娘,娘娘奴才说的都是真的啊,娘娘。” “再问你一次,你之前在哪个宫当差。”花千玥的语气里明显的少了温度,显然她的耐心耗尽了。 就在她正思考着怎么让这个小李子开口时,突然,小李子想发了疯的站起来,手里一把白色的粉末撒向了花千玥,花千玥机灵的一闪而过,躲开了,但是小竹的反应就没那么快了,半个胳膊被洒了白粉末。 花千玥左手一个单刀手侧着就劈向了小李子的颈部,这一下,伴随着小李子脖子间传来的骨头的折断小声,整个人彻底倒下了。 花千玥一步上前就在他身上一阵摸索,找到了一个红瓶子之后差人把这句尸体拖下去,就带着小竹进了内屋。 谁都没发现她在进屋之后左手背在身后不停的甩着。我靠,这具身体还真是较弱,她只是使了之前训练时的七分力道,此时手上就一阵潮红,疼痛不堪,看来着身子怕是经不起她花千玥折腾了。 院子里所有的奴才顿时都双腿一软吓瘫了,这个婉嫔下手可不是一般的残忍,小李子已经失去了双眼,最终还是硬生生的丢了性命,这下子所有的人都打起了精神,战战兢兢的侍奉着这个主子。 花千玥放下手里的药瓶子,正准备拉起小竹的衣袖,那只小竹赶紧的避开了紧紧的拉着自己的衣袖说道“主子,小竹自己来。” 花千玥不悦的一把拉过了她,撩起了衣袖,一时间竟然惊呆了。 “怎么回事?”花千玥的语气里显然是多了几分怒气,小竹的胳膊上被一条条的红色印痕布满了。花千玥立刻拉起了另一只胳膊,眼里的已经深的不行,这一只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花千玥一气之下扔下了她的胳膊,坐在了桌边。 小竹赶紧整理好衣袖,走在桌边给她倒着水“小姐,你别生气。” “说,是谁干的。” 小竹原本是想着遮几天等过段时间了,这个痕迹就好了,小姐不知道也就不会问,哪里知道今天被一个小李子揭了疤。“都怪那个小李子,若不是他这一闹,小姐就不知道。” 花千玥看着她眼里的怒气消了几分“你进宫这十几天都在哪?” 小竹看着也是瞒不过了,就缓缓的说起来。 原来她进宫那天正巧碰见了淑妃古雪瑶,一问知道了她是花千玥的宫女,就带回了她的长华宫。这些天在长华宫学规矩,说是为了等静和公主入宫了身边好有个懂事的婢女。 “皇后娘娘知道吗?”花千玥问着。 “皇后娘娘只是有一天问了一下,淑妃娘娘一番解释之后,皇后娘娘也没说什么,就离开了。”小竹回忆着那天,确实是的,皇后娘娘听说是为了让小姐尽早的熟悉宫规,看了她一眼,就没在意直接走了。 花千玥看着桌上的茶壶沉默了。 “小姐,小竹这几天也探到了不少消息。”小竹看着她不说话,赶紧安慰她把自己这些天打听的消息一股脑的讲了出来。花千玥越听心里越明白了一些事。 小竹在最后还是说出了事实“小姐,这长翠苑其实就是半个冷宫,听说是以前老皇帝在的时候一个不受宠的妃子住的地方,老皇帝仙逝之后,这个地方就没再住过人。容妃今天敢这么大胆的来找小姐的麻烦肯定是想着小姐不得宠,便来欺负小姐的。” “我知道。”花千玥沉着脸说道。 小竹吃惊的看着她“小姐,小姐怎么知道的?” 花千玥叹了口气走向了床边,舒舒服服的躺了下来,翘着腿一晃一晃的“我进这个院子的时候院子里就是灰尘满天,显然长久没人住了,再来这个小李子有意无意的告诉了我,我就猜到了这个地肯定是个冷清的地,一个小小的奴才竟然敢明目张胆的在我面前这般的猖狂,必定是看我受了冷落不得宠咯,再加上今儿个容妃气势汹汹的来,显然是没把我放在眼里,想必这长翠苑之前的那位主子也是个好欺负的主儿。” 小竹听着花千玥一番推测,果然小姐还是很精明的。 “小竹,以后别再叫我小姐了,这叫人听到了又要说你不懂规矩了。”花千玥看了一眼小竹提醒着她。 小竹连连点着头,“知道了娘娘。不过,娘娘,这以后的日子可是难过了。这容妃,淑妃可都是有后台的人,如今娘娘得罪了容妃,想来容妃肯定是要报复娘娘的。” “切。”花千玥不屑的一声轻笑“小竹啊,我说你聪明吧,你有时候又呆的很,说你呆吧,今儿个见着容妃竟然立马会了我的意思说出我病了。哎……” 花千玥摇了摇头,这容妃怕是要安静几天了,只是接下来的日子不知道是淑妃来找茬呢还是德妃,或是皇后来关心关心她了。   ☆、第十三章 再次任性 小竹一听,嘿嘿一笑“娘娘,自打娘娘那晚没在瑜王府,第二天从宫里回来,奴婢就觉得娘娘一夜之间变的精明了,奴婢自然是没有娘娘那个心思的,奴婢只盼望跟着娘娘身边,不让娘娘受委屈,别的奴婢都不在乎。” 花千玥看着她好笑一声“你不让我受委屈?得了吧,看看你自己这样,都被欺负成什么样了,以后跟着我,给我威风点。”说完花千玥转了个身就躺下睡着了。 哎,看来真不该进宫的,这姓楼的几个老婆还真是各有两把刷子。 这天晚上的御书房内。暗夜一一禀报着长翠苑发生的事情。只是在听到容妃的手腕上留下了五个手指印,还有婉嫔娘娘一个单刀掌了解了一个小太监之后,楼天乾的眼里闪过一道光。 这个钟婉清什么时候还会了功夫?他明明亲自探过她的脉象,并没有练武之人那般的有力。 “去吧。”随着楼天乾唇齿轻动,暗夜消失在了房内。 这天,花千玥起的比较早,小竹服饰着她更衣,看着铜镜里的人影,小竹开心的说道,“娘娘,若要说这天下第一美人,便是娘娘一个了,这样的容貌当真是比那个容妃淑妃的可不是美上一点半点的。” 花千玥一笑“你什么时候还学会了奉承?” 小竹不服气的说道“娘娘,奴婢可是说的实话。” 然而就在两人整理好一切准备去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时候,屋外的小德子回话“娘娘,延寿宫传话来,说体谅主子近日来身体不适,请安就免了。” 花千玥莞尔一笑“知道了,下去吧。” 小竹看着小德子走远了,不高兴的进了屋,花千玥不紧不慢的喝着茶。 小竹看她还有心思喝茶,不服气的说道“娘娘,这皇后娘娘分明就是不让你见君上,谁都知道昨夜君上留住在了延寿宫,今儿个就派人来说不让娘娘去请安了。”小竹嘀嘀咕咕的说着。 花千玥也不着急,“不去就不去呗,正好落个清静。” 这个姓楼的,看来后宫的几个老婆对他倒是很上心啊。 两人正说着,外面出来了一道声音“淑妃娘娘到。” 小竹全身一个激灵,定了一秒,赶紧扶着花千玥就要往外走,显然是怕了。 花千玥眼角一翘,该来的终究是来了。随即就出门伏着身子行礼“淑妃娘娘吉祥。” 淑妃一进门扫过花千玥,就来了兴致绕着长翠苑一番欣赏,等了半天,才缓缓的回过神来“哎呀,怎的婉嫔还在行礼啊,快快起来吧。” 花千玥柔柔的回了一声“是。”心里已然知晓了看来今儿个,这淑妃也是来者不善了。 “哎,对了,听闻长翠苑的奴才少,前几日本宫特意交代内务府要给婉嫔娘娘差几个会做事的,婉嫔用着可还舒心?”淑妃一脸的艳妆,说起话来也是娇柔长情。 花千玥看着她矫柔造作的样子,加上这一番话已经明白了缘由“多谢娘娘关心,长翠苑的奴才个个都是精挑细选的好奴才,只是前几日一个名叫小李子的,眼里没有容妃娘娘,臣妾便责罚了他。” 淑妃眼里一顿,看向了她“哦?竟然还有这样大胆的奴才?那本宫倒是要好好瞧瞧了,小李子?” 淑妃一声吩咐之后,却并没有见到人,花千玥不急不慢的继续说道“娘娘,这小李子做了错事,并不知悔改,臣妾教训了他几句,竟然就撒泼的朝着臣妾洒了粉末,好在臣妾的贴身宫女小竹替臣妾挡下了,小竹。” “是,娘娘。”小竹听着花千玥叫她,赶紧老老实实的上前跟在了她身边。 花千玥一把拉起了她的衣袖,小竹也不敢躲闪,就这样,一胳膊的伤痕暴露在了众人面前,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气,这样的伤得是有多狠毒的主子才会做的啊“娘娘请看,这小竹的手上的伤便是证据。” 淑妃当然知道花千玥的意思,这伤明明是鞭伤,怎么可能是粉末洒的?明摆着小李子是她派来的人,现在估计不死也残了,这小竹当日在长华宫受了委屈,想必是钟婉清接机报复她。不过眼下也没有个什么由头指向她花千玥。心里不由的一阵怨愤。 于是,淑妃冲着院子里的奴才一阵发泄“你们都是怎么当的差?连主子都照顾不好,都是不想活了吗?” 长翠苑内一片死寂,淑妃不由得心里大怒,怎的自己派来的奴才,现在连声都不敢吱一下? 花千玥压着眼帘,也不出声,她倒要看看这个淑妃又是多有心思。 淑妃一眼看向了站在正厅门口不远处的一个宫女问道“小红,你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花千玥抬眼看向了这个叫小红的宫女,眼里的锋利显而易见,小红在看到了花千玥的双眼时,赶紧一双腿跪了下来,这可如何是好,淑妃娘娘狠毒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可是这个婉嫔娘娘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回娘娘的话,小,小李子没有来得及通报婉嫔娘娘,被,被,被剜了眼珠,婉嫔娘娘说了他几句,他就朝着娘娘洒了泼。” 小红也不敢得罪谁,道了事实,但是把婉嫔逼问主子的事隐瞒了起来。 花千玥眯着眼睛瞟了一眼地上的小红。也不反驳,这小红说的本就是事实。 “剜珠?”淑妃大惊,看着花千玥“好一个婉嫔,本宫竟然不知道婉嫔还有这本事?小李子是犯了多大的错?要让婉嫔娘娘动用如此酷刑?” 花千玥心知这下让这个淑妃捡到由头了,也不隐瞒“回娘娘,敢问娘娘一句,这小竹又是犯了多大的错,要被受罚成如此?” 淑妃显然没想到花千玥会直接当着她的面儿这样的质问。果然容妃说这个钟婉清不好惹是真的。 “好大的胆子,一个小小的嫔位,竟然敢对本宫质疑?”淑妃说话间已经走向了花千玥,就在她高举双手正要落下时,花千玥眼里闪过一丝坏笑,故做惊吓的拉着淑妃就往后退去,一个重心不稳跌在了地上。 此时的长翠苑门口站了一个年轻俏丽的小姑娘,看上去十六七岁的样子,在看到淑妃被这个婉嫔拉着一跟头栽在了地上,还哎哟的叫着,心里既吃惊又高兴。 赶紧走了进去“淑妃娘娘这是怎么了?”   ☆、第十四章 正面交锋 花千玥正得意着,被这突如其来的稚嫩的声音吓了一跳,赶紧回头,之间这姑娘容貌生的俏丽,尤其是一对小梨涡可爱至极,只是那双狭长的凤眼和楼天乾如出一辙,只是清澈干净,没有半分狡猾,这不是正是进宫那日那个小公主吗? 花千玥赶紧准备扶着淑妃站了起来,不过就是这一扶,只听的“嘎吱”一声,紧接着淑妃一声大叫“啊……” “君上驾到,皇后娘娘到。” 众人纷纷跪拜,花千玥忍住笑意,赶紧低头跪在了地上,只是偶尔颤抖的身子还是出卖了她。 淑妃趴在地上,手臂传来一阵巨痛,伴随着关节的脱落,一只胳膊全然失去了支配能力,一听君上和皇后一起来了,垂着那支使不上力的胳膊哭了起来,她万万没想到这个婉嫔的本事远远超过她的预估。 “君上,皇后娘娘,可要为臣妾做主啊。”淑妃哭着就朝着楼天乾开始撒娇起来,她就不信,自己吃了这么大的亏,这婉嫔今日怕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怎么回事?”起先问的是皇后,看着地上的淑妃胳膊明显的脱臼了,而婉嫔跪在地上衣衫也是不整。这样的局面怎么就偏偏让君上看见了,这要让人嚼了舌根还不说她皇后治理后宫不善? 楼天乾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花千玥,在看到她偶尔颤抖的身子终于停下了,才收回了目光看向了淑妃。 淑妃瞧着君上看着她,眼里的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君上,这婉嫔好大的胆子,臣妾只不过是想告诫她,不可随意在宫内动用剜珠这样的酷刑,哪知她竟然,竟然……”淑妃拖着没了力气的胳膊越哭越伤心,扭着她那盈盈一握的小蛮腰细声的哭诉着“君上,您可要替臣妾做主啊。” “好啦。”皇后一声温怒的低吼,显然是看不惯淑妃又发嗲。 淑妃识趣的闭了嘴,嘤嘤的抽泣着。 “婉嫔,可有此事?”皇后显然也是怒了,这个婉嫔年仅十八岁进宫一月不足,便捏了容妃的手腕,现在又卸了淑妃的胳膊,她十八岁入宫,如今管理后宫也是将近八年,哪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花千玥跪在地上,回了话“回皇后娘娘,淑妃娘娘所言属实。”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愣,楼天乾眯起了眼,看着她仍然不说话。 皇后没想到淑妃指责她滥用酷刑,她竟然不辩解?再加上当着众人的面儿卸下了淑妃的胳膊,这个钟婉清当真是自寻死路不成? “皇后娘娘,芸儿并未瞧见婉嫔娘娘伤了淑妃娘娘,反倒是婉嫔娘娘看着淑妃娘娘倒在地上,便去扶她,哪里知道她胳膊就这样断了。” 楼天芸不服气的站了出来,这个婉嫔敢做敢当她是真心佩服,可是她怎么自己一点都不辩解,再加上皇兄对这个淑妃又宠爱有加的,怕是她要再不出来站在婉嫔这边,这个婉嫔今儿个就真的被关进大牢了。 楼天乾看了一眼楼天芸,显然对她的表现有些意外。 花千玥没想到自己算好的事情,竟然被这个突然到来的丫头给临场换了状态。不由得抬眼瞧了她一眼,这一眼正好看到楼天乾沉着脸看着她,赶紧的又低下了头。 皇后看了一眼楼天芸,面色有些为难的转过了身“君上,前几日臣妾想着婉嫔初到宫中怕是有些不习惯,便亲自来看望,哪知正巧遇上了容妃也在,容妃的性子是骄纵了些,婉嫔的脸上,容妃的手腕上都是带了伤,这婉嫔不似别的妃子,而是君上亲自前往天宸国迎娶的和亲公主,这臣妾怕是无能,还望君上定夺。” 花千玥想着,好一个皇后,原本已经打定主意要治她的罪了,就因为这个芸儿一句话就改了方向,即说了自己捏了容妃,又给自己戴了高帽子托出了天宸国的靠山,显然是自己不敢擅自作主,交给了楼天乾,这心计果然是深不可测。 楼天乾开了口“起来吧。” “谢君上。” 花千玥慢悠悠的站了起来,奶奶的,跪的时间长了,腿竟然有些不听使唤了,不行得想个办法,不能让楼天乾就这样原谅了她。 “君上,臣妾自知是臣妾的不是,不该伤了容妃娘娘,也不该擅自剜了小李子的眼珠,更不该扭断了淑妃娘娘的胳膊,一切罪责婉清供认不讳,任由君上发落。” 楼天芸张大了嘴看着这个婉嫔,原本是听太监们说婉嫔娘娘胆子可是大了,敢捏伤了容妃,楼天芸好奇便过来瞧瞧,哪知现在花千玥的一番话更是让她惊讶不已。 淑妃则是一脸看戏的样子,她就不信君上会不为她做主。 皇后心中一惊,这个婉嫔果然不似其他的妃子,若真的让她留在后宫,怕是这后宫之中将无宁日。 楼天乾微皱的眉头慢慢地舒展开来,看向了花千玥“婉嫔就这般的想被治罪?” “皇兄。”楼天芸再次站了出来,挡在了花千玥的面前。 花千玥心里真不知道是感激这个芸儿袒护她呢,还是自叹倒霉。我的姑奶奶,您没事就乖乖的站在一边得了,来瞎掺和这事干嘛? “皇兄,她是天宸国的公主,皇兄就算要惩罚她也……” “芸儿,”楼天芸的一句话没说完,就被皇后打断了,“芸儿,大人之间的事,切勿多言,快快过来。” 皇后一脸慈爱的看着楼天芸,伸出了手,显然是要她站过来。 楼天芸回头看了一眼花千玥,虽然心里不怎么甘心,但还是撅着嘴乖乖的走了过去,皇后娘娘在后宫一直对她犹如亲妹妹般,所以她也自然是听她的话。 花千玥松了一口气,终于皇后娘娘站对了立场,不袒护她了。 楼天乾走近了她,一手挑起了她的下颚。花千玥这次不再压着眼眉,而是倔强的抬起了眼帘直视着楼天乾。也不知道是这些天没见着还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发现这张脸越来越好看了,花千玥大胆的打量着他,说到“做错了事就应该受处罚,君上乃一国之君,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的。” 楼天乾看着这双杏眼咕溜溜的盯着自己,心里拂过一丝情绪,但是在听到这一番带刺的话之后立刻变了颜色“什么时候轮的到你来教朕道理了?” 花千玥不服气的仰起了头一脸的高傲“轮不轮的到我教,那就看君上怎么惩罚了!” “放肆!”皇后在听着她目无王法接二连三的挑衅君威之后终于忍不住了“婉嫔,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冒犯君上。” 花千玥一把挣脱了楼天乾的手站直了身子冲着皇后说道“我钟婉清的胆子一向就这么大,大家又不是今儿个才知道的。” 皇后第一次被妃嫔这样的冲撞,一时间竟然无语反驳。只是心中暗叹,看来今儿不除掉她,日后必定是大患。   ☆、第十五章 打入冷宫 “钟婉清?”楼天乾回过头看向了她,语气清淡飘扬,悠悠的用着质疑的口吻“你当真是?” 花千玥听着他说的半句话心里一慌,什么意思?难道老狐狸发现了她不是钟婉清? “胆子越发大涨了。”楼天乾在看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慌时,一句话接了上来。伴随着音量也抬高了几分“朕告诉你,这天下,朕让谁生,谁就得活,朕要灭谁,谁就得死。” 楼天乾的语气霸气有力,不容置疑,花千玥也突然意识到了自己闹过了,所有人的生死大权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楼天乾扫了花千玥一眼,“婉嫔斗胆,以下犯上,打入天寒宫。” 众人皆是一阵唏嘘,除了皇后微皱着眉头看了花千玥一眼。 就这样,主仆二人从不受宠的长翠苑彻底搬进了冷宫。天寒宫院子很小,一道大门进去便是个小院子,紧接着就是正厅了,所以从大门口能直接瞧见正厅的一切。花千玥环顾了一圈,不由的翘起了嘴,显然是不满意的。 小竹赶紧的丢下了手里的包袱,一个人收拾起来。这天寒宫的灰尘还真多。 已是夏末初秋的季节,再加上酆都城又靠北,这天寒宫内的屋子也是半透着风,一到半夜就“呜呜”作响,起初小竹吓了一跳,以为闹鬼一事是真的,吓得整宿整宿不敢闭眼,在听了花千玥一番解释之后才明白原来是风声,并不是什么鬼。 这天寒宫的日子远不像长翠苑,虽然长翠苑里的物品摆设都不是什么高端之物,但好歹也算得上样样齐全。这天寒宫就不一样了,不但是什么都没有,就连内务处也是对这天寒宫的预算做的是零开销,而且天寒宫乃冷宫禁地,旁人若没君上允许也不得随意进出。这就宛如坐牢的时候还不准人探监,可想而知这日子有多难熬。 花千玥住了三天半,就呆不住了,尼玛,要这样呆在这里,不得闷死才怪啊。 这天,花千玥盘着腿高坐在一张破旧不堪的桌子上,撑着脸发着呆。对于她奇怪的举动起初小竹还制止,现在也见怪不怪了,因为花千玥说她在练功,不许打扰她。 小竹叹了口气就走开了,她的赶紧收拾收拾了去院子里生火烧水,要不然呆会花千玥渴了还没有水喝。 花千玥看着天寒宫的大门,苦思冥想,没道理啊,她穿越过来肯定不是为了来体验冷宫的滋味的,可怎么才能从这个冷宫出去呢?又或是怎么才能从这个皇宫出去呢? “嗨呀。”花千玥懊恼的一把抓烂了头发,都怪自己,在听到打入冷宫的时候怎么就不挽救一下呢?不过话说回来,这个老狐狸也真的是个狠心的主儿。 “婉嫔娘娘?”一个细小的声音响起。 花千玥顿时犹如打了鸡血,一个翻身就从桌子上跳了下去跑向了大门口。 “芸儿啊,你总算是来了,害我想你想的好苦啊。”花千玥一见楼天芸抱着她就是一阵煽情。 楼天芸坏坏的一笑,从背后拖出了一个包袱,两人眼里都是一亮,左顾右盼了一阵之后就进了天寒宫的大门。 这些天这天寒宫内唯一的访客便是这楼天芸,如今大漠唯一的公主。 花千玥和她进了屋子把包袱往桌上一搁,打开一看,笔墨纸砚一应俱全,还有些零嘴。花千玥大喜,赶紧拿着吃的就吃起来。 楼天芸看着她吃的香心里也乐滋滋的,对于花千玥她还是很是崇拜的。毕竟这宫里向她这样直言不讳的人已经没有了。“好吃吗?好吃我明天再给你带些来。” “嗯,嗯。”花千玥连连点着头,这些天好在有这个楼天芸,她才勉强吃得饱。靠着这天寒宫的食物,怕是不久日她就成一个饿死鬼了。 这天楼天芸陪着她聊到很晚,两人就坐在天寒宫冰冷的台阶上。 “婉嫔娘娘,为什么当日不向皇兄求情?如果你求情,皇兄说不定就不会把你贬到这里来了。”楼天芸天真的问着花千玥。 “哎,”花千玥叹了一口气,真是败给这个芸儿了,若不是你出面挡住了皇后的责罚,哪里又轮的到楼天乾出面啊“芸儿我比你夜大不了一岁,你就叫我婉姐姐吧,别叫什么什么娘娘了。” 楼天芸高兴的说道“嗯,婉姐姐。” 花千玥一笑,又叹了口气“芸儿不知,我钟婉清此生并不留恋宫廷。” “为何?”楼天芸显然是不懂“我听宫里的宫女们说宫外的女子都纷纷想要入宫,盼着受皇兄的宠爱呢。” 花千玥听了一阵好笑,这个楼天芸还真看不出是那个老狐狸的妹妹,怎么一个那样的狡猾,一个却这样的天真?“你不觉得她们很悲哀吗?为什么女子就偏偏要依附于男人?为什么为了一个男人女人之间就要斗的死去活来?而男人呢?一个男人可以留恋在几个女人的怀抱中,却偏偏要求女人只能忠心于一个男子。” 楼天芸听着这一番话被她绕的稀里糊涂的,花千玥一笑接着说道“我花……咳,我钟婉清此生只求能得一人心,今生共相伴。” 楼天芸在听到以后一句时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禁对她又生了一份敬佩,这样的女子她才是第一次看到。 “其实芸儿也想和婉姐姐一样。”楼天芸说着眼神突然暗了下来。 花千玥看了她一眼“芸儿有意中人?” 楼天芸摇了摇头“芸儿是说的皇兄,小时候皇兄最疼我了,又一次还带着芸儿偷偷出了皇宫,后来被父皇知道了,好一顿责罚呢。”说到这楼天芸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幸福的笑容,花千玥也跟着笑了起来,那个古董男竟然还私自带着芸儿出宫?真是看不出来啊。 “只是慢慢长大了,皇兄也变了,身边的人越多,芸儿也就没了位置。”楼天芸讲着讲着慢慢的垂下了眼帘低下了头。 花千玥感叹了一声“芸儿,其实我们都是可悲的人,就因为这三尺红墙,你没有一个平常人那样的兄长,甚至连声哥哥都不敢叫。我也是,困在这红墙之内出不去,丢了自由。” 楼天芸听了转过身看着花千玥,能理解她心里的苦的,怕是只有这个婉姐姐了。 两人一直聊着。花千玥也知道了一些事情。   ☆、第十六章 冷宫日子 原来楼天乾只有这么一个妹妹,他的母后在生下楼天芸之后就病逝了,父皇带着他征战了大半个江山,也病逝,那年楼天乾十八岁,楼天芸才七岁,如今已经过去十年了。 花千玥听着心里也在盘算着,难怪这个楼天乾这样的狡猾,原来是他父皇死得早,又有一个妹妹要照顾。不过话说回来,算年纪他楼天乾也不小了,这个钟婉清才十八岁,和楼天芸的年纪差不多大小,一个是二十八岁,一个才十八岁,呵,这个楼天乾还真是占足了便宜。 这天楼天芸走的晚,宫女们为她掌灯离开了天寒宫,然而没走多远就碰见了容妃。 容妃正气愤着,自从淑妃的胳膊断了之后君上就一直留宿在长华宫,连皇后娘娘那里也很少去就更不用说自己的寝宫了,正巧一抬眼就看见了楼天芸。 这个方向明明是往天寒宫去的,难道芸儿去看那个贱人了? “芸儿。”容妃想着嘴里已经开口叫住了楼天芸。 楼天芸一见是容妃,心里虽然是不喜欢,但是皇兄交代过对几位娘娘要有礼貌,于是也弯了弯身子“容妃娘娘,叫芸儿有事吗?” “哦,本宫瞧着天色也晚了,芸儿这是去了哪里?” 楼天芸被容妃一问,楞了一会,不能说是去见婉姐姐了,于是翘着嘴说道“芸儿就是在宫里逛了一圈,没去哪里。” 容妃一听,面色一柔,带着几分焦虑,走向了她“哎,说起来婉嫔娘娘去天寒宫也有些日子了,也不知道她过的是好还是不好?看她那样柔弱的身子,在天寒宫那地方真叫人心里担忧。” 楼天芸一听这容妃娘娘是担心婉姐姐,而且这也是去天寒宫的路,看来容妃娘娘是要去看婉姐姐了,于是立刻变了脸色,一脸担忧的冲着容妃说道“容妃娘娘说的就是,天寒宫那地方又冷又偏,婉姐姐不知道受了多大的苦呢。” 容妃一笑赶紧拉起了她的手“芸儿啊,你可只关心你婉姐姐,怎的就不知道关心下萱姐姐?” 楼天芸不明白容妃的意思,容妃名赵萱,自然就是说楼天芸不关心容妃了? “容妃娘娘怎么了?” 容妃看着楼天芸天真的问着自己,一副要哭了的样子“芸儿,萱姐姐可是好些日子没见着君上了,芸儿就不想念你皇兄吗?” 楼天芸不自然的抽回了被容妃拉在手心的手,有些不高兴的说道“芸儿下次见到皇兄就让皇兄去找容妃娘娘。芸儿告辞了。” 容妃面带着委屈连连点头。看着楼天芸走远了,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次日,花千玥坐在天寒宫的台阶上,望着大门,又等着楼天芸的接济。哪知这一盼没有把楼天芸盼来,倒是盼来了另一个人。 德妃一身素雅淡蓝的长裙,隐隐的泛着白,裙上几朵淡淡的荷花绣的恰到好处,头上一个随意的发髻,也没有太多的装饰,显然没有容妃的张扬,也没有淑妃的妖艳,反而倒是让花千玥觉得清高自怜。 小竹一看是德妃,赶紧丢了手里的活,跪了下来,花千玥自然是知道礼节的,被贬到这天寒宫不就是不知礼数的教训嘛。 两人纷纷跪地“德妃娘娘吉祥。” “起来吧。”德妃看了一眼地上的花千玥,这是自从她进宫那天之后第一次仔细看她,德妃转了身冲着后面的下人说道“把东西搬进来吧。” 花千玥起身一惊。东西?这德妃是唱的哪一出啊?按理说这天寒宫没有人敢来,就连容妃淑妃每次也只是远远的瞧热闹,从不敢随意进来。这德妃和她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怎么突然来了不说还带了东西? 花千玥好奇的抬起了头,看到这一排东西时,也惊呆了。众人摆好了东西便出去了,只留下了德妃一人。 德妃看了花千玥一眼“听说你顶撞了君上,还在君上面前自寻牢狱?” 花千玥留心的看向了德妃,这眼神好平淡“回娘娘的话,是的。” 德妃看向她的眼神柔了几分“这天寒宫不是个好呆的地,若是日后差了什么就差个机灵的宫女来福荣宫。”说完就准备转身离开。 花千玥立刻感觉到了德妃对她的可怜,随即就说道“德妃娘娘,这天寒宫乃是禁地,今日承蒙娘娘厚爱,已经是给娘娘添麻烦了,又怎敢日后再劳烦娘娘?” 德妃的身子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看了花千玥一眼,不屑的看了一眼天寒宫“禁地我都来了,害怕惹来麻烦吗?” 德妃说完没有回头的就走了出去。 花千玥看着院子里的绸缎被褥发了呆。 “娘娘,这,这……”小竹显然也是不懂这该怎么办。 “把大门关上,东西收起来吧,这是我们收到的第一份礼物。”花千玥看着绸缎眯起了眼。 “是,娘娘。”小竹按照她的意思关上了,收起了绸缎。 “婉姐姐?”一个声音透过门缝穿了进来。 花千玥一喜,赶紧跑过去开了门,“怎么今儿个来这么早?” “芸儿得了好东西要给婉姐姐。”楼天芸说完就拿出了一盘桂花糕“这可是芸儿才得到的宝贝呢。” 花千玥一件,糕点?正巧饿了,拿起来就开吃了,顺便还往楼天芸嘴边送了一个。 “芸儿,这哪来的?”花千玥满嘴的糕点一吃便知道了不是芸儿的永乐宫出来的食物。 楼天芸开心的一笑“婉姐姐真是聪明,这是容妃娘娘送给我的,说是念及婉姐姐在天寒宫的日子清苦,我就特意送来了啊。”说完一口咽下了糕点。 花千玥嘴里的动作一停,双眼一愣,赶紧吐出了嘴里还剩的糕点,一掌拍向了楼天芸的后背,楼天芸没反应过来,一张嘴,嘴里的糕点全都掉在了地上。 花千玥赶紧把所有的糕点让小竹碾碎撒在了院子的泥土中,“芸儿,你赶紧走,不能多呆了。” 楼天芸看着花千玥一系列的反应显然是不明白,每天婉姐姐都是盼着她来,怎么今儿个竟然赶她走?   ☆、第十七章 被人暗算 果然楼天芸被花千玥推出了天寒宫的时候,容妃娘娘带着皇后娘娘,还有淑妃娘娘已经在不远处了。 淑妃大惊,指向了天寒宫的门口“皇后娘娘,那不是芸儿吗?” 这一声音让所有人都看向了天寒宫,花千玥手里一停,完了,还是发现晚了。所有人都已经过来了,花千玥所幸松开了手。 “皇后娘娘吉祥,淑妃娘娘吉祥,容妃娘娘吉祥。”花千玥和小竹行了礼,静静地等着暴风雨的来临。 “起来吧。”皇后说完略带疑惑的看向楼天芸“芸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我……”楼天芸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这里是禁地,她当然是不能擅自进入的。 “哼!”一声娇哼,淑妃站了出来,看着一身素衣的花千玥,“皇后娘娘,这还看不出来嘛,肯定是这婉嫔用了什么手段迷着芸儿了,芸儿天生心善单纯,哪里受得住婉嫔的蛊惑?” 皇后眼里有了一丝微怒“芸儿,还不过来?” “是。”楼天芸满脸委屈的走向了皇后站在了她身边。 “婉嫔,淑妃说的可是真的?”皇后看着花千玥,尽管是布衣遮身,这个钟婉清的风姿也并未减少多少。 “回皇后娘娘……” “德妃娘娘到。”花千玥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一道声音打乱了气氛。 容妃淑妃相互看了一眼就低下了头,暗自盘算着,除了皇后依旧面不改色。 “芙儿给皇后娘娘请安。”德妃依旧是那身淡色长裙站在这一众花花绿绿的妃嫔中尤为的干净。 “免了。”皇后转身看向了她“德妃一向不爱出福荣宫,怎么今儿个这样好的雅致?竟来了天寒宫?” 德妃面色带着微笑“回娘娘的话,芙儿知这天寒宫异常清冷,正巧芸儿前两天念叨说婉嫔在天寒宫里身体不适,臣妾想着这婉嫔虽然是被贬进了冷宫,但终究君上还是留了她的嫔位,想必君上也定念了几分旧情,于是就让芸儿替臣妾来看望她。” 皇后一听,带着几分笑意转过了身“是吗?看来德妃还真的是费心了。” 容妃和淑妃不高兴的看了一眼德妃,眼里的不甘显而易见,但又不敢再多言。 皇后看了一眼花千玥,微微一笑“这日子渐冷了,天寒宫里别忘了多添些衣物。” 花千玥赶紧低下了头“谢皇后娘娘垂爱。” “不过,这宫里规矩都是老祖宗们订下的,断不是随便有人说犯就犯的,天寒宫乃是冷宫禁地,以后若是有人胆敢再犯,本宫一个不饶。” “是,皇后娘娘。”所有人齐齐的附下了身子,回着话。皇后瞟了花千玥一眼随即就径直离开。 容妃淑妃看了一眼德妃也跟着走了。 楼天芸看着人都走了,赶紧拉着德妃的手“芙姐姐,你来的好生的及时,要不然婉姐姐就真的要受罚了。” 德妃看着楼天芸一笑“再及时,终究只有这一次,芸儿可要记住皇后娘娘刚刚说的话,若是有下次,芙姐姐可就管不了你了。” “嗯,芸儿知道了。”楼天芸转过身朝着花千玥俏丽的一笑“婉姐姐,再有十来天就是芸儿的生辰了,婉姐姐可别忘了答应芸儿送芸儿礼物。” 花千玥一笑点着头“婉清自当记着。” 这下子楼天芸才安心的离开。 花千玥也转身进了天寒宫,不过对这个德妃她倒是起了好奇的心。 德妃迈着步子慢悠悠的走在路上,身边的一个宫女不满的说道“娘娘,您都忍了这么些年了,怎么今日为了一个不受宠的婉嫔冲撞皇后娘娘。” 德妃想起了花千玥,沉思了片刻,斜了宫女一眼不再说话径直走向了福荣宫。 这边御书房内,暗夜汇报着今天在天寒宫发生的事情,楼天乾看着手里的奏折“下去吧。” “是,君上。” 暗夜消失在了御书房内,楼天乾合上了手里的奏折,看着桌子沉思了。想着这几天暗夜汇报的话,这个钟婉清好大的口气“能得一人心,一世一双人?”她不知道自古进了皇宫这些心思就得抛弃? 不过在想起了楼天芸说的怀念儿时的皇兄,花千玥讲的那一番话,楼天乾的双眼微微收紧,这个钟婉清果真是那日承欢在他身下的那个人? 这天的晚上,确切的说是从这天的下午开始,花千玥整个人面无血色,趴在那张破旧的桌上,突然眉头一皱,捂着肚子又跑了出去。 小竹看着心里一阵心疼,这小姐究竟是怎么了?吃的喝的她们俩都是一样的啊,怎么小姐闹肚子闹的这样的严重? 花千玥再次从茅厕出来,已经是虚脱到不行了。怏怏的爬向了床榻,有气无力的说道“小竹,赶紧烧水,越多越好,我要喝水。” “是,娘娘。”小竹赶紧出了屋子,在院子里升起了大火。 于此同时,永乐宫的楼天芸比花千玥也好不到哪里去,闹着肚子。下人们纷纷着急也不知道缘由,赶紧禀告了君上。 楼天乾一身龙袍到了永乐宫扫视了一眼,众人纷纷跪着不敢起身“什么时候开始的?” “回,回君上,公主自从天寒宫回来便是这样了。” 楼天乾双眼一沉,天寒宫?随即就传了御医。要知道御医向来是专为国君治病的,皇后妃嫔那传的都是太医。 一番诊断之后,一个年长的御医回了话“君上,这公主是吃坏了食物才如此。” 楼天乾命众人退下“有话直说。” “回君上,公主乃是中毒,脉像虚弱,加之舌苔异常,乃是脾胃受创。” 楼天乾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楼天芸,满头冷汗,嘴唇上已然没有了血色“严重吗?” “回君上,这看样子,公主中毒不深,应该食的不多,老臣开上几服药便可好转。” “嗯,多开一服药。”楼天乾走向了床边。 许御医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就退了出来,急急的走向了太医院。 楼天乾给楼天芸擦了一把额头的汗,出了神,只是眼里的戾气瞬间陡涨。 这天的晚上花千玥不停的喝水上厕所,整个人已经不行了,双腿无力的打着颤,小竹扶着她才能勉强站得住。 花千玥被小竹扶着上了床,看着破了洞的床幔。你妹啊,早知道读书的时候就学一些医药什么的,这个时候还能派上些用场。她除了知道一些常识,比如拉肚子严重的情况下可能导致脱水,除了不停的灌水,她也是别无他法了。 就在此时天寒宫门口一个声音传来“婉嫔娘娘?”   ☆、第十八章 开始谋划 小竹听到有人,赶紧安顿好花千玥就走了出去,看到是徐公公,心里大喜赶紧一把跪在了地上“公公,奴婢恳求公公行行好,可否通知一声君上,婉嫔娘娘病倒了整个人面无血色,卧床不起了,这怕是,怕是……呜呜……” 小竹想着花千玥柔弱无力的样子心里一阵心慌,就哭了起来。 徐公公赶紧上前扶起了她“哎哟,我说小竹啊,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不,徐公公,求求您,您大发慈悲,就帮个忙回报一下君上吧。”小竹铁了心了,这次只有靠这徐公公了,这禁地她出不去,外面的人更是进不来,皇后娘娘又再一次强调宫规,以后这地怕是真的就没有人来了,如今小姐病的这么凶,她不努力一试,怕真的就熬不过今年的寒冬了。 徐公公看着她叹了一口气“小竹啊,洒家这不就是来替你家主子送药来了嘛。” 小竹一听这才抬头看向了他,这一看才发现今儿个徐公公一人前来,手里还提这一包药。一把擦干了脸上的泪,露出了笑脸激动不已“哎呀,哎呀徐公公,徐公公您真是观音菩萨,救世佛祖啊,这下娘娘可是有救了。” 徐万福看着这小竹想着她刚刚讲的话,心里也是不忍“小竹,一日两次,分早晚,可记住了,洒家这还有事就不多留了。” “诶!奴婢记住了,多谢公公,多谢公公。”小竹接过药一把跪在了门口不停的磕着头。 徐万福原本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转身就离开了。想起君上交待他的话“把这药给婉嫔送了去,速去速回,别的话不得多说。”怎么君上就像是知道婉嫔娘娘已经病倒了一般? “这要谢得谢君上啊,若不是君上吩咐洒家跑这一趟,怕是也不知婉嫔娘娘竟然病的如此严重。”徐万福自言自语的回了御书房。 站在御书房门口“君上,奴才从天寒宫回来了。” “进来。” 徐万福应声进了去,弓着身子回了话“君上,这婉嫔娘娘怕是病的不轻啊,那天寒宫的宫女小竹说婉嫔娘娘已经,已经卧床不起了,怕是,怕是熬不过今年寒冬了。” 徐万福打着颤的回了话,也不敢多言。 楼天乾听了很是淡然,“下去吧。” 日子一天一天过,花千玥自从服了徐公公送来的药身体也好转了。这天的早上,花千玥起的特别的早,精神头十足,在院子里忙活了一阵之后就吩咐到“小竹,生火。” 小竹看着她一脸的不解“娘娘,这天还没冷呢,咱们炭火不够,不省着点,今年的寒冬怕是不好过了。”小竹自打在点清了天寒宫的“家当”时,就已经做好了安排。 花千玥一笑“到了寒冬再说。”切,她才不打算在这鬼地方过冬呢,尤其是现在的她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这天寒宫里死了也没有个人来为她哭丧。想办法出宫虽然是大事,但是首先得要保证自己这条小命还在。 “嗨!”小竹不满的长叹了一口气,显然是不懂花千玥又想干什么,但是也照着她的意思生起了火。 “嗨呀,这点火哪里够啊,生大火。”花千玥看着小竹生了一堆小火,就够烧个水什么的,着了急,自己拿着碳就往里加。 小竹急了,赶紧上前“娘娘。”她眼神里满是担忧“娘娘如今身子刚好,这大漠的寒冬可是厉害,若是不攒足了炭火娘娘这身子到了寒冬可是要怎么过啊!” 花千玥顿时明白了她小气的原因,一阵好笑“那日在长翠苑,我让你威风点可不是在我面前威风的,赶紧给我生火。” 小竹皱紧了眉头,无奈的蹲在了火堆旁,加着碳“娘娘任性的劲儿可是得改了。” 花千玥看着她取笑到“小竹啊,你再这般的多话,小心哪天我给你指个人家嫁了算了。” 小竹一听赶紧丢下了手里的活“娘娘,小竹哪里多话了,这全是想着娘娘的身子。”小竹看着花千玥一脸的笑意又乖乖的低下了头添着火嘀咕着“娘娘若是有个什么的,小竹也就不活了。” 花千玥看了她一眼不再笑话她,反而专心的做起手里的活来。 终于,在夜幕降临之前,花千玥完工了,看着手里的东西,花千玥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夜幕缓缓降落,整个皇宫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唯独在皇宫的一角,灯火通明热闹非凡,沿着那喜庆的烛火看过去,宫殿的牌匾上写着三个字“永乐宫”。 楼天乾正坐在中间,依旧是那一身墨青色的龙袍,随意而散漫,一旁是端庄贤淑的皇后,一身杏黄色的凤袍,一脸的祥和。 另一边坐的则是楼天芸,一身淡红色的长裙,一脸精致的妆容,看起来俏丽无比。坐在长椅上还时不时的扭两下,显然兴奋不已。 一曲舞毕,楼天芸立刻站了起来冲着楼天乾行了礼“皇兄,今儿个芸儿生辰,皇兄说今日芸儿最大,这话可算数?” 楼天乾端着酒杯看向了楼天芸,眼里一笑满是宠溺“朕一言九鼎,自然是算数。” 皇后看着楼天芸开心的样子,瞧了一眼楼天乾,跟着笑了起来“芸儿可是又想到了什么?” “嗯,皇后娘娘,芸儿想看剑术。”楼天芸说完两眼泛着光。 “剑术?”皇后微微吃了一惊,这深宫之中的女子哪里有看剑术的?都是喜好琴棋书画,诗词舞技,这芸儿还真是胡闹。 她当然是不知道楼天芸之前每每去天寒宫除了跟花千玥讲宫里的事,花千玥也跟她讲了不少故事。 楼天乾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随后一笑“准了。” 这下皇后看了一眼楼天乾更是收回了目光,默默的端起了桌上的酒杯。这君上宠公主是不是也过了点?女孩子家总是柔弱些好。 楼天芸一听楼天乾说准了,随即更是高兴的不得了,赶紧俯身谢恩。拿起桌上的水果就吃了起来。 随着剑术表演的落幕,皇后看着楼天芸不停的拍手叫好,眼里止不住笑意,楼天乾也心情大好的看着她,如今身边的亲人就只剩下这个妹妹了,看到她这样的高兴,楼天乾的心里自然是有些安慰。 皇后随后开口就说道“君上,芸儿及笄之年已过了三年了,时间真是快啊,看着芸儿这样的天真活泼的,想到日后哪一天芸儿真要出嫁了,臣妾还真是有些不舍。”   ☆、第十九章 小用计谋 楼天乾脸上的笑意未减,也不出声,只是继续喝着酒。 楼天芸一听赶紧站了过来拉起了楼天乾的衣袖,摇晃着“不,芸儿要跟着皇兄,再说了芸儿就算真的嫁也要一世一双人。” 这话一出皇后一愣,看向了楼天乾,这芸儿什么时候竟然生了这样的想法? 楼天乾放下了手里的酒杯好笑的看着楼天芸,脑海里却闪过暗夜之前同样也跟他说过这句话,只是那个时候这话出自婉嫔。 “当真就不嫁人了?姑娘家始终是要出嫁的。” “不嘛,芸儿就不,就是要呆在皇兄的身边。”楼天芸听着楼天乾的话,以为是要她早日出嫁,一下子就红了眼。 楼天乾拉着她就坐在了龙椅上“如此不嫁便是,哭个什么。” 楼天芸一听不嫁了,转脸就笑了起来,众人看着这公主前后变化这样快,也都被她逗笑了。皇后也笑了起来,只是心里暗自留意着楼天芸的变化,总觉得有些不安。 花千玥在天寒宫的门口看着永乐宫的方向,抬头看了看月亮“小竹。” “娘娘,奴婢在。” “你把这个送去永乐宫,切忌不能让人发现,即使发现了也不要说是送给公主的,不要解释。” 小竹听着花千玥的话一脸的不解但是马上就收下了“娘娘若是被,被容妃娘娘或是淑妃娘娘看见了呢?奴婢私自出了天寒宫她们肯定会来找娘娘麻烦的。再加上今儿又是公主的生辰……” “没事,记住我说的话。”花千玥一把打断了小竹,小竹看着她肯定的点着头“娘娘放心,我一定会安全的送给公主的。” “嗯,记得走东边那条路,去吧。” 花千玥一阵交代,小竹迷迷糊糊的按照她的吩咐出了天寒宫,一路上胆战心惊,这娘娘真是怪,擅自出天寒宫已经是重罪了,还要她走东边这条路?正在小竹左顾右盼的时候…… “站住。”一到熟悉的声音响起,小竹定定的站在了原地,完了,完了,就知道这条路不好走,被容妃娘娘看见了…… 这边花千玥看着小竹走向了御花园的方向,缓缓的放下了心,月亮当头,这个黑夜有了一丝光亮,花千玥静静地抬头看着。 “婉嫔喜爱月景?” 一个声音让花千玥瞬间眼睛一大,他怎么来了?不过半秒之后花千玥就低下了头,回过了身,恭敬的弯着身子“君上万安。” “免了。” “谢君上。”花千玥老老实实的行了礼,就温柔的站了起来,低着头也不说话,很是乖巧。 楼天乾看着她出奇的安静,不免心生了一丝异样“婉嫔怎的独自一人在这宫门口?” 花千玥一听顿时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刚刚吩咐小竹的时候他不在,这下子就放心了。 “回君上,这些日子在天寒宫,婉清想起了很多事情,也深知了自己过错。原来君上对婉清一直这样的包容,而婉清却亲手毁了君上了厚爱。” 楼天乾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背手而立“那朕便听听婉嫔这些日子所想的。” 花千玥又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兰花香味,心里一跳,不敢再抬头,该死的,可不能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能不能出的去可就全靠今日了。 “婉清想起了与君上第一次见面,还有随着君上北上时路上发生的点点滴滴。君上乃是正人君子,一路上从不轻辱婉清半分,即使是在遇上了此刻,君上原本是可以一个人轻松的脱离那张大网,可君上偏偏救下了婉清。” 花千玥说到这眼里升起了一丝雾气,就像是真的被他感动了一般“进了宫,君上虽然不宠爱臣妾,但是臣妾心里却明白君上是怕臣妾受了宠,惹得无妄之灾。才让臣妾入住了长翠苑,君上看起来是冷落了臣妾,实则是在袒护臣妾,即使臣妾最后还顶撞了君上,君上依旧爱护臣妾只让臣妾搬进了天寒宫。” 花千玥在竭尽全力的回忆着,好歹一路上他们也算是经历了生死,再怎么也该念念旧情吧。伴随着大腿处的疼痛花千玥黯然泪下,轻声的抽泣着。 楼天乾眉宇间的纹路越来越深,看着花千玥依旧低着头,转过了身,露出了笑容,一手挑起了她的下颚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花千玥自然是抬着头,垂着眼。不就是装孙子吗?她花千玥当然会。老狐狸,老娘就不信这一番情真意切的告白打动不了你。 楼天乾看着这张脸,月光如水,洒在她的脸上,加上花千玥又带着几分哭意,杏眼朦胧,白皙的脸颊上轻微的浮着两抹娇红,小唇紧闭,浅齿轻咬,说不出的娇柔动情。 楼天乾竟然发现自己有那么一瞬间的失了神,不过转眼即逝。 “是吗?朕真有婉嫔说的这般的好?” 楼天乾看着比他矮出了一个头的花千玥,娇小的身子加上衣衫又薄,整个人陷在了他宽大的阴影中。楼天乾慢慢的低下了头。 花千玥听了赶紧唇齿轻动,缓缓开口“君上对臣妾的好,有过之而无不及。” 好你妹啊,真对老娘好,会把老娘仍在这什么比狗屁天寒宫不管吗?被容妃算计不说还吃尽了苦头,好在有个德妃送了几批绸缎,现在才有几身衣服。 随着楼天乾的头越来越低,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花千玥又一次掐紧了自己的大腿,一阵疼痛传来,眼里的雾气更重,终于结成了一滴泪缓缓的滑落下来,花千玥侧着眼看向了一边。 姓楼的,别在再低了,这个距离可以了,再靠近就过了。 楼天乾看着她眼角的泪珠,伸出了手轻轻的从她脸颊拂过。花千玥只觉得脸颊上那双手皮肤并不细腻反而有些粗糙,尤其是拇指划过她的脸庞,心里竟然一阵狂跳。 靠,老狐狸,你够了啊,别再玩了,老娘已经收住了,没再演了。 楼天乾看着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停滞,满意的笑了,随即低着头直寻那两瓣薄唇。 完了,完了,花千玥看着楼天乾毫不迟疑地吻了下来,闭紧了双眼。 好吧,为了能逃出这冷宫,老娘豁出去了。然而…… “给本宫拿下。”一道凶狠无比的声音划破了宁静的夜晚。   ☆、第二十章 一计得逞 花千玥正想着小竹那边怎么还没动静,这下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花千玥从来没觉得容妃的声音能如此悦耳。 紧接着十几个侍卫手拿着火把齐齐的跑了过来。 果然,楼天乾放开了她,收起了笑容,沉着脸问道“什么事?” 容妃带着一群人马赶了过来,借着侍卫们手里的火把,看清了站在天寒宫门口的男人。楼天乾那句温怒的口吻,让容妃一下子呆住了,半天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与婉嫔有私情的男人怎么会是君上? 楼天乾看着容妃呆在了原地也不回话,更是恼了“容妃!” “回,回,回君上,臣,臣妾是在御花园内看到了天寒宫的宫女小竹,这天寒宫原本就是禁宫,里面的奴才不能擅自出宫,这小竹胆大不说,手里还拿着她家主子交给她的一物,显然她家主子是与人有,有私情。” 容妃忐忑的把话说完,跪在地上不敢再出声。 花千玥一听赶紧跪在了楼天乾的面前“君上,臣妾冤枉啊,臣妾每日在这天寒宫内竟是诚心的悔改,臣妾也一一向君上禀明,还望君上明鉴。” 楼天乾看了一眼花千玥,扫视了一眼容妃“是何物让你断言婉嫔与人有私情的。” 容妃一听,暗自一笑,赶紧让人拿来了从小竹手里手下的东西,亲自呈上来“君上请看。” 楼天乾接过一瞧竟然是一双泥人,只是泥人已经被烧的坚固,表面也印了色彩,一男一女相互牵着手,男的英俊潇洒一脸微笑,女的小鸟依人一脸幸福。 容妃低着头暗笑着,哼,婉嫔,本宫今日倒要看看这样儿女情长的东西被君上抓住了把柄,你还有什么还狡辩的。 花千玥看着泥人显然是一惊,满脸惊慌的低下了头跪在地上不再说话。 楼天乾眼里闪过一丝不悦,眉间升起了浅浅的皱纹“婉嫔,你可有话说?” “回君上,臣妾……”花千玥咬着牙,像是下了狠心“臣妾无话可说,这泥人确实是臣妾亲手所制,但是君上,臣妾并没有与人有私情,还望君上明察。”她还不能解释,现在解释,容妃还不足以受到教训。 容妃一听,立刻气焰高涨,看着地上的花千玥“哼,都做出这样的定情信物了,还说与人没有私情?谁信啊?” 就在此时,天寒宫的门口多出了一群人。楼天芸看着天寒宫的门口人这样的多,不免有些疑惑,皇后娘娘不是说了谁都不能再来这天寒宫了吗?她若不是刚刚在晚宴上借着楼天乾心情大好,讨了皇兄一句“今天一切过错皆可免罪”。她也不敢擅自就来。 “皇兄。”楼天芸看着楼天乾站在天寒宫的门口一脸的不悦,好奇的走了过去。 花千玥抬头就问道“公主怎么来了?” 楼天芸看到了地上的花千玥,赶紧的就要扶她起来,哪知花千玥拒绝了,楼天芸看了楼天乾一眼,也不敢再去只是不高兴的说“婉姐姐不是说了要在芸儿生辰的时候送芸儿礼物的吗?今日芸儿生辰都快过了,婉姐姐的礼物怎的还没送去,芸儿不甘心就自己来了。” 楼天乾刚刚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看了一眼手里的泥人。冲着地上的花千玥说道“起来吧。” 花千玥弱弱的回答道“是。”伴随着这轻柔的声音,花千玥慢慢的站了起来,哪知已是初秋的天气,又是夜晚,地上凉气重,花千玥一个不稳看着就要再次倒在地上了。 一双有力的手掌经过她的后腰,整个人轻盈的升了起来,花千玥害羞的靠在了楼天乾的怀里较弱的说道“谢君上。” 这一幕正好被皇后瞧了个正着。 原来,容妃在拿到那个泥人之后就匆匆的赶来天寒宫,差人去告诉皇后,毕竟要惩治后宫妃嫔还是得由执掌凤印的皇后才有这个权利的。 皇后上前给楼天乾请了安。花千玥看了她一眼,赶紧惊慌的准备离开楼天乾的怀抱,哪知楼天乾一把搂紧了她,让她动弹不得。 老狐狸,你果然是个老狐狸,花千玥愤愤的想着,看来这下子她怕又多了一个对头了。 “今儿个天寒宫还真是热闹,这么晚了,皇后怎的也来了。”楼天乾的语气里显然有些不满。 皇后一听赶紧的俯身“臣妾听闻了一些谣言,这才赶来一看究竟。” “哦?”楼天乾斜了容妃一眼“那皇后便说来听听,是何谣言?” “都是臣妾的失职,治理后宫不善,让些奴才们随意嚼了舌根,想来说婉嫔与人有私情的事也必是误会。” “皇后娘娘。”楼天芸一听立马明白了为什么天寒宫这么多人了,原来是说婉姐姐与人有私 情?这样的罪名怎么能随便的说?于是赶紧的站了出来“皇后娘娘可要明鉴,婉姐姐整日困在这天寒宫,吃不饱穿不暖的,这样的地方谁都不会进来,婉姐姐也从来没有出去,怎么会与人有私情?” 楼天乾看了楼天芸一眼,左一个婉姐姐,右一个婉姐姐叫的倒是亲热的很,随即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添了几分性子也不开口,他到要看个究竟。 “皇后娘娘,君上手里的泥人就是证据,这婉嫔做出了这样暧昧不清的东西不是与人有私情是什么?”容妃不甘心的继续说道。 花千玥心中一笑,这个容妃还真是无脑子啊。 “君上。”花千玥靠在楼天乾的怀里借着说话的这个机会站直了身子离开了他“这泥人原本是臣妾答应了公主,特意给公主做的礼物。” 楼天芸一听高兴的看向了楼天乾手里的泥人“好生的精致,原来婉姐姐没有忘记啊。” 楼天乾看着这个妹妹这样的想要,伸手就递给了她。楼天芸拿着泥人仔细的看着“婉姐姐这泥人是你做的吗?” 花千玥一笑赶紧回了话“是的,只是婉清的手拙,做的不好。” “可是婉姐姐为何要送我泥人?”楼天芸不解的问道。 花千玥一笑看向了楼天乾“君上,公主那日违了宫规,来了天寒宫,臣妾便与公主多聊了几句,得知了公主的心里住着一个人,小时候起就为她遮风挡雨,长大了些又对她宠爱有佳,但是在公主的心里却始终向往着小时候的日子。因为小时候她可以随意的拉着他四处游荡,无需背上各种包袱。 说到这,花千玥看了楼天乾一眼“君上可知这人便是君上?” 楼天芸听着听着就回想起了小时候,她没想到随口跟花千玥说的话她竟然记在心里,还这般的为她上心。 楼天乾的眉心一紧,他一个大男人自然是不知道女儿家的心思。 花千玥接着说道“臣妾做这个泥人一个是君上,一个便是公主,希望虽然时光已逝,但是那份亲情的记忆能像这泥人永远的被保存。只是臣妾手拙,做的不好,玷污了君上的威严。” 楼天乾再次看向了楼天芸手里的泥人,那个一脸微笑的男人。 皇后听着这一番话,看着君上脸上再无笑容,心里自知这婉嫔心思细腻,此次怕是偷鸡不成要蚀把米了,于是赶紧的笑着说道“君上,此次之事看来真的是有人故弄玄虚,让容妃轻信了谣言。婉嫔的一番心思可贵又为公主献上了厚礼,这天寒宫到了秋冬阴冷不堪,还请君上念在婉嫔的一份诚心饶恕了她之前顶撞君上的罪过。” 花千玥心里一笑,这皇后,说了这么大一堆好话,最后还是落在了之前的罪名上。 “君上。”花千玥再一次上演了一出柔情“臣妾在这天寒宫已是住的习惯了,每日回想着之前的点点滴滴,臣妾心里也是一阵温暖,君上就让臣妾独自在这里回想着与君上的过往,臣妾已是心满意足了。” 楼天乾眯着眼脸上浮现了往日的笑容,看了一眼花千玥,随即沉声而道“婉嫔秀外慧中册封为婉妃,赐圣和宫。” “恭贺婉妃娘娘。”所有人齐齐跪下为花千玥庆祝,花千玥一脸的惶恐赶紧叩谢了圣恩。只是心中一笑,看来做妃子也是挺容易的一件事嘛。 在所有人纷纷退下之后,皇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天寒宫,沉着脸离开了,容妃紧跟身后,走到了一处拐角,容妃不满的说道“皇后娘娘,您何必还替那婉嫔求情让她借机翻身了?” “你还好意思说?”皇后一声怒吼,看向了容妃“若不是你莽撞行事,又这样的无脑子,今日她怎么有机会翻身坐上妃位?” 容妃被皇后一骂,瞬间没了气势,乖乖的跟在身后“臣妾哪里知道那泥人是婉嫔送给公主的?再说,那婉嫔生的一张好嘴,说的故事又句句生动。” “哎。”皇后一声叹气“本宫都已经说了是谣言,你还偏偏要拿着那泥人说事?你说你这不是无脑子是什么?好生呆在你的庆元宫,别再出来惹事了。”说完皇后气冲冲的回了延寿宫,德妃睁着眼看着皇后离去的方向,失了神,皇后这意思她当然明白,这以后怕是有些日子侍奉不上君上了。 这边花千玥看着所有人都离开了,差小竹进院子烧水。 楼天芸跟着就要进去,“芸儿,时辰不早了,还不回永乐宫?”楼天乾笑着看着楼天芸,楼天芸转身就说道“皇兄,今日芸儿想和婉姐姐多聊一会。” 徐万福看出了楼天乾的意思,赶紧哈着腰冲着楼天芸说道“公主,这天儿也不早了,婉妃娘娘也是折腾到现在,公主心里念及婉妃娘娘,何不让娘娘也早些休息?正巧公主可以回宫把这泥人儿收好了,明儿个径直去了圣和宫不是?”   ☆、第二十一章 巧拒恩宠 楼天芸一听,也对哦,婉姐姐折腾到现在想必也是累了,于是翘起了嘴转过了身,准备离开。 花千玥看着这架势,楼天乾明摆着是在赶芸儿走,话说人少好办事,难不成楼天乾要在这天寒宫要了她? 花千玥赶紧一笑“其实婉清也无事,今儿的难得公主这样的有兴致,上次婉清与公主讲的那故事已经写在了纸上,公主若是不嫌弃,一并送与公主可好?” 原本是要离开的楼天芸一听到故事,立刻笑了起来“好啊,好啊,婉姐姐拿于我看看?” “是。”花千玥赶紧低头带着楼天芸进了屋。 徐万福不解的看着这婉妃娘娘。这今夜,君上明显的是要宠幸于她,可她怎的偏偏拉着公主进了屋? 楼天乾眯着长眼,看着屋内的两个人影,喜笑颜开的聊着,俨然是忽略了他,随即就走进了内屋,朝着正中央的位子坐了下去。花千玥就料到了他会坐这个位子,正跟他留着呢。也让你好好感受一下这天寒宫的味道。 楼天乾看着桌上那纤纤字迹,不由得瞟了一眼花千玥,慢悠悠的坐了下去,只是这一坐,在明显的感觉到了身体失重的片刻,楼天乾脸色一变一手拍向了桌子“啪”的一声,力量之大使得整个桌子都为之一颤。 楼天芸正专心的看着花千玥写的故事,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奇怪的看着楼天乾,显然是不明白自己看个故事皇兄拍桌子干嘛? 花千玥强忍着笑意,转过了头,生怕自己笑出了声,赶紧又一次掐大腿,一阵疼痛才让她止住了笑意。 楼天乾眉头紧锁,慢悠悠的站了起来,花千玥机警的发现那个残腿的凳子竟然没有轰然倒塌,果然啊,这个老狐狸还是有两下子的。 好一个钟婉清,连带着他也敢算计,不给点颜色瞧瞧怕她当真以为他是纸糊的。 “徐万福。”楼天乾一道声音响起,徐公公立刻进了内屋“奴才在。” “送公主回永乐宫。” 这一次他没有再给花千玥机会,花千玥眼里的惊慌一闪而过,看着楼天芸拿着那些故事就出去了,这下可怎么办?所有的奴才都撤下了,眼下又没了楼天芸当挡箭牌。 楼天乾眯着长眼带着几分笑意走向了她,没有给她留半点逃走的机会。 他往前走,她就往后靠,一步,两步,三步…… 终于花千玥被逼到了死角,靠在了门角处,双手在背后一阵摸索。 楼天乾的身影越来越靠近,两人之间仅仅隔了三寸不到,就在一个面孔逐渐放大的时候,花千玥一个缩身,转身就溜进了卧房,避开了一劫。 楼天乾眼里有了些不耐烦的抬起了头,带着几分不愉快进了卧房,一把关上了房门。 花千玥暗叫不好,楼天乾显然是起了心了,这下子唯一的出路被封死了,逃不了了。 楼天乾看着她有些微微慌张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才逐渐恢复,走向了她,花千玥站在床头靠着床边的支架,笔直的站着,脑海里连连想着对策。 眼看着楼天乾那张脸越来越近了,花千玥甚至能闻到这个男人身上特有的味道,得想个办法。就在楼天乾的双手用力的揽起了花千玥的腰身时,花千玥突然开了口,温柔的说道“君上。” 楼天乾眉心一闪而动“怎么了?” “君上,这正值初秋,天气干燥的很,要不,臣妾让小竹为君上沏上一杯茶缓解一下干燥?”花千玥实在是词穷了,找了这么个不在理的由头,说完连她自己也忍不住抽了抽。 楼天乾一个力道就让她紧贴在了他身上“婉妃不是一向会揣测人的心思吗?今儿晚上人人都被你算准了,怎么这会儿却不知道朕想做的事?” 花千玥闻着他身上那股淡淡的兰花香,看着这张迷死人不偿命的脸,再加上两人身体的触碰,一时间脑袋竟然短路了。花千玥啊花千玥,这可不是犯花痴的时候,得赶紧恢复你那超乎常人的智商,赶紧的。 楼天乾看着她愣住了,也不讲话,满意的搂着她一步撩到了床边,花千玥就这样被迫倒在了床上。只不过倒下的很轻,竟然没有感觉到半分的疼痛。 楼天乾看着她,笑意更浓,一双大手毫不留情的伸向了她衣襟内。 “君上。”花千玥再一次叫住了他。 楼天乾显然是怒了,一个晚上被她连连算计了几次,现在又想玩什么花招?一把撕开了她的外衣,将头埋在了她的颈间,重重的吻了下去,根本就没打算再理会她。 花千玥看着他红了眼,赶紧的推着他的胸口“君上,臣妾今日正逢月事,待臣妾好了再侍奉君上左右。” 果然,楼天乾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双手停在了她的胸口,只是嘴上还是慢悠悠的一阵索取。 花千玥也不着急,由着你占点便宜,总比失了身好。片刻之后楼天乾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略带急促的呼吸慢慢的平稳,撑起了身子,花千玥一脸娇羞的看向了一边。 楼天乾双眼一沉,起身不带留恋的出了天寒宫,正巧徐万福送了公主回来看到君上脸色不好,赶紧上前。 “去长华宫。”楼天乾一脸怒气的吩咐道 “是。”徐万福赶紧的细声高喊“摆驾去长华宫。” 这一晚淑妃暗自庆幸,幸亏自己没有去趟那摊浑水,同时也是占尽了便宜,君上对她从来没有这般的急切。 于是长华宫内一片让人脸红心跳的呻吟声。 小竹看着卧房的花千玥有些失落的嘟囔着“娘娘,好不容易把君上盼来了,娘娘怎么硬生生的又将君上推开?明明没有来月事的,这以后哪里还会有今天这样的幸运。” 花千玥“呵呵”一笑躺在了床上摇着腿逍遥的很“你当真以为今儿个是幸运?没错,今儿个姓楼的出现的是早了点,也算得上幸运。” 小竹吃惊的看着她“娘娘你怎的说话这样的粗鲁了,这天寒宫虽然是没个人来,可也得留个心啊,再说了,今儿个差点就让容妃娘娘给娘娘戴了个罪名呢。” 花千玥双腿一放,一个用力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你当真以为我是疯了让你走东边那条路?我 就是要让那容妃抓你个现着儿,你不解释她自然就会给我扣帽子,带着人马来兴师问罪,事情闹大了楼天乾自然是会知道的,正逢今天又是芸儿的生辰,以芸儿的性子肯定会护住我,我再来一番深情的故事讲解,他姓楼的对我没感情是真,对他这个妹妹可是宝贝的很,这一闹再加上点往日旧情,楼天乾自然也就看到了我的变化,出这天寒宫,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小竹惊的睁大了眼,看着花千玥,原来娘娘吩咐她要记住的话竟然有这么多的意思?天啦,娘娘果然不是以前丞相府的那个二小姐了。这一番心思可是让人惊叹啊。 花千玥看着小竹的反应,一阵好笑又躺了下去“只不过,今儿个姓楼的倒是配合的很,事情进展的也顺利多了。”花千玥翻了个身“好啦,睡吧,明儿就可以离开这天寒宫,今年的寒冬怕是冻不着你了。” 小竹一脸的笑意,赶紧连连点头“嗯,奴婢就知道这世上没有什么事能难住娘娘,呵呵。” 这一晚皇宫内的各个主子都是各怀心事。 翌日,阳光明媚,秋高气爽,花千玥带着好心情入住了圣和宫。这圣和宫不像之前的长翠苑,而是一个单独的宫殿,有正厅大殿,有偏房卧室,有花园亭楼,俨然就是一个小宅院。 花千玥看着心里舒坦几分。这才对嘛,她花千玥再怎么着也得配上这样的地方才不*份。 院子里的奴才们一见她进来,纷纷跪拜“恭迎婉妃娘娘。” 花千玥看了一眼四周,不错,打扫的都是干干净净的,摆设什么的样样瞧着也舒坦,啧啧,难怪这姓楼的当皇帝当的这样威风,每天被人这样跪拜确实是有几分得意。 花千玥一脸的笑容温和的说道“都起来吧。” “谢婉妃娘娘。” 小竹跟着花千玥一脸的兴奋,乐开了花,这下主子可算是扬眉吐气了。 花千玥进了正厅瞧了一圈,果然啊,这后宫里的权势还是很重要的,瞧瞧这一个个做工精致的花瓶,还有油光正亮的桌椅,自打入了宫,这些她还是头一次见着呢。 小竹服侍着她坐在了正位上“娘娘,奴婢听说这圣和宫可是离泰交殿最近的宫殿呢。” 花千玥瞟了她一眼“你竟没打听个别的。” 小竹被她一句话就训住了,不再开口。她还不是为了给娘娘多打听些消息,这不是娘娘吩咐的嘛。 就在此时,圣和宫的一个小太监来报“娘娘,延寿宫的陈公公来了,说是皇后娘娘特意吩咐前来送贺礼的。” 花千玥一口茶还没咽下,就听到了这消息,眉眼一松,放下了茶杯“让他进来吧。” “喳!” 片刻之后一个中年模样的太监带着几个宫女进了正厅,见到了花千玥赶紧叩拜“婉妃娘娘万福金安,奴才陈百顺遵了皇后娘娘的旨意,特来给婉妃娘娘道贺,恭贺婉妃娘娘喜迁圣和宫。” 花千玥看着这一匹匹的绸缎,还有上好的药材,心里一阵开心赶紧的上前扶起了陈百顺“哎呀,皇后娘娘真是费心了,臣妾能让皇后娘娘如此牵挂,真是惶恐万分。还望陈公公回去替我好生的感谢皇后娘娘的关照。” 说完花千玥向小竹使了个眼神,小竹立刻心领神会拿了打赏,这可是她当日在离开天宸国的时候花千玥特意吩咐的带足了银子,原来当时小姐的意思就是为了这个?   ☆、第二十二章 看错了人 陈百顺看着手里的银子,一脸的笑赶紧的弯下了身“奴才定当将娘娘的话如数转告,奴才还有些差事,就不扰婉妃娘娘的清静了。” 花千玥看着陈百顺离开,随后就吩咐小竹将这些礼物收了起来,点好数目。小竹领了命就进了内屋。 花千玥看着这一匹匹的绸缎想起了一个人。 这天的下午,花千玥在把圣和宫的事情处理完了之后,带着小竹出了圣和宫。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福荣宫。一进去,花千玥有些愣住了,这福荣宫并非她想象的那般的豪华,反而倒是略显的清静。连下人也没有几个,这连圣和宫的一半都不如。 花千玥不免有些皱紧了眉头。怎么自己进了这福荣宫有一会儿了,也没有个下人通报,连德妃也没露面。 小竹也看出了不对,看向了花千玥“娘娘?” 正巧此时院子里出现了一个小太监,小竹机灵的拉住了他“你们家娘娘呢?婉妃娘娘看望德妃娘娘来了。” 那小太监看了小竹一眼,也没有个表情,放下了手里的活,朝着花千玥行了礼“婉妃娘娘吉祥,娘娘这边请吧。” 花千玥带着疑惑跟着这个小太监进了内院。院子不大,也没有乘凉的亭楼,只是一院子的花草开的正旺。花千玥被带到了一个屋外停了下来,那小太监通报了一声,便让她们进了屋。 “德妃娘娘万福。”花千玥伏着身子行了礼,德妃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 这才仔细看德妃正秀着一株松柏,见她来了也没抬眼,只顾着自己手里的活,身边站的宫女也安静的服侍她,给她整理着丝线。 花千玥心里又回顾了一遍刚刚她所见的露出了笑容“娘娘,婉清此次特意来感谢娘娘当日在天寒宫的相救之恩。” 德妃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看向了花千玥,一眼的冷漠“婉妃娘娘言重了,汀芙哪里有本事救婉妃娘娘?怕是婉妃娘娘足智多谋自救的及时。汀芙没有一双慧眼,看错了人,之前的事,还望婉妃娘娘忘了的好。” 花千玥听着德妃的话,心里盘算着,这德妃明显的不争不娇,不傲不燥,那淑妃和容妃对她显然是有几分畏惧的,当日在天寒宫门口若不是她解围,皇后又怎么会轻易放过自己?但是现在德妃明显的是在排斥自己,而且避开了当日的事,反而提起了昨夜她被封妃的事,说的就像是她知道自己的打算一样。 花千玥的脑海里不断的闪现了一幕幕,这个德妃究竟是藏的更深还是另有其他? “德妃娘娘,婉清自救也是迫于无奈,起初婉清不懂这宫里的规矩,才落的差点冤死在天寒宫,后来婉清懂了在这深宫之中很多的选择都是迫不得已。” 花千玥的一席话让德妃收回了视线,不再多言,只是低头认真的秀着手里的手帕。花千玥不由的多看了几眼,俨然一笑“松柏常青,不畏严寒,不惧酷暑,施之以大厦,有栋梁之用,德妃娘娘果然是好眼光。” 德妃听着她的话原本脸上有了些少许的笑容,只是在听到后半部分时,眼里一失神,针尖直直的刺破了指尖的肌肤,带着极其不安的口吻说道“碧儿,送客。”说完德妃起身走向了软塌,显然是不想再见到花千玥。 这下子花千玥也迷糊了,不过又好像知道了点什么,带着些猜测离开了福荣宫。 “娘娘,这德妃娘娘真是怪,当日明明又送绸缎又帮您说话,怎么今日您来看她,她又爱理不理的。”小竹陪着花千玥出了福荣宫,在一旁嘀咕着。 花千玥看了她一眼,没有什么情绪,“我叫你打听的怎么样了?” 小竹赶紧环顾了一下四周低声的说道“娘娘,德妃娘娘是和皇后同一年入宫的,只是入宫之后,君上虽是不常去福荣宫,但是只要是德妃娘娘开口的要求,君上无一不准。容妃和淑妃都是后一年进宫,有一次容妃冲撞了德妃娘娘,还被君上禁足了半月呢,自那起,这宫里的人都对德妃很是敬重,德妃也从不刻意为难奴才。” 花千玥听着小竹的话只是安静的走着,这小竹打听的怕都是宫里的太监宫女们议论的消息,真正的原因倒也没问出个究竟。 走了有一段之后花千玥突然开口“小竹,你先回去。” 小竹看着花千玥一脸的不解“娘娘,小竹回去了,您就一个人了,小竹可不放心。”显然小竹是怕再遇上那个什么容妃的找茬。 花千玥一笑“不放心什么?你家娘娘现在正受宠呢,她容妃再敢来试试?”保证让她吃不了兜着走。这后半句话千玥自然是没说出来。 小竹一听,也对啊,这两天君上天天夜晚留住圣和宫,想来娘娘也正受宠幸,于是一笑“是,娘娘。” 花千玥看着小竹走远了,径直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此时的一个池边,老妇人拄着拐杖,一个白玉竹竿清润通透,与地面轻轻触碰发出低微的声音。一身朴素的衣物显然与那根竹竿格格不入。 花千玥走上前,轻轻的扶上了那只悬在空中寻觅方向的手“这边是荷花池,现在天气凉了,池里已然是没有花了。” 老妇人明显的一愣,在听到花千玥温婉的声音之后,笑了起来“有劳姑娘了,人老了,眼睛不中用分不清路了。” 花千玥看着那一脸的笑容足足停了片刻,老妇人看上去大她两轮有余,眼角那些细微的纹路俨然是遮不住岁月洗礼过后留下的痕迹,虽然她的目光发直没有了方向,但是清澈的眼眸,含笑间眉目的柔和,以及薄唇朱红,皓齿轻磕,这一切无不证明了此人的容貌年轻时定是倾倒众生。 但是让花千玥最留意的还是她那白皙的皮肤,这样的肤色来大漠之后就见的少了,毕竟大漠的人肤色偏黄或黝黑,就连宫里的皇后和妃子算得上是保养的好,看上去略显白皙,而这个老妇人显然不是大漠的人。 花千玥随之跟着一笑“您行动不便,便告诉我您住哪儿?我送您回去便是。” 老妇人听闻小心的收起了白玉竹竿,随着花千玥嘴里时不时的提醒慢慢挪着步子。不久之后,两人便来到了一处园中。 花千玥看着眼前的一切,一脸的诧异。院子进门之后除了那一个小竹屋清素的与皇宫的华丽显得不太搭调,其余的倒并未觉得有异常。只是在走过了这个小竹屋之后,又是一番景色,偌大的一池秋水上残浮着满池凋落的荷叶,池中一处小亭台,优雅孤独,周围一片竹林,却是青翠无比,偶尔一阵风拂过带着一丝竹青味。 老妇人也不知是闻到了什么,或是原本就在这里有她熟悉的感知,立刻回过身冲着花千玥笑着说道“姑娘,我到了,真是感谢你了。” 花千玥看着那双清澈发直的眼眸不禁一阵惋惜“您的眼疾患了多久?” 夫人一听,愣了一刻,脸上的笑容停滞下来,随后婉柔的一笑转过了头。像是知道那一池枯萎了荷花在哪,妇人的脸上再次露出了笑容“已是很久了,久的已经记不清了。” 花千玥随着她的目光看去。奇怪了,明明是个瞎子,怎么自己却总感觉她有目光,还能牵动自己? 花千玥看着那支白玉竹竿,眼里闪过一道精光,笑着说道“您若是不嫌弃,我倒是略知一些治疗眼疾的方法。” 老妇人一笑没多什么,此时一个宫女着一身朴素的绸缎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件披风,那披风花千玥自然是知道的,蚕丝为线,针针紧密,这是前几日宫里才得的一缎天蚕丝,因为数量极少,又极其珍贵,所以宫里只有楼天乾有一件披风,就连皇后也是没有的。 花千玥不由得好奇了,这个老妇人究竟是谁?是老狐狸的母亲?不对,楼天芸说过她的母后生下她不久就死了,不可能是他的母后,后宫之中老皇上又不在了,难道是他曾经的妃嫔?可是既然是妃嫔又怎么会如此的冷清?连个宫女太监都没有,仅仅只有一个宫女?但是若真的是不受关注,这白玉竹竿哪儿来的?而且这天蚕丝的披风又是近日才有的。 “可算是让杏儿找到您了,这天越发的凉了,您可得多注意些身子。”那宫女说完就把披风仔细的为老妇人系好,随即就转过身冲着花千玥一笑“有劳这位主子了。” 那老妇人一听转过了身笑着说道“老妇给这位小主添麻烦了,杏儿,快快去送送这位主子。” 花千玥一笑,这妇人显然在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身份的,只是这个杏儿倒是会说话,对这个妇人连个尊称都没有,反而倒是一眼看出了自己的身份。 “没事,玥儿也是闲的无事,既然老人家平安回来了,玥儿也就该走了。”花千玥停了一下,看向了老妇人“看着老人家突然想起了家母,只是不知以后玥儿可否再来看看老人家?” 老妇人神情一缓,柔了下来,显然还带着丝丝牵挂和悲哀“只要玥儿不嫌这地太过清冷,常来坐坐便是。” 花千玥高兴的点着头,“嗯。” 就这样花千玥走出了这个院子,回过头抬眼向上看,一块旧了的牌匾上竟然空无一字。 小竹回了圣和宫安排着下人们准备好了食材,一一过目之后才放心的给花千玥泡好了茶水,正巧看着花千玥一脸笑容的回来了。立刻迎了上去“娘娘,徐公公又来传话了来说今儿个君上来圣和宫用晚膳了。”   ☆、第二十三章 狐狸发威 花千玥一听原本高兴的笑容一下子就没了,立刻拉起了脸“怎么又来了。” 小竹一听赶紧四周的瞄了一眼压低了声音“娘娘,您说话可是得小点声。” 花千玥端起了桌上的茶杯,浅浅的抿了一口,这已经是第八天了,这月事就算再拖也怕是托不了多久了,得想个别的法子了。 这天的晚上,楼天乾一进圣和宫,花千玥就和往常一样笑脸盈盈的走了出去,俯下了身“君上!” “嗯。”楼天乾应了一声,就牵起了她的手,花千玥含着笑意低着头,跟着他就进了正厅。徐万福跟在后面一脸的笑,这君上对婉妃娘娘可是盛宠啊,向来君上都是从不在一个宫里长留这些天的。 花千玥陪着楼天乾入座了,便仔细的服侍着他用膳。不就是陪客吗嘛,她花千玥虽然没做过倒也在电视里见了不少,再加上这几天的操刀实练,这会子倒让楼天乾的眼角微翘,脸上的笑容虽然浮淡,但是也能稍稍看得出一些情绪,那情绪叫满意。 花千玥瞟了他一眼,心理暗自一笑,哼,老狐狸,让老娘服侍你,你最好是有这个命,花千玥一边想着一边为他盛着汤。 楼天乾看她的眼神一带而过接过了汤,神色淡定诚然。花千玥看着他一口一口喝完了,也开始吃了起来。只是她忽略了楼天乾桌下那只手慢悠悠的转着手上的一颗玉扳指。 已是夜幕,夜空繁星点点,月色柔和万分,花千玥仰头看着天边,伸手一指“君上,您瞧,天边的星辰饶是好看,似落入人间却又星星闪烁。” 楼天乾随着她的手指看去,抬起了头,花千玥用着余光看到了他的动作,笑意深了些。两人就这样并行而立,展望天空。月色作伴,星光相陪,良辰美景,璧人一对,看起来也是一幅让人沉醉的美卷。只是除了花千玥脸上那一抹不合时宜的笑容明显的带着一丝算计。 片刻之后花千玥感觉到了自己脖子的酸楚,微微的低下了头,紧紧注视着楼天乾“君上,夜色已深,臣妾侍奉您就寝?” 楼天乾低下头的片刻眼中一闪。花千玥似乎要从那深墨色的眼眸中看出几许的不适,但终究,失望了。 进了内屋,楼天乾一把张开了双手,花千玥站在他的背后,皱了一下眉头,安静的替他退下了龙袍。 怎么回事?汤里明明下了迷药,再加上仰头时颈椎的供血不足,长时间下来,他应该昏倒才对啊,怎么还能一脸无事的站在这儿? 想是这样想,花千玥乖乖的给他松了外衣,将龙袍整齐的挂在了屏风之上,正要转身,却停住了,这个味道她太熟悉了,又是淡淡的兰花香,总是让人有一种留恋的感觉,显然这个老狐狸已经站在她身后了。 楼天乾看着她迟迟的不转身,脸上带着几分狐疑“婉妃?” “臣妾在。”花千玥硬着头皮转过了身,一脸温柔笑意盛放,清澈的眸子在害羞的扫了他一眼之后极速的垂了下来。 楼天乾慢慢的靠近了她,花千玥整个人靠在屏风上,不敢轻易动弹,顿时间两人的气场,胜负就像已经分晓一般。 花千玥忍着心里的疑惑,依旧面不改色。只是心里却明白她已然是没有了招,此刻就像任人宰割的小羔羊。 楼天乾一声大笑,拦腰一把抱起了她,随后就放到了床榻上。 花千玥脸上笑着,心里却早已哭了,你妹啊,这买的是什么迷药?难道她狗血的买到了假货?无良商贩啊,无良啊。 楼天乾欺身上压,就将花千玥禁锢在了身下“婉妃的不适,今日怕是也该好了。”说完,花千玥明显的感觉到胸口处传来一阵微凉,紧接着一双大手已然是拂在了她胸口之上,心里一惊,脸上的笑容终于僵住了。 楼天乾长眼一窄,魅惑的眼眉间一道厉光,接着俯身向下,一阵急促的呼吸夹杂着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了花千玥的耳垂,颈肩,一路向下…… 花千玥全身像被电击了般不能动弹,不过转眼就露出了笑意,妖艳的扭着身子一双手缓缓的游走在楼天乾的身上“君上!” 又是一声娇滴滴的声音,楼天乾将头停在了她胸口处闷闷的问道“什么事?” 花千玥见他停了下来,赶紧收回了手,双手弯曲撑在两旁,挺起了上半身“君上怎的这样急切,臣妾还没有好好服侍君上呢。” 楼天乾微微的吐了一口气,花千玥甚至能明显的感觉到那阵风穿过轻柔的肚兜,胸口的微痒使得她心里一阵的悸动。 楼天乾抬起了头,带着笑意撑起了身慢慢的靠近了她的脸,眼里带着几分询问,仿佛在说“又想玩什么把戏?” 花千玥看着他的身体与自己慢慢的拉开了距离,心里一乐,老狐狸,你就自求多福吧,别怪姑奶奶我下手狠了点。 “嗯哼……”一声发嗲的呻吟声,花千玥自己都觉得心里一阵反胃,再要是叫一声估计舌头都得闪断了。 花千玥不安的在他身下扭了扭身子,找了个合适的角度,楼天乾显然是没看懂,因为这一举动看起来全是真真切切的肢体诱惑,难道她真的打算侍寝了? 就在此时花千玥脸上的笑意最浓时,一个抬腿直直的用膝盖顶向楼天乾的下身“老娘让你断子绝孙。”当然这是她暗自在心里发的狠话,没敢说出来。 就在花千玥以为自己要得逞之际,膝盖处一道温热的力量让她一顿,不好,被抓住了。 花千玥脸色大变,双眼一睁,完了,这下子真的完了,玩火*了。 楼天乾早在她一脸笑意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对,在明显感觉到她双腿的变动之后自然是不会相信这个婉妃会乖乖的服从他。 花千玥的脸上再没了笑容,她当然知道挑衅一个男人失败之后要付出的代价,果不其然,楼天乾借机一把分开了她双腿的位置。花千玥眉头紧皱,这个姿势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多凄惨。 就在楼天乾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离她的距离越来越近的时候,花千玥突然仰起了身子,朝着那性感诱人的双唇吻去。 楼天乾迟疑了片刻,他没想到花千玥会有这个反应,但是在看到她紧闭着双眼,奉献着那诱人的亲吻时,双眼一暗,一把托起了她的后脑勺,揽着她的腰索取了起来。 急促而深沉的吻让两人沉醉的闭紧了双眼,花千玥在感觉到了楼天乾轻微的放松之后,猛的睁开了双眼嘴上一用力,楼天乾吃痛的一把松开了她,花千玥添了一口嘴唇上那带着血腥的味道,看见楼天乾嘴唇上渗着血心里一阵痛快。 你拽,你倒是继续拽啊,会武功了不起啊,还不是让老娘给你留了伤疤。 终于在接二连三的挑衅之后,楼天乾满眼怒火一把掐紧了花千玥的脖子,没有半分的怜惜的开了口。字字清晰有力,力道分明“你可知蓄意伤朕可是死罪。” 突然的变数让花千玥只感觉能呼吸的空气越来越少,喉头处的疼痛越来越重,连带着没有空气之后,内脏传来的一阵恶心,让她不由的伸出了舌头,两个眼珠不受控制的看向了上眼皮,只留下一处眼白,整个世界越来越模糊,这一刻她知道了原来吊死鬼的死相真的很丑,也很痛苦。 楼天乾一个动作之后在看到花千玥吐着舌头,翻着白眼,才意识到了他的力道重了,随即松了松,却没有放开的意思。 一丝空气缓缓的进入鼻腔,花千玥连连喘气,贪婪的呼吸着,咳嗽了两声之后慢慢的恢复了意识。靠,不就是咬了你一口吗,至于下手这么重吗? 花千玥不知道的是这天底下莫说是咬他一口,若是换成别人,那日在天寒宫她算计楼天乾坐在那张破旧的椅子上时,就没命了。 楼天乾双眼微眯,脸上的情绪此刻没有半分隐藏,花千玥能明显的感觉到头皮一阵发麻,虽然是初秋的天气她穿的也不多,但是这样的彻骨凉寒她知道是来自楼天乾。 “君上。”花千玥尝试着开口,原本娇滴滴的声音,此刻变的沙哑不堪,而且一说话嗓子一阵生疼。不管那么多了,救命要紧“君上若是真的杀了我就不怕璃王带兵北上吗?” 楼天乾一声冷笑,刚刚松了的手又一次慢慢的紧了起来,显然他是不怕的。 花千玥双眼大睁“君上,看后宫便知前朝,也,也许君上并没有把,把一个,璃王放在眼里,但,但是朝中的叛党呢?” 花千玥终于在要失去新鲜空气的时候努力把话说完了。 楼天乾眼神一顿,手里的力道慢慢的松了下来,显然花千玥说的话起了作用。楼天乾微怒的眼眸慢慢的平息下来,脸上恢复了往日的平淡,除了那双眼盯着花千玥没有离开,一把松开了花千玥。 “咳咳,咳咳……”花千玥撑在床上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尼玛,惊悚!这是花千玥此刻唯一的感觉。真tm的太受吓了,差点就到阎王殿去报道了。原来不是每个帝王都可以随便玩的。 楼天乾瞥了她一眼“女人太聪明,不是件好事。” 花千玥抬起了头“可是有时候聪明却可以自救。”话刚说完花千玥一口咬住了下唇,后悔了,因为楼天乾又一次转过身带着笑意看向了她。花千玥,你是嫌死的不够快吗? “君上。”花千玥赶紧低下了头,在看到自己胸前那微薄的一件肚兜之后,赶紧合拢了衣服,湿润了一下嗓子“君上,向来智谋的帝王都会用一个后宫就能控制前朝,以君上的睿智自然也是如此。”   ☆、第二十四章 无故召见 切,谁不知道那是被迫才娶了这些莺莺燕燕?不过这马屁得拍足了。 “这后宫之中谁都知道容妃虽是嚣张跋扈,但是却很是没脑子,这样的人岂会入了君上的眼?可君上依旧是对容妃宠爱有加,究其原因不就是因为她的哥哥如今掌控酆都城一半的兵马?” 花千玥微微抬头偷偷看了他一眼,见他没有要自己停下来,壮了壮胆子继续说道“皇后娘娘虽然执掌后宫凤印,但是君上却偏偏用一个德妃牵制了她,容妃淑妃不敢造次,皇后又不是一人独大,可见君上的智谋也非一般。” 楼天乾看了一眼手里的玉扳指,一圈一圈的绕着,听着她的话,也不出声。 “继续。” 花千听着楼天乾淡然的飘了两个字过来,心里自然是明白他是要听花千玥对自己的分析。 “婉清能得君上垂爱,自然是婉清的福气,只是婉清并无心争斗于后宫。再来,君上若是以为真的能用婉清牵制璃王,婉清自然有些赞同,但也不全然。” “哦?”楼天乾回头看着她,显然是对她前面说的话表示怀疑,福气?若真是想的受宠是福气又怎么会差点死在他手上。“理由。” 还好老狐狸没有在意前半句,而是问了后面的“婉清认为攘外必先安内,如今最重要的并不是璃王的威胁,璃王再自恃强大终究只是一个王爷,不能做帝王决策,自然也就不能轻易的发兵。君上当下自然先除了内忧,再排去外患。” 花千玥可不敢再放肆的拿着她和璃王两人的感情纠纷说事,只是扯到了大局。 楼天乾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好一个攘外必先安内,这全然是一番治国之道。楼天乾缓缓的又一次靠近了床榻内侧,这一次花千玥赶紧为他腾出了地方,老老实实的跪坐在床边。 楼天乾合衣躺下闭上了双眼,便没有再出声。 花千玥看着他呼吸均匀,神情安定,不由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阵生疼,死狐狸,下手还真重。不过,花千玥在看到他嘴唇上干涸的血渍之后,心里才舒了口气。 这一夜花千玥睡得可不踏实,尤其是脖子上还时不时的传来一阵痛。但是与此同时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伴君如伴虎,照她这么个玩法迟早是死的凄惨。 第二日,花千玥起的很早,很是长记性,乖乖的服侍着楼天乾穿衣,在看见了昨天被她留下的杰作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立刻止住,拿起了身旁的外衣,走到了楼天乾身后,才笑了出来。 楼天乾侧身看了一眼镜子里的她,皱起了眉头。“婉妃笑什么?” 花千玥一愣,随即看向了身旁的镜子,果然镜子里的他也看着她。 花千玥这才发现颈部那一处鲜红的五指印尤为的明显,而镜子里的楼天乾嘴角处带着几颗明显的牙印还有血痕微微凸起,显然是肿了。 “臣妾笑自己自不量力,自食其果。”花千玥说着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转头看向了另外一边。哈哈哈,楼天乾,老娘就要看看你,这个样子上朝不让人笑话死,连个女人都搞不定。 楼天乾见她转过了身,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嘴角微微动了动,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呼气声还有一副温怒的表情出了圣和宫。 徐万福一见楼天乾赶紧低下了头,只是心中不明白这君上的嘴是怎么了? 朝堂之上,楼天乾威武的坐在正中央,一排阶梯下纷纷跪着文武大臣,众人再见到他嘴角的伤痕后大部分明白了缘由都闭不敢言,唯独左丞相一脸得意的低下了头带着笑意。 花千玥坐在铜镜前,看着脖子上的五指印,心里一阵烦恼,这怎么办?看着样子估计一天两天的也消不了,总不能顶着这么个痕迹到处跑吧。正想着,外殿传来了一个声音“婉妃娘娘,延寿宫的陈公公来传话了来说是让各位娘娘前去延寿宫。” “知道了,下去吧。” 这个皇后还真是会挑时候,平日里从不传召,偏偏现在落了个疤,就要去延寿宫。 “小竹。” …… 不久之后,花千玥到了延寿宫的门口,却正好瞧见了德妃,德妃看了一眼花千玥的脖子,眼里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两人俯了身就算是打过招呼了,花千玥很自然的退了一步,让德妃先进去了。 “哎呦,好一阵子没见到婉妃娘娘了。”容妃到了门口正巧见到了花千玥给德妃让路,一阵讽刺的笑意,带着轻蔑的口吻说着。尤其是“婉妃娘娘”这四个字那说的叫一个咬牙切齿,随后就要进去。 哪知,花千玥一步站在了正门口,侧头瞟了她一眼“本宫能有今日,还要多亏当日容妃的那一场误会,要不然怕是死在天寒宫都没人知道。哼!” 容妃瞪着眼看着花千玥,这明明就是笑话她当日弄巧成拙。 花千玥看都没多看她一眼就仰着头进了延寿宫。哼,就凭一个容妃,她花千玥还当真是没放在眼里。 当花千玥进了内殿时,皇后正坐在上位,淑妃,德妃已经静坐在两边了。花千玥行了礼看了一眼德妃身边的空位径直走过去坐了下来。容妃则是坐在了淑妃身边。 皇后看了一眼花千玥的脖子,虽然有些好奇,但也没问出来,坐正了身子聊起了今日的主题“本宫召你们来,是看这眼下天儿是越发的凉了起来,已是入秋的节气,各个宫中若是差什么就一一的报上来,内务府也好提前有个准备。” 皇后说完有意无意的看了德妃一眼,又继续说道“再来,听说邯城又闹旱荒,这宫里的有些物品若是能将就的就一一的用着,省下些开支,也好……” “君上驾到!” 皇后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太监的禀报声打断了她的说话,众人纷纷起身朝着大殿门口俯身行礼。 “都起来吧。”楼天乾疾步走了进来,扫了一眼花千玥和德妃,一脸无事的坐上了正中央的席位,皇后退居在一旁坐了下来。 “今儿个怎么这么齐?”楼天乾坐下之后一把散开了宽大的龙袍,斜斜的靠在了座位上,把玩着手里的扳指。 淑妃眼里一阵羞涩,带着妖艳的笑容,扭着腰肢上了前“君上,臣妾都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旨意来的。” “嗯。”楼天乾带着几分笑意看了她一眼,淑妃更是红着笑脸低下了头。 皇后一笑,打趣地说道“君上,可是有些日子没见到淑妃就瞧的这样的仔细?” “哈哈哈”楼天乾一阵笑声让所有人都羞涩的低下了头,这样霸气的笑声,加上皇后有意无意的挑唆,所有人的心里都是一阵微风拂过丝丝做痒,除了花千玥一脸的鄙视,还有德妃一脸的平静。 楼天乾看了一眼德妃“德妃近日又消瘦了许多,可是要多照顾着身子。” 德妃微微起身行礼“多谢君上关爱,芙儿自是会注意。”说完就干巴巴的坐了下来。花千玥偷偷的看了德妃,那双没有任何变化的双眼,根本就没有一个焦距,而是目光散乱,或者更为确切的说是略带哀伤。 花千玥回过了头,原来这个德妃在姓楼的面前也是这般的淡漠。 “嗯。”楼天乾嗯了一声也就没再多说反而是看向了皇后“皇后可是在说什么?朕也旁听一下。” 皇后看了一眼楼天乾,含笑垂头“是,臣妾是瞧着天儿越发的凉了,好让各个宫里差什么就应一声,也好有个准备。” 楼天乾满意的点着头称赞着皇后的贤惠“如今的邯城又闹旱荒,这宫里有皇后的打点朕自然是省心了不少。” 花千玥顿时了然,楼天乾才下朝,就说起了邯城旱荒的事,而皇后明显的是一早就知道了,并且料到了楼天乾会来,这淑妃频频开口,而且又妆容精致,花千玥不禁皱起了眉头,看来这后宫里的事她当真了解的太少了。 “君上,后宫一直有皇后娘娘操持一向都安稳太平,臣妾对皇后娘娘也是敬仰。”淑妃又一次的站了起来,花千玥冷眼的一笑,看向了容妃。 容妃咬着牙,紧着眉头,显然是不甘心,却又不敢争这个风头。花千玥心里一阵好笑,刚刚不还威风的吗?怎么这会子没有皇后的指示连个话都不敢说了。 “皇后的贤良,这些年朕自然看在眼里。”楼天乾歪着身子一把拉过了皇后的手,放在了手心,任谁看了也觉得很是温情。 皇后心里一暖,由着楼天乾拉着她,“君上,能为君上排忧是臣妾的福气。” “君上,皇后娘娘,福荣宫一向不差什么,如今又正逢邯城旱荒,福荣宫的开支断可以少了,也算是为荒灾的百姓做上一点贡献。”德妃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刻的美好,皇后显然是有些不悦,但是碍于楼天乾在,也没好说什么,只是看向了楼天乾“这……君上,福荣宫的开支一向是最少的,臣妾怕是委屈了德妃啊。” 楼天乾紧了紧眼,看向了德妃,瞬间释然“就依德妃的。” 德妃俯身叩谢“臣妾宫里还有些琐事,就先行告退了。” “嗯。”楼天乾唇齿未动,只是闷闷的哼了一声,德妃便一路出了延寿宫,头也没回。 全过程没有一个人敢多言一句,就连皇后也是把做主的权利交给了楼天乾。 花千玥低着头猜测着,为什么德妃一听到邯城就这样的失落?还委屈自己救济百姓?她不是右丞相的嫡女吗?怎么又跟邯城扯上关系了?   ☆、第二十五章 主仆受罚 皇后见德妃走了所有人都安静了,笑着冲着花千玥说道“婉妃也算得上是宫里的新人,这大漠的寒冬不似天宸国,本宫瞧着这天还没有太凉,你就已经是薄丝遮寒,可是要当心身子。” 花千玥摸了一下脖子上的丝巾,平静的回着话“是,皇后娘娘,臣妾只是近日来身体不适,起了些疹子,怕脏了君上和娘娘的慧眼,便用了丝巾遮了起来。并不是天凉风寒所致,让娘娘费心了。” 楼天乾侧着头看了一眼花千玥脖子上那淡粉色的丝巾,嘴角勾起了一丝弧度,手里转着那个玉扳指,也不多言。 皇后一听赶紧正色道“那还不赶紧传太医瞧瞧,君上这几日连连入住圣和宫,这要是染了君上的龙体可就不好了。” 花千玥立刻明白了皇后提她脖子丝巾的原因,怕是就算是说了是怕风寒而戴的,皇后也定然会请太医来诊断。花千玥用着余光看了一眼楼天乾,见他没有动静,她也就索性的不辩驳,诊就诊,谁怕谁,就当是免费体检了。 楼天乾眯着眼看了花千玥一眼,瞧着她也没有反驳,身子稍微正了些,吸了一口气若无其事的说道“罢了,朕昨日瞧过婉妃,没什么大碍。皇后不劳心了,要没什么别的事就散了。” “是,臣妾告退。”一阵声音响起之后花千玥看到了皇后脸上那一阵幸福的笑容。随后就退了出来。 出了内殿,淑妃娇气的哼了一声也不知是给容妃听的还是给花千玥听的,接着就扭着小蛮腰一步三晃的走了。 容妃显然是心里有气又没地方出,看着花千玥正要说话,花千玥哪里会给她机会? “本宫昔日瞧着容妃你嚣张狂妄,还以为你有多得宠呢。终究这几日君上留住圣和宫不说,就连见了君上的面,也没瞧见容妃你开口说个一字半句的,反而那淑妃娘娘可是比你强多了,呵呵。” 花千玥一番挑唆之后掩面一笑就出了延寿宫,留下容妃一肚子气的跺着脚。 小竹看了也是忍不住一阵嘲笑,出了延寿宫,小竹说道“娘娘说话可是带刺的很。” “哼,说话再带刺终究伤不到她的身子,哪里抵得过她下手狠。”花千玥说完脸上还哪里有刚刚半分的笑意,全然是一张狠戾的脸,尤其是微微收紧的眼闪过一道精光。 走到了一半,花千玥吩咐小竹先回圣和宫,看着小竹走远了,花千玥按照记忆里的路线又一次去了那个老妇人的竹屋。 这一次还没进去,那个叫杏儿的宫女便伏在老妇人的耳旁说了几句。老妇人正巧在凉亭里好似看着一池凋落的荷花,又好似没看,在听到了花千玥越来越近的步子,慢慢的露出了笑容“可是那小主来了?” 花千玥连忙迈着步子走到了她面前“正是玥儿。” 老人一笑拉着她坐了下来,正是上午的天儿,阳光或柔或硬,或强或弱,却又是正巧照在凉亭处。偶尔有些微风不轻不重,不急不慢,花千玥细心的给老人紧了紧单薄的披风“这样的天儿虽是有阳光,可凉意未减,您怎的不进屋坐着?” 老人一笑,看着眼前的一池秋水“趁着还能模模糊糊的见着点光,想再多看看。” 花千玥心里一凉。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没了双眼看不清世间万物,瞧不见亲友故人,只是想想也是件可悲的事情。 “玥儿自小学过些医术,算不上是精通,但对眼疾也是略有知晓,您如果不介意,可否让玥儿给您瞧瞧?” 花千玥的话一说完,老人便笑了,祥和的面色中是一种释然“如此,那玥儿姑娘便试试吧。” 花千玥不懂,既然她已经对失明变的无所畏惧了,这样的老人心明如镜,可为什么却又让她一试?不过花千玥眼下管不了那么多,既然老人愿意让她试,那她就要把握住这个机会。 这天花千玥留在了小竹屋用了午膳才回圣和宫,她慢慢的发现了,原来这个宫里的人个个都是揣着心思捏着秘密。 小竹不安的在圣和宫来回的走着,这准备的午膳都凉了,已是下午了花千玥还没回宫。小竹想起了之前花千玥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再加上今天早上又在延寿宫门口得罪了容妃,心里一阵后怕,该不会是半路上出了什么事?于是立刻差宫里的奴才们去找,自己则是去了延寿宫。她知道君上今天一直都在延寿宫。 这边皇后正陪着楼天乾在御花园逛着,正巧看到不远处小竹行色匆匆,皇后收了视线就准备走向别处,哪知小竹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过来,一把跪在了地上“奴婢给君上,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一见是她虽然不高兴也是就着面子让她起来回话。就在小竹一番言辞之后,说着婉妃娘娘不见了。皇后的脸色微微变了看向了楼天乾“君上,这……” 楼天乾不紧不慢的看了一眼小竹,只见小竹满额的密汗,显然是一路小跑,楼天乾没带情绪的走进了御花园的凉亭坐了下来“什么时候的事?” “回君上,自早上出了延寿宫小主回了圣和宫就没再见到娘娘。”小竹赶紧回报,君上这几天一直盛宠娘娘,说不定君上做主能找到娘娘,上天保佑千万别让娘娘落了容妃的手里。 皇后看了一眼楼天乾,只见他目光扫过小竹之后就看向了御花园的那一片凌霄花,不再说话。 皇后眼里一丝怒气闪过“大胆奴才,连你家娘娘都照顾不好,这样的奴才留着有何用?来人,将这奴才拖下去重打四十大板。” 众人都叹这小竹太不会看事了,谁都知道今日君上心情大好留在了延寿宫,可偏偏她搬出个什么婉妃做借口坏了皇后娘娘的心情,这下子怕是要罚的不轻了。 小竹连连磕着头,却不是求饶而是说着“娘娘,皇后娘娘,我家娘娘真的已经是小半日没见了,上次在天寒宫里婉妃娘娘就已经重病一次,奴婢担心万一娘娘旧疾复发,身边连个人都没有。皇后娘娘求求您,求您找找我家主子吧。”小竹说完连连在地上磕着头。 额头的骨骼在坚硬的地板上碰撞发出“碰,碰。”的响声 楼天乾看着小竹眼里闪过一丝情绪,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小竹说婉妃娘娘上次天寒宫得了重病。 皇后心情大燥“都聋了吗?还不拖下去。”说完便走进了凉亭,换上了一脸的笑容坐在了楼天乾身边“君上,您看这?” 一排侍卫出现拉着小竹就往外走,小竹拼命喊着“皇后娘娘,求求您找找我们家婉妃娘娘……” 楼天乾眯起了眼,没说话,皇后也就不再多言。 花千玥出了小竹屋正往回走着就遇到了圣和宫的宫女“你们在这做什么?” 宫女一见是她赶紧低头“回娘娘小竹见娘娘迟迟未回便差我们出来寻您来了。” 花千玥“嗯”了一声“回去吧,小竹呢?” “回娘娘,小竹去了延寿宫。” 宫女一句话刚落,“坏了”花千玥立刻掉头就朝着延寿宫的方向跑去,果不其然路过御花园的时候就听到了小竹的声音。 花千玥赶紧止住了脚步,整理好了衣衫,连连吸了几口气,平稳了一下心跳,看起来不像是跑过来的。便走进了御花园,正巧看到侍卫们拉着小竹就朝着一边走去“住手!”花千玥一声高呼。 楼天乾悠悠的看向了她眼里露出了笑意,却清淡的很,仿佛正等着她。 皇后看见了花千玥心里更不是滋味,不是失踪了吗?怎的又跑出来了?就知道是这一主一仆演的闹剧,白白浪费了她今天的心情。 “皇后娘娘,不知小竹犯了何事,要让皇后娘娘如此动怒。”花千玥连连吸着气,带着有些不平稳的声音说道。 楼天乾看着她额头微带着湿润,还有那条已经歪了的丝巾,听着她说话的口气,玩味的坐着,笑意未减。 皇后站了起来走到了凉亭边处,脸色显然是愤怒不堪看向了小竹“好你个奴才,不是说你家娘娘失踪了吗?怎的婉妃现在好端端的站在这?你胆敢欺君?来人,杖毙。” 花千玥听着皇后的口吻,皇后果然是真的怒了,连带着平日里装都不装了。 “慢着。”花千玥赶紧上前跪在了地上“皇后娘娘息怒,臣妾进宫不多日对宫里的路不熟悉,确实是在宫里迷了路,走累了便歇了下来,这一歇便忘了时辰,想必小竹是担忧臣妾,才这般的莽撞,臣妾在这里替小竹给娘娘赔不是了。” 花千玥说完就在地上磕起了头,额骨落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一声声闷重的声音,声声有力,像是敲着人的心。花千玥知道要救下小竹怕不是这么简单的几句话的事情,她若是不付出个什么代价,皇后怕是不会轻易放过。 小竹看到花千玥跪地磕头一下子挣脱了侍卫跑了过来,跪在了地上拉着花千玥“娘娘,娘娘不可啊,娘娘身子还未恢复,如今怎的经得起这般折腾。”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开恩,小竹确实不知婉妃娘娘刚刚是迷路了,无意要冒犯皇后娘娘,”说完小竹也磕起了头“请皇后娘娘开恩,皇后娘娘开恩……” 花千玥没停下磕头的动作,任凭额头由白皙慢慢变青。这下子一仆一住就在御花园内不停的磕着头。 楼天乾的笑意慢慢的冷了下来,整个御花园内不再有人敢多言,只听见那一声声的碰击声,就在花千玥正想着要不要再来个狠点的皇后才会放过她的时候,楼天乾突然用着极不耐烦的声音丢了三个字“起来吧。”   ☆、第二十六章 体贴柔情 皇后原本想着再继续找个由头,却听到了楼天乾突然发了话,也不敢再多言看了一眼地上的人,眼里的闪过一道凶狠,随即就收起了情绪走向了凉亭内处不再多话。 “谢君上,谢皇后娘娘。” “谢君上,谢皇后娘娘。”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小竹扶着花千玥站了起来,只是这一站,花千玥突然眼前一黑,即使她 努力睁大了双眼,却依旧是除了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花千玥千万别出状况,眼下已经和皇后结下了梁子,可别越结越深了。 随着脑袋“嗡”的一声,花千玥拼命让自己靠着小竹站直了,但终究是事与愿违。 “娘娘!”伴随着小竹急切的一声呼喊,花千玥失去了意识。 皇后看着花千玥直直的向后栽去,身边不远处便是一池的凉水。随即就要叫人扶助婉妃,但是身边一阵风掠过,再睁眼看花千玥已经躺在了楼天乾的怀里。 “传御医。”楼天乾沉着脸吩咐了一声就匆匆忙忙的抱着花千玥离开了御花园。 皇后看着那软弱无力躺在楼天乾怀里的花千玥愤愤的退了两步坐在了凉亭内,捏紧的秀拳重重的落在石桌上,紧闭的双唇怨怨的吐出了两个字“婉妃!” 这边楼天乾抱着花千玥进了内殿,将她轻柔的放在了床榻上,此时许御医已经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楼天乾吩咐众人退下,许御医了然的立刻给花千玥把了脉。片刻之后“怎么样?”楼天乾急急的问道。 许御医皱起了眉头“回君上,婉妃娘娘身子原本就孱弱,加之体内又有体寒,信事一冲撞,供血不足,便会有昏厥这一迹象,但这却不是主因……” 许御医说完便低下了头,就好像楼天乾知道原因是什么一般,静等着楼天乾的吩咐。 楼天乾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眉头紧锁,悠悠的转着手里的玉扳指离开了床边。许御医见他不发话也不敢擅自开药方,于是跟着问了一句“君上,这药方?” “开吧。” “是。” 花千玥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怎么回事?自己怎么会突然晕倒了?小竹端着药进来就看到了她起身坐在了床上,赶紧放下了手里的药,上前扶着了她。 花千玥扶了扶额头,一阵痛楚,不免皱了皱眉头。 “娘娘。”小竹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都是奴婢不好,不该给娘娘惹麻烦。” 花千玥侧头看向了她“起来,我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动动就跪的。” 小竹红着眼站了起来,她从来就没有想过娘娘为了她可以屈身下跪,向皇后求饶。这样大的恩赐她小竹这辈子怕是报不完这个恩了。 花千玥看了她一眼明白了她的心思“你别太放心上,我只是见你机灵又靠得住,若真的被皇后杖毙了,以后要找个你这样的丫鬟也难,虽说是为了你,但终究还是为了我自己。” 小竹一听这下心里才慢慢的恢复了平静,突然想起来了药,赶紧端了过来“娘娘,您在御花园昏倒了,是君上抱着娘娘回来的。许御医说你体质孱弱又偏寒,月事紊乱,需要调理。” 花千玥敏感的看了一眼药,显然是不想喝。“这药谁送来的?” 小竹会心的一笑“娘娘放心吧,许御医亲自送来的,而且奴婢从未让任何人碰,是奴婢一人守着熬的,要说这药离了奴婢的眼,那便只有刚刚进屋放下的那会儿了。” 花千玥松了一口气,果然小竹这丫头还算是机灵。只是看着这黑乎乎的药,花千玥不由得一阵头疼“嗯,你出去吧,我喝完了自然会叫你。” 小竹面色为难的杵在原地不动,也不离开,花千玥带着些疑问“怎么了?” “回娘娘,君上说了,说要奴婢亲自看着您把药喝了,才能离开。君上要检查的。”小竹苦着脸低着声音说着。 花千玥眉头一皱提高了音量“好你个小竹,你究竟是我的丫鬟还是他的?什么时候起,我的话你都不放在眼里了?” 小竹一把跪在了地上“娘娘,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君上临走前吩咐又吩咐的……” 花千玥也不说话,抬着眼恹恹的看着小竹。小竹听着娘娘半天没出声,便抬起了头,看到花千玥那一个淡淡的眼神之后,心知娘娘发怒了,赶紧磕着头“娘娘,奴婢这就退下。” 花千玥伸着头看着小竹退出了内殿,脸上皎洁的一笑端起了药碗…… 这天的晚上延寿宫一桌子的佳肴终究没有把楼天乾盼来,皇后坐在桌前失了神色“都撤了吧,君上不会来了。” 御书房外徐万福轻声提醒着“君上,已是夜了,君上今儿个去哪个宫?奴才好为君上提前传报一声。” 楼天乾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已是夜了?起身便走了出去“不用传报了。” 说完徐万福应了一声就跟着楼天乾走着,这方向俨然是延寿宫。但是,在经过御花园的时候,楼天乾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凉亭,停住了脚步,众人纷纷跟着停了下来。 片刻之后,徐万福扯着嗓子一声高呼“君上驾到!” 花千玥拖着身子就要下床,这个老狐狸真是的,御医都瞧了这次的月事可是没骗他,他怎么还跑来了。 楼天乾进了圣和宫就走向了内殿,看着花千玥正要起床,停住了脚步急急的说了声“免了。” 花千玥弱弱的回着“是。” 正巧这时候小竹端着药又走了进来,在看到楼天乾的时候手里明显一抖,赶紧跪了下来“君上……” “给我吧。”楼天乾扫了她一眼,一把接过了药碗“下去。” 花千玥盯着楼天乾手里的药碗,心里说不出的郁闷,你妹啊,不就是喝个药嘛,至于这样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碗药多金贵呢。 “君上,臣妾已无大碍,有劳君上担忧,只是如今臣妾确有月事,怕是伺候不了君上,还请君上看在今天皇后娘娘饶恕臣妾的慈悲中,请君上移驾延寿宫。” 花千玥侧着身子,低着头,语气坚定的说着。 楼天乾的脸上又升起了笑容,淡淡的看着手里的药碗,“婉妃就这样惧怕皇后?” 花千玥一听赶紧双手撑在床头做了叩拜的姿势“臣妾不是怕,而是敬重皇后,皇后乃后宫之首,又慈悲仁爱,臣妾自然是……” “好了。”楼天乾端着药碗坐在了床头“药凉了就没了药效了。” 花千玥一愣,什么?他是怕药凉了才打断她?看着黑黢黢的药,花千玥平生最怕喝药,尤其是中药,那一股刺鼻的草药味总是让她忍不住胃里一阵反酸。 花千玥连连的咽了几口口水,强忍着要吐的冲动,但终究在楼天乾把药碗送到她面前时…… “砰……” “哇……” 一个碗碎的声音,一个是连连作呕的声音。 楼天乾轻微的叹了一口气,沉着声音到“小竹!” “奴婢在”小竹在听到楼天乾的声音后赶紧进了内殿。 “你家娘娘之前是怎么喝的药?” 这一问让小竹立马跪了下来,“回,回君上……” 花千玥立刻发现了今天真是失误啊,一个主子护奴才,一下子就让楼天乾抓住了她的软肋,还没等小竹继续说,花千玥就接了话“回君上,下午的时候,臣妾身体没有现在这般的不适,所以那药也喝的顺畅。” “是吗?”一丝风透过内殿窗边的缝隙缓缓吹了进来,楼天乾深深的吸了一口,转过了头看着她,这个女人什么时候能知道服从?什么时候能不让他这样的操心?“那便重新去熬药,熬好了送来。” 于当小竹端着第二碗药来的时候,花千玥自知不敢再耍花样了,脖子上的上还没好,今儿的额头上又挂了彩,若是再闹,怕这老狐狸一不顺心给她一掌什么的那就真的死翘翘了。 花千玥认命的咬着牙,捏着拳头伸着脖子,就像是一副上刑场的样子,由着楼天乾端着药放在了她面前。 楼天乾看着她这一次变乖了,不再耍心眼,便柔和了些“良药苦口,喝了病才会好。” 花千玥皱着眉头,低眼看着碗里的药,斜了楼天乾一眼。谁不知道良药苦口?你不怕苦,你倒是喝啊,话说得好听。 楼天乾看着她细眉扭成了一团,满脸的委屈,小嘴却迟迟不肯张开,手里药的温度已经是越来越凉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自己喝了一大口。 “哈?”花千玥正想着他只会说,不会做。哪知道他真的喝了?一下子惊的张大了嘴,不可思议的看着楼天乾,他不会是? 楼天乾看着她小嘴微张,立刻凑了过去,花千玥意识到了他的意图赶紧的准备闭嘴,可惜晚了,嘴里一阵苦涩,逐渐蔓延开来,顺着嗓子一路向下,渗透在了五脏六腑。 当楼天乾的双唇离开了她之后,花千玥立刻咳嗽起来,连连伸着舌头,就说了这中药的味道最是入不得口。 楼天乾满意的笑了起来,也不顾他的嘴边还残留着刚刚渗出的药汁“婉妃可是要朕再继续?” 花千玥收起了暴露在空气中的舌头,一把抓过楼天乾手里的药碗,深吸一口气,一手捏着鼻子,一手端着碗,仰着头就往嘴里灌。 楼天乾随即就差小竹拿蜜饯来。 当花千玥一口气喝完了药之后,连连喘着气,却不敢松开鼻子,她知道那药味顺着鼻腔一出来,她保准会吐个精光。楼天乾拉过了她的手,捡起一个蜜饯就放到了她嘴里。 随着嘴里一丝的甜味,花千玥终于不再苦着脸,露出了笑容。小竹看着楼天乾对花千玥如此的用心,心里一阵喜滋滋的,立刻就退了出去。 花千玥在感觉到了楼天乾今天的异常之后,转过了头,脸上的一阵燥热让她心里像是被猫爪抓了般。想起了刚刚那一个吻……   ☆、第二十七章 怦然心动 不会吧,老狐狸这算是在关心她,对不对?又是从皇后手里救下小竹,又是这样费心让她喝药的,花千玥越想心跳越快,一双手放在胸前不停的揪着指甲。 想想这老狐狸除了年纪稍微大一点……其实也好啦,花千玥这具身体如今芳年十八,老狐狸算算也就是二十七八,这个年龄差花千玥还是能接受的。 想到这,花千玥自己都没察觉到那张俏丽绯红的脸已经毫不保留的出卖了她此刻的内心,一个如此绝顶聪明的男人,又有一张俊美无比的脸,能霸气,能温柔。换言之到现代的社会里这简直就是极品高富帅啊,颜值高,财富高,智商高,情商高…… “婉妃在想什么?”楼天乾看着她逐渐微红的脸颊,以及已经红透了的耳廓,不由好笑,她还有这般娇羞的时候?随后手就伸到了花千玥的耳旁…… 花千玥感觉到一双手伸了过来,等等,等等,他又要干什么?虽然老狐狸是有那么一点吸引力,但是不代表她花千玥就会跟他*。 于是,花千玥赶紧的转过来身一手挡在了脸边警戒的说道“君上……” 但是,当花千玥在看见了楼天乾的动作之后就立马后悔了。 楼天乾被她的举动也是闹的一愣,但随即就笑意更深了,拿着手里的丝帕轻轻擦掉了嘴角的药汁。“怎么了?” 此时的花千玥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了进去,人家只是正巧伸手从她耳旁扫过,去拿个丝帕擦个嘴,她激动个什么?还娇声娇气,自作多情的喊着君上?天啦,一道雷劈死她算了,真是有够丢人的。 “没,没什么。”花千玥赶紧低下了头,只感觉头顶无数只乌鸦齐齐飞过…… “那便歇息吧。”楼天乾起身退下了长袍,就走到了床边,花千玥赶紧往里挪了挪,背对着他,蜷着身子捂着脸,如果可以让她哭一会,她发誓这绝对是她做过的最丢人的事。 楼天乾躺在床上侧眼看向了她,翻身就一手把她搂在了怀里。花千玥身子一僵,没敢动弹,这一次他没有乱来,只是安静的搂着她,将一双温热的手掌覆盖在了她的腹部,许御医说过,月事之时,最好是不要再让小腹受凉,能热敷便是最好的。 花千玥在感觉到了小腹明显的传来一阵舒适之后,身子不在紧绷着,慢慢放松了下来。楼天乾闭着眼露出了笑容。 “君上?”花千玥小心的叫着他。 “嗯?” “臣妾有一事,想求君上。”花千玥背着他不敢转身,静静地听着他的声音。 “说。” 花千玥心里一喜,听口气他还没有发火。“臣妾想求君上一株植物。” “万年红?”楼天乾始终闭着眼,带着笑。 花千玥一听,心里大喜,赶紧翻过了身,看着他。只是这一看,瞬间脑子就短路了。好端端的翻身做什么?于是又赶紧准备翻过回去。 楼天乾感觉到了她的动作,手上一用力就将她转过来,面对着自己,也不睁眼,笑着继续说道“你要万年红做什么?” 花千玥看着眼前的男人,说实话她长这么大还真的没有这样近距离的欣赏过男人,尤其还是躺在一张床上。 屋内的红烛摇曳,映透了他半张脸,仅仅只是这半张脸就已经足够让花千玥痴呆了。光滑的皮肤看不出任何的瑕疵,微闭的双眼更是显得睫毛密长,宛若画卷里的美男,却偏偏又带着一股强硬霸气,而此时花千玥又体验了一把他的柔情,任你是再有抵抗力,也经不住这样的男人诱惑。 楼天乾见她半天没说话,轻磕的双眼慢悠悠的睁开,却正巧看到花千玥痴痴的看着他,他也是愣了一刻,随即笑意更浓“好看吗?” 花千玥就像是着了魔,看着他嘴角微微翘起,她也跟着翘了起来“嗯!”但是,当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之后就变了脸色,赶紧避开了那双撩人心神的双眼低着头不再说话。天知道她今天是怎么了,中邪了? 楼天乾看着花千玥窝在他的怀里,不再动弹,眼里的柔情正浓,随即就闭上了眼,不再说话。 花千玥靠在他胸口甚至能清晰的听到他的心跳,心里一阵安心,奇怪了,怎么今天她没有闻到那股淡淡的兰花香? 第二天,等花千玥醒来的时候身边早已经没有了楼天乾的身影,花千玥翻了个身,身边的被褥还是温热的,躺在他睡过的地方,花千玥迷迷糊糊的又开始了追梦旅程。 “婉姐姐,婉姐姐?”大殿外的一个声音让花千玥无奈的睁开了眼。这宫里一口一个婉姐姐的怕也只有楼天芸了。 花千玥撑起了身子准备下床,正巧楼天芸跑了进来,一看便说道“婉姐姐你可安好?我听说婉姐姐病了,就过来了。” 花千玥一笑,“哪里有什么病的,就是身体一时不舒服罢了,倒是好一阵子没见到你了。” 楼天芸一笑“芸儿这些日子可都在看婉姐姐给芸儿的故事呢,再加上芸儿之前也病了一场,皇兄命令我这些日子不得出来。” 花千玥一听一下子就想起了之前天寒宫时容妃的那一盘桂花糕,随后就是一笑“那芸儿的故事看了有哪些?” 楼天芸笑着快步走到了花千玥身边坐了下来“那三十六个故事芸儿全看完了,不过最让芸儿喜欢的还是那个一世一双人的故事,芸儿他日也要找个这样的男子。若是没有,芸儿便不嫁。” 花千玥笑看着她点了点头,那三十六个故事正是花千玥费了心思按照三十六计每个计谋的意思,改编成了故事,这样楼天芸看起来通俗易懂也好理解。至于这她说的一世一双人,则是花千玥别有用意刻意为她写的一段感人至深的爱情故事。 这楼天芸心思单纯,又偏偏生在皇宫之中,日后是怎样谁都无法预料。花千玥也算是为了感谢楼天芸处处护着她,便一开始就在她脑海里种下了这样的思想,想必仗着有楼天乾的宠爱,找一个不追求名利只求一世爱情的男人也不是太难。万一哪天真的不幸卷进了争斗,至少楼天芸还能有一些对策计谋。 两人正聊着,殿外传来声音“皇后娘娘驾到。” 两人赶紧起身下床准备迎驾。花千玥利索的下了床恭敬的行着礼。 “哎呀,婉妃的身子不适,怎的还下床了?快快起来。”皇后一进内殿便上前扶起了花千玥。花千玥赶紧谢恩。 花千玥倒不是真的怕这个皇后,而是她心里有了一番谋算,万万不可再在宫里惹是非了。尤其是皇后,毕竟是后宫之首,万一真的被她视为眼中钉,那日后的一举一动都会受人监视,做起事来也不方便。 “谢皇后娘娘!”花千玥谢了恩,起身就冲着小竹吩咐道“都下去吧。” 小竹显然是不懂,不过也不敢违悖她的意思,她知道花千玥这样做肯定有她的用意,于是带着宫女太监们出了内殿。 花千玥转身看向了楼天芸说道“公主,感谢公主特意来看望婉清,他日待婉清身子好了再去拜谢公主。”花千玥说完冲着楼天芸眨了一下眼睛。 楼天芸看了她一眼,又看向了她背后的皇后,想起了刚刚花千玥让奴才们都离开,立马会了意思,哼,她这几天的故事可不是白看的。 “嗯,那婉姐姐便好生歇着,芸儿就先走了。”随后跟皇后行了礼楼天芸也消失在了圣和宫。 皇后看了花千玥一眼,没明白她这又是演的哪一出,也就不轻易开口了。 花千玥看了一眼屋内,除了皇后身边的两个丫鬟就再无旁人,于是俯身说道“皇后娘娘,臣妾有几句贴心话想告与皇后娘娘。” 皇后略带怀疑的看向了贴身丫鬟翠珠“下去吧。” 就在那两个丫鬟出了内殿,花千玥一下子跪在了皇后面前,皇后双眼一动看向了地上的花千玥“你这是做什么?” “皇后娘娘,婉清嫁于这大漠皇宫,实属不得已,若是能自己选择,婉清宁愿做那山水间不起眼的花草野鱼。婉清并无意在这后宫之中受宠,若是期间却无意冒犯了娘娘,还望娘娘恕罪。” 皇后看着跪在地上的花千玥细细回味着她的话,收回了目光“婉妃,你可知这一番话本宫就能治你死罪?” “婉清自知后宫之内,生杀大权都是由皇后娘娘一手掌管,所以婉清斗胆,想让皇后娘娘知道婉清的真实想法,不求别的,只求在这红墙之内,能有一丝立足之地,苟延残喘的有命可活。” 皇后一笑,坐在了内殿的桌旁“婉妃当真是言重了,这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生杀大权岂是在本宫手中?你当真是被君上宠的糊涂了。” 花千玥一听松了一口气,赶紧继续说道“不瞒皇后娘娘,虽然这些日子君上是留住在圣和宫,但是却没碰婉清丝毫。” 皇后看着花千玥脸色一变,坐正了身子,来回打量了她一番,“如此,婉妃起来说话吧。” 花千玥暗自高兴,成了“是,谢皇后娘娘!” 皇后笑着拉着她坐在了身边就叫来了翠珠“去请何太医。” 花千玥不动声色的坐在一边,哼,就知道你不放心,上次要请太医把脉没成,这次想必是不会放过了。 果然,没过多久,一个年长的老人一身官服叩拜在门外,直到皇后让她给花千玥把脉,才走了进来。 何太医在诊脉过后看了一眼花千玥,花千玥坦然的迎上了他的目光。皇后看着何太医问道“婉妃的身子如何?”   ☆、第二十八章 握手言和 何太医低头回话“回皇后娘娘,婉妃娘娘体弱偏寒,怕是要多加调整才是。” 皇后听闻看了一眼花千玥,正要说话,大殿外传来了徐公公的声音“婉妃娘娘吉祥!” 皇后好奇的看着徐万福身后的小太监,目光停在了那太监手上的一盆花草上,徐万福一看皇后也在,赶紧又给皇后请安。 皇后指着那一盆花草开口就问“这是什么?” 徐万福立刻恭着身子回到“回皇后娘娘,这是近日才进宫的一株花草名唤万年红。” “哦?”皇后转过身看向了花千玥“本宫不知婉妃还有这等的爱好?” 花千玥赶紧上前“回皇后娘娘,臣妾只是听闻这万年红花开香艳,想来定是养神怡气之物,便向君上讨来了,皇后娘娘若是喜欢,臣妾这就差人送去延寿宫。” “罢了,本宫不爱这些花花草草,倒是德妃娘娘爱的很。婉妃的身子既需要这养神之物,便留着吧。”皇后说完便带着何太医出了圣和宫。 徐万福看着皇后走远了,赶紧上前说道“婉妃娘娘,君上交代说这万年红适合娘娘养身,放于内殿是最好不过的。” 花千玥看着这一株花草失了兴致,什么时候送不好,偏偏皇后在的时候送过来?这下子计划又被打乱了“嗯,那就放于内殿吧。” 原本是打算拿这一株花送给德妃的,这下子也不能送了。才让皇后对她放下了戒备,若是再去讨好德妃,那不是明摆着耍皇后嘛。哎,花千玥叹了一口气,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这边皇后一行人回了延寿宫,皇后躺卧在软塌上,何太医为她把着脉。 “何太医,这婉妃究竟是什么病?” “回皇后娘娘,婉妃娘娘的病情老臣并无隐瞒,只是略微有些严重。”何太医依旧仔细地留意着皇后的脉象,恭敬的回着话。 “哦?”皇后神色有些疑问“婉妃不是喜脉?” 何太医脸上的表情明显的一松,收回了手“回娘娘,这婉妃娘娘的体质,一段时间内怕是要好好调理了,喜脉是不会有的。” “嗯!”皇后略微放心的点了点头“本宫近日来容易犯困,可是有什么?” 何太医赶紧低下了头,额间闪过一道畏惧之色“回娘娘,这入秋之际,天干物燥,所以容易犯困,此乃常事,娘娘好些调整便可大好。” 果然,何太医话一说完,皇后脸色一变,明显的带着几分烦躁,手里的茶杯重重的落在来桌架之上,发出一声刺耳的抨击声。 何太医赶紧颔首而立,不敢多言,显然是对这个局面有所经验了。 皇后深深吸了几口气,平缓了一下心境转脸笑着看向了何太医“何太医,您与家父也是老相识,您实话告诉于我,我这身体究竟是怎么回事?”此时的皇后已经无心再说“本宫”两个字了。 后宫之中谁都知道,皇后虽然位居最高,但无子嗣终究是不得长久,如今她进宫已是八年有余,日子一天一天过,岁月不饶人,换作平常百姓家像她这样年龄的女子子女怕是已经会念书写字了。还好如今淑妃容妃也无子嗣,可这婉妃突然的到来,还有楼天乾前些日子对她的盛宠这叫皇后怎的不急? 何太医赶紧再次弯低了身子“娘娘,别说老臣与左相是旧识,哪怕不是,就凭皇后娘娘一句话老臣也定当不敢隐瞒半句。如今娘娘身子比起前些年已经是有好转,这个人体质不一,自然情况也不一样,娘娘的身子怀有龙厮已是无碍,只看娘娘的时机了。” 皇后听着何太医这一番话,脸色才稍稍有了回温,缓缓的吐了一口气“翠珠,将前几日本宫得来的山参拿与何太医。” “娘娘,给娘娘把脉乃是老臣分内之事,这山参珍贵,老臣万万不敢啊。”何太医一听皇后要送他山参,赶紧上前说道。 皇后一笑“这些年来,多亏有何太医的帮衬本宫才有今日的安宁,本宫也没什么珍贵之物,这山参乃是家父托人带进宫的,也算不上宫内的物品,何太医瞧着若是哪日能入药治病,救治了病人也算是有本宫的一份积福,收下吧。” 何太医听着这山参不是宫中之物,再加上很多药方若是有山参入药药效自然是大涨。于是赶紧跪拜在地“老臣谢恩。” 何太医走后皇后靠在软榻上缓缓的闭上了眼“翠珠,将何太医开的那草药水熬些来。” 日子一天天过,花千玥额头上的青痕已经完好,脖子上也洁白似雪,坐在镜前,花千玥仔细瞧了瞧,便差小竹拿了东西去了永乐宫。 楼天芸在院子里拿着一只木剑玩耍着,花千玥站在门口没让人通报,反而是静静地站在门外观看着。直到楼天芸耍了一番累了,一回头就看见了她,丢了手里的木剑就迎了上去“婉姐姐可是来了。” 花千玥一笑,由着楼天芸拉着她直往里走。这永乐宫虽是不大,却小巧别致。院子里有些花草竟然和德妃的院子里种的极像,花千玥不免多看了一眼。 两人进了屋坐下,花千玥叫来了小竹,小竹笑着就拿出了手里的东西。 楼天芸一看瞬间眼里犯着光,一把就抢了过来“婉姐姐可是又于我送故事来了?” 花千玥看着她端起了桌上的茶杯“那日不是说了要来看你吗,哪好意思空手来啊。” 楼天芸一笑就收起了那纸卷“婉姐姐每每送我的东西都是最独特的也是芸儿最喜爱的。” 花千玥看了她一眼,瞧着屋里也没别人就问道“芸儿,你可知这宫里有一座小竹屋?甚是干净又雅致。” 楼天芸好奇的看着花千玥“婉姐姐可是说的太妃娘娘的小竹屋?” 太妃?花千玥一愣,果然啊,那个妇人她当真是没猜错,于是笑着就说“太妃娘娘为何独自住在小竹屋呢?那里冷清又有一池流水,已是入秋的天了,想着就凉。” 楼天芸一抬眼俏丽的哼了一声“婉姐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池子可是父皇专为太妃娘娘修建的,都好些年了,自从母后去世了,芸儿就一直跟着太妃娘娘长大的,那池子一到夏日可是漂亮了,满池荷花。” 说到这,楼天芸神色淡了下来“只是后来父皇也走了,太妃娘娘就在池边建了一座小屋从此就住那儿了。” “哦……”花千玥慢慢的明白了点着头,又继续问道“芸儿,那小竹屋平日里都有人去吗?” “有啊,芙姐姐就经常去,芸儿去的少,再就没人去了。” 花千玥暗自理了理思绪,也就不再多问了,随意的跟楼天芸聊了聊之前给她的故事,又给了她一些提点,便没有再多留,出了永乐宫。 “小竹,你先回去,我今日回宫晚一些。”花千玥走了几步就对小竹吩咐道。 小竹听了想起了上次她的鲁莽,加之刚刚花千玥问楼天芸那个小竹屋的事,想来花千玥是要去太妃娘娘那,赶紧回了话“是,奴婢这就回去,只是娘娘,天凉了,越是下午风起了越是厉害,娘娘身体不好,可是要早些回来。” “知道了,去吧。” 小竹和花千玥就此分开,花千玥想着楼天芸说的话不自觉的就来到了小竹屋。 杏儿一见是她改变了之前的态度,恭顺的给她倒了茶,花千玥道了一声谢,杏儿多看了她一眼“您去后院的凉亭吧。” 花千玥一笑点了点头就走向了凉亭,太妃安坐在凉亭中,这一次她行了礼“太妃娘娘请恕罪,之前玥儿无知竟不知太妃娘娘的尊贵,还私自为太妃娘娘治眼疾,还望太妃娘娘宽恕。” 太妃一笑,侧过了身,虽然是看不见,但是能感觉到花千玥发出的声音低了不少,于是扶着身子就往地上摸去“快起来,天冷地凉。” 花千玥上前扶着她的手,太妃满意的一笑“我这眼已是不中用了,就靠着这一双耳朵还能与你聊上几句,这里来的人少,你常来也算是为我打发了时间,怎么会有罪?” 花千玥一听,偷偷一笑出了声“玥儿就知道太妃肯定不会怪罪于我的。”说完就走到了她身后,轻柔的给她捏着肩头。 “哈哈哈……”这回换太妃笑了,摸着肩头花千玥那一双细致柔软的手就说道“你果真是冰雪聪明,比着芙儿要明朗不少。” 花千玥继续着手上的动作“芙姐姐就是性子冷了些,其实心肠善良软柔……”说到此处,花千玥就不再继续了,转身来到了太妃面前蹲在她身边“太妃娘娘,上次玥儿交代您的手法您可都在做吗?” 太妃笑了笑不出声,花千玥脸色顿时拉了下来少了些兴致,低沉的说道“太妃娘娘可是以为玥儿只是信口开河胡乱的一说?那手法对眼疾是真的有帮助呢。” 太妃笑着摸了摸她的脸“玥儿这是不高兴了?” “嗯。”花千玥也不隐瞒,任由着那双慈爱的手掌抚上了她整个脸庞。说实话花千玥此时还是挺享受的。 “好好好,既然如此,那便按照玥儿说的就是。”太妃并没有生她的气,反而是高兴的拉着她站了起来。 花千玥开心的一笑说道“好啊,那太妃娘娘且坐着,玥儿这就开始给你按摩。”说完便熟悉的按捏着眼睛周围的穴道。 花千玥自从来了这小竹屋后脸上的情绪就明显的凸显了,她知道一个眼盲的人唯一能分辨人情绪的方法便是听觉和触觉。她只记得大学里的时候好像是谁说过,一个人脸部表情会直接影响到她说话的口吻。 看着太妃脸上的笑容,花千玥也跟着笑了起来,谁都不知道她的心里早已盘算好了。 按照楼天芸的说法,来这里的便只有楼天芸和德妃,这太妃已是这个年纪,膝下又无子嗣,老人终究是对子女有牵绊之心的,那她花千玥便既要有楼天芸的天真直率,又要有德妃的蕙质兰心,这太妃想来就会对她深爱有佳。   ☆、第二十九章 发现秘密 太妃的眼睛既不是白内障,又不是真的瞎,花千玥虽然没学过什么医术,但好歹从小就做眼保健操,眼部周围的穴道说不上全懂,但好歹也知道些。先拿着按摩尝试一下,有好转便继续,没好转再想别的办法。 这天起,花千玥和太妃的关系慢慢的走近了,花千玥也不隐瞒心里的想法,这深宫里她也是一直没有个说话的人,于是就跟太妃聊了起来,太妃听着她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却丝毫的没有吃惊,毕竟都是过来人了,有些事也就看淡了。 花千玥在临走之前又一次的交代了“太妃娘娘可不能骗了玥儿,玥儿下次来可是要好生检查娘娘的。” “哈哈,好好好,我记住了。”太妃宠溺的笑着。 一旁的杏儿听着也没出声,扶着太妃站了起来,只是脸上的笑意却止不住。 花千玥笑着跑出了小竹屋,在看不见小竹屋之后收起了笑容又恢复了往日应有的婉柔。 这些日子楼天乾似乎习惯了每天晚上都来圣和宫,花千玥不免有些疑惑,照理来说不对啊,老狐狸的智商不会傻到为了宠幸她一人而得罪皇后和容妃淑妃,要知道这一个是丞相嫡女,一个是将军之后,一个是太傅之女,花千玥纳闷的猜着,虽是不懂,却也不随便乱说。 又是夜晚,花千玥乖乖的爬上了床,睡在了靠里面的位置,感觉到了身后床榻微动,并未翻身。果然,一会之后一双大手又一次放在了她的腹部,紧接着耳边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这些天,天天如此,花千玥甚至有些不习惯这个老狐狸突然变得这样绅士了。 花千玥紧了紧眉心,纠结的很,最终还是开口了“君上!” “嗯?”一个低沉的声音让花千玥咬紧了下唇。 该死的,这声音太性感了,倒让她有些舍不得开口了。 楼天乾闻着她淡淡的发香,深深的一口气吸进了胸腔,看着她不说话,也不问。 花千玥呲着牙心里一阵不痛快,憋着一口气说道“君上这些天怎么不去皇后娘娘那里了?” 楼天乾微闭的双眼并未睁开,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淡淡的语气让人心里一阵平静“你想朕去延寿宫?” 花千玥不高兴的白了他一眼,明知故问嘛,闷闷的“嗯!”了一声。 楼天乾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收回了手“如此,也是!” 花千玥腹间那双宽大的手掌瞬间脱落,连带着背后突然没有了温度,她知道他走了。她没有转身,既然是不喜欢,干嘛非要看他离开的背影?看着就叫人心烦。 不久之后隐隐约约的传来了徐万福德声音“摆驾永寿宫。” 花千玥这才转过了身,看了一眼卧房的大门,翻了个白眼,一脸鄙视的拉起了被子却一把躺在了楼天乾刚刚睡过的地方,就着他留下的温度缓缓的入睡了。 皇后听着宫女回来喘着气说着“娘娘,娘娘君上过来了。” 皇后一喜,站了起来,瞬间像是想到了什么愣了片刻“君上可是从圣和宫过来的?” “嗯!”那宫女连连点头。 皇后脸上明显的一笑“快准备些点心,快去!” 这一晚,花千玥睡的不怎么踏实,总是做梦,总是翻身,一直折腾到大半夜,才疲惫的睡去。楼天乾宠幸了皇后,让皇后也没想到的是从那天起,楼天乾便天天来了永寿宫,不但淑妃容妃那里不去了就连婉妃那里也去的极少。 淑妃虽然是不高兴,但是心里却明白的很,与皇后她却是万万动不得,于是也就安心的在长华宫养起了性子,比耐性,她一向都是最好的。 容妃就不一样,见着皇后盛宠了,便天天来给皇后请安,为的自然是能多瞧着君上一眼。 这些日子花千玥天天除了去楼天芸那里辅导她看些诗书,就去了小竹屋,太妃的眼疾才是她现在唯一关心的事情。 已经是深秋,每日晌午的时候花千玥就和太妃在凉亭处按着穴位聊聊天,这天正巧聊着,德妃走了进来。 花千玥看到是她立刻起了身,德妃见了她只是一笑就没再多言,走向了太妃身边“近日来天气越凉了,芙儿制了件衣裳,也不知合不合太妃的身。” 太妃笑了伸手就朝向了德妃,“定是合身的,我那些衣裳哪件不是你亲手做的?” 德妃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太妃的手直直的放在她手上的衣服上“太妃,您的眼?” “哈哈……”太妃的笑意更浓了,“多亏了玥儿,原本已经是要瞎了的,现在每逢正午阳光最强的时候,竟然能依稀的看的见些大概。” 德妃又是一愣看向了花千玥,显然是不懂。其一,婉妃什么时候开始来的这小竹楼?其二,她又是什么时候起懂医术了?其三,她闺名名唤婉清,太妃又怎的说她叫玥儿? 花千玥一笑“太妃娘娘,芙姐姐这般的心灵手巧可是会讨太妃娘娘的喜欢了。” 太妃转身放下了手里的白玉竹竿,一手拉着花千玥,一手拉着德妃笑着说道“今儿个都不走了,就在小竹屋里用了午膳再走。” “是。”两人齐齐的回了话,就陪在了太妃身边。 用完午膳,德妃稍坐了会就要离开,花千玥也跟着与太妃到了别,就出来了。 “芙姐姐。”花千玥急急的叫住了德妃。 德妃礼貌的弯下了身子“婉妃娘娘有话直说。” 花千玥看着她也不绕弯子“好,其实我无心做什么婉妃,只希望有朝一日我花千玥能够逃出这皇宫,享尽自由。” 花千玥一句话说完德妃猛然抬头看向了她,留意了一下四周,压低了声音“汀芙在这宫里并无依靠,玥儿姑娘若是想寻我帮忙就找错人了,再者,汀芙也不会多惹事端,告辞!” 花千玥皱着眉头看着她急匆匆的离开,叹了一口气,便回了圣和宫。 没过几日,花千玥正在院子里研究着这一株万年红,究竟是个什么花?德妃向来爱好花草,所以收集的多,样式齐全也不见怪,可是楼天芸向来不好这一口,但是院子里也有一盆。 徐公公那日走之前说了夜晚便放于房内,有日头的时候就拿出来见光。显然楼天芸对这个花的种植也是有经验的。 “娘娘,你怎的不出去走走吗?”小竹端着一碗参汤走了过来,递给了她。 花千玥站了起来接过了参汤,这是近日许御医特意给她送来的,说是能补血气,花千玥虽然不懂医,也知道山参是个好东西,自然也就收下了。 “出去做什么?” “听说樊将军回朝了,之前邯城的旱荒也得到了解决,君上正在御书房接见他呢。”小竹说着在外面打听到的小道消息,近些日子她的消息是越来越灵通了。 “哦?”花千玥突然停住了手里的动作,樊将军?邯城旱荒?御书房? 花千玥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口喝完了碗里的汤,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就往御书房的方向走。 果然,在半路上正巧碰上了德妃,花千玥的心里立刻了然。 德妃见她没有了之前的排斥,只是淡淡的一笑便准备离开。 “德妃娘娘!”花千玥看她要往回走,立刻叫住了她。 德妃转身看着她不说话,但是眼里明显是在询问她“可有事?” 花千玥笑着走上前“今儿个天气好,难得在这里碰上娘娘,想与娘娘同行可好?” 德妃一笑正要开口,却在见到了一个人之后脸上的笑容停滞了片刻,惊慌的低下了头。“君上万安。” 花千玥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个人盔甲在身,一看便是官服,但不是文官,而是武将。 浓眉褐眼,英姿煞爽,若不是身边有个楼天乾站着,就单单只看他一人,也算得上气度轩昂。 花千玥转身便走向了楼天乾行了礼“君上!” “嗯。”楼天乾冷不丁的答应了一声,花千玥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浅浅一笑,男人赶紧低下了头,很是规矩,两人没多言。 “君上,今儿的天气甚好,臣妾正想着前几日徐公公送去圣和宫的花开了,君上……”花千玥说到这又看了一眼身边的那个男人,男人果然皱起了眉头低头不再看她,想必谁见了也会以为她在争风吃醋,讨好君上。 “君上也不记得臣妾了”花千玥说完娇嗔的使着性子一转身靠在了楼天乾的怀里。 楼天乾低头看了一眼花千玥,笑着伸出了手,力道不轻不重“如此,朕便去瞧瞧。” 花千玥心中愣了一下,这楼天乾什么时候这么大度了?自己老婆有外遇了,他竟然还这样明目张胆的给他们制造机会? 伴随着花千玥和楼天乾渐渐远去的身影,德妃终于开口了,只是依旧站在原地“樊将军近日幸苦,可是要注意身体。” “有劳娘娘牵挂樊松奉命办事,要说最幸苦的还是君上。”樊松恭敬的站在原地低着头,也不抬头更没有直视德妃。德妃眼里一阵失落。 容妃也听到了消息,立刻赶了过来,一来就瞧见了德妃这个样子,心里暗自一笑带着几分讽刺“哎哟,这不是樊将军吗?” 樊松她自然是知道的,如今朝堂之上能和他哥哥一拼功绩的将军就只有这个樊松了,听说楼天乾很是器重他,也正因如此,赵家的将军府自从父亲倒下后一直没有再辉煌过。 樊松听闻身后有人,立刻侧身让路垂首行礼“末将樊松,参见娘娘。” 容妃瞟了一眼德妃,眼里没有了平日里的惧怕,轻蔑的一“哼”“本宫可是经不起樊将军的参拜啊。而且这宫里最为担心樊将军的人可不是本宫呢。”容妃说完看向了德妃“德妃娘娘说是不是?”   ☆、第三十章 将军解围 德妃眉心浅皱,抬起了头迎上了容妃的目光,清淡而飘渺“怎么容妃娘娘不用呆在庆元宫吗?还是皇后娘娘准许容妃娘娘出门了?” 容妃一听,心里的火一下子窜了上来,指着德妃就准备嚷嚷“你……” “本宫还有事,先行一步,告辞!”德妃说完匆匆的行了个礼,显然这是留给樊松的,樊松一直低着头没有抬起来,直到听闻脚步声越来越远,才转向了容妃“容妃娘娘,末将还有军务在身,先行告退。” 容妃被德妃气的一口气还没喘过来,就听着樊松也要走,立刻回头怒斥“站住。”她拿德妃是没办法的,但是在这后宫里她要惩治一个小小的将军难道还找不出借口? 这边小竹原本是替花千玥回去拿披风的,但是一来就瞧见了这一幕,赶紧悄悄的溜了。 花千玥安静的和楼天乾朝着圣和宫的方向走着,两人各怀心事,都不多言。小竹一口叫住了花千玥“娘娘,娘娘可算是找到您了。” 花千玥看着她气喘吁吁,这样急显然不是为了给她送披风“怎么了?” “娘娘……”小竹正要开口看了一眼一旁的楼天乾,又咬住了嘴赶紧低头“回娘娘,天气凉了,奴婢给您回去拿了件衣裳。” 小竹说完就仔细的给花千玥穿戴了起来,花千玥留心了她一眼,小竹又开口问道“奴婢刚刚过来,瞧见容妃娘娘了,怎么娘娘怎么没见到吗?” 花千玥双眼一大,她就知道小竹拿披风应该是从前面来才对,怎么偏偏是从身后跟过来的。 “哎呀,君上。”花千玥借着这一惊赶紧看向了楼天乾,楼天乾面无表情的瞟了她一眼很是平淡,就像不知道这主仆的对话在讲什么一般“怎么了?” 花千玥赶紧俯身“臣妾不小心把一个香囊落在了刚刚那地儿,那可是臣妾花了好一番功夫才为君上绣制的,臣妾想回去找找。” 楼天乾闷闷的叹了口气,显然脸上是有些不高兴的,但随后还是没说话,就往回走了。 花千玥跟在他身后没出声,她只觉得今天的楼天乾怪怪的,但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走了一段,花千玥的耳边就传来了那个刺耳的声音…… “怎么樊将军不知道吗?还是不屑告知本宫?”容妃绕着圈子看着樊松,显然是起了心的为难他,她倒要看看,平日里传的神乎其神的樊松倒有多大的本事。 楼天乾然是早就听到了,却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但是那微微有些变细的双眼和逐渐变深的眼眸还是看得出他有些不悦。 花千玥看了一眼小竹,小竹赶紧的低下了头,想来这小竹就是看到这一幕才去报信的。花千玥看着楼天乾的反常,微微一笑走上了前“容妃娘娘真是好久不见啊。” 容妃显然是没料到花千玥会杀个回马枪,明明就是在听到消息婉妃和君上都离开了,她才赶过来的,怎么这婉妃又回来了? “君上万安。”容妃压着心里的不痛快行了礼,再怎么楼天乾在,她也不敢放肆。 樊松也跟着行了礼,花千玥多看了他一眼,哎,一个武将要被宫里的妃子为难,也算是苦了他了。 “起来吧。” “谢君上!” 花千玥看着容妃没再继续刁难樊松不由的一阵好笑,走近了些“容妃娘娘刚刚是在问樊将军什么话?臣妾好奇心重,也想听听。” 容妃看了花千玥一眼,最近听闻皇后娘娘对这个婉妃态度改变了不少,想来婉妃这样聪明的人,自然是知道后宫之中听了皇后的话才是正理,如今容妃是皇后的人,这婉妃看来也是选对了立场和自己一伙了。 容妃一笑说道“婉妃娘娘可有所不知了,这宫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樊将军的战功显赫,战场杀敌,猜测敌人的心思那是一猜一个准儿呢。” “哦?”花千玥明显的有些吃惊的看向了樊松“看来樊将军的兵法战术是用的极好才是了。” “末将不才,一切都是按照君上的旨意,末将自然不敢居功。” “呵呵,”容妃一笑看着樊松带了几分轻视“樊将军,本宫可不是说你居功了,只是想着自那天邯城旱荒樊将军被调去邯城起,德妃娘娘吃穿所用之物都节省的很,本宫是瞧着既然樊将军这样的会猜人的心思,那便替本宫猜猜德妃的喜好,天冷了,也想着给德妃娘娘送些什么。” 花千一听,这容妃果然是在刻意为难樊松,于是回头看向了楼天乾,今儿个他始终没开口,看着楼天乾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淡了,花千玥收了收心思看向了容妃,掩面一笑。 “容妃娘娘怎的对樊将军这样的了解?将军战场杀敌的方法知道不说,就连樊将军被调去了邯城也知道?” 花千玥话明显的是在故意拉拢容妃和樊松之间的关系,哪知容妃竟然以为是花千玥刻意的挑唆好让她说些关于樊松和德妃之间的事,于是一笑继续说道“婉妃娘娘这是哪里的话?自樊将军受了右丞相的推荐起,樊将军的仕途可是一帆风顺啊,德妃娘娘又是右丞相的独女,这一来二去的,想想还是德妃对樊将军的了解要多才是。” 樊松一听皱紧了眉头,原来这个婉妃也是皇后娘娘的人。 “呵呵”花千玥一笑赶紧走向了楼天乾,这个容妃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呆啊。 花千玥靠在了楼天乾的身边,看向了樊松,别人都说成这样了,你还真是忍得住,解释都不带一个的,你就真的对这老狐狸这般的有信心?就不怕他真的一个不高兴把你“咔嚓”了? “君上,”花千玥笑着看着他“臣妾进宫进的晚自然是对这宫里的事不了解,今日听了容妃娘娘的话才知道了些。” 花千玥一句话让所有的人不解的看向了她,唯独楼天乾舒展了眉头斜了花千玥一眼。 樊松不解,却依旧低着头,但是对花千玥却多了一分好奇,听闻这静和公主是璃王昔日的旧爱,但如今看来她对君上却很是奉承,璃王的眼光怎么会看上这样的俗人? 容妃一听以为是花千玥要替她说话,笑着说道“婉妃你进宫的晚,有些事你自然是不知道的。” 花千玥充满疑惑的看向了容妃“难道容妃娘娘还有知道的?” 容妃一笑明显的是带着几分得意,正准备说,花千玥急忙开口说道“容妃娘娘不仅对樊将军的推荐人这样的了解,而且连樊将军的退敌方法镇守那做城池容妃娘娘也是清楚,连带着右丞相府上的事,容妃娘娘也是知道,这……” 花千玥为难的一笑看着楼天乾“君上,臣妾出生天宸,虽未进过皇宫,但也深知后宫不得干政这一说,只是今日臣妾真是吃了一惊,想来容妃娘娘那日听闻了邯城旱灾却是一语不发,怕也是早就知晓了。” 花千玥这一番话转的极快,容妃甚至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就被扣了罪名,这无疑是将容妃逼上了死路。 花千玥一来说出了她后宫干政,二来楼天乾若不惩治她这样的笑话传到了天宸国有损君威,再者又一次提起了那日容妃受了皇后娘娘的禁锢,一句话也不敢说,更是不敢与淑妃争风头,容妃听了肯定是一肚子的火。这人,一旦上火就容易口不择言。 “好你个钟婉清,你竟然敢算计本宫。”容妃果不其然被她最后一句激怒了,想想刚刚她就像小丑一样被花千玥玩弄于鼓掌,心里一阵气,但是她也能马上明白被花千玥框了个后宫干政,这可是死罪,比她当日在天寒宫门口说花千玥与人私通的罪名还要大。 容妃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连连哭诉到“君上,君上明鉴啊,臣妾,臣妾并非是干涉前朝,而是这德妃和樊将军……” “放肆!”容妃的话没说完,就被楼天乾打断了,显然他是知道容妃要说的话而又不想再听。 花千玥胆小的看着楼天乾,心里却是乐的很,老狐狸这下子老娘可是给你送了个大便宜,好好感谢姑奶奶我吧。花千玥转眼看向了樊松。 樊松在听了花千玥一番话之后瞬间抬起了头,看向了花千玥。两人四目相对,花千玥冲着他一笑,樊松立刻低下了头收回了视线。这个婉妃娘娘果然不是一般的人。 楼天乾看着地上的容妃,眼里闪过一丝烦躁,花千玥不解,按理说顺水人情一个,楼天乾直接赐她死罪不就结了? “容妃,在后宫胡言乱语心智不清,禁足庆元宫。” 花千玥一听大惊,看着楼天乾,眼里满是不解,不过只是片刻就恢复了正常,赶紧跪在了地上“君上!君上,容妃娘娘心智单纯,说不定是哪些个奴才在宫里嚼了舌根,才让娘娘失了判断,还望君上开恩啦。” 这下子换成容妃不解了,刚刚不是还巴不得她死吗?怎么这会子又帮她求情了? 楼天乾扫了一眼地上的花千玥冷冷的“哼”了一声就离开了。花千玥失去了力气跪坐在了地上。完了,完了,这下子真的完了。 容妃看着她满脸的气愤重重的说道“钟婉清,你给本宫等着,迟早有一天本宫会抓住你的把柄的。”说完气冲冲的走开了。 花千玥被她的话收回了思绪,却没有心思跟她理论,本以为楼天乾再怎么不说赐容妃死罪至少废了妃位或是轻点受些刑应该要有吧,怎么就只单单的禁足?连个冷宫都没让她去?看来,花千玥不知道的事情还真的很多。 樊松看着地上的花千玥开了口“樊松感谢娘娘今日的解围。” 花千玥回头看着这个男人,无奈的摇着头,缓缓的站了起来轻唇浅开“希望婉清今日的解围,值!” 花千玥说完就直接离开了,樊松不懂得她最后那个“值”但是心里却对这个花千玥上了心,怎样的女子能在一句话,就懂了前朝的那么多事?   ☆、第三十一章 看到希望 小竹跟着花千玥一路上也不敢出声,直到花千玥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叹气了之后……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哎……”花千玥回头看了看小竹,“哎……”又转过了身。 “娘娘?”小竹忐忑的看着花千玥“是不是奴婢不该告知娘娘樊将军被容妃娘娘为难了?” 花千玥转身打量着小竹,不错啊,跟了她些日子会看心思了“哎,算了,做都做了,谁知道以后的事啊。” 就这样当花千玥回了圣和宫之后不久,永寿宫的陈公公就来传话了,花千玥心里也料到了,跟着他就去了永寿宫。 一进去,一股熟悉的香味迎面扑来,花千玥一下子想起了楼天乾,原来这个老狐狸身上的香味是从延寿宫里沾上的?难怪自从前些日子留在圣和宫起,身上就没有了这个味道,感情是没有和皇后缠绵了。 花千玥跟着陈公公走进了内殿,皇后正巧卧在软塌上休憩,花千玥见了也没敢打扰,安静的站在一边,不就是给她点颜色嘛,花千玥可不是忍不住的人。为了逃出皇宫,老娘忍了,比起自由来,这点委屈算什么。 这一站就是半个时辰,花千玥也没太在意,只是突然而来的心慌让她皱了一下眉头,不巧就是这一下让刚刚睡醒的皇后看在了眼里。 “怎么,婉妃来了也不赐座?这样的站着怕也是累了。”皇后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花千玥就收回了目光。 花千玥赶紧低下了头“皇后娘娘万福,臣妾只是稍稍站了一会,倒是打扰娘娘歇息了。” “无碍,”皇后撑起了身子坐了起来“听说今儿容妃被禁足了?” 花千玥一听,心里不禁感叹消息还真是快啊,她前脚刚回圣和宫,皇后的人就去了。“回皇后娘娘,是的。容妃娘娘在宫内私自与樊将军相处,而且语句间又甚为亲密,让臣妾和君上正巧碰见了。” “哦?”皇后起身端在手里的茶杯停了停,看着花千玥说道“抬起头来。” 花千玥赶紧抬头。 “看着本宫。”皇后再一次的命令让花千玥原本垂下的眼帘直视皇后。 “再说!” 花千玥看着皇后那双眼,明显的带着几分温怒,赶紧眨了个眼连忙跪了下来“皇后娘娘明察,婉清才进宫不久,不知这宫里的关系,婉清以为,以为容妃娘娘真的是和樊将军有什么,又怕君上如此想,便随口一说……” “后宫干政?”皇后一语打断了花千玥的话,“砰”的一声,茶杯落在了桌上,连带着撒了一圈了茶水。 “婉妃,本宫今日就告诉你,这后宫内,不管你是有多聪明,多能算计,本宫要想让你死,就由不得你说要活。” 花千玥一听心里暗自捏了一把汗“是,皇后娘娘,臣妾记住了,臣妾以后万万不敢再如此了。” 皇后站起了身子走到了花千玥面前“本宫念你之前信守承诺,近日来延寿宫也甚是热闹,就饶了你这一次,若敢再犯,本宫定当让你尝到苦果。还有,太妃娘娘向来喜静,日后别去扰了太妃娘娘的清静,下去吧。” “是,皇后娘娘。”花千玥乖乖的退了出来。 你妹的,嚣张个毛啊,嚣张,姑奶奶我要不是一心一意的为了出宫,这个什么皇后?姑奶奶我才没把你放在眼里呢。不过好在那天她让楼天乾来了延寿宫,看来事情做了还是得到了回报,只是这下子不能去太妃那里了,怎么办? 皇后看着花千玥出了延寿宫虽然她不知道花千玥为什么喜好去太妃那里,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个花千玥绝对是别有目的,于是叫来了陈百顺“给我好好盯着这个婉妃,一有动静就回来禀报。” 花千玥回了圣和宫,细想还真是得不偿失啊,本以为借机可以治了容妃,哪知道楼天乾这样轻易的就放过了她,这下子容妃没扳倒,倒让皇后盯上了。 第二天,花千玥起得早,把万年花放在了院子里,就躺在一张摇椅上晒着太阳。 小竹端着参汤走了过来“娘娘,今日娘娘不出去了?” “嗯,不出去了。”花千玥答应了一声接过了参汤“小竹,当日许御医送药的时候怎么没有一并将这山参送来过来?” “许御医说这是后来才得的稀罕物,之前太医院里没有。”小竹一边给花千玥整理着衣角,一边回着话。 “哦”花千玥应了一声就没放在心上了。反而是舒舒服服的躺着晒太阳,心里盘算着,怎么去小竹屋。 这些天花千玥很是老实,乖乖的听了皇后的话不去小竹屋,而且在圣和宫里绣起了香囊,尽管绣的不怎么样,一对鸳鸯硬生生的被她绣成了鸭子。 小竹看着她已经习惯了,只是心里却犯着傻,以前小姐在丞相府的时候刺绣可是出了名的好,怎么现在成了这个样子? “哎,算了,小竹,你替我绣。也不绣什么鸳鸯了,就绣条龙吧。”花千玥一把扔掉了手里的绣布,吩咐了小竹。 小竹按照她的意思在一块明黄色的绸缎上用着淡紫色的细线一针一针蔓延开来。 不久日,花千玥满意的看着手里的香囊,这水平果然是高啊,没想到小竹还有这一手。于是拿着两个香囊就出了圣和宫。 这边早已有人跑向了永寿宫“皇后娘娘,婉妃去了公主的永乐宫。” 皇后靠着软塌,双眼轻合,翠珠轻轻的给她按着额头“嗯,仔细盯着。” 这边花千玥进了永乐宫,楼天芸瞧着她手里的香囊“婉姐姐这可是送给我的?” 花千玥一笑“自然是的。” 楼天芸接过来一看,明黄色的绸缎上绣着碎碎樱花,叶粉芯白煞是好看“芸儿好喜欢,不过,婉姐姐?你不是告诉过我无事送礼,必有所求吗?你可是在考验我?” 花千玥笑着就遣退了下人,只留下小竹与她,一番言辞之后,小竹张大了眼睛看着花千玥,楼天芸也不可思议的张大了嘴半天没合上…… 这天,天气甚好,花千玥抬头看了看已经升起的太阳,心里一阵舒适“小竹,本宫今日出去一趟,你不用跟着了。” “是,娘娘。”小竹回了话就在花千玥要出了圣和宫的时候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娘娘,您昨日说的要送公主的花饼,今日还送吗?” 花千玥一愣,赶紧回头说道“对,对,对,要送的,你赶紧去吧。”真是失误啊,差点忘了没有她的命令,小竹一个小小的宫女怎么能擅自出去呢。 花千玥留意了一下四周鬼鬼祟祟的来到了小竹屋,果然太妃在凉亭里,在听到了她的步伐,赶紧的站了起来“可是玥儿?” 花千玥看着她看向自己的目光,明显的不像以前那样发直了,赶紧开心的跑了过去“太妃娘娘的眼睛可是能看见玥儿了?” 太妃一笑摇了摇头“看不全然呢,不过借着光能瞧出个大概。” 花千玥笑容并未减退,能瞧着个大概就已经不错了,“想必日子久了能瞧清楚也不是难事了。” 太拉着她问道“你可是有些日子没来了,芙儿还长长问起你呢。” “是吗?”花千玥高兴的一笑“想来芙姐姐心里也是念及我的。” 两人又是一阵热聊,就在花千玥看到了不远处那一道熟悉的身影时,眼里的笑意大增,“太妃娘娘,你可若是再听玥儿的,玥儿保不准真的能还给太妃娘娘一双明目。” “哦?”太妃明显的一惊…… “君上万安!”杏儿一句高呼,显然是在间接的通传。 太妃慢慢的站了起来,看向了楼天乾“君上来了?” 楼天乾的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讶,任凭他再淡定,在看到一个已经快要盲的老人用着带有感知的眼神看向自己时,也是遮不住情绪了。 “太妃的眼睛?” “这全靠了……” “回君上,太妃娘娘的眼疾,臣妾知识略用了一些常识,太妃娘娘吉人自有天佑,想必这眼疾好起来也是不久的事了。”花千玥突然打断了太妃的话,太妃有些疑惑的看向了她,很明显的是不让太妃说出她的名字。 “哦?”楼天乾看着花千玥,眯起了眼,她什么时候通医术了? 花千玥低头看见了楼天乾腰间那个明黄色的香囊,上面那一条淡紫色的龙正是她让小竹秀的,花千玥一把跪在了楼天乾的面前“君上,臣妾有一事想求君上。” 楼天乾微眯的双眼突然变的凌厉起来“起来说话。” 花千玥听着这口气,再加上楼天乾命令的口吻,心知,这个老狐狸怕是已经发觉了什么,赶紧既不起身也不东拉西扯了。 “君上,太妃娘娘的眼疾臣妾有把握治好,只需再得一味药材即可。” 太妃明显的眼神一闪,缓缓的看向了地上,眼里带着几分不舍。 “药材去太医院便可。”说完楼天乾就准备离开。 “君上!”花千玥一把叫住了他“君上,这一味药臣妾早已去寻了,太医院并没有。” 楼天乾的脚步定住了,微微起伏的胸口显然是强力的制止着怒火。“那按照婉妃的意思是?” “臣妾之前在北上的途中见过,臣妾恳请君上让臣妾出宫为太妃寻的那药。” 花千玥硬着头皮说完了话,静静地跪着,既不起来,也不多言。她知道楼天乾肯定是怒了,只是借着太妃的面子她一定要出去,一定要。 太妃看着地上的花千玥,伸出了手“婉妃快快起来,地上凉的很。” 楼天乾看着太妃的手一分不差的拉住了花千玥的手臂,眼里闪过一道柔和。   ☆、第三十二章 再次失算 “君上,老身这双眼,已是瞎了大半辈子了,突然的光明也让我有了想再看看万物的念头,瞧着君上已经是高出了许多,也想看看芸儿还是不是小时候的样子。” 太妃的一句话让花千玥陡然看向了她,那双眼明明看的不清楚,但是她的心里却总是比谁的明亮。 楼天乾眯着眼扫了一眼花千玥,看向了太妃露出了笑容,伸手扶着太妃就走进了竹屋“如此,便按照太妃的意思。” 太妃笑着点了点头,伸手就摸向了楼天乾的脸颊“果然,乾儿真的长大了,高了不少,是越来越有你父皇的威风了。” 花千玥自然是喜不胜收,脚底就像是长了针站不住了,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出宫了,这下子也心情大好“太妃娘娘,玥儿这就回去,把这些天太妃娘娘要注意的事项写好了拿了过来。” 说完花千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像踩了风火轮一般就出了小竹屋。 楼天乾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悦,太妃看着小屋外突然开口说道“玥儿是个好姑娘,心灵聪慧,就是顽皮了些。” 也不知道这句话是给楼天乾说的,还是舍不得花千玥给自己说的。 楼天乾笑意更浓,扶着太妃坐下就出了小竹屋。好一个花千玥,自己要造反不说,连楼天芸也跟着她胡闹。 花千玥哼着小曲就在一个柜子底下拖出了一个纸卷,上面是花千玥按照记忆写下的眼睛的保护方法和眼保健操的全套,以及还有她想跟太妃说的道别。 “小竹,赶紧将这个送去小竹屋,记住路线了吗?” 小竹一听兴奋的点着头“放心吧娘娘,今日公主才告知了奴婢,奴婢自然记得清楚。” 于是花千玥就在圣和宫里收拾起来,带些什么好呢?银子?又大又重,不好带啊,对了,花千玥突然想起了那一屉子的首饰,如数的全收入囊中,又看了看脚上那一双黑色短靴,满意的笑了…… 已是一个时辰过去了,花千玥所有的包袱都收拾好了,这个小竹怎么还没回来?真是的,关键时刻可别给她掉链子啊。 “淑妃娘娘到!”一个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花千玥隐约感到不妙,匆匆出了内殿,眼前的一幕让她愣住了。 小竹被两个太监架着,已经没了力气,脸上的汗珠以及手上的伤痕无不显示着她刚刚经历了酷刑。 淑妃看到花千玥一脸的错愣,轻蔑的一笑走上了前“婉妃娘娘怎么这身打扮?” 花千玥被淑妃的话拉回了思绪。为了出宫之后方便,她已经是一身简单的轻装,并没有穿长袖罗裙。 花千玥看了淑妃一眼,心里盘算着,这个淑妃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来滋事?她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状况啊,随即一笑客气的说道“本宫近日来瞧着轻装行事方便有些喜爱,难道这也要跟淑妃汇报?” “呵呵……”淑妃抬手遮面,扭着腰身一转看向了花千玥“雪瑶可不敢拦了婉妃娘娘的爱好。” 淑妃说完就走向了花千玥,靠在她的身边低声地说道“自那日你断我手臂起,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惹的主儿,你当真以为后宫干政这样的罪名就可以置容妃于死地?那我就告诉你,当年君上娶的并不是她,而是她哥哥手里的兵马,这样大的靠山,岂是你一句话就能扳倒的?” 花千玥回头看着淑妃,心里不由感叹,这个淑妃摸得清形势,又懂得人心,更重要的是沉得住气还算得上是个对手“那婉清就不知道淑妃娘娘这是要做什么了。” “哦?”淑妃转身看着花千玥,笑意未减“那雪瑶就告诉婉妃娘娘好了,雪瑶此次就是来阻止婉妃娘娘犯下大错的。” “皇后娘娘到!”淑妃的话刚说完,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淑妃眉眼间的一抹妖艳格外显眼,俯下身行着礼。 花千玥有些不解的皱起了眉头,看了一眼面无血色十指渗血的小竹也跟着行了礼。 “婉妃,你好大的胆子!”皇后一句话直戳重点,花千玥低着头,难道皇后在追究她去了小竹屋的事? “臣妾不知犯了何事,让皇后娘娘如此动怒。” “不知何事?哼……”皇后一眼看向了淑妃,一个凶狠的眼神,淑妃俯身说道“皇后娘娘,臣妾也是无意间看到圣和宫的宫女小竹一个人在宫内鬼鬼祟祟,便留了心,哪知这一拷问就问出了多的事情来。” 花千玥听着糊涂,显然这是诚心来找茬的,但是近日来她凡事都注意又注意,除了违悖了皇后的意思去了小竹屋,别的她确实没有再犯事,这个淑妃长期不出门,两人自那次断胳膊的事发生之后就没有再碰面了。 花千玥想着也不敢随意插话,至少要弄清楚这两个人究竟为什么来,才还有个对策。 淑妃看着皇后没接话,花千玥低着头也不出声,心里也了然了,继续说道“皇后娘娘,还记得当日婉妃入宫之后一把就捏伤容妃,又轻而易举的就能断了臣妾的胳膊,这全是因为婉妃昔日和天宸国的璃王关系甚好,想必这些本事也是璃王亲自教她的才是了。” 淑妃的一席话终于让花千玥明白了她们为了什么而来。就在花千玥正要辩驳的时候,门外一个太监高呼一声“公主,您怎么来了?” 花千玥心叫不好,楼天芸来肯定是知道她要出宫也想跟着出去。而这个太监故意这样大的声音无非是要让皇后听到。 “芸儿?”果然,皇后转身看着门口的楼天芸,一身简单的素衣和花千玥相似,只是手里没有带着包袱。 “皇后娘娘万福!”楼天芸行了礼就靠在了一边站着,心里不明白,婉姐姐不是事成了吗?怎么皇后娘娘突然来了,而且淑妃也在,总感觉一阵心慌。 “芸儿怎的这样一身打扮?”皇后不解的看着她。 “啊?哦,芸儿近日来喜好骑术,所以,所以才这样。”楼天芸皱着眉头结结巴巴的回了话。 淑妃看着皇后一笑,显然是明白皇后故意问楼天芸的意思赶紧接了话“皇后娘娘,这倒是巧了,怎么今日公主一身轻装不说,连婉妃娘娘也是呢,正巧臣妾手里有一物要呈给皇后娘娘。” 淑妃说完朝着身边的宫女使了个眼色,皇后的面前就多了一张按有手印的罪状。 皇后看完眼神一暗,吩咐一声“给本宫搜。” 花千玥此刻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淑妃一番话无不说了她与璃王有私情,而此时又正巧碰上了她收拾包袱准备出宫,她出宫只得了楼天乾的允许,并没有向皇后禀明。一旦搜出了包袱,私自出宫的罪名肯定要背,而且就算她与璃王没什么怕是也说不清了。 “皇后娘娘。”花千玥终于开口了,“皇后娘娘有所不知,臣妾今日确实是要出宫的,臣妾略懂些医术,太妃娘娘的眼疾也渐好,只是需要一味药要出宫去寻,今日得了君上的允许,臣妾才欲出宫。” 皇后看着她想起了最近太监们的回报,难怪这个婉妃连连去小竹屋,为的就是这一手,为出宫找借口。 “是吗?”皇后冷声一笑“那怎么本宫听闻今日君上一直在御书房?别说君上是去太妃娘娘那里,就连御书房的房门口都没出来过,你这得到君上的旨意到还当真是让本宫意外啊!” 花千玥一惊看向了楼天芸,楼天芸咬着嘴唇低下了头站到了一边。 她是要楼天芸去叫老狐狸,也交代了要低调,不能让皇后知道,可是也没让她低调到这个境界吧?难道老狐狸是偷偷去了小竹屋? 等等,花千玥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离开小竹屋前后不到一个时辰,淑妃就已经对小竹用了刑,显然是知道她要出宫的。按道理来说她们的行事都这样低调,连皇后也不知道,就凭淑妃肯定没那个本事,除非,除非楼天乾刻意放出风声。 “皇后娘娘,这是在婉妃娘娘的殿内搜出来的。”一个太监拿着一个包袱走了出来,皇后看了一眼命令道“打开。” 包袱被打开的瞬间,里面的首饰珠宝散落了一地,花千玥的心也随着这一地的珠宝全碎了,你妹啊,楼天乾,你真是个玩阴招的。 “与璃王有私情不说,还私自出宫?宫里的物品是随意能让你说带就带出宫的?”皇后咬牙切齿的看着花千玥。 花千玥听了也没了心思,精心准备了这么长时间的出宫计划,就这样,被姓楼的轻而易举的就揭穿了,还来了个计中计,这完全是对她智商的侮辱,绝对的侮辱!看着地上的首饰,花千玥无力的坐了下来,怎么办?出宫的计划又一次落空了。 皇后看着她也不反驳了,抬起了眼脸色平静的说道“婉妃不守宫规,藐视君威打入三司会。” 淑妃一听抬眼看向了皇后,随即赶紧的低下了头,显然是没想到皇后将她打入三司会。 楼天芸看着地上的花千玥顿时傻了眼,三司会?听宫里的宫女说那里面就如地狱,只有人进去,没有人出来,什么刑法刑具一应尽有,而且还有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水牢,蛇鼠虫蚁横行,想想就恶心。 “皇后娘娘,那三司会进去的人向来没有出来的,皇后娘娘就饶了婉妃娘娘这一次吧。”楼天芸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替花千玥求着情。 淑妃看着皇后一脸的坚决,也不随意开口了。只是门口处一个小太监机警的出了圣和宫,直直跑向了御书房。 “芸儿,婉妃娘娘罪恶深重,不是本宫不饶她,而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犯宫规,实在是太让本宫失望了。”皇后一边扶着地上的楼天芸,一边说着。   ☆、第三十三章 牢狱生活 花千玥心知这下没有楼天乾出面,自己怕是真的在劫难逃了。“皇后娘娘,任凭臣妾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假传圣旨,臣妾出宫确实是奉了君上的命令。” “大胆!照你这样说来是本宫冤枉了你?”皇后原本平静的脸上又燃起了怒火“君上整日整理国务已是劳心费神,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要狡辩?”皇后一把将手里那张染红了的纸张丢到了花千玥面前,花千玥看得清楚,落字的地方是小竹的供词。内容自然是她曾经在天宸国与璃王之间的旧事。 小竹脸颊已肿,双眼通红,身上和双手都沾满的血迹,不用猜也知道这是严刑逼供了,淑妃进圣和宫也有些时候了,皇后在命令将她打入三司会也过了一会了,可楼天乾还是没出现。 花千玥明白楼天乾是不会来了,索性也不再辩驳,再继续怕是只会死的更惨更快。 “臣妾知错,请皇后娘娘责罚!”花千玥颓然的跪拜在了地上。 这一举动不光是皇后和淑妃都心中一惊,就连院子里的一些奴才也不可思议的看着地上的花千玥,按理说这个时候,婉妃娘娘应该是哭着喊着求饶才对呀,怎么这样平淡的就认罪了? 皇后也没想到死到临头了,这个钟婉清还能如此淡定倒也算得上是个人才。淑妃低着头看着地上的花千玥,眉头紧锁,看了一眼圣和宫的门口,收起了心思。这个钟婉清果然不是常人。 “皇后娘娘,婉清在去三司会之前有个请求。”花千玥突然开口,让皇后看向了她“说!” “婉清自出了天宸国起,身边就一直只有小竹着一个丫鬟,婉清今日犯错自知罪不可恕,只求皇后娘娘仁慈能让这小竹跟随婉清,就算是投胎转世,婉清至少不是孤单一人。” 皇后看了眼已经伤痕累累的小竹,不屑的“嗯”了一声“准了。” 于是,不久之后,花千玥扶着已经失了半条命的小竹走出了圣和宫。花千玥回头看了一眼镶着金边的字迹,那一块金灿耀眼的牌匾冷眼垂下了头毫无眷念的走向了那个被人们如恶魔般恐惧的地狱。 然而就在花千玥出了圣和宫之后,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仔细看证实刚刚出圣和宫的太监,那太监低头在皇后耳边耳语了几句,皇后的脸色出现了变化,紧皱的眉头迟迟没有舒缓,看着花千玥的背影开了口“慢着。” 花千玥扶着小竹停了下来,身后传来了皇后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满与不甘“婉妃,本宫念你自醒觉悟,昔日服侍君上也算有功,打入天牢。” 花千玥并没有什么表情,也没转身,只是侧着头淡淡的笑到“谢君上与皇后娘娘隆恩。” 这牢里的日子自然不像圣和宫里那样滋润,没有点心糕点,也没有摇椅软塌,有的只是泥墙冷地,寒冷刺骨。 花千玥按这个“独特”的牢房,建在地下不说,而且还小,显然是就着地形建的,利用了这些坚不可摧的岩石,看来要逃出去,靠挖地洞这样的招数不行了。 牢房很小,所以这牢里关的人也就少,或者说这个牢房怕是专为她花千玥量身定做的才是,明知道她口才好,这牢房里却偏偏一个人也没有,仅仅关了花千玥和小竹两人。 花千玥走进了牢门,看着地上的干草堆,毫不在意的躺了下来,这是这一躺,瞬间跑出来的老鼠蟑螂,让花千玥惊叫一声站了起来,看着地上蟑螂老鼠横窜,花千玥终于脸上有了一丝惊吓。 牢房的狱卒看了一眼花千玥冷哼了一声“婉妃娘娘好好享受吧!”说完就带着牢房的钥匙坐在了牢房门口处的四方桌上,和着另外两三个狱卒悠闲的喝着酒。 花千玥看着那一堆干草,过了许久才慢慢的靠近了些,踢了踢草堆,又一批蟑螂出来了,小竹惊的连连喊着那些狱卒说有虫鼠,但终究没有人理会。 花千玥制止了小竹的声音,她知道现在叫什么都没人在意的。终于在一番折腾之下,花千玥理出了一堆干草,这样冷的天好在这地牢在地下,还不算太凉,就着这堆干草呆个几天还不成问题。 小竹的伤都只是皮外伤,休息了几日浮肿便开始退去了。花千玥稍稍放了心,躺在一堆枯草上,看着坐在地上的小竹“现在可知道后悔了?” 小竹抬着眼看着花千玥一脸的坚决“不,小竹不后悔。” 花千玥一笑“哎!”叹了一口气摇着头就躺下了,这小竹还真是有几分像她,都是一根筋犟到底。小竹倔强的跟着她深信她,而她又何尝是不是倔强的找着各种借口被困在这皇宫内? 从见到楼天乾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深知这人狡猾,看到他毫不留情的将黑人利用完之后一剑毙命,她就深知他的心狠,看到后宫中他对皇后妃嫔的假爱,她就深知他无情。 早在北上的路上她说自己逃走会影响两国邦交,她知道那是借口,她想多了解他。在遇刺之后看到了不一样的他,她知道她喜欢这样狡猾又有思想的男人。到了酆都城外,原本可以逃走,她却说要等小竹,她知道那是她为自己早就想好的借口。看到他一次次宠幸别的妃嫔,她假装淡定,故做矜持,她知道她已经动了情。 小竹看着花千玥躺下了,一把抓起了牢房里的枯草一层一层的盖在了她身上。花千玥也不动,随着她。直到狱卒端来了今天的午餐,花千玥看了一眼那个明显被人动过的馒头,缓缓的起了身。 “切……”狱卒嘲笑一声看了一眼花千玥“还真是没想到啊,昔日受尽皇恩的婉妃娘娘还有今日要吃这残食的日子……” 小竹看着离开的狱卒,满眼的愤怒紧咬着牙齿,微微泛肿的双手已经再次泛红,但是最终慢慢的松懈下来,她记得花千玥说过,人,要能屈能伸。这些天虽然两人在牢里孤单,但是花千玥给她灌输的那些思想显然已经成了她最大的陪伴,也成就了她此刻的隐忍。 花千玥漫不经心的拿起了那个看起来已经成了灰色的白面馒头,开始整理起来。 这馒头显然是是被人吃过之后又丢在地上了的,花千玥不急不躁的撕着馒头的外皮,又沿着空缺的地方把馒头再一次变小,小竹看着她,咬着牙坐在了她身边,学着她做着,不久之后,两人看着手里两个缩小版的馒头开始吃起来。但是盘子里的菜她们一口没吃,花千玥看着那些已经变馊了菜,冷冷的笑着,这样冷的天,菜还能变馊,显然是有人刻意为之,馒头成了这样子,菜也是不能入口,明摆着既然整不死她就饿死她。 花千玥吃完手里的馒头,看了一眼小竹的手,叹了口气又继续的躺下了。 小竹看着花千玥的背影,默默的流下泪,原本花千玥是可以吃的更多的,可是每次送来的馒头花千玥都让她跟着吃,小竹心里明白是花千玥想让她活着,不能饿死。 就这样两人在牢房里孤单的相伴,花千玥给小竹讲着各种各样的故事,小竹听的很认真,有时候还会问一些有深度的问题。 日子一天一天过,已经过了快半个月,花千玥看了一眼小竹的手,伤势也大好了,终于朝着小竹露出了笑意…… 这天的晚上,花千玥没有盖上那些干草,反而是松开了外衣,穿的很单薄,一夜睡的极为痛苦。 第二日到了中午,狱卒和往常一样送来饭菜,只是看到花千玥不像平常一般靠了过来,笑着说道“婉妃娘娘这才吃了几天的牢饭啊,就腻了?”侍卫说完任凭着手里的餐盘随意的丢在地上发出一声声的撞击声回响在地牢。 花千玥红着眼,看着地上的馒头,慢慢的爬了去,小竹上前拉住了她,让她躺在了草堆上。 花千玥看着小竹细心的“处理”着馒头,也不出声,她已经没有力气出声来。 又是一个夜晚,宁静而清冷。地牢里传来了急切的呼救声“来人,快来人啊,婉妃娘娘病倒了。” 趴在桌上睡觉的狱卒听着小竹坚持不懈的呼声终于忍不住了,凶巴巴的吼着“吵什么吵?都入狱了还真把自己当娘娘吗?有病明天再说。” 狱卒说完就靠在了桌上继续睡着,本来叫他一个人守夜就够窝火了,睡个觉还这样炸炸乎乎的,真叫人心烦。 小竹趴在牢们口,拉着那一道道的木栏,“小哥,我看你也是个聪明人,怎么不想想,婉妃娘娘犯了那么大的错,皇后都要将她打入三司会了,可最终只是呆在了这牢房?你当真以为不是君上刻意饶恕婉妃娘娘的?如今婉妃娘娘病倒了,若是明日无事便好,若是有事,婉妃是天宸国的和亲公主,嫁过来没到半年就冤死狱中,莫说君上会追责,你这个狱卒当不成了,连你这条命我看也是不想要了。” 小竹的一番话说的极为有力,趴在桌上的狱卒睡了一会,却是将这话听了进去,小竹说的事他们都知道,皇后当日确实是要将婉妃打入三司会的,可最后不知道怎么就让她来了地牢。 这婉妃确实是天宸国的公主,还传闻和璃王有一段过去,公主死在大漠的牢里,君上肯定会追责,他一个小小的狱卒自然是担不起这样大的罪名。 “嗨,真是闹心。”狱卒极其不耐烦的叹了口气,起了身,走了过来,看了一眼面脸通红的花千玥,以及瑟瑟发抖的身体,转过了身。   ☆、第三十四章 巧妙越狱 不久之后一个大夫走了进来,花千玥伸出了手,大夫把过脉,看了看花千玥,又伸手探了探她的体温赶紧转身吩咐道“快快随我去熬药来。” 狱卒一听,赶紧关上了牢们,跟着那大夫出去了,看来这婉妃的病还是真的了。 就在那狱卒将药递给了小竹之后,小竹有些担忧的看着花千玥,显然是怕这药里有什么,花千玥环顾了一下四周,将药倒在了墙角,还好是黄泥做的墙,加上那一堆干草掩饰也瞧不出来,两人相似一笑就和衣倒下了。 这天的午夜过后,随着小竹一声惊叫,那熟睡的狱卒又一次被吵醒,拿着身边的长棍就朝着牢房门口走去,这个死丫头,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当真还以为他是吃素的。 小竹看着狱卒拿着木管走了过来,战战兢兢的退到了墙边,显然是想和花千玥拉开距离,指着地上一动不动的花千玥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你好,好大的胆,胆子,竟,竟然敢,敢毒害婉婉妃……” 小竹面露恐慌的抖着手,那狱卒看向了地上的花千玥,凌乱的头发已经遮住了大半张脸,瞧的不太清楚,衣衫也是脏乱不堪,除了那一双苍白无力的手还露在外面,别的要靠一双眼睛看,还真看不出这人是死是活。 小竹不停的靠着墙壁,往外娜,显然是在发现花千玥死了之后怕的。 那狱卒疑惑的看了小竹一眼,这样的惧怕,这样的眼神不像是装的,狱卒回想着那碗药,他并没有动什么手脚啊,怎么会成这样?难道是那大夫陷害他?这后宫里的争斗向来残忍,借刀杀人的事可是数不胜数,狱卒一愣就要往外跑。 小竹赶紧厉声说道“你是要去告诉天底下的人,你杀了婉妃?” 狱卒被她的一句话生生的叫住,对于此时牢狱里只有他一人,若是出事加上这个小竹再说上几句,怕是自己毒害婉妃的罪名就背定了,狱卒顿时转身看向了小竹,眼里带着一抹狠色“小竹姑娘,对不起了。” 小竹看着狱卒准备打开牢门,立刻变的惊慌起来,一把拉住牢门,不让他进来“不,求你,不要,我不会乱说的,你不要杀我。” 但最终小竹敌不过狱卒的力气,狱卒闪身进了牢房,小竹连连退后,靠在了墙壁上,狱卒眼里闪过一丝不忍,但终究没办法,他不能背上毒害婉妃的罪名。 然就在狱卒伸手掐住小竹的脖子力道越来越重的时候,后脑勺突然而来的力道让他一阵眩晕,转身一看竟然是地上死了的花千玥,小竹赶紧挣脱出来接过了花千玥手里的木棍“小姐,我来吧。” 花千玥看了一眼地上的狱卒,伸手就摸向了腿间,抽出了一把匕首“用这个吧。” 小竹咽了下口水,咬着牙接过匕首,花千玥转过了身。对不起,只有你死了,她才能和小竹放心,毕竟只有死人才不会呼救搬救兵。 小竹闭着眼将匕首划过了哪狱卒的颈间,花千玥收过匕首看了一眼,当初让暗风帮她选的时候她只是想着哪日也许能吓倒宫里的妃嫔,没想到此刻竟然真的杀人了。 花千玥将匕首再次放到了短靴内,两人把那狱卒用干草捂着,像是两个人在睡觉一般,匆匆锁上了牢门就出了牢房。 出了牢房,花千玥按照来时的路摸索着,这几天她一直都不停的回忆着来时的路,眼看着地牢的最后一道门已经近在眼前了。 花千玥和小竹的脸上顿时升起了一抹笑容。两人借着黑夜做掩饰闪进了草丛,趴着不敢出声,直到一排侍卫走过,两人才缓缓的抬起了头,正松了一口…… “什么人?” 一个声音响起,花千玥只觉的背后一凉,小竹吓的看向了花千玥不敢出声。两人正准备再次躲进草丛,一个力道将她们二人拉了出来,丢在了一边。 花千玥原本就不是装病,而是真的发高烧,这样一扔,花千玥拉着小竹就倒在了地上,不过片刻之后,花千玥突然抬头看向了那说话的男人,这个声音她是听过的。 “樊将军,是我,婉清。”花千玥急忙开口,看向了黑暗中的那个男人,果然男人身影一僵。 “将军可是有什么异常?”一个侍卫听到了动静,赶了过来,樊松立刻转身走了过去,花千玥拉着小竹猫着腰躲在了草丛“没事,一只野猫,你们忙吧。” 侍卫在一声回复之后便再一次离开了。 樊松警觉的看了看四周,在确定无人之后走向了那堆草丛“娘娘快出来,这里不易久留。” 花千玥拉着小竹就跟上了樊松,心里连连感叹,看来好人还是有好报啊,当日无心之失帮了樊松,哪里想得到今日能遇上他? 不久之后花千玥跟着樊松进了一间屋子,看起来比较简陋,樊松看着花千玥那一身破旧不堪的衣衫,凌乱的长发还夹杂着几根枯草,这哪里还有当日在皇宫内看到的那个婉妃的半分尊贵? “娘娘,这是侍卫换班的地方,有几件旧衣裳,都是侍卫的衣服,娘娘先换上吧,末将在外面候着。”樊松说完就准备出去,在关上门的那一刻接了一句“娘娘可要抓紧时间。” 花千玥听着最后一句,明白了这樊松看来是帮她了,于是赶紧和小竹脱下了身上的脏衣服,换上了侍卫服,看到了一旁的一个空篮子,又将旧衣服放进了篮子提了出去。 她不能在这里留下任何的线索,若是让人发现她的衣服留在了着侍卫的房间内,肯定会怀疑今夜值班的人以及樊松。 樊松看着花千玥换好衣服提着竹篮,眼里闪过一道了然,看来两人想到一处来,樊松开口说道“娘娘且随我来。” 花千玥点着头不出声低着头跟着樊松,小竹看她这样,自己也跟着花千玥做了一样的动作。 这一路遇上了宫里的太监,宫女,还有轮流守夜的侍卫,但是在樊松反复重复着,受了君上的赏赐,带了些糕点回将军府之后,众人也就没有在为难他们。 只是在出了地牢之后不久,谁都没想到会突然遇上一个人。 “樊将军?”一个声音让樊松,立刻止住了脚步,花千玥和小竹纷纷低下了头,这个声音她们再熟悉不过了。 “公主!” 樊松平静的行了礼。 楼天芸好奇的看着两个侍卫手里的篮子“这是什么?” 樊松赶紧回了话“君上体谅末将,便赐予了一些点心,末将正要回府。” “哦?”楼天芸看着两个侍卫低着头不敢抬起来,看了一眼篮子,撤退了下人。 樊松面不改色的站着,从他那脸色上着实瞧不出个什么,楼天芸靠近了些,樊松敏感的向后退了半步,楼天芸一笑“我也想出宫。你若是不答应,我现在就不让你走。” 这话一出,花千玥,小竹,还有樊松都是一惊,樊松显然是明白楼天芸口中的意思,低下了头。 楼天芸一笑,冲着宫女就吩咐道“本公主觉得凉了,你们回去给我拿件披风来。” “公主,披风,奴婢已经带着了。”一个婢女赶紧上前拿着披风就要给她穿上,楼天芸一把闪开了生气的说道“这样的天拿件这么薄的怎么够?还不快回去,我就在这里等着。” 于是看着那两个婢女呗楼天芸强硬的赶走之后,楼天芸走到了花千玥身边低弯下了腰,抬头要看看哪个才是花千玥。 “公主不是要走吗?还不赶紧的?”花千玥显然是着急了,时间拖得越久就越危险。 “嗯。”楼天芸也不闹了,脱下了外衣塞进了花千玥手里的篮子内,就做出了跟她们一样的动作。 花千玥吃了一惊看向了楼天芸,这楼天芸显然是有备而来的,连侍卫的衣服都穿好了。 不过眼下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先逃为妙。 于是四个人一路上小心谨慎,一路平安的出了朝阳门。 花千玥抬头回看了那一个牌匾,她还记得当日进宫时那一道明媚的艳阳,那一个苍穹有力的背影。 樊松回头看了她一眼,静静地站着。 花千玥果断的转过了身朝着樊松一脸真诚的说道“樊将军,今日之恩我谨记在心,他日,我必当尽力偿还。” “末将不敢,只是想问娘娘出了宫可是有何打算?” 花千玥摇了摇头“我本就向往自由,出了宫天高海阔,走到哪便是哪儿。”说完看了一眼楼天芸,显然是有些担忧她的。她花千玥是再不会回这皇宫里,可是楼天芸毕竟是楼天乾的妹妹,真的会和她一样吗? 楼天芸开心的一笑看向了花千玥“婉姐姐说过人不疯狂枉少年,芸儿便要做那疯狂之人。” 花千玥叹了口气看向了樊松“怕是这一来,要给樊将军惹麻烦了。” 樊松笑了笑很是淡然“无碍。” 楼天芸一笑拉着小竹就说“走吧。” 花千玥看着她们两人离开之后冲着樊松说道“樊将军,千万功绩易有,知心良人难觅,芙姐姐心中已有了一棵松柏,即使再有稀世珍贵之物,怕也不会再入了她的眼,樊将军保重!”花千玥说完就转身离开。 楼天芸和小竹一脸的兴奋,终于逃离了这皇宫。 花千玥看着那道宫门以及门口的那个身影,悄然的合上了心门。 三个人出了宫,楼天芸拉着花千玥问道“婉姐姐,我们现在去哪儿?” “现在第一件事就是要彼此记住自己的身份。”花千玥看了楼天芸一眼“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要出来?”   ☆、第三十五章 逃出升天 楼天芸一笑,眨了眨那双狭长的凤眼,那眼神像极了楼天乾。 “我可是一直让宫女守在大牢门口呢,还花了我一个金发簪,那宫女今夜回了永乐宫就说牢里传了个太医,我就知道肯定是婉姐姐又在想什么了,那日婉姐姐让我去叫皇兄去小竹屋,芸儿就知道婉姐姐一心想要出宫,所以芸儿也猜到了几分,就换好了衣服去了。” 花千玥瞟了楼天芸一眼,眼里满满的惊叹,没想到只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楼天芸的变化这般的大,果然和那老狐狸是一个妈生的,真是个狡猾的主儿。 “那好,现在开始你就不能再叫我婉姐姐婉姐姐的,你是想让我们被抓吗?” 花千玥开始安排起来,这一夜她们没敢进客栈,三个人都是一身侍卫的服饰,任她们再傻也知道不能张扬,更何况说不定明天一早她就成了全城的通缉犯了。 于是三人在酆都城内的一个废旧的小破庙里挨了一晚上,第二天日头还没升上来,花千玥就让小竹出了寺庙“记住一定要抢在所有人前面买了衣服就回来。” 小竹按照花千玥的意思,跑向了街道。 楼天芸翻了个身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的睡着全然不知道花千玥已经开始安排今天的行程了。 果然小竹现在的办事效率越来越高了,花千玥看着她手里的三件衣服满意的笑了,叫醒了地上的楼天芸…… 不久之后,酆都城的长荣街上出现了三个翩翩公子,一个恭顺儒雅,一个精灵好动,一个沉静淡然,三个人进了客栈就点了菜肴。 当几盘简单的菜端上来时,花千玥和小竹都从容的开始动了起来,楼天芸看着半天没反应过,但是在看到花千玥和小竹吃的这样的开心,抿了一下嘴,也拿起了筷子,一片青菜入口,楼天芸瞬间吐了出来哭丧着脸冲着花千玥说道“婉……哥,这个也太难吃了吧。” “噗……”小竹笑了起来“我说二公子,你就将就一下吧,赶紧的吃饱了才好赶路呢。” 花千玥赞同的点着头看向了楼天芸“要不趁着咱们还没离家多远,你就不要闹脾气了,回去吧。” 楼天芸一听回去?她现在回去,指不定被皇兄怎样的责罚呢,回去是不会回去了,于是端起了桌上的小碗,管他难吃不难吃的,小竹说得对,吃饱了才有力气赶路。 花千玥看着楼天芸的吃相挑了一下眼眉,也没多说继续的吃着,三人吃饱喝足之后,就出了客栈。 一出客栈便看到了街上有许多的侍卫,花千玥撑开了折扇就挡住了脸,仔细地观察着。小竹赶紧侧过了脸看向了别处,楼天芸瞧着她们俩这个反应,看了一眼侍卫心里也猜出了个大概。 “我们去城门看看。”花千玥低声的说道,三人一路疾走来到了东城门…… 又是一个夜,客栈的房间内,花千玥慢悠悠的倒着茶,小竹安静的站在一边,楼天芸来回的在屋子走着。 终于小竹忍不住了“我说二公子,你能不能别走了啊,头都昏了。” “嗨呀……”楼天芸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焦急的看着花千玥“这明显的就是皇……哎,就是他知道了啊,这下子城门口贴着画像,城里又有侍卫巡逻,只能让外面的人进城,城里的人出不去,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被抓的。” 花千玥喝了口茶,赞同的点着头随后就转身看向楼天芸“那你有办法?” 楼天芸被她一问愣住了,她是看出了形式,但是办法倒真的还没有想到。不过楼天芸想了片刻,低着头趴在桌上小声的说道“要不我们趁着黑夜溜出去?” 花千玥一听看着她疑惑地问道“你会功夫?” 楼天芸一听叹了口气,是啊,她怎么忘了花千玥和小竹都不会功夫。 花千玥看着她叹了一口气,也收回了眼神“不就是搜人嘛,怕什么他们搜的是女人,我们现在是男人,再说了,城门用不了多久就会开放的。” 楼天芸不解的望着花千玥“为何这么说?” 花千玥一笑,伸着手朝着楼天芸和小竹来回动了动手指,两人立刻围坐了过去,伸出了脑袋。 “你们想啊,这只能进城不能出城,城里的人肯定会越来越多,到最后人口饱和了,客栈住不了,肯定会混乱,我们到哪时再想办法,这几天就安心的住在客栈。” 两人听了花千玥的话,恍然大悟,眼里瞬间燃起了希望,楼天芸看着花千玥正要说什么,花千玥嘿嘿一笑“不要太崇拜我,睡觉!” 楼天芸讥笑的看着她的背影“本公子风度翩脸干嘛要崇拜你?”说完翻了一个白眼也跟着上了床。 小竹看着她们俩,叹了口气“哎,原本只需要伺候一个主儿的,现在成了两个了。” 这些天她们三人没怎么出客栈,现在街上查得严,再加上花千玥看得出有些侍卫的眼神,并不是仅仅只想抓住她们,反而是更像要杀了她们。 也是,现在的酆都城听说一半都是赵将军的部下,也就是容妃的娘家人,估计正盼着她死吧,而正巧楼天芸也跟着出来了,若是能抓住她,也算是捏住了楼天乾的软肋了。花千玥靠在客栈的窗边看着街上的行人,发着呆。 “公子,城门口的画像还在,侍卫也越来越多了,城内并没有客栈出现满客的现象。”小竹进了屋就汇报着在外面打探的消息,花千玥看着窗外捏着下颚,眯起了眼。 突然她回头看着小竹“今晚我们去城门探风声。” 花千玥默默的看着街上的人群,按道理来说不对啊,城门每逢傍晚就会关闭,若真的是整个酆都城只能进不能出,这人口应该会陡然增长,街上的行人也就应该越来越多才是,但是,这几天花千玥一直关注着街上的人流量,并没有什么变化,也就是说城内的人是可以出城的。 花千玥用着食指摩挲着薄薄的下唇“既然白天不行,那就是晚上有蹊跷了。” 这天的夜里,花千玥带着楼天芸和小竹都换上了普通的青墨色布衣,借着半轮月光走向了城门。一到城门附近,楼天芸和小竹都是睁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花千玥狡诈的一笑,就知道,这城内的侍卫有鬼。 “站住,什么人?” 一个年轻的侍卫一把长刀拦住了花千玥,花千玥嘿嘿一笑弯着腰,驼着背,赶紧谄笑着“这位官爷,小的是进城来卖些货物的,已经住上一段日子里,现在手里又没钱,家里又出了事,还请官爷可怜可怜我,多多关照……”花千玥说完就从那个布衣长袖里托出了一锭银子悄悄的递给那个侍卫。 楼天芸看着这一幕傻了眼,不是说整个城门封闭不允许任何人出城吗? 侍卫掂了掂手里的银子,皱起了眉头,花千玥一看立刻又拿出了一锭银子,幸亏楼天芸还算是个有钱的主儿啊,出个门带的金子可不少。 侍卫看着手里的两锭银子,又仔细的瞧了瞧他们三人,看了一眼墙上的画像一挥手,三人被放行。 出了城门,花千玥的心里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会才算是逃离了,不过接下来可要好好想想去哪里了。 楼天芸一步一回头看着那城门,无声的跟着花千玥,小竹当然是见惯了这种势力眼,也就没觉得有什么。 花千玥看着楼天芸一笑“像这样的事情,一天都不知道要发生多少呢,你没见到过自然也就感到惊讶。” “那他们就真的这样目无王法吗?城内明明规定了不许任何人出城。”楼天芸有些生气的冲着花千玥理论到。 花千玥叹了口气拉着楼天芸慢悠悠的走着“再好的士兵也会有遇到无能将军的时候,再圣明的帝王也会有遇到奸臣当道的时候。所以你哥哥其实过的很难。” 楼天芸抬起头看着花千玥“那你为什么还要离开他?” “为自由!”花千玥毫不疑问的看着楼天芸坦然的回到,楼天芸似懂非懂的点着头,三人就这样在夜色中走着,直到在路上遇到了一间客栈,才进去落了脚。 远处一个黑衣男子静静地隐藏在一处看着这三人。 第二天日头高照,三人换了一身轻便的男装买了三匹马就开始赶路了。 一路上三人有说有笑倒也轻松自在,加上楼天芸又是很少出宫,确切的说出了上次楼天乾带着她出来玩过就没有再出来了,她的心情自然是兴奋激动,一路上问题不断,提的问也是五花八门。还好有小竹一一给她解答,楼天芸也听的极为认真。 这一路南下向西,倒也落得清净,不但没遇上个什么马贼劫匪,也没遇到个地霸恶汉。花千玥不由的感叹这人品好就是事事顺啊。 这天,在历经了大半个月后终于在一间客栈落脚。 花千玥豪气的一坐,一双脚伸在了一个长凳上,轻拍着双腿放松着肌肉。 “啪。”的一声,一双脚落在了她旁边,花千玥一笑也不理会。楼天芸学着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跟着就晃起腿来。 小竹见了担忧的看着花千玥“公子,我看这二公子跟着你越学越像了,日后若是让家里人看见了,怕事指不定又出什么乱子。” “切,”楼天芸不屑的瞟了一眼小竹“小爷我出来就没打算再回去。” “噗呲……”小竹看着楼天芸仰着头斜着眼,一副街头小霸王的样子,不由好笑,这公主还真是特别。 花千玥也不理会,这段日子这两人相互掐已经成了习惯了,起初她还跟着插几句,现在也懒得理了“哎,我说店小二,这里离阳城还有多远?” 店小二肩头一块象征性的白色长布条,端着她们点的菜,就弯着身子说道“这位爷,这阳城还得有个六七十里地。” “哦……”花千玥了然的点了点头,拿起筷子就准备开动了。 “不过,这阳城现下可不像以前了,我劝这几位爷还是别去了。”小二一边摆着菜,一边说道。   ☆、第三十六章 初到阳城 花千玥拿起筷子停了下来看向了店小二“此话怎讲?” 小二停下了手里活看着花千玥有些疑惑“几位爷不是从北方来的吗?怎么没听说吗?那天宸国嫁过来的静和公主前些日子死在宫内了。” 店小二话一说出口,楼天芸和小竹都是一惊,看这店小二,显然是她们今天才听说。 也是,这一路上她们都是到了晚上才找地儿落脚,第二天一早就继续赶路,直到这两天打听到阳城越来越近了,花千玥才放慢了脚步。 花千玥微微一笑“这消息我倒还真的没听说过,怎么那公主会死在宫内?再怎么她也算是个和亲公主啊。” 店小二瞄了一眼柜台的掌柜,看着掌柜的算着账,才继续弯着身子说道“几位爷可真是不知啊?听说那个静和公主进宫之后可是猖獗,连当今皇后都没放在眼里呢,后来又把我们大漠公主给毒害了,君上大怒就赐了那静和公主死罪。” “什么?”楼天芸在听到自己被毒死了,还是死在她最喜欢的花千玥手里,一时忍不住了,收了双腿,拍了桌子就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 花千玥和小竹被她的反应吓了一大跳,两人呆呆的茫然的看着她,店小二也被她的气势吓的愣住了,连带着客栈里的过客有的也忍不住看向了她。 楼天芸看着众人的反应,收起了脸上的表情,眼神闪烁不定的慢悠悠的坐了下来,尴尬的给自己倒了杯水,就不再接话了。 “二槌子,又在偷懒,还不给客人上菜。”一声凶厉的吼声从柜台那里传来,店小二儿猫着腰就朝着后厨房走去,拖着常常的尾音说道“来了……” 花千玥若有心事的吃着菜,这个老狐狸果真是狡猾啊,先给她来了个目无王法,紧接着又来了个毒害公主,这两个罪名加起来,怕是即使她真的惨死在宫中,天宸国也没有借口来找茬。正巧她和公主同时消失在了皇宫内,这个借口也给她们做了遮挡。 楼天芸愤愤的戳着碗里的米饭,皇兄怎么能这样无情,她不就是逃出宫了吗,小时候皇兄又不是没有带她出来过,怎么这一次发这样大的火儿?竟然直接宣称她死了?大漠公主死了,也就意味着皇宫里她再也回不去了,这不明摆着不要她了嘛。 楼天芸想着想着只觉得嗓子生疼,一颗米饭硬在喉头不能下咽,眼里也是慢慢变的模糊。 花千玥夹了一块牛肉放到了她碗里“你哥哥也是迫于无奈,总不能让奸人得逞,两国开战吧。” 楼天芸听着花千玥的话想了片刻,抬头看着她,眼珠咕溜溜的转了几圈,瞬间像是明白了,破涕为笑“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 楼天芸明白了花千玥的意思,一个和亲公主就这样凭白无故的死在大漠,想必天宸国肯定会讨个说法,但是若是因为毒害了大漠的公主而死的,大漠的状态就会由被动变成了主动,若是大漠不追究天宸的责任,那天宸国自然也不会傻到主动来勒索大漠。 两人明了的一笑,便继续吃菜,楼天芸也花千玥一次又一次的引导中慢慢的开始对大局有了了解和认知。 三个人在吃过午饭后,就上了马继续赶路。 “大哥,我们为何要一路南下向西?”楼天芸跟着花千玥,这些日子已经习惯了改口,毕竟行走江湖还是男儿身方便。 花千玥笑着着回头看了她一眼说道“南下向西到了阳城,就是离天宸国最近的地方了,万一你哥哥真的要来抓你回去,至少我们以最快的速度逃离大漠去冗城。这样你哥哥就抓不到我们了。” “哦……”楼天芸瞬间恍然大悟,难怪这段时间每天除了赶路就是赶路,歇息都不肯多停留。原来花千玥的心里是这样的打算。 三人有说有笑的走着,南下的气温比着北上要稍稍暖和些,但也能明显的感到夏末初秋的清凉,却不带着冷意,只是凉的恰到好处。 这天的傍晚,三人正坐马背,看着那一道略显古旧的城门砖石堆砌,泛黄的青石板的清晰的刻着两个字“阳城”。 花千玥轻带着缰绳,脸上露出了笑意,这些天终于安全抵达了,这里才是让她最能放心的地方。 楼天芸激动的指着城门“看,我们到了。” 小竹连连点着头,显然也是高兴不已。 三人骑着马摇摇晃晃的进了城。花千玥看着街道两边的商铺,看起来还不错,虽然没有酆都城那样的宽阔繁华,但是作为一个边城,这也算得上是上乘的了。 花千玥安排小竹找了家客栈,三人便开始打听着这城内的情况。 花千玥听着店小二的描述,原来这阳城虽然靠近天宸国,却依旧很太平,除了前几日听闻了静和公主的死讯之后,出现过几天的波动别的都还好。 花千玥了然的点着头,看来她们得想点法子开始挣钱了,靠着楼天芸的救助这些日子已经花了不少银子了,坐吃山空这个道理她花千玥当然是明白的。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花千玥几乎每天都带着楼天芸和小竹在街上晃悠。看看城东的布店,瞧瞧城西的粮铺,有时候夜晚也会偶尔去一去城中的万花楼,楼天芸想着花千玥的意思,始终是没明白过来,小竹虽然是一脸不解,但是始终相信花千玥做每件事都有她的目的。 这天的早上,花千玥带着楼天芸又出了客栈,两人一路闲逛着,楼天芸这几天又刚开始的兴奋劲儿慢慢的变淡了,颓然的跟着花千玥,也不出声,不多问了,花千玥自然是发现了她的变化,摇着手里的折扇“怎么了?” 楼天芸看着她的背影,撅起了嘴“你一点都不想哥哥吗?” 花千玥沉默了一会,手里的扇子悠悠的扇着,原来这楼天芸是想哥哥了? “想啊。”花千玥坦诚的回道。 楼天芸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花千玥的背影,随即跟了上去,就像是又发现了什么稀奇事件,走到花千玥的身边,拉着她的衣袖就问道“真的吗?” 花千玥转过头看着楼天芸哈哈大笑“当然是假的,这你也信。”说完一记白眼给了楼天芸就继续的看着路边。 楼天芸显然是被她耍到了,没了心情,不满意的跟在她的背后,怎么她一点都不想念皇兄呢?宫里的容妃淑妃每次都想尽办法的讨好皇兄,为了得到皇兄的宠爱,次次利用她,可是这个千玥姐姐怎么就对皇兄没有一点感情?难道她真的心里还装着璃王? 花千玥看着路边的小摊位,突然在一个卖枯草的地方停了下来,收起了折扇。 卖枯草的是一位年纪稍大的老伯,草堆不多,花千玥走上前问道“老伯,这干草怎么卖?” 那老伯一见有人问价,赶紧的站了起来“这位小兄弟,三文钱一担。” 花千玥一笑“老伯,三文钱一担,您这干草也不多,这可不够我要的量啊。” 老伯哈哈一笑“小兄弟才来阳城吧,这干草堆头大,占地方,我们向来只摆个样子,您要多的,自然是跟我们去村里取啊。” “哦……”花千玥点着头含着笑,果然,这老伯是个带头的,“那老伯可方便带我一起去看看?” 卖干草的老伯看着花千玥,细皮嫩肉的,一身衣裳也是上乘货色,一把折扇拿的恰到好处,也像是个商贾,随即一笑“没问题,小兄弟随我来。” 老伯说完酒挑起了地上的干草堆,带着她们往城西的方向走去。 楼天芸跟着花千玥一脸的不解“大哥,我们看枯草做什么?” 花千玥笑着摊开了折扇挡在了面前,低声的跟楼天芸说道“教你做生意。” 楼天芸刚刚的失落一下子烟消云散,瞬间打起了精神。做生意?她这辈子就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还可以真的到宫外做生意。这下子可是要好好学了。 不久之后那老伯带着花千玥来到了城西的一个小村子,村民们有的正挑着干草在扎成堆,有的还在田间忙活。 “这初秋了,干草慢慢的就多起来了,大家伙都忙着呢。”老伯细心的给花千玥解释着,花千玥也认真的听着,不停的点头。 三人走到了一处土房子前,土房子比着一般的村民的房屋要宽敞不少,也高出不少,花千玥看了一眼那老伯“您说的干草的存货可就是在这里?” 老伯点着头“村里的干草都是集中的放在这里的,按着各家各户的先后顺序摆着,年轻人都在学艺,做事,这样的草堆又不值钱就没有什么人来操心,能卖着几文钱就卖着,没有卖出去,家家户户也都有别的收入来源,所以久而久之也就只有我们这样的老家伙守着这堆干草了。” 花千玥看着老伯边说边打开了那个土房子的房门,果然,门一打开,一股干草的清香味迎面扑来,屋子不算是很大,估摸着也就一百多平米吧,干草的堆头确实是占地方,一百多平米的房子已经被占有的差不多了。 “老伯,这样的房子村里一共有多少?”花千玥好奇的问着那歌老人。 “前前后后不过五间。”老伯看了看不远处的一个类似的房子回答着。 “那这样的存货您每年都是怎么卖的呢?”花千玥跟着老伯在村里晃悠着,楼天芸紧跟着她仔细的听着,从不多插嘴一句。 “小兄弟有所不知啊,再过的一个月,我们就不会去集市上卖了,每年的下半年都会有人来收干草,只是价格都是规定好了的,我们也就是趁着这一个月能自己多卖些出去。” 花千玥听着老伯的话心里明白了个大概“那老伯,每年收干草的人出什么价?” “哎……”老伯长叹一口气说道“一文钱。”   ☆、第三十七章 是敌是友 花千玥一笑“老伯,这干草我肯定是要买的,只是不知道能否借用一下老伯村里的土屋?这干草堆头大,我着实没地方存放,但是您放心,这土屋就当我花千玥租的,我肯定会付银子。” 老伯听着花千玥的一席话吃惊的看着她“小兄弟要的干草可是很多?这不瞒你说,土屋借给你用倒是没什么,反正每年干草堆放完了也就没太多用处了,只是这城内谁都知道下半年马大彪收干草这几乎已成了定数了。” “老伯且放心,我花千玥做事自然不会让村民为难。出了什么事,您只管让人来找我便是。”花千玥看出了老伯的担忧,立刻上前解释道。 老伯看着她说话的语气坚定的很,也客气的很,点着头说道“如此,便最好。” 这天的傍晚,花千玥带着楼天芸慧到了客栈,小竹也赶回来客栈根花千玥汇报着“公子,我打听到了,原来这粮食都是从一个叫马大彪的人手里征收了,城东边的东村,还有西村,还有莲花村,好几个村子都是如此。” 花千玥听着小竹的回报,这是今天一早她安排的,让小竹打听城内的粮食都是村民自己卖的还是让人征收了“价格如何?” 小竹摇着头“听闻价格很低。” “好,咱们现在得凑银子了。”花千玥说完就看着楼天芸和小竹“所有的家当全拿出来。” 楼天芸一双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什么?” 小竹也不解的看着花千玥“公子,如今我们手里的银子虽然还有些,但是全拿出来了,日后吃穿住行都成了问题……” “就是,就是,小竹说到点子上了,全拿出来,我们吃什么喝什么?”楼天芸听到花千玥要所有的银子,心里还是打了一下盹儿,平日里她从不违背花千玥的意思,但是这所有银子一旦没了,她们就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人生地不熟的,又没个认识的人帮助,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不好过啊。 花千玥一笑“要真的没银子了,我去街头行乞也不会让你们俩去的。” “不可啊,公子。”小竹一听立刻上前阻止道“公子的身份怎能做出行乞之事?” 楼天芸看着花千玥回想着今天的事情,再加上一回来又听到了小竹的一番汇报,虽是不懂但是也相信花千玥肯定有打算,机灵的看了一眼花千玥,“除非大哥告诉我你是怎么打算的,我就出银子。” 花千玥看着楼天芸,就知道这丫头鬼精的很,果真是稍稍一点就通的人,还真没浪费楼家强大的基因。 “好,正好我也差帮手,你们从明儿起,按照我说的意思做,收干草的速度一定要快,再过一个月,那个叫马大彪的人一定会出手……” 这天夜里,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到很晚才入睡。起初小竹和楼天芸不解,但是到了后来,听到了花千玥逐一的解释之后,两人茅塞顿开,一下子就跟上了花千玥的步伐,尤其是楼天芸连连感叹花千玥的计谋,同时也问的最多,但是每次都问到了点子上。 花千玥自然是开心,还好这两个跟班的智商跟得上她,要不然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带她们。这下子,三人摇身一变成了花家的少爷,初来阳城做生意。 于是第二天起,小竹,楼天芸还有花千玥都分头行动,当然身上自然是带着银子办事。没过半个月,城里的干草被她们如数买下,除了鞋胆小的村民不敢卖以外大多数的村民都经不住银子的诱惑,全卖了精光。 原本干草就不值钱,平日里又没有空去卖它,现在好不容易有人来收了,而且价格还比以往的价格高了一半,谁都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又能省事又能赚钱,而且只要拿出自己放干草的地方还能收租金,这样好的事谁会错过? 就在花千玥他们三人忙活了大半个月之后,手里的银子也一天比一天少,但是三个人却越忙活越开心。 这天的夜里三人再次在一起结算了今天的劳动成果之后,楼天芸跟着小竹开始学起了算账,花千玥看着她们俩做的认真也放心的倒在了床上谋算着下一步。 夜深了,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只听到街上再次响起了打更的声音,楼天芸在认真的合算了这些天的帐目之后才跟着躺在了床上,沉沉的睡去。 夜深人静的时候就总还会有人做着白天不能做的事,比如在如风客栈的卧房内,就在花千玥她们三人沉睡后不久,一缕青烟缓缓的顺着窗户的一个破损的通风口吹了进来。 竹子一头伸进了房内,淡淡的迷烟逐渐充斥了整个房间,三人都是身体一松,失去了力量,睡梦中还各自以为做了个好放松的美梦。 三个黑衣人在门外停留了片刻,直到感觉迷药的药性发挥了才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轻轻的推开房门…… 第二天的早上,阳光格外的明朗,花千玥撑着沉重的脑袋缓缓的起了身,小竹还躺在床上没有半分醒的趋向,看来这些天确实都幸苦了,花千玥活动了一下脖子,伸了个懒腰,向着桌旁走去,却看到楼天芸坐在桌旁发着呆。 “怎么了?”花千玥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楼天芸皱着眉头看着花千玥“昨晚有人进来过。” 花千玥一下子清醒过来,朝着门口看去,那一根极细的丝线果然是断裂了,她随后看向了床边的一个小铃铛,铃铛掉在了地上,花千玥心里一惊看着楼天芸半天没出声。 楼天芸也看着她,脸色沉重,显然这个房间内,有花千玥设置的各种提醒,楼天芸当时也觉得很是安全,所以三个人都没有太在意被人入侵,可是今天一早上起来楼天芸在感觉到自己头脑昏沉的时候再加上又看到了掉落在地上的铃铛,一下子就提高了警惕。在四处留心发现没人之后才放心的回到了房内。 花千玥也沉默了,坐在了桌边,连喝了几杯水。这房内既然有人入侵,但她们三个又完好无损,究竟是怎么回事? 入侵人花千玥倒是能猜上几分,她们来阳城没多长日子,要说仇家,楼天芸深在宫内,不可能有江湖上的仇家,花千玥的前身是天宸国的丞相府小姐,肯定不会在大漠有仇家,如今唯一看他们不顺眼的就只有生意上的对头,想来就是那马大彪了。 可是花千玥不懂的是,那昨晚究竟是谁帮了她们?她们没有仇家是真,但是也没有什么朋友啊,而且还能在半夜里保护她们? 花千玥眼睛顿时一亮看向了楼天芸,楼天芸也是一脸怪怪的看着花千玥,显然猜到了花千玥的想法,随后就开口说道“不可能,哥哥既然知道了我们在这里,怎么会放任我们?以他的个性肯定会把我们俩绑回宫的。哥哥向来就不是个手软的人。” 楼天芸饿一席话正好是花千玥的想的,花千玥皱起了眉头,楼天芸说的有几分道理,更何况那个老狐狸也确实是个下手从不手软的人,她可没忘记当时不就是咬了他一口,他就一把差点要了她的小命。“那究竟是谁救了我们?” 楼天芸看着花千玥,突然防备的说道“你不是说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吗?我们日后会不会真的被这个人给………?” 花千玥回头看着楼天芸,这句话她还想的真是时候啊,若真的救她们的人有这个想法,估计她们也逃不掉了“不会的,要真的非奸即盗,那我们三个今儿还能这样一点无事的坐在这?再说了,盗?他也没什么好盗的了,现在咱们手里的银子也不多了。” 楼天芸听着花千玥的话赞同的点着头,“也对啊。” 小竹醒来的时候,花千玥和楼天芸已经重新装好了那道机关,在听闻了昨晚发生的事情之后,整个人呆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 “好了,今天咱们先不忙出去收干草了。整理好已经收到的。”花千玥开始安排了今天的任务。没错显然这个马大彪既然已经向她们动手了,那就肯定一次没成还回来二次,索性花千玥就装个被吓到了的样子,入了他的愿,干草不收了。 在经过一天的盘点之后,小竹总出了已经收到的数目“公子,咱们手里的干草大约占了阳城的三分之二。” 花千玥坐在桌边,看着小竹的详细的数据,点着头,“还剩三分之一……”花千玥默默的念着,片刻,她身子一正“不够,还得继续收。” “可是,这个马大彪……”楼天芸有些担忧的看着花千玥,花千玥也是停了一会才继续开口“先不管他,他只敢夜里来袭,就说明他还没有胆大到目无王法,咱们正正当当的做生意,他就算想拿我们怎么样,也得找个好借口,我们必须在他找我们之前把干草收足了。” 于是,花千玥她们三人在停歇了三天之后,又开始了收干草的计划。只是这些天的晚上,三个人开始轮流守夜,谁都没有把握敢赌马大彪不会再次派人来,花千玥看着床上两个熟睡的人影,陷入了沉思。 回想着来这个世界的点点滴滴,看着半掌红烛摇曳闪烁,花千玥的嘴角不禁的弯起了弧度。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机会体验到古代的生活,也从未想过在这古代还有人能让她花千玥心生佩服。若他不是一国之君,她是不是也会试着与他好好相处?花千玥想着想着,突然床头的铃声一响,“谁?” 花千玥大喝一声,楼天芸这些天以来原本就心生提防,现在花千玥一叫立刻拉着小竹就起下了床。 小竹赶紧抽出了藏在靴子里的匕首,走到了花千玥的身边,四处张望,没有了半分睡意,完全是一身的警备。 楼天芸下床就出了屋子,朝着屋外走去,花千玥大叫不好“芸儿回来。”   ☆、第三十八章 初经商场 “砰,砰……” 果不其然楼天芸一出门,就传来了一阵兵器打斗的声音,花千玥紧跟其后,小竹也跟着出了房门,这一出去,就看到楼天芸一人被三个黑衣人围在了中间,不过幸运的是花千玥低估了楼天芸的实力,一人敌三也没见到她有丝毫的败落之势。 花千玥虽然庆幸,但也不敢掉以轻心,赶紧扯着嗓子就喊道“有小偷啊,到家快出来抓小偷,小心财物被盗……” 小竹看着花千玥连连喊着,眼珠一转也跟着喊起来了,一时间客栈里的住客被她们俩的喊声吵醒,亮灯的房间越来越多。 花千玥自然是有目的的,出来住客栈的大部分都不是本地人,行走外地最怕的就是遭遇小偷,财务一但被偷,就寸步难行了,大家自然会着急,再来,喊大家捉小偷总比桌刺客要好,毕竟小偷一般没多少功夫,但刺客就不一样了,听闻是刺客估计没有人愿意出来帮忙,但是听闻是小偷,个个都憎恨,自然会出来帮忙。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好几个壮汉都出了房门大喊一声“小贼竟敢如此猖狂?” 三个黑衣人看着越来越多的人陆陆续续的打开了房门,赶紧私下交换了眼神“撤!” 花千玥立刻叫住了楼天芸“穷寇莫追!” 楼天芸站在客栈的走廊上看着即将消失的三个黑衣人,止住了步伐,只是在停下的瞬间她的目光却依旧在四处巡视。 客栈里在经历了这一番折腾之后大家纷纷点着蜡烛不敢再熟睡。花千玥赶紧拉着她们进了屋。 坐在桌边,花千玥缓缓的开了口“今晚那黑衣人不会再来了,咱们得换家客栈了。” “嗯,公子放心,明天我就去打听一个安全点的客栈。”小竹听到花千玥的话,赶紧点着头回答道。 楼天芸周着眉头坐在一旁一也不讲话,目光有些凝聚,神情疑惑,眉眼间越来越紧缩的距离让花千玥狐疑的看着她“怎么了?” 楼天芸被花千玥一句话打断,看向了她,但是脸上的情绪却没有半分隐瞒“总觉得不对,刚刚有人在暗地里出招,帮了我们。” 花千玥看着楼天芸略微睁大了眼,她是不知道刚刚有人帮她们的,因为她不会功夫,最多能靠个跆拳道混两下子,但真的遇到今天这样舞刀弄枪的,她自问也是没那个本事能真的和对手单刀相对。不过楼天芸就不一样了,她能发现有人帮她,你肯定就错不了。 楼天芸也感觉到了花千玥的变化,紧致的眉头没有松懈的低下了头,靠在了桌子上。 小竹听着楼天芸的话,想起了之前那晚花千玥说的有人暗中保护她们惊叹一声“公子,难道是那个暗中保护我们的人?” 花千玥和楼天芸看着小竹一时间也没有接话,楼天芸也这样想过,可是真的找不出除了楼天乾以外还有什么人能这样的帮着她们? 花千玥摇着头,“也不一定,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 花千玥暗自思量,这些日子以来,她们确实是没遇上过什么风险,一路南下连个土匪也没遇到,花千玥就有些疑虑了,可是这个古代她又没有什么朋友,唯一怀疑的对象就是那个老狐狸了,但是若真的是老狐狸,她可是带着他的妹妹一起私逃了,按照老狐狸的个性不把她们逮回去怎么可能? 不过让花千玥欣慰的是,没想到楼天乾果真教过楼天芸功夫,看今晚楼天芸的架势怕是一般的小贼不在话下。这样也好,万一日后遇到些什么麻烦,至少她们三人还有两个会点小招式。 下半夜里三个人点着红烛躺下,花千玥一夜无梦。第二天的清晨,小竹就又走在了大街上,四处打听着消息也顺带着找客栈。 第二天,三人就入住了鸿运客栈,进了房间小竹依旧按照花千玥之前的方法将房门和窗户都系上了一根细细的丝线,丝线的一头从以前一个铃铛,换成了无数个小铃铛,花千玥说这样能降低风险,铃铛多了自然也就容易被惊醒。 三人在屋里收拾了一阵子,花千玥打趣的问着楼天芸“你什么时候开始跟着你哥哥学功夫的?” 楼天芸骄傲的一仰头“哼,我才不用他教呢,我都是自己偷偷学的。” 花千玥一口咽下了口中的茶水,惊讶的看着她“什么?偷偷学的?” “对呀。”楼天芸靠着她坐在了一旁,拿起桌上的花生仁儿就往嘴里丢,这些日子的男装让她也越来越有一个少爷的样子,只不过她这个少爷不似花千玥那般的儒雅从容,反而放荡不羁“哥哥才不会教我呢,我这些都是趁着他练剑的时候偷来的,再加上偶尔跟着暗风学两招,自然就会了。” 花千玥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看着楼天芸只觉得发间一阵麻痒,“这么说你功夫也不好咯?” 楼天芸翘起一边的嘴角冷眼的看着花千玥,没好气的来了一句“总比不会的人强。” 花千玥被她一句话呛的半天没说出来下半句。搞什么飞机?她以为楼天芸是跟着老狐狸学的功夫,老狐狸那么厉害就算只教楼天芸个一招半式想必也肯定是教她脱身的绝招,可没想到楼天芸完全是一水货,而且还是个胆子大的水货。 花千玥看着楼天芸认真的说道“以后别不要命的跟着刺客跑,哪天真的落在他们手里你就是叫什么也没人救你。” 楼天芸看着花千玥收起了刚刚调皮的样子,她明白这是花千玥对她的关心,于是点着头“哦!” 日子一天一天过,黑衣人在两次都失手之后便没有再来骚扰,这半个多月以来也都过的自在。 终于到了收干草的季节,花千玥坐在客栈的二楼看着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慢悠悠的喝着茶,小竹有些不安的站在一边,楼天芸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翘着腿靠着花千玥坐在一边。 花千玥瞟了她一眼摇着头,这样的性子让她呆在皇宫真的是浪费了,不过这些天经过她花千玥的熏陶,楼天芸的本性越来越明显,反而越来越像那个老狐狸了。 三人安静的呆在二楼的雅间内,所谓的雅间其实也就是在用一道蒲苇编制的门帘将四周隔断开来,只是突然而来的一袭冷风夹杂着粗旷的音量让三人同时看向了来人。 “你就是那姓花的公子?”一个声音刚落,花千玥的对面坐下一个人,与此同时这间雅间也被一群五大三粗的壮汉包围。 来人一脸的落腮胡,偏黑的肤色带着几分土黄,圆脸大眼,浓眉厚唇,怎么看怎么像土匪,只是身上那一身的绸缎却又偏偏给他添了几分贵气,花千玥有些疑惑的打量了他一番,笑着起了身抱拳行礼“在下姓花名千玥,想必这位就是马爷了?” 马大彪看了一眼花千玥,瞧着她弱不经风一脸斯文,再加上名字也秀气,不由的大笑起来。 一时间客栈二楼充斥着马大彪浑厚有力的笑声,有见过他的人纷纷在桌上放下了铜币就匆匆离开。 马大彪透过蒲苇帘看着那些惧怕他的人,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花千玥随着他的目光扫了一圈,也不出声,安静的坐了下来。楼天芸看着二楼的人越来越少,而这个马大彪的身后还跟着一群随从,不由的收起了刚刚放在凳子上的秀腿,略带老实的坐在花千玥身边。 马大彪看着花千玥脸上没有意思惧怕之色,一掌落在了桌子上,顿时桌子一晃,发出一声刺耳有力的声响,吓得站在一边的小竹浑身一顿,早就打听到了这个马大彪是个不讲道理的莽汉,而且长得五大三粗彪悍魁梧,现在见到了,那些传闻还真的一点都没说错。 小竹有些担忧的看了看花千玥也不知道这样的人,怎么就让花千玥动了心思要见面。 楼天芸看着马大彪一眼,不服气的拍了桌子就站了起来“姓马的,谈生意就谈生意,要打架就直说,你拍什么桌子?” “噌”的一声,马大彪也跟着站了起来看向了楼天芸,楼天芸不甘示弱的对上了马大彪的眼神,三分不满七分不让的倔强让马大彪收了几分刚刚的猖狂,粗着嗓子就说道“好,那我们就先谈生意。” 花千玥笑着拉着楼天芸,示意她先坐下,楼天芸不满的瞟了马大彪一眼,嗤鼻一声就坐了下来,捞起桌上的瓜子就磕了起来,不再理会。 马大彪面露凶光的扫过楼天芸,带着几分不善看向了花千玥,随之而来的说话声也不怎么友好,根本就看不出是诚心来谈生意的“我马大彪在阳城做干草生意已经四五年了,向来都没有人敢跟老子抢地盘的,姓花的,老子看你胆子挺大的。” 花千玥挑眼看着马大彪心里一笑,站了起来为他斟了茶水“马爷先别消消气。” 马大彪看着花千玥举手投足间不失儒雅,看着她倒的茶水,既不往外推,也不端着喝。 花千玥笑着坐了下来缓缓的说道“在下出来阳城自然是听闻了马爷的威名,也深知这干草的生意向来都是马爷做的,倒不是我花某要刻意与马爷为敌,只是远离家乡,为了生存,花某无奈才盘算着做些小本生意,要说这阳城内绸缎生意?太贵,一批绸缎几两银子,花某确实有心无力,这茶楼酒楼的生意就更不用说了,本钱要的大多,无奈之下看到街头干草生意好做,一担也就几文钱,花某这才起了心想着小打小闹一番。” 花千玥一番话说的极为婉转,一开始就拍了马大彪的马屁,看着马大彪略微享受的看向了一边,露出了笑意才继续说出了干草的不值钱,几文钱的生意谁拿不出钱来?   ☆、第三十九章 偶遇高人 马大彪听着她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不禁收回了视线,看着花千玥,花千玥见机继续说道“花某听闻阳城内的粮食也大都是经马爷之手,花某虽是不才但也深知粮食乃民生之本,量大不说,利润也丰厚,这个生意花某自然是不敢插手的,只求马爷能让小的做些干草生意,混口饭吃。” 花千玥早让小竹打听到了,马大彪在阳城虽然各个行业有所插足,但重要的还是粮食和干草,花千玥这一番话无疑说出了重点,粮食的利润比干草大,马大彪既然有了粮食做后盾这干草也不值几个钱,也不在乎她一个无名小卒插上一脚。 马大彪听着花千玥的话立刻变了脸色提高了嗓音“这干草的生意你就是做不的,老子做粮食生意,干草的生意也要做,你识相的就早些收手,省得日后吃亏。” 花千玥听着马大彪的话迷上了眼,端起了桌上的茶杯浅浅的喝了一口,脑海里过了一圈又接着说道“花某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还望马爷不吝啬能告知一二,为何?” 马大彪被花千玥这一问,问愣住了,拍着桌子站了起来“老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什么狗屁为何?老子说你做不得就是做不的。” 花千玥双眼一暗,跟着站了起来,好软的你不吃是吧,那咱们就看门见山,挑明了说“马爷,我花千玥看你是个爽快人,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收干草不到半个月,马爷就派人来袭击我们,这事可算是真?” 马大彪没想到花千玥问的这样直接,不高兴的皱了皱眉头,带着几分不自然看向了一边“是又怎么样?老子向来敢做敢当。” 花千玥一笑带着几分了然,好爽的说道“好!我花千玥就佩服敢做敢担的人。” 马大彪回过头看着花千玥带着几分不解,按理来说知道了袭击自己的人,应该是大打出手才是,怎么这个小少年还佩服他了? 花千玥看着马大彪的脸色,继续说道“不满马爷,我花某不是个无脑子的人,你虽然派人袭击了我们,但是却不是真的有意要伤害我们。若真的想伤害我们,一来,你不会只派三个人,二来,你不会派三个功夫不怎么样的人。你派三个人显然是为了告诉我们你已经知道我们只有三人,花某猜想马爷只是为了试探我们,探我们的底细,探我们的功夫,不知花某是否说中了? 花千玥一番推测虽然大胆,但是也句句属实。楼天芸看着站在身边的花千玥,眼里顿时钦佩万分,原来遇个刺客,花千玥还能看出这么多事来?难怪花千玥问她功夫是跟谁学的。 马大彪此刻再也忍不住了,看向了花千玥,满是疑惑“你怎么知道的?” 花千玥一笑,双手摊开伸向了马大彪“马爷先坐。” 马大彪看着花千玥,瞬间改变了态度,一把撩开衣角侧坐了下来。 “花某还知道,马爷肯定有高人相助。”花千玥说完看向了马大彪的衣衫,这样粗鲁的汉子怎么可能有这样的眼光,看上江南的上等绸缎? 马大彪惊讶的看着花千玥,半天没说出个话来,显然是没料到第一次见面,花千玥就能看出他的全部,不由的端起桌上的茶杯一口喝完。 花千玥看着马大彪放下了空茶杯,又继续谦卑的为他斟满,待花千玥慢慢的放下了茶壶时,马大彪看了一眼花千玥“小兄弟,老子看你是个人才,今儿就先放过你。” 花千玥也不着急抬头看着马大彪客气的低下了头,紧接着马大彪带着那些壮汉陆陆续续的就离开了茶楼。 花千玥悠然的抬起了头看着他们离开的地方露出了笑意。 楼天芸愣愣的看着人群消失的地方,半天没回过神来,小竹惊的张不开嘴,藏在衣袖里的短匕首才缓缓的松了下来。原本以为这各马大彪肯定会来大战一场,所以一开始她就讲匕首藏在衣袖中,万一遇上个什么危险,就好及时护着花千玥,看来现在也不用了。 走在回客栈的路上,楼天芸仔细回想着花千玥说的话好奇的问道“大哥,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还是你暗中让小竹打听了?” 小竹听着楼天芸的话赶紧的站了出来“二公子,公子可没有让我去打听。” 花千玥一笑看着楼天芸“你想啊,你那三脚猫的功夫都能把别人打走,说明黑衣人一点都不厉害。如果是你要派人行刺,你会派那样差的人吗?除非你压根就不是为了去杀人,而是为了吓倒对方。” 花千玥的一席话让楼天芸茅塞顿开,连连点着头,原来如此,难怪当时她和黑衣人争斗时感觉到什么不对,看来她要真的想达到花千玥的境界,还得再多学几年“大哥和我哥哥还真的不相上下。” 楼天芸饿一句话让小竹敏感的看向了花千玥,这些日子出宫以来就没有听闻花千玥提到关于楼天乾的一字半句,也不知道她是真的忘了他,还是依旧记着他。 花千玥好笑的转过头看着路边的小摊位,眼里却一闪而过带着几分难以捉摸的情绪。 三人自那天起,再也没有遇到麻烦,安心的主在鸿运客栈,直到这天的下午,三人在客栈的大厅里喝茶,一个家奴模样的人匆匆跑来递给花千玥一张请柬冲着她说道“我家主人有请花公子去一趟府邸。” 花千玥拿着请柬看着这家奴客气地问道“贵府是?” 家奴恭敬的弯着身子回到“城东的马府。” 小竹和楼天芸相互对望之后同时看向了花千玥,城东的马府,那不就是马大彪的府上? 花千玥摊开了手里的请柬,片刻之后笑着说道“好,我花某定当准时赴约。” 于是这天的傍晚,花千玥带着楼天芸和小竹去了马大彪的府上。 “呵?这姓马的果真是有钱啊,瞧瞧这府上气派的。”楼天芸看着有十来余丈宽的大门口一双雄狮石雕尤为抢眼,不由得感叹到。 花千玥笑着看向了楼天芸“怎么你还嫉妒这?” 楼天芸不高兴的瞟了她一眼“要不是你把银子拿来买什么干草,我们现在能住的地儿不见得就比这差。” 小竹看着楼天芸不由得好笑,明明是她自己愿意拿银子出来做生意的,还说就当是花钱学艺了,现在又来埋汰花千玥了。 花千玥得意的一笑说道“谁知道往后我们就住不进这样的大宅?” 三人有说有笑的就敲响了马府的大门。 一个家奴听闻她就是花千玥,赶紧敞开大门,客气的请进了屋。花千玥客气的跟着家奴走着,楼天芸仰着头跟在其后,小竹看着楼天芸这架势一抹笑容隐忍在脸上,她们是来赴宴的,又不是来找茬的,看这楼天芸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要怎么样呢。 “花公子,请坐。”花千玥前脚刚踏进了大厅,马大彪一身豪气的就站了起来,引着三人就入了座。 花千玥含笑的点着头,也不客套。楼天芸不管那么多一屁股就坐在了花千玥身旁。马大彪微蹙着眉头看着她。 花千玥笑着就说道“马爷莫见怪,这是舍弟花千芸,初涉江湖,不太懂规矩。” 楼天芸稍微正了正身子站了起来,看了一眼马大彪,抱着拳头行了个礼,接着又坐了下来。 马大彪看着她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想起了上次在客栈里,敢跟他拍桌子叫板儿的就是这个花千芸不由的多看了她几眼“花公子的兄弟年纪不大,一身胆识倒是让我马大彪佩服。” 马大彪说完朝着楼天芸回了礼就跟着坐了下来,花千玥拉着小竹坐在了另一边,小竹虽然有些不习惯但是还是乖乖的坐下了。花千玥说了今儿起她们三人就是三兄弟,没有什么主仆之分,小竹自然是感激,要知道向来主仆分明的社会里仆人一下子成了主子,这毫不疑问是打破了当时的社会理念,而让小竹最为吃惊的是楼天芸竟然还同意了花千玥的做法。 就在所有人入座之后,大厅的后院内走出了一个人,一袭青蓝色的长衣,轻柔飘逸。明眸含笑,温润如玉,清秀儒雅,举止脱俗。 花千玥不禁多看了他几眼,楼天芸看着这男子出了会神,不过片刻之后就看向了花千玥,花千玥始终带着笑意,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波动,楼天芸放心的收回了目光。 马大彪看见来人,赶紧起了身,花千玥跟着真了起来。 “花兄弟,这位是吴先生。” 马大彪冲着花千玥介绍完之后,花千玥眉眼间一动,重复着说道“吴先生?” 男子在看向花千玥的一瞬间那风轻云淡的眼神微微一顿,不过只是眨眼,便恢复如初,清扬委婉的声音很是空灵“在下吴庸。” “花千玥!”花千玥抱着拳头就客气的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楼天芸看着这个吴庸在看到花千玥的那一瞬间眼神的变化,心里不由得生气了一丝不快,也懒得说话就看向了一边坐了下来。 花千玥瞟了楼天芸一眼冲着吴庸讪讪一笑“舍弟,花千芸。” 楼天芸看也没看吴庸,侧着身子伸了两个秀气的拳头颤了颤,就不再搭理。 吴庸看着楼天芸一阵好笑,也没在意就径直的坐了下来。 “不知花公子是哪国人?”吴庸刚坐下,就带着一抹分不清意图的问题问向了花千玥。 花千玥心里一蹬,看向了他。 吴庸轻轻的端起了桌上的茶杯,幽幽的闻着,就好像他刚刚只是不经意间的问了一句话,不用在意一般。 花千玥心里过了一圈,这个吴庸一来就问她是哪国人?还真是有点意思,花千玥的肤色一看便知道是天宸国的人,但是这个吴庸却刻意提问,花千玥一笑回了话“在下生在天宸,初来阳城,不知吴先生祖籍何处?”   ☆、第四十章 伸手借钱 吴庸淡然的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看着花千玥,浅浅一笑“在下也是天宸国的人。” 花千玥和吴庸对视的一瞬间心里不由的漏了半拍,这古代唯一的好处就是能看到素颜美女,还有绝世帅哥,这种清秀俊郎可不是靠着理发店的发型设计,世界名牌的豪华堆砌而成了,这些帅可真的是实打实的,不带一点假的。 花千玥一双眼睛快速的再次扫视了一遍这个吴庸,这样的品味才和之前马大彪那一身绸缎匹配,看来在背后给马大彪支招的想必就是这个吴庸了。 吴庸看着花千玥的反应,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些,正要开口…… “我说这位吴先生,难不成你好男风?”楼天芸看着吴庸带着笑意看着花千玥心里一把莫名的火就烧了起来。 众人一听都愣住了,看向了楼天芸。谁都听出了这话里带着火药味,而吴庸由始至终就没做一件得罪楼天芸的事。 吴庸收了几分笑意转头看向了楼天芸,楼天芸这次正面相对,看着他带着几分不解,以及众人那错愣的眼神,楼天芸一脸无事的收回了目光解释道“要不然你怎么会一直盯着我大哥看。” 吴庸被她一句话顿时撩起了笑意,看着楼天芸也不说话。 这下子换楼天芸不自在了,这个吴庸还真是个怪人,不盯着花千玥看了,就盯着她看。楼天芸不耐烦的白了他一眼,转过了身,也不再理会。 吴庸开口说道“吴庸冒犯了,只是看花公子像极我一位故人,这才多问了几句。”吴庸说完就低下了头,只顾着眼前的茶水。 花千玥客气的一笑也跟着低下了头,不过心里却是巨浪翻天。这个吴庸是天宸国的人,又说花千玥像极了他的一位故人,那就十有*说的是钟婉清了。 花千玥默默的喝着茶,搞什么啊?这个钟婉清究竟有多少情人啊?璃王跟她扯不清,这个吴庸难道也是?花千玥想着想着看向了小竹。 小竹自打吴庸出来就一直不停的留意着,总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又好像不是太熟悉。 花千玥看着小竹的反应也没再多纠缠这个问题。先不管那么多了,眼下最要紧的是把生意谈妥,要不然她们手里的银子怕是撑不过多长时间了。 花千玥也不拐弯抹角了,冲着马大彪就说道“马爷,在下今天来,也是想和马爷把上次没谈完的话题了了。” 马大彪看着花千玥一愣,哈哈一笑“花兄弟,这干草生意可不是你看到的这样简单。” 花千玥一听马大彪的话就看向了吴庸,这话显然不像是从马大彪嘴里说出来的,要不然上次见面马大彪就改说出这句话了。只见吴庸安静的坐着喝茶,从不曾轻抬一下眼眉。 花千玥一笑“那花某还望马爷不吝啬,指教一二。” 马大彪收起了笑意看向了花千玥,抬手挠了挠脸颊,瞟了一眼吴庸,吴庸依旧很平和,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只是淡淡的接了一句“花公子已然是心明如镜,又何苦再为难马爷?” 马大彪听着吴庸开了口,赶紧的连连说道“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噗呲……”听着马大彪赶场的话,楼天芸终于忍不住了,笑出了声,一旁的小竹看了她一眼也强忍着笑意。 吴庸低着头听着这笑声,也跟着笑了起来。 楼天芸看着马大彪带着几分不满与调戏“我说马爷,我大哥才没有为难你,你可别瞎说。” 马大彪一听神色一正,赶紧解释道“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 “哈哈哈……”楼天芸听着马大彪的话仰天笑出了声,这个马大彪还真是个粗汉一个,说他没头脑还真是的。稍稍玩点手段就露出了破绽。 花千玥轻咳了两声看向了楼天芸“芸儿,别胡闹。” 楼天芸看着花千玥一脸的严肃,才泱泱的收起了几分笑意,带着余留的笑容看向了一边。 马大彪自然是知道自己被楼天芸耍了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好歹也是他自己技不如人,没什么好争的,尴尬的喝了口茶就不再出声。 吴庸抬起了头看向了楼天芸,扫视了一遍就转头冲着花千玥说道“花公子既然已经决定要做干草生意,而且一来阳城就把生意做的这么大,马爷虽然看似霸道,却也深知江湖规矩,向来都是能者上,只是吴庸奉劝花公子一句,这干草生意说好,是好。说不好,也不好。” 花千玥听着吴庸的话了然的一笑“多谢吴先生的提醒,花某自当谨记,只是我今日来,还有一事想于马爷商量。” 马大彪看着吴庸,显然这马府内对外是马大彪当家,而实则是这个吴庸。 吴庸笑着说道“花公子请讲。” 花千玥坐正了身子“不瞒吴先生,为了买干草,我手里的银子已经所剩无几,在下想向马爷借些银子。” 花千玥一句话说完,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她。 开什么玩笑?她花千玥一来阳城久抢了马大彪的干草生意,现在好不容易吴庸松了口,让她做,谁知道她竟然提起想马大彪借银子? 马大彪也是愣住了,这个花千玥是当真不把他放在眼里还是又在盘算什么? 吴庸的眼神微微听了一刻,压着眼帘略带思索的问道“不知花公子借银子所为何事?” 花千笑着说道“为了买一处宅邸。” 这下吴庸表情僵住了,他以为花千玥拿银子是为了继续收购货物,但哪知她竟然只是为了购置宅院。 吴庸收回了视线“花公子的想法果真是异与常人。” 花千玥杏眼一转,看着吴庸,这个吴庸说话怎么和老狐狸一个模样?每次都避重就轻,找他借银子,他也不说行还是不行,这样的回答还真是让人抓狂。 “吴先生请放心,我花某借银子自然会付给吴先生利息,反正先生的银子放在银库里也是放了,还不如拿出来钱生钱。再者,以先生的睿智自然想得到这银子不怕我还不了。先撇开我已经买下的那些干草不说就单纯的说如果我购下宅邸,没有银子还与先生,先生大可以收了宅邸变卖。” 花千玥看着吴庸面无表情的看着桌上的茶杯,指尖一圈一圈的掠过杯面,一席话说完就安静的等待着吴庸的回答。 她说的极为小心,首先道出了钱生钱的原则,生意人谁都会以利益为先。再来,她也说出了,这银子不怕还不了,有干草做后盾,加上她买的又是宅院,这相当于在现代是房地产的生意啊,害怕差他的钱? “花公子打算借多久?”吴庸在思考了片刻之后问出了这句。 花千玥神色一重,果然啊,这个吴庸不是个好惹的主儿。原本她以为只要吴庸答应了,她在时间上下点功夫,这银子自然是就可以最大化利用,因为银子在手里的时间越长,它的利用价值就越大。 举个例子一两银子一个月能挣一百文钱,那十个月就能把这一两银子的本钱赚回来,也就是说十个月之后花千玥还给了吴庸这一两银子之外,自己还有一两银子,但是若是时间上借的短了,显然花千玥就不怎么讨好了,毕竟还要付给吴庸利息。 “借一年。” 吴庸滑过茶杯的手指突然停了下来,抬起了头看着花千玥淡淡的一笑“不妥,在下只能借给花兄弟十个月。” 花千玥看着吴庸这样的肯定,想必他怕是早就在开始计算利润了,既然无用已经看穿了她的意图,再耍小心思也没有用了,花千玥客气的点着头,吴庸也回敬的一笑,这事就算是成了。 马大彪看着花千玥,不禁的多了几分钦佩,自古能得到吴先生亲自接见的,就没有人,即使是军营里的人,吴先生也是从来不接见的,这个花千玥还让吴先生这样的不停的思考,看来还真不是个省心的主儿。 这天的晚上花千玥回了客栈睡了个安稳觉。第二天的一早就吩咐小竹出了客栈,去找个好地方,购买宅院安定落脚。小竹兴高采烈的答应着就出了客栈。 楼天芸则没有了之前的兴奋,反而有些担忧的看着花千玥“如果我们到时候没银子还给那个吴庸怎么办?看那个吴庸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花千玥看着楼天芸一笑“仙人自有妙计,担心这些做什么,好好享受便是。” 楼天芸有些不解的看着她,只是片刻,就恢复了往日的神色“说的也是,反正和他签下借条的是你,又不是我,我瞎操心做什么。”楼天芸说完仰头就出了房间下了楼。 花千玥看着楼天芸出门的背影一时间愣住了,这样的腹黑还真是和她那个哥哥有的一比啊。想到这儿,花千玥不满的翘了一下嘴也跟着出了房间。 不久之后,阳城的西边,一座“花府”悄然而生,气势直逼城东的马府,但是有一点却是马府比不上的,那就是城内有名的风水先生说这处宅邸乃是风水上的宝地。 小竹听了笑得合不拢嘴,谁都知道风水宝地可不是每个宅邸都能遇上的。楼天芸好笑的看着小竹,如果这个小竹要是知道了这个风水先生是她按照花千玥的意思花钱收买的,不知道还会不会笑的这样的开心? 花千玥则是笑容满面,心情大好。终于来了这古代这么些日子了,有了属于自己的第一处住宅,要知道在现代她可没有这么的潇洒,别说买房子了,租房子都不敢租个条件好的,毕竟条件好的房子都贵。看来还是古代的小日子好混啊。   ☆、第四十一章 坦诚相待 日子安顿下来,也就没了之前漂泊不定,花千玥按照喜好让小竹购置了些家具,但是大部分都是按照她的意思量身打造的。 楼天芸看着也来越多的稀奇古怪的东西,心里越来越没底,什么大门上的猫眼,她听都没听说过,什么鹅毛枕?羽绒被?拖鞋?沙发?鞋柜?衣橱…… 这天花千玥潇洒的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享受着秋末的一缕阳光,楼天芸终于忍不住了,坐在了她身旁的摇椅上。 这些天的收拾整理楼天芸也算是帮了不少的忙,花千玥虽然脑袋灵光,但毕竟她的软笔绘画太差了,根本就画不出她想要的图像,幸亏身边有个楼天芸,所以绘制图画也就成了楼天芸的专项事务,不过她也不是白画的,每画一幅图,就让花千玥详细的解释,这一阵子过下来,楼天芸也算是大涨见识了。 “大哥,你这些物品都是从哪里看来的?” 花千玥听着楼天芸的声音双眼轻阖,微微的勾起了嘴角“我的家乡。” 楼天芸长眼一眯,她的家乡不就是天宸国吗?可是没听楼天乾说过天宸国里有这些好玩的啊。 “我可不信这些都是天宸国有的。”楼天芸不甘心的说道。 花千玥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但依旧没有睁开眼“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是天宸国的东西?” 楼天芸一听猛然做起,看着花千玥,不是天宸国?她不就是天宸国丞相府的小姐吗?她的家乡不就是天宸国的京都吗?怎么又不是了? 花千玥听着旁边突然停止摇晃的声音,即使闭着眼她也能明显的感觉到那股锐利的目光正直视着自己,花千玥所幸睁开了眼,也跟着楼天芸一样坐在了摇椅的边上,两人都没有在晃动“我说我不是来自天宸的人你信吗?” 楼天芸睁大了那双狭长的凤眼,眼珠黑白分明,几分疑惑,几分惊讶,几分寻味,几分坦诚“我信。” 花千玥看着楼天芸,一笑“我也不是这个年代的人,你信吗?” 楼天芸的整个脑海一片空白,探索的看着花千玥,好像要从她的眼里或者哪怕一个微妙的表情看出花千玥开玩笑的意思,但是良久她都没有发现。 她无法解释这些日子她看到的花千玥那些异于常人的举动,还有哪些怪异的想法,还有哪些花千玥给她看过的故事,她明白,花千玥给她的那些故事里都包含的很多,不仅仅是一篇篇短小的文章,蕴意更多的是心计谋略,所以她也看得格外的认真,学的格外的用心。 她想过花千玥的身份可能不是简单的丞相府二小姐这样的简单,或许她也是遇到了什么高人指点猜有的这样的特别,但是她万万没想到花千玥竟然说不是这个年代的人。这意味着什么?她楼天芸每日难道是与鬼混同榻而眠? 想到这,楼天芸咽了口口水,朝着花千玥伸出了手…… 花千玥看着楼天芸的反应也不挪动,任凭着她的手抚上自己的脸颊,想来这样离奇的事情让她这样一个故人怕是很难接受的。 楼天感受着之间传来的热度,虽然有些不解,虽然有些迟疑,但是楼天芸最终还是茫然的点了头“我信。” 花千玥看着楼天芸,眼里闪过一丝惊叹,她没想到楼天芸竟然有这个接受能力,这还真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花千玥笑着拉起了楼天芸的手“我没想到你会信,我以为这样的无稽之谈很多人都不会在意的。” 楼天芸会心的一笑“为什么不信?你太多的思想和认知都让我充满了惊讶和好奇,有时候就连哥哥对你都是素手无策,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是常人。这天底下能让哥哥都倍感困惑的人怕是除了你再无他人了。” 楼天芸的这一番话说的很是真切,没有半分隐瞒,自花千玥进宫的那一刻起,自她看到楼天乾看向花千玥眼神的那一刻起,还有自她在天寒宫看到花千玥写给她的那些故事起,她就知道这个人和宫里的容妃淑妃,甚至皇后都不一样。 所以在看到花千玥断了淑妃的胳膊要受惩罚时,她果断地站了出来维护着花千玥,但是在看到了楼天乾眼里的情绪后,她又乖乖的站在了皇后的身后,在她明知道容妃那一盘糕点有毒但是她依旧咽下去,她只为了知道花千玥会不会和她想的一样聪明,但事实证明她猜对了,花千玥的聪慧显然是凌驾她之上的。 “其实,我也不是和你看到的那样单纯,生在那样的环境里,哥哥时常教育我说要处处留心,小心堤防,所以最初见到你,我是被你的胆识吓到了,没有哪个刚入宫的妃嫔敢捏伤比自己位分高的,更是不敢轻易的就断了妃子的胳膊,还与皇后顶撞的。” 花千玥带着几分惊叹看着楼天芸,她没想到楼天芸远比她想象中的要深奥。说实话她一直都被楼天芸骗到了,那样单纯的眼神,透彻的明眸不是一般人能装出来的。 花千玥听着楼天芸的话,轻轻一笑“怎么现在想要告诉我真实的样子了。” “因为你告诉了我你的身份,哥哥说过,别人怎样待你,你就要怎样待她。”楼天芸坦诚的对着花千玥说道。 花千玥看着楼天芸问道“你就不怕我再次算计你?” 楼天芸脸上多出了一味笑容“不怕,只要我是真心不想回宫,你就不会那样对我。” “哦?”花千玥带着一分寻味的看着楼天芸。 楼天芸也不娇作,从摇椅上站了起来,一手背着,一手晃着,有板有眼的说道“你的目的是要逃离那道红墙,如今逃出来,自然就不想再回去,你一路上担心怕我跟着你,哥哥迟早是要派人来寻我,到时候难免会连累到你,害的你也跟着一起进宫对不对?” 花千玥赞同的点着头,显然楼天芸说的正是她担忧的,楼天乾对她也许不是真的,不会在乎一个小小的妃嫔出宫,但是对这个妹妹就不一样了,毕竟这世上楼天芸是他唯一的亲人,倘若楼天乾真的找到了她们,按照他的性格肯定不会放任花千玥再次逃跑。 花千玥一直也是最担心这件事,万一楼天乾找到了她们,她该如何再次脱身。 楼天芸看着花千玥点着头,开心的笑着转过了身,拉着她说道“放心吧,我也不会再回去的,那里的人个个带着伪善的面具,争风吃醋,心肠狠毒,我也看厌了,只想和你那故事里的人一样,潇潇洒洒的过自己,认认真真的活一回。” 花千玥看着楼天芸认真的点着头“谢谢你终于肯真实的面对我。” “真的谢谢我的话,那就讲讲你吧。”楼天芸再次坐在了花千玥身边,这一次没有了任何隐瞒,花千玥也慢悠悠的讲起了现代的一些事物。 楼天芸好奇的听着,花千玥认真的讲着,也许从这一刻起,花千玥在这个异世找到了第一个知己,第一个能接受她的存在,能接受她的思想,同时也能以真诚的面容来对待她的人。 这一天两人相谈了很久,空荡的院子里只有她们的身影,还有偶尔的笑声,清澈欢愉,两人相谈,相识,相交,除了在那屋顶上有一抹不易察觉的黑影始终如一的守卫着这个庭院外,一切看起来都风平如镜。 在离着购置住宅已经有了些日子了,楼天芸抱怨着这样大的房子只住了她们三个人太浪费了,这天花千玥就交给她一项任务,于是楼天芸带着小竹就去了街上,一边闲逛一边留意着她们要找的人。 花千玥则是一个人出了门直走向了西村,她要去看看那些可以让她成为富翁的商品。 “老伯。”花千玥看到那个最初与她谈生意的年长的老人,立刻叫住了他。 老人一看是她,弯着身子立刻走上了前“是花公子啊。” 花千玥扶着他朝着那一个泥屋走去“我是来看看干草如今都齐全了没。” “哈哈,齐了,齐了,如今都在泥屋里堆着呢。” 花千玥笑着跟老人走到了那个泥屋千,老人打开了门上那道锁,近五丈的大门一开,一股青草香味迎面扑来,花千玥看着满满一屋子的干草放心的点着头,笑着说道“有劳了,不过还希望老伯能帮着照料几天,我这边还需要些时日才能讲这干草脱手。” “放心吧,花公子,你出的价钱最高不说,还给乡亲们免费建造泥屋,乡亲们都感激不尽呢。”老人笑着跟花千玥说道。 花千玥笑着点着头,又交代着“老伯,不管是什么人来找乡亲们收干草,一口咬定全卖完了,而且老伯一定要记住,不能向任何人透露这泥屋里有干草。” 老伯那双深壑的双眼瞬间一亮,精明的点着头“放心吧,都记着呢。” 花千玥呼了一口气,连连跟着点头,另外交代了几句就转身离开了西村。 回到花府的时候,楼天芸和小竹已经在大厅里等着了。 楼天芸见她一回来,立刻拉着她就出了大厅,来到了前院“你看,这些都是我挑的。” 花千玥看着楼天芸得意的眼神,扫过院子里十来号人,就走下了台阶。 院子里的人年纪都不大,估摸着也就十四五岁,五男五女,要说面容自然是看不清的,因为个个脸上都是脏兮兮的,看不清真容,衣衫也是破旧不堪,已是深秋的天儿,有几个小姑娘竟然还穿着单薄的衣裳。花千玥不由的心理一痛,原来在任何时代贫富差距都是存在的。 “好了,先去梳洗干净,换身暖和的衣裳。”花千玥吩咐着,众人纷纷跪下磕着头,就被小竹带着离开了前院。   ☆、第四十二章 不速之客 “怎么样?,我挑的还不错吧。”楼天芸看着花千玥安排着所有人都下去了,赶紧的靠上了前问道。 花千玥转身斜了她一眼,没说话就直接进了大厅。 “唉,我可都是按照你说的挑的人呐。”楼天芸不服气的跟在后面喊着“夸奖我一句就那么难吗?” 花千玥笑着喝着茶,这个楼天芸真性情一暴露倒是有几分花千玥的味道了。 这些人确实是花千玥让楼天芸去街上买回来的,而且全都是乞丐。一来,乞丐的身价卑微,价钱自然也就便宜,二来,乞丐的出身简单,没有什么算计,倒也能省些心。 众人各自打理好之后,在大厅里站成了一排,花千玥看着他们,眼里露出了笑意。 “把头都抬起来。” 花千玥一声吩咐,所有人都抬起了头,这些小乞丐还真是不打理不知道,一打理倒是出了几分模样。花千玥点着头问道“知道为什么买你们吗?” 所有人听闻后疑惑的摇着头。 “很好。”花千玥开口说道“你们只需要记住在我花府里做事一,要忠心,二,要踏实。如是哪天被我瞧见了谁敢在府里乱嚼舌根,耍些心思……” 花千玥拖着长长的尾音扫视了一遍这十个人,带着些许笑意看向了小竹“小竹,告诉他们小李子的下场。” “是。”小竹恭敬的站了出来回了话,随后就转身带着几分狠意看向了这新来的十人笑着说道“那小李子便是之前的一个奴才,只是起了叛变之心,便被公子剜了眼珠,碾碎了做了花费,可是他偏偏不长记性,还要谋害公子,最后也就只能一命呜呼咯。”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都纷纷想低下头,但是又没有得到花千玥的允许,只能强撑着抬着头,一个个小身子都不停的抖着。花千玥看了一眼,笑着说道“但是花府一向赏罚分明,事情做差了,自然是要罚,但是事情做好了,也同样有赏。” 花千玥看着小竹使了个眼神,小竹立刻拿着银子走了出来,把银子分别放在了买来的奴才手中。 “这些算是见面礼,希望你们能拿得稳,拿的久,若是哪天不想在花府做了,将这些退给我,我自然也会尊重你们的选择。” 花千玥一句话说完,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哪里有过主子给奴才见面礼的?他们都是出身贫贱的小乞丐,虽然被小竹的那一番话吓的不轻,但是花千玥这后面的一软,倒也让所有人都顺服了。 “公子放心,我们对公子绝对忠心不二。”一个带头的小乞丐,年纪看上去十五六岁,带着头开口说道。 花千玥让他抬起了头,看着那双坚毅的眼神,不由的微微动了动神色“你叫什么?” “小六子。”那个少年如实的回答着。 “嗯!”花千玥点着头,就吩咐了众人“从今儿起,花府的规矩个个都要牢记,还有,小竹就是花府的管家,记住了吗?” “是!” 花千玥满意的看着这十个人,瞟了一眼楼天芸,果然是个当主子的料儿,选奴才还真是有一手的。 就此,原本只有三个人的花府一下子变成了十几号人,也就跟着热闹起来。尤其是花千玥还亲自开始教导他们一些跆拳道的基本功,所有人都练的格外的认真,尤其是那个小六子,每天一有空就会在一个角落里独自练习。 花千玥时不时看到了还特意纠正他的错误,顺便指点些窍门,小六子学的自然也就是最快的。 这天,花千玥悠闲的和楼天芸下着棋,这些日子楼天芸缠着花千玥学了不少现代化的东西,比如这五指棋就是其中之一。 “公子,城东的马爷往这边来了。”小六子看着她们下着棋虽然不忍心打扰,但是花千玥说过,不管什么时候,任何情况都必须第一时间回报。 “嗯。去泡壶好茶,做些点心。”花千玥头也没抬就吩咐道。 不久之后马大彪行色匆匆的进了花府,看到花千玥在院子里悠闲的下着棋,一步撩过去就站在了一边“我说花公子啊,你还有心思下棋?” 花千玥抬起了头看着马大彪,那脸庞密密的细汗无不说明了马大彪的内心焦急,显然是一路赶过来的。 “为何不能下棋?”花千玥有些疑惑的问道。 “哎……”马大彪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撑着膝盖就说了起来。 原来每年下半年的军草收购的日子到了,朝廷已经派人来阳城收干草了。以往都是马大彪垄断了这项生意,所以也就不急,但是如今不一样了,马大彪手里的那点干草完全不够朝廷的开销,现在朝廷派人找马大彪收干草,马大彪手里的又不够,自然是要找花千玥解燃眉之急。 花千玥听着,连连点着头“那马爷打算如何处理?” 马大彪看着花千玥,皱了皱眉头“这不是来找你商量嘛。” “找我?”花千玥一惊“马爷何出此言?吴先生妙计多端,为何不找吴先生商量?” “嗨呀,他要是有办法我还来找你干什么?”马大彪显然是急了,这普通的生意他妈大彪倒是不怕,大不了生意做不成亏些本钱,或者划不来的生意干脆不做。但是这朝廷的生意,谁敢不做?谁又敢得罪? 马大彪坐在椅子上局促不安的来回动着,看着花千玥继续说道“吴先生说了,这干草在你花公子手里,要想解决这问题,除了找你就没有别的人可以找了。” “哦……”花千玥连连点着头,好似听得很认真,放下了手里的棋子正了正神色“那马爷是如何想的呢?” 马大彪看着花千玥弃了棋盘转过了身,以为真的是在询问自己的意思,赶紧问道“花公子手的干草是什么价?我高些价格买了你的,再转手卖个朝廷,这样可好?” 花千玥看着马大彪点着头“这也不失为一个方法,只不过……”花千玥面色为难的看着马大彪继续说道“这干草我收的价格可不怎么低呀。” 马大听着花千玥的意思,想着估计也就是一般的谈生意想要些价,随口就问道“你收的什么价?” 花千玥一笑“不瞒马爷,在下收的三文钱一担,若要真的转手,再怎么也要个五文钱往上走。” 马大彪一听顿时睁大了眼不可思议的看着花千玥,提高了音量“五文钱?” “正是。”花千玥含着笑点着头。 “花公子,莫说我马大彪没有提醒你,这自古以来干草涨到三文钱就是最高了,从不曾高于三文钱,更别说五文钱了。”马大彪急着跟花千玥解释道,他想过花千玥会借机抬价,但是抬到这么高,他马大彪从来就没有想到过,这个花公子当真是不了解行情啊。 花千玥看着马大彪的反应,也不惊慌,只是一笑又捡起了棋盘上的棋子“马爷莫慌,这商场如战场,向来没个定数,谁知道今年的干草是个什么价呢?” 马大彪看着花千玥不急不忙的样子,额头的密汗越来越多,赶紧坐在她身边继续说道“花兄弟,我念你是个明白人才与你讲这么多,这朝廷的生意向来都是不能耽误的。得罪了朝廷的人,你要想把生意做好,那可是没有可能的。” 花千玥也不看马大彪,依旧和楼天芸下着棋,也不说话,楼天芸叹了口气说道“我说马爷,你见过我大哥什么时候失过手?” 花千玥一听啊哈大笑“非也,非也,芸儿,搞不好你大哥我这一次就真的失手了。” 马大彪看着楼天芸和花千玥两人一唱一和的,心里更是没底了“这?这?这……嗨……” 马大彪叹了一口气,就站了起来无奈的离开,正巧小竹端着点心走了过来“马爷这么快就走吗?茶水点心可都是备齐了。” 马大彪看着小竹着急的拉着她走到了一边“你们家公子这里没坏吧?” 小竹不解的看着马大彪一只手直指脑门,连连点着,显然是怀疑花千玥的脑子出了问题,小竹一笑自豪的说道“马爷,我们家公子哪里都可能不好使,唯独这里比任何人都灵光。” 小竹也学着马大彪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 马大彪一愣,连连摇着头带着几分不自然急急忙忙的出了花府,走到门口处,回头看着那一块牌匾,墨黑的字迹写着“花府” “这花府的人,都疯了,都疯了……”说完马大彪就朝着城东的方向离开。 小六子带着几分不满回了庭院跟花千玥禀报着“公子,刚刚那马爷说我们花府的人都疯了,都疯了。” 花千玥笑着就说道“人生在世难得疯一回。” 就在马大彪离开后不久,朝廷就来了人。 这天的下午,花千玥这院子里摆弄着几株花草,小六子匆匆跑回来禀报“公子,马爷又来了,这次还带着一位官爷。” “嗯,知道了。”花千玥放下了手里的盆栽,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笑着就进了内院,换了身衣服。 再出来,已然是玉树临风,潇洒翩翩。 花千玥看着此时已经来到大厅的那位官爷,个子不高,但是结实强壮,黝黑的皮肤无不显示着他长期练兵的结果,一身简单的官服说低调?倒也炫耀着他为朝廷办事的风光,说高调?那一身并不怎么显示等级的官服倒也高调不到哪里去。 花千玥一笑,招呼着两位入了座。 马大彪看了一眼花千玥,心里满是为难,倒也不是真的担心花千玥,关键是前几日才借了花千玥银子,这次如是花千玥得罪了官府的人,这生意花千玥要是做不了了,那他的银子谁来还? “花兄弟啊,这位是王教头。”马大彪硬着头皮开了口,看着花千玥了然的点着头又继续说道“王教头是来和花兄弟谈谈干草的事情的。” 马大彪也不会饶什么弯子,一来就直接说明来意,花千玥笑容依旧,看向了那位王教头。 王教头的年龄看上去也就中年。此事听着马大彪的介绍,那头抬的不知道有多高,眼睛压根就没在一条水平线上,翘着望向了屋顶。 花千玥不由的在心里彻彻底底的鄙视了一番,什么狗屁教头?不就是个办事的小罗罗吗?看这架势要不是马大彪说他是个教头,她还以为是哪位丞相呢。   ☆、第四十三章 生意谈崩 就在花千玥想着怎么杀杀这个王教头的锐气时,一个清澈的声音由远到近“大哥。” 楼天芸拿着阳城内最负盛名的小吃从屋外走了进来,一看马大彪也在,笑着就冲着马大彪打了招呼“哟,马爷也在呀,正好,我买了些吃的,今儿就吃了饭再走吧。” “哼!” 楼天芸正跟马大彪打着招呼,看着马大彪一脸尴尬的笑着,貌似表情还带着一丝为难心里不由得一阵好奇,正巧这一个冷冷的闷哼声,让楼天芸看向了坐在马大彪上位的人。 “这位是?”楼天芸这才收起了心思问了起来。 马大彪赶紧出面油作了一番介绍,楼天芸也跟着连连点着头“原来是位教头。” 这话一出,王教头看了一眼楼天芸,这个年轻人好大的口气,说的好像他看不起教头一般,又是一声哼声,王教头直接扭头看向了别处。 花千玥瞟了楼天芸一眼,笑意正浓,楼天芸自然是收到了她的意思,了然的一笑。 花千玥就悠悠的端起了桌上的茶杯,不再说话。果然啊,不管在什么年代,皇权永远都是最大的,现在连个小小的教头明明是来谈生意的,却搞得好像干草就是他家的,他说要买就买,说要多少钱就多少钱。 楼天芸机灵的一笑看着王教头的侧面说道“王教头的眼睛莫不是有问题?怎么直直向上看?却低不下来?” 楼天芸说完好笑的走在了另一边的桌椅旁坐了下来,没有半分的不适。 马大彪一听双眼一大,天啦,这花家二公子莫不是不想活了?连王教头都敢得罪?这以后花家的生意在阳城怕是做不下去了,带着几分不安马大彪看向了王教头。 王教头明显的被楼天芸激怒了,瞬间看向楼天芸,目光中带着几分杀气,楼天芸错过他的目光却没有半分畏惧,正巧小竹给她端了茶水,接过来就享受的喝着。 “哼,花公子,本教头是看在马爷的面上才肯亲自来这一趟,你可别不知道好歹。”王教头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虽然是冲着花千玥说话,但是眼光依旧看向了大厅外,压根就没有正视过花千玥。 花千玥也不着急,干脆靠在桌子边嗑起了瓜子,几乎就没把这个王教头放在眼里。 王教头听着背后的动静一下子就转过了身,看着花千玥磕起了花子,心里的怒气更是盛旺“花公子,朝廷的干草一向是有马爷做的,今年被你占了这便宜不说,现在还不配合,要是耽误了朝廷的操兵联系,这罪名若是安在你头上,你不死也得掉层皮。” 楼天芸听着王教头的一席话,看向了花千玥,花千玥依旧没什么反应,楼天芸自知看来花千玥的心里已经有了计划。一想到这个王教头这样的目中无人索性也火了,她什么时候需要看过别人的脸色? 楼天芸轻蔑的嗤笑一声,一腿翘在了另一个凳子上,全然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原来王教头是来谈生意的?我还以为王教头是来看病的呢。” “你?”王教头看着楼天芸这样的傲慢无礼,伸手就指向了楼天芸气愤的说道“你是哪里冒出来的,我与花公子谈正事,什么时候轮到了外人插嘴?”王教头转身看向了花千玥讥笑的口吻继续说道“莫不是这花府压根就不是花公子做主?” 花千玥听着王教头的话也不抬头,继续一颗一颗嗑的瓜子,正眼都不瞧王教头一眼。 楼天芸哈哈一笑站起了身,绕着王教头绕着圈子,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王教头怎么来之前都不知道这花府有两位公子吗?像这样的小本生意向来都是我花千芸做主的,用不着我大哥出面。” 楼天芸的一番话说的极为有含义。一来说明了这干草生意在王教头眼里的是大生意,但是在花府眼里却是笔小生意,二来,她也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花府的二公子就这样不把他王教头当回事,那花千玥自然是看都不会看他一眼,别以为你是个教头就多了不起,她大哥花千玥还没把你放在眼里。 马大彪看着楼天芸已经把王教头激怒了,赶紧出面要圆场子,但是他哪里会有这些弯弯肠子?向来都是直言直语的他看着花千玥就说道“我说花兄弟啊,你倒是说句话啊,这,这……这王教头是为朝廷办事的,你可不能得罪啊。” 花千玥听着马大彪的话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马爷这话就说错了,第一,我二弟说的都属实,花家的干草生意我是全权交给她了,第二,这天下之大莫非王土,那是说明大漠国的君上了不起,并不是说的在朝为官的官员了不起,第三,生意向来都是你情我愿谈成的,既然王教头不是诚心来谈生意的,那我们何必要为难他?再者,我相信以我们大漠国君上的明智,也不会放任让官员强行来抢夺干草。” 花千玥一口气说了几个观点,显然是在告诉王教头别以为自己当了个什么官就了不起,她花千玥没把这些放在眼里,要像真的谈生意,那就把自己的身份地位弄清楚了再来谈。 王教头被她一席话足足惊住了,向来都没有一个人敢跟朝廷谈生意的,说穿了生意人在这个社会里是最低下的地位,士农工商,商乃是下下人,竟然敢跟士谈论身份地位? “哼。”王教头看着花千玥没有半分开完笑的意思,怒哼一声拂袖而去。 马大彪赶紧的跟了上去,连连的陪着不是蹄花千玥说着好话,王教头理都没理会直接出了花府就走向了军营。 马大彪看着王教头远去的身影,站在花府的门口半天没动弹,直到王教头的身影消失在人群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进了花府。 花千玥依旧坐在正上位的主位上,既没有起身去送王教头,也没有去接马大彪。 楼天芸则是一屁股坐在了花千玥的对面,和着她嗑着同一盘瓜子。 马大彪看着着一主一副的两个少年,颓然无力地坐在了下位“我说花公子啊,我马大彪看在你满身才华的份上奉劝你一句,你还是赶紧的离开阳城吧,这王教头指不定回去找人了。” 花千玥看着手里的瓜子也不抬头“马爷这样操心做什么?他就算为难也是为难我,不会找上你的。” 花千玥话刚说完,小竹就端着新泡好的茶水放在了马大彪身边,马大彪听了花千玥的话,愤怒的起身就冲着花千玥抬高了音量“姓花的,你他妈的别不知好歹,老子给你鞍前马后的安排,替你传消息,你知道为了安排马教头老子花了多少银子?你今儿的全砸了,全砸了。” 马大彪说完绕着屋子不安的来回的走着,显然是又焦急又气愤,还带着几分不安。 小竹看着马大彪对花千玥这样的无礼,端起放在桌上为马大彪准备的茶水重重的摔在了桌上也说道“马大彪,你也别太猖狂了,你当花府是你的马府吗?对着我们公子这样的大呼小叫?” 马大彪回头看着小竹,本来就一肚子的气,被小竹一个下人一吆喝,头脑一热就要拿她出气,伸手就要去抓小竹,花千玥放下手里的茶杯正要阻止,那只小竹一个后仰弯身灵活的躲过了马大彪的掌心。马大彪目光一停“哟,原来你们花府都有几手啊,老子就不信了,还收拾不了你了。” 马大彪说完就冲着小竹再次伸手,这一掌直直落在了小竹的肩头显然是要将她提起,小竹也不逃避,只是一个转身,脚下将马大彪一盘,腰身一躬,马大彪一下子就倒栽在了地上。 伴随着重重的落地声,小竹拍了拍手掌,鄙视的看了一眼地上的马大彪,马大彪坐在地上看着小竹虽然刚刚马大彪没用上多少功夫,但还是没料到一个小小的少年管家还有这样的伸手,最让他惊讶的是这样的伸手他马大彪却从未见过。 小竹收起了桌上的茶杯就径直的离开了,马大彪看着小竹的背影出了神。 花千玥轻笑一声朝着马大彪说道“马爷,地上凉,还是起来坐着说吧。” 马大彪回头看着花千玥“这干草的事,我马大彪也管不了你了,你以后别叫我马爷马爷的,就叫我马大彪,这朝廷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马大彪说完从地上站了起来,就直接的出了花府。 花千玥看着他离开不由得一阵好笑。 楼天芸嗑着瓜子也跟着笑道“大哥,我看这马大彪倒也算得上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花千玥看了楼天芸一眼,她当然知道楼天芸说的是指马大彪替她们安排王教头的事情,花千玥赞同的点着头“嗯,是有些重情义。” “那你真的不打算个朝廷做生意了?如今朝廷的需求量是最大的,倘若是买给朝廷了,我们必定就发财了。” 花千玥听着楼天芸的话笑着短期了茶,“自然是要做朝廷的生意的,而且我一直就在等着这笔生意。” 楼天芸也不抬头露出了笑容,看来这些日子她也算是跟着学了不少,能猜得出花千玥的意思了。 花千玥笑了看着楼天芸“怎么样?交给你去做搞得定么?” 楼天芸一听抬头就冲着花千玥自信满满的说道“当然啦,也不看看我是跟谁学的?” 花千玥哈哈大笑“好,那就交给你了。” 楼天芸自从在收到花千玥那一句肯定的话之后就更加认真的听着花千玥的计划和做每件事情的缘由,花千玥讲得格外的细致,毕竟这关系到她们能不能靠着一次翻身发财,楼天芸本身就带着楼天乾那一股子的聪慧,加上花千玥一番细心的解说,瞬间就懂了其中的奥秘。 楼天芸看着花千玥“你怎么知道朝廷的官员就不会随便给我们安个罪名把我们抓了送去官府,让后他们再来个强取豪夺?” 花千玥看着楼天芸笑着说道“这是肯定的,不过眼下到有个办法能减小这个风险。” 楼天芸有些疑惑的看着花千玥,花千玥则是很肯定的看着楼天芸,显然这个要交给她去做,花千玥是不会管了。 于是就在王教头离开花府不久之后,花府的门口再次迎来了一位客人。   ☆、第四十四章 遭遇风波 花千玥和楼天芸相继出门迎接,来者一身青蓝色的武服,身边还跟着一个跟班,这跟班就是上次傲气冲天的王教头。 王教头见了花千玥指着她就冲着身边的男子说道“秦都尉,这就是那花府了。” 花千玥带着楼天芸客气的朝着这个秦都尉行了个礼“在下花千玥。” 这个秦都尉倒不像王教头那般的无礼,反而客气的一笑抱拳于胸“客气了,在下秦空。” 花千玥抬头看了一眼这个秦空,笑着就带着他进了花府。 楼天芸跟在后面看了一眼花千玥,也就跟着走了进去,王家头正准备进服,被楼天芸抢了先,也不管他的,把王教头丢在了最后。 王教头皱了一下脸色,不满意的跟着走了进去。 私人入座之后,秦空很客气的说道“不瞒花公子,在下来是有一事相请问花公子。” 花千玥看着秦空这样的客气,也改变了之前的态度,冲着秦空说道“想必秦都尉是为了干草一事而来吧。” 秦空一笑点着头。 楼天芸冷不丁的瞟了一眼王教头看向了秦空,夸张的描述着之前王教头的架势“秦都尉可不知道啊,上次这个王教头的架势,啧啧……那可是不得了啊,要不是知道他是个教头,我还以为他是将军呢。从头到尾就没怎么谈生意,而是让我们看尽了他的白眼。” 秦空停了楼天芸的话,这才转身看向了她,花千玥赶紧解释道“秦都尉见笑了,这是舍弟花千芸。” 秦空点着头看着楼天芸解释道“前几日军营忙,我就没抽出身,让王教头替我走了一趟,冒犯之处还望花公子见谅。” “咳,咳……”楼天芸看着这秦空这样的客气,不免有些不自在地干咳了两声“好说,好说。” 王教头看着秦都尉这样的为了他给花家兄弟赔礼道歉,也不再开口,老老实实的不再插话。 秦空看着楼天芸收住了口,就冲着花千玥说道“花公子,我这次来是因为听闻这阳城内的干草全都被花公子收购了,正巧朝廷每年的下半年都会购置干草以备马粮,这军营里的马匹数目不少,自然要的干草数量就大。不知道花兄弟能否将手里的干草一并卖给我们。” 花千玥看着秦空说话直入主题,多看了他几眼,这个秦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狡猾之人,更不像是个贪官,怎么带出来的教头且这样蛮横? 楼天芸看花千玥没说话,打着哈哈就接了话“秦都尉,这干草我们缺失是收了一些,不过这价格……” 楼天芸的意思很明确,干草有,你要出的起价,这也证实在为她之后报价做铺垫,好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秦空看着花千玥不出声,楼天芸又频频接话,于是干脆转过了身看向了楼天芸“二公子有话不妨直说。” 楼天芸看着者秦空这样的爽快,嘿嘿一笑“那好,我看秦都尉也是个直爽的性子,我花千芸也就不绕弯子了,前些日子我大哥可怜那些村民,就出了高价买了他们手里的干草,而后,我们为了对方干草又出了银子修葺了草房,这成本算下来前前后后也不少,要真的卖干草……” 楼天芸说到这,看了一眼秦空,显然是在留意他的表情,看着秦空一脸认真的听着,楼天芸亮了亮嗓子继续说道“这每担干草至少六文钱。” “什么?”此时,坐在一旁一直不敢说话的王教头终于忍不住了,听了楼天芸的报价,“唰”的一下站了起来,很是窝火的看着楼天芸“你可别太过分了,这干草哪里值了这么多钱?每年朝廷的干草收购价每担仅仅三文钱不到。你这一下子就翻了一倍?” 秦空看了一眼王教头,示意他先坐下,王教头看了秦空有些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收起了话,带着一肚子的气坐了下来。 秦空有些皱眉的看向了楼天芸“二公子,这干草的价格是不是太高了些?王教头说的虽然有些唐突,但却是事实。” 楼天芸当然知道秦空虽然看不惯王教头的行为,但是对于他说的话确却是认同的。也就是说花千玥和楼天芸的插手让以前不值钱的干草一下子涨了一倍多。 楼天芸笑着就看向了秦空带着几分放肆与不屑“秦都尉,我刚刚就已经说过了,这干草的收购成本大,这些银子倒不是给我赚了,而是给那些百姓们多了收入。” 秦空看着楼天芸的架势,是不会再少价了,而且一句话说的秦空也没话说,银子是给百姓了,不是他们花家二兄弟赚了。秦空有些无奈的转过了身,看着花千玥,显然楼天芸这里已经是谈不成了,眼下最下下之策就是转向花千玥,看她能不能做出让步,“花公子,这干草乃是朝廷必须之物,说穿了,百姓的安慰都是由朝廷给予的,所以……” “秦都尉这话说的是。”花千玥还没等秦空把话说完,就接了话“花某当然知道干草是朝廷之须,所以银子自然是朝廷出,只不过朝廷的办事流程在下也略知一二,每每都是先申报审批之后才会下发银两,在下做的都是小本生意。所以还望秦都尉能体谅,若是真的要买干草我希望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在下不会接受赊账。” 这一番话终于让秦空明了花千玥的意思,若是一开始他以为客客气气的能让这两位公子出售干草,那么此刻他已经全然明白是不可能的了。 秦空刚刚的话明明就是说的干草是供给朝廷的,所以价格自然要少,但是花千玥没让他说完,反而是说出了朝廷办事的流程,怕他们赊账,这一点秦空着实没想到。每年朝廷购置物品向来都是先赊着了,日后再给银子,而这个花千玥却一开始就提出了这一点,看来是个老生意人了,而且这个花千玥比楼天芸更难搞定。 王教头看着秦空皱着眉头不再说话,原本楼天芸的那一番报价就已经让他无法接受了,再加上花千玥又说不能赊账,一下子爆发了脾气,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指着花千玥说道“姓花的你当自己是谁呢,小小一个商人,竟敢跟朝廷作对?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花千玥斜了王教头一眼,端起了桌上的茶杯,没有理睬,意思很明确,即使她花千玥是个小小的商人,他王教头也没有这个资格跟她来谈生意。 王教头被花千玥的举动起的两眼发直,政要再次爆发,楼天芸轻笑一声“王教头,我们兄弟俩的命还用不着你来操心,倒是看着你,我挺着急的。” 王教头被楼天芸一番话说的有些摸不着头脑里,看着楼天芸眼神里就像是在问着“什么意思?” 楼天芸跟着端起了桌上的茶杯,继续说道“别说你一个小小的教头我没放在眼里,就算是见了当今的丞相,我也是同样如此。” 楼天芸这一句话说的尤为霸气,言外之意就是她楼天芸虽然是个小小的商人,但不代表在朝廷里她就没有些人脉。 果然,这一番话让王教头立马失了气势,瞬间奄了下来,扶着桌子就缓缓的坐下。 他不是傻子,听得出楼天芸意思,连当朝丞相楼天芸都不怕,他一个小小的教头,她楼天芸自然是不会放在眼里的,难怪这两位花公子说话的口气这样的猖狂,连叫价也这样离谱,原来是因为朝廷里有人罩着。 楼天芸看着王教头安静了下来,有些得意的瞟了他一眼,然而让花千玥和楼天芸都没想到的是秦空突然站了起来,语气强硬,面带温怒的冲着花千玥说道“既然如此,花公子是早就知道了朝廷要购置干草,所以提前太高了价格,这样的生意做起来却是轻松,告辞!” 楼天芸呗秦空突如其来的改变农懵了,这个秦都尉不是一直都客客气气的吗?怎么突然说变就变了? 花千玥抬头看着秦空抱拳行礼之后就大步流星的出了花府,眼里闪过一丝欣赏。 “难怪他只是一个小小的边城都尉,啧,啧……”楼天芸看着秦空的背影也跟着咂着嘴。 花千玥一笑看向了楼天芸“谈生意谈的不错哟。” 楼天芸看觉到了花千玥的目光,收回了视线高傲的抬着头“那是,本公子是谁?谈个生意还不是信手拈来的事?” 这天起,花府里便再无访客来谈干草生意了。花千玥也落得了清闲,只是不久之后,小竹行色匆匆的赶回来,跟着花千玥耳语了几句。楼天芸自然也是巴着听着,两人纷纷面色一正,楼天芸看着花千玥问道“怎么办?” 花千玥站起了身在桌前来回踱步“芸儿,你去看看,切忌不要暴露身份,远处看着就行了。” 楼天芸不解的盯着花千玥“他们都已经搜到我们的干草屋了,我们就眼巴巴的看着?” 花千玥一笑点着头。 楼天芸带着几分疑惑“哦,我知道了。”说完就出了花府。 花千玥有些担忧的坐在大厅里,这半天显得有些不安。 这边楼天芸来到了西村,她只知道这里是她们存放干草的屋子,至于放在哪里她也不知道,一项向都是花千玥来这里打点的。 一到村头就看见了一波拨官兵,腰间带刀气势汹汹,拉着过路的村民就问道?李老头呢?” 村民们都是没见过世面的,被官兵们这一吓自然是说出了李老头的下落。 楼天芸好奇的跟着官兵来到了一间小草房,门口正坐着一位老人,仔细看正是之前和花千玥有过生意来往的那位老伯。 一个官兵上前就一把抓起了老伯的领口“我问你,之前是不是有个姓花的公子在村里买过干草?” 李老伯也被这个官兵的粗鲁举动吓了一跳赶紧的点着头。   ☆、第四十五章 故人重逢 那官兵看着李老伯这样的配合,带着一份笑意就松开了他领口的衣襟继续问道“那他购买的干草是不是就存放在你们村里的草屋内?” 楼天芸一听顿时吓白了脸色,果然啊,民斗不过官,官府说要买干草前后没有半个月,现在就连他们干草存放在哪里都莫得一清二楚,看着这些官兵面露阴险,想必是买不到就会抢,或者更严重的就是一把火烧了一屋子之后给她们点颜色看看,然后再被迫出售。 楼天芸默默的揣测着这些人的来意,显然她的猜测是对的。这些官员正是奉了命今天要是看到干草要么就直接抢回去,要么就一把火烧掉一部分。 楼天芸紧张的看着李老伯,想起了她问过花千玥她们把干草堆放在哪儿?花千玥说就放在西村的草屋内。 楼天芸手里的拳头不由的紧了紧,但还是沉着气看着李老伯。 李老伯看着官兵眼里满是惊慌连连摇着头“没有,那位花公子是买下了干草,但是没有放在我们的草屋内。” “老子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那个官兵一看李老伯这样的不配合撩起袖子就准备动手,李老伯抬着手挡着脸,连连说道“官爷,官爷若是不信,我带你们一看便知。” 那个官兵一听想了片刻,就拉着李老伯说道“那还不给老子带路?” “是,是,是,官爷莫动怒。”李老伯放下了手里的活,赶紧拖着已经弯曲的腰背,就走在了前面朝着村里平日里对方干草的地方走去。 楼天芸有些好奇地跟了上去,就在众人走到了一个高高的泥屋面前,李老伯指着这间屋子就说道“官爷,这便是我们平日里对方干草的地方了,现如今都空了。” “给老子打开。”那个官兵没带好脸色的踹了李老伯一脚,李老伯的衣服上瞬间多出了一个脚掌印,一个踉跄栽倒在地,楼天芸眼里一沉,双手又一次的紧握,看着李老伯颤颤巍巍的扶着泥屋的门站了起来拿出了手里的钥匙,楼天芸也跟着皱紧了眉头。 当李老伯扭开门上那道锁,拉开了一条长长的铁链之后,缓缓的推开了门…… 官兵们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里面,生怕错过什么,楼天芸也屏住了呼吸,知道大门被完全打开,楼天芸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带着几分笑意看向了那老伯。 官兵们看着眼前的一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怎么回事,来之前老大说过了,这干草就在泥屋内,甚至连处理方法都告诉他们了。怎么来了之后却是这个样子? 带头的官兵在一次的拉着李老伯就怒吼道“说,你把干草藏哪儿了?” 李老伯连连摆手“官爷呀,我一个老头子藏干草做什么?一担就几文钱,我何必为了几文钱得罪官爷啊。”那官兵听着李老伯的话又是气愤又是烦躁一把推开了他,看着空无一物的泥屋,不甘心的走了进去,左看看右瞧瞧的,好似房子里藏了什么机关一般,但终究还是以失败告终。 花千玥在正厅里带着几分焦急的看着门外,显然是在盼着楼天芸早点回来。 小竹端着茶放在了桌上“公子,先坐下等吧。” 花千玥转身坐了两桌边,虽然之前她都打点好了,但是毕竟一个是官,一个是老百姓,花千玥或多或少还是有些担忧的。 “公子,公子,二公子回来了。”小六子在门口看到人群中那个翩翩身影之后就急匆匆的跑回了大厅向着花千玥禀报着,他知道花千玥一直在等着楼天芸。 花千玥一听赶紧站了起来朝着门外走去,当她看到楼天芸一脸轻松的迈着步子往着花府走的时候,也跟着放下了心,长舒了一口气,不急不慢的回了正厅坐了下来。 楼天芸一进屋拉着花千玥就走向了内院的里屋,两人坐在屋里楼天芸开口问道“你把干草究竟藏哪儿了?” 花千玥一听放心的笑着“怎么,你逛了一圈也没发现?” 楼天芸一听这话的意思不就是她刚刚看到过?于是皱起了眉头仔细回想着刚刚看到的一幕幕。只是突然,楼天芸眼睛一亮,看向了花千玥。她记起了,就在官兵们带着人离开之后那老伯瞟了一眼离草屋不远处的一处矮房子,那房子和平常人居住的屋子没什么两样,除了比一般的房子大以外。 “那个大大的屋子?” 花千玥笑着点着头,楼天芸张着嘴巴伸出了拇指。 于是在经历一次又一次的风波之后,最终秦都尉妥协的上交了军饷的预算,半个月之后,花千玥成功出手了手里所有的干草,只是价格不是六文钱,而是五文,并且,让秦空亲自来立下了字据,花千玥看着手里的买卖合同,满意的点着头,好了这下生意做妥了,银子也到手了,日子也就好过了。 只是这些日子的一切事宜都被屋顶上的那个黑衣人翘了个透彻。 这天的天气格外的好,花千玥依旧躺在摇椅上舒舒服服的晒太阳,楼天芸匆匆忙忙的跑回来,看着花千玥躺在摇椅上一把拉起了她“快起来快起来,别睡了,我有个大消息要告诉你。” 花千玥不耐烦的翻了身没有半点起来的意思,闭着眼睛就嘟囔道“有话就说,让我睡会。” 楼天芸看着花千玥懒洋洋的样子,神秘的一笑背过了身,抱着双手说道“阳城里来贵客了。” “谁?”花千玥迷迷糊糊的听着楼天芸的话问道。 “樊将军。” …… 楼天芸三个字说完,花千玥安静的闭着眼,只是,三秒之后,她猛然的睁开了眼睛,一个翻身就坐了起来,不带半分停滞的看着楼天芸,不可思议的问道“谁?你说的是谁?真的吗?” 楼天芸看着花千玥的反应,这才对嘛,樊将军耶,当初要不是樊松,她们三个哪里会那么轻松的就逃出了皇宫? “嗯,嗯。”楼天芸连连点着头,也是高兴不已,从来没想过会再次见到樊松。花千玥站了起来拉着楼天芸就往外走“走,我们去看看。” 楼天芸不耐烦的打掉了花千玥的胳膊“着什么急啊,人家现在正在马府呢,说不定下一站就是我们这了。” “马府?”花千玥带着几分疑惑的看着楼天芸“他去马府做什么?” 楼天芸绕过花千玥坐在了她刚刚躺过的摇椅上“我哪儿知道啊,不过我们家的小竹倒也是经常去马府的,这个原因我貌似知道点。” 花千玥一愣看着楼天芸,鄙视的转过了身“切,没事说小竹,你不也经常去吗?” 楼天芸一听坐正了身子“我那是去找吴先生讨教文采,你别想歪了。人家小竹搞不好是真的陷进去了。” 小竹正好端着点心走了过来听着楼天芸的话翘起了嘴“二公子,小竹从来都不知道吴先生的文采那么好,一讨教就这么些天了,也没见你讨教出个什么。” 楼天芸一听,立马站了起来,朝着小竹的脑门就是一指“这臭……” “臭小子,没见你嘴越发厉害了,啊?” “还不是跟你学的嘛。”小竹不服气的跟着楼天芸顶着嘴,花千玥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们俩无奈的摇着头“哎,少女怀春谁也挡不住啊……” “说的好像你没有似的。”楼天芸和小竹一听花千玥的话,两人异口同声的就朝着花千玥“回敬”道。 花千玥斜了她们俩一眼,哼着鼻子就不理会的走向了内屋。 这天的晚上,花府热闹一片,马大彪带着樊松一同到了花府,花千玥带着楼天芸出门迎接,楼天芸只走到门口看到那个高大魁梧的身影之后欢快的一步上前冲着樊松酒打着招呼“樊将军,久仰,久仰。” 花千玥也是喜不胜收,难得在久别之后还能重逢,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在招呼着一些不相干的人,和不认识的人,突然见到一个故人心里自然是多了一份喜悦。 马大彪看着楼天芸和花千玥的变化,心里暗想这两个公子还真是认人啊,前几日的王教头和秦都尉来了,也没见他们俩这么热情。 樊松微微一笑朝着楼天芸客气的点了点头。 花千玥紧跟着上前招呼道“樊将军,里面请。” 樊松看了一眼花千玥,没多说话径直走了进去。 几人进了屋,花千玥早就吩咐小竹准备好了晚膳,樊松也不客气,径直救在正中间的位置坐了下来。 花千玥招呼着小竹上了菜和酒水随后就和樊松聊了起来“樊将军怎么突然来了阳城?” 樊松一笑看向了花千玥“有些军务在身,特来阳城办事。” “哦。”花千玥若有所思的点着头,却也客客气气的给他倒着酒,只是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楼天芸一把站了起来端着酒杯就说道“樊将军,我敬你一杯,感谢当日相救之恩。” 楼天芸说完一仰头,杯中的酒已见底,翻过杯子没剩一滴就朝着樊松示意着。这模样简直就是个堂堂正正的公子哥儿。 樊松微微有些诧异的看着楼天芸,又瞟了一眼花千玥,显然是被她们俩的状态给惊住了。 花千玥看出了他的心思,轻轻一笑“樊将军莫见怪,芸儿性子直爽向来有什么说什么。”花千玥说到这,也端起了酒杯朝着樊松敬酒“在下也敬将军一杯,以谢往事。” 花千玥说完也跟着喝了起来,今儿难得心情好,她自然也是放任的喝着。 樊松眉眼稍稍一动,笑着点着头,对于楼天芸和花千玥的热情也一点不客气的照单全收,几杯酒下肚,他明显的感觉到了这酒不似他平日里的喝的酒,酒劲儿大,后劲儿足,仅仅只是四五杯的功夫,就已经双眼微红,略带着几分醉意了。   ☆、第四十六章 弃匪从良 花千玥看着樊松微微晃了一下头“呵呵”一笑,“樊将军瞧这酒还和胃口?这可是我亲自指导,派人酿制的。” 樊松抬起了眼帘看着花千玥,也不知道是酒后的醉意促使的还是别有心事,总之,眼里的迷离似真似假,那一个迷人的笑容看的让花千玥也愣了一刻“哈哈,殊不知花公子还有这门手艺,这酒果然是好酒。” 花千玥看着樊松,心里一道机灵,怎么回事?是太久没见过帅哥了吗?怎么对樊松也能看的发愣了?花千玥尴尬的一笑收回了眼神。不行,花千玥,你不能再喝了,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了。 凡松看着她的反应也跟着笑了笑就放下了酒杯,他也是感觉到了这酒的力度,再这样喝下去,估计他不倒也醉。 楼天芸和马大彪这下子正喝起了劲儿,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酒聊着天。 樊松看了一眼楼天芸和马大彪,便不再搭话,而是开始自我醒酒。 花千玥看着樊松总觉得和那天在酆都城内的感觉不一样,可是又瞧不出哪里不对,难道她也喝多了? “樊将军,不知当日樊将军救下我和芸儿,回去之后可有受到为难?”花千玥试探性的问了樊松,因为还有马大彪在,她也不好直接问樊松回宫之后的情况,只是一带而过的提了起来。当然花千玥一双眼睛直视着他,不肯错过任何细节。 樊松莞尔一笑看向了花千玥,并不躲避她的目光,当然也明白花千玥的意思,坦言道“实不相瞒,确实遇上了点困难,不过后来也都解决了,要不然如今我哪里还能坐在这?” 花千玥听着樊松大概的回答,也是,放走了一个妃子和公主,不受到责罚想必是不可能的,但是以楼天乾的个性,却也不会为了这样的事情就废掉他的一个心腹将军,樊松在楼天乾的心里的地位还是有的。 花千玥点着头,却不敢在迎上樊松的目光。今晚的她每次对视他的眼睛,就会情不自禁的沦陷,花千玥有些狐疑的看向了楼天芸。然而楼天芸却喝马大彪划拳喝酒好不热闹。 知道夜深,大家都醉意甚浓,樊松才起身说要回军营,马大彪跟着起身显然成了樊松的向导。樊松也不排斥反而是让他带着路。 楼天芸则是真的醉了,摇摇晃晃的跟着站了起来客气的松着他们俩。花千玥则是半醉半醒的送他们一知道了花府门口。 “花公子请回,告辞。”樊松客气的打了声招呼,头也没回的就离开了花府。 花千玥站在门口,看着两个渐渐消失的背影心里琢磨着。 “大哥,走吧,进去了。”楼天芸吐着一口浓浓的酒香味朝着花千玥说道。 花千玥回头看了她一眼,一把把她拽进了屋。 “下次给我少喝点,看看你这样子,哪里还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后半句花千玥还没来得及说完,楼天芸就倒在了她身上。 花千玥无奈的叹了口气,招呼着小竹扶着楼天芸进了卧房。 第二天的上午,楼天芸还没从宿醉中清醒,就看到马大彪和花千玥坐在院内的凉亭里谈论着什么,楼天芸好奇的跟了过去,花千玥看了她一眼,没理会她“醒了?” “嗯。”楼天芸也不客气的一翘着腿坐在了花千玥身边冲着马大彪就问道“你怎么来的这么早?又有事吗?”经过这段时间和马大彪的接触,花千玥和楼天芸对他的人品越来越赞赏,说话也就越来越随便。 马大彪嘿嘿一笑,摸着后脑勺就说道“我正是有事有求于两位。”昨天他看到花千玥,楼天芸与樊松有交情,而且还是旧相识,不由得心里暗自大喜,想必有两位在樊将军面前说点好话,他进军营就有戏了。 “哦?”楼天芸好奇的抬着头看着马大彪,这个马大彪说话一向都是直来直往不绕弯子,可是也从来不求人。是怎么了?楼天芸转过身看着花千玥,显然是在看花千玥的反应。 花千玥不急不慢的喝着茶,冲着楼天芸说道“他是想进军营。” 自从今天马大彪说明了来意花千玥就一直在心里盘算着。按道理来说进军营说简单也简单。 按照大漠的规矩只要每年自己报考军营,过了的人便可以从军,按照马大彪的身手,进军营完全不是问题,若是再遇上个好的将军当个教头都尉的都不在话下。可偏偏这马大彪的过去便成了进军营最大的问题。 原来这马大彪五年前并不是什么商人,而是在阳城外一处山头的山大王。五年前他带着兄弟们来阳城添置家伙,正巧遇上了两国交战,城门封闭出不了城,于是众人就在阳城内住下了。 天宸国的璃王向来善战,当年那一战,尤为的激烈。大漠的主将是赵将军,也就是容妃的哥哥。阳城几度快要失手,频临崩溃的边缘,樊松带着兵马感到阳城的时候,城内的百姓都是人心惶惶,而赵将军则是败局已定,模样凄惨无比。 樊松带着三万人马连夜备战,死死赌住了阳城的城门,再怎么宁愿所有人战死在阳城城门外,也不能天宸国的兵马进阳城,而赵将军则是躲在阳城的城门内忐忑的疗着伤,不敢再出城半步。 这一切最终因为楼天乾的到来而结束。璃王与他势均力敌,为了减少伤亡,两人达成协议,相约退兵。 当时马大彪在城内看着樊松带着兵马征杀在敌军的军营内,即使身负重伤也不退让半步,一下子就让他心生敬畏,记住了樊松着个名字。于是弃匪从良,留在了阳城。 在马大彪的心里樊松和楼天乾这样的男子才是真男人,所以他几经思量在阳城内做起了粮草生意,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如果敌军再次来袭,他好能为将军他们助一臂之力。 楼天芸终于懂了马大彪为什么要说来求他们了。 大漠有规定劫匪是不能进军营的。这马大彪以前是个山大王,那就更不用了。 花千玥思考了一会问道“你跟樊将军提起过此事吗?” 马大彪听了摇着头“我哪里敢?如果樊将军知道我之前是个土匪哪里还肯要我?现在还能跟着将军打杂跑腿,这说了我怕是跑腿的机会都没了。” 马大彪忧心的嘟囔着。 花千玥点着头,显然对他的话也是有几分赞同“那就莫着急,这事得找个好时机才行。” 马大彪一听花千玥的话这意思不就代表花千玥肯帮忙了?“哈哈,我就知道花公子人好面善,肯定会帮我想个法子的。” 楼天芸一听噗嗤一笑“我说,你这马屁拍的也快了吧。” “哈哈哈哈,我马大彪粗人一个,不怎么会说话。”马大彪嘿嘿一笑就冲着楼天芸说道。 花千玥笑着看着马大彪,心里则是盘算着另一件事“我问你,你在冗城有熟人吗?” 马大彪听着花千玥一问,立刻收起了憨笑,反而是底气十足的说道“想当年我好歹也是个山大王,冗城和阳城离得不远,再加上冗城又是天宸国的边城,我自然是有些人脉的。” 花千玥眼睛一亮,看着马大彪露出了笑容“正好,借你的人脉一用。” 楼天芸和马大彪有些不解的看着花千玥,这好端端的难不成花千玥要去冗城? 这天的晚上,樊松再一次的不请自来了,这一次马大彪一进花府的大门就忧心忡忡。 花千玥看出了他的不对劲,但也面色平稳的招呼着。 果不其然,在饭桌上,樊松毫不隐瞒,一语道破了来意“花公子,我此次前来是有一事想问。” “樊将军客气了,有话不妨直说。” “我此次来阳城一是来查看军营的情况,二来则是为了向花公子请教不久之前朝廷有购置一批干草,听闻干草是向花公子购买的,当时的价格可否告知一二?” 此话一出,马大彪看向了花千玥,就说了当时干草的价格卖高了迟早都是祸,这下好了,樊将军指不定怎么想他们呢,还说帮忙进军营?眼下能把这个干草的事情解释清楚就不错了。 花千玥一笑,冲着小竹就吩咐道“把那张合同拿来。” 不久之后,樊松的手里多了一张安有手印的“合同”其实就是一张详细记录了朝廷购买干草的数目,价钱,日期,还有购买人员的亲笔签名。并且标注了此价作为一次交易原则,无论贵贱都不在追究。 樊松看着手里的字句,上面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的写着三十万担干草,每担五文钱,共计一千五百两白银。樊松一巴掌就将那张字据拍在了桌上,面怒凶色。 马大彪一惊,该不会是樊将军动怒了吧?嗨,这下好了,看来真的是无望了。 花千玥微微蹙了一下眉头问道“樊将军可是有什么心事?” 樊松扫了一眼四周,显然是对这里的人都不放心。 花千玥接着说道“樊将军放心,这里都是自己人。” 樊松缓缓的坐了下来,看着眼前的字据“今年朝廷的干草预报是两千四百两白银。” “什么?”樊松话语一出,楼天芸和马大彪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显然是气愤不已。 “两千四百两白银?这足足多出了近一千两的空缺。”楼天芸一下子就算出了差价。这也就意味着有人将军饷私吞了。 “个狗娘养的,军饷也敢偷?五年前的阳城就是因为这样的人多了,才节节败退最后连阳城都差点失手,这样的人就该一刀砍了。”马大彪边说边拍着桌子,越说越气愤。 花千玥则是淡定的看着楼天芸和马大彪过激的反应,反而是扫了一遍樊松。   ☆、第四十七章 真实身份 樊松皱着眉头不出声,看着这一张字据问道花千玥“这字据口否借予我?” “当然,当日我是把干草的价格太高了,也怕有人乘机在这干草的价格上做文章,以防万一才立下了字据,怕的就是那一日朝廷派清官来查证时,有铁证在手。”花千玥说的一点不假,自古以来贪图利益的人不在少数,尤其是这样的大笔生意。只不过花千玥也没想到的是,竟然有人这样大的胆儿,贪出的利润会这样的大。 樊松深深的看着花千玥,目光没有半分偏离,这样的智慧果真是除了她这天下再无别人。“如此多谢!” 花千玥看着那双眼又一次的觉得身上一阵寒战,勉勉强强的干笑着“樊将军若是真的想谢我,到是有一事想请樊将军帮忙。” 樊松眼眉一挑“哦?” 花千玥借机冲着樊松开了口“不瞒将军,这马兄弟虽然是一介商人,但是却是一心向着朝廷,想为朝廷效力,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马夫,只要能进军营,就是他最大的心愿。” 马大彪听着花千玥开了口替自己求情,眼里一阵金光,感激的看着花千玥,没想到这个花公子说话算数,而且办起事来一点不拖沓“是,是,是,我马大彪自从五年前看到了君上和樊将军带兵杀敌,那时起,就立誓要做一个像君上和将军这样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才是顶天立地的真汉子。” 樊松回头看着马大彪站在一旁一生正气的说着,眼里不尤的闪过一道精光“马兄弟从商之前是做什么?” 马大彪一听立刻收起了气势,奄了下来,这无疑是戳到了他的痛楚,总不能告诉樊将军自己是个土匪出生吧。 “土匪。”花千玥毫不避讳的冲着樊松说道“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请求将军帮忙的。” 樊松一愣,回头看向了花千玥“何以见得这样的出生能进军营?” “在下认为人生来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是每个人选择的路不一样,心里的索求不一样。朝廷里的官员不一定就真心一心为大漠,忠心不二,而土匪虽然听起来是不怎么好,但是若土匪有一颗忠心,将军何不给他一个机会?” 花千玥始终盯着樊松的眼睛不肯离开半分“将军不防细想,是要一个满肚子坏水的朝廷官员,还是要一个忠心不二的土匪?” 樊松听着花千玥的一番话陷入了沉思,良久之后,他微微眯起了双眼,看向了马大彪。 马大彪眼里尽是期待,他不敢多言,他知道能不能效忠将军就是现在了,自然是憋足了气,等着樊松的回复。 “那就试试吧。”樊松突然的松口让马大彪一阵欣喜,赶紧跪拜在地“多谢将军,我马大彪一定誓死效忠朝廷。” 樊松微微一笑冲着地上的马大彪说道“效忠君上就好,忠心只能给一个人。” 花千玥看着樊松的心情略微的好转了,继续说道“如此在下还给将军再推荐一人,军营的秦都尉,性格耿直,为人客气,就是不会奉承,半武半文倒也是朝廷能用得上的人才。” 樊松一笑看着花千玥眼神中多了一份情愫“既然是你推荐的,我自然会留意。” 花千玥看着眼双眼,心里一动,赶紧低下了头,坐了下来。楼天芸看出了一些不对劲,望着花千玥,在收到花千玥一个眼神之后心里一咯噔,老老实实的坐在一边不再插话。 这天他们并没有再饮酒作乐,反而是安安静静的吃了晚饭就各自散开。 花千玥看着樊松和马大彪一离开,就匆匆赶回了后院,一边吩咐着小竹“赶紧收拾东西,我们要离开阳城。” 小竹还有些不明所以,在看到楼天芸一声不吭的就回了房间,紧接着就是一阵翻箱倒柜的收拾的声音,也愣住了。 “公子,这是怎么了?” “哎呀,别问了,赶紧的收拾,快,我们要连夜走。”花千玥推着小竹就朝着帐房走去,“赶紧带足了银子,我先回房,收拾东西。” 小竹看着花千玥这样的着急,虽然不明白,但也马上进入了状态“好,我这就去收拾。” 然而屋顶上一个黑影闪动,消失在了夜色中,随着黑影最后的落脚,竟是站在了樊松身边汇报着花府的动静。 这边,花千玥回到了卧房,打开柜子就拉出了几件平日里常穿的衣衫,顺便将一些散碎的银子收了起来,借着两掌红烛慌忙的打着包袱。 屋外一个人影晃动,花千玥警觉的就要开门,哪知一阵凉风伴随着一个人影已经进了屋。 花千玥一把将包袱背在了身后看着来人。“樊将军,这么晚了,怎么会以这样的方式来我卧房?” 樊松一步一步紧逼花千玥,花千玥靠在了桌子边,双手放在背后死死的拽着包袱,还是晚了,他不是刚走吗?难道有人通风报信?花千玥心里一惊,难道是芸儿? 樊松一笑看着花千玥“想和你叙叙旧。” 花千玥干笑着“叙旧,明天叙也是一样的,我要休息了。” “是吗?”樊松高大的身影直逼花千玥面前,伸手拉住了她收拾好的包袱“就怕明天又见不到你了。” 花千玥收起了笑容,满脸不安的挪着身子,也罢,包袱不包住了就干脆不要了。花千玥挪着身子,干脆也不挡了,走到了一边盯着樊松“好了,说吧,你要干什么。” 樊松一笑迷上了眼“花公子这样的聪慧,会猜不到?” 花千玥心里一沉,缓缓的朝着房门挪去,实在不行就只有跑了。 “你知道,你跑不掉的。”樊松一步上前拉着花千玥就拦进了怀里,低着头深深的吸着她发间的清香。 “你放开。”花千玥一时气愤推着樊松就要离开他,但无奈她的力气只够给他挠痒痒。 “别动。”一个低沉而磁性的声音响起,这个声音不再是樊松的,花千玥徒劳的放弃了挣扎,她就知道,这个老狐狸怎么会不知道她的行踪?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花千玥干脆就靠在他的怀里也不动弹,以往的经验告诉她这个时候越是反抗,就越容易激怒他,后果就越是糟糕。 可是花千玥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回复,反而是一个突然松开的力度之后,一双温热湿润的唇直贴在她的双唇之上。 “嗯!”花千玥这下子不敢再淡定了,极力的挣脱着。看着眼前的人并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她双眼一大,带着几分怒火。 奶奶的,他是不长记性是吧?上次咬了他一次还没记住疼是吧?花千玥正准备再次故技重施下重口的时候,却脱离了那双唇。 花千玥喘着气看着眼前的人“还真是不习惯和樊将军做这样的事。” “哈哈……”一阵笑声之后,眼前的人单手一抬,手臂在落下的时候,脸上哪里还是樊松的模样?狭长的双眼,狡诈不堪,俊朗的面容霸气十足,这不是楼天乾是谁? “哼!”花千玥看着这张脸就想起了之前被皇后关在地牢里的日子,她就不信她吃的那些苦,他会不知道?但终究他还是没有来救她。 花千玥眼里莫名的生气了一丝雾气,低头就看向了别处,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看到了这张脸后的期盼还是心里那阵无名的刺痛让她这样的收不住自己的情绪。 楼天乾看着花千玥的变化,心里一疼,再一次的搂她入怀“还在生气?” 花千玥听着这一句话,心里一阵委屈,果然,他是知道的,在地牢里那些变馊的菜,吃那些脏馒头,睡那些老鼠窝,还有自己折腾的重感冒……这一切他都是知道的。 花千玥咬着下唇极力的控制着,不想让自己眼角的那一滴液体流了下来,既然他能这样的狠心,明明知道它的心思,却这样的视而不见,如今又何必来问她? 楼天乾感觉到怀里的人异常的安静,紧了紧手臂的力度,将头埋在了花千玥的发间,在她耳边说着“我有我的难处。” 花千玥慢慢的平复了心情“你想多了,我根本就不在意你说的。” 有时候激怒一个霸权主义者最好的方式不是挑战他的权威,而是平静的告诉他,他所在乎的人和事却并不在乎他。试想有什么比一颗真心付诸东流还受挫呢? 花千玥正是戳中了楼天乾的痛处,他一生都是高贵无比,向来都是要什么有什么,天底下就没有他楼天乾得不到的。然而在花千玥面前,他却屡次失败,好不容易,以为花千玥已经慢慢的被他俘获,然而这一句无不是在向他说明,他的猜测是错的,她并不在乎他。 花千玥明显地感觉到了耳边一阵重重的出气声,紧接着被楼天前一把拉开,花千玥也不惊慌,反正被他捉住了,不被他折磨一番就轻而易举的想逃是不可能的。 “你当真这样想的?”楼天乾看着花千玥,眼里的怒火显而易见。 天知道他为了花千玥费了多大的劲儿。在地牢的日子他不是不知道她的苦,但是他也坚信她可以靠着她的智慧逃出来,果不其然最后她逃走了。即使舍不得,他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毕竟朝廷的斗争他不想牵扯到她,为了她的安全出宫是最好的安排。 一路上他让暗夜紧跟其后,一路上的土匪马贼都替她们一一扫除,每日只能看着字条上有关她的一切消息,看着她开始做生意,越做越大,日子越过越散漫,他当真担心她就这样留恋在外,不再想起宫里的一切。 面对朝廷中分派越来越明显,此次更是冒险的易容背着樊松的名号南下向西,只为了见她一面,能安心。若不是暗夜刚刚急匆匆的向他汇报她又要逃了,他仔赶来,怕是有只能空叹她的背影,徒留一地遗憾。 而这一切花千玥自然是不知道的,花千玥慢慢的向后靠着,楼天乾看着她依旧不死心的朝着房门口挪去,一个怒火就将她拦腰抱起,直至走向了床榻。   ☆、第四十八章 再次脱逃 “你放开我,放开……”花千玥极力的挣扎着,她知道他发火了,他的眼神里除了怒火看不出别的。 “朕想要的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楼天乾一把将花千玥扔到了床榻上,紧接着随着衣衫碎裂的声音,花千玥的身上只残留着几块破布,楼天乾将外衣退尽,毫不怜惜的欺压在她的身上,花千玥心叫不好,看来他真的顾及她了,一个力道伴随着重重的吻痕,落在了花千玥的胸前,胸口的刺痛让花千玥不由的叫了出来“痛……” 然而这一声并没有换回楼天乾的温柔,反而是更加的急促毫不留情的索要的她的一切。 花千玥感觉到楼天乾越来越向下了,最后的防线已经快要暴露无遗了,花千玥侧过脸看向了床榻上最里面的一处,放缓了声音“这样不舒服,你让我换个姿势。” 楼天乾将双唇停在了花千玥的腹部处,不再向下,眯着眼抬起了头,想看出她又在玩什么花招。 花千玥慢悠悠的从他身下抽离了双腿倒在了一边,蜷缩起来,背朝他“我要先沐浴。” 楼天乾眯着眼笑了起来缓缓的靠向了她,轻咬着她的耳垂“第一次也没见你这样的羞涩?” 花千玥一下子想起了刚来这里的时候,那一夜的春梦,想着第二天那个什么二夫人带着家奴气势汹汹的来捉奸,就知道那一夜她肯定是被人灌了媚药,指不定就是那个什么二夫人。 “那是以前的钟婉清,并不是我花千玥。”花千玥也不隐瞒,她知道以楼天乾的智商她是瞒不过他的。 楼天乾听着花千玥的话,停下了嘴里的动作,果然他没有猜错,她并不是钟婉清,“花千玥?好名字。” 花千玥听着背后楼天乾的声音慢慢的恢复了正常,心里也缓缓的平静下来。 “不过,你记住了,不管是钟婉清还是花千玥,你都是朕的女人。”楼天乾那不容置疑的口吻想起,花千玥赶紧配合的连连点头,她知道不能载激怒这个老狐狸了,要不然就真的没路退了。“我知道。” 楼天乾看着她逐渐的妥协,吐了一口气。不管什么时候,女人对男人示弱服从的时候,总是能在一定程度上使男人放松戒备,心情大好。 楼天乾侧过了身,平躺在了花千玥身边,花千玥感觉到了身后那个温度撤离,整个人慢慢的伸直了身体,稍稍朝里面的位置挪了挪。 然而楼天乾也不是个笨拙的人,花千玥的动作让他瞬间警觉的看向了床内侧。 只见花千玥一个伸手按下了床边的一个凸起的小圆柱的木桩之后,床榻内侧的半个床面一个翻转,花千玥顺着床面翻身就消失在了房内,一切发生的太快,就只花了两三秒。 楼天乾敏锐的伸手却只拉住了她半个衣角,看着眼前消失的人影以及手里残留的半个肚兜,楼天乾赶紧朝着花千玥刚刚伸手按下的地方看去,哪里还有刚刚花千玥按下的按钮? 他当然立刻就明白了这属于一次性使用的,为的就是不时之需,楼天乾怒火中烧,起身就一掌震碎了床榻,随着床榻的碎裂倒塌声,小竹拿着银子正好来到了门外,听到屋内的声音赶紧敲着门“公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出……” “屋内的床榻下通向了哪里?”小竹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喉间就被一个力道重重的捏紧,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和面孔,看着楼天前怒目而叱的样子,小竹终于明白了花千玥刚刚说要马上离开的意思。 楼天乾看着小竹发着呆,手上的力道又重了些“说!” “奴婢,奴婢不知,当时主子的房内都是按照她的意思设计的,奴婢并不知情。”小竹赶紧的汇报着,不敢有半分隐瞒。 楼天乾看着小竹的样子,见她并没有说谎才稍稍松了些力道,随即双眼一长,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松开了手上的力道“芸儿的卧房呢?” 小竹赶紧带着楼天乾走向了不远处的另一卧房,然而推门一看,屋内早已空无一人,楼天乾愤怒的看向了小竹,小竹赶紧低下了头不敢再出声。 这边花千玥光着半个身子在一处地下的小屋内哼着小曲找着衣服,悠闲的很,这可是她花了好些功夫才建造好的地下室,为的就是哪一天楼天乾真的追来了,她好及时的逃离“哼,老狐狸啊,老狐狸啊,姑奶奶我可不是吃素的。” 然而就在花千玥得意之际,突然出现的轻微的脚步声让她赶紧拉了一件衣服挡在了胸前,戒备的冲着那唯一一条的通道低声问道“谁?” 片刻之后,一个弱小的身影夹杂着细微的声音“大哥,是我,你小点声,我哥哥还没走呢。” 随着火红的烛光越来越近,花千玥勾着腰看清了来人,那被映透了的半张脸上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不是楼天芸是谁? 花千玥松了一口气示意着她过来。“你什么时候下来的? 楼天芸看着她衣衫不整的样子,尤其是上半身,简直就是不着一物,有些不好意的摸了摸脖子转过了身,不过随后就骄傲的抬起了头,说起了自己的推理“小小一个将军竟然对朝廷的军饷开支了解得一清二楚,而且还能做主让土匪入军营,我就知道,肯定不是真的樊将军。” 花千玥瞟了楼天芸一眼“哟,不错呀,现在想问题越来越周全了哈。” “那是。”楼天芸听着花千玥夸奖了自己更是得意的很,眼睛都直接高过了头顶。 花千玥慢条斯理的系好了衣裳“你什么时候发现他就是樊松的?” 楼天芸被花千玥这样一问回头尴尬的看了她一眼,她当然知道花千玥口中的他就是指的楼天乾,“本来我收拾好东西是打算去叫你的,但是到了你卧房门口听到了他说他想要的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紧接着你就喊着痛什么的……”说到这儿,楼天芸说话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直接没了音儿。 花千玥立刻明白了原来楼天芸刚好听到了老狐狸对她毛手毛脚占便宜时两人的对话,想到楼天乾那粗暴而又霸道的行为,花千玥干咳了两声“好了,数数你手里的银子我们得赶紧撤了。” “每次用到银子的时候就想到我了。”楼天芸略带鄙视的眼神看了一眼花千玥,慢吞吞的脱出了包袱里收拾好的银两。 花千玥眯着眼睛看着她,双手交叉放在了胸前“我还真的是有事想问问你呢,从皇宫逃出来的那天我就好奇,怎么出来的那么顺畅?你的装备还齐全的不得了,银子还不是一般的多。”花千玥说到这儿,踮着脚尖仰起了头“给你个坦白从宽的机会,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 楼天芸一听花千玥的问题,心里一阵慌乱,完了,还是被她发现了。接着微弱的烛光,楼天芸偷偷的瞄了她一眼,悻悻一笑,谄媚无比“嘿嘿,那个,那个什么的……” “你若是老实交代,我们就一起逃亡,如若不然反正迟早是要被那老狐狸抓住的,还不如我们俩现在就上去,我苦求他一番,他肯定也不会把我怎么样,至于你嘛,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花千玥的一番话让楼天芸瞬间睁大了眼,赶紧上前一把抓住了花千玥的衣袖“别啊,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于是楼天芸缓缓讲起了之前的事情。 原来花千玥被打入地牢的时候,是楼天乾刻意放出了消息,西南边城又有敌军骚动,大漠谁都知道楼天乾娶花千玥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压制璃王,皇后即使胆子再大也不敢擅自就赐了花千玥的死罪,只好勉强将她压入了地牢。 之后楼天芸去找楼天乾求情放了花千玥,哪知被楼天乾一口否决了,无奈之下楼天芸就只好暗自派人盯着地牢的一举一动,顺便买通了徐公公,从徐公公嘴里得知原来酆都城内最近也不太平,由于璃王的军队在西南边不太安分,朝廷商议着派人镇守阳城,以左丞相为首的一派推举樊松南下,以右丞相为首的则是举荐赵将军南下,因为谁都想把自己的人留守在酆都城内,酆都城万一有个什么变动,至少自己的兵马随即可用。 花千玥听到这看着楼天芸重复的问道“这些都是徐公公告诉你的?” “嗯。”楼天芸也不隐瞒了,要说刚开始是为了撮合花千玥和楼天乾在一起,但现在经过了这些日子在阳城的生活之后,她明确了自己的想法,宫外的生活才是真正的生活,自由,踏实。 “我当时就想,既然是徐公公告诉我的,那肯定是得到了皇兄的允许的,就连当日樊将军的出现说不定也是皇兄的安排。”楼天芸所幸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花千玥顿时明白了,就说呢,楼天乾那么精明的人,她花千玥越狱逃跑连带着公主出宫,这么大的事情,老狐狸怎么会不知道?原来是他刻意放跑自己的,原因就是因为酆都城内可能引起政变,怕让她陷入了更大的困局。 花千玥看着楼天芸的眼神黯淡了下来,想起刚刚楼天乾问她的那句话“还在生气?” “哎呀……”花千玥抓着头发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真是瞎掰了,原来他是为了保护她,而她刚刚还是继续的在算计他,这下子估计真的得把老狐狸惹毛了。 楼天芸看着她的反常也不知道是在为刚刚她和楼天乾在一起懊悔呢,还是在为逃走的事懊悔。“我说,咱们已经走到这步了,再回去,也没好日子过了,还是赶紧逃吧。”   ☆、第四十九章 逃至冗城 花千玥抬着头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看了楼天芸一眼随即颓废的垂下了头“也只能这样了。” 于是花千玥和楼天芸在地道里勉强的撑了一夜之后,第二天的清晨,两个年轻英俊的公子哥儿出现在了阳城的城门口,在有钱好办事的前提条件下,两人用着银子搞定了那一张贴在城墙门口的通缉令。 “这下子就真的是安全了,出了大漠,就不用再担心被皇……被哥哥追捕了。”楼天芸这下子就像是逃出升天的鸟儿一样悠哉的拔起路边的一株野草就叼在了嘴边。 花千玥则是目光有些散漫的一步三回头的看了一眼阳城,心里也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滋味,虽然是误会了他,可谁叫他那么狡猾说话不可信? 算了,反正他是帝王,注定后宫妻妾成群,花千玥怎么可能会和别的女人共享自己的心上人?这样的男人她花千玥是不会要的。 想到这,花千玥才释怀回过头,露出了往日那幅淡然的神色,跟着楼天芸缓缓的朝着冗城的方向走去。 出了阳城就处于两国的灰色地带,这片地带不属于大漠管辖,当然天宸国也没有派兵驻扎,所以很长一段路途上几没有客栈也没有茶馆,两人走的也有些疲了,随处靠着一颗大树坐了下来。 “这到冗城还有多远啊?”楼天芸不耐烦的伸着双腿放松着,嘴里嘀嘀咕咕的抱怨着,已经走了快两个时辰了,还没见到个人影。 花千玥也抖着一双腿放松着肌肉,对于楼天芸问的她也想知道答案,这都已经走了快半天了,一路上人烟稀少,也没有个打探情况的地方,然而就在同一棵古树背后却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还有两三里地,脚程快,日落之前就可以到了。” 楼天芸瞬间一个激灵看向了花千玥,花千玥也收紧了双腿,这声音清澈空灵,语速缓慢平淡,这是…… 两人四目相对,随后就转身看向了大树背后的人。 “吴先生!”随着楼天芸一声惊喜的叫声,花千玥疑惑的看向了靠在树边闭目养神的男子,一袭青蓝色的长衣,穿的淡然脱俗,“吴先生怎的也在这儿?” 吴庸听到了花千玥的声音,悠然的睁开了眼,带着几分笑意转过了头“花公子别来无恙!” 花千玥一愣,也跟着笑着点了头,楼天芸则是一个翻身就到了吴庸的身边,高兴的说道“吴先生也是从去冗城?” 吴庸看着身旁的楼天芸回答道“正是。” “那不妨结伴而行,路上也多了个陪伴。”楼提案芸一听吴庸与她们同路,再加上之前吴庸对冗城的路又熟悉,一下子就拉着吴庸要一同走。 花千玥看着楼天芸这样的热情,不免心里一阵坏笑,这个芸儿难不成情窦初开了?不过这个吴庸,花千玥总感觉城府太深了,跟老狐狸一个样,猜不透摸不着,楼天芸的心思还真不是这个吴庸的对手。 吴庸看着楼天芸,莞尔一笑“如此,那便随花公子的意思。” 于是,原本两人的队伍一下子变成了三个人,一路上吴庸依旧是寡言少语,楼天芸问一句他就答一句,从不多打听也不多问,花千玥则是跟着他一样,不多话。既然各自都有秘密,那就相互保留,互不干涉。有时候知道的多了也不一定是个好事。 三个人前行了半日,终于到了冗城的城门口。 花千玥抬头看着那块旧旧的石牌上的字迹,心里说不出的解脱,就像是久经沙漠的流浪人,见到了一块绿洲般,楼天芸则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终于是到了,差点没走死。” 吴庸淡淡的一笑回头看向了楼天芸“花公子,在下还有别的事就此别过。” 楼天芸看着吴庸“怎么不一起吃个便饭再走吗?好不容易到了冗城,你怎的这般的着急?” 花千玥看着吴庸有些不自然的表情将楼天芸拉在了身后朝着吴庸行了礼“如此,就不打扰吴先生了,先生请便。” 吴庸淡淡的扫过花千玥含笑告辞,然而那一瞥花千玥也是看出了一些寻味,这个吴庸怎么总是觉得怪怪的。 楼天芸看着吴庸缓缓地进了城门,有些失望的翘了一下嘴角,花千玥带着几分讥笑的口吻说道“人家还没走远,追还来得及。” 楼天芸不甘心的收回了视线嘟囔着“昨天我哥哥也没走远,你怎么不去追?” 花千玥被楼天芸一句话呛的翻了个白眼,这丫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索性不再理会她径直进了城门。 就这样,花千玥和楼天芸又一次的过上了刚到阳城的日子,每天住客栈,每天在街上闲逛着,当然她们也是四处留意着。 起初花千玥想着最好能在冗城做上粮草生意那就赚大发了。毕竟民以食为天,吃的生意在哪个时代都是不会过时的,而冗城又临近阳城处于两国交界处,军马粮草的储备肯定是不会少的,两人也正是抱着这样的思想在街上游荡着。 然而已经过了一周了,花千玥却逐渐发现了不对。街上的粮食明显的是被人垄断了,任何人都不随便将手里的粮食转卖,而且每个粮铺的价格还都低的很,这或许就是百姓们不爱将粮食转卖他人的原因。 毕竟粮食的价格收得高,就会卖的高。而冗城内的粮食价格收的低,但是也卖的低,全城很少看见乞丐或者很穷困的老百姓。 花千玥不免心里暗自称赞,这冗城和阳城比起来还真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冗城内的一切都感觉仅仅有条,不慌不乱。最重要的生意都像是被人垄断了,但是却又真心为民,城内的百姓也都生活安定太平。 已是快要过去半个月了,这天花千玥没有再出客栈,而是坐在了桌边品着茶,看来要想在这冗城有立足之地还得多想些办法才是。 楼天芸也终于忍不住了“我说我们都来了好几天了,也没见到个什么好做的生意,要不然我们直接把这冗城内的老大揪出来,面对面的商量?” 楼天芸在跟着花千玥暗访了几天也慢慢地看出了端倪由开始的自信满满到后来的略受打击,到现在坐立不安,干脆挑明了来个主动攻击,当时在阳城堆马大彪不就是来的这招嘛。 花千玥摇着头也不发一句话,只是要想在冗城长久混下去用之前的计谋肯定是不行的。 而且花千玥总感觉这冗城无形中总是给她一股压力感,这里是天宸国,又不像是在大漠,在大漠那会它花千玥自然是不怕惹事,再怎么有个楼天芸当挡箭牌,危险时刻还能保住一命,可是这天宸国出了事可是连个保命的人都没有,而花千玥虽说是那什么丞相府的小姐,可她真正认识的除了那个璃王怕就没有别人了。 想到这,花千玥眼中一亮,对呀,璃王不就是镇守在冗城么? 花千玥看向了楼天芸,正巧楼天芸也看向了她“冗城的驻兵军队是璃王的人,难道说这些生意也都是被璃王垄断了?” 楼天芸的这一句话无疑得到了花千玥的认可,看着花千玥点着头楼天芸一下子张大了嘴,眼珠咕溜的转了一圈就坐在了花千玥身边,拉着花千玥就小声的说道“要不,我们回去吧,不在这冗城呆了,我们先追阳城,说不定哥哥他们已经走了,我们也不用担心被抓。” 楼天芸是想起了在皇宫内,听过传闻,花千玥在进宫之前就与天宸国的璃王有过一段旧情,眼下她们又自己跑来了冗城,如果一开始楼天芸没有顾忌那么多,那么此刻在她慢慢理清了所有思绪之后,心里已经七上八下担心的不行。 先不说花千玥是怎么想的,就单单只凭她们俩私自出大漠来天宸,这要是真的让楼天乾知道了,还不得拔了一层皮?而且,她们俩偏偏不凑不巧的就来了璃王的城内,这让谁看了也觉得是花千玥与璃王就情未了,私自相会的。 花千玥看着楼天芸复杂的眼神,她当然猜得出楼天芸想的,其实若是真的有别的地方可以去,花千玥倒也想换个地方,毕竟这冗城内的生意太难做了,不过眼下既来之则安之,难道有个璃王在,她花千玥会打退堂鼓不成? “回去做什么?你想回宫,我可不想,要走你自己走,我可不陪你。”花千玥明确的摆明了自己的立场。 楼天芸看着她心里一阵后悔,自己怎么就这么糊涂?怎么就来了冗城?还指望着楼天乾那夜能俘获花千玥让她踏踏实实的做她的皇嫂,现在好了,皇嫂没做成,倒为那什么璃王牵了线了。 就这样,两人各怀心思的盘算着之后的日子,花千玥苦思冥想的想着生意经,楼天芸则是日日担心着那个什么璃王。 终于,这天的早上花千玥心情大好的推开了房门,一身青衫儒雅飘逸,就要往门外走,楼天芸迷迷糊糊的还没睡醒,看着她就要出门,一咕溜的下了床,也顾不得洗脸打扮就跟着花千玥出了门,开玩笑她可得看紧点,花千玥可是楼家的人,不能让那什么璃王占了便宜。 花千玥看着楼天芸的样子,不免皱了皱眉头“瞧瞧你,赶紧的梳洗好了再出来,我在楼下等你。” 楼天芸勾着腰看了看楼下稀稀疏疏的人群,赶紧钻回了房间,急急忙忙的收拾了一番,再下楼就看到花千玥已经坐在桌旁潇洒的吃着早餐了。 楼天芸毫不客气的坐在旁边,将腿朝着板凳上一撩就吃了起来“大哥是不是已经有主意了?” 花千玥看着楼天芸一笑自信的一仰头“那是当然,这天下哪有事难得到我?”   ☆、第五十章 又寻商机 楼天芸塞在嘴里的牛肉还没来得及咽下就眼中一亮,无可否认虽然她是有些担心花千玥在这里遇上璃王,但是对于做生意的兴趣还是占据了她心里大半个地方。 楼天芸草草的吃了饭,就跟着花千玥一同出了客栈,她倒要看看花千玥究竟是用什么办法,要做什么生意。 眼下布匹,粮草,是没得做了,开酒楼?银子又不够,做吃的?她们俩就只会吃,不会做,要说在冗城,楼天芸这几天也不是没有想,只是一直想不出做什么。 两人一路不多话,来到了城西处一个小小的铁匠屋。一个光着身子的大汉一身的肌肉,结实而又彪悍,一身的黑汗正是被一旁熊熊燃烧的大火烤的,手里的力道力大儿精确的重重的落在一把被打的很扁平的铁片上,随之发出“砰,砰”的声音。 楼天芸看了一眼这茅屋,心里咯噔了一下,她们来这里做什么?难道花千玥要和这铁匠做生意? “师傅,打一个铁具要多少钱?”花千玥看着铁匠用心的打着手里的铁具,扯着嗓子朝着那个壮汉问道。 那铁匠看到有人来,赶紧停下了手里的活,捡起一旁黝黑的布片擦了擦脸上的黑汗就说道“小兄弟可是要打铁器?先说是何物。” 花千玥也不隐藏,直言不讳地说道“我想打的是箭头。” 铁匠明显的一愣,箭头一般都是军营里的所需之物,要么就是猎户们的心头好。这花千玥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怎么会要这样锋利的物品? “小兄弟,看不出来你这身子骨还学了狩猎?哈哈”铁匠直着性子和花千玥开起了玩笑。 花千玥跟着一笑“哈哈,正是,俗话说的好,人不可貌相嘛。” “哈哈哈。”铁匠被花千玥逗得更是放声大笑,这样的身子还打猎,他当真是第一次听说“好!那就十文钱一个。” 花千玥一听笑着继续接了话“师傅,我要的箭头不比你往日里打的,你可是要找我的意思定做才算数的。” 铁匠微微一愣,向着花千玥凑了凑步子“没问题,小兄弟尽管拿了来与我瞧瞧,我便能给你打出一模一样的。” 花千玥听完从袖口处抽出一张画纸,纸上画着一枚箭头,这箭头看似是靠着锋利的剑锋吸引人的,但仔细瞧就会发现在尖峰的后尾处还有着细小的倒钩。 铁匠一看瞬间愣住了,这样的样式他打铁了一二十年还是第一次看到,铁匠拿着图细细的琢磨了一番说道“这……这箭头倒是好做,可这倒钩要做的细小而且锋利则要些日子。” “无妨,师傅且放心做,只要第一个做成我看了可以,日后我需要一大批的成品,所有的箭头都一并找与你。”花千玥豪爽的冲着铁匠说道。 铁匠则是心里一阵开心,要知道现在军营里的箭头都有着专用的铁匠,向他们这样的铁匠平日里只能靠着打打锄头农具,再者就是猎户们的刀具才能勉强的混口饭吃。如今这一个箭头就能带来稳定的生意,他当让是不会放过的。 “好,小兄弟如此说,那我就放心了,三天之后小兄弟再来取。”铁匠一口应下了花千玥的活,花千玥客气的行了礼就带着楼天芸离开了铁匠的小茅屋。 楼天芸一路上回想着那张图,好奇的问道花千玥“那个箭头也是你家乡的物品?” 自从在阳城花千玥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了楼天芸,同时也告诉了她许多现代化的东西,有些事楼天芸虽然不懂,但迷迷糊糊的也能懂得大概,那就是花千玥生活的地方一定比天宸乃至大漠都强大的多,也开放的多。 花千玥笑了笑摇了头“不是,我们家乡打仗不用这个,这是我专门为了这里所设计的。”开玩笑,现代社会打仗玩的都是高科技的武器,哪里用得着这样的箭头? 楼天芸似懂非懂的点着头,对于花千玥的聪慧,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两人再回了客栈,花千玥舒舒服服的躺在了床上“这下子就安安心心的等着三天之后的成果吧。” 日子一天一天过,这三天花千玥也没闲着,带着楼天芸在冗城内逛了一圈,直到第三天的下午,花千玥如约去取箭头,那铁匠拿出了一个成品的小箭头,箭锋的尾部那一个倒钩做的极为精致,细小无比,却又锋芒毕露,花千玥赞不绝口“果然是好手艺,这倒钩做的正和我意。” 花千玥说完就冲着楼天芸伸出了手示意着给银子,楼天芸也好奇的看着花千玥手里的箭头,眼里尽是惊叹,这样的箭头她着实是从没见过。兴奋之余一把将银子给了那铁匠。 那铁匠听到花千玥对自己的手艺赞美不已,心里也是乐滋滋的,试想一个靠手艺混饭吃的人,在得到一个高眼光客户的赞美,那自然是有一种满满的满足感的。 只是铁匠在看到楼天芸手里那一锭银子之后,立刻摆起了手“不,不,不,公子,当日说好了,十文钱,这银子,你给多了。” 楼天芸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那一锭银子,愣了一刻,立刻笑了起来,朝着那铁匠就说道“谁说这银子是给了这一个箭头的?我们可是还想让你多做几个的。” 铁匠不解的看了看楼天芸,心里暗自疑惑,照理来说这样的箭头狩猎是不错的,但是一个十文钱,代价也不小啊,一头猎物也买不了多少钱,这两位公子出手就是一锭银子,而且还要的多? 铁匠又看了看花千玥,看到花千玥一脸赞同的看着他,显然是和楼天芸一个意思。 铁匠出于好心的说道“小兄弟,这箭头设计确实是好,但是多了,你狩猎也不一定收得回成本啦。” 花千玥一听,哈哈一笑“师傅且放心,我自然是有用处的,只是说道这在下还有一事要和师傅相商。” “啥事?公子直说无妨。” 花千玥看着铁匠眯起了眼,那一抹浅浅的算计尽露在眼底“在下想和师傅立下一份字据,内容很简单就是要师傅不能随意将这箭头打了卖给别人,只能专为我打造,如是违背了此约,师傅可是要给予我赔偿。” 花千玥这一招是在为自己的版权做打算,要知道好东西一旦上了市面,那跟着的假货,仿货就会接踵而来,那些假的始终是假的,她花千玥倒是不担心,但是如果真的东西也在市面上随意出现了,那她的利益无疑就收到最大的影响。 所以花千玥要从源头做到杜绝。这铁匠只要立下字据,一笔大的金额赔偿一定会吓到他,料他也不会擅自将这箭头卖给别人。 铁匠思索了半刻,他倒是一开始有过将箭头卖给别人的想法,那样或多或少能赚点外快,这年头靠手艺吃饭的谁都知道会捞点外快,只是这花千玥一语就道破了他的想法,铁匠看了看楼天芸手里的银子,脸色稍稍正了正,不带一点笑意像是下了决定“成,公子且放心,我黄雄说话一向算话,答应的事就不会改。” 花千玥满意的看着铁匠一笑随后就拿出了一张字据,上面白纸黑字地写着有关这箭头的一切版权。 事过之后,花千玥让楼天芸又付了些银子作为定金,铁匠看着手里的银子也是乐得合不拢嘴,要知道这冗城内向来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有适合客人挑剔拿货的时候还会少付,可没有一位客人像花千玥这般货还没到手就先付了银子的,铁匠看着花千玥这样的相信他,自然是一心一意的为她做起了箭头。个个做的只比之前的好,不比那差。 这边花千玥回了客栈,楼天芸绕着屋子走了几圈,终于坐在了花千玥的身边撑着腮窝问道“大哥是要将这箭头卖给谁吗?我们出了十文钱的本钱已是不低了,谁还出得起比这更高的价?” 花千玥看着楼天芸神秘的一笑“那你就好好猜猜。” 楼天芸收紧了那一双细长的双眉,脑袋里却飞快的转着。那铁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这箭头一般只有猎户才需要,普通人家的家里从来不会备这个,可是猎户花上十文钱买一个箭头显然是不合理的。 楼天芸在排除了将箭头卖给猎户之后,沉思了片刻,突然双眼一瞪看向了花千玥“难道大哥是要将这卖给……” 楼天芸话还没说完,花千玥就一把打断了她的话“知道就好,且不可随意说出去。” 楼天芸吃惊的看着花千玥,这段时间跟着她,楼天芸倒是长了不少见识,什么不可能的事,在花千玥面前全都成了可能的事,这感觉和楼天乾一样,没有什么事能难倒他们俩。 这天,花千玥和楼天芸收拾一阵之后就出了客栈朝着冗城内的一处府邸走去,和着之前在阳城内的马府一样,八丈宽的门口几步台阶,修葺的极为气派,但门口却没有什么石雕,要说还真有点低调的土豪感,门口正中间的牌匾上正正方方的写着两个字“周府” 楼天芸上前敲开了府门。 “谁呀?”一个小小的门童看了一丝门缝露出了半个头,看了楼天芸一眼带着几分防备,几分疑惑的问道。 “我们是阳城马爷的朋友。”楼天芸看着那小门童仰起了脖子介绍着自己。 门童一听也没变面色,显然是不知道这阳城什么马爷的朋友怎么跑到周府上来了。“等着。”门童说完就“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哎……”楼天芸还没来得及抓住门缝就被关在了门外,不免嘟囔着“什么态度这是?啊?” 花千玥看着她略微生气的脸呵呵一笑,这楼天芸在宫里受宠惯了,向来是没吃过这种闭门羹的。“江湖规矩就是如此,何必跟个门童见识。” 楼天芸愤愤的退后站在了花千玥身边。不甘心的朝着门口冷哼了一声,却也没再继续发小姐脾气,两人安静的站了片刻之后,周府的大门再次打开。   ☆、第五十一章 找到靠山 这一次伴随着大门的打开,里面出来了一个年近中年的男人,看上去身材略微有些魁梧,但是一股强硬中又透露出一丝文气。刚刚开门的门童顿时将大门全部打开,像是迎接贵客般,楼天芸看着这门童前后的变化,不免心里闪过一丝情绪,原来有个熟人和没有熟人的差距竟然这么大? 那中年男子轻掀起一处衣角,大步撩过门槛抱拳于胸“在下周雄山,方才失礼了。” 花千玥看着这周雄山不免稍稍一顿,之前在阳城听马大彪说过这个周雄山是他之前做山大王时的二当家,花千玥听着周雄山这个名字加上又是二当家,以为是一个和马大彪一样的粗人,没想到雄壮的身体里竟然还是这样一副文字彬彬的模样,难道又是当年马大彪身边的一个谋臣? “在下花千玥,这是舍弟花千芸,没有涵柬突然拜访,是我们唐突了。”花千玥学着周雄山的样子客气的回着礼。 周雄山微微一笑多看了花千玥一眼,显然是没想到马大彪的朋友竟然还有这般柔弱儒雅之人。 “快快里面请!”周雄山没多说招呼着花千玥和楼天芸就进了屋。 三人就坐,周雄山看了看花千玥“不知马爷在阳城过的可好?” 花千玥一笑回到“马爷在阳城做了些生意,府邸建的也是气派的很。” 周雄山了然的点了点头“花公子既是马爷的朋友,怎的不在阳城与马爷共同经商?” 花千玥看了看周雄山,果然啊,这个周雄山还是对她有些防备的,她们道明了是马大彪的朋友,周雄山不出门迎接说不过去,可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冒充马大彪的名号来这周府骗吃骗喝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瞒周爷,马爷的心思曾一度不在经商上,所以现如今也找了个好去处又重操旧业了,与兵马想接了。在下经马爷介绍才来了冗城到了周府。” 花千玥一席话让周雄山收回了视线,就像是回忆起了当年“是啊,想当年和马爷一起的日子虽然是没有好听的名头,却也落得自在。山头的风……” 周雄山说到这带着笑意看向了花千玥,明显的是在等着花千玥对接下一句,这是当年在山头时寨子里的对接暗号,若花千玥真的是马大彪的朋友,而且是马大彪介绍她来冗城找他的,那么花千玥就应该知道下一句是“气势如虹。” 楼天芸看着周雄山说出了之前马大彪的暗号,嘿嘿一笑挪了挪身子,摆着架子就对了上来“气势如虹。” 周雄山看了一眼楼天芸,哈哈大笑起来“果然是马爷的兄弟,畅快!” 楼天芸得意的冲着周雄山笑着说道“那是当然,这还能有假?” 周雄山一边招呼着下人准备菜肴一边和花千玥坦诚地聊起了天。 花千玥也不隐瞒,来这冗城,这周雄山目前就是她们唯一的靠山,要做生意也好,混日子也好,没有个爷罩着,就单凭花千玥和楼天芸两个人功夫又不怎么样的,怕是也不好混,眼下找上了周雄山,而周雄山在她们对上了口号之后态度明显的大改变,花千玥就猜定了,这周雄山从此是自己人了。 于是花千玥对周雄山讲起了箭头的生意…… 周雄山在听完了之后看了看楼天芸摆在桌上的箭头皱起了眉头“花兄弟,这冗城的箭枝向来都是璃王亲自过目专人打造的,要进军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周雄山虽然对花千玥的想法很是赞成,而且对这箭头也很是有信心,但是谁都知道,这冗城如今能这么太平全是靠了璃王的部署规划,城内的百姓生活才如此安定,要挑战璃王,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更何况花千玥还提出了要求,全程由周雄山一人出面解决,花千玥只做背后的人,不露面。 花千玥笑了笑朝着周雄山说道“周爷请放心,一切的部署自然是不用周爷担忧的,只是到时候需要出面协商之际,还望周爷出面帮衬。” 周雄山哈哈一笑“好说,不操心就有银子赚,而且还落了好名分,这样的好事我周雄山哪里有推脱之理?” 这天的夜里花千玥和楼天芸在周府呆到深夜才回了客栈,周雄山听闻她们住在客栈,盛情邀请她们来周府入住,然而被花千玥一口否决了。 回来的路上楼天芸开心的说道“大哥要住在客栈可是为了到时候方便撤离?即使璃王找到了我们,我们说走就走,也无需担忧?” 花千玥冲着楼天芸一笑“越来越聪明了啊!” “那是!”楼天芸拖着长长的尾音享受着花千玥的夸奖,现在的她总算是能猜出花千玥做的每一件事的原因了,尽管有时候需要多思考一圈,但终究能跟得上她的步伐了。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让璃王看到这个箭头呢?”楼天芸一句话说出了重点,花千玥收起了笑容“这才是关键,要让璃王看见了不说,还要让他买才行。” 楼天芸看着花千玥也跟着陷入了沉思。这璃王虽然不似楼天乾是一国之君,但是无论是胆识还是智谋都不在楼天乾之下,要从他那里赚银子,这天下怕是除了花千玥和楼天芸有这样大的胆子和心思就再无他人了。 已是初秋的天气,虽然阳城地处南边,但是气温也逐渐越来越低,花千玥这几日不免在客栈里偷起了懒睡上了懒觉。 楼天芸则是在街边买了一些肉回了客栈实验着这个箭头的威力,经过她几番折腾,每次不管以什么样的角度使箭头刺进肉里,抽出来的时候总是会将伤到的地方再次创伤,楼天芸感叹着这个箭头果然是个好东西。不过心里也暗自担忧,这样的东西如果真的被璃王看中了,拿来成了对付大漠的武器,那大漠可就不太平了。 花千玥则是一门心思的钻研着怎样让璃王见识到这个箭头的威力。带着这样的想法,花千玥再一次的带着楼天芸去了铁匠的小茅屋…… 几天之后,花千玥正和楼天芸在客栈里听着来往的路人讨论着如今的局势,却被周府的一个家奴急急的传话去了周府。 一进门,周雄山就忐忑不安的迎了上去“哎呀,花兄弟,可算是来了。眼下如何是好?我马上就要赶去璃王府了。” 原来前几天花千玥让铁匠将这一批箭头免费赠送给了几位冗城内有名的猎户,为的就是得到猎户的认可,果不其然,猎户们的赞叹马上就迎来了城内的一阵风波,对这个箭头也是连连叫好。 这样大的动静,璃王作为冗城内的一城之首当然不会视而不见,尤其是璃王还生的一双慧眼,眼下周雄山一听说璃王有请他去府上一聚,虽然是早就有所准备的,但真的到了这一刻,心里还是对璃王的威严有所顾忌。 花千玥看了看周雄山,安慰的一笑“不必惊慌,璃王是个明道理的人,此次让你去次想必不是要为难你而是要问城内那一批箭头的事情。你不妨就直说了,那箭头就是出自你的设计,而且与城内的黄铁匠立下字据所有箭头只找他一人坐,并且不允许外人盗用。” 周雄山一听连连摇着手“使不得啊花兄弟,这不是摆明了告诉璃王他也不能派人造箭头吗?这万一璃王一旦动怒,我,我可就小命不保了。” 花千玥哈哈一笑“周爷放心,璃王动怒或许是会有一点,但是周爷与璃王说清楚一个道理,今日你能想得出这样的箭头,他日你也能想得出别的更厉害的武器,这样一衡量,璃王自然不会随意的冲你动怒,说不定你还能成为璃王府的上的贵宾。” 周雄山听着花千玥的一番话心里暗自盘算了一圈,这一番话并不是不无道理,原本七上八下的心,慢慢的有了一丝安定,花千玥拍着周雄山的肩头豪迈的一笑“周爷,此次生意谈不谈得成就靠你了。” 周雄山深深的吸了几口气,看着门口已经备好的马车朝着花千玥轻轻点了一下头就消失在了周府门口。 楼天芸不安的看着周雄山离开,朝着花千玥问道“你这样放心他?” “他不比马大彪那般的直爽,却也没有吴先生那般的狡猾,一切借口和事宜都已经跟他交代好了,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了。”花千玥正了脸色看着马车消失的地方,低声的说着,不知道是在回复楼天芸,还是在自我安慰。 这边周雄山如约去了璃王府,在见到那三分儒雅,七分霸气的墨玉寒之后一个跪拜,按照礼数行了礼“草民周雄山叩见璃王。” 墨玉寒嘴角微翘,从着正中间的主位起了身,走向了周雄山,“无需多礼,请起。” 周雄山早在低头的瞬间就努力的深吸了几口气,平静了情绪,听到墨玉寒的声音后倒也不慌不忙的站了起来对视了墨玉寒的眼神。 墨玉寒看着眼前的人,一介草民竟有这个胆量胆敢直视他的视线,倒也实属难得。当然他是不会知道这一切周雄山都是按照花千玥的意思做的。 周雄山虽然心里还有这几分退缩,但是眼前花千玥又没有跟来,自己只身一人除了按照花千玥之前的交代做事他也别无选择。周雄山坐在了客位看着正坐在大厅中间的墨玉寒礼貌的一笑颔首问道“王爷,草民在冗城一向安分守己,不知今日王爷召见所为何事?” 墨玉寒看着周雄山眼里多了几分疑惑,随即朝着他仔细的扫视了一遍笑着说道“倒也没什么大事,听闻你来冗城不过四五年,一向行事低调,城西的府邸说不上豪华霸气,但也不失大气,本王倒是想知道你的取财之道。”   ☆、第五十二章 东山再起 周雄山听闻瞬间整个人一个寒战,显然墨玉寒能说出他进冗城的时间,而且还这般的准确,那就说明自己的底细他铁定是知道的,府邸的状态他也是了解的一清二楚,想来璃王是刻意给他个下马威的,而关键的是花千玥并没有告诉他璃王会玩这一招,并没有给他准备好对策。 周雄山双眼一垂“呵呵”一笑,又将头低了几分看来现在只有靠他自己了“王爷英明,这冗城内想来就不会有什么事能瞒得过王爷。草民之前取财也算不上取之有道,但自从五年前见过王爷与大漠军队一战之后,诚心洗礼,潜心研究经商之髓,如今也是靠的些小把戏换了些碎银子才有了王爷口中的'财'” 墨玉寒听着周雄山的辩解,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后端起了手边的茶杯,一首轻磕着杯盖,皓白的瓷盖与杯面发出“嚯,嚯”的声音,在整个安静的大厅里显得格外的刺耳,却又为这安静的氛围增添了一份音色。 墨玉寒嘴角一扬“最近听闻城内很是流行一种箭头,周府里可曾有过?” 周雄山低着头听着墨玉寒那低沉有力的声音,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璃王没有继续追究他的过往,而是转了话题冲着箭头去了。 周雄山依旧不敢抬头回了话“回王爷,草民手里确实有那箭头,不瞒王爷说这箭头就是出自草民的府上。” 墨玉寒瞟了他一眼将视线看向了手里的茶杯中,看不清他在想什么,那眼神很是平静,那神色很是淡然“是吗?那正巧,本王倒想听一听你是怎样想出了如此的利器?” 周雄山听着墨玉寒的话心里暗自一喜,幸亏花千玥提前告知了他,要不然璃王这样一问无疑是在试探这箭头究竟是不是出自他的想法。 毕竟对于自己设计的东西,设计者本人一定会有一番想法和解释,当然如是他人滥竽充数贸然顶替,这一问自然就会让真的成真,假的变假。 “回王爷,前几日草民一时心血来潮去了一趟城东的河边,见着几位老翁正值垂钓,正巧城内的几位猎户狩猎归来,草民就与他们多聊了几句,听着猎户说他们手里的箭头已是当下最好的了,但依旧觉得不够威力,而渔夫说箭头的威力小是因为箭头所要猎杀的对象多,而鱼钩则不一样,鱼钩只专心的对付一种动物,那就是鱼。” 周雄山说道这,听了听片刻,行这花千玥交代他的,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花千玥硬要他说出这么多的前戏,但是以他的直觉花千玥让他这样做肯定有她的意思。已是又继续说道“草民觉得那二人言之有理,于是将二人的话放在了心上,这才有了之后的箭头。” 墨玉寒轻轻的放下了手里的茶具,看着周雄山眼里似信似疑,显然在衡量他说的真实性“你的意思是说你讲鱼钩和箭头合并才有了这样的利器?” 周雄山听闻立刻点头回到“正是。对待不同的猎物要用不同的利器,倘若将这些利器合并于一身,那才是真正的利器,才能捕猎更多的猎物。” 墨玉寒看着周雄山,刚刚锋利的眼神瞬间一变“哈哈”大笑起来,不再有刚刚的深沉,反而多了一份赏识,这一番话不仅说出了箭头的由来,更是寓含了另一番意思“好,说的好。” 周雄山看着墨玉寒喜笑颜开,语气中也没有了刚刚那逼人的气势,不由的松了一把汗,还好,还好,看来花千玥的这一番话是说道璃王的心坎里了,眼下他也算得上是脱险了。 这天周雄山在璃王府足足呆了大半天,大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他此次去还带了另一件物品,墨玉寒看着桌上那一张字据,上面正是铁匠与花千玥签下的协议,只是落笔出花千玥那三个字改成了周雄山。 墨玉寒原本是想见识见识这箭头的背后设计者,顺便也将这批箭头用于军队,然而这一张字据瞬间打消了他的念头。 白纸黑字上面清楚的写着十文钱一个箭头,周雄山是生意人,这一批箭头不说多赚银子,一个至少要赚个两三文。但是军营里要的数量之大可想而知,再加上箭头本身就属于易耗品,哪怕一个只赚一文钱周雄山也能发大财,但是墨玉寒确不怎么好过了。 想着京城内的那一帮官官相护的昏庸之人,莫说要乡朝廷伸手要银子,自从他到了冗城之后,军营里的粮饷全部被减半,好在他靠着自己的威望和城内百姓的支持,对于军营的粮饷能够自给自足一部分,眼下为了这一批箭头要抽出一笔银子,还真是个难事。 送走了周雄山,墨玉寒神色凝重的坐在正位上,显然是在盘算着这批箭头的来源。然而此时从大厅的背后缓缓走出一个人坐在了墨玉寒的对面,面色平静不起一丝波澜。 “你怎么看?”声音低沉而富有引力,显然是来自墨玉寒。 那人淡淡一笑,声音轻柔如风,一飘即散“亦真亦假!” 墨玉寒抬起了头,看向了周雄山消失的地方,如果刚刚他还在猜测自己的想法是对是错,那么现在他可以肯定了,看着对面的男子,墨玉寒露出了笑容“是他?” 男子也悠悠的抬起了头看向了墨玉寒,眉目间不沾庸俗,不惹尘埃,这容貌正是吴庸。吴庸看着墨玉寒轻点额头明显的是赞成墨玉寒的说法…… 这边,周雄山如释重负的回了周府,花千玥和楼天芸正好在周府里候着他。楼天芸见他一回来赶紧的迎了上去就问道“如何?” 周雄山大步流星的走进了大厅,端起桌上的茶壶,对着壶嘴就是一口而饮,直到一壶茶水被他饮尽,才慢悠悠的坐了下来,连连平息了气息“总算是回来了,王爷起初是起了疑的,但是我按照花公子的意思说了那段故事,王爷似信非信的,我也看不出个究竟来。” 楼天芸听着周雄山的话,眼神一顿“这是什么意思?那就是说那璃王还是对你有所猜疑了?” 周雄山也不隐瞒地说出了在璃王府内的一切,花千玥听着也跟着犯了困惑。有时听一个人的描述,只能看到他眼里的一切,但是每个人对待同一件事物的判断认知都是不同的解惑,花千玥并没有人在当场的看到一切,自然也不敢轻易的下结论。 “那生意谈的怎么样?璃王可说了要买进军营?” 周雄山摇了摇头说道“璃王说这箭头确实是好,只是朝廷每年派下的军饷连军粮都不购买,这箭头怕是只能流传于民间,进不了军营里。” 楼天芸双眼一瞪看着周雄山显然是不敢相信“怎么会?军饷向来不都是朝廷如数支付吗?” 花千玥看着楼天芸也是赞成她的说法,但是以璃王爱民如子的性格断然是不会撒这样的谎。 “也罢,那就不着急,反正箭头的赶制也要些时日,这段日子就安心的等着消息吧。” 花千玥统观大局作出了判断,楼天芸和周雄山都赞同的点了点头,三人就此散开。 花千玥和楼天芸回了客栈,楼天芸不解的问道“以璃王的本事应该是镇守京城才对,怎么如今被发配到边城不说,连军饷都不能解决?” 花千玥看着楼天芸摇着头,楼天芸说的没错,按照常理来说璃王这样的人才应该是储君最好的人选,而且当日楼天乾那般的强迫她要她嫁与大漠为的不就是牵制璃王? 花千玥坐在桌上想起了自己初来这个时代时,在天宸国发生的一切,“除非,璃王被众人排挤,朝廷内不得人心。” 这已经是花千玥做的最为实际的猜测了,试想楼天乾的才华举世间能超过他的想来已经无人,他那般的狡猾精明,但是大漠朝廷内还是出现了官官相护,*不堪的情景,更别说天宸国的国君已是年老,而最为英明的璃王又被外调边城,天宸的京城可想而知肯定是败絮其中了。 楼天芸听着花千玥的话,惊讶的看着她“照这样说来,那璃王真的有可能不会买下我们的箭头。” 这一次花千玥沉默了,不再有了以往那份笃定“生意之本在于货,而货物之本在于货币,如今我们手里货物再好,璃王手里没有银子,谁也不敢轻易的断定这笔生意做不做得成。” 楼天芸面色难看的看着花千玥,这样的花千玥是她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没有把握,而且对于对手还如此用心“要不我们将这些箭头撤回去卖给大漠吧。”楼天芸抱着一点私心冲着花千玥说道。 花千玥一回头看向了她终于露出了往日的笑容,三分调侃七分戏弄“怎么?这么快就对我失去信心了?还是怕来日璃王与他兵刃相见时,你对他也失去了信心?” 花千玥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楼天乾,楼天芸当然也听得出来花千玥的意思,想来她的想法花千玥已经一目了然。 “才不是!”楼天芸翘着嘴一转身背向了花千玥“我是看你对璃王如此用心,他日你若真的留在了天宸国,那我一个人岂不孤单?” 花千玥哈哈大笑的看着楼天芸“哟,你终于说出了心声啊?” 其实在她们决定与璃王做生意的时候,花千玥就发现楼天芸的异常,她自然也知道楼天芸所担心的事“放心吧,这世上要真的能让我花千玥动心的人已不简单,而又要与我相守的人,怕是还没有呢。”   ☆、第五十三章 又生怀疑 花千玥的意思楼天芸是听了明白,能让花千玥看上的人想来都不是简单的人物,然而这个世上不简单的人物都是三妻四妾,以花千玥的作风肯定是不会将一颗心给那些已经三妻四妾的男人。她皇兄楼天乾不就是其中之一吗,虽然让花千玥动了心,但最终她还不是想尽办法的逃离,就因为皇宫内那些妃嫔的存在。 这些日子花千玥和楼天芸倒也过的太平,毕竟生意上不需要太过操心,小日子也得过且过,两人商量着就开始在冗城内潇洒的游荡起来。 也是,之前在阳城为了躲避楼天乾也不敢放着胆子享受,老是躲躲藏藏,畏首畏尾,如今来了冗城这些日子里,只在一心一意的想着做生意,对于好吃的好玩的都基本上没怎么享受。这下正好,既然忙里得了悠闲日,那就好好享受一番。 这天的夜晚花千玥带着楼天芸撑开一纸折衫摇摇晃晃的就朝着冗城内最为盛名的浮华街走去。 楼天芸也不羞涩的跟在她身后,只是看着花千玥手里的折扇讥笑的说道“已是初秋的天,凉风习习,看着你这一纸折扇怎么看怎么不搭。” 花千玥仰头一笑没把楼天芸的笑话放在眼里“懂什么?这叫意境!秋风再凉,不敌我这折扇之风扇的舒畅。” “噗呲……”楼天芸跟在后面笑出了声随后也装作是没看见一般朝着那繁华热闹的人群中走去。 少顷,两人走到了一出红灯高照,热闹非凡的大楼面前,楼阁正中间用着几个亮眼醒目的红字写着“醉花楼。” 楼天芸稍带着几分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闪烁的目光从那招牌上移了开来,压低着声音冲着花千玥说道“大哥,要不我们,我们明儿个再来吧?” 花千玥则是直视着那楼前的招牌,单手一倍,一把折扇放于胸前撑的恰到好处,面目间的风流之韵,潇洒之风让人看了也是沉醉其中,与着楼天芸一比,这男子之风倒也占了上风。 “既来之则安之,哪有走的道理?” 花千玥说完,就大步朝着醉花楼的门口走去。 “哎……哎……”楼天芸看着花千玥毫不迟疑地朝着醉花楼的大门走去,虽是无奈但也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哎哟,这位公子好生的俊俏,进来坐坐呀……”果不其然两人还没走进大门口,一股浓烈的胭脂味道迎面扑来,随后一个柔软无比的身体靠在了花千玥的身上,伴随着胳膊上那一处凸起的柔软触感花千玥坏坏一笑收起了折扇,抽搐了手臂就将眼前的女人揽进了怀里“来这里不就是为的进去坐坐嘛。”花千玥说完就学着男人那般冲着怀里的女人一阵调戏,两人有说有笑的就进了醉花楼。 楼天芸一看咽了咽口水,身上起了一层疙瘩,浑身不自在的犹豫在门口,这样的烟花之地她还真的是第一次见识,第一次来,可是看着花千玥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常客。 “哎呦,这位公子……”此时一个眼尖的姑娘朝着楼天芸扭着腰身走了过来,楼天芸不由的感叹,原来这世上竟还有比淑妃更妖娆造作的女人,然而就在那姑娘要挽起楼天芸的胳膊时,楼天芸机智的朝着花千玥喊道“少爷,等等我。” 这一喊,刚刚要扑上来的姑娘立马嫌弃的轻哼了一声“原来是个家奴,穿的这样光鲜亮丽的,真是扫兴。”那姑娘说完转身就在街上寻觅着下一个猎物。 楼天芸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进了醉花楼,要说这未出阁的女子进了烟花之地,这要是传出去即使他哥哥是楼天乾,日后怕是也不好出嫁了。 花千玥一进大门就仔细打量着这家妓院。一进门便是大厅,大厅的正中央是一个高台,周围便是零零散散的桌子,绕着高台摆放,此时大厅内的散桌上已经是人满人患了,形形色色的男人们用着各种不堪入目的方式释放着潜藏在心中那颗骚动不安的心。 花千玥不免微微皱了下眉头,目光一带而过的扫向了楼上。不错二楼都是带有门帘的小雅间,透过细密的丝绸却还是能清清楚楚的瞧见楼下的一切,三楼往上走还有两层,只是个个都是门窗齐全,想来就是这些男人们留宿在这里夜晚“办事”的地方了。 “公子?”刚刚拉这花千玥进来的姑娘娇滴滴的叫着花千玥,同时还不忘靠着她占尽便宜“公子是上楼坐,还是让如花就近位公子找个座位?” 花千玥一听缓缓的收回了视线,侧头看向了这个叫如花的女子。 虽说是胭脂堆砌,但是花千玥还是敏锐的发现了她的姿色,平心而论虽然说不上是一等上品,但是比着现代都市中那些靠着整容来达到美貌的智能美女,这样的古典美韵倒也算得上让人欣赏。 花千玥看了看四周,她当然明白如花的意思,这毫不疑问的就像是你去了夜店场所之后被服务员问道“你是准备要什么样的消费档次” “就随便找个位置吧。”花千玥冲着如花说道。 如花妖娆的一笑“公子看起来风度翩翩,这样的环境怕是扰了公子的身价,公子不……” “埃?我看哪里就不错。”花千玥还没等如花说完就自己找了一处角落的位置径直走了过去。 如花原本还打算尽量的劝着花千玥朝着高消费的地方去,却不料花千玥自己找了个散桌就坐了下来,这下也尴尬的笑了笑跟了上去,招呼着伙计就上了酒水和点心。 楼天芸一进门就看见花千玥朝着角落里走去,自己也赶紧的跟了上去。就这样两人在离着人群不远处坐了下来。 楼天芸和花千玥之前一样,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这间楼阁,在看到暗雕在高台两旁台柱上的花纹时不由得赞叹道“哟,这些雕花看起来还真不错。” 花千玥顺着楼天芸的目光看去,这才仔细瞧见了,那些暗花,果然精致,圆柱的台柱上全然是被一些花的纹路覆盖看似芍药却像牡丹,细细小小,零零碎碎,看起来倒不像是在青楼里的一物,反而超然脱俗。 如花靠这花千玥就给她斟上了酒“公子在这里可是有旧人?” 花千玥看着如花了然一笑,撑起了身子,挑着如花的下颚就说道“本来是没有的,如今遇上了你不就有了吗?” 楼天芸一口酒水还没来得及咽下,“扑哧”一声如数全部喷出,连带着毫不安定的情绪咳嗽着,原本俏丽白皙的脸一下子变得绯红,仿佛刚刚花千玥调戏的对象不是那如花,倒是她一般。 花千玥和如花同时转头看向了她,如花反应快,赶紧凑过了身子,拿出了丝帕替楼天芸擦着嘴角的酒水,提着一股芳香发嗲的问道“公子这是怎么了?要如花叫上一个姑娘好生伺候着公子。” 如话说完就要喊着伙计让姨娘安排个姑娘,楼天芸一把夺过了如花手里的丝帕自己擦着脸,同时挪了挪身子也如花保持了一定的距离阻止到“别碰我。” 花千玥似笑非笑的看着楼天芸,微微的一挑眉就不再理会冲着如花就问道“你们这楼建的倒是气派,想必老板也非常人。” 如花被花千玥这样一问,赶紧抽身做到了花千玥身边,神色却没有半分变动,风尘的笑容里夹杂着妖艳,倒着酒就劝着花千玥喝着“公子来这里不是为了看姑娘吗?怎的还说起了我们老板了。” 花千玥一笑也不再接话,端起了桌上的酒杯,楼天芸刚刚还困惑的神色顿时了然,原来花千玥来这里不是为了单纯的喝酒找姑娘。就说嘛,以她的个性怎么会单纯的花天酒地?于是刚刚还不太自在的楼天芸瞬间慢慢恢复了往日的淡定,眼下也不再管花千玥的那些异常举动,反而是细心的观察起了周边。 但终究这一次她们俩这一趟除了饱眼福之外毫无所获。 已是夜深,花千玥和楼天芸带着几分醉意从醉花楼里走了出来,两人摇摇晃晃的走在冷清的街头,一阵凉风让花千玥不禁打了个冷颤瞬间清醒,楼天芸摇了摇头显然也是被凉风惊醒。 花千玥若有所思的回过身看了看已是落在身后较远的醉花楼,眼里不由的出现了一丝猜疑。 于是从那天起,花千玥和楼天芸每晚定点的去了醉花楼。自从第一次进去了之后楼天芸明白了花千玥的意图,自然也就没了之前的尴尬与不安,反而学着花千玥的样子越来越放得开。 这天的晚上,花千玥和往常一样冲着身边的姑娘打听着醉花楼的消息,然而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花千玥和楼天芸瞬间看向了来人。 “花公子?” 花千玥在听到了这个清幽的声音之后不用回头也知道了来人,楼天芸则是不可思议的带着一双怀疑的眼神看向了离他们不远处的男子“吴先生?” 吴庸依旧是一袭青衫穿的淡雅脱俗,看到楼天芸那吃惊的眼神也并未躲闪,而是侧头一笑“没想到花公子也来这地方?” 楼天芸看着吴庸自始自终双眸不肯轻眨一下,怕是错过了什么她应该发现而又被忽略的地方,然而直到吴庸落坐在花千玥身边,楼天芸始终没有发现半分端倪。 花千玥比着楼天芸虽是淡定不少,但是心里的吃惊却并不比楼天芸少,只不过她那张倾城容颜加上强大的心理素质勉强的还能掩饰内心的真实。 花千玥遣退了陪酒的姑娘,自己给吴庸倒上了酒想着吴庸刚刚说的话,不免心里一阵好笑,什么叫没想到花千玥也来这地方?这问题倒是让花千玥问他还差不多吧。   ☆、第五十四章 遭人绑架 这样看似云淡风轻的男子怎么还会来妓院?而且还来的这样自然随和? “男人嘛,哪个不好这一口?”花千玥笑着就冲着吴庸坏坏的眨了个眼,仿佛就像是两个出轨的男人臭味相同的相互搭讪一般。 吴庸看着花千玥那一个坏笑的眼神,眼里闪过一丝波动,只是随着眼波流转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端着花千玥为他倒的酒一饮而尽,随着酒杯的再次落下,花千玥又为他满上了一杯,然而吴庸却似笑非笑的摇着头“你当真是与众不同。” 花千玥微微一愣看着吴庸,这口气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 “那吴先生可是要说说我究竟是哪里与众不同了。” 花千玥的话音刚落吴庸又一次的笑了起来“还记得初次见面时我曾说过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位旧人。” 花千玥心里一颤,仔细的观察着吴庸的脸色,然而始终在那张洋溢着笑意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异常。 这个吴庸究竟是个什么人?原本打算来妓院看看是为了打探璃王的财产,如果冗城内的一切尽在璃王的掌控之中,那么像他那样正派的男人怎么会允许妓院的开放?而且还在冗城做的这样肆无忌惮? 花千玥怎么想都觉得这醉花楼和璃王脱不了干系,然而原本以为会见到璃王的她,这些日子不但没有见到璃王,反而在今天意外的见到了吴庸。 花千玥自然是不知道周雄山在璃王府走之后璃王和吴庸的对话,自然也就不知道吴庸和璃王的关系。 楼天芸此时也皱起了眉头,她当然猜得出花千玥的想法,而且她也和花千玥犯着同样的困惑,要说这吴庸,她在阳城的时候就经常为了生意上的事带着小竹去马府,自然也就时常与吴庸打照面。 以她对吴庸的了解,不说肯定吴庸是个绝世好男人,但也绝对不像是留恋烟花之地的男子。可如今他们才来了醉花楼三天,就遇上了吴庸,这要说是巧合也太巧了。 楼天芸看着花千玥也不说话暗自思量着就哈哈一笑接了话“看不出来吴先生还是个恋旧的人,想必在这醉花楼里也有些旧相识吧。” 吴庸挑眼看着楼天芸浅浅一笑“相识算得上,却称不上旧。” 楼天芸听着他的话皱起了眉头,说个话七弯八拐的还要让人在脑袋里转几圈,最近怎么认识的人都是这个德行?来几个和马大彪那样的直性子多好,又好看穿又好搞定。 花千玥看着楼天芸轻哼一声不高兴的就转过了头摇着头就说道“今日也不早了,就此别过。” 吴庸客气的回应了一个低头的动作显然也没有留她们的意思,花千玥拉着楼天芸就消失在了醉花楼的大厅内。 一出大楼,楼天芸便不服气的挣脱了花千玥的掌心“我看那个什么吴庸就是表面正经,内心则不然。” “嗯!”花千玥也不反对认真的看着楼天芸赞同的点着头。 “而且说不定在这里就有旧相识,只是嘴巴上不承认而已。”楼天芸气愤的一回头冲着醉花楼的门口就嚷嚷着。 “嗯!”花千玥再次认真的看着楼天芸连连点着头。 “而且他还是常客。” “嗯!” “而且他还庸俗。” “嗯!” “而且……” “而且有些人还在意……”这一次花千玥没等楼天芸把话说完就接了话。 楼天芸看着醉花楼的大门口,大红的灯笼映照出门口人来人往的脸,平静的夜色里一处惹上尘埃的繁华,染尽世俗的迷离却偏偏出现了一个不沾风尘的男子,这怎的不让她动怒? 不过她的心思被花千玥豪不掩盖的一语道破之后,愤怒,失望,灰心,娇羞……一种说不出的情感莫名的就涌上了她的心头,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让她如此反常。 “哼,回去睡觉!”楼天芸转身也不多看花千玥一眼就朝着落脚的客栈大步的走去,花千玥无奈的摇了摇头,也只好随着她。 然而就在两人经过一处不起眼的街角时,楼天芸突然停住了脚步,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花千玥也跟着定住了脚步两人四目相交,随后就转身准备原路返回,然而一群黑影落下就像是一条黑色的缎带隔断了她们俩后退的路。 楼天芸慢慢的靠向了花千玥,默默的细数着来人。花千玥也感受到了楼天芸的紧张,她们俩相比楼天芸在这方面要强过花千玥,虽然花千玥的跆拳道是厉害,但是花千玥看着黑衣人手中那些锋利光亮的长刀心里也想着对策。 “上。” 只此一字,简单清晰,数十名黑衣人齐齐朝着花千玥冲去。 楼天芸双眼一暗,捏紧的拳头骤然有力,骨节分明,显然是准备好要大打出手。看着黑衣人越来越近,花千玥也是极度紧张,就在带头的那人长刀直指花千玥的时候突然一个高亢响亮的声音急促的响起“慢着!” 这两个字仅仅一秒就改变了刚刚的格局。 花千玥面露惊慌,双手高举排开那张俊美无比的脸,就论这一个动作,怎么看都像是胆小怕事的模样,这一个举手投降的动作已经无限度的诠释了她此刻的怂样。 楼天芸则是吃惊的回头看着花千玥显然是不明白此刻的状况,也不懂花千玥想的,大敌当前她不但不准备迎敌,还举手抱头做出了最容易被人攻击的模样? 而带头的黑衣男子依旧刀尖正对花千玥没有半分收回的意思,只是看到花千玥这个姿势,露在额间的眉目紧缩,却只是片刻,黑衣男子目光一冷,刚刚消失的杀气再次凝聚在刀锋之上。 “我有话要说。”花千玥看着黑衣男子再次杀来,赶紧开口说道“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但是知道你们要抓我,我不会武功,自然也不会与你们反抗,只是希望我配合你们,你们也不伤害我。” 这一番话显然让所有的黑衣男子愣住了,齐齐的看向了为首的那名黑衣男子。只见那带头的黑衣人收住了刀,单手朝着花千玥一动,花千玥只觉得后颈处一阵生疼,紧接着就失去了知觉。 当花千玥再次醒来的时候,手腕处的疼痛迫使她睁开了眼,尽管还微微带着几分眩晕。身体失去平衡的感觉让她整个身体随之一晃,但却没有摔倒在地而是被手腕处的力量强行的将她拉回了原位。 “嘶……”花千玥不由的发出了一丝抽气声,这才慢慢的回过神来。 看着眼前阴暗潮湿的地面,还有四面昏暗的石壁她基本上可以断定这是在牢房,只是当她抬头看着双手被困住的铁链,还有脚下也被禁锢的脚链,以及那面昏暗湿漉的墙壁上摆放的各种刑具时瞬间整个人立马清醒了。 这绝对不是一般的牢房,这样的布置,构造应该是用私刑的地方,花千玥心里迅速的闪过各种猜想。 “嗯……”身旁的声音让花千玥猛然回头,只见楼天芸和她一样,双手被分开吊在一个木架上,双脚合拢被一个铁链绑着,迷迷糊糊的才睁开眼。 “芸儿?”花千玥轻轻的叫了一声,低沉的声音在这个不大的牢里回荡着,浑厚又压抑。 楼天芸被手上的力量一个惊醒,在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后,一脸惊慌的看着花千玥。 楼天芸堂堂一个公主,还是最强国君的宝贝妹妹,哪里受过这样的待见?莫说是阶下囚,就连刑具看到的都少。 楼天芸看着离她们不远处的铁炉里烧得通红的铁烙,还有墙上那一条粗糙不平的长鞭,以及各种各样尖锐的弯钩铁钳,心里一阵害怕带着几分哭腔问着花千玥“我们在哪儿啊?” “不知道。”花千玥摇着头再次打量着这个牢房,心里也是一阵疑惑。 要说她们一路上做事也都算得上低调,又没落下个什么仇家,怎么会被人绑架了? 楼天芸胆怯的来回扫视着周围,看着花千玥也摇着头没有注意,心里更是慌乱,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人如此对她们? 这些日子她们并没有在冗城得罪什么人,一直以来也都是本分的做着生意。等等,难道? “是璃王?” 楼天芸慌慌的理着思绪,这已经是她眼下竭尽全力所能想到的最后的答案。毕竟在冗城她们只与周雄山璃王有过接触,周雄山和她们是一伙的,自然不会对她们入此,但是璃王就不一样了。 眼下璃王想要那批箭头,但是售卖权又在花千玥手里而且还叫价高,璃王手里的军饷又不够用,谁都知道璃王计谋过人,说不定这也是他玩的什么计谋。 花千玥看着楼天芸收紧了眉头“不知道。” 花千玥并不是没有怀疑过璃王,准确地说她一开始也以为是璃王派人恐吓她们的,但是按照目前的状况来看,她倒真的希望是璃王下的手。至少以璃王和钟婉清的旧情他还不至于把花千玥和楼天芸怎么样,但是如果是别人下的手那可就不一定了。 就在此时,地牢内唯一的一道铁门打开了,拖过门隙露出了一丝阳光,花千玥暗自惊叹原来此时已是白天,她们昨晚从醉花楼出来是半夜,现在是白天,那就意味着她们已经关了几个时辰了。 一个身穿布衣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发福的体型无不展现着平日里那贪婪的本性,一双鼠眼似贼,露出一张阴险的脸还带着几分轻蔑的笑容“醒啦?” 花千玥看着来人不免皱了皱眉头也不随意的搭话。 “哼!”那男人票了花千玥一眼,不屑的就坐在了离她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此时,刚刚跟着这个男子进来的几个小跟班立刻为他倒上了酒。   ☆、第五十五章 急中生智 花千玥鄙视的看着这一切,靠,一个用贼眉鼠眼形容都是抬举他的老鼠男,此刻竟然在花千玥面前摆谱?花千玥啊花千玥,你还真不是一般的栽,离上一次进牢房还没过几个月呢,这又进来了,不过这一次可不一定像上次那样好脱身了。 那老鼠男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酒放下了大碗,朝着花千玥说道“听说你在冗城做生意,做得还不错?” 花千玥听着老鼠男的话,眼珠一转,这人一开口第一句话就扯到做生意,难道真的璃王派来的人? 花千玥谄媚的一笑,一副小人模样回了话“这位爷,小的初来冗城,学着商人经商,经商之道还未悟透,眼下也就是在冗城内混口饭吃。” 那老鼠男看了一眼花千玥,对于她的示弱还是有几分高兴的,由上至下的目光显然是在打量花千玥,“若不是上面的人说你是个角色,老子倒还真的不怎么信。” 花千玥心里一惊“上面的人?” 楼天芸也听到了那男人的话却只是片刻的吃经过后就恢复如初,眼下花千玥与那个男人还算没有闹僵,她自然不敢随便插嘴。 花千玥和楼天芸一擦而过的目光交汇,两人都暗自明白了的对策。 “爷?小的就是一介草夫,也不知爷让我们呆在这里为的什么事?”花千玥看着刚刚的战略有效果,于是赶紧露出了奉承的模样又继续的问道。 那老鼠男冷哼一声收回了视线端起了桌上的酒一脸享受的说道“看你也算是识时务,你老老实实的将那张字据交出来老子还能让你少吃些苦头,要不然,哼哼……” 那老鼠男说到这冷眼飘过那一排墙面,随后几个跟班就一副猥琐猖獗的表情走近了那一排刑拘。 其中一人抽起墙面上的长鞭一个用力一挥,长鞭如蛇与地面摩擦撞击“呲”的一声在这阴暗的牢房里更是显得阴森恐怖。 楼天芸全身一个寒战闭上了眼,那眼帘合上的瞬间她所遗漏在外的是恐惧与绝望。 这长鞭早在她清醒之时就仔细看过,先不说刚刚的那力道如果让长鞭落在身上会怎样的疼痛,关键是那长鞭不是一般的长鞭。仔细看其实不难发现鞭子是清过水的,再者鞭子上除开手柄处是光滑的之外,鞭身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刺,这一鞭子尖锐的刺如果滑过楼天芸和花千玥的皮肤,想必所过之处无一完好。 花千玥虽然在电视里见过不少这样的场面,而且每次看到此处她总是会骂着什么破剧情,又是这狗血一幕。如果说看电视时是一副事不关己看热闹的心态,那么此刻她全然是另一种感受。 花千玥当然是知道那鞭子的“威力”,而且她还清楚的明白这个老鼠男不管是为谁做事,对她下手绝不会手软。 看着长鞭缓缓的在地上拖着,花千玥咽了咽口水,强压着内心的焦虑与不安干笑了两声“大爷,咱们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呵呵……” 那老鼠男看着楼天芸被惊吓之后的反应,加上花千玥依旧是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还频频的示弱,脸上露出了满意的表情,慢悠悠的站了起来走向了花千玥,就在与花千玥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了下来,目光并未离开她“好好说?行啊,把字据交出来就不用受这皮肉之苦了。” “字据?”花千玥面不改色的心里重复的回响着老鼠男的话,从一开始明显的就是冲着那张字据来的,不用说花千玥也知道就是那张箭头的售卖权。感情这猥琐男就是冲着那一批箭头来的? 花千玥内心无数个猜想与点子光速般在心头飞过,看着不到一米出的那个老鼠男又瞥了一眼不远处拿着长鞭的男子,脸上的惧怕越来越明显,当然口供就越来越配合。 “大爷说的字据可是关于现今流行在冗城内的那一批箭头的售卖契约?” 老鼠男脸上一抹得意的笑容散发开来,对于花千玥的配合还是挺称心的“知道就好,说吧。” 花千玥看着那男子放松了心情,显然她的拍马屁是成功了一半了,于是冲着那老鼠男一脸为难的说道“大爷有所不知,那字据曾经确实我手上,当日也就是太过得意,这才被城西的周爷看上了,周爷叫着我了府上一趟,结果一番言辞说要与我合伙。爷是过来人自然知道在冗城内要做生意不免要找些靠山做后盾,我也就妥协了,按照周爷的意思将字据拿了出来作为合作的见面礼了。” 花千玥的这一番话说的句句在理,谁都知道商人在当下的地位并不怎么高,所以很多伤人为了不受到排挤会选择三五成群合作共赢,而有些眼尖心狠的商人更是想尽办法的与朝廷合作。寻求官员的相互包庇,进而求取更大的利益。 所以花千玥这一番话并没有哪里对不上,花千玥也是经过思考过的,如果这些人在一开始就跟踪了她,那就一定知道她进周府的事,既然他们知道那还不如花千玥自己坦白此事,一来降低这个男人的防备,让他觉得花千玥很是配合,二来花千玥也正好为自己说字据不在手里做了个铺垫,顺水推舟的把矛头推向周雄山。 花千玥心里默默念叨着周大哥啊,你大人大量别怪她花千玥出卖你,眼下你或许还在府上喝酒吃肉,但是她却是小命难保,俗话说的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等她花千玥脱了险再来向你赔罪。 花千玥看着那老鼠男半信半疑的脸赶紧补刀说道“爷有所不知,那周爷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啊。”说到此处花千玥一脸害怕,也不知道是被这老鼠男吓的还是因为提起了周雄山被周雄山吓的。 果然,那老鼠男顿时脸上没了笑容,看着花千玥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认真。 花千玥见机继续说道“那周爷来冗城之前干的可都是杀人抢劫的勾当,爷想啊,小的初来冗城,一没个靠山,二没个朋友,周爷当时又是明摆着不与他合作便将我赶出冗城。” 花千玥带着哭腔说的悲痛万分,情真意浓“爷想啊,我那时除了选择与那周雄山合作也别无他路了。如若不然,别的我不知道,单单就说那周雄山以前干的是土匪的勾当,我哪里敢轻易得罪?钱财是重要,可是小命更要紧啊。” 花千玥说完机灵的目光掠过那个老鼠男,又胆怯的看了看那道长鞭,说的就像是现在的情景,长鞭刑具一屋子的状态下,她哪里敢顾及那什么字据,还不是保了小命要紧? 老鼠男略有所思的看了看花千玥,似乎在衡量她说的真假,但是在看到花千玥胆小如鼠的不停的瞄着那条长鞭之后叹了一口气“你是说那字据如今在周雄山手上?” 花千玥被老鼠男一问,立刻正了正脸色说道“爷有所不知啊,现如今那字据在谁的手上小的倒还真不敢说。” 老鼠男一下子不耐烦了,转身夺过身边那个跟班手里的长鞭一个用力,鞭子在花千玥的身边重重的落下““不敢说?” 花千玥一见这架势,大吃一惊,我的个乖乖,这可千万别来真的啊,这一鞭子花千玥可是真不想挨啊,先别说疼和受伤是在所难免的,被关在这里连敌人是谁都没摸清楚,要在这牢里呆多少天谁都不敢做结论,万一在这里落下了伤又出不去,伤口一旦发炎痛苦的可是她。 “爷,爷,爷爷,爷息怒。爷息怒啊!”花千玥赶紧连连叫住了那老鼠男“我说,我说我说还不成吗。” 老鼠男见花千玥被他吓的连连妥协这才把心里的火压了几分。 “其实不瞒爷说,如今看上那箭头的岂止爷一人?当日我与周爷商定之后就成批的开始定制箭头,哪知后来竟被璃王发现了。” 说道着花千玥想起了那日周雄山进璃王府的情形,于是添油加醋的一番描述当然是把周雄山的不安说成了惊吓,把他的沉默说成了妥协,总之就是周雄山最后在璃王的威武之下妥协了。 花千玥说完一眼不敢眨的看着老鼠男,这可是一步试探啊。 若是抓她们的人是璃王的人,那此刻花千玥的谎话就被揭穿了,因为璃王并没有得到那张字据。倘若抓她们的人不是璃王而是别人,自然是不会知道周雄山当日去璃王府究竟做了什么。 也就是说如果此刻老鼠男没有对她用刑,那就说明抓她们的人不是璃王而是另有其人,虽然花千玥在一开始就有这样的猜测,但是此刻不眠还是期盼的看着那老鼠男。 老鼠男看了花千玥一眼“这么说那字据如今在璃王府?” 花千玥心里了然立刻连连点着头,真是天助我也啊。璃王,不好意思哈,如今也只能拿着您的名号保小命了。 “是,是,是,那日周爷回了府上就是一顿发怒,说这璃王真不是个东西,仗着自己是个王爷,又有兵权在手就强夺豪取把那箭头的生意据为己有……” 花千玥在肯定了对方不是璃王的人之后,心里面泛起了疑惑。但是常识告诉她既然对方不是璃王的人,而且还和璃王要着同样的东西。不是朋友就是对手,此时说一些璃王的坏话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老鼠男听着花千玥把璃王描述成小人之心,笑里藏刀,仗势欺人无恶不作之人,并且花千玥那一张俊美如花的脸上写满了唾弃鄙视,嫌弃不堪。 老鼠男转身离开了花千玥的面前,拖着长鞭缓缓的在牢房内来回踱步,突然它目光一侧,再一次看了花千玥一眼,在看到花千玥那张没有半分隐藏的面色之后愤怒的一把扔掉了手里的长鞭,头也不回的就出了牢房。 随着一声响亮的关门声,刚刚热闹的地牢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   ☆、第五十六章 死里逃生 花千玥回头看了看楼天芸,楼天芸紧收着眉头看着花千玥,显然是给她刚刚那一番表演给跪拜了。 花千玥无奈的耸了耸肩“要不然怎么办?如今之计只能先拖下去,万一不行了再想别的办法。” 这几天花千玥和楼天芸在牢房里过的倒还算安逸,只是在这样的状态下花千玥深深的明白了一个道理,天朝的电视剧欺骗了数以万亿的观众朋友。 因为此刻的她全然就处在半虚脱状态,和电视里那些关了半个月的囚犯相比简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人家一关半个月还精神头十足的与对手逞口舌之能,而她们才被关了五天,花千玥又饿又渴,牢里根本就没人给她们送吃的,更何况这样的状态下,即使有吃的她们也没有手去拿,说句更不好听的,即使尿裤子也没有人管她们的死活。 楼天芸被这样的折磨已经避至绝路了,眼里的绝望不言而喻,若不是花千玥一直在旁边给她打气,她怕是早就妥协了。 而花千玥不知道是就在她初进牢房那一番生动的演说之后周府和璃王府都惹上了不速之客。 这天,花千玥看着楼天芸毫无力气的靠着已经失去知觉的手臂奄奄一息的模样着实让人看了一阵怜悯,花千玥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已经在怀疑自己这双手臂在被放下来之后还能不能再继续如正常人一样的活动自如,身体体力的透支,再加上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又过着毫无希望的日子。 一个人身处绝境并不是最怕的,最怕的是在面对绝望的环境时还看不到任何希望。 花千玥勉强的支撑着最后的一点意识,在牢门被再次打开之前的那个老鼠男再次出现她面前时,花千玥笑了“原来一开始你就没打算让我们活着出去。” 老鼠男轻蔑的一笑“果然还是个聪明人。我说过,你如实交代,我会免了你的皮肉之苦,我可没说过会放了你们。” 花千玥无力的闭上了眼,不是不想看来人,而是她已经毫无力气,浑身上下像是被抽空了一般,在这里的每一天都一丝一点的将她所有的体力和希望抽走了,如今绑在这木架之上的只剩最后一口气了。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此刻这个老鼠男却并不是来和她叙旧的。 “呲”的一声,清脆响亮,随之而后的就是花千玥痛苦的叫喊声“啊……” 花千玥原本已经无力抬眼,不愿再多说话,只想着保存着最后一点体力,因为,人,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 然而肩头的一阵刺痛,斜斜向下,那疼痛感随着一道鞭痕蔓延全身,钻心刺骨。花千玥猛然睁开了眼睛,刚刚脱离的力气一下子如数全部回归,这样的疼痛是她这一生都不会忘记的。 老鼠男的脸上没有了之前的耐心与笑容“这是你自找的,说,那字据究竟在哪?” 花千玥的双眼通红,连续的熬夜再加上此刻的愤怒她频临死亡边缘却又倔强的留守着最后一口气,但依旧高傲“哼,你有本事就继续啊,这点痛算什么……” 花千玥话刚说完又是一道长鞭落下,只是这一次她是有准备的迎接,所哟强忍者痛只是闷哼一声,死死咬着牙没再发出声音。 老鼠男看着她这样坚持,眼里一深,走到一堆炉火前就拖出了被烧得通红的铁烙,花千玥看着那一块烧得通红的铁具,她能明显的感觉到那一股热气直逼向她“你大可以把所有的刑具用在我身上,如此毫无希望的活着倒不如死来的痛快。” 老鼠男看着她眼里的不屑和那一丝的期盼,倒真的像是花千玥盼着这一烙印下去。 以老鼠男的经验当然知道犯人在关了这么久之后还能活着已经是频临死亡边缘了,这烙铁一旦下去这样的状态下犯人都不会撑过三天就会因为伤口溃烂而病亡。 “哼!”老鼠男一把扔掉了手里的烙铁,冲着一个跟班就吩咐道“给我打,打到她说为止。” 楼天芸迷迷糊糊的听着耳旁传来的声音,只觉得困的不行想舒舒服服的睡一觉,反而身上传来的一阵刺痛让她突然清醒,在意识再次回归之后看着眼前那一道长鞭以及身上的伤痕之后痛的眼里一红,这种刺痛她从未经历过。 “你们,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老鼠男看着楼天芸痛苦不堪的表情冷哼一声“到了阎王殿自然有人会告诉你,给我打,用力打。” 老鼠男一边吩咐着跟班用力的抽着鞭子,一边面怒凶色的看着眼前的两人。 于是,这一次花千玥深刻的体会到了古代的刑拘带来的创伤,而最终也在她和楼天芸不堪承受痛苦昏厥的状态下结束了这一次的倔强地反抗。 当花千玥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身体的疼痛让她不愿睁开眼睛,她清楚的知道,再次清醒就意味着将要再次承受。 然而双臂传来的知觉让花千玥不由的用着力气挪动了一下,她猛然睁开了眼,因为她感觉到了自己的手臂就在双腿旁,那就意味着没有再继续被吊着了。 眼前的床慢,薄被让花千玥的大脑极速运转,他虽然是身体受了重创但是脑子还是好使的很,显然她们没有在牢房,按照她躺在床上的状态,明显的她们被人救了! 我天,花千玥直直的盯着着床头,脑海里的信息一闪而过,难道? 当花千玥带着自己的猜想忍着肩头传来的一阵痛楚扭头往外看时,离着床榻不远处正坐着一个人,面色沉重的看着手里的空茶杯,在感受到花千玥微微的动作之后眼神一分不偏的看向了她,两人四目相对。 花千玥努力的撑起了身子,正视了眼前的男人,虽然她不知道他是怎么救下她的,但那一张熟悉的脸,那一身青色蟒袍促使她开了口“多谢王爷!” 墨玉寒抬头看着花千玥眼里没有多余的情绪,除了他目光扫过花千玥肩头还有手臂上时眼里出现的一抹怜惜“不客气!” 墨玉寒说完就起身出了房间,花千玥这才仔细打量起了屋里的一切,淡淡的檀木香味若有若无,房间不大,看起来像是客房,因为房内的摆设物件并不多也不华丽,反而简单。 花千玥正要下床走动,却不想人未动却先传来疼痛,皮肤牵扯时伤口的撕裂让花千玥低下了头,一把拉起了衣袖。 手臂上清楚明显的条纹正是鞭子扫过之后留下的,红红紫紫的伤口布满了两支胳膊,花千玥戒备的朝着门口看了一眼,见着门窗关闭严实才缓缓的解开了衣襟。 看着胸口相互交错的伤痕,除了肩头脖子腿上的伤痕较轻之外,胸前的模样简直惨不忍睹,外表的皮肤全然裂开血肉模糊,花千玥第一次双眼带红的皱紧了眉头。内心的愤怒已经成了她此刻忽略疼痛的唯一支撑。 “你妹的,不要让老娘查出来是谁干的,否则,不让你痛不欲生,老娘誓不姓花。”花千玥愤怒的一双拳头重重的落在了床榻边沿,但是肌肉紧缩牵扯皮肤带来的痛楚还是迫使她痛苦的发出了声音“嘶……”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花千玥忍者痛利索的整理好衣衫“进来。” 一个年纪较小的丫鬟拿着一套衣服进了房间,头也不敢抬的说道“王爷让奴婢给公子送来衣物。” 花千玥目光落在那一套衣衫上停了停,衣服一看便知是男装,璃王救下她也不知道是知道她是钟婉清呢还是不知道?花千玥想了片刻冲着丫鬟开口“放那吧。” “是。”丫鬟放下衣服就退出了房间。 花千玥看着距离门口不远处的衣衫暗自抱怨,这个丫鬟就不知道把衣服拿近一点再放下吗?花千玥看了看一动就疼的伤口,咬着牙撑着床榻下了床,走向了门口,在一番极力的忍耐与折腾之后,终于一身干净青白色的衣衫又恢复了花千玥翩翩公子的形象,只是看着她站在那儿不动便是极好的一副画,一旦挪动身子,脸上痛苦的表情带着极为不协调的动作让人看了也会情不自禁的跟着她皱着眉头感受那份疼痛。 当璃王墨玉寒推门而进的时候就正巧看到这一幕。 花千玥赶紧收起了难受的表情,静静的站在桌边冲着墨玉寒说道“多谢王爷的关照。” 虽然刚刚已经谢过他了但是花千玥除了感谢也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毕竟没有他,花千玥此时也不会脱离那个噩梦般的牢房,而且还又干净的衣衫穿。 “这个可以助你伤口愈合。”墨玉寒拿出一个青花瓷样的小瓶递给了花千玥,也不多说,就再次转身,只是走到门口时又继续说道“膳食已经备好了。” 花千玥拿着手里的药瓶,看着已经消失在门口的那道背影愣住了。 璃王寡言少语她是知道的,当日她在跟着楼天乾北上的途中遭遇刺客,璃王被怀疑却没有任何的辩解,那时起花千玥就知道璃王不爱言辞,只是没想到璃王却还是个细心的主儿。 花千玥关上房门坐在桌旁就撩起了衣袖,看着那一小瓶药膏果断的将要擦在了伤口上。 璃王救她又给她送药,说明是把她当自己人,而璃王府的东西又是璃王亲自拿来的,花千玥用脚趾头的猜得到是上等货。 果然,就在药膏覆在伤口上不久,一阵清凉从伤口处传来,还夹杂着淡淡的莲花香,花千玥舒畅的深吸一口气,“果然啊,有钱人用的东西就是不一样。” 花千玥嘿嘿一笑将药瓶子收在了衣袖中,接着就出了房门。   ☆、第五十七章 想回大漠 当花千玥到大厅的时候就已经看到楼天芸毫无顾忌地开吃了,楼天芸的存在倒让她没感到有什么意外,璃王既然救了她肯定就会救下楼天芸,她在璃王府,那楼天芸自然也会在这里。 但是当花千玥看到坐在璃王身边的吴庸时不由得一愣,想起在阳城时,这吴庸就是马大彪身边的军师,但是在马大彪跟随楼天乾进军营之后,吴庸又第一时间撤出了阳城到了冗城,更巧的是花千玥去打探消息,却又在妓院遇上吴庸,这会子他又出现在璃王府。 花千玥不由的多看了他几眼,靠!这个吴庸一会在大漠,一会在天宸,难道他是璃王派去大漠打探消息的么?他们玩谍中谍么? “吴先生,好久不见!”花千玥冲着吴庸就开口说道,但是目光却精明的瞟了一眼墨玉寒。她这样说也是为了试探,这璃王究竟对吴庸了解多少。 而而墨玉寒听闻她的“好久不见”这四个字却没有半分的意外,花千玥立刻了然,原来这个吴庸是璃王的人,所以及时花千玥说与吴庸是再次见面,他也没有半分意外,想到这,花千玥立刻想起了那家她和楼天芸之前去逛过的妓院,看来,她猜的没错,璃王果然不是看上去的那般简单。 吴庸微微一笑,颔首回应到“花公子有伤在身,不妨先行坐下。” 一提到伤,花千玥身上一阵生疼,也不客气的就坐了下来。 “嗯,这个好吃……”楼天芸在看到花千玥靠着自己坐下就将一碗清粥推到了她面前,除了垂着的那一只手不能动弹,幸运的是右手没有受伤的她吃饭还是有自拟的能力。 花千玥看着她一脸满足的吃着,心里顿时放心了不少,虽然不知道楼天芸的伤势,但是眼下看来怕是比她好得多了。 花千玥也不矫情的拿起勺子就开吃了起来,说实话这几天的挨饿让她真正体会了一把人是铁饭是钢一天不吃饿得慌这一句话的说法。 桌上的食物全部以清淡为主,显然是为了她们刻意准备的,此刻的她和楼天芸就像是两个饿狼般对桌上的食物逐一扫荡,靠,在美食面前还故作矜持简直就是对美食的侮辱。 墨玉寒微微皱起了些眉头,看着花千玥,他着实没想到这两人的吃相全然就是马匪般的模样。 而吴庸也是好笑的看着楼天芸,眼里的情绪一闪而过,来不及琢磨。 就这样,在璃王府的大厅内,两个女版的汉子毫无节制的吃着,而两个真正的男人却好笑的看着,桌上的食物一丝未动。 接下来的几天花千玥和楼天芸对于墨玉寒对她们的照顾和招待一点也没客气,真是来者不拒,占尽了便宜,什么名贵药材?用上。什么山珍海味?吃了再说。什么去疤除痕的膏药?来,来,来,试上先。就这样,花千玥和楼天芸俨然已经把璃王府当成了二次革命的根据地。 当然花千玥也没忘记她一个箭头的设计不但银子没赚到,反而挨了一顿鞭刑。而对璃王她也有了新的认识。 原本在牢里她把一切推到璃王的身上就是为了让那些人惊动璃王,既然天下的人都认为璃王是唯一能和楼天乾抗衡的人,那么以他的聪慧应该感觉到情况不对。 再来周雄山肯定会被那些人盯上,而最近周雄山那一批箭头是城内传的最为火热的话题,如果当日周雄山回来说璃王对他半信半疑是真的,那么璃王肯定会彻查,这一彻查她花千玥即使在牢房也会有一丝希望被救。 没想到一切按花千玥的想法,她们真的被救了,然而她也明白这样一来,以璃王的智商,她和楼天芸的身份怕是也曝光的所剩无几了。 不过管他呢,既然璃王没有拆穿,那就将计就计,等什么时候完全戳破了,到那个时候再说,不过眼下既然上次逛醉花楼的时候遇上了吴庸,而吴庸又是璃王的人,嘿嘿,想必那醉花楼十有*就是璃王的产业,花千玥当然不会放过挣钱的大好时机,既然璃王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的穷,反而还是个有钱的主儿,那就不好意思了,璃王,她花千玥向来都是见钱眼开的主儿,这下箭头的生意,咱们就来详细的谈谈…… 就这样,花千玥和楼天芸在璃王府白吃白喝不说反而赚起了王府的银子,而墨玉寒更是出手大方的配合着,楼天芸不由得感叹,这璃王哪里有外人传的那般厉害?遇上了花千玥和她还不是像傻子一样被她们骗得团团转? 这天的下午,楼天芸和花千玥又在王府内的凉亭里下着棋,楼天芸一副气势逼人的样子,一脚踏在石凳上,一手抓着盘里水果,斜着眼盯着盘里的棋子脸上还露着一抹那一遮挡的喜悦。 花千玥皱紧了眉头看着棋盘,指尖屡次在棋子上停下又放弃,观摩着整个棋局,片刻之后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的她拍案而起冲着楼天芸就怒吼道“你耍诈!” 楼天芸双眼一瞪也跟着站了起来“证据!” 花千玥看着棋盘里刚刚明明已经离将军不远的那一招,如今一个炮平白无故的就跑到了别处,显然楼天芸称她不注意将炮挪了位置,花千玥拿起之前的炮摆正了位置声音铿锵有力“将军!” 楼天芸一时间呆住了,不管她用什么办法,每次都比花千玥出手慢一招,看着已经无路可退的残局楼天芸眉头一皱,小嘴一翘,一把就打散了棋盘里的子“不玩了!”说完就赌气的一把坐在了刚刚的石凳上生气的啃着手里的水果。 花千玥也得意的坐了下来鄙视着楼天芸“下不过棋就耍赖,我还当真不想跟你继续呢。” 正巧吴庸迈着步子来到了凉亭,看到了这一幕,好笑的问道“又在下棋吗?” 楼天芸一个激灵就站了起来冲着吴庸说道“吴先生来得正是时候,这位花公子自恃清高的很,来,来,来,吴先生来杀杀她的威风。”楼天芸说完指着花千玥就送给了她一个偌大的笑容 花千玥原本喝到嘴里的茶一口喷了出来看着楼天芸那虚假的笑容里带着十足十的杀气,不由得收起了刚刚的气势。 要说以前花千玥只知道这个吴庸聪明,那么这几天的相处让她对吴庸的聪明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象棋是花千玥这两天闲的无聊教楼天芸的,之前她们下的五指棋,只要多留些心眼,总是不会轻易输局,但是象棋则要统观全局而且还要在防守坚固的同时想办法进攻。 说来楼天芸能在几天内学到这个地步花千玥还是很是赞赏的,但是让她感到挫败的是,这个吴庸只是根据楼天芸对每个棋子的描述就和她下了起来,虽然连输了几局,但是第二天起,花千玥就明显的感觉到了吴庸的棋艺已经可以和她平行而论了。 “切,下不过就找帮手,算什么?”花千玥一听楼天芸找来吴庸帮忙,自知不是她们俩的对手,索性不应战了。 楼天芸傲气的一仰头,冲着不远处的一个房间,撅了撅嘴。那房间正是璃王的书房“你也可以找帮手啊,我气度可比你大。” 花千玥瞟了楼天芸一眼“啧啧啧………”她自然知道楼天芸又再拿璃王说事,索性不再理会径直走出了凉亭。 吴庸看了看花千玥笑而不语只是微微打了招呼,花千玥头也不回的出了凉亭就朝着墨玉寒的书房走去。 这下子轮到楼天芸呆住了“哎……”她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没想打花千玥还真的去了,楼天芸赶紧上前追着花千玥的步子就要阻拦,这可不行,花千玥可是她们楼家的人,虽然璃王救了她们,她是心存那么一点感激,但是也不能就借此机会抢走了她们楼家的人啊。 然而就在楼天芸要路过吴庸身边时,吴庸突然站了出来挡住了她的去路“二公子不介意,吴庸可否与你下一局?” 楼天芸看了看已经走远的花千玥,又看了看吴庸,一脸茫然,但还是处于礼貌止住了脚步“我现在不想下棋了。” 吴庸笑了笑“听闻王爷今日又寻了一只奇鸟,可会人语,二公子要一起看看么?” 楼天芸原本有些担忧的看着花千玥背影的那双眼突然一亮,立刻看向了吴庸“真的?在哪儿?走,走,走,瞧瞧去。” 吴庸点了点头带着楼天芸就朝着前厅走去。在面对奇异的事物面前,楼天芸的抵抗力总是最薄弱的。 而这边花千玥则是毫不客气的敲响了璃王的书房。 伴随着璃王的允许,花千玥走了进去,两人客气的一笑,并没有多言而逝直接进入了话题。 “王爷,可是有消息了?”花千玥一句话单刀直入,毫不避讳,这几日她和楼天芸虽然是玩的开心,但是她也没忘了身上的那一身伤可是让她好几日都不敢洗澡遇水,也不敢随意乱动,每日消遣时间除了下棋就是下棋,因为相比之下只有这项娱乐对体能和肢体运动要求是最小的。 所以她也拜托了璃王不少的事,而这些事也正是璃王感兴趣的。 墨玉寒抬头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些复杂…… 这天的晚上,花千玥在房间内来回思量,最终还是出了房间,敲响了楼天芸的房门。 楼天芸一看是她,赶紧乐呵呵的就拉着她进了房间。花千玥看了看楼天芸,深思之后开了口“芸儿,现在还想回大漠吗?” 楼天芸听了花千玥话一脸惊喜地看着她,早在她们俩受了伤之后楼天芸与花千玥说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大漠,这天宸国内太危险了,她们来冗城好没有半个月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而且关键的是,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楼天芸虽然单纯但是不傻,不管怎么样,在大漠她们有楼天乾做靠山,但是在天宸却不一样,一个不留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第五十八章 南下进京 “想,当然想,我们是不是准备回大漠?”楼天芸连连点着头兴奋地拉起了花千玥的手问道“我们什么时候走?” 花千玥带着笑意看着楼天芸松了一口气“今晚就走。” 楼天芸看着花千玥眉头微皱,今晚就走?楼天芸隐约感觉到什么不对,“这么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花千玥点着头“嗯,璃王要南下去京城了,我们带在璃王府已经不安全了,早点离开就早点脱离危险,璃王已经为我们备好了马车,你赶紧收拾东西,我在马车上等你。” 楼天芸听着花千玥的话,心里一片了然,原来是璃王出事了,难怪这么急匆匆。想来也是,璃王府之所以安全是因为璃王在,如今璃王一旦出了王府去京城,那整个王府就失去了最有利的保障,呆在王府不但不安全,反而更危险,谁知带璃王的仇家会不会抓错了人又把她们俩抓走。 “好,我马上收拾。”楼天芸认真的点着头,花千玥这才放心地出了房门回了自己的房间。 片刻之后璃王府的门口一辆普通的马车缓缓的离开。璃王府的门口此时站着两个人。 “你真的要随我南下?” “既然这样惦记我的存在,又怎么能不去见见那位幕后的主使。” 两人站在王府门口看着马车渐渐远去,直到马车失在夜色里才缓缓地转过身,璃王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的人,没有再多话。 而花千玥在收回了那不舍的目光之后,转身进了王府,这些日子和楼天芸虽然有时候拌嘴吵架,冷嘲热讽,但是也有一种感情油然而生,从初次在大漠看到她对着楼天乾撒娇再到长翠苑里挺身而出为自己说话,后来到了冷宫,也只有楼天芸顾及着她的冷暖,两人策划出宫,学做生意,被人绑架,遭受毒打,又再次复活…… 人们常说日久生情,但是有种感情却是因为在一起经历的多了才会更深刻。此时的花千玥就是如此,不知道明天楼天芸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在大漠而身边的人不是花千玥的时候,会不会胡闹。 墨玉寒看着花千玥坚决的回了后院进了房间,看着那道紧闭的房门陷入了沉思“花千玥!”这个名字也深深的烙在了他的脑海里。 花千玥对楼天芸说的话其实并没有骗她,璃王确实是动身南下了,因为京城内一旨诏书让他立刻回京,原因很简单,天宸皇帝病重。 花千玥跟着璃王骑马南下路途中没有半分矫情,哪怕璃王偶尔的说要停下休息,但是都被花千玥拒绝了,她一心想的就是要见见那位敢对她花千玥下如此毒手的幕后人,尽管每天的晚上花千玥都拿着墨玉寒送给她的那一瓶药膏擦拭着双腿的内侧,因为长时间的骑马,她的大腿内侧已经是被磨的通红,一碰就痛,花千玥也想了各种方法增加马鞍的舒适度,在大腿内侧邦上棉花增加柔软度,但终究连续长途的跋涉她的腿还是成了这样。 就在花千玥退下了外衣穿着一条现代化的小短裤擦着腿上的伤时,屋外突然的动静让她顿时神经一紧,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花千玥赶紧穿好外套起了身,正要出房门,然而,墨玉寒一个力量就强行开了她的房门。 “有埋伏!” 简单的三个字让花千玥一惊,看着墨玉寒的眼神瞬间凌厉起来,两人没再多言,警觉的看扫视了一圈屋内。 “怎么办?”花千玥凭着直觉问着墨玉寒,这样的情况她遇到的不多,自然没有什么经验,要说上次遇见刺客还是和楼天乾在一起,而楼天乾毫无困难的就摆平了,所以她没操心。 墨玉寒留心着屋顶的脚步声,看了一眼花千玥,就在屋顶的瓦片破裂一道黑影落下时,墨玉寒已经一首拦着花千玥的腰出了房门。 花千玥只感觉耳旁一阵凉风吹来,整个人一个翻转就闯进了夜色里,随之而来的还有几十个人影,不知道是敌是友,而唯一让她确定的就是那一个干净利落的字在她耳边响起,那声音是来自墨玉寒的“逃!” “什,什么?”花千玥不由得质疑了一声“逃?” 什么情况?这是什么情况?花千玥原本以为墨玉寒能提前告诉她,他们被埋伏了,那自然也就会有反击的手段,再不济,就算是和当日楼天乾那样与对手打一架一较高低也不见得他们就会输,然而她却万万没想到堂堂一个王爷,还是天宸国内被誉为战神级别的王爷遇刺了,不但不反击还要逃?说好的高贵呢?璃王,你是不是也太弱了点? 墨玉寒看了一眼怀里的花千玥,冲着她露出了笑容,紧接着身后传来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再回头二十几号人如数的跟了上来,仔细看个个穿着深色衣衫,正是离开璃王府时墨玉寒带上的随从。 因为此次进京走的急,再加上又是进京看望天宸皇的病情,墨玉寒自然是不会带上大队人马,人少,赶起路程来才快。 花千玥刚刚质疑的表情在看到了身后的随从之后顿然消失,所有的人马即使逃也逃的这样的井然有序,显然璃王是有准备的,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花千玥此刻才稍稍放下了心“原来你有准备的啊,害我瞎担心。”说完毫不羞涩地从璃王的怀里挣脱出来。 墨玉寒看了花千玥一眼,也没多说,平静的脸上没有了刚刚的笑意,冷静有果断的吩咐道“连夜赶路。” 所有的随从没有一个人支声,而是齐齐的低下头,随后一队马屁牵了出来,所有人一一上马,花千玥看着这一幕不禁感叹,原来璃王的名声不是吹出来的。 此时所有人的动作步调一致,但是声响却是低的很,不但没有一个人出声而且每个动作大家都是异常的小心,虽然他们是离开了客栈,但是谁也不敢保证敌人会不会已经跟了上来,所以此刻最好的掩护方式就是减少动静。 花千玥立刻明了的轻轻提起角尖,准备朝着一匹马走过去,哪知整个人再次被一道力量提起,落下。 花千玥半张着嘴,看着身下的这一匹黑马,奶奶的,有功夫就是有优越感哈,想带着谁跑就带着谁跑,想让你上哪匹马就上哪匹马。 “坐稳了!”花千玥还发着愣,身后一个温热的怀抱带着一句轻轻的交待,马蹄声缓缓响起,整个队伍消失在了夜色中,当然集体的马蹄声也惊动了身后追赶而来的刺客,只是二十多号人自动地分成了两拨人马,一拨跟在墨玉寒的身后保护着他,另一拨则是刻意的放缓了步伐,拖延着紧跟而来的刺客。 花千玥看着墨玉寒的战术,心里不由的对他多了些改变。 这天起,他们一路上遭遇刺客不断,花千玥除了第一次遇上刺客有些惊慌之外,之后的每一次她都跟在墨玉寒的身后寸步不离,她知道只有跟在他身旁才是最安全的地带。 这天的下午再经历了前一晚上的又一次“逃亡”和半天的长途跋涉之后,所有人都略带疲惫的在客栈内休息。 花千玥看着墨玉寒静静的坐桌前不言不语,但是轻锁的眉头还是吐露了他的心事。 “王爷,在下有个建议。”不知怎的,花千玥看到此时的墨玉寒就想起了当日也是遇上刺客的那一晚,楼天乾一口咬定刺客是璃王派来的,而墨玉寒却并没有为自己辩解,这样沉默寡语让花千玥不由的升起了一丝怜悯。 如果说他的千军万马能让敌人闻风丧胆,那么他在天宸国的地位怕是一文不值,又或者是一颗让人利用的棋子,而他却无心反抗? 这是花千玥这几天以来初次对墨玉寒做下的猜测。 墨玉寒抬起了眼眉,俊朗的面容看不出任何的焦躁与不安,不似吴庸那般的风轻云淡,也不像楼天乾那般的狡诈精明,反而是好奇中带着询问,谦卑中带着笃定。 “愿闻其详!” 花千玥环顾了一下四周,所有的随从神色上看似平静但谁都知道十来天了,基本上晚上不敢踏实的睡觉,而白天却要马不停蹄的赶路,这样下来,即便是铁人也有累倒的时候,关键是她花千玥已经不行了,双眼略为凹陷,下眼帘一双乌黑的黑眼圈越来越浓,这样下去,花千玥真的觉得自己不到京城怕是已经死在半路上了。 为了自己的利益,她不得不赶紧想办法“王爷,在下留意到刺客每每都是夜晚埋伏,而白天我们遇上的少之又少,所以,在下就想倘若我们白天休息,夜晚赶路这样会不会避开些刺客。” 墨玉寒听着花千玥的话,目光依旧停留在她身上,只是眼里中多了一分欣赏,即便如此,那一种不言而喻的讶异之色依旧没有被掩藏。 他映像中的钟婉清可不像眼前的这个人,当吴庸回璃王府告知钟婉清有可能没有死而且在阳城的时候,天知道他是多么在意的舒了一口气“如此,便依你所言,只是每隔两天换成白天赶路。” 花千玥高兴的点着头,“是!” 没想到啊,璃王的心思倒还挺细的,若是每天都是白天睡觉晚上赶路怕是过不了几天就会被敌人发现他们的变化,但是偶尔的在夜晚注定被人伏击,这样敌人猜不透他们的作息时间,他们也落得清净。 花千玥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这人能屈能伸,有勇有谋,却被发配到边城做了一个有名无实的王爷还真是糟蹋了。   ☆、第五十九章 再献良计 就这样他们一路人改变了原来的战略,变成白天睡觉,夜晚赶路。 花千玥在头挨着被褥的那一刻就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他只想好好的和床榻谈个恋爱,不离不弃便是最好的。这一觉大家都睡的异常的安宁,没有人再骚扰,只是除了一些客栈的老板觉得诧异,哪里有大白天睡觉的路人?还真是长了见识。 一路上遇见的刺客果然急剧的减少了,但是数量虽然是少了,刺客的质量却是越来越高了。又一开始是几号人马就能阻拦的刺客,变成了二十几号人马全上,只留下了两三个人护在璃王的身边。 花千玥看着这一切的变化心里慢慢有了想法。看来京城是来对了,越离京城近,刺客就越来越强,无疑,他们的头目怕是十有*就是京城内的人。 又是一个夜黑风高的月圆夜,花千玥骑着马跟在墨玉寒的身后,她可不敢掉以轻心,在经历那一次的绑架之后,她也是如同惊弓之鸟,对这些黑衣人还是有几分畏惧的,开玩笑,哪个人不怕死啊,尤其还是受尽折磨之后再死,这样的死法她花千玥尝试一次就够了。 花千身后的随从已经越来越少了,背后传来的打斗声,兵器相击发出的碰撞声,让花千玥拉紧了手里的缰绳,夹着马肚的双腿更是用力,使劲的击打的马尾,此刻的她真的是无比的怀念汽车,毕竟马再快快不过机器,而且长途跋涉,马也会累。 就在她努力朝着墨玉寒的背影奔去的时候,马的前蹄突然受阻,整个马匹重心失重,一声竭力的嘶吼马儿向着一旁倒去,花千玥大惊,完了,这下子掉下了马不想成为俘虏都难了。 “璃……”花千玥正想朝着墨玉寒发出求救信号,眼下除了他能救自己,那些随从也都是听他的号令,然而她只是叫出了一个“璃”字,后面的王爷还没说出口,就在随着马儿一起倒下的瞬间,胳膊被一道力量突然拉起,紧接着一个温暖的怀抱将她包裹其中。 花千玥赶紧定了定神色“多谢!” 墨玉寒借着月光看着她笑了笑,花千玥赶紧的朝着她的马走去,此时的她可来不及想什么旧情复发,尽管她不可否认墨玉寒还是有那么一点小小的魅力,但此刻儿女情长什么的都是浮云,逃命要紧。 然而花千玥脱落了墨玉寒的怀抱,不,准确的说是还没有完全离开,就被他一道力量再次拉了回来。 花千玥正惊讶着,不会吧,璃王不会此时…… “上……”一个有力的呼喝声,一下子她们身边多了一群黑衣人。花千玥原本还胡思乱想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回了现实,完了,黑衣人追上来了。 “你们是何人?”墨玉寒一手护着花千玥,一手背于身后淡淡的问道。 “杀!”黑衣人就像是受过训练般不多说只是很明确他们的目的,那就是置她们于死地。 花千玥心里一惊,是什么样的事情要这样的紧追不舍,而且还要她们必死无疑? 花千玥看了一眼墨玉寒,只见他眉头一皱,双眼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剑对着四周扫视了一番,原本俊美的脸上没了往日的那种祥和与平静,透过月光,那原本略带白皙的脸上反而极度阴沉,墨玉寒整个身体瞬间变的刚硬有力,连搂着花千玥的手臂也是如此。 花千玥不由得愣了愣,这样的气势,难怪世人都称赞,花千玥此刻都是不敢再多言,她知道他怒了。 随着黑衣人集体的围攻,花千玥挣脱出了墨玉寒的怀抱,摆出了跆拳道的架势。 墨玉寒警觉的看了看她,在看到花千玥脸上那一道狠戾之色时,便随着她的意思,拔地而起,直直的迎面冲向了黑衣人。 花千玥也是不敢放松,她这样做就是为了和墨玉寒分开来,目的就是要知道,黑衣人的目标究竟是谁。 谁都知道璃王善战,如果此时黑衣人的目标是他,那么就不会有人在乎花千玥的存在,但是如果有人来攻击花千玥?那就麻烦了。 璃王的本事黑衣人肯定是知道的,这些人只有合力也许才能成为他的对手,但是如果再这样强大的敌人面前还抽出人手来攻击花千玥的话,那么唯一能说明的就是黑衣人真正的目标是她花千玥。 正当花千玥暗自猜测的时候,不远处一道黑影向她袭来,花千玥双眼一大,看来是她让人费心了。 看着越来越近的黑影,花千玥双手握拳前后的护在了心口处,跆拳道的架势一览无余,黑衣人直逼而来的剑锋有了些犹豫,对于摇晃不定的目标瞄准上出了难度。 而花千玥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她深知在力量上,功夫上她都不可能是黑衣人的对手,但是在投机取巧上上,她花千玥可不是吃素的,就在黑衣人稍稍放慢的节奏中,花千玥看清了来人,哼,正好,这一手伸直了拿剑的样子能让她来个漂亮的过肩摔,不过…… 就在花千玥于黑衣男子接触的一瞬间,花千玥的手里已经多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随着黑衣男子的摔倒,他的身上已经多出了一道伤口。 花千玥一手握着匕首,一手握拳,学着拳王里的招数不停的挪动着身体的位置,朝着那黑衣男子得意的露出了笑容,那充满讥讽与嘲笑的笑容对于一个杀手来说无疑是最大的挑衅。 黑衣男子不顾下腹那一道伤口,瞬间站了起来,仅留在外的眼神里充满了怒火,提刀就再次朝着花千玥砍来。 这一次花千玥还没来得及出手,黑衣男子就已经无力倒地,胸口处那一道刺穿前后的断枝便是致命伤。 花千玥随着树枝刺来的方向回头就看到墨玉寒那双怒火中烧的双眼,花千玥心里一暖,人的正常情感就是这样,谁能在你危难的时候帮你一把,你总是对他会有种说不出的感激。 就在花千玥准备冲上前去帮墨玉寒一把的时候,刚刚断后的随从跟了上来,墨玉寒见机抽身,带着花千玥就上了马。 一片月色里,早已厮杀成一片,而一马两人却是迎着风消失在了黑暗里。 当秋日的晨光再次照耀大地的时候,花千玥浑然不知自己已经靠在一个舒适的怀抱中缓缓入睡,一路南下气候也越发的湿润,虽然是比着北方气温高了不少,但是湿冷却比干冷来的越发刺骨。 花千玥紧了紧领口处的衣衫,感觉到冷风不再入侵之后露出了笑意,向着温暖的地方钻了钻,又继续着她的春秋大梦。 当她再次醒来已经是晌午,吼头间的一阵干渴让她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而此时的她躺在客栈的软塌上,身上除了一床被褥之外,还有一件熟悉的披风,花千玥带着疑惑坐了起来,看了看手里的衣物,藏青色的披风上几条相互交错的蟒浑然有力,花千玥自然是知道的蟒袍向来都是王爷的专属用品“奇了怪了,王爷的披风怎么会在这里?” 不过来不及多想,花千玥慢悠悠地下了床,喝了几杯水就再次的躺上了床。不行了,这段时间已经是严重缺乏睡眠了,她得不惜一切时间段的把觉补回来。 就在她再次入睡之后,一道身影缓缓落地,将她打乱的被褥缓缓的替她盖好,只是一阵风刮过,正好将那一件披风无情地刮落在了地上。 当夜,一阵脚步声响起,花千玥拖着疲惫的身体下了床,又到点了,该赶路了。“哎,我发誓,汽车,火车,飞机的发明一定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比爱迪生还牛逼。” 花千玥自言自语的嘀咕着,却也不忘穿好了衣衫,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缓缓抚摸着镜子里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深情又认真的审视了一遍“黑眼圈都没办法遮住你这绝世惊俗的容颜!” 极其自恋的一番自我安慰后,终于将床头的匕首再一次放进了短靴中,消失在了房内。 随后,房间内出现的一抹身影看着花千玥刚刚照过的镜子露出了笑容。 这一路上躲躲逃逃,他们一行人终于赶到了京城外,看着城门高耸,花千玥不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叹道“不容易啊!” 墨玉寒回头看了看满脸疲惫的她笑着收回了视线“进城。” 花千玥正了正身形,稳坐在马背上摇摇晃晃的酒跟着进了京城。只是在进城城门的那一刻,有意无意的向后看了一眼。 众人进京之后就没有在找客栈随意的落脚,而是直去了京城内璃王府的别院。 这下子花千玥就像是就出归家的游子,在管家给她安排好住处之后风一样的就消失在了王府内,抱着那一床松软的被褥就进入了梦乡。 什么吃的喝的已不再重要,此刻她最眷恋的还是床榻君。这一天这一夜睡的极为踏实,没有了顾虑当然也就一夜无梦,直至第二天的早上,花千玥才幽幽地醒过来,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好舒服啊!” 果然啊,只有在睡眠得到保障的情况下整个人才会精神抖擞容光焕发。 花千玥下了床就出了房门,得去找点吃了。 “公子可醒了,需要传膳吗?”花千玥刚刚一出门门外的一个侍卫就恭敬的垂首问道。 花千玥一愣,还真是了解她啊,睡醒了就有吃的,啧啧,璃王想的还真是周全。 “那就传上来吧。” 看着桌上全都是她的最爱,花千玥一点不客气的一顿大扫荡,在茶足饭饱之后当然她也要做点正事了。   ☆、第六十章 打探消息 就在下人们把所有的吃的撤下去之后,花千玥靠着桌子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 这段时间发生的变化太多了,太多都是她没有意料到的,要说还真就是从她被绑架那一次起。 这一路上的刺客看起来像是针对璃王,但是花千玥总觉得其实是针对她。 要说在大漠想置花千玥死地的人倒是不少,老狐狸的妃嫔为了争风吃醋什么事干不出来?更何况皇后将她打入地牢的时候她就已经看出来皇后的目的,不见她死是不罢休的。 但是如今在天宸国,难道也有人想她? 花千玥一手撑着半张脸,一手无聊的旋转着桌上的茶杯,她穿越到这里的第二天就离开了天宸国,对这具身体的前世又没有记忆,可以说对于她在天宸的一切几乎都是零记忆,零开始。 现如今楼天乾已公开婉妃已死,那就是说对于天宸国之前存在的那个钟婉清已经不在世了。想到这,花千玥身子一正,放下了手里的茶杯“那我担心个什么?钟婉清已经死了,我现在就是我自己,花千玥啊!” 说道这,花千玥一个响指打得极为响亮,连带着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嘿嘿!老狐狸啊,老狐狸,没想到你倒还给我帮了忙!” 花千玥说完便起了身,朝着镜子一番整理,那一身片片青衫的少年,一张柔美俏丽的小脸倒也看着一阵舒畅“bingo!” 随着花千玥最后那一句英文,整个人也消失在了房间内。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了下来,除了轻轻响起的两个字,仔细听则是有人学着花千玥一样的口吻说着她刚刚的话“冰狗?什么意思?” 花千玥出了房门就在大厅里看到了李管家“王爷呢?” 李管家已经是年过半百,但是身体看起来却硬朗的很,整个人也精神头十足,要不是她花千玥亲耳听到李管家自己说出的年龄,她还真是有些不信呢。 李管家恭敬的一笑“回公子,王爷昨儿个进宫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花千玥顿时想起了,对呀,她跟着璃王南下是因为天宸皇帝病重召他进宫的,她昨天一到就倒头大睡,也没有来得及多问,看来墨玉寒是昨天到了就进宫了,不过到现在还没回来?难道天宸皇帝真的病的很严重? 李管家看着花千玥站在原地发着愣,祥和的一笑“花公子可是休息好了?要不在府里逛逛?” 花千玥回过神看了李管家一眼,俏丽的一笑“不用了,我上街走走。” 花千玥说完也没管李管家就直接消失在了王府的门口。管家立刻一个招手,几个侍卫随之而来。 “好生照顾花公子的安慰危!” “是!” 花千玥上了街,看着人来人往好生热闹,一时间也勾起了兴趣,左看看右瞧瞧,新鲜的很。这南下的东西倒和阳城的小物件不一样,倒也不愧为是京城吃的喝的,用的一应尽有。 花千玥随意的买了些东西就打听着京城内最大的茶楼,眼下直接朝着万客楼走去。 一进茶楼,呵,果然是与众不同啊,一个茶楼就已经堪比当日她们在冗城内逛的醉花楼那般的豪华大气了。 “不错,不错!”花千玥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哎哟!这位爷,里面请!”一个伙计肩头扛着一块白抹布弯着腰就朝着花千玥打着招呼,直往里请。 花千玥看了她一眼,仰头一笑就走了进去,找了个最中间的位置坐了下来。随后伙计就有理由条的给她上了茶水点心。 这大白天的,不管是文人墨客还是江湖侠士都喜欢无事就来茶楼里坐一坐,当然不是闲的,而是这里人多话多,自然而然消息也就传的快。 这不,一个年轻的公子正津津有味的讲着从北上传来的消息。 “据说啊,这大漠怕是也不长久矣!” “何故?” “嗨!要说就从婉妃病死皇宫之时起,不久之后我在冗城内听闻大漠的赵将军被抄家啊,各位想想,将军府被抄家,那是何等的严重?据说连大漠的尚书府也被牵连其中呢。” 那位年轻的公子话一说完,随后而来茶楼内一片唏嘘…… “哎,将军府被抄家,所谓何事?”花千玥怀着好奇朝着哪位年轻的公子询问道。 年轻的公子一看花千玥来了兴趣,更是得意的讲了起来“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赵将军是挪用了朝廷的军饷才落的如此。据说还有一纸凭证呢,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哪里容得上他狡辩?” 花千玥拖着长长的尾音点着头“哦……原来如此啊!”看来老狐狸在拿了她那张干草的购买合同之后是发威了,将军府抄家?啧啧,老狐狸还真是下的了手,一个将军府就这么没了? 花千玥不由得倒上了一杯茶慢悠悠地喝了起来,看来她那一次的干草生意还真是做的值了,将军府被抄家,那容妃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呵呵……”想到这,花千玥不由得好笑,容妃那样的个性嚣张跋扈惯了,现如今娘家出了事,没了将军府这个靠山,只怕皇后第一个要除的就是她了。 只是突然,花千玥像是想到了什么,紧张的放下了茶杯,冲着那个年轻公子再次问道“听闻那婉妃没了的时候,大漠的公主也跟着没了,这事儿可是真?” 那年轻的公子一回头看着花千玥就说道“这位小兄弟,你消息挺快的啊,嗨!想来那大漠公主也是可怜,据说年纪轻轻生的是出水芙蓉啊,那容貌……啧啧,没比我们那位钟家二小姐生的差啊,只可惜了尚未婚嫁,就惨死,哎,也是红颜薄命啊!” 花千玥听着那年轻公子的话陷入了沉思,对于他对楼天芸的描述花千玥倒是不稀奇,毕竟传言就是传言,什么出水芙蓉,年纪轻轻这些都是一传十,十传百,传到天宸国还能保证有这样的版本也算是难得了,只是让花千玥意外的事,怎么会没有楼天芸回大漠的消息? 将军府被抄家这样的消息都能穿到天宸,那大漠公主死而复生的消息也应该有传闻才对,这一路上不但没有听到有关大漠公主的任何消息,就连此刻在京城最热闹的茶楼内也没有。 花千玥若有所思的低下了头,看着手里的茶杯,难道…… 难道芸儿没有回酆都?这是花千玥此刻唯一心生的一个猜测。 “你那算什么消息啊,这消息半个月前我就在冗城听说了,要说最新的消息还属大漠君上病重一事。” 此刻茶楼内又一个年轻人站了起来,显然是对刚刚那位公子说的话不满“据说当时赵将军极力反抗,那可是不得了啊,一个将军怎么肯轻易的就被削了兵权?而且还被毁了名声?当时那可是极力反抗啊,就在那时,一处暗箭袭来,不正不偏恰巧就射中了大漠君上的……” 那年轻人看着茶楼内所有的人都看着自己一脸的紧张,显然是被他的讲述带了进去,于是更是一脸痛苦的一手捂住了自己的心脏处,仿佛那一箭射中的就是他。 花千玥看着那年轻人的表演不由得觉得一阵好笑,只是刚刚上扬的嘴角瞬间僵住了,等等,大漠君上?被射?心脏? “骗人,大漠君上善战,名声早已在外,怎么会轻易的被一个无能的赵将军射中?” 此时人群中一个质疑的声音响起,花千玥的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对呀,老狐狸何等的聪明?怎么会被人暗算?瞧把她自己吓的…… “说你不知道吧,你还真是,在善战的人明箭易躲,暗箭难防啊!” “嗨,叫我说,趁着那大漠君上伤势严重,让璃王挥军北上,一并吃了大漠,看他还能嚣张?” “这你又不知了,如今咱们天宸皇病危,当今之际,璃王要做的不是抢夺大漠,而是尽孝,倘若一个霸主,再厉害,没有尽孝怜悯之心,有何本事做一方霸主?又拿什么让人心服?” “说的好!” “对,就是,叫我说当今最能让百姓心服口服的霸主莫过璃王!” …… 花千玥听着听着知觉的脑海里一片混乱,本来是打算来这里打听打听楼天芸的消息,还有如今京城内的形式,可眼下却听到了太多她没有停过甚至没有想到的事情。 没想到和老狐狸在阳城分开后发生了那么多事。赵将军被抄家,容妃会失宠,但是容妃一向是皇后的棋子,想必丞相府也是脱不了干系的,可是外面流传的传言中,丞相府却没有遭受半点创伤,反而是将尚书府牵扯了进来,看来大漠内怕是要引发一场政变了。 花千玥无心再喝茶,缓缓地迈着步子准备回璃王的府邸,一路上自言自语。 “现在怎么办?是要继续呆在这里查出害她的人,还是要回去帮他?”花千玥被这个问题困惑着,不由得烦躁的将手里刚刚买来的点心一挥霍,瞟向路边的台阶就坐了下来,“还真是纠结。” 而此时他身边一个看似七八岁的孩子一脸脏乱的模样,一身破旧的乞丐装,一头已经脏到打结的头发还散发着一股不太浓烈的臭味,可是那一双清澈的眼睛却死死的盯着花千玥手里的点心。 花千玥一回头就对上了那一双渴望无比的眼,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点心,原来这小乞丐饿了。 处于对弱势群体的怜悯,和对孩子的爱护,花千玥很自然的冲着他笑了笑“送给你了,饿了就吃吧。” “谢谢!”那孩子像是得到了珍宝,立刻露出了笑脸,将花千玥手里的点心接了过来,散开纸袋就吃了起来。   ☆、第六十一章 不畏权势 花千玥也跟着笑了起来,心里一下子没有了刚刚的烦躁,原来情绪不好的时候,时常对着自己笑一笑烦恼还真的会减少不少。 花千玥看着孩子吃的香,不由的冲着他也说了句“谢谢!”说完就径直离开了,尽管那孩子还不懂为何花千玥会冲着他说谢谢。 花千玥一脸轻松的走在回王府的路上,老狐狸的狡诈她又不是今天才接触的,既然一箭射中心脏,这么严重,按照科学的解释,心脏受创即使是华陀再世也是无力回天,而老狐狸被赵将军的人伤了这么多天却并未传来死讯,看来不是他自己自编自演的就是他早已有所防备的,为他担心那么多干嘛?要这么不经射,他还是老狐狸么? 花千玥一改刚刚的沉重,脚下的步子也越发迈的轻松。 “站住,个小兔崽子,竟敢偷我家少爷的钱袋,看我不打死你。” 一个刺耳的声音响起,花千玥本能的往后看了一眼,而周边的路人显然也是被这个声音吸引,纷纷看着街上一追一跑的人。在前面跑的那人正是刚刚花千玥冲着他说谢谢的那个小孩子,他身后正被一群家奴模样的少年追着。 花千玥皱了皱眉头,就在小孩子跑过她身边的时候,她一把拦住了孩子的去路,孩子明显是被吓到了,惊慌失措的就要推开花千玥继续跑,花千玥一个翻腕就将他再次捉住“跑什么?” 孩子惊慌的眼神看着花千玥连连摇着头“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偷钱袋。” “那就更不应该跑。”花千玥冲着那孩子说完就迎面对上了紧跟而来的那一拨人。 “这位公子,多谢!”一个家奴看着花千玥捉住了那孩子,赶紧上前行了礼就要讲那孩子拉走。孩子害怕的朝着花千玥的背后缩了缩。 花千玥一笑将孩子护在了怀里,显然没有将他交出去的意思“这位小哥,追他所谓何事?” 带头的那一个家奴看着花千玥这个动作一下子就变了脸色“哼,这小子偷吃街边的点心不说,还偷了我家公子的钱袋。” 街边的路人纷纷看向了那一身乞丐模样的孩子,孩子立刻红了脸低下了头,很明显周围的人都相信那家奴说的话,也都纷纷怀疑花千玥怀里的那个小乞丐。 花千玥轻轻一笑,将怀里的孩子拉了出来,蹲在了地上直视着他的双眼“你告诉大家,是不是偷了钱袋?” 那孩子低着头不敢出声,要知道在等级分明的社会里,一个乞丐是没有任何说话的权利的,这孩子心里当然明白这一点,所以不敢说话只敢摇头。 花千玥立刻明了了身份地位的悬殊竟可以无声的扼杀一个生命。 “切,一个小乞丐哪来的说话权?”刚刚气势十足的家奴又一次冲着地上的孩子说道。 花千玥慢悠悠的站了起来看向了那家奴“说的好,乞丐身份低微,没有说话权,即便是说了,恐怕也没有人信。倒不是大家不相信,而是不敢信,因为他的对手是一个有权势的人。” 花千玥这一句话*裸的揭示了那家奴仗势欺人的势头。 那家奴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花千玥,像是在衡量花千玥的家底“你是什么人?这京城内住的都是达官贵人,我劝你没事别多管闲事。” 花千玥向前站了一步谦卑地弯了弯腰,然而却不是朝着那家奴而是朝着围观的百姓。 “在下姓花,今儿就是特意为这个孩子说句公道话,一来,这个小哥儿嘴里说的孩子偷吃点心怕是一场误会,在下刚刚从万客楼里出来,瞧这孩子可怜的很,便将手里刚买不久的点心送给了他,这叫赠予,并不叫偷。” 那家奴听着花千玥一番解释,不由的尴尬的挪了挪步子,正要开口,另一个家奴冲着后面赶来的一个人恭敬的低下了头“少爷!” 花千玥听着这两个字,也跟着回了头,只见一个年青的男子一身华丽的装扮,一身褐色的长衣并不显眼,惹得花千玥留意的是那长衣之上精美的手工绣出来的一个凶猛无比的动物,似虎非虎,在抬头看此人,那一张脸并不怎么俊美,也没有什么特色,摆在人群中除了那一身衣裳引人注意以外还真是没什么别的亮点,但是花千玥意外的是怎么这张脸看上去有几分眼熟呢? 花千玥压着好奇心出于礼貌的点了点头。 那男子一脸鄙夷的瞧了她一眼“怎么,偷了本少爷的钱袋,就想这样走了不成?在这京城脚下,皇都之内,你还当真是没有王法了。” 那少爷一上来就扣了名号,没有指名道姓说的是谁,但谁都知道,花千玥这个时候应该退出了,她不接话,这话说的就是那个小乞丐,她若接了话,那这便是在说她。 花千玥不带畏惧的再次上前一步“这位少爷说的极对,京城脚下,皇都之中当然是要按章法办事,刚刚这位小哥儿说这小乞丐偷了这位少爷的钱袋,那么此刻我们就借着这所有的围观百姓来证明此事,倘若真的是这小乞丐偷的,那么自当由少爷将他押至官府,倘若不是,那少爷也应该就此罢手,并且换着孩子一个清白,向他道歉。” 花千玥一句话一说所有人都纷纷的倒抽一口气,这位少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出了名的蛮横无理,嚣张霸道。这花千玥竟然要为了一个小乞丐得罪他?还要让围观百姓做证?更离谱的是还要这位少爷道歉? 一时间刚刚看热闹的人一下子散了一半,倒不是别的,大家都知道乞丐虽然是穷,但是却也没这么大的胆儿敢偷这位少爷的钱袋,但是若是真相大白之后让这位少爷承认错误,这怕是自找死路啊,看热闹不要紧,若是看热闹看的命都丢了那就划不来了。 地上的孩子听着花千玥的话一时间愣住了,他不懂什么人权,也不懂什么公平,他只知道他身份低微,无权在任何地方说话,即使被人冤枉他也只能逃跑不能反抗,因为反抗只会让他得到更大的痛苦,孩子似懂非懂的拉了拉花千玥的衣袖,一脸的紧张与害怕,显然是想让花千玥算了,大不了他再挨一顿打这事说不定就了结了。 然而花千玥冲着他安慰的一笑,拍了拍他那已经污黑的小手“别怕!” 这下子轮到这位少爷面目狰狞了,竟然敢当众挑衅他,这个少年还当真是不怕死,“你住哪个府上?” 随着这一声怒气冲冲的询问,花千玥也不隐瞒,反正想要璃王性命的人也不少,就算多上这么一个一看就是一无是处的少爷也不算多,随即轻蔑的一笑“城东王府!” “呼……”又是一阵唏嘘声,围观的百姓终于知道了花千玥的来历,原来是璃王府的人,难怪这样大的胆子,还是权贵的人才有这个底气替一个乞丐伸冤啊。 那年轻的少爷看着花千玥眼里一阵微红,显然是气愤不已,但是在听到了那“城东王府”四个字之后强压着怒火,咬牙切齿的冲着花千玥说道“算你狠,这笔账,本少爷我记着了。” 说完转身就冲着身后的百姓们一阵撒泼,怒吼道“看什么看?没看过?” 在人群慢慢散开的同时,那少爷冲着家奴一声叫唤“我们走!” 花千玥看着人群慢慢散开,这才蹲下身来,拉起了那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那孩子看着那恶霸离开后才慢慢的恢复了平静,“我叫小七。” “小七!嗯,不错哦!”花千玥自言自语的呢喃了一句。 然而那孩子却冲着花千玥说了一番花千玥万万没想到的话。 “那个是曲家的少爷,在京城出了名的横行霸道,他爹爹是将军,妹妹是瑜王妃,你如今惹上了他会生麻烦的。” 花千玥一时间愣住了,我靠,这特么是哪儿来的缘分啊?他是曲家的少爷?是说怎么看上去这么眼熟呢,原来是那个瑜王府的曾经二夫人的哥哥? 花千玥一下子想起了才来的第一天就被那一个彪悍的怨妇带着家奴捉奸的情景,那个曾经还是瑜王府的二夫人,如今已是瑜王妃了?也是啊,她这个曾经的瑜王妃改嫁给了楼天乾,那个二夫人怕是正好就上位了。 那孩子看着花千玥一时间愣住了,有些愧疚的冲着花千玥低下了头“谢谢你!”说完,那孩子就准备离开。 花千玥一把将他拉住“你去哪儿?” 孩子低着头不再说话,他一个乞丐成天除了流落街头乞讨也没有别得地方可以去了。 花千玥看着他不由得心头一疼“想跟着我吗?” 小乞丐立刻抬起了头眨着眼睛看着她,满脸的疑惑。 “你如今已经被曲少爷视为眼中钉了,以后怕是当个乞丐也当的不安宁了,还不如跟着我去璃王府。”花千玥拉着他继续说道。 孩子一脸惶恐的模样半天没出声,只是在他心里一直默默地念着“璃王府!”那是一个所有一身正气的人向往着加入的地方。 花千玥看着他呆呆的眼神不由一笑,站了起来,双手抱在胸前,一副故意调侃他的模样“怎么,不想去?” 孩子连连摇着头“不,不,不,我想去,我想去!” 花千玥开心的一笑,拉着孩子的手就朝着璃王府走去,一路上絮絮叨叨的跟着着孩子讲着各种人权平等的教育,尽管大部分那孩子都不敢接受。 一进王府,管家就迎上前来,看到花千玥一点不怕脏的牵着一个小乞丐,不免有些意外“花公子,这是……”   ☆、第六十二章 身份曝光 花千玥嘿嘿一笑“劳烦管家能不能帮我准备一盆热水?我想给这孩子洗洗。” 管家眼里虽然带着几分惊讶,但是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吩咐这下人按照花千玥的意思去做了。 看着花千玥拉着那孩子消失的背影,管家的眼里多了一丝了然“难怪是王爷看重的人啊!” 花千玥当然是不知道这孩子是走了多大的幸运才会有今天,进璃王府的人向来都是墨玉寒亲自把关,开口允许之后这王府的大门他们才能进的。而且一进来倒不是有歧视,只是各种考验,各种任务都是极为艰难的,只有完成之后才会慢慢的被留在璃王的身边。 花千玥给那孩子准备了一套像样的衣裳,又为他安排好了房间,才放心的出了房门,孩子看着屋内的一切,以及手里干净整齐的衣服,一把打开了房门,朝着花千玥跪了下来连磕了三个响头就关上了房门。 花千玥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直到孩子把门关上了,才回过神来。 “呵呵……”花千玥开心的摇了摇头,这孩子还真是心里明事儿。 这天的傍晚,墨玉寒拖着沉重的身躯终于回了王府。花千玥正教小七写着字,听到门外的侍卫说道王爷回府了,赶紧丢下了笔就出了房门,小七也跟着她一同出了房间。 当花千玥赶到正厅的时候就看到墨玉寒眉头紧锁的坐在正中间一语不发,管家垂手站在一边也是心事重重,正个大厅的气氛顿时陡然降低。 “怎么了?”花千玥小心的开口问着,显然是冲着管家问的。 管家抬头看了看花千玥,又瞟向了坐在正位上的墨玉寒,叹了一口气“皇上的病怕是不久日了。” 花千玥听了回头看了一眼墨玉寒,管家的话说得很隐晦,皇上命不久矣,而如今又急急的把墨玉寒召回京城,看来十有*是关于继位的问题,墨玉寒一趟皇宫去了之后回来就忧心忡忡,怕是和朝廷的事脱不了干系。 花千玥安静的坐在了墨玉寒的旁边并没有说话,此时的她讲什么好呢?说让他节哀?人又没死。说皇上病会好?你妹,她见都没见过皇上,再说了宫里的御医都没办法的事情她花千玥说这话也太假了。 小七看到花千玥坐了下来,小心的移到了她身边乖乖的站着,不敢出声,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亲眼看到璃王。这样沉默不语又深沉的表情,无形中就多出了一份威严。 墨玉寒感受到了一缕目光,斜眼就看向了小七,目光敏锐又锋利。小七赶紧低头靠在了花千玥的身边。 “他是谁?”墨玉寒冷不丁的就开口问道。 管家一看,赶紧站了出来“回王爷,这小七是花公子今儿在街边捡的。” 花千玥看了看墨玉寒,正巧对上了他回头看她的目光,眼神中显然带着几分询问。 “王爷,今日看这小七在街头被人误会,不忍心,便将他带了回来。”花千玥赶紧接着解释道。 墨玉寒收回了视线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番小七仿佛要看出什么来,小七局促的低着头,紧缩着身子,不敢动弹,仿佛墨玉寒的目光就是一张网,将他死死的困在网内,不容他挪动分毫。 花千玥看着墨玉寒那试探的眼神中带着凌厉,小七显然是被吓到了,于是挡在了墨玉寒的面前,抱拳行礼恭敬的称呼到“王爷?” 墨玉寒看了看花千玥那一双真诚的眼神带着请求,不由的收回了目光柔软了几分“嗯!” 这一声让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既然他没有说讲小七赶出去,那就是赞成小七留下来。 管家也呼了一口气安心的站在了一边不再插话。花千玥笑了笑“多谢王爷!” 小七心里乐开了花,赶紧抬头对上了花千玥的目光,那一双小巧的眼眸中尽是欢喜与激动,花千玥冲着他一笑。 也不知道花千玥的笑容有感染力,还是整个氛围的改变,墨玉寒那阴沉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浅笑。尽管淡的极难察觉,但终究还是让花千玥留意到了。 趁着墨玉寒此时心情有所好转,花千玥赶紧冲着他问道“王爷,最近可有吴先生的消息?” 从茶楼回来花千玥就一直很担心楼天芸和吴庸,当日花千玥不放心楼天芸一个人离开冗城,墨玉寒便让吴庸一路照顾她将她安然送到酆都,但是这一路上却没有收到关于楼天芸和吴庸的半点消息。 墨玉寒刚刚舒缓的眉头瞬间又一次的紧了起来看向了花千玥摇了摇头。 花千玥一愣,不过随即就恢复了神色笑到“怕是路途遥远,书信被耽误了。”这样的安慰怕是只有花千玥自己会信,但即便如此她还是想安慰一下现在的墨玉寒,这样的身影让花千玥体会到了一种孤单,在惨白无力的安慰之后,花千玥带着小七进了后院,回了房间。 一进房间,花千玥就焦急的坐在了桌旁,小七跟进给她倒着茶水。 花千玥看了看一旁的小七,目光里充满了好奇与思考。 “小七,你来京城多久了?” 小七被花千玥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呆了一下,但立刻就回到“我五岁就进京城了,如今已经十岁多了,算下来也是五年有余。” 花千玥点着头,眼里闪过一道精光“京城的大人物你了解的全都给我讲讲,首先就从皇上有几个儿子讲起。” 小七一笑,露出了两个小小的酒窝“好啊,这个我拿手。” 小七一下子爆发出了乞丐的优势,整日流落街头听着来来往往的人讨论的事情,抱怨的事情,自然也就成了消息的集中地,这下子正好被花千玥用上了…… 这天直至夜里,花千玥来回的在屋内走动,想着小七下午说的话,心里不免有了些思绪,终于,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推开了房门,朝着僻静的一处房间走去,那正是墨玉寒的书房,而此时,房间内依旧有着烛光。 当墨玉寒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微感到一丝惊讶,但转眼便露出了笑意,这些天的相处,花千玥已经给了他新的认知,所以当门外传来花千玥的声音时,墨玉寒只说了两个字“进来!” 花千玥推门而进,正巧看到他收拾着桌上的东西,于是也不绕弯子了“王爷,我有话要说。” “请讲!” 这个璃王对她总是这么客气,当真是有些距离感“王爷,如今京城内能和王爷同样有着爵位的就只有瑜王了,我们一路上屡次遇到刺客,我相信王爷应该是早就知道的,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王爷要一再退让?” 花千玥一口气说出了心里的疑惑,没错,以璃王如今的权势,想灭瑜王应该是有这个本事的,但是他却一再的逃避。从不直面交锋,这倒是让花千玥心里困惑的很。 墨玉寒抬起了头借着烛光看向了她,那张脸理应是一个文弱书生的脸,但是那一身的气场却又是统领千军万马的气势。终于,在他浅眉轻锁之后那双明亮的大眼轻轻一蹙“你不是清儿!” 这句话没有带半点疑问而是直接又坚定的陈述。 花千玥不免懵了神了,尴尬又慌乱的收回了视线。我靠?什么情况?她只是问了一句璃王与瑜王的过去,就被他一眼看穿?难道钟婉清之前和璃王有什么计划? 花千玥心里一阵盘算过后,浅齿一咬,算了,既然你已经看出来了,再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花千玥一转身对上了墨玉寒的视线,脸色没有半分的玩笑与隐藏“没错,我……” “好了,你下去吧。” 此时的花千玥还没把话说完就被墨玉寒生生的打断,看着他略带失望的表情,夹杂着几分隐隐的痛,花千玥一时间愣住了,她知道的是璃王和钟婉清曾经相爱过,但是爱得有多深她不知道,也许比她想的要多,因为此刻墨玉寒的表情已经是最好的诠释。 花千玥是个明白人,此刻不是她呆在这里的最好时机,既然璃王有心事,那她就按照他说的,先不打听是最好。 “是!”花千玥行了礼转身就要离开,然而就在她走到门前的时候,墨玉寒突然开口说道“绑架你的是瑜王。” 花千玥心里一惊,这和她猜测的正好一致,果然,璃王早就知道,但是就在花千玥抱着一丝希望转身看向墨玉寒期待他能够有更多的对话时,那一双眼眉低垂,不在看她,显然是今天的对话到此结束。 花千玥收回了期盼的双眼,略带失望的离开了房间。这一晚,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回想起了过往的种种,从她第一次在天宸国皇宫内见到的那个坐在角落里不出声的璃王开始,到后来在北上的路中遇刺,再到被他救下…… “如果他爱钟婉清那么深,那么又为何将钟婉清拱手相让给瑜王?真的只是因为他赶回京城晚了些,错过了他们的婚礼?” 花千玥自言自语的质疑着,显然这个理由她是不会信了。 “不过,话说回来,怎么就问了他一个问题,他就如此断定我不是钟婉清?”花千玥静静地看着头顶的床幔,脑海里不停的转着,要说她如此聪明的人都想不出来原有,怕是其中还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这天起,墨玉寒很少出现在了璃王府内,花千玥看着府内频繁跟换的侍卫,心里也猜测着。 这天,花千玥带着小七再次的出了王府,这一次没有看到李管家,当然也就没有人替她安排护卫。 这段时间脑细胞损耗太多了,她也需要闲散一下,游逛一下京城最繁华的闹市,看一看不同国度的百姓生活。   ☆、第六十三章 仇家相见 显然这样的放松方式对花千玥来说是凑效了,一块水晶糕点,一块桂花糕,一碗热茶,一个钱袋,一些挂件……就在东西越来越多的情况下,小七已经双手不空了,而花千玥依旧没有任何停下来的迹象,话说心情不好狂购物这是谁发明的?真是要感谢他,这效果—duang!怎一个爽字了得? “听说城西又来戏班子了,去看看……” 人群中一时间被这传言惹的一拥而上,直往城西涌去。 花千玥眼睛一亮“小七?走,我们也去瞧瞧。” 小七提着两大包东西连连点着头“哦!”在努力拥挤过后跟上了花千玥的步伐,由于人多,始终都是落后花千玥一丈远“哎,哎,哎,让让,让让……” 小七极其艰难的冲着前面的人群一边叫唤着,一边艰难的朝着花千玥的方向挤去。就在眼看着靠近花千玥了,小七终于松了一口气,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东西“公子,我们……” 当小七再次抬头的时候,后面的话却没有再说出来,而是东张西望,面色慌乱“公子?公子?” 只是一抬头间已不再见花千玥的踪影。 小七顿时慌了,提着手里的东西穿梭在人群中,嘴里还紧张的叫着“公子。” 然而在历经接近一个时辰的寻找之后终究是徒劳,看着人群一拨一拨的向着城西涌去,小七咬着牙又一次钻了进去,直逼城西方向,可有时候事与愿违,此刻的小七已是满头大汗,在没有看见花千玥的影子之后,慌慌张张的就朝着璃王府跑去“说不定公子回府了!” 王府内…… “哎哟喂……”随着李管家的一声叫唤,小七一跟头就栽在了地上,但是手里的点心物品却依旧被他死死的攥在手里,尽管都已经被挤得不成了样。 李管家一看是他不由的带着几分不满“我说小七啊,这样慌慌张张的做……” “管家,管家看见公子没有?”小七还没有等李管家说完就爬上前去紧张的问了起来。 李管家一愣,小七口中的公子不就是只花千玥么?“花公子?” “嗯……”小七连连点着头。 “花公子不是在府上吗?”李管家被小七这样一问瞬间感觉到了不妙,赶紧一步撩进了正厅,只冲着后院花千玥的房间走去,神灵保佑啊,可千万别在这个时候出什么岔子。 然而,空荡荡的房间内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李管家对着小七一阵询问,在问清缘由后心里一惊“你就在府内好好的呆着,不可出去,我派人去找公子。” “嗯,嗯,嗯!”小七看着李管家一脸的严肃也不敢多言,只是老老实实的按照他的吩咐。 李管家出了王府疾步朝着皇宫走去…… 而此时的花千玥真有想一头撞死的冲动。什么狗血的穿越?又被绑架了? 一片漆黑的视线,加上嘴上被塞的不知名物体,以及双手被死死的绑在身后,整个人有规律的波动着,花千玥能猜得出大概十有*是被人抗在肩头了。 我靠!我靠!千万只草泥马在花千玥头顶飞过,大白天的这样大的动静就真的没有人看见吗?这可是明目张胆的绑架啊!绑架啊!拜托来个人替她喊一声救命也好啊,对了,小七!跟她一起出来的小七难道就没有发现自己不见了吗? 殊不知小七早在她不见的时候就已经到处在找她的踪影了,此时的她已经被一群家奴模样的男子沿着不起眼的小巷运送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当黑色的布袋再次打开,花千玥终于重见了光明,当她看清了眼前的这个男人时,用着并不怎么惊讶的目光瞬间来回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环境。 房间很小,总共不到十平米,周围的墙壁光滑不堪,通过那还微微反光的表面来看,这间房子怕是用铜铁打造的,周围几个高个儿的壮汉显然是刚刚将她帮来的凶手。只是正前方的中央坐着的男人倒是让她花千玥看上了眼,碍于嘴巴里塞着东西,此时的她也只能“呜咽,呜咽”说不出话来。 男人一笑,一挥手,一个壮汉上前就将花千玥嘴里的布条拉了出来。 花千玥赶紧的活动了下腮帮,你妹的,塞嘴巴时间长了,腮窝都酸了。 “王爷,好久不见了!”花千玥笑着就谄媚的打上了招呼。聪明如此的她可不会傻里吧唧的逞英雄,把自己往刀口上推,璃王告诉过她上次差点要了她的命的人就是瑜王,眼下她孤身一人又势单力薄,手脚被绑落在了瑜王爷的手里,只有乖乖听话才能少些苦头,想起上次那一顿鞭刑,到如今花千玥还心有余悸。 墨玉恒一张三分俊七分柔的脸上露出了笑意,很是满意的看着花千玥“本王的王妃,还真是好久不见了。要不是璃王如此的护着你,我们是应该早就见面才对的。” 花千玥一听,略带着害羞慢慢的垂下了眼帘,看来尽管她一身男装,还是没有骗过这些个精明的男人。不是说古代的男人都好忽悠的么?怎么她一来就遇上了这几个难缠的主儿?起初是老狐狸,后来是璃王,顺带着还有个什么吴庸到如今都不知道他是干嘛的,现在好了,感情自己又被瑜王看上了,不过这次怕是真的落到了死对头的手里了。 不对,既然瑜王知道她的身份,那就应该知道她是那个嫁到大漠的钟婉清。 “呵呵,王爷若是想念臣妾,大可以吩咐一声,臣妾定当精心打扮一番,才不会污染了王爷的慧眼!” 花千玥说的极为柔声细语,眼眸间略带逃避却又丝丝真情,说得好像真的在乎瑜王对她的看法一般。 开玩笑,不就是演戏吗?谁不会?想她的演技可是连楼天乾都骗过了,难不成还骗不过这一个小小的瑜王?再加上想起那日最初见就是在楼天乾说要娶她的那一场晚宴上,这个瑜王一上来就让楼天乾一番耻笑,想来也是个没有脑子的人,机智如也的花千玥搞定他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瑜王哈哈大笑,站了起来朝着花千玥走去,花千玥更是羞涩的低下了头。 你狠,老娘现在就装一次孙子。眼看着那一双镶金的暗纹白靴离着她越来越近了,终于在离着她还有五寸的地方停了下来。 一双修长白嫩的手伸了出来,挑起了花千玥的下颚。 尽管此刻的花千玥万分地想挣脱开来,但是为了不再受到鞭刑之苦或者说更为残忍的刑罚,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缓缓的将头抬了起来。 墨玉恒的力道很是轻柔,看着花千玥,脸上的笑意更是浓烈“若不是你早就*于璃王,本王倒还真的想尝尝你的滋味!” 花千玥心里一惊,什么情况?她*于璃王?我靠,那一夜不是给了楼天乾这只老狐狸了么?”心里虽然是万般的疑惑,但是她的脸上人就是风平浪静,就好像瑜王说的是真的一样。 又一只手缓缓地滑过花千玥的脸庞,指尖残留的余温让花千玥不由的全身一惊,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暧昧?瑜王,我们是正儿八经的仇家,关系太复杂了不好。 “真是可惜了这张脸,搜刮了全天宸也没找到能代替它的。”墨玉恒极为怜惜的审视着花千玥。而花千玥却大气都不敢出。 “真是难为王爷夸奖了,臣妾的容颜也只是在天宸被世人认为惊艳,自臣妾嫁于大漠,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花千玥这一番话无疑是想借机会将大漠拖出来,没办法了,此刻只能试一下拿老狐狸的名声来吓吓这个瑜王了。 果然,墨玉恒在听闻了大漠之后一把松开了花千玥的下颚,“哼!”一声冷哼,顿时将屋内的温度跌至零度“大漠?他日我倒要看看大漠又有多大的能耐!” 花千玥看着墨玉恒的背影,心里一颤,这口气就像是他要做君主一般。看来当今的天宸还真是一半是他的一半是璃王的。 墨玉恒猛的转身看着地上的花千玥,眼里没了刚刚那份戏虐反而多了一丝凌厉,随后头也不回的就走向了门口。 此刻的花千玥慌乱的转着身子朝着那一道背影说道“你根本就没打算放我,对不对?” “哼!”墨玉恒没有多言,只是一个声音发自鼻腔那一份不屑尤为明显,紧接着房间内就只剩下了花千玥一人。 四面漆黑,房内光线很暗,除了在房间的最上方有一处通风的小窗口可以勉强照进来一点光线之外,就只有刚刚一直就在燃烧的那残留一半的烛火,隐隐的映照着她那张极为恐慌不安的脸。 “tm的,这算什么?把老娘关在这儿自生自灭吗?”花千玥不有的丢了一句碎口,紧接着扭动着身子缓缓挪向了墙壁,还好柔韧性不错的她即使双脚双手都绑着了,但是依旧能站了起来。 看着屋内的一切,四面铁墙,一把木头椅子,一根燃了一半的蜡烛“哎,这些能做什么呀?看来逃出去是不可能的了。” 花千玥用着肩头撞了撞刚刚墨玉恒离开的门,好家伙,也是纯铁的,于是扯着嗓子就朝着屋外喊着“喂,有人吗?我要如厕啊!有没有人啊?来人啊……” 然而除了这屋子里一拨一拨的回音之外便没有了别的动静。 花千玥在呼喊了一段时间之后沮丧的回到了房间内,开始在周围的墙壁上敲着。 “咚咚咚咚……” 在一阵试探之后,花千玥几乎能肯定了,这个房间除了大门正对面的那堵墙是实心的以外,其它三面都是空心的,因为敲击声有些闷。 “那就是说我的两边是空的,难道,这是独立的牢房?”花千玥抱着一丝猜疑再一次的靠在了一边的墙上,敲了敲墙壁轻声的问道“有人吗?又没有人?隔壁的,有人吗?” 然而,良久没有人回应,正当花千玥准备放弃的时候“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个壮汉再次进来。   ☆、第六十四章 结下梁子 花千玥一喜,有人就好,有人就还有出去的机会。然而她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晕开,就被那壮汉粗鲁的一把将她的嘴巴堵死“给老子安分点。” “呜……呜……呜……”花千玥一阵挣扎,然而最终以失败告终,就这样又恢复到了刚来时的情景,花千玥脑袋向后一靠,无力的粘在了铁墙壁上,这下她真的只能期待璃王的外援了,不过也不知道璃王知道了她不是真正的钟婉清之后还会不会见死不救啊。 也许是挣扎的久了,也许是真的困了,总之花千玥慢慢的靠着墙壁软了下来,迷迷糊糊的意识开始模糊…… 这一次她做了各种各样的梦,梦里她被洪水猛兽追赶,努力奔跑,极力挣扎,那种恐惧就像是亲临其境,然而最终还是被洪水追赶上,一个大浪扑来,她满身是水,冰冷不堪,寒冷的刺激让她一个激灵浑身一颤“好冷!” “哼,知道冷就好!”一个刺耳又尖锐的声音响起,花千玥下意识的猛的睁开了眼,而此刻的她坐在椅子上,双手被分开绑在椅子的两侧,双脚依旧被绑在一起只是死死的被拴在了椅子脚上。 全身的湿冷让花千玥立刻意识到刚刚的梦竟然带着几分真实,脸颊上还残留着刚刚被水泼过之后的痕迹,一滴一滴的水珠缓缓的从她身上滴落而下,已是入秋的天气,京城本来就是冷,这一盆水下来,花千玥已经是全身冰凉。 “哼,我倒要看看你这狐媚妖术要能使多久!”又是一句难听的话。 花千玥抬起了头看清了眼前的人,这不是就是当日在客栈里要将她捉奸在床的那个什么二夫人?叫什么来着的? 哦,对了,曲华裳,好在跟小七打听的消息还不少。她不是当了王妃了吗?干嘛还跟她花千玥过不去? “怎么?没想到吧,你还会有落在我手里的一天啦!呵呵!”曲华裳妖艳的一笑,带着几分鄙夷的眼神看着花千玥继续说道“还真是要感谢我哥哥,要不是他说亲眼见到和钟婉清长得一摸一样的年轻公子,又正巧就住在离王府,我还真是不信你钟婉清还能死而复生呢!” 花千玥了然的看着曲华裳一笑,原来是当日为了小七出头让那个曲少爷告了密状了。难怪瑜王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就知道她的行踪。 “怎么?你一语不发的是怕了?”曲华裳看着花千玥就这样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也不说话,眼里带了一丝怒气缓缓地朝她走了过来,重重的咬着牙狠狠的说道“还,是,哑了?”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曲华裳高举的单手毫不客气的落在了花千玥的脸上,满满一巴掌如数的打在了花千玥的脸上,整整半张脸的刺痛使得花千玥吃痛的轻轻叫了一声“嘶……” 看着她紧皱着眉头略带痛楚的表情,曲华裳才缓缓的再次露出了笑容“原来钟小姐不哑啊!” 你妹的,曲华裳,好!老娘记住你了,你和你那什么狗屁瑜王老公,老娘算是记住了,今儿个你最好是有本事把我整死,要不然有我花千玥逃出升天的那一刻,你就等着我满血归来整死你! “呵!”花千玥回正了脸看着曲华裳露出了笑容,那笑容带着讥讽与鄙视“瑜王妃真是记性不怎么好,钟婉清早已嫁给了大漠君上了,是大漠的妃子。” “哈哈哈……”曲华裳一听花千玥的话,仰天大笑“还真是笑话!” 伴随着花千玥下颚的一处疼痛,曲华裳已经重重的掐住了她的下颚,那长指甲极为用力的缓缓刺进了花千玥白嫩的皮肤,话语一字一句说的极为清晰“你还当真以为你是大漠的婉妃娘娘吗?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大漠的婉妃早就死在大漠皇宫内了,我如今就是要为这谣言来逐一证实的。” “可惜,我现在死了,瑜王怕是不会放过你!” 花千玥的一句话让曲华裳瞬间变了脸色,显然花千玥说的是对的,要不然此刻的她早就将花千玥五马分尸了,瑜王的大事还真是少不了花千玥的存在。 “哼!”曲华裳一把松开了她,朝着身边的一个丫头就说道“钟小姐还没学会应该怎样说话,掌嘴!” “是!” 花千玥眼睛一大,你妹的,又来? “啪!” “啪……啪……啪……” 一阵接二连三的拍打声响起,花千玥只觉得整个脸一阵阵的刺痛,每一次与那张粗糙的手掌的接触就会传来一阵更厉害的痛,她也不知道被打了多久,只觉得当耳旁再想起声音时,脸颊已经不再那么的痛,好似麻木一般的时候,才有个声音缓缓的响起“够了!” 此时花千玥已经听不见更多的声音,因为耳朵里一阵嗡鸣,不停的嗡嗡响,整个脑袋一阵眩晕。 “呵呵,钟小姐,我们不着急,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让你,慢、慢、的、死!” “砰!”随着一声强有力的关门声,热闹的牢房内顿时安静下来,只留下整张脸已经高肿的花千玥依旧被绑在那张椅子上。 此刻的花千玥终于无力的垂下了头,早知道就不擅自离开大漠了,早知道就不该那样倔强的进京城,现在好了,这脸估计明儿个得肿的自己都不认得了吧,唉,真是tmd好奇害死猫啊。 “璃王啊璃王,现在你是唯一的希望了,看在这张脸是钟婉清的份儿上,你好歹要尽全力找到才行啊!” 在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花千玥迷迷糊糊的感觉到了们再次被开启。脸颊的肿胀让她原本一双杏眼也被迫变小,高肿的皮肤使得她微微眯起了眼看清了来人。 墨玉恒看着她狼狈的模样露出了笑容“你可不能这样经不起折腾,再怎么也得活上几天,让我安稳的坐上了帝位再死。” 这一句话*裸的揭示了他的野心与目的。 花千玥轻轻的哼了一声,扯着那张紧绷的脸露出了艰难的笑容“瑜王爷真实太高看我了,我的死活并不会威胁到王爷的大业!” 墨玉恒盯着花千玥的双眼并未挪开,反而带着几分思考“还真是想不到,你能从楼天乾的眼皮子底下逃跑,更让我惊讶的是你还懂得兵器建造。” 墨玉恒说到这缓缓挪开了视线“原本是打算杀之而后快的,不过现在,你有了更大的价值,还有三天璃王就会乖乖的交出兵权,这天下注定会是我的。” “璃王不会因为我交出兵权的。”花千玥勉强的扯着脸颊的皮肤说道。这话倒不是骗瑜王的,如今璃王知道她并不是钟婉清,为了一个相干的人交出兵权,而且在这样关键的时刻,这毫不疑问的是要将江山拱手相让。 墨玉恒转身回头看着花千玥眼里充满了独断与肯定“他会的。”随后一步一步逼近花千玥“只要我再给他些动力,说不定会更快地配合我!” 一种莫名的恐惧感让花千玥全身一惊,这个时候她不会傻到不明白瑜王的意思,既然墨玉恒一致认为钟婉清是限制璃王的最大武器,那么此刻肯定是要拿她开刀,向璃王证明她此刻的处境。 果不其然,昏暗的屋内一个壮汉拿着一把锋利的小刀,朝着花千玥走来,于此同时墨玉恒的脸上露出了阴暗的笑容“先躲掉一根手指,让璃王看看!” 花千玥看了看被绑在椅子扶手上的双手,靠!这瑜王心狠手辣肯定说到做到,要真的砍掉了手指,那她还不得疼死? “慢着!”就在那壮汉逼近花千玥的同时,花千玥底气十足的开了口“王爷想让璃王看到的是,你手里有一个活着的钟婉清,只有让我活着,才能压制到璃王,倘若王爷砍掉我的手指,以璃王的猜测想必知道我已半死不活。” 说到此处,花千玥目不转睛的看着瑜王,直到看到他眼里有了一丝犹豫才继续说道“王爷,狗急都会跳墙,更何况是人呢?” “哼!”随着墨玉恒一声闷哼声,花千玥已经不能再开口,因为此时的她已经被瑜王一把捏紧了脖子,突然的窒息,使得花千玥瞪大了眼,上一次被人掐脖子还是在大漠被老狐狸警告,没想到这一次这么惨。 “你死不死,璃王都得向我俯首称臣!” “可,可是,我,我活着,王,王爷会得到的更,更轻松。” 随着花千玥断断续续的一句话墨玉恒在沉思了片刻才缓缓的松开了她,花千玥大口的吸了几口气,比起之前脸上的痛,此刻喉头的疼痛更加明显。“咳,咳,咳……” 来不及多喘口气,花千玥立刻朝着墨玉恒说道“王爷,没有人知道我在冗城曾经女扮男装去过醉花楼,除了璃王知道此事。” 墨玉恒看着此时已经精疲力竭的花千玥,无力的靠在椅子上垂着头,当然也明了了她的意思。 璃王如果听到这些,既肯定了花千玥在瑜王手里,又不敢断然下结论花千玥被用刑。俗话说的好,在没有肯定最坏的结局发生的时候,人们总是对好的一方面心存希望,那璃王就会更好的配合墨玉恒一切的计划。 随着大门再一次被关紧,屋内又一次只剩下了花千玥一个人,靠着椅背的她此时只想奇迹发生,再这样下去莫说三天,怕是一天她也熬不住了。 花千玥抬头看了看那个小小的通风口,光线微弱而且泛白,显然此刻已是夜晚。 然而就在她意识又一次开始模糊的时候,迷迷糊糊听见了门外有动静,“靠,不是去找璃王要兵权了吗?是不是也太快了?”   ☆、第六十五章 再次获救 “轰!”的一声,门被推开,接着些许微弱的月光,花千玥皱着眉头看着来人。 来人一身黑衣,但是挡在门口的那一抹高大的身影,以及露在黑色蒙面外的那一双眼,花千玥还是认了出来。 “老狐狸?”花千玥含含糊糊的自言自语,不过随后就是一个冷笑“怎么可能?我又在做梦了……”话还没说完的她就无力的垂下了头,此刻的她只想好好睡一觉,什么狗屁瑜王的统统都给她滚开…… 当楼天乾一身黑衣的出现在那个铁房子门口时,推门的那一刻尽管是有过心里准备,可此时也是怒了,那狭长的双眼不带一刻留恋的转身就冲着守在这牢房外的几十个壮汉抽刀直去。 被墨玉恒安排在这里的人个个都是有些身手的,毕竟花千玥的存在是他获胜的关键,但是此刻,那些被瑜王府誉为最为厉害的勇士,对于楼天乾那毫不留情的剑法,已然是没有多少抵抗力。 片刻之后牢房外已血流成片,守在牢房外的几十号壮汉此刻已经不剩一个活口。每具尸体都是一招毙命,喉头处那一抹细如盘丝的伤口便是致命伤。 看着楼天乾已经带着几分失控的发怒,跟随在一旁的暗夜垂首恭敬的说道“主上,时间紧迫!” 楼天乾一把扯掉了脸上的面巾,借着月色不难发现那一张不带一丝笑容的脸上已是怒火中烧,在扫视了一遍这一处不大的院子之后,转身走进了牢房,抱着花千玥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花千玥只觉得自己躺在一处鹅毛软垫上,这感觉简直像极了现代的席梦思床垫,真是好久没有过这样舒服的睡觉了,尽管只被瑜王关了不到三天,但是这短短的两天内她感觉就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花千玥舒服的朝着里面翻了个身,长腿一横就朝着大大的席梦思床垫扑去,尽管是梦,也让她好好的享受一番吧,但是随着脸颊传来的刺痛,以及全身的酸痛,花千玥猛的睁开了眼“这不是梦!” 当她睁眼的一刻,已经确定了自己的话,看着眼前的床幔,花千玥立刻翻过身看向了门外,然而在看到坐在床边的那个人的时候,一向都自诩聪明的她此时也是懵了。 什么情况?老狐狸怎么会在天宸?难道她之前梦见老狐狸去救她是真的? “醒了?”楼天乾看着躺在床上的花千玥眼睛不眨一下的盯着他看,显然是吃惊的很,一开口就是不怎么温和的口气。 “嗯!”花千玥看着楼天乾那温怒的表情,不带一丝笑容,这哪里还有她之前见过的那个老狐狸的模样?以前的他再怎么恼怒,脸上总是挂着笑意,尽管笑的不太真实。可是此刻的老狐狸,显然是另一个版本的,倒是让她花千玥有些陌生了。 花千玥有些不自然的挪了挪身子,朝着床榻里面挪去,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此刻的她烧的满脸通红,再加上脸上又是高肿,脖子上还有被墨玉恒用力掐了之后残留的痕迹,这一切组合在一张绝世惊俗的脸上,无不衬托了她此刻狼狈又凄惨的模样。 楼天乾眉头一皱一把将她固定在了原处,双手撑在了花千玥的两旁“这就是你想要的?自由?” 花千玥一时间看着越来越放大的那张脸,不由的心中一阵紧张。床咚?不是吧,老狐狸,不要这样子,我们有话好好说,我是那么任性的挑战了一下你的权威,但是好歹我现在也算是个伤患病人,你不会在这个时候还要跟我算账吧? 也许是知道自己做错事了,俗话说的好做贼心虚嘛!花千玥紧缩着眉头,咬着下唇不敢再讲话,就连目光也不敢直视楼天乾,躲躲闪闪的不知道在看着哪里。 终于在僵持了片刻之后,楼天乾露出了往日那熟悉的笑容,浅浅勾起的嘴角,微微上扬的眼眉,那一副狐狸的本色渐渐显露。 “睡醒了就该喝药了。” “嗯,嗯,嗯!”花千玥看着他松开了禁锢,坐直了身体,心里松了一大口气,赶紧连连点着头跟着坐了起来,这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还真是从来没有过。 楼天乾看了看她,只是目光在掠过她那张“大脸”时,稍稍暗了暗,随后就端起了床头那一碗黑乎乎的药,花千玥急忙从他手里接了过来“我自己来,自己来,呵呵……” 这一副谄笑换做是以前怕是会让楼天乾很受用,但是换成了现在,楼天乾双眉一紧看着她,不再说话,手里的力度不减反增。 花千玥抽了抽他手里的药碗,没抽动……不妥协的她看着药碗又用了几分力,抽了抽…… 不会吧,端个药碗用这么大力干嘛? 然而就在花千玥用尽力气拉着药碗的时候楼天乾突然的松开使得一碗药随着花千玥那大大的力道如数泼在了她身上。 花千玥看着自己一身的药,一股难闻的草药味布满了全身,而碗里还残留着那么一丢丢的药汁肆无忌惮的在碗角荡呀荡,荡呀荡…… 故意的,故意的,这绝对是故意的,老狐狸肯定是为了报复她私自出宫,这是*裸的挑衅,挑衅啊…… 然而……花千玥看着碗里那残留的药汁,毫无节操的端起碗就一口喝的精光。没关系,我花千玥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不会生气的,我忍,我忍,我忍,忍,忍…… 楼天乾看了看她,又是恼怒又是无奈的拿起床边的一个四怕就为她擦了起来,他只是看着她那张被人伤到了的脸心里一阵心疼,手上不由的就多了几分力道,在感觉到花千玥要自己喝药的时候就顺着她的意思松开了,哪知道她拿个药碗用这么大的力? “我自己来,我自己了,呵呵……”又是这一句,花千玥赶紧一把抓过楼天乾手里的丝帕自己装腔作势的擦着,你妹的,一碗药泼在你身上,你用个丝帕擦的试试看?擦得干净吗?擦的干净吗? 楼天乾皱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多说话就起身出了房间。 “呼……”就在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花千玥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只是脸上的那紧巴巴的感觉,还是让她下了床,走向了床榻旁的铜镜前。 “啊……”一声轻轻的惊讶声让花千玥自己都不敢直视这张脸。这哪里还是那张倾城的钟婉清的脸?这简直就是一头肿胀的猪脸啊,我的天…… 花千玥对着镜子迟迟的没回过神来,尝试着朝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原本她一向很有自信的那抹迷人的笑容此刻竟然让她自己看了都觉得恶心,立刻收起了笑容。 不敢想象刚刚这样的笑容老狐狸是怎么忍受的?可怕,太可怕! “吱呀……”没被推开了,花千玥紧忙收回了视线看着刚刚进门的楼天乾。 楼天乾瞟了一眼,露出了笑容“怎么?还在乎这张脸?” 花千玥有些不安的低下了头,侧过了身,不想再让他看到这张猪看了都嫌弃的脸,也不出声。 楼天乾看着她没了刚刚的气势,沮丧的不敢抬头看自己,拿着手里的衣物缓缓走向了她。 “唉……”一声长长的叹气之后,拉着花千玥转过了身,就这样,两人正面相对,只是这一次花千玥低着头不敢抬头看,而楼天乾却极为认真的看着她。 “已经替你擦了药了,等浮肿消褪了就好了。把衣服换上吧。” 看着楼天乾手里的衣物,花千玥抬起了手,拿着衣物转过了身。曲华裳,你妹的,你给老娘等着,这个仇老娘一定会如数的讨回来。 看着花千玥倔强的转身,楼天乾也不多言转身就坐在了不远处的桌子旁。 花千玥听着身后良久都没有出现关门声,迟疑的转过身,这一转身就看到楼天乾潇洒的坐在桌旁倒着茶。 “你出去!” “哼!”楼天乾慢悠悠地放下了手里的茶杯露出了笑意调戏般的直视着花千玥“看看你身上穿的那套衣服,你以为在客栈还会有人服侍你?” 花千玥被他这样一说低头看着自己身上那一套衣服,确实已经不是那件被曲华裳泼了一身水湿透的脏衣服,不由的尴尬的转过了头,靠,真特么的想找个地洞钻一下。 于是,花千玥在一番磨蹭之后,将一个屏风靠着自己一己之力稳稳的搁在了楼天乾的面前。“昏倒了被你占便宜,我是没办法阻止的,但是休想在我清醒的时候占我便宜,哼”花千玥心里默默的冲着屏风后面的人做了个鬼脸,这脸当真是名副其实的“鬼脸” 带着几分不安和忐忑,花千玥还是松开了衣衫,将退尽的衣衫一把撩在了屏风上,拉着新的衣服就要穿上。 然而一个身影的出现让花千玥立刻将衣服挡在了胸前。“你,你,你干嘛……” 看着眼前一身墨色长衫的楼天乾,那张脸依旧是往日里那般熟悉的迷人,花千玥紧了紧胸前的衣衫,靠,此刻的她只有一件小肚兜遮羞呢,这张脸都丑成这样了,老狐狸你也下的了手? 然而,手上的一道力量讲花千玥拉近了楼天乾的怀里。“手上的伤哪来的?”楼天乾刚刚才慢慢平息的怒火一下子又窜了出来,拉起花千玥的胳膊就不再松开。 花千玥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来,他不是来占便宜的啊。嗨!真是让她一颗小小的心悸动了一下。在极力的挣扎了一番,依旧徒劳之后花千玥也索性不挣扎了,算你狠,力气大。 “被人打的。”一句毫无遮拦的话说的特没出息,也没气势,就像是被人打已成了她花千玥的家常便饭一般。   ☆、第六十六章 冤枉好人 然而楼天乾在深深的吸了几口气之后才缓缓的放松了手上的力道,天知道他只是回酆都办了些事,再追到花千玥身边的时候她就是一身的伤。 “明天就启程,跟我回大漠!”一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完后,楼天乾就消失在了房间内。 花千玥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他出去的背影,心里一阵慌乱,胡乱的扯了扯胸前的衣衫“老狐狸,你这样会让我误会的,难道你真的……” 花千玥在一番纠结中穿完了衣服,不安的坐在了楼天乾刚刚坐过的地方,端起他刚刚倒好的茶水说着自己还没说完的话“喜欢我?” 她还没傻到连别人对她的好,对她的在乎都看不出来的地步。不过想到楼天乾刚刚说的明天就回大漠,“这可不行,得想办法通知璃王,要不然真的等璃王把兵权交出去了,那瑜王不还得翻了天了?”况且,她还不知道璃王是怎么一眼就看穿了她不是钟婉清?她总觉得还有些什么事她还没有弄明白。 然而就在花千玥心里默默策划着怎么再一次的消失在楼天乾的眼前时,那位精明的老狐狸已经与她寸步不离了,就连晚上睡觉也是如此。 花千玥躺在床上,面朝着床榻内侧。怎么办?老狐狸是铁了心了要回大漠。可是眼下璃王府是个什么状况都不知道。 “君上?” …… “君上?” …… 靠,什么情况?花千玥连续叫了两声,然,身后并没有如愿传来楼天乾的应答声,花千玥好奇的翻了个身,要一探究竟。 却正巧对上了楼天乾撑着脑勺侧眼看她的那双眼。复杂的心思让花千玥立刻挪开了视线“你怎么不说话?” 又是一阵沉默…… 花千玥有些不安的咬了咬嘴唇,继续说道“我想在天宸多呆几天。” 楼天乾沉默…… “瑜王明显是要借着天宸皇帝驾崩继而夺权,他绑了我就是为了要璃王交出兵权。我如今已经安全,应该告知璃王,省的……” “与我们何干?”楼天乾看着花千玥的眼神中带了一抹不悦。 花千玥抬头就正视着他的视线,眼里带着真诚和坚决“如果瑜王得逞,以他的个性一个天宸怎么能满足他的*?想必下一步就会想着怎么进攻大漠。” 既然你觉得和你无关,那我就要提醒你,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楼天乾看着花千玥,露出了笑容,眼里的情愫慢慢的融化开来,原来她最终想到的还是大漠。楼天乾伸出了手轻轻捋了捋花千玥额间的发丝,温柔的说道“睡吧!” 花千玥一把打开了他的手腕也不再绕弯子,倔强的就说道“我不回大漠。” 看着老狐狸那双眼越来越阴沉,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浅,花千玥一把翻身坐了起来“我要留在……” “够了!”一声怒吼,花千玥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楼天乾打断“你要闹到什么时候?一次两次朕能容忍,不代表次次如此。” 花千玥看着紧跟着她起身坐在一旁的楼天乾,那眼神里带着警告,这样的表情她知道,是老狐狸发怒的前兆,虽然此刻的她有些呆滞,但是心里的坚定还是让她再一次的冲撞了他。 “我在冗城被瑜王的人绑架受刑的时候,是璃王救了我,尽管他知道那样做会加剧他与瑜王之间的战争。而如今我明知道他被瑜王算计了,却躲在这里不管不问,这样的我,你看得起,我看不起。” 花千玥一番话意思很明确,她要去找璃王通风报信。 楼天乾那越来越紧缩的眼眸无不显示着他已经怒了,一双垂放在被褥上的双手铁拳紧握,暗暗压制着要将花千玥一把禁锢的冲动。毕竟那张还未完好的脸,以及脖子上那道隐隐约约的伤痕表明了她不能再承受他伤害了。 “你、不、是、钟、婉、清,却还想和璃王余、情、未、了吗?”楼天乾一字一句说的极为隐忍。 然而花千玥是铁了心的要留下,扯着嗓子就辩驳到“这不关乎什么钟婉清不钟婉清的事,而是我花千玥做人的问题,我不能忘恩负义!” 看着她如此的倔强,楼天乾重重的闷哼了一声就下了床塌出了房间,屋外传了清晰的对话“给我好好的看着!” “是!” 花千玥不服气的就冲着房门喊着“你是要软禁我吗?你困不住我!” 良久,屋外一片寂静。花千玥知道他走了。 “唉……”一声挫败的叹气,花千玥歪坐在床榻边,烦躁的一把推开了被褥,“死狐狸,凭什么随便限制别人自由。” 而花千玥不知道的是不久之后的璃王府内,一抹矫健的身影起起落落最终站在了墨玉寒的书房外,而另一抹身影则是向着相反的方向出现在了璃王府…… 墨玉寒极为防备的一开门就看到了一身黑衣的楼天乾。 “她明天就随我回大漠。”简单的一句话却已经告诉了墨玉寒想知道的所有。花千玥被楼天乾救了,那自然也就不会有危险。 墨玉寒微微的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多谢!” 原本打算说完就走的楼天乾在看到了他的反应之后,缓缓的眯上了眼,挺拔的身姿有力而清晰的说道“虽然我不清楚在我们约定之后发生了什么,但是,她不是钟婉清!” “我知道!” 简单的三个字让楼天乾瞬间眼神一愣,看了看依旧淡定自若的墨玉寒,不过随后就霸气的冲着他宣誓了主权“她已经是朕的人。” “我知道!” 又是平静的回答,楼天乾眯着的双眼更为精明的看了看墨玉寒才慢悠悠的吐出了三个字“那就好!” 眨眼,刚刚还在书房门口的两个人就只剩下了璃王一人,而此时王府内一个侍卫急匆匆赶来,直到看到墨玉寒一点无事的站在书房外才急促的停下了脚步。 看着楼天乾刚刚消失的地方,离那不远处还有一处树影轻晃,墨玉寒回过了头看着地上的侍卫“什么事?” “回王爷,刚刚王府内有刺客!” “真正的刺客你们怕是见都没见上!”一句话音落定,墨玉寒转身就进了书房,桌上那一道虎符在卓光中尤为的显眼。 当楼天乾再次换好衣服出现在花千玥面前的时候,花千玥明显的带着几分不满与排斥,扭过头也不怎么待见他。 看着她脸上的浮肿越发的淡了,原本那张俏丽的容颜逐渐开始恢复,楼天乾满意的笑了笑走了过去,就将手扶上了她的额头,全过程完全是无视花千玥的节奏。 花千玥不耐烦的一伸手就要打掉那双大手,哪知被楼天乾反捉住在手里,带着忠告呆着戏虐的声音响起“脾气大,只会让你继续吃亏。” 花千玥侧着脸就看向了一边“我烧退了。” “那就好,好好休息吧!”楼天乾说完就和衣躺在了她的身边。 花千玥一时间惊的两眼一大,你特么是没一点事,人家璃王说不准明儿个就要被瑜王反将军了,如今怕也只有你这样没良心的人才睡得着了。 花千玥愤怒的一转身,冲着楼天乾就毫不客气的骂道“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你是个这样薄情寡义之人。璃王虽然是和钟婉清有过一段过去,但是你还不是硬生生的将他们棒打鸳鸯的打散了?一个明君怎么可以就因为别人说世上只有璃王是你的对手,你就这样对他见死不救?我看你就是小心眼,羡慕嫉妒恨!” 然而这一番话并没有按照花千玥的意向发展,原本以为会大怒的楼天乾只是在一开始微微的蹙了一下眉头,随后就一副享受的表情,轻阖着双眼听着花千玥对他的指责。 “说完了?” 如此轻挑的口吻让花千玥胸口一堵,抹了一把脸颊的不适,就嚷嚷着“没说完。你何止是小心眼?简直就是另人发指,恶心,想吐,渣男……” “呜……”花千玥低着头认真思索着能够惹恼楼天乾的词,同时一副愤愤然的表情,然而一个湿润的薄唇堵上了她的嘴,让她不能再继续谩骂。 在反应过来自己又一次被这个贱男占了便宜之后,这一次的她没有了之前对楼天乾那种隐约的期盼与想念,而是果断又迅速的推开了他,靠在了床角,使劲的擦着嘴角“贱……” “还想让我堵一次你的嘴吗?”一抹算计又邪魅的笑容让花千玥把贱字后面的那个男字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好女不跟狗斗。花千玥默默的咽了一口气,捏紧的双拳使劲的抖着“淡定,淡定,你可以的,绝对可以想到方法通知璃王。” 楼天乾带着笑意看着她“果然,还是消了肿的脸好看。”说完就再一次的躺了下去,只是顺带着丢给了花千玥一句话“我已经告知璃王了。” “哼!”你说的都是什么鬼,什么消了肿的脸好看,什么你告知璃王了……呃,等等,什么?告知璃王了? 花千玥顿时被最后一句勾起了兴趣,惊讶中带着兴奋“你告诉璃王了?真的?” 然而嘴角逐渐上扬的楼天乾只是笑意更浓,“渣男做的事还真是让你意外了。” “呃……”花千玥顿时满头黑线,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懊恼的做了一个扇嘴巴的动作,真是不该在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之前就乱下结论,冤枉好人啊。 感情刚刚老狐狸出门就是为了去璃王府通报璃王? 花千玥无语的抓着头皮,冲着闭眼躺下的楼天乾露出了笑容,讨好又势力的说道“呵呵,君上,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其实我刚刚就是那什么,脑袋短路了,烧坏了,对,对,对,烧坏了脑子了,才那样乱语,其实您在我心里一直都是至高无上,独一无二的存在着,我……” 花千玥话还没说完,看着楼天乾突然睁开的双眼,吓得赶紧闭上了嘴,不再继续。马匹拍错了?这是花千玥此刻冒出的第一个想法。   ☆、第六十七章 又遇亲人 “真的独一无二吗?”这一句似真似假的询问,呆着些许魅惑的笑容,让花千玥张着嘴连连眨了几次眼才反应过来“对呀,绝对的独一无二,我对您的仰慕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啊!” 原本很是享受的楼天乾在听到了后半句之后蹙起了眉头“黄河泛滥?” 看着老狐狸一脸狐疑的看着自己,花千玥心里暗叫糟糕,特么的天宸和大漠加起来就没有一条叫黄河的河流,我靠,马匹拍到外星球去了。 “啊哈哈,那什么黄河是我家乡的一条河水,每到雨季河水大涨,那气势恢弘,势不可挡,也只有君上您才配得上世人对您如此敬仰!” 花千玥说完一本正经的跪坐在床榻上,朝着楼天乾深深的一叩拜。 “好啦。”楼天乾听着花千玥天花乱坠的奉承,加之又是磕头朝拜的,一时间也没有了脾气,奉承这个技术对于一个久居权威的人来说无疑是最好使的。 楼天乾看着满是愧疚与歉意的花千玥,一把将她再一次的拉进了怀里两人就这样和衣躺下“睡吧!” 花千玥靠着那一堵结实的胸膛,一颗心跳的七上八下,“嗯!” 这一夜终究是可以睡的舒坦了。 翌日,晨光出现,当崭新的阳光洒进花千玥的睡房时,她畅畅快快的伸了个懒腰,一个十足十的“大”字过后翻身就朝着另一边倒去。 一声闷哼,一条腿,一个胳膊就这样肆无忌惮的搭在了楼天乾的身上,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被花千玥闹醒了。 完全不能入睡的楼天乾所幸睁开了眼,看着身旁那一张全然消肿了的脸,说她惊艳却还带着几分俏丽,说她温柔却又带着几分倔强,借着晨光柔和,楼天乾看着这张脸出了神,其实让他最欣赏的还是这张脸的背后潜藏的智慧。 花千玥迷迷糊糊的被一道阳光刺的睁开了眼,却对上那一双深情款款的眼眸,一时间睡意全无,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这一起来才发现她半个人都压在楼天乾的身上。 她知道自己的睡姿是不怎么好看,可是也没有预料到会是这样的无节操啊,嘴角的一丝冰凉让花千玥抬手就擦了一把……what's?口水?我靠? 楼天乾看着她的一系列反应,只是好笑的摇着头,这世上在他面前次等无形象无遮拦的怕是只有她花千玥了。 “玥儿若是清醒了,可否松开你的腿?”轻缓的声音犹如一缕清风拂面吹来,略带沉睡的沙哑磁性又舒畅。然而花千玥听着却是穷迫万分,看着自己一双腿正毫无顾忌的压在老狐狸的下身,立刻像是被刀刺了般缩了回来,远远的挪在了一边。 楼天乾不急不慢的坐了起来看了看已经一寸一寸缓缓挪到了床边的花千玥,笑意未减“玥儿的睡姿确实有待改善!” 花千玥听着这一句三分调戏三分抱怨的话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以后不再和我一起睡不就结了?还需要改善么?真是迂腐。 这天的京城内可谓是风云变幻,以前有着极大可能继承皇位的瑜王与被世人称之为最为英勇的璃王展开了激烈的对峙。 这一切都是花千玥在客栈吃着早饭听着来来往往的过客七嘴八舌说出来的。 吃着碗里的饭,花千玥越吃越没有兴趣,一向对所有事情都好奇的她还真想亲眼见见这两路人马究竟是谁更厉害。其实换句话说,她只是想知道瑜王最后是怎么死的,还有那个一直让她谨记在心的瑜王妃曲华裳。 楼天乾看着她有一搭没一搭的戳着碗里的饭,迟迟的没开吃,也将她的心思猜的十有*,压着眼帘并没有再看她“快点吃完饭好赶路。” 花千玥瞟了楼天乾一眼,这么着急干嘛?催命啊! 于是在极为不甘心的情况下,花千玥勉勉强强的扒了几口饭就跟着楼天乾出了客栈,跟在身后的还有暗风和暗夜。 四人都是一身男装,着深色系,极为低调。 花千玥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在路边随便买了个钱袋就吹着口哨在手里把玩着。暗风默默的看了她一眼,这模样还当真是把自己当成了男子,哪里有半分女子的柔美? 而暗夜则是目光淡定的跟在花千玥的身后对于她做的一切古怪行为都自动化的无视,他的职责很明了,就是为了保护花千玥的安全。 就在一行人走过一条不起眼的小巷时,三人同时一愣,除了花千玥一人一点无事依旧如初。 暗夜紧跟上前“主上!” 楼天乾瞟了一眼身后的花千玥,冲着暗风说道“你留在这。”说完暗夜便跟着楼天乾一个纵身消失在了小巷内。 花千玥被他们临时的变化弄的一愣一愣的,这是? “暗风。” “是,主子!” “怎么回事?” 花千玥带着疑问看着唯一留在她身边的暗风,她敢肯定暗风肯定知道。 “回主子,这……这……”就在暗风结结巴巴不知道怎么回话的时候,一个突然的声音响起…… “清儿?” 年迈孱弱的声音响起,暗风一下子就抬起了头戒备的看着来人。花千玥也跟着回过了头,毕竟在她男装的情况下,还只是看一个背影就能叫出“清儿”这个名字的人,实在是不多。 但是当花千玥回头看清了此人,心里一下子犯了糊涂。 这不就是钟婉清的那个什么丞相爹爹嘛?当初在那宴会上皇后问着他愿不愿意将钟婉清嫁于大漠,他可是一句话推得干干净净啊,全由皇上做主。切,那一刻花千玥就知道,这个爹爹怕又是一个贪图富贵趋炎附势之人。 “清儿!”钟丞相再一次的呼唤带着几分惊讶与欢喜的表情让花千玥愣了一刻,随后就疾步的走上前,一把拉起了花千玥的手“清儿,能再见到你太好了,太好了……” 暗风紧皱着眉头看了花千玥一眼,显然不知道这位突然出现的老人是谁,不过看着这模样十有*是亲人吧。 花千玥原本想抽出的双手,在被那一张宽大的手带着颤抖的包住之后,处于一种本能的反应,她没有挣脱,而是由着这位老人拉着她,细细的看着他。 因为钟丞相此刻的眼神并不像花千玥想的那般,没有半分无情父亲的模样,反而倒是像久未见面之后,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牵挂,花千玥迟疑了片刻,这钟丞相若是真的要演什么父女情深,现在四下无人,又没有观众,他演给谁看? 带着些许疑惑,花千玥试探性的开了口“爹爹是怎么看出我的?” 钟丞相拉着花千玥的手紧了紧,脸上那份担忧才稍稍的缓和了些,露出了笑容“你是爹爹的女儿,天下怎么会有父亲认不出自己的女儿?” 花千玥一惊,这钟丞相是个怎样的人,她怕是要重新定位了,来到这异世,她从来没有真正体会过亲情两个字,起初忙着逃离皇宫,追逐自由,后来又忙着做生意赚钱,事到如今,她想得最多的还是要怎么样摆脱楼天乾对她的束缚。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父亲,还有这一种本不该属于她的父爱,一时间还真让她有些茫然。 “我……”花千玥第一次语塞的不知道该对这位钟婉清的父亲说些什么。 “清儿,在大漠是不是出了事?君上对你可还好?”钟丞相看着花千玥结结巴巴的不说话,焦急的拉着她就仔细的问了起来,显然对于民间的传言他是有听过的,毕竟现在的钟婉清已经死了。 花千玥看了看一旁有些不太自然的暗风,冲着他说道“你先到别处等我,我随后就来。” “是,主子!”随着暗风的回答,整个人瞬间就消失在了花千玥面前。 花千玥拉着钟丞相的手,看着年迈的“父亲” “爹爹,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说?” “不可,万万不可!”花千玥原本是体谅钟丞相年纪大了,想找个舒适的地方聊聊天,哪知道钟丞相突然间像是被仇家追杀了一般拉着花千玥就四下张望,同时还将她往巷子里面拉了拉低声说道“你可要当心啦,若是被璃王府的人看到,还好说,一旦被瑜王府的人看到,那可如何是好?我已经没有了你娘亲,若是你再出什么意外,那……” 钟丞相说到此处已经是双眼深沉,隐隐泛着红血丝,看得出他很是操劳。 花千玥一惊,难道这钟丞相也被瑜王控制了? “爹爹,我在大漠是出了点事,无意间伤到了脑子,所以对之前在天宸的事情,记得不是太清楚了。”花千玥看着钟丞相极为诚恳认真的说道。 不错,对于之前的事,花千玥总觉得她知道的太少,显然她对钟丞相是有误会的,而璃王又能在一句话之间就能分辨她不是钟婉清,这一切的一切让她觉得还有什么她不知道。 钟丞相看着她眼里闪过一抹心疼,缓缓抚着花千玥的侧脸“清儿,真是为难你了。都是为父的不好,当初就不该答应你的要求,让你嫁进瑜王府啊……” 什么?是钟婉清自己要嫁进瑜王府的?她不是一直深爱着璃王吗? “爹爹,我已经记不起当初的事了……”花千玥勉强尴尬的说了出来,看了看钟丞相。 钟丞相看着她,眼里迟疑了很久,随后缓缓长叹了一口气“既然记不住了,就别再去想了,如今好好的在大漠活着便是最好。” 什么?不会吧,还指望着你把过去的事讲一讲呢,“不可,爹爹可想过,我若是记不起以前的种种,那爹爹在我的心里是怎样的人?” 钟丞相明显的被花千玥的一句问住了,不解地看着她。   ☆、第六十八章 亲人相聚 “清儿只记得爹爹在天宸的大殿上将我的婚嫁推给了天宸皇帝,而天宸皇帝将我嫁给了大漠君上,清儿的心里,爹爹是个卖女求荣之人。” “清儿!”一声呼唤音量却抬高了不少,钟丞相诧异的看着花千玥,眼里满是惊恐。 “爹爹已经没有了娘亲,难道还要失去我吗?” 钟丞相看着花千玥虽然带着几分猜疑,但终究还是被那几句亲昵的“爹爹”打败了。 摇着头讲了起来…… 当楼天乾带着暗夜再次回来的时候,一路上按着暗风留下的记号找到了她们。 花千玥此刻坐在一间茶楼内,默默的看着桌上的茶杯发着呆。难怪璃王会在一句话之间就认出了她。 真正的钟婉清本就应该知道追杀她的是瑜王,同时也知道璃王一直都是对瑜王隐忍,不敢回击的,而这一切也是因为她。 当楼天乾坐在了她的身边时,花千玥缓缓的回过了神。楼天乾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不对劲“怎么回事?” 这一句问话让暗风赶紧上前回了话“回主上,主子刚刚遇上了钟丞相。” 楼天乾了然的看了看花千玥,便没有再继续追究,只是也安静的坐了下来,缓缓的转着手上那一枚玉扳指。一时间四人都是沉默不语,各自想着心事。 直到花千玥突然的说话声打断了此刻的宁静“我跟你回大漠。” 楼天乾眼眉一挑,看向了花千玥“然后呢?”对于花千玥他太过了解,让她这样乖乖的顺从他的意思,她肯定会有条件的。 果不其然,花千玥回头冲着楼天乾一笑,“我要换身衣服。” 楼天乾渐渐的眯上了眼,扬起了头压着眼帘看着花千玥,他知道她肯定又在盘算着什么。不过随后,他就露出了笑容,缓缓的说了一个字“好!” 花千玥看了看他,那一张英俊的脸上尽是随心所欲云淡风轻。不过眼下她可管不了那么多,既然老狐狸答应了,那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买件漂亮的衣裳,而且要相当漂亮。 于是不久之后,当花千玥一身长裙一脸精致的妆容出现在楼天乾眼前的时候,平时自认为阅人无数的他此刻也是微微惊叹了一番。 在皇宫内,花千玥本就无心争宠,所以衣服是随便穿,妆更是从来就不仔细画,后来出了宫,一身男装更是简单轻松。 所以对比之下,此刻那一身鹅黄的罗裙,在上腰处束起,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纱般的裙摆长垂衬的整个人高挑柔美。平日里被花千玥习惯了高束起的长发今天也被她特意搭理了一番。 虽然不会梳古代的发髻,不过此刻来一个简单的韩式麻花辫也是不错的。主要是一切的一切都不敌那一张白皙柔美的脸。殷桃小嘴,皓齿红唇,小小的一张鹅蛋儿脸上那一双杏眼看似可爱却又透着精明,而此刻看到楼天乾那双微微呆滞的长眼时又带着几分高傲。 “哼!”一声轻哼,花千玥早已目中无人的出了客栈。 暗夜和暗风一路低着头不敢再多看一眼,二楼天前则是一脸春光的跟在了花千玥的身后,再也不像往日一个人远远的走在前面一副主子的模样,而是很是轻松的跟在花千玥的身后寸步不离,暗风和暗夜则是紧跟在楼天乾的身后,任谁看来这一行人也是花千玥是主子,后面三个人是跟班的模样。 而花千玥一路上更是不怕高调走到哪儿都是左瞧瞧右看看,这样的颜值再加上她有意无意的高度好奇心和亲和力,一时间她走过的地方都成了所有人关注和追捧的对象。 而楼天乾则主动一步上前将她搂进了自己的怀抱,这一种无声的宣判让所有对她还心存幻想念念不忘的人们瞬间失去了*。 “原来玥儿喜欢这样?”花千玥头顶上方飘来一句淡淡的话语,不用看也知道老狐狸这是在笑话她,不过,姐就是有这种癖好,怎么滴?不就是秀个恩爱吗?你不喜欢大可以让位,想来的人还多的是了,真是的。 楼天乾看着比他矮上了一个头高的花千玥并没有理会他的意思,索性紧了紧手里的力度,这样的她还真是想让人揉碎了揣进心窝,才不会轻易的走丢。 这天的晚上,他们一行人落住在了离京城不远处的一家客栈,花千玥进了房间,就在准备关门的瞬间,一双手毫不客气的拦在了两扇门的中间。 “切!”一声鄙视的唾弃之后花千玥松开了手,用脚趾头也想得到是老狐狸,自从她换上了女装,老狐狸对她就一直是“万般照顾”,除了上厕所能一个人以外,别的时候都是有他同行。 楼天乾对于她的反应一点也不意外,虽是不太受欢迎,但是也进去的自然的很。 “玥儿可别忘了,你是朕的人!” 花千玥一个白眼过后,就装腔作势的半弯着腰,捏着鼻子娇声娇气的说道“玥儿不敢忘!” 楼天乾看着她,明知道她是故意,却还是一脸享受的点着头“那就好!”随后一双胳膊就朝着花千玥大大的撑开,静静的看着她。 花千玥看着她的动作,不会吧,这意思是要给他更衣?花千玥双眼机灵么打了一个转儿也不上前,反而低下了头“君上……臣妾今日身体不适,怕夜晚又扰了君上的安宁。” 楼天乾脸上的笑意逐渐的明显起来,盯着她缓缓地说道“玥儿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怎么还不如朕了解?月事是何时都忘记了?” 这一句话让花千玥像闪了舌头一般接不了话。对哦,上次在冷宫的时候就是找的这个借口,后来被这个老狐狸识穿了,真正来月事的时候老狐狸还替她暖过肚子。难道那一次他就记住了? 可怕,真是太可怕了,这个男人记忆力太强大了,话说那么多的国家大事他不用操心的吗?这点芝麻大的小事他还能记住? 看着花千玥站在原地皱着眉头,眼珠子还不停的溜达,楼天乾眯着眼走到了她的身边“不过,玥儿确实是不怎么会睡觉,还真的是能扰到朕的安宁!” 极其暧昧又调戏的语气,再加上楼天乾原本就富有磁性的声音,让花千玥的小脸顿时一片绯红。 不就是睡个觉吗?说得好像真的发生过什么一样,有必要反反复复的拿出来说吗,一国之君这样无节操真的好吗?真的好吗? “哈哈……”一片爽朗的笑声过后楼天乾满意的走到了床榻前,接着就靠在了床头,带着些许欣赏又探索的目光远远的看着花千玥。 花千玥全身一惊,靠,怎么会有种自己像是动物园里的动物正被老狐狸观看的感觉?在短暂的目光交错之后,花千玥硬着头皮抬起了头看着他就说道“我要沐浴。” “这天气也不热,等到了平城再说!”楼天乾毫不客气的就讲花千玥的要求拒绝了。 “不行,我不沐浴就睡不着觉。”花千玥坚持的反抗着,但是在看到楼天乾那张慢慢收起了笑容的脸之后,咽了咽口水,立刻将声音变的柔美了起来,缓缓的走到了床榻边,低着头衣服娇柔的模样继续说道“君上!臣妾只是想今晚难得有机会和君上同塌而眠,臣妾……” 说道这,花千玥羞涩的就扭转过身,一脸害羞的扯着自己的裙摆,仿佛就像是真的想要服侍楼天乾就寝,但是又碍于矜持,难以启齿,若是浓缩成三个字说给他听那就是——你懂的! 楼天乾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看着她的侧脸,眼里的情愫早已缓缓融化开来,不过随后就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既然玥儿这样的期待,那朕就依你!” 随后,楼天乾果真就出了房门。 花千玥看着他的背影,直到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才意识到他真的出去了。“yes!”花千玥的心里暗暗的一阵惊喜。 赶紧的,看看那个丞相爹爹派来的人到了没?她这一路出卖色相可不是毫无根据的,已她这一番容貌沿途经过的地方必定会有人议论,那丞相找到她自然也轻松。 这可是在小巷子里和丞相商量好的。花千玥挪着步子就走向了对着大门的一扇窗户,自己靠着窗户站着,死死的盯着窗户外,在那一片黑暗中寻找着。 当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的时候,花千玥才半开着窗户去开了门。 “客官,您要的热水来了。”客栈的小儿端着一盆热水就走了进来,花千玥瞟了一眼“嗯,这太少了,再去打些来。” “好嘞,您稍等,小的这就去。” 当小二再一次离开了房间之后,花千玥匆匆的来到了窗户旁,一个黑衣人稳稳的落在了她身边“小姐!” 花千玥一阵开心,正要跟着这黑衣人离开的时候…… “砰!”房门被撞开,暗夜和暗风破门而进,随后楼天乾就出现在了花千玥的面前。 花千玥暗叫不好,看着一双空手的黑衣男子,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了短靴里的小匕首拉着黑衣人的手就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黑衣男子明显的被吓到了,但是花千玥手上的力道却让他不但不能挣脱,反而将她禁锢的更紧。 “放、开、她!”这一声音来自楼天乾,明显的是对着黑衣男子说的。 黑衣男子立刻领会了花千玥的意思,原来钟丞相让他来绑架小姐是因为小姐被这一群人看着了。不过看到楼天乾对花千玥如此的在乎,黑衣男子立刻明了了花千玥的做法,索性将手里的匕首又紧了几分“别过来!” “啊!”花千玥很受配合的露出了一脸的害怕,看着楼天乾“对不起,我不能和你回大漠,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这一句她此刻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对着老狐狸说着,却不敢真的告诉他。   ☆、第六十九章 父女设计 楼天乾看着花千玥的眼神越来越深,越来越真,当他的视线扫过那一个匕首的时候,一只手已经缓缓的挪向了腰间…… 花千玥发现了他的动作,紧张的将手里的匕首划过了自己的肌肤。随着脖子上的一阵疼痛之后,白皙的皮肤上有了一道伤痕,一抹刺眼的红色使得所有人面色一紧。 黑衣男子借机说道“都退后!” 此时已经将手滑到腰间的楼天乾单手紧握,死死的盯着花千玥脖子上的那一道伤口看不出是愤怒,是心疼,是失望还是不解……在短暂的僵持之后,终于,还是冲着暗夜和暗风做了手势,暗夜和暗风恭敬的退到了楼天乾的身后,黑衣男子趁着这空隙间带着花千玥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主上,要追吗?”暗风看着那黑衣男子消失的地方带着些着急的神色,却依旧向楼天乾请示着。 “暗夜,你先回酆都,有事速回。暗风随我留在京城。”看着刚刚花千玥消失的地方,楼天乾毫不迟疑地做出了安排。 “是!” 一声齐齐的回应之后,暗夜就消失在夜色中。 而这边,花千玥被黑衣男子带了出来就坐在了早已经为她准备好的的马背上,两人骑着马就直奔向京城。 这一夜注定父女团圆。当花千玥风尘仆仆的出现在丞相府的时候,钟丞相早已经在门口盼着了。看到那一个熟悉的身影,那老人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清儿,可没事吧!”钟丞相上前一把拉住了花千玥,关切的问着,他虽然没见过战场的楼天乾,但是久闻他的精明与残忍,如今要从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脱,还真是让他担心不少,要不是花千玥当时在街头那样的执着与肯定,钟丞相还当真不敢这样尝试。 “爹爹放心,清儿没事!”花千玥看着已经两鬓双白的钟丞相,立刻露出了笑容安慰这个孤独的老人。 “哎呀……这,这脖子上的伤……来人,去准备金创药,快去!”钟丞相在看到了花千玥脖子上那一处伤痕时紧张的就让下人去拿药。 花千玥也意识到了那一道伤口,赶紧一把捂住了伤口,冲着钟丞相就说道“没事,这是清儿自己故意弄伤的,没什么大不了,爹爹无需放在心上!” 花千玥说着就拉着钟丞相往府里走。 这一晚父女二人相谈了很久,很久…… 直到天边已微微泛了白,花千玥才从丞相的书房内出来,带着几分惆怅几分黯然对着那一抹初起的晨光轻轻叹了一口气,才走进了自己的闺房。 翌日,钟丞相被传召进了宫,花千玥看着他离开了丞相府,转身就进了屋,一张白纸摊开,花千玥提笔就在纸上写了起来,片刻之后就叫来了那晚从楼天乾手里将她劫回来的黑衣人,顺便将那张墨迹已干的纸张折叠好封进了信封交给了他“阿忠,记住,务必要亲手交给李管家,不得让他人转手。” “是,小姐放心,我一定会亲手交给李管家的。” “嗯!”看着阿忠离开了丞相府,花千玥才缓缓的坐了下来,这下只要跟璃王说明缘由,相信以璃王对钟婉清的爱,即使花千玥是个冒牌的,他也会赞成花千玥的做法。 眼下天宸国动荡不安,天宸皇只剩下两个儿子,一个是皇后所出的瑜王,一个是天宸皇曾经深爱的妃子所出的璃王。不用细想也知道,小七当日告诉她的那些个什么民间传言皇子染病还有皇子公主中邪什么的怕是都是人为才对。 皇后的霸道早在花千玥初次在大殿之上见到她的那一刻就有所感知了,天宸皇帝招待楼天乾,而席间大部分的话却是皇后说的,想必,皇后这样的窥视皇权不是一天两天了。 眼下正好天宸皇帝突然驾崩,皇后怕是早就迫不及待了吧,再加上一个心比天大的瑜王,这两母子还真是如出一辙。 璃王一直以来都因为钟婉清的存在一而再再而三的对瑜王忍让。这下子是该让他为他自己搏一回了,至于钟婉清的事就让她花千玥自己来解决吧。 这一天花千玥都在等待中度过。直到深夜,钟丞相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府,花千玥赶紧迎了上去“爹爹,情况如何?” 钟丞相坐在了椅子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朝中大部分的官员已经屈服在了皇后的威严之下,再加上这些年来瑜王在京城的势力大涨,璃王虽是有人支持,但毕竟敌不过皇后这些年的势力,璃王终究还是年轻啊。” 花千玥看着钟丞相那深深皱起的眉头,坐在了他的身边“那如果爹爹带头支持璃王呢?” “清儿?”钟丞相一下子惊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花千玥,不敢相信花千玥说的话。 “爹爹,你在朝中的地位举足轻重,皇后就是不确定你的想法才拿了娘亲做威胁,如今好不容易璃王回京了,而且他的百万雄师就驻扎在京城不远处,要扳倒皇后他们母子不趁现在更待何时?难不成真的要那个昏庸无能的瑜王登机,然后继续拿着所有人的至亲去威胁别人吗?” 花千玥一段话*裸的说情了此刻的局势。钟丞相看着花千玥迟迟的没有开口。 “爹爹?”花千玥再一次的开口,语气诚恳又迫切。 钟丞相看着她没有再说话,心里却想的是另一件事。 “爹爹放心,清儿一定会亲手救出娘亲的。” 终于,在花千玥这一句保证之后钟丞相的眼色才稍稍有了缓和“清儿……” “唉……”钟丞相一句无奈的叹息之后就消失在了大厅内,花千玥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那一道脊梁已经被压弯,她知道他这个丞相当的太累,因为他牵盼的太多。 而此时,一个声音响起“小姐,王府来信了!” 花千玥转身就在阿忠的手里夺过了书信,急忙的打开,只见信上只写了简单的几个字:过府来叙。落笔处的那一个字让花千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几次确认之后确实没看错,白纸黑字上写的就是一个字:乾! 花千玥猛地抬头看着阿忠“你确定将信送到了璃王府的管家手中?” 阿忠一听立刻跪了下来“奴才不敢说谎,信件确实交由李管家手中,而且这信也是李管家亲手交给奴才的。” “好了,起来吧。”花千玥看了看地上的阿忠,轻声说道“我要出府。” 阿忠一愣抬头看着花千玥“小姐如今的京城不太安稳,小姐若是夜晚出府怕是不安全。” “我有要事,必须去一趟璃王府。”花千玥此刻可是一分钟都不敢耽误,她不知道楼天乾是怎么说服璃王让璃王送来他写的信的,又或者老狐狸压根就没有说服璃王,而是来强的。总之楼天乾此刻既然在璃王府,又表明了要她过去,那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去了,在这样关键的时刻,可不能因为老狐狸一时发怒伤了璃王继而让瑜王讨好得逞。 阿忠看着花千玥这样的执着,“是,奴才护送小姐过去。” 不久之后,璃王府的书房内,花千玥带着几分不自然站在一边,楼天乾慢悠悠的转着手里的扳指,神色很是清闲,璃王则是淡然的看着手里的文书,头也不抬。 花千玥尴尬的哼哼了两声,就朝着楼天乾走去,正准备坐在他身边,结果楼天乾那一记锐利的眼神朝着花千玥射来,花千玥顿时站直了身体,没有了刚刚要坐下去的趋势。 再怎么说是她自己不知好歹,非要从他身边逃走的,要说骗他,花千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看得出来老狐狸每次都将她识穿,但是每次还是放纵着她胡闹,也许老狐狸对她还是真的关心吧,想到这,花千玥那一份强烈的愧疚感迫使她慢慢的低下了头。 璃王看了看眼前的两个人缓慢的放下了手里的文书“君上可否需要我暂且回避一下?” “不用!”楼天乾肯定又力量的回答让花千玥顿时吐了一口气,还好,老狐狸是不打算算这笔账了。璃王收回了视线,便不再多问,随手换了一份文案就继续的看了起来。 “啪!”的一声响起,花千玥的面前多了一张纸,纸的上面便是楼天乾那一双霸气的大手“你说的办法是什么?” 花千玥看着那张纸,那正是今天她写给璃王的书信信上正是为了跟璃王商量对策以及…… “你怎么?你怎么能偷看别人的书信?”花千玥立刻炸毛了,指着楼天乾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是一顿破“书信乃是个人之间的*,你就算是有再大的权力也不能随意窥视别人的*,你这是侵权……” 花千玥一顿职责,让楼天乾充满疑惑的看着她,刚刚凛冽的眼神瞬间变了颜色,有些狐疑的挪开了手,他并没有发现这信上除了商量事情还有别的内容啊,但是此刻当他再一次仔细的扫视了一遍之后眼中多了一道亮光,这信纸被人动过。 花千玥看着楼天乾挪开了手,一把将信拽在了手里转过了身,看着手里的信纸花千玥懊恼又悔恨,真是的,干嘛要对璃王说她和老狐狸的事?她不是钟婉清,也不可能代替钟婉清去对璃王有爱意,而且早在她来到这个世界就被楼天乾占有,她不可能和璃王有结果,她注定是老狐狸的人…… 想着那些没有任何遮掩的告知,花千玥此刻真是想一头撞死算了。 看着手里的信纸,花千玥正要将其撕碎,却发现她写的那些让她无法直视的话并不在上面,从她写的那一段开始就被人拆掉了。   ☆、第七十章 三人策划 花千玥转身就看向了坐在正前方的璃王。难道是他?在把信给老狐狸的时候就已经将那些处理了? 看着花千玥连连不敢相信的眨着眼看着璃王,楼天乾了然的收回了视线,好笑的冲着墨玉寒就开了口“看不出来璃王还是个心细的人。” 墨玉寒冲着她们二人浅浅一笑“多年在外的隐忍让我学会了胆大心细!” 楼天乾瞬间收起了笑容,这样的觉悟倒是让他对璃王多了几分欣赏,只可惜他们二人始终不是一个立场。“说说你的计划吧。” 楼天乾再一次的提醒让花千玥瞬间进入了状态,“我听我爹爹说……” 话刚一出口,花千玥尴尬的咳了两声“钟丞相,我听钟丞相说,钟婉清的娘亲被瑜王抓去了,如今依旧是没有半点线索。这也正是为什么瑜王能肆无忌惮的摆布钟丞相的原因,而且,钟丞相还怀疑瑜王这样的手法不只是对他一个人,朝中重臣只要不是诚心投靠瑜王的,都被他抓了人质在手里。” 墨玉寒看着花千玥眼里多了一抹情愫,但是眨眼便消失。反而到是楼天乾听后皱起了眉头。抓人质当筹码,这个瑜王倒还真是个角色!不过楼天乾可不是什么闲人对于什么瑜王他更是不感兴趣,他的目的很明确,冲着花千玥来的,自然是要将她带回大漠就好。 墨玉寒看着一脸兴奋的花千玥“这是天宸内部的事,不劳烦二位操心!” 花千玥看着墨玉寒准备将她赶出局,立马不服气的站了出来“璃王此言差矣,我虽然不是真正的钟婉清,但是我却意外占有了她的躯体,天下是没有父母?在钟丞相的眼里,在钟夫人的眼里,我就是钟婉清,钟婉清就是我,如今钟夫人被瑜王软禁,至今生死未明,我想当初钟婉清自己愿意舍弃与璃王你之间的感情而决心加入瑜王府就是为了能得到更多关于钟夫人的消息。” 这些是花千玥从钟丞相嘴里得知的,原来当时的瑜王贪图钟婉清的美色,但是深知钟婉清爱的是璃王,于是拿出钟夫人的下落作为交换,钟婉清自愿嫁进了瑜王府。这些璃王早就知道,只是花千玥之前并不知道,所以当花千玥问璃王为什么不反击瑜王的时候,墨玉寒一眼就看穿了她。 花千玥的这一番话意思很明确,尽管她不是真正的钟婉清,但是她也要替钟婉清找到她的亲身母亲。 墨玉寒看着她两就没说话。楼天乾也安静的坐在桌前没再多言。 花千玥看着他们俩都安静了下来,露出了笑容,赶紧补着话“既然知道了钟夫人在瑜王手中,那我们就主动出击,如今瑜王依旧以为我就是钟婉清,能压制璃王,那我们将计就计,就让他这样以为,让他绑了我,我伺机……” “不成!” 花千玥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整齐而响亮。 “呃……”花千玥顿时无语,这什么情况,大哥,我自愿牺牲,碍着你们什么事了? “你是嫌这张脸好的太快了么?”楼天乾第一个就冲着花千玥一顿讽刺。他可是没有忘记在那间小小的铁房子里花千玥一身脏旧的衣服,还有那半死不活的样。 墨玉寒此刻也站在了楼天乾这边“瑜王一向心狠手辣,你若是再次落在了他的手中要逃出来怕是要多费些劲儿了,这些年我也一直在打听瑜王囚禁钟夫人的下落,可是到如今依旧是一无所获,可见他是花了心思的,若是再将你抓去,你可曾想过钟丞相?” 墨玉寒的一席话说得在情在理,花千玥一时间也语塞了“好,那你们说怎么办?” 刚刚还激烈的争执声瞬间安静了下来,花千玥看了看沉默的两个人一声长叹,坐了下来,就不再说话。 “瑜王的母后不就是天宸当今的皇后吗?”楼天乾一圈一圈的转着手里的玉扳指,缓缓的开了口。 花千玥和墨玉寒瞬间看向了他,连连点着头“然后呢?”花千玥追问着。 楼天乾双眼一小,带着笑意看向了花千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瑜王拿人换人。” 花千玥听着楼天乾的话,皱起了眉头,一人换一人?那就是说拿钟夫人换皇后咯。可是他们的目的是要将那些无辜的人全都救出来,老狐狸的智商应该不会只考虑了钟夫人一人吧。 花千玥默默的思考着,墨玉寒也是跟着蹙眉深思。 只是突然,花千玥眼中一亮,双手一拍“对呀,我们只要盯紧瑜王,看他是从哪里放的人,找到了源头,那他的老窝就被我们一锅端了,哈哈……” 楼天乾满意的看着花千玥,露出了笑容。 墨玉寒也跟着缓缓的点了点头,能在这么快的时间里就能读懂狡猾的楼天乾,花千玥当真是世上少有的奇女子。 “嗨呀,还是老狐狸狡猾啊,哈哈哈……” 花千玥一时激动口不择言就一顿夸奖瞬间让屋内的两个男人满头黑线。 “老狐狸?”楼天乾默默的重复着这个代名词皱起了眉头。 花千玥感觉到屋内的温度顿时一冷,立马回过了神“咳,咳,那个,我那个什么,太晚了,我得回丞相府了。” 花千玥说完转身就开了书房的大门,朝着屋外走去,楼天乾起身就出现在了书房门口,看着花千玥离开的背影,一个手势,暗风便护在了花千玥的身后。 “君上对她真的用心良苦!”与楼天乾并肩站在书房外,墨玉寒看着夜色笑着说道。 楼天乾随之一笑“我还要感谢璃王才是,当初要不是你一纸书信让我替你赶回京城,那一晚,得到她的人怕就不是我了。” 良久……沉默…… 花千玥回到了丞相府,舒舒服服的洗了澡就躺下了“这下子好了,原本以为以老狐狸的性格是不会来管这档子闲事的,没想到啊,老狐狸居然出手了,哈哈,这下子一切都变得简单了。” 花千玥哼着小曲就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的早上,花千玥还在美美的做梦就被屋外的一阵吵杂声吵醒。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看着窗外才刚刚亮“怎么回事啊?” “砰!”的一声,门开了,一个丫鬟急匆匆的闯了进来“小姐,小姐,赶快走,瑜王府的人来了。” “轰!”花千玥脑子一下子炸开了花,“瑜王府的人?” “是啊,小姐,今儿一早瑜王府的人说老爷通敌卖过,刚刚,刚刚还从老爷的书房里搜出了证据,现在正要将丞相府炒家呀,小姐,赶紧走,没有人知道你回来,此时走还来得及。” 那丫鬟说着拉着花千玥就往屋外走去。 花千玥呆了一刻钟,一把撒开了那丫鬟的手,“阿忠呢?” 那丫鬟一听就哭了起来“阿忠,阿忠已经被抓了,有人说亲眼看见阿忠传信的,现在,现在……呜……就是阿忠叫奴婢来通知小姐的。” 花千玥听着前院传来的嘈杂声,哭喊声以及尖叫声愣在了原地。这个瑜王还真不是简单的主儿,这么快就开始反击了?昨天晚上才和老狐狸他们商量好对策,今天天还没亮瑜王府就带着人马来抄家,这个速度难道真的是巧合吗? “此时走已经晚了,既然瑜王是有备而来,怎么可能让丞相府的人出去,前门后院一定有官兵把守,我们又不会武功,出去也是送死。”花千玥冷静的思考着,一边说着一边想着对策。 就在此时,一个黑影落在了她的面前“主子!” 花千玥一喜“暗风?” “主子赶紧走,晚了就来不及了。”暗风扣跪在地上低头说道。 “嗯!”随着花千玥一声答应,一道身影风一般的消失在了丞相府内。 掠过京城的一排排屋顶,花千玥冲着暗风吩咐道“去璃王府。” “是!” 当花千玥再次站在墨玉寒的书房门口时,早已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花千玥来不及多想,走上前去就拉着楼天乾的衣袖急急地说道“瑜王将丞相府抄家了,怎么办,怎么办?” 楼天乾轻轻的将她一把搂在了胸前轻声地说着“我知道,我知道!” 花千玥靠在这一堵结实的胸膛前,只觉得一阵安心,刚刚的心慌烟消云散,于是仔细的回想着,她总觉得哪里是她忽略了,瑜王不可能这么快就开始对丞相府下手,更何况他还没来的及劝服钟丞相支持璃王,按道理来说钟丞相现在还算得上是瑜王的人,瑜王怎么会向自己人下手?而且还是位高权重的丞相! 想到这,花千玥一下子从楼天乾的怀里挣脱出来“璃王呢?” 现在丞相府已经沦陷,璃王可别再出什么岔子。 楼天乾神色凝重的拉着她“进屋说。” 花千玥一步就窜进了屋内,屋里早已没有了墨玉寒的身影“他进宫了?” 楼天乾缓缓的关上了门,转过了身,点了点头。 花千玥隐约感到了一阵不安,如果璃王此刻进宫按照他们的原计划行事,拿皇后做威胁,瑜王便可以拿着钟丞相做挡箭牌,一人换一人最终还是只能将丞相换了回来,钟夫人依旧是救不出来的。 “好快的速度,瑜王怎么会这么快就下手了?”花千玥有些迟疑的看着楼天乾。 她就觉得今天的老狐狸不太正常,换做以往,老狐狸看到她这般的慌乱应该是一副无害的笑容对着她嘲笑一番,而今天却很是沉默,尤其是现在那一张英俊的脸上不但没有半分笑容,反而眉头紧锁,这样的楼天乾是她花千玥从没有见过的。   ☆、第七十一章 发现秘密 “玥儿!”楼天乾看着花千玥走到了她的身边拉起了她的手“此事你不能再插手了,钟丞相和钟夫人我会替你把他们救出来,你安心的呆在璃王府,不可随意的出去。” 花千玥看着一脸严肃的楼天乾,一脸的不知所云,什么情况?老狐狸什么时候对别人的家事这么关心了? “你要干嘛去?”花千玥看着转身就要出去的楼天乾,上前一步拉住了他。此刻她脸上的疑惑,不安,纠结,挣扎,以及担心已经如数的表现了出来。 楼天乾回过头看着她,轻轻的替她松开了紧皱的眉头,狡猾的冲着她单眼一眨“去救人!” 当手心的温度突然消失,花千玥紧跟着出门,屋外早已没了楼天乾的踪影。 脑海里回想着老狐狸那一个狡猾又自信的眨眼。看着那一处摇曳在风中的树影。花千玥默默的念了两个字“小心!” 花千玥按照楼天乾说的,呆在了璃王府。这天的白天过的格外的揪心,也格外的漫长,直至夜晚降临,她知道夜色的黑暗才能让人下手的更大胆。 虽然她没有去过皇宫,也没有亲眼见到皇宫内璃王与瑜王的争锋相对,但是眼下连丞相府都能被无故抄家,可想而知,两人的争斗已经白热化。 不过想着有老狐狸帮忙,再加上璃王,花千玥倒也放心,毕竟这两个男人也算是极品,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 看着书房里的一切,花千玥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地方还真是抬高了她的修养。虽然在现代她也算得上是一枚才女,但是却不是因为她爱读书,反而是因为她脑子整天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以及小聪明,让她一步一步的就走进了大学了门槛。 翻了翻书桌上的一堆文件,花千玥翘了翘嘴“一堆文件,没什么好看的。”当那一双白玉匆匆的手指扫过书桌上的另一角,一个砚台让花千玥的目光停了下来。 “这砚台倒是挺别致的啊,呵呵……”花千玥伸手就要去拿来观摩一番,然而一把力气下去,砚台并没有挪动半分。 花千玥眼眉一皱“一个砚台,这么重?”花千玥好奇的凑了过去,看了看砚台的底部“不对呀,底部和桌子有缝隙,应该不是镶在桌子上的才对。” 又一次用力,然而,还是徒劳。花千玥眯了眯眼,若有所思的盯着那砚台,拧着砚台就缓缓的向着一边转了起来……果然,这一次,砚台动了。 “哈?”一声惊叹,“原来古代人玩机关是真的?太有才了!”看着随着砚台的转动,原本一张简单的书桌发生一声脆响,之后,从书桌的底部慢慢的推出了一个类似抽屉的盒子。 花千玥一脸戒备的抬头看了看门口,璃王的书房,应该是没人来的。于是小心翼翼的将那个盒子打了开来。 “咦?是信件。”花千玥看着那一叠叠厚厚的信封每个信封都被红蜡封了起来,但是最上面那一张只剩了一半的纸她却是眼熟的很,“这不就是我写给璃王的信吗?” 这半张纸正是花千玥写给璃王表露自己想法的那半截,“原来真的是璃王撕掉了,没有给老狐狸看到。” 花千玥笑着就将那半截纸拿了出来,随后就伸向了那烛火中。证据啊,这可是她表露心声的证据啊,此时不毁,更待何时? 等她把自己的“痕迹”毁灭之后,看着抽屉里那一叠叠的信封发起了呆“难道还有什么人的信如此重要?让璃王这般的藏着?” 花千玥猫着腰,贼贼的一笑,一双手指指着天就默默的念叨着“璃王,我只是好奇。我发誓,即使我看了,我保证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就当花千玥双手将信件拿了出来,一旁燃烧的烛火“噗呲”一声,就像是在笑话她自欺欺人一般。 花千玥看着那烛火闪了闪,也许是内心的不安与道德的谴责,花千玥脸上顿时没了笑容,拉着脸看了看手里的信件“好吧,蜡烛兄,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我花千玥是何等正派之人?这样偷看别人的信件……” 突然,花千玥看着手里的信呆住了,原本要将信放回去的手停了下来。看着那信封上熟悉的字迹“亲启”。这两个字正和当日阿忠交给她的那张信封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老狐狸?”一个既肯定又疑问的语气让她自己也愣住了。老狐狸怎么会和璃王有来往?他们不是死对头吗?老狐狸娶她不就是为了牵制璃王吗? 烛光依旧闪烁,花千玥看着手里的信封,迟疑了一会“等等,我再怎么和老狐狸也算是夫妻,夫妻之间应该坦诚相待,我此时看的是老狐狸写的信,就不算偷窥了?对不对?” 花千玥一番自我安慰的看着手里的信,“对,就是这样。”终于,随着那一道道的蜡印被拆开,一张张信纸摊开在了她面前。 “已到京城,她中了胭脂泪,毒已解,速回京。” “好,我会带她去大漠。” 仅仅的两封信,就已经让花千玥整个人都不好了。“等等,带她去大漠?难道老狐狸信中的她是指的钟婉清?”这两封信是放在最下面的,也就是说是最早的信,难道这事发生在她穿越过来的那一次宴会之前吗?楼天乾在宴会上斩钉截铁的说要将她带回大漠,难道,这是和璃王商量好了的? 花千玥赶紧再次倒回去看了第一封“中了胭脂泪?难道胭脂泪是媚药?”她突然想起了刚刚穿来的第一个晚上她正巧就是做了个春梦,还狗血的梦见了她最喜爱的欧巴,第二天就被那个什么曲华裳带人来捉奸了。虽然花千玥不太肯定前一晚发生的事,但是看着这封信她也能猜中大概了。 老狐狸说的替她解毒,那就说明那一晚确实发生了……… “原来,璃王知道那一晚的事!”花千玥瞬间呆在了原地,这个璃王究竟是有多能忍?自己心爱的人和别人上床了,他还能装的一点无事。“我天,这都是些什么跟什么?碟中谍吗?我靠!” 心里一阵疑问迫使她一张一张的看了起来…… “好的,遇刺的时候我们得碰个面,让瑜王相信。” 再把时间和事情串联起来之后,花千玥看着书信也自然的想起了之前的事。这是那晚在客栈遇到璃王的那一晚,后来遇刺,老狐狸对着璃王一顿发怒,当时的璃王一语不发,最后还是她替璃王出面辩解了之后,老狐狸才没有再追究。 原来是他们俩商量好的?只是为了让人误会老狐狸真的对璃王生气了。花千玥果断的丢了接着看下一张…… 在一番长时间的记忆搜索以及和信件对应之后,花千玥终于明白了,原来她一直活在这两个男人的计划和安排之中。什么和璃王的过去,还有在大漠皇宫内的一切算计,楼天乾都是知道的,而且知道得一清二楚。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每次在大漠受到危难的时候皇宫内就会很凑巧的出现璃王在边城的叛乱,让后宫的人也不敢轻易拿她怎么样。 只是看到最后,花千玥却发现了,信上,楼天乾刻意隐瞒了她的出宫,而是说着她被人算计,但是也没有写明是死是活。 想必有楼天乾亲自告诉璃王她被算计,而后来又有大漠的人传言婉妃已死,这样的巧合之下,璃王怕是不得不相信钟婉清已死。 然而璃王也没有将他和钟婉清商量要救钟夫人的秘密告诉楼天乾,所以直到昨天她当着他们俩的面说着关于钟夫人的事情的时候,楼天乾才疑惑的看了璃王。 “我的天……”花千玥一阵头疼的抱着脑袋就趴在了桌子上“这两个男人太可怕了。” 花千玥匆匆忙忙的收拾好信封正要按照原来的痕迹放进去,却不料在那盒子中竟然还有东西,一块玉佩,亮通透,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只有半块,而且这玉佩既不是龙也不是凤,反而倒向是一朵花,碎成了两半。 花千玥好奇的拿了起来,“璃王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这怎么看都像是女人的东西……” 花千玥拿着玉佩反复研究着,突然,她仿佛明白了什么“哈!”按照常理来说,钟婉清这样深爱璃王,璃王也深爱着她,而这玉佩又是女人的物品,璃王又将它保存的如此用心“该不会,该不会是钟婉清送给他的定情信物吧?” 花千玥突然对自己的智商佩服得五体投地“对呀,要不然怎么解释?” 想到这,花千玥还真是小小的自恋了一把“啧啧啧,怪我智商太高!” 花千玥说着就拿着玉佩再次的放了进去,顺便也将刚刚看过的信件准备再次归位,就在她要将那砚台再次旋转的时候,却发现地上竟然还有一张信封被她遗漏了。 “这可漏不得啊,这要是漏了,麻烦可就大了。”花千玥赶紧上前捡了起来,准备将它归位,但是看着那一处完好的红腊“咦?是被我看漏了的。” 对于漏网之鱼她向来都是不放过的,更何况这一个漏网之鱼很有可能还会让她花千玥有什么“惊喜”也说不定。 带着几分精明,花千玥摊开了信,然而就在她看了一半之后,整个人的脸色顿时一变,没有了刚刚的窃喜,在反复的看完了信,花千玥急急忙忙慌慌张张的将所有的信一把塞进了盒子里,根本顾及不了什么怕不怕璃王知道,就将砚台再次转了过去,刚刚的盒子又一次消失在了书桌下。 花千玥大步走到了书房门口“暗风,暗风……” “是,主子!” 花千玥看着地上的暗风坚定的命令到“我要进宫!”   ☆、第七十二章 夜闯皇宫 暗风疑惑地抬起了头,随即又规矩的低了下去“主子,主上吩咐过了,让主子安心在这里等主上回来。” “不行!不行!不行,我得去找他,我要进宫!”花千玥急急忙忙的样子让暗风的疑惑更深,很少看见她这样六神无主的样子。 “主子?” 也不知道是心里的不安,还是牵挂,总之此时的花千玥早已没有了之前那种处事的淡然之风,一声怒吼“你聋了吗?我要进宫!进宫!” “是!” 最终暗风敌不过花千玥的坚持,还是按照她的意思带着她偷偷溜进了皇宫。 就在两人游走在红墙之上的时候,花千玥第一次感受到了原来高处也不胜寒啊,看着脚下几尺高的高度,花千玥定了定心思“你妹的没事把房子建这么高干嘛?” 暗风一直都是楼天乾的暗卫,自然走房顶都是家常便饭的事,而且专业的他还能在房顶上走的不发出一点声音,但是花千玥就不行了,每走一步,那瓦片之间相互摩擦就会发出声音。 短短的三步过后,暗风无奈的回过头看着花千玥,意思很明显“您这样个走法咱们这不是去送死的吗?” 花千玥尴尬的笑了笑,特么的这么高,老娘没恐高尖叫已经是很给面子了,还要走路不出声,她难道是猫吗? 花千玥看了看眼前这乌压压的一片瓦,干脆蹲在了原地看着周围的动静,就在她刚要坐下的瞬间,一阵风吹来,花千玥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暗风一把带着她飘向了另一处屋顶“有人!” 简单的两个字让花千玥立刻不再多言,屏住了呼吸。听着脚下一阵脚步声整齐而过,花千玥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但是转眼,花千玥就两眼泛光的看着暗风,从他的身上上下扫视了一番“我有办法了。” 少顷,天宸的皇宫内,一处不起眼的宫殿外出现了两个人影,一个高一个矮,一个健壮一个清瘦,然而那一身合适的太监服却被那清瘦的人穿的极其灵动。 暗风皱着眉头看了看身上的这身衣裳,还是好在他机灵打昏的是一个相对来说身材稍胖的太监,要不然此刻的他怕是见不得人了。 “主子?这……”尽管如此,暗风还是有些不自然的冲着花千玥投去了不太赞成的目光,按他的身手莫说进宫是小菜一碟,就算进去抓个人出来也不是太难,何苦要装成太监?男人这辈子最不愿意做的事就是这件了。 花千玥回头看了看,从上到下再一次的打量了一番,点着头说道“嗯,不错,不错,挺合适的。” 看着暗风被她调戏的低下了头,花千玥哈哈一笑“放心吧,此事你知我知,不会有第三人知道,改明儿回了大漠,我自当替你寻个好姑娘!” 看着花千玥调皮的冲着她眨眼一笑,暗风叹了一口气也只有认命的紧跟其后,谁叫她是主子。 “唉,过来!”一个特细的刺耳声从背后传来,花千玥头皮一紧,不会是叫她吧。 “唉,就说你呢,过来!” 随着这个声音的再次响起,花千玥弯着身子猫着腰缓缓转过了身,看着刚刚说话的人。 原来也是个太监,只不过是一脸蛮横的模样。 那太监满脸刁横的冲着暗风走了过去“真是不走心,叫了几遍了,啊?在宫里做事机灵点。” 花千玥看了看暗风,只见他下垂的双手已经紧握成拳,花千玥连忙走了过去“哎呀,公公息怒,公公息怒呀,他新来的,不懂事。” 那太监这才回头看了看花千玥,“瞧你这一脸的灰,赶紧的捯饬捯饬,也不怕皇后娘娘看见了心烦。” “是,是,是,奴才这就去收拾。”花千玥说完正要拉着暗风离开,只见那公公又一次叫住了他们“我叫你们走了吗?” 花千玥僵直了背,暗风双眼一暗就要出手,被花千玥一把拉住“是,是,是,小的没眼劲儿,公公息怒,公公有何吩咐。” 花千玥赶紧点头哈腰的冲着那个太监再一次的低声细语的回着话。 “嗯……”一个满意的声音“这才像个话,来,把这个送去福寿宫,算是本公公我赏赐你的机会。” “是,多谢公公的赏赐!”花千玥赶紧上前一步接过了那个公公手里的一个竹篮。心里却是暗暗的骂着,老娘要不是为了不多生事端,真想把这篮子框在你头上,让你得瑟。 “记住了,得了皇后娘娘的赏赐,可别忘了是我给你的这机会。”那太监看了看花千玥一脸势力的模样说着。 花千玥赶紧的低下了头,“是,奴才一定谨记!” 暗风在后面看的脸上一阵红一阵青,主子什么时候对一个太监还这般的奉承?而且还演的入木三分。 花千玥低着的脸上露出了难以掩饰的笑容,提着篮子就准备朝着刚刚的地方走去。 “唉,去哪儿呢?福寿宫往这边走。”那太监看着花千玥走错了方向不由的好心提醒了一句“皇后娘娘今儿个心情不太好,你可是要走点心啦。” “是,公公!”花千玥赶紧低着头顺着那太监指的地方走去。难怪这太监把“机会”留给她了呢,原来是皇后心情不好怕挨骂啊,切,就知道哪有这么好的心?不过想想也是,如今皇后手里少了一个丞相,她能不烦吗? 就在花千玥一阵摸索之后终于和暗风站在了福寿宫的门口,看着眼前华丽的宫殿,以及四周严密的侍卫,花千玥陷入了沉思。 这么多的人要绑架肯定不现实,而一路上在来的途中也并没有听见有传言宫中来刺客了,这就说明老狐狸还没下手。璃王虽然在宫中,此时肯定在前殿,不会来后宫。 花千玥看了看手里的竹篮,抬头就看向了暗风…… “什么人?” 一声叱喝,花千玥被挡在了福寿宫的门口,一个侍卫横着刀就拦住了她。 花千玥嘿嘿一笑“奴才是给皇后娘娘送点心的。” 那侍卫瞟了花千玥一眼,花千玥立刻将头压得更低了,胆小的很,侍卫揭开了竹篮,看着几碟点心收起了动作就让她进去了。 花千玥暗自叹了一口气,好了,现在只能看她的了。 一路上她暗自观察的这福寿宫,还真不是盖的,这个宫殿建的过分豪华,从第一道侍卫那里进来,已经过了两道卡了,“三道侍卫把手,进了宫殿还是一处宽敞的院子,没有任何遮掩物,也不能防守不能躲,特么的里三层外三层的,这样的防备还真是让皇后和瑜王下了功夫。”花千玥默默地抱怨了一番,月色很淡,映不出地上的一切,整个皇宫都处在一片朦胧之中。 终于在走过了一个空旷的院子,再往里走就是内殿了,也就是皇后呆的地方了。 花千玥学着宫里的规矩,停在了门外,一个管事的公公看着她拦了下来“站住!” 花千玥不敢出声,只是低着头提着篮子默默的等着。 那公公看了看花千玥手里的东西,走了过去径直揭开了看了看“嗯,下去吧!” “是!”花千玥捏着嗓子细细的应了一声就转身离开。身后的公公转身就进了内殿。 花千玥一路按原路返回,直到在黑暗中看到了暗风的身影,才停了下来。 也许是第一次玩这样的真人版探情报,花千玥一脸紧张的回过了头,看着身后那一处明亮的宫殿,低着声音对着暗风说着“点心拿进去了,不过是个太监接手了,不知道皇后会不会吃,还有,里面人多得很,一进去就是空旷的院子,完全藏不住人,也不知道老狐狸现在人在哪儿,哎,对了,你藏在这儿没被发现吧?” 花千玥担心的回过头正准备问暗风,却迎上了一双明亮熟悉的双眼。 “哈……”花千玥瞪着眼睛正要出声,就被一双大手覆上了唇,“嘘!” 紧接着整个人随着一道力量的移动刚刚还站在一处屋檐下的三个人顿时没了踪影。 一群侍卫整齐又防备的从远处缓缓走来,直到这一排人再一次消失在了眼前,从屋檐的下方那一片黑暗之中闪出了三个人。 花千玥看着眼前的楼天乾满脸的疑惑与不解“你……” “不是叫你在璃王府呆着的吗?怎么跑到宫里来了?”花千玥一句话还没问完就被楼天乾从中打断,看着她一身太监衣服,还一脸的灰,一边给她擦着脸一边紧张的问着。 脸上传来的那一次次的肌肤接触,让花千玥心里一紧张,“扑通扑通”的直跳“我,我看了你的书信。” 楼天乾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随即继续仔细的给她擦着脸。花千玥是从璃王的书房赶过来的,又说看到了他写的书信,那自然就是之前他和璃王暗地联络的书信。楼天乾的一番推测显然是对的。 …… 沉默,良久的沉默 “有什么要问的吗?” 对于楼天乾突如其来的问题,让花千玥躲过了他的双手低着头摇了摇。 楼天乾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笑容,看着那一顶帽子遮住了花千玥的半张脸,停了片刻回头就冲着暗风吩咐道“带她回璃王府。” “是!” “不行!” 花千玥一听抬起头就冲着楼天乾反抗到“我既然来了就不会走。” 看着花千玥如此熟悉的倔强,楼天乾想起了之前三次让她从自己手里逃脱的情景,眼里顿时柔和起来“听话,钟丞相被压在了天牢,我得先去救他。” “那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对于花千玥的追问,楼天乾无奈的摇了摇头,要不是暗风偷偷给他报信,他还真是没想到花千玥会进宫。 花千玥突然明白的看了看一旁的暗风,暗风低着头,一身太监衣服完全遮挡了他往日的威风了然的一撇嘴,果然不是她的人,都是衷心效忠老狐狸的。 然而也就是这一撇,花千玥看见了不远处一个人影,正朝着皇后的福寿宫走去,顿时整个人如同干柴遇到了火,双眼一大,满眼是火,这气势瞬间让一旁的楼天乾皱起了眉头眯起了眼,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   ☆、第七十三章 狐狸受伤 只见一个年轻的女子一身华丽的长裙,身姿摇曳,却看不太清容貌,楼天乾又仔细打量了一番,除了从那一身华服可以看得出这女子应该身处富贵之外,别的他还真没看出个什么“玥儿认识这个人?” 花千玥一声冷笑“呵呵,何止认识?”他么的上次她脸肿的跟猪一样不就是拜这位瑜王妃所赐?她花千玥的做事风格一向简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哼,那咱们就走着瞧! “还真是冤家路窄啊!”花千玥看着那一抹身影消失在了福寿宫,咬着牙慢悠悠的吐出了几个字。 楼天乾看着此时的花千玥,这么久以来还真是第一次看见她发火,那一双怒眉,一张鼓胀的小脸,一张不甘示弱的小嘴……楼天乾不由的会心一笑也缓缓地看向了福寿宫。“眼下先救了钟丞相要紧,至于旧账,来日方长!” 即使不甘心,花千玥也深知这一次来宫里的目的,一是要救出钟丞相,二是要绑架皇后,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救出钟夫人和那些无辜被牵连的人。至于瑜王和曲华裳这笔账,老狐狸说得对,咱们来日方长,有的是日子和你们慢慢算。“嗯!” 不久之后的皇宫天牢门口,一排排的守卫整齐严密,这架势不比皇后的福寿宫差。 “看来瑜王还真是花了不少心思啊!” 花千玥看着这一排排的士兵,不由的暗自嘀咕了一句,楼天乾看着她微微一笑“玥儿在这里等着就好。” “那怎么……”花千玥刚刚要开口说话,哪知,一回头早就没有了楼天乾的身影,接着自己刚刚没说完的那句话继续的说道“行!” 暗风跟着花千玥蹲在一处草丛里,紧紧盯着牢房门口。 花千玥大气都不敢出,这老狐狸说走就走,连个方案都不高诉她,她就这样蹲在草丛里干等吗? 随着一阵风拂过,花千玥只觉得那牢房门口一个人影般的东西晃了晃,站在牢房门口的侍卫依旧是笔直的站着,只是精明的她还是看出来了,所有的侍卫都是僵硬的。 “哈?”花千玥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简直不敢相信“what's?闪电侠吗?” 这就是传说中的点穴吗?所有人一动不动? 一向深信科学的她此刻第一次被眼前的事物震惊到了。刚刚那一闪而过的身影绝对是老狐狸,但是那样快的速度,将站在门外的所有侍卫都点穴,数数看这里的侍卫也有二十好几号人啦,就算是一个人被点穴只花上一秒,不加上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走过去需要花的时间,也要二十几秒才能过完所有人。 可刚刚老狐狸就那么几秒钟,整个人就消失在了她们眼前,几秒钟?几秒钟! 花千玥不可思议的回过头看向了暗风,仿佛在问着“你们家主子一直都这么牛叉吗?” 然而花千玥从暗风的脸上读到的却是一脸的担忧,因为暗风那双紧紧盯着牢房门口的双眼,一刻都没有离开。更是没有再顾及到她在一旁说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词汇。 花千玥疑惑的愣了愣,难道他这种功夫是一次性的?为毛暗风这么紧张? 就在两人潜伏在草丛里安安心心的等着楼天乾把钟丞相带出来的时候,又一队侍卫缓缓的朝着这边走来。 花千玥回头看了看那二十几号原地不动的人,完了,要是被这一群侍卫发现天老门口的侍卫被人点穴,老狐狸就不好出来了。 “暗风!”花千玥此刻只能求救的目光投向暗风。 显然暗风的也明白了花千玥的意思,点着头就沿着一丛矮矮的草丛朝着那一小队侍卫游了过去。 远处一阵阵的闷哼声响起,花千玥知道这点虾兵虾将肯定是难不倒暗风的,放心的收回了视线,继续盯着天牢门口。不过话说回来,老狐狸进去了那么久,怎么还不出来?这办事效率也够慢的,再拖下去,如果再来一对侍卫,就真的麻烦了。 “吱呀”一声,天牢的门终于打开了,花千玥带着激动的心情正要从草丛里冒出来,哪知在看到出来的人之后,整个人背后一身汗。 “抓刺客,快来人,抓刺客……”一个侍卫从牢房里连滚带爬的钻了出来,起身朝着外面一喊,然而,那声音还没来得及穿透夜色传播开来,就被一把长刀从背后穿堂而过。侍卫倒地。 花千玥一时间六神无主,倒不是因为看到楼天乾被围攻了,而是牢房门口此时多出了一道铁门,开始由上朝下缓缓的落了下来。 “不,不,不要,不要……”花千玥已经默默的念出了声,因为那一堵铁门后面是满脸是血的楼天乾。倘若那一道铁门落地,那老狐狸就真的被困其中了。 看着那道铁门已经越来越低,越来越低,眼看着就要不到一米了,“暗风,暗风,快,快,快去帮他!” 花千玥从草丛里钻了出来就朝着背后的暗风急急地叫着。 暗风一听,回头一看心叫不好,眼看着远处已经要开溜的一个侍卫,也顾不了那么多,转身就冲着楼天乾的方向奔去。 眼看着那一道铁门已缓缓的落下,暗风一个翻身就将自己的身体顶在了铁门之下“主上,快!” 花千玥此刻简直不敢直视,捂着双脸“不要,不要,千万不要,一定要顶住,老狐狸,你快出来啊……” 就在楼天乾整个人侧身从着暗风撑出来的那一处只有几十公分的缝隙里翻身而出的时候,花千玥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然而,她却终究只看到了楼天乾一人决绝的转身飞向了她,与此同时还有一股强烈的血腥味儿。 “暗风!” 随着刚刚跪在那道铁门之下的身影缓缓的躺下,花千玥才看清了暗风那面向牢房内的半边身体上已经插满了密密麻麻的长箭。 “暗风!”花千玥顿时心里像被刀刺了一般,连连重重的呼着气,只觉得心口出被什么读着了,让她无法呼吸。 “快走!”楼天乾皱着眉头,沉着脸一把揽起了花千玥将她紧搂在怀中,借着脚下的一道力道腾空而起。 花千玥透过楼天乾的肩头看到了地上的暗风,他还在挣扎,他还有救,暗风快起来。 然而,在她看到暗风努力地捡起了身旁的一把刀,缓缓的拖到了自己的面前,随着喉间那一道鲜艳的腥红蔓延开来,暗风终于没有再动弹,而远处又一大批侍卫闻讯赶来…… 花千玥看着眼前的一幕,张着嘴迟迟的发不出声音,只觉得嗓子被什么堵死了,连带着什么东西在她体内被抽走,眼里那一道温热的液体像断了线的珍珠,随着一阵风消逝在夜色中。 她只觉得每次一有需要就随口一叫,暗风也成她叫的最顺口的一个。回想着初见暗风还是在北嫁大漠的路上,看着他老实忠诚,对着他一阵搜刮,就连她一直带在身上的匕首也是暗风帮她挑选的,而就在刚刚,花千玥还带着几分捉弄让他穿上了太监服,还说着回了大漠要替他找个好姑娘…… 花千玥看着地上那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的人影。终究他用他的生命谱写了对主子的忠诚。 愤怒,悲痛此刻已经形容不了花千玥的心情了。 没想到,来这里的第一场离别会是这样的快,快得让人猝不及防。 花千玥死死的拉着楼天乾的衣衫,一刻也没有松开,全身的暴怒化成一双悲愤的眼牢牢地记下了这一刻的画面,然后决绝的回头消失在了黑暗中。 花千玥不知道是怎么到的璃王府的,当她回过神的时候,就被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包围了,再回头,楼天乾已经退下了外衣。 此时的他们在一间卧房,而这间卧房花千玥再熟悉不过,这是她来璃王府的时候璃王为她安排的房间。 花千玥看着地上的那一套衣服,虽然是墨色分不出血红,但是在衣服扫过的地方,地上全是一条条刺眼的朱红,今晚的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让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受。怎么面对。 但是还残留的理智告诉她逝者已逝,活着人要更珍惜。 看着那一套白色的内衣全部成了红色,也不知道是那些侍卫的血,还是楼天乾的。花千玥缓缓的回过了神,努力的在脑海里抹去暗风倒下的那一幕,颤抖着双腿,撑着桌子站了起来朝着楼天乾走去。“我,我,我替你上,上药。” 褪去外袍的楼天乾回头看着一脸惨白的花千玥,眼里露出了心疼之色,也没将脏了的内衣脱掉,随手拉了一件新的长袍披在了身上“我没事!” 花千玥看着那白色的内衣上已经全数染尽,成了血红,刚刚止住的眼泪又一次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就像是决堤的河水,那么猛烈,那么疯狂,那么的势不可挡。 没有顾及楼天乾的话,花千玥径直走了过去,一声不吭,一双手早已经没有了温度,冰冷的手却是有力的很,毫不遮掩的就要将楼天乾的外袍拉开。 换作是以往,或许此刻的楼天乾会高兴,会激动,会期盼……但是此刻,他皱起了眉头用着右手紧紧拉着胸口处的衣襟,暗自用着力道不想让花千玥将他的衣衫扯开。 花千玥固执的留着泪的拉扯着。 楼天乾紧皱的眉头突然松开,带着一抹笑容极其邪恶而妖媚“玥儿可不能这样没有矜持!” 花千玥不管也不顾,依旧用力的掰着楼天乾那已经略显苍白的手指,执着而肯定。 楼天乾蹙了一下眉头,紧接着又笑了起来“玥儿别闹,此刻我想休息,改日再陪你,好吗?” 这一次没了刚刚的调戏与捉弄,而是带着几分宠溺与商量。   ☆、第七十四章 回忆过往 花千玥一下子就哭了起来,什么狗屁矜持,都给我滚到火星去吧。 花千玥一把松开了双手,连退了几步指着楼天乾就叫嚷“你为什么不动你的左手?还是已经伤的抬不起来了?你不是很厉害的嘛?怎么现在连我都搞不定?连推我的力气都没有?” 楼天乾看着突然间失声痛哭的花千玥以及那一声声击中他要害的指责,顿时松开了胸前的右手,目光复杂的看着她。“玥儿……” “你,你就是个猪,什么狐狸?你不是精明的很吗?你是不是在进去之前就知道里面危险?你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去?暗风一开始就知道的对不对?为什么要隐瞒我?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隐瞒我……啊………” 花千玥此刻几经失控的情绪完全爆发了出来。她不傻,在回想起今晚,她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在楼天乾进天牢的时候暗风那样的担忧。 “玥儿!”楼天乾一步上前就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别这样!” 花千玥依旧的哭着,不像那隐忍的抽泣,而是失声的哭着,仿佛只有那穿越心脏的声音才能释放她此刻的心情“你们这群骗子,骗子,你也是,暗风也是,你们全都是骗子。” 花千玥靠在楼天乾的怀里,深吸着他身上的那一抹血腥,刚刚被她压制的画面,再一次又浮上了心头,暗风那张惨白的脸迟迟在她的脑海里挥散不去。 楼天乾单手搂着她缓缓的闭上了眼,脸颊轻轻摩挲着她的发,此刻只有她身上的气息才能平复他的情绪。 他并不是不愤怒,并不是不痛苦,暗风一直是他身边得力的下属,如今就这样惨死,他怎会就此罢休?只是人在最容易愤怒的情况下也会最容易丧失理智,所以他一直强忍着,一直把什么都看的风轻云淡,因为作为帝王的他身上背负的是整个大漠。 “我们只是在这之前接到了风声,在赵家被抄家之后有人看见他的亲信一路南下来到了京城。我们也是一路跟着南下。” 说道这,楼天乾看了看怀里的人露出了笑意“你从冗城跟着璃王南下我知道,途中遇上了你们,就跟着你们随着你们的步伐走,耽误了几天。后来进京之后我看你住进了璃王府,心里也能放心,就暂时的离开了。当我再一次去璃王府看你的时候,璃王却告诉我瑜王将你掳走了。后来的事你就知道。” 花千玥静静地听着楼天乾的话,原来在她和璃王南下进京的时候,他就知道?他还来看过她?而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花千玥慢慢的收起了哭声,一抽一抽的擦了两把眼泪从楼天乾的回来抽了出来,后来她是知道了,老狐狸去救了她,但是第二天就让她回大漠,只是后来她又逃了出来,为了救钟夫人。 “那你为什么会知道今晚的天牢里很危险?” 楼天乾拉着她笑了笑,慢慢的挪到了桌前坐了下来“在瑜王府救你的时候,我有些失控,用天蚕剑杀了所有人,而天下有这剑的只有我一人。所以我才着急带你离开,因为瑜王知道我的软肋。” 花千玥听着不由得将头缩了缩,轻声的抽了抽鼻子,带着几分不自然的转过了头。有必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喜欢我吗? 楼天乾一笑,勉强的用右手拉着长袍往左手上盖了盖继续说道“后来你拿着自己做威胁又一次的跑了回来,我也就只好跟着你再回来。也就知道了钟婉清和璃王之间的秘密,原来是为了救钟夫人。但是对于赵家的亲信跑到京城来,我到不会认为只是为了来看风景。如果大漠有内鬼与天宸国的人结盟,那值得我考虑的问题就多了。” 花千玥此时才明白了一切的缘由,原来,老狐狸来京城不全然只是为了儿女情长,也是担心内部有鬼。 “那你查出什么了吗?” 楼天乾看着花千玥终于止住了哭,慢慢的恢复了往日的样子,摇了摇头“今天我和璃王也只是猜测整个皇宫出了皇后那里重兵把守,另一处就是天牢了,按理来说钟丞相应该被关在那里才对,但是,也有可能是瑜王故意设的局。” 花千玥抬起了头,痴痴的看着楼天乾,以他的聪明怎么会想不到这是故意设局的可能性最大,但是他还是去了“是为了我吗?因为我急切的想找到钟丞相和钟夫人?” 楼天乾看着她温柔的一笑,便没有再说话。 花千玥心里一时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她知道老狐狸对她的好,可是现在因为她的一己私欲,却害得暗风就那样躺在天牢门口冰冷冷的地面上失去了生命,这样的现实,让她怎么能接受? 花千玥黯然的低下了头,就在低头的那一刻,看着桌子旁的那一滩血迹,花千玥猛的张大了眼,转身就蹲在了楼天乾的身旁,毫不迟疑地撩起了那宽大的长袍,眼前的一切让花千玥惊呆了。 “你为什么不出声?” 花千玥看着那一双血淋淋的胳膊,此时还在继续的一滴一滴的滴着血,桌角处已经是一滩血水。 双眼通红的她看着那一双胳膊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没有学过医,除了一些常识别的她真的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强大。 “怎么办?怎么办?”花千玥瞪着一双已经在此湿润的眼焦急地看着楼天乾。 楼天乾依旧是那道平静的笑容,除了脸色明显的泛着白“玥儿能出去替我拿打些热水来吗?” 花千玥一听以为是他要清洗伤口,连连点着头“好,好,你等我,我马上去,你不要动,小心血越流越多!” 花千玥说完就慌慌张张的出了房门一阵叫喊“来人,来人……” 当花千玥的声音穿梭在璃王府的每一个角落,不管是李管家,还是下人们都被她的声音吵醒。 小七一听是花千玥的声音一个机灵就朝着花千玥的方向跑去“公子,公子!” 当小七看到一身太监服的花千玥时,迟疑了一刻“公,公,公……” “小七,快,快去给我烧水,要热水,快,快去呀!”花千玥看着第一个出现的面前的小七,又看他愣在原地不动弹,立刻朝着他一阵吩咐。 小七一听这声音还叫他小七,一下子就肯定她的身份,立刻露出了笑脸“诶,好,公子别急,我马上去。” 随着小七的声音消失,整个人也消失在了转角。花千玥站在原地愣了愣,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赶紧回去,对,赶紧回去,看看能帮什么忙。” 然而,当花千玥再一次推开那道房门的时候,却看到楼天乾已经一点无事的坐在了床边了,半穿着上衣,露出了刚刚那条受伤的胳膊。 那双血淋淋的胳膊此时已经被他整理得很是妥当的,一条条白色的布带包裹着,尽管那布带上已经又一次被染红,但是却不再像刚刚那样一片血红刺眼。除了地上,衣服上,还有右手上那一处处的红依旧的触目惊心。 花千玥愣愣的站在门口竟然不知道往里走,就这样傻傻的盯着他,像是看怪物一般。他怎么办到的?这么短的时间就给自己包扎好伤口了?流血流成那样,不疼吗? “玥儿这样盯着我,可知,会让我多想?”楼天乾恢复了往日了神色,冲着门口的花千玥坏坏的一笑,这一个笑容瞬间让他回到了之前那种带着痞痞的坏的状态。 花千玥撅了撅嘴,都伤成这样了还逞什么能?这万恶的帝王架势。一阵凉风掠过花千玥的身边吹向了屋内,花千玥一个激灵,赶紧的进了屋,转身就关紧了门。 这一刻,花千玥不再是之前的那股刁钻任性的劲儿了,而是大步的走到了楼天乾的身边,小心的要替他将身上那血腥味儿十足的衣裳脱了下来。 楼天乾安静的看着她,两人虽然不语,但是动作却是配合的极好。就在花千玥红着眼将那已经湿透的长袍退尽之后,整个人突然没了动作。 不管之前楼天乾怎么调戏她亦或者和她怎样的亲密,从没有在她面前退尽衣衫,这一次还是第一次。 当然花千玥没有心情去欣赏他那一个结实的胸膛,又或者是性感十足的肌肉,反而倒是楼天乾胸口处的一道伤疤,以及胳膊上不大不小的伤口,还隐隐泛着血,让花千玥呆住了。 楼天乾看着花千玥通红的双眼又开始微微泛着光,皱起了眉头,带着几分后悔看了看地上的衣衫。不应该让她看见的。但是随后他的眼神一暖,扬起了嘴角“这点伤,算不了什么。”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花千玥的视线从他身上的伤口挪了开来,看着一脸轻松的楼天乾正要说什么,门外却传来了小七的声音“公子,您要的热水来了。” 花千玥带着几分怒火看着楼天乾“不要乱动!”说完就转身走向了房门口,接过小七手里的热水。小七很是懂事的就将房门再次的扣上了。 这一次楼天乾听话的很,花千玥让他不动,他就不动,而花千玥则是仔细地给他擦着身上那些残留的血迹。 “这里是不是在赵家被抄家的时候伤的?”花千玥那一道温热的手帕停在楼天乾左心房的地方,而这里刚好有一处看起来还有些新的伤疤。 其实在她刚刚看到那一道伤口的时候就想起了之前在街上听的传言,说大漠君上被赵家的亲信暗箭刺伤,差点一箭毙命,也正是这样,天宸国才有一批追捧璃王的人,认为这正是璃王挥兵北上除掉大漠的最好时机。   ☆、第七十五章 表明心事 楼天乾用仅有能动的右手抓住了停留在他胸前的那一双小手低下了头,那眼神里带着一丝欣慰,一丝窃喜“玥儿,这是在关心我?” 花千玥盯着那一道伤,迟迟没有说话。如果说传言都是真的,之前大漠的赵将军设计刺伤楼天乾,而现在又在天宸看到了赵家的亲信,很明显,大漠的赵家和天宸国的人有暗中勾结,现在楼天乾在天宸暴露了踪迹,如果赵家在大漠还有同伙,那么此刻的大漠怕是早已动荡不安。 “想什么?”楼天乾看着花千玥不说话只是发着呆,语气有些缓和地问道。 花千玥终于抬起了头,认真的看着楼天乾“你不管大漠了吗?” 这一句话让楼天乾眼中瞬间闪过一道亮光,终究她不是一般的女子,终究还是没有瞒过她。 花千玥看着他没了刚刚那般的散漫,才缓缓的开了口“你那么着急让我跟你回大漠是因为你知道大漠有政变了,对不对?” 良久,楼天乾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花千玥。是怎样的女子能在一道伤疤中就能知道的这么多? “可你为什么又留在了天宸,难道你真的……” “因为你!”楼天乾坦诚的答案打断了花千玥的质疑。没错,因为她,因为她固执的要替钟婉清尽孝,因为她要找到钟夫人,因为他知道只有让她在天宸了却了所有心事,她才会心甘情愿的跟他回大漠。 花千玥看着眼前的男人,没有出声。从开始她来到这里看到对她的婚姻不管不问的父亲,她就没想过会在这里遇到亲情,她和璃王被楼天乾计谋的分开,她就没想过会遇到爱情,大漠皇宫中看到楼天乾的那些后宫妻妾,她就更坚定自己的想法,于是她一点一点的在自己的内心筑起了高墙,别人进不来,自己不会出去,这样她就不会受到伤。 然而,这两天所有的事情让她突然间失去了之前的坚持。钟丞相对她的关心,暗风的离开,楼天乾对她的付出……这一切的一切,她都能明显地感觉到她的内心的那一道城墙正在一点一点的崩塌。 许久,花千玥回过神来,低着头将手从那双大大的掌心内抽了出来。小心翼翼的为楼天乾继续擦着血迹,楼天乾没有再多说,而是默默的看着她,任由她将他的衣衫再一次为他穿好。 看着眼前衣衫整洁的楼天乾,花千玥才缓缓的露出的笑容,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胸膛,慢慢的闭上了眼,此刻,她只想好好的静一静。 也许她过的太过精明,忙于算计而忽略了沿路的风景,也许她已经放下了防备,想要一场真诚的爱情,也许他的爱还不足够满足她,但是她已经沦陷,也许她是该让自己任性一回,放纵一次。 楼天乾看着主动靠在他胸前的花千玥,脸上的喜悦无以言表,他看得出,这一次,她没有之前的假装,没有那一层伪善的面具,而是疲惫又软弱。这一次她需要依靠。 一只胳膊将花千玥楼在了怀中,两人都没有开口,但是心事却已被对方了然。 直到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楼天乾微微皱起了眉头。 房门被打开,花千玥惊觉的从楼天乾的怀抱里抽了出来,回过了头。 璃王一双担忧的眼中却隐藏了些许的遗憾,看了看一地狼藉的衣衫以及楼天乾那只受伤的胳膊“你没事吧?” 楼天乾浅浅一笑“无碍!” 璃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收回了视线“我不知道天牢有埋伏。” 楼天乾从床榻上慢慢地站了起来走向了桌边“钟丞相不在那里。” 这一句话让三个人同时陷入了沉思。按道理来说瑜王不会将钟丞相藏起来才对啊,此时拿他开刀杀鸡儆猴是最好不过的,难道,瑜王别有目的? 墨玉寒看了看楼天乾和花千玥,终于开口说出了让两个人都能稍稍有些安慰的话。 “但是皇后那里得手了。” 果然,此话一出,花千玥兴奋的一笑,那一双明亮的眼完全在向所有人宣泄着她内心的狂欢,终于还是有一面得手了。 墨玉寒看着她那灿烂的笑容一时间有些恍惚,“皇后中了迷药,瑜王妃正巧在皇后的寝宫,我就顺便一起带回来,多个人,多一分胜算。” 花千玥一听到这里,眼里的温度瞬间冰冷下来,皇后中的迷药还是她找暗风要的。 楼天乾看着花千玥也是一阵沉默。 墨玉寒皱起了眉头“怎么了?” “暗风没了。”花千玥失了神色的说了一句,就靠着桌子坐了下来,不再搭话。 墨玉寒了一听,了然的看了看楼天乾的伤,紧了紧自己的衣衫,也没再出声,三人都以沉默的方式结束了对暗风的哀悼。 突然,花千玥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瑜王妃在哪儿?” 刚刚还沉默的两个男人同时看向了她,一种不好的感觉顿时袭来。 璃王安排着一个贴身侍卫带着花千玥出了房间。 “瑜王对我们的一切都了如指掌!”看着花千玥出了门,墨玉寒缓缓的靠着楼天乾坐了下来。此时他们俩已经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楼天乾曾经骗过他,钟婉清真的死了。而他也隐瞒了楼天乾,钟婉清母亲的事。 现在的两人都已经因为花千玥的存在而了然了对方的心事,过去的事也就算了。 毕竟楼天乾要抓住瑜王问清楚大漠的内奸,而墨玉寒要的是天宸。 楼天乾听着墨玉寒的话,没有出声,安静的转着拇指上那一块白玉扳指。 墨玉寒看了他一眼,便回过了头没有再继续说话。 良久,楼天乾眯着眼转过了身,此时的墨玉寒脸上也带着几分猜疑看向了他。两人四目相对,各自用手指在茶杯里蘸上了茶水,在桌子上写下了几个字…… 这边,花千玥跟着一个侍卫七弯八拐的进了一个僻静的院子,然后又走向了一个房间。 花千玥站在门外,看了看四周。若不是这个侍卫是墨玉寒亲自安排的,花千玥此刻还真是带着那么一点紧张与不安。因为院子紧靠着璃王府后院,没有人烟不说,还靠着一处树林,又是夜晚,一切都显得阴森森的。 当花千玥进了房间之后,那侍卫熟练的从一排书架上挪开了几本书,在书的后面出现了一个圆石模样的按钮。侍卫将按钮按下,整排书柜缓缓的打开。 花千玥惊的张开了嘴,看来古代机关什么的还真的存在。这完全就是在电视剧里才看得到的情景啊。 “哎,这是什么做的啊?”花千玥一步靠近了那一排书柜,摸了摸,表面上看起来是像木头,但是花千玥用手敲了敲,里面发出的声音却不想木头被敲击时发出的声音。 花千玥听着半天没有人说话,转头看向了那个侍卫,只见那侍卫抬头看了一眼花千玥摇了摇头便又将头低了下去。 “你是……”花千玥正要说“哑巴。”两个字,但还是在将要说出来的那一刻将这两个字咽了回去,对于残疾人,花千玥一直是抱着同情的心理,但是对于身残志不残的残疾人,她却是充满了敬佩与崇拜的。 “我们走吧。”花千玥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侍卫,没有再问东问西,而是让他继续带路。 一进书架的背后,便是一处狭窄的地道,虽然狭窄,去有着侍卫把守,每个侍卫再见到那个哑巴侍卫的时候都恭恭敬敬地低下了头。 花千玥也不出声,只是默默的跟着。终于,再走了不久之后,看到了一扇铁门,铁门的背后便是一个宽阔的牢房。紧接着一个铁笼出现在了花千玥面前,而里面呆的正巧就是花千玥想见的人。 一个年纪虽然老了,但是那精致的面容上却看不出半点被岁月洗礼的痕迹,反而养尊处优的日子倒是一眼就能看得出。 而另一个人则是一脸骄横,年轻却不貌美,不过此时的怒气倒是明显的很。 “啧,啧,啧,瑜王妃真是好久不见啊。”花千玥看着笼子里的曲华裳,开口就呆着戏弄。 曲华裳一看是她,眼里的怒火更加的明显,站了起来就靠近笼子借着笼子之间的缝隙伸出了手,咆哮着“钟婉清,你放我出去,我告诉你,你现在放了我,我说不定还能饶了你,你别以为你能拿我怎么样。” “切!”花千玥看着一脸暴躁的曲华裳,不由的好笑一声“瑜王妃,恐怕还不是太清楚自己的处境。” 花千玥看了看牢笼的一旁是一处小型的刑场,这可比她在冗城时呆的那个地牢要高档的多了。 花千玥看了看一脸愤怒的曲华裳,轻蔑的一笑“来人,让我们瑜王妃也了解了解这十字架是怎么用的。” 随后牢里的侍卫纷纷看了一眼那位哑巴侍卫,直到看到他点头,才上来了两三个侍卫将那铁笼打了开来。 “裳儿……” “哼!”一个侍卫正要将曲华裳拉了出来,哪知,这曲华裳竟然还会些功夫,那侍卫竟然还能被她伤到,这一幕倒是让花千玥吃惊了不少。但终究这样的挣扎始终是徒劳。 看着曲华裳被无情的拖了出去,皇后一声呼喊“裳儿!” 花千玥回头看了看紧贴在牢笼边上的皇后,这一幅容颜还真是没浪费,当皇后还算是配对了,只不过野心太大。 就在花千玥要离开的时候,皇后突然叫住了她“婉妃娘娘!” 花千玥停住了脚步,这一句婉妃娘娘倒是她花千玥好久都没有听过的话了。 “婉妃娘娘,如今,你已是大漠的人,天宸内部的矛盾你这样的干涉,就不怕为大漠带去灾难吗?”   ☆、第七十六章 怀疑自己 后一句话就挑明了花千玥的立场,一来世人都知道钟婉清已嫁入大漠,如今是大漠的妃子,二来,一旦皇后出去声称自己是被大漠妃子绑架了,这两国之间交战就必不可免了。 花千玥心里暗暗赞赏,难怪皇后能一人横行后宫,这样的反应速度和心思还真是不简单。 花千玥轻轻一笑转过了身,看着皇后“皇后娘娘,我钟婉清做事一向敢作敢当。哦,对了,我为什么会连皇后娘娘都一同请来,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花千玥说完给皇后一个充满深意的笑容就离开了牢笼,走向了一旁。 那个铁的十字架离着牢笼不到十米,所以曲华裳发生的一切,皇后自然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花千玥瞟了一眼笼子里的皇后,笑了笑就冲着曲华裳说道“王妃如果好好配合,我一定会让王妃少些苦头。” “呸!钟婉清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毫毛,瑜王不找你算账,曲家也不会放过你。”曲华裳冲着花千玥恶狠狠的说道。 花千玥笑意更浓的走向了一遍,拖出了那根长长的带刺的鞭子,还故作柔弱的说道“哎呀,还真是重啊。” 曲华裳看着花千玥着一个动作,脸上不由的一阵慌张,谁都知道,鞭刑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是残酷的。 “啧,啧……”花千玥拖着鞭子故意在鼻尖闻了闻“这血腥味儿太浓了,来人,用盐水在泡一会,就算是消毒了,给瑜王妃准备的东西可不能草率了!” “是!”那个刚刚被曲华裳趁空打了的侍卫上前就接过了花千玥手里的鞭子吩咐人提了一桶盐水过来。 花千玥看了看曲华裳露出了笑容。你妹的,既然抓不到瑜王出这口气,那就先报了你那一顿巴掌的仇,老娘曾经受到的苦,今儿个就要让你一次尝个够。 花千玥看了看盐水桶里的鞭子,缓缓的拖了出来,提着鞭子就朝着曲华裳走去,一个力道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啪”的一声鞭子落在了曲华裳的身上,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声痛哭的尖叫。 “啊!”皇后在一旁看的也是胆战心惊。 花千玥笑了笑,没有任何停下来的意思了这一鞭子还没见血呢,看来她的力气还是小了“来个会使鞭子的。” “是!”一个强壮的侍卫走了上去,站在了花千玥身边,花千玥看了看那一身的肌肉,满意的将鞭子交给了他“让我看看鞭子应该怎样使,使得好有赏,使得不好,那就赏一顿鞭子。” “是!” 那侍卫接过鞭子就是一道力量,鞭子虽长,但在他手里却是轻巧的很,这一鞭子下来,整个长鞭顺着曲华裳的身体落下,这一鞭子下去就看见了曲华裳暴露在外的皮肤开始破裂,有了一丝血红。 花千玥满意的一笑“不错,继续。” 皇后在一旁看的瞪大了双眼,她从来都不知道钟婉清会这般的狠毒,一直以来那个婉文而雅的钟婉清竟然还有这样狠戾的时候。 “钟婉清,我要杀了你,啊……”曲华裳在一次又一次的长鞭落下时,终于痛苦不堪的朝着花千玥咆哮道。 花千玥不急不慢的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没有她的命令,那侍卫是不会停下来的。 一阵鞭刑过后,曲华裳的身上已经慢慢的变的有了些血红,整个人开始没了力气再挣扎。 花千玥站起了身走向了她。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曲华裳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五个手指映。 曲华裳慢悠悠的转过了脸恶狠狠的瞪着花千玥“你……” 花千玥满意的看着狼狈的她露出了笑容,刚刚那一巴掌下去,还真是把她自己的手都打疼了,不过这点痛那里比得上她曾经受到的?还没等曲华裳说话,左手又一次的扬起,又是一巴掌。 曲华裳的左边脸上也出现了印痕。 “你,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花千玥听着曲华裳带着哭腔的话,并没有多看她一眼,而是斜斜地看向了一旁的皇后“我想知道什么,你比谁都清楚。我做事一向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皇后看着那一脸认真的花千玥,第一次对这个人心生恐惧,缓缓的挪开了双眼,不再与她对视。 花千玥看着皇后不肯开口,转身就走向了一旁的刑具堆里,看了看一排排的刑具,花千玥挑出了一根细细的长针“鞭子就打到这吧,我倒是想起了一个新花招。” “是!”刚刚那个使长鞭的侍卫退了下去,花千玥拿着手里的细针走向了曲华裳“没办法,皇后娘娘不想说,我又不能伤害皇后娘娘,那就只有请你代劳了。” 随着花千玥那一根细针缓缓刺进了曲华裳的指甲缝中……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呼声让牢房里所有人都是心里一震。十指连心啊,这样的刺伤指甲缝,谁人受得了? “不要啊……”皇后立刻靠近了牢笼伸着手就冲着花千玥喊道。 “啊?”花千玥故作惊讶,冲着皇后就是一声答应“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说不要那便不要了。”花千玥一脸更坏的笑容将手里的细针慢悠悠的抽了出来,动作极为缓慢。 又是一阵痛苦的声音,曲华裳已经是满身的汗水,加之那一道道的鞭伤,此刻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 “皇后娘娘考虑好了吗?说还是不说呢?”花千玥看着一旁一脸惨白的皇后露出了笑容。 然而半响,没有声音,花千玥终于没了什么耐心,回头就冲着侍卫吩咐道“把她衣服脱了。” “不要,不要……”这一声恳求是来自曲华裳的。 “钟婉清!”这一声惊叫是来自皇后的。 花千玥回头看了看皇后,静静的等着她的反应,还好之前在小七嘴里打探到了曲华裳的母亲和皇后是姐妹,而她的母亲死得早,皇后对她母亲的思念全放在了她身上,再加上曲家又是武将之家,可想而知,皇后对她的看重仅次与瑜王。 花千玥看着皇后直直的盯着她,却不再继续说话,瞬间杏眼一小“给我脱。” “是!”伴随着衣服撕裂的声音,以及曲华裳痛彻心扉的哭喊声,最终十字架上的人已经一丝不挂。 “啊……”曲华裳在一声极度的悲伤中昏厥过去。 花千玥也没了刚刚的好心情,对着皇后就说道“皇后娘娘,因为天宸有规定,皇族之人即使犯错也不能用刑,要死的体面。” “但是。”花千玥缓缓地转过头看向了十字架上的曲华裳“不代表我不会用这个方法对你。” “啊!”皇后一惊看着花千玥眼里竟是疑惑“你?你?” “我给你半柱香的时间,你考虑清楚了,下一次我出现若是听不到我想知道的,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花千玥说完就准备转身离开,那知,这一次皇后先开口了“等等。” 花千玥背对着皇后,停住了步伐,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我只单独跟你说。”皇后坚定的声音响起,那一抹带着皇族的尊贵和权威使得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花千玥迟疑了一刻,随即还是让所有人退下。身边一直跟随她的那个哑巴侍卫却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她身边。 花千玥看了看皇后,那一种眼神竟然让她觉得有些陌生有些迷惑,不管是什么,她花千玥肯定会弄清楚。 “你也下去吧。” 花千玥冲着那个哑巴侍卫吩咐了一声,那个哑巴侍卫抬头看了她一眼,那一种确定的眼神让他还是点了头退出了门外。 花千玥疑惑的看向了皇后但是还是防备的离着笼子很远。 “你当真忘了我们的计划?”皇后突然的问题让花千玥一愣,皇后的意思明显不过,这种语气和问题无疑是在表明花千玥和皇后是一伙的。 “我忘了!”花千玥也不隐瞒,况且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哎!”皇后叹了一口气,转身靠在了一边“看来钟丞相说的没错,你当真是不该去大漠。” 花千玥此刻已经完全被自己听到的话惊呆了,这究竟是什么情况?谁能来告诉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花千玥的沉默让皇后看向了她“你失忆了,应该早些告诉我才对。在大漠受了不少苦吧?” 此刻花千玥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描述现在的心情。只觉得心里一阵痛,她失忆这件事除了老狐狸和璃王知道,就只有钟丞相了。现在皇后竟然知道她失忆了,这说明了什么? 花千玥看着皇后,良久没有任何反应,那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也让人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清儿……”皇后正要再次开口说些什么,一阵推门声将她的话打断。 花千玥正要听听皇后还要继续说什么,哪知道有人这样不是时候的闯进来,一阵恼火的冲着来人就吼道“不是说了叫你们在外面……” 然而,话还没说完,花千玥看到那一个熟悉的人影愣住了“璃王?” 墨玉寒朝着她温柔的一笑就看向了笼子里的皇后,皇后此时早已经恢复了刚刚那种慌乱与惧怕的表情。 墨玉寒看着笼子里少了一个人,回头就看向了十字架,在看到十字架上的一切时,皱着眉头就挪开了视线,脸上那一抹厌恶在明显不过。 “天快亮了,回去休息吧!”墨玉寒温柔的声音响起,花千玥知道这是对她说的。 花千玥看了看多在笼子最里面的皇后,心里泛起了一阵阵的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跟着墨玉寒离开了牢房。   ☆、第七十七章 直接摊牌 出了那一道铁门,花千玥看了看守在外面的侍卫,前前后后也有十余来人“瑜王妃醒了就松开吧,你们守夜也守的幸苦,她就算是我赏给大家的礼物,好好享用吧!” 所有人都恭敬的低下了头,花千玥看了一眼牢房的就朝着外面走去,曲华裳,如今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要怪就怪你当初得罪错了人。 墨玉寒看着花千玥头也没回就离开,回头看了看那一道紧闭的铁门“按她说的做。” “是!”刚刚低着头的侍卫们此时才齐齐的回应了一声,随后墨玉寒夜消失在了地道中。 花千玥跟着墨玉寒原路返回到了她的房间。 推开门,花千玥看了屋内一眼,顿时急忙回头看向了墨玉寒“他呢?” 刚刚还在这个屋子内包扎了伤口的楼天乾,此时早已没有了人影。花千玥心里隐隐的感到一阵不安。 “大漠有变,他必须回去一趟。”墨玉寒也不隐瞒对着花千玥就开口说道。 “他的伤那么重,你怎么就让他……哎!”花千玥带着几分责怪的口吻说完就转身进了房间,就在她带着几分抱怨的样子要将门关上的时候,屋外的墨玉寒开了口。 “放心,他不会有事!”墨玉寒说完就消失在了她的房门处。 花千玥略带烦躁的关紧了门窗,随后就坐在了已经被人收拾干净的床榻上。 不行,这太乱了。此刻的她太乱了。 怎么回事?钟丞相不是要和她齐心协力的找那些被瑜王关押的人质吗?不是要找钟婉清的亲生母亲钟夫人吗?他怎么会将自己的事告诉皇后? “难道他们是一伙的?”花千玥敏感的猜测着“那这样说来,我算什么?” 以刚刚皇后对她说话的口吻,花千玥能明显的感觉到,之前的钟婉清和皇后之间绝对有什么。 “可是究竟她们之间有什么呢?她们究竟是什么关系?”花千玥一时间皱紧了眉头,烦躁的躺在了床榻上。 合伙人?同党?钟婉清也是个叛变者?还是皇后是个好人? 无数个猜测从花千玥的脑海里闪过,但是没有一个能得到她的肯定,此时的她已经对什么事都不敢轻易断言了。 翌日,花千玥怀揣着疑问再一次去了那个地牢。 一进门就看到了地上狼狈不堪的曲华裳。想必昨晚上那些个侍卫挺卖力的,身上的那些伤痕和印记就是最好的证明。 曲华裳趴在地上依旧是不着一物,抬起了头,看着花千玥,那眼神里充满了愤怒,“钟婉清,你要么就杀了我,要……” “我不会杀你,我会让你好好的活着。”还没等曲华裳说完,花千玥笑着就打断了她的话。死亡有时候不是一种恐惧,而是一种解脱,尤其是现在对于曲华裳,这种死亡反而是在帮她摆脱痛苦。 “你……你……”曲华裳当然不会不明白的花千玥的意思,这样的日子只此一晚她就已经被人百般折磨,万般羞辱,一向心高气傲的曲家小姐,瑜王府的瑜王妃怎么能忍受得了这样的屈辱。 “你完全可以我当成恶魔,我一点都介意。”花千玥看了看地上已经失了力气的曲华裳,吩咐着侍卫“她的价值已经不大了,拖下去吧,看看王爷怎么安排。” “是!” “哦,对了。”一个侍卫拉着地上的曲华裳就准备往外走,被花千玥再次叫住“我觉得军营里的战士们为国家日夜尽忠幸苦的很,王爷若是允许的话……” 花千玥转过身看着那个侍卫,一脸无害的笑容问道“你应该知道怎么跟王爷说吧!” “是!”那侍卫恭敬的垂头行礼之后,花千玥满意的点了点头“去吧。” 当她把所有的侍卫都谴走之后,走向了牢笼里的皇后,她总觉得皇后和她应该是有什么关系才对。 “我是来听你昨天没说完的话的。”花千玥单刀直入直接插进了话题。 皇后看了她一眼露出了笑意,带着嘲讽,带着失落,“你想听什么?你已经不再是清儿了,起初我还不信,但是现在我信了。”皇后说完就转身走向了牢笼的最里面。 花千玥看了看她,一个人说不说谎从她的眼神里是可以分辨的,此刻的花千玥看的见她那双失落的眼神并没有夹杂着别的。 “没错,我不是钟婉清。”花千玥并不惊讶皇后这样的猜想,毕竟昨天对待曲华裳的那一幕皇后是亲眼见的,况且她敢肯定她走了之后这里的情景更加惨不忍睹。“钟丞相在哪儿?” 面对花千玥的提问,皇后抬起了头看了她一眼,笑容里带着讽刺“我是不会告诉你的,而且你也不能杀了我。” “哼!我不杀你,并不代表我没有办法让你开口!”花千玥看了看皇后,脸上露出了一抹狠戾。 皇后心思一动,想起了昨晚的一切。当然知道花千玥伤害人的本事“我不知道钟丞相在哪里,一切都是恒儿安排的。我只是在适当的时候帮了他一把。” 花千玥看了看皇后,没再多说,就准备转身离开。 “你既然不是钟婉清,为什么还要介入此事?” 皇后的一声疑问让花千玥回过了头“我不是钟婉清,可我有父母,懂什么叫爱!” 花千玥说完就转身离开了牢房。她知道皇后看出了她,就不会再将之前的计划告诉她了。既然她不说,那她就自己查,她花千玥就不信了,还有她查不出来的事。 回了房间,花千玥叫来了小七“小七,你在京城有没有听闻过关于皇后娘娘的事?” “公子你可真会开玩笑,天下哪里有人敢随意的议论皇后娘娘?那可是要杀头的。” 花千玥收回了视线无趣的趴在了桌上“还真是没劲。” 小七看着她这样的沮丧,不免愣了愣,随后就轻手轻脚的关上了门,挪到了花千玥身边,悄悄的说着“不过,我听说,皇后娘娘在进宫之前也是有过一段故事的,听闻当年天宸皇看中了皇后娘娘的美色强行纳入后宫,可是皇后娘娘心里早就有了人了。” 花千玥一听瞬间来了兴趣,拉着小七就坐在了身边,激动的两眼泛光“说,接着说,然后呢?” 小七一脸茫然的看着花千玥“然后皇后娘娘就进宫了啊!” “就这样?完了?” “嗯!” “你出去吧!” 花千玥看着简单的小七,还真是无力吐槽了。特么的故事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她也是醉了。 小七不明所以的看了看花千玥,就乖乖的除了房间。 花千玥撑着头靠着桌子,一阵沉默…… 良久,她猛地站了起来“妈的,大不了光明正大的干一场。”说完就直冲冲的走向了璃王的书房。 没有任何的通报,花千玥就闯了进去。 墨玉寒抬头看着一脸气势汹汹的模样,不由的笑了笑“怎么了?” 花千玥一步撩了过去,靠着他的书桌就坐了下来“你手里那么多兵马,又不怕瑜王,咱们还等什么?直接摊牌,大干一场!” 墨玉寒看着说话豪放的花千玥,眼里虽然带着几分吃惊,但转瞬即逝“好!” 这一次轮到花千玥呆住了,这?这?这…… “我只是随便说说,随便说说,你别当真。”花千玥看着墨玉寒一脸认真的模样,出于本能的反应跟他解释着。 “我是认真的。”墨玉寒随后就将一封信递给了花千玥。 花千玥带着疑惑接过了信“这是什么?” 墨玉寒笑了笑瞟了一眼书桌上的那一处砚台“你不是已经看看了之前的?这是今天才收到的。” “老狐狸的信?”花千玥心里暗暗的一声惊叹,笑着就一把接过了信摊开看了起来。 然而在看到信上的内容之后,花千玥整个人都不好了。因为那信里并没有一个好消息,反而倒是一个让人惊讶的坏消息,老狐狸回去晚了,大漠内战了。 “你是留下,还是去大漠?”墨玉寒毫不避讳的问着花千玥。 花千玥沉思了片刻,没有回答,只是安静的放下了信就离开了房间。 这一天注定不太平。 天宸国的京城里,一天之间多了好多的士兵在街上巡逻,而皇宫内的大殿上两个也是争论不休。 “自古立王分长幼,如今按道理,瑜王为兄长,当立刻让瑜王登基。”一个文臣一身朝服站在大殿的正中央,语气尖锐更是带着些许的狂妄。 “这是什么狗屁规矩?璃王带兵打仗这么多年,盛名早已在外,天宸如今能这样的安稳,没有璃王能行吗?”一个粗鲁的大汉对着刚刚说话的那个文臣就是一阵指责,虽然言语粗鲁,但是却句句属实,这一下子让一边的将军们纷纷站了出来给予支持。 “哼,治国之道岂是靠打打杀杀就能懂的?” “哈哈,当真是笑话,十年前西凤国入侵,怎么没见你们这群爱嚼舌根的人去抗敌?五年前边城出事,一举拿下两国和平文书的又是谁?成天靠一张嘴,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粗鲁,蛮横,真是无理可依。” …… 大殿之上一片喧闹,然而有两个人却是格外的安静,那便是此次被众人争论的两位主角。 瑜王轻蔑的一笑转身就冲着争论不休的众人说道“大家莫在做无谓的争论,有些事是要让大家知道了。” 瑜王说完就冲着外面一声命下“带钟丞相进殿!” 不久之后大殿之上出现了钟丞相的身影。墨玉寒稍稍皱了皱眉头,但是依旧不动声色。 钟丞相一身朝服,看不出半点受过虐待的痕迹,反而精神抖擞。 “臣叩见两位王爷!” “钟丞相,父皇在世的时候,最信任的就是你,现在也是你效忠父皇的时候了。”瑜王一脸轻松的看着钟丞相,但是语气却是铿锵有力。 钟丞相一脸正色的转过了身,缓缓的从衣袖里拿出了一样东西,使得众人纷纷屏住了呼吸。   ☆、第七十八章 璃王继位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再见到钟丞相将手里的那一道明黄色的圣旨高举时,齐齐跪地高呼。 钟丞相缓缓的将圣旨打开念了起来“奉天承运皇帝昭曰……” 瑜王看着钟丞相慢悠悠的念了起来,脸上的笑意逐渐的散发开来,那一道圣旨他是看过无数遍的,诏书里那些清清楚楚由他继位执掌玉玺。 墨玉寒看了看正一脸得意的墨玉恒,心里有了几分肯定,果然钟丞相手里的圣旨是瑜王动了手脚的。 在场的所有的人早在钟丞相出现的那一刻起,不用他宣读招数,就已经知道了答案。谁都知道钟丞相是皇后娘娘的人,而瑜王又是皇后所出,这明显的圣旨之中怕是要让瑜王继位。 然而,就在所有人心里都已经暗自有了结论的时候,钟丞相大声的宣读了一句最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由璃王墨玉寒继承皇位,执掌玉玺,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又是一声整齐的朝拜。墨玉寒带着几分疑惑看了一眼钟丞相但还是走上前去准备接旨。哪知,就在此时,瑜王像是发了疯一般的冲上前去一把夺过了钟丞相手里的圣旨“不可能,这不可能,这圣旨绝对是假的,绝对是假的……” 大殿内所有人都不再言语,之前偏向璃王的人,此刻都暗自较好,而之前反对璃王的人此时则是大气不敢出,要知道这圣旨可不像别的,瑜王有着胆量质疑,他们这些臣子可是没有这个胆的。 瑜王看着白纸黑字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璃王两个字,此刻所有的愤怒直指钟丞相,一把揪起了他的衣衫恶狠狠的说道“你算计我!你胆敢算计我!我要杀了你!” 随着一声刀剑出鞘的声音,一个侍卫的佩刀杯瑜王抽出,直指钟丞相。 “来人!”墨玉寒看着瑜王的反应立刻一声命下,大殿之内出现了一排整齐的侍卫“瑜王大殿之上,公然持刀,有违皇规,拖出去。” 璃王一声命下,所有侍卫齐齐的走来过来,而之前那些还支持瑜王的文臣们纷纷低下了头,瑜王心知大势已去,随即拿着长刀就护在了面前,一声厉吼“谁敢!” 果不其然,这些年的王爷他也不是白当的,与生具来的皇族贵气与王爷的架势摆在那儿,所有侍卫也纷纷不敢再上前,而是静静地呆在原地,等候着璃王的再次吩咐。毕竟是兄弟,说不定璃王此刻会改变想法呢? 墨玉寒默默的看了一眼墨玉恒悠然的开了口,此刻的他再也没有了往日里的那般沉默与忍让,这些年他也忍够了“天子犯法,也当服刑,更何况你已经是身负重罪的罪臣?” 瑜王看着墨玉寒突然间哈哈大笑,面目狰狞“你当真以为你能稳坐这江山?我告诉你,有我一天在,你就不会稳坐,永远不会!我知道你……” “还不将这个罪臣压下去,难道都聋了吗?”还没等瑜王说完,钟丞相抢先开口就冲着那呆在原地的侍卫开口怒吼。 侍卫们纷纷上前,将瑜王制服,随后就消失在了大殿之上。 墨玉寒似有似无的扫过钟丞相也没多话,长袍一扬,整个人缓缓走向了大殿正中间那一处威严无比的龙椅。 当花千玥在璃王府内焦躁不安的来回走动时,小七从外面急匆匆的赶了回来“公子,公子,有消息了……” 花千玥听到大门外传来了小七的声音,一阵风的就朝着门口跑去,李管家也丢下了手里的活,此刻璃王安排他必须守在璃王府保护花千玥的安慰,无事则好,一旦有事不管花千玥愿与不愿,都必须将她带走。 李管家听着小七喊着有消息,也感到了门口,拉着他就问道“怎么样?” “公子,璃王继位,璃王,哦,不,是皇上,皇上了……”小七连连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完了他在宫门口探来的消息。 一听是璃王获胜了,花千玥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但是随后,花千玥一刻也没迟疑,转身就跑向了自己的房间,眼下既然璃王获胜了,那她也放心了,是时候离开了,还不是老狐狸怎么样了。 然而就在花千玥收拾包袱的时候,李管家却突然来了。 “李管家?有事吗?”花千玥看着他站在门口,疑惑的问了问,随即又开始整理起包袱里的衣衫。 “花公子,王爷走之前就吩咐了,他不回府,你就不能出府。”李管家有些勉强的站在门口说着,眼里却留意着花千玥的动作。 花千玥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回头看了看他。 “公子,我们都是下人,听王爷的吩咐,王爷做事一向都有他的道理,还请公子不要为难我们这些下人!”李管家看着花千玥有停下来的趋向索性继续说道。 花千玥呆了一会,随着心里一阵猜想也点了点头“好,我不走就是,等王爷回来。” 李管家听着花千玥话,才释然的一笑随后就离开了她的房间。 但是房间内,花千玥却没有停下继续收拾的动作,只是这一次她将所有原本收拾的衣衫拿了出来,将那些路上用得上的盘缠塞进了衣衫。 这天的傍晚,皇宫里来了人,传旨花千玥进宫。毕竟从墨玉寒坐上那个龙椅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以前那个百般忍让的璃王,而是真正的一国之君,璃王府他是回不去了。 花千玥依旧是一身的男装,跟着一个太监七弯八拐的走着,直到在一处地方停了下来,太监向屋内禀告着花千玥被带来,得到了允许,才让花千玥走了进去。 花千玥推开门却看到了屋内并不是墨遗憾一个人,钟丞相也在。 花千玥戒备的看了看钟丞相,没出声,反而恭恭敬敬地跪了下来,向墨玉寒请了安。 墨玉寒眼里闪过一丝不快,“起来吧!” “谢皇上!”花千玥叩谢过后安静的站在了一边。 “清儿!”钟丞相又是一声深情的呼唤。 这一次花千玥没有了以往那一份对父亲的尊敬和爱戴,反而冷冰冰的说道“钟丞相认错人了,在下不是钟婉清。” 钟丞相明显的一惊,不再多说,只是看着花千玥的眼神复杂的很。 墨玉寒看了他一眼“钟丞相先下去吧。” 钟丞相听着墨玉寒开了口,赶紧垂首“是,老臣告退!” 听到房门再次关闭,花千玥才缓缓的松开了神经。 “原本我以为今天一场浩站在所难免,可钟丞相在最关键的时候拿出了一封诏书,先皇遗诏令我继位。”墨玉寒看着花千玥缓缓地看了口。 花千玥没出声,只是静静的站着。 “还有,瑜王府上上下下我都找遍了,连同与瑜王有过牵连的府邸我都派人去了,但是,终究没有找到关押钟夫人的地方。”墨玉寒毫不避讳的对着花千玥说着。要知道这一个原因,让瑜王牵制了他多少年,只应他对钟婉清用情太深。 花千玥抬头对上了他的视线,眼里满是感激“谢谢!”既然墨玉寒下了这么大的功夫都没找到钟夫人,眼下怕是只有找皇后一问究竟了。 “还有。”墨玉寒看着花千玥带着几分失望低下了头,尽管不忍心,还是开了口“皇后毕竟身份尊贵,所以……” “我知道。”花千玥没等墨玉寒把话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钟夫人的事,你已经帮了够多了,剩下的我自己找就可以了。” “你不知道,皇后现在已经在宫里了。”墨玉寒接着刚刚没说完的话继续说道“我希望你也能留下来。” 花千玥猛然抬头看向了墨玉寒,皇后已经在宫里了?呵呵,这个速度也够快的,也是,现在瑜王没了,皇后也不可能再成为墨玉寒的对手。“你现在已经贵为一国之君,不用再像以前那样般的百般隐忍,可以得到任何你想要的,你对我的尊重我很感谢,但是终究我不是钟婉清,不可能陪你坐拥天下。” 花千玥直接而坦诚的告知让墨玉寒瞬间平静了下来。两人都是一阵沉默,良久,墨玉寒才缓缓开了口“你要去大漠?” “是!”花千玥面对墨玉寒的问题毫不避讳,直接而坦诚。 “我派人送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花千玥说完看了墨玉寒一眼“你若真的想让我安心,就不要再为我的事操心。” 墨玉寒看着眼前的人,许久没有再说话,当他缓缓的垂下了眼帘,花千玥才转身走向了屋外。 出去之后,花千玥抬头看了看黑暗的夜空,走了一段直到看到没有了黑影跟在她身后,才安心的露出了笑容。 她欠他的太多了,以前她不知道,现在她知道了,当然也就不会再和之前的钟婉清一样三番五次的请求他帮忙。 就在花千玥松了一口气出了御书房不久之后,跟着带路的公公又是一阵七弯八拐,但是以花千玥的观察力,这和她来时的路有些不一样,眼前的路越走越熟悉,花千玥猛然瞪大了眼看着身前的公公,抽出短靴里的匕首就上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是什么人?带我来福寿宫做什么?” 那太监一阵哆嗦,带着几分哭腔“哎哟喂,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啊,奴才只是个办事的,皇后让奴才带着公子去福寿宫一聚,奴才只是奉命办事呀!” 花千玥眯着眼睛看了看不远处的那一道宫墙。那一晚就是暗风和她在这里暗自想着绑架皇后的点子,也正是那一晚,他们中计暗风没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还是要来。花千玥一把松开了那个太监,既然是皇后明目张胆的邀请她一聚,那就去,谁怕谁。   ☆、第七十九章 都是骗局 让花千玥想不到的是,到了皇后的宫殿内却又看到了那个让她不怎么待见的人。 钟丞相看了她目光里带些闪烁,但是依旧是满眼的父爱。 “皇后娘娘吉祥!”花千玥装腔作势的朝着皇后一拜。这一拜也偷偷的瞥见了今天的皇后早已不是那日在地牢里的那般狼狈。一身华丽的凤尾服端庄大气,脸上的妆容也是精致脱俗。 早知道这皇后是个美人胚子,不过今日见了倒是让她花千玥对她的美下了新的定义。 “免礼。”简单的两个字温柔里透着威严,平淡中带着韵味。 花千玥起了身,皇后便撤下了殿内的宫女,整个内殿就只留下了包含钟丞相在内的他们三个人。 “清儿!”钟丞相再一次的试图要上前拉住花千玥,然而,这一次花千玥后退躲过了他的关怀。 皇后静静地看着花千玥的一切举动,只笑不语,钟丞相颓然的垂下了悬在半空的双手,一脸哀伤。 “听说你要离开?” 突然的问题,让花千玥看向了皇后,“是!” “去大漠?” “是!” 皇后看着一脸淡定的花千玥慢慢的收起了笑容,转眼看着身旁那一杯已经凉透了的茶久而不语。 花千玥看了一眼皇后的变化,这样的眼神她能读到的是一种忧郁。花千玥收回了视线,皇后不言,她也不语,于是就这样,三个人在大殿内又是一阵沉默。 “罢了!本宫叫你来,是想告诉你,你对本宫做过的事,本宫可以既往不咎。只是日后行事不可鲁莽,下去吧!” 花千玥听得一头雾水,但还是恭敬的低下了头“是!”随后就退出了福寿宫。 这个皇后还真是奇怪,她要和他儿子做对,她竟然不生气?她绑架了她,她还放过她? 就在花千玥出了福寿宫准备离开的时候,钟丞相再一次的跟了上来。“清儿!” 此时的花千玥终于将所有的心思爆发出来。 “别在我面前演你那套父爱的把戏。你早就和皇后是一伙的,那日我劝你投靠璃王,第二日你就被瑜王府的人抓去,你知道吗,为了救你,我付出了什么?而你呢?不但将我失忆的事告诉了皇后,还连同瑜王演了一场好戏,看你现在的样子也没有受到什么苦,当然我也不会再对你有任何的信任。” 终于,花千玥将心中猜测依旧的疑惑如数的吐了出来。自从皇后那天在天牢里与她说了那几句话,她仔细的思考了很久。想去想来只有一个猜测,那就是她被钟丞相利用了。多么讽刺的一件事,她花千玥如此精明,但到头来却被她尊称的父亲所利用。 钟丞相看着一脸怒火的花千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清儿,有些事不像你想的那样。是!我承认,我对你是说了谎,但是……” “好!”花千玥听着钟丞相的话,突然打断了他“你承认你对我说了谎,那我就问你一个问题。” 钟丞相看着花千玥不再出声,明显的是在等待着花千玥的下一句。 “你明明是瑜王的人,为什么到了关键时候却又反过来帮了璃王?你是不是和皇后还有更多的打算?” 面对着花千玥咄咄逼人的问题,钟丞相眼里的神色慢慢变的缓和“帮璃王是因为事出有因,而瑜王并非我真心想帮的人。” 花千玥一下子愣住了,看着钟丞相的眼睛半刻也没有挪开,她知道看一个人撒没撒谎就要看眼睛,因为眼是心的窗口。而此刻她敢断言,钟丞相并没有撒谎。 那就怪了,钟丞相一不是真的帮瑜王,而来帮璃王又事出有因……花千玥脑海里无数的消息一闪而过“我是不是早就没有了娘亲?你说的那些什么瑜王府有人质也是拿来骗我的?为了利用我牵制璃王?” 这是花千玥心里最深的一个问题,当初璃王告诉她这些年他一直没有找到瑜王藏匿人质的地方花千玥就已经有些怀疑了,以璃王的本事,不可能弱到连个人都找不出来,现在瑜王已经失势,但依旧没找出钟丞相嘴里所说的地方,想必这个什么人质十有*是假的。 “清儿……” “你别再骗我!” 钟丞相看着花千玥眼里满是渴求,也许血浓于水,最终他还是无奈的点了头。 “果然!”花千玥顿时明白了所有。 看来钟婉清才是最悲哀的那一个,一直都被她的亲生父亲利用着,连同对璃王的爱,对母爱的渴望,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骗局。 “你太残忍了!”花千玥决绝的留给钟丞相一句话之后就消失在了夜色中,留下那个年老的老人独自站在原地黯然伤神自言自语“把你牵扯进来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后悔!” 花千玥自然是没有听到这一句来自肺腑的忏悔,此刻的她完全不知道应该怎样对死去的暗风解释,他的牺牲是那样的不值得。 花千玥走着走着,眼里逐渐的变红视线也开始模糊,好不容易相信的亲情,是她自认为一直以来很珍惜的事情,但是此刻,那一份失望,深深的刺痛了她,但这却不是最让她伤心,让她又恼又气的是,即使是这样,她却对这个年老的父亲还心存那么一点希望,希望他有难言之隐,希望他有更让人信服的理由,要不然她真的无法原谅他对暗风造成的伤害…… “花公子?花公子……”一个太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花千玥赶紧擦了擦眼角的泪,站在了原地。 “哎哟喂,花公子,可算是老奴找到您了。”花千玥转过了身看着眼前这个太监,这不是墨玉寒书房外的那个老太监吗? “有事吗?” “哎哟!”那老太监被花千玥一问,来不及喘口气,就赶紧从腰间就掏出了一个小盒子递给了她“这可是皇上叫奴才务必亲手交到您手中的,说是您走的急,落下的。” 花千玥疑惑的看了看那太监手里的东西,随即一笑接了过来“多谢了!” “奴才还有事,就先告退了!”那老太监笑着几又一次急急忙忙的消失在了花千玥面前。 花千玥好奇的看了看盒子,盒子只有一巴掌大小“这里面能装什么?”说话间,花千玥就已经将盒子打了开来。 只见里面放着的正是那日花千玥在墨玉寒的书房内看到的那块玉佩。“原来是把定情信物还给我,那怪说是我落下的。”花千玥自言自语了一句,就关上了盒子,看来墨玉寒对她应该是断了念想了。 然而这边,那老太监离开了花千玥就匆匆忙忙的赶回了御书房“皇上,奴才正是在福寿宫不远处碰到的花公子,奴才看福寿宫外人多嘴杂,便说了是花公子落下的物件。” 墨玉寒抬头看了那老太监一眼,露出了笑意好奇地问道“她怎么说?” 那老太监低了低头,一脸的茫然,“花公子没说什么,收好了盒子便离开了。” 墨玉寒的笑容更浓点了点头“下去吧!” “是!” 花千玥出了皇宫就买了一匹马,直接北上。都不知道大漠现在是什么样了,楼天乾为了她一直呆在天宸,想必现在回去肯定是大乱了,而且他还受了伤。 心里的担忧迫使花千玥一路没有半分的停留,尽管长时间的赶路已经将她的大腿内侧磨出了伤,而这一次即没有楼天乾的照顾,也没有墨玉寒的心疼,她必须尽快赶到酆都。 就在她一路北上到了冗城,果断的找到了周雄山。 周雄山一看是她,赶紧的招呼着就向她汇报了她走以后的冗城,同时也将那一批箭头赚来的银子拿予了她。 花千玥看着那满满一盒子的银子,露出了笑容,她知道周雄山是个明白人,那日她消失之后不久,就和璃王一同进了京城,以周雄山的脑袋当然知道她和璃王的关系,如今璃王已不再是之前冗城里的那个璃王,而是成了天宸的一国之君,周雄山不说别的,对于一个天子的朋友,它当然是不敢怠慢的。 “周大哥,我不要银子,给我些方便携带的金子。”花千玥一把推开了眼前的银两对这周雄山说道“还有,给我一匹好马,我要连夜赶路。” 这一路下来,花千玥最大的开销就是不停的换马,毕竟长途跋涉,马也会累的受不了。 周雄山一愣,看着花千玥“你去哪儿?这已经是天宸的边城了,难不成你要北上?” 花千玥点着头,喝了几口水,一把擦掉了嘴角的残留“对,所以要匹好马,快马!” 周雄山一惊“花兄弟,可别说我当哥的没提醒你,如今的大漠可是不太平,我劝你还是好好的呆在天宸,现如今生意人都不往北走了。” 花千玥听着周雄山的话,心里已经有了数,看来,老狐狸说的大漠有政变是真的了。 “我有很重要的人在那里,我必须去看了看。” 周雄山看着花千玥如此的坚决,想起了之前和她一起的楼天芸,猛然一惊“难不成是二公子在大漠?你要去找他?” 面对周雄山的猜测,花千玥无奈只好肯定的点了点头“对。” “好!你等着,我这就派人给你备马。”周雄山一听是为了去看楼天芸,想起了之前楼天芸也算得上是一个激灵的少年,再加上又是花千玥的二弟,这一下子也上了心,赶紧吩咐着下人备马的备马,备金子的备金子。 不一会一叠薄薄的金叶子连带着一匹一人多高的快马就出现在了花千玥面前。 花千玥面色一喜,看向了周雄山“多谢。”   ☆、第八十章 突遇故人 “花兄弟!”花千玥正要走,周雄山赶紧跟了上来,低声地对她说道“如今大漠以左丞相为首的叛党随处都有,你若是碰见了,离得远一些,刀剑不长眼,当心!” 花千玥回头感激的看了一眼周雄山“嗯!” “还有,阳城如今已经封了,进出都不是件容易的事……”周雄山将最近打听到的一些消息如数的告知了花千玥,花千玥带着感激告别了周雄山,拿着他给的金叶子就继续北走,此时天色已经渐渐的暗了下来,她必须快马加鞭,连夜混进阳城,进了阳城就进了大漠,一切的伪装就容易多了。 当一阵连续的赶路,之至深夜时分,花千玥才抵达了阳城的城门口。 看着紧闭的城门,花千玥皱紧了眉头,已是半夜,敲城门怕是会惊动不少人,花千玥抬头看了看城墙。这一道城墙足足有三四层楼那么高,妈蛋,爬墙也不现实。 马儿在地上呼呼的喘着粗气,是不是的挪着马蹄。 花千玥原地转了几个圈看了看不远处的那一片树林…… 不久之后,阳城的城门外一个人影骑着马慌慌张张的出现在了城门口,急急地敲着城门“开门,快开门,救命,救命啊……” 一阵急促的叫喊声连带着种重重的敲门声,似的城门缓缓的露出了一条缝“吵什么吵?城门要明日一早才会开。” “官爷,官爷……”就在那条缝隙要再次关闭的时候,花千玥一把将门死死的拉住,对着那个看城门的人就说道“官爷,求求你行行好,救救我吧。” 那看城门的官兵揉了揉睡眼,看了看花千玥,见她一脸哭丧的样子,不免皱起了眉头,然而当他看到不远处的那一片小树林里,此时已燃起了熊熊大火的时候,整个人瞬间一个激灵,没有了半分睡意,就要将城门关上。 花千玥一看手上的力道又多了几分,恳求的眼神顺便也泛着泪光“官爷,求求你,如今马贼横行,我的货物和仆人们都已经没了,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官爷,求你放我进城吧。” 那个看门的官兵机警的透过缝隙来回看了看,好似在勘察花千玥身后有没有,花千玥见机从腰间抽出了一片金叶子递了过去“官爷,如今我的财物全被打劫了,只剩下这个了,官爷笑纳。” 那首官兵看了看花千玥手上的金叶子,又回头看了看,没人。才缓缓的将城门打了开来“快点。” “诶,诶。多谢官爷,多谢官爷!”花千玥猫着腰牵着马就从那个不太大的缝隙里钻进了城。 正要安心的松一口气,离开。哪知,身后传来一声严厉的询问“什么人?”与此同时还能听见一道非常清晰刺耳的刀剑出鞘的声音。 此时,花千玥一下子愣在了原地,连同刚刚那个放她进来的官兵也一脸紧张的转过了身,看着刚刚说话的人“秦,秦副将军。” 花千玥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知道如今的形势下,一旦被人猜疑那可就是大事不妙了。于是赶紧的收了收情绪,露出了衣服惊魂未定的模样转过了身,看向了来人。 然而,这一转身,她惊呆了“秦都尉?”此人和之前花千玥住在阳城时,去找她们谈干草生意的秦空长得一模一样,但是让花千玥不太敢肯定的是,这个人一脸的冷漠,满嘴的胡子,早已没有之前那个秦空的儒雅之风。 “还不闭嘴,这是秦副将军。”刚刚那个放花千玥进城的官兵赶紧上前一步冲着花千玥就是一声斥责,显然是对秦空有几分惧怕的。 “秦副将军?”花千玥重复着刚刚那个官兵的话,赶紧带着几分错愣的低下了头。难道当初老狐狸听了她的意见?对秦空提拔了? 秦空一看是花千玥,没了刚刚那股杀气,将手里的长刀利索的收进了刀鞘“花公子!” 花千玥看着秦空愿意和她打招呼,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自己没认错人,虚惊一场。 只见秦空走到了那个官兵面前,不高不低的声音里透着不可轻视的威严“谁给你的胆儿,能开城门的?” “小的,小的……”那官兵显然是被吓到了,连连哆嗦着话都说不清楚了“小的听着有人喊救命才,才……” 秦空撇了他一眼,抽出了那官兵的佩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说实话!” “扑通”一声,那官兵跪在了地上,一分不敢动的看着秦空“将军,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小的,小的一时糊涂……” 说道这,那个官兵拿出了花千玥之前给他的那片金叶子了秦空瞬间眉头一皱刀尖一动,伴随着一声尖叫,那官兵的一团青丝已落地。 那官兵惊魂未定的看着地上的头发,连连发抖。 “下一次掉的就是你的头颅。”秦空话一出拿走了官兵手上的金叶子,那官兵连连在地上叩拜“谢将军,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花千玥也傻眼了,这还是之前那个去花府时客客气气的秦都尉吗?这样大的变化还当真是让她吃了一惊。 “花公子,花府如今已经不在了。”秦空对着花千玥也算是客气。 花千玥咽了咽口水“敢问是出了什么事吗?” 秦空一时间脸色一变,不再接话,凝重的气氛让花千玥心感不妙,怕是戳到了秦空什么伤心事,于是赶紧换了话题“我进城主要是想寻我那个二弟……” 花千玥话还没说完就看着秦空转身离开,不再与她多言。花千玥眼珠一转,好奇心驱使她也没管那么多就跟了上去,两人一路沉默,走到了一个离城门口不远的军帐里。 花千玥将马系在了不远处的树干上,跟着秦空进了帐篷。 这帐篷就搭在城门不远处,但是奇怪的是秦空一个副将军怎么一个人孤伶伶的住在这个帐篷里?而且外面连个把手的侍卫都没有? 花千玥看着秦空坐下了,也不多礼节跟着他坐了下来。 秦空见她跟了进来,为她倒上了一碗酒,随后自己就将酒坛里的酒一口一口的灌着。 花千玥一时间不知所措,这尼玛是什么情况?秦空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当初还是她为楼天乾推荐了这个人,可如今怎么成了这个样儿? 看着秦空手里的那一坛子酒已经越剩越少,花千玥终于按耐不住了,一把将那酒坛子抢了过来。“你够了,这哪里还有什么将军的威风?完全就是一个醉鬼。” 花千玥一声斥喝,秦空呆呆的看着桌上的空酒碗,眼神变的涣散。 花千玥不忍心看着他这样,追问着“你究竟是怎么了?昔日你虽然只是个都尉,但好歹也让我花千玥有几分欣赏。如今你是副将军了,怎的做些事倒不如之前一个都尉做的。” “哈哈哈……”秦空一声大笑“我宁可不做这将军,我宁可不做都尉,只愿做凡夫俗子,至少不会家破人亡。” 花千玥一惊,家破人亡?这一句话让花千玥似乎对于秦空的反常有了些了解。在一阵苦诉之后花千玥满满的听懂了之前的事。 原来,楼天乾真的将她的话听了进去,秦空的副将军也是在楼天乾离开之后,向天下昭告了赵将军的以权谋私的罪恶,并且以秦空有功这个理由将他一把扶成了副将军。 但是好景不长,就在所有人还没有从那一分喜悦之中回过神来,秦府就被人连夜暗杀,全府一共三十余口人,一个不剩,最小的孩子还只有五岁不到,而他的夫人则是受尽凌辱最后自刎而亡。 花千玥听着心里不由的一阵痛心,这不用问也知道是谁干的。向来和楼天乾作对的就是以左丞相为首的人,当初在皇宫之中,花千玥就看出了容妃,淑妃都是与皇后为伍的,也就是说太傅将军都是左丞相的人。 而赵将军一家被抄家,左丞相失去了一个有力的棋子,而老狐狸却在此时得到了一位副将军。 花千玥怜悯的看了看秦空,可怜的人,自古政权之争都是残酷的。 “那你就没有想过要为自己的妻儿报仇吗?”花千玥试探性的问了问秦空。 秦空眼神黯淡的一笑“报仇?看着那些黑衣人被杀又能怎么样?死去的妻儿能再回来吗?” 花千玥一惊,黑衣人被杀,那就是说仇已报了咯。 “你可当真是是糊涂。”花千玥看着秦空着急的说道“你怎的就不好好用脑子想想?能夜闯将军府这么大动静的屠杀,还能做到滴水不漏的人,怎么可能被官府那些虾兵虾将轻而易举的就捉到?” 秦空的眼神里逐渐变的有了聚焦,缓缓的回过了头看着花千玥。 花千玥又继续的说道“你当副将军是赵将军出事之后的事,赵将军是左丞相的人,而你又恰巧在那个时候高升,有些政治上的斗争不一定是能上得了台面的。” 花千玥略带分析的跟秦空讲着酆都城内的争斗,但是也只是一带而过,不再细说。 秦空看着花千玥疑惑的问道“你是说左丞相派人杀了我全家?”那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以及秦空否定的摇着头,让花千玥瞬间翻了一个白眼。 秦空没去过酆都,一直都呆在阳城,不懂那些权术争斗,只知道对国家尽忠,做自己该做的事,对于政权更是不敢多言,此时花千玥的一番言辞无疑是将他惊醒。 秦空一把拿起了身边的长刀,没有了刚刚的半分醉意,而是一脸紧张的直指花千玥“你究竟是什么人?”   ☆、第八十一章 又回酆都 “我是效忠大漠君上的人。”花千玥也毫不避讳,语气铿锵有力的回答道。 秦空看着花千玥过了许久,才缓缓放下了手里的刀“我效忠君上,但是我不懂你那些什么政权之争。” 花千玥看着秦空软了下来,借机拍着桌子就冲着他厉声说道“你如果真的效忠君上,就随我被上去酆都!” 此话一出,秦空抬头对上了花千玥的双眼,字字清晰决绝的说道“不可能!我的职责就是守好这道门。”秦空说完就单手指向了那一道城门。 然而,花千玥一笑,看着秦空“你错了,你的职责是保护大漠君上的安危。” 这一晚,花千玥呆在城门旁的军帐里直至天亮。当翌日的阳光再次洒向大地,秦空将军帐前的那一排酒坛打得粉碎…… 花千玥如愿的找到了帮手。 既然周雄山反复强调了,要她注意安危,那她倒不至于傻的孤身一人从阳城闯到酆都。 现在正好遇上了秦空,而且楼天乾还封他做了副将军,想必功夫也不会差到哪儿,要不然一个功夫不好的人当将军,怎么服众? 一路上花千玥不敢再有多的时间耽误,两人急驰而行,路上的小贼,强盗,土匪,遇见的也是不少。这一次花千玥才真正意识到了。当初从宫里逃出来的时候楼天乾肯定就知道的,因为她和楼天芸一路南下,途中并没有遇上这么多的困难,想必都是楼天乾安排的人替她们扫除了障碍。 原来有人照顾有人呵护的感觉确实不一样。花千玥不禁的对那个老狐狸有了一点点的想念。 这一路上花千玥是不怎么累,但是秦空就完全不一样了,在花千玥一次又一次的洗脑之后,秦空内心的信念一次又一次的被加强,对仇恨的增加,对忠诚的宣誓,对国家的效忠,以然让他成了一个战士。而花千玥要的就是这个的效果。 终于,两人一路坎坷的的到了酆都城外。 花千玥终于看到了希望,秦空也终于看到了信念。 “走,我们进城!”花千玥坐在马背上,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然而在进城之后,有一个问题让花千玥难住了。 秦空驾着马跟在她的身后,毕竟他别说酆都,就连出阳城的机会都不多,一直就在阳城内练兵,如今看着眼前的这繁华城,倒是让他开了眼界。 花千玥找了一家客栈就落了脚。 秦空疑惑的问着“我们不进宫面圣吗?” 花千玥瞟了他一眼,一副深思熟虑的表情“此时不是最佳时机,容我好好想想。”秦空看着她一脸神秘的样子也就不再多问,这一路上他也见识了不少花千玥的“高招怪术”,怕是她又有什么计划吧。 花千玥则是犯了难,特么的上次出宫是自己逃出来的,而且出来了之后老狐狸就宣判钟婉清死了,现在一身男装的她,这酆都城内半个人都不认识。如今政局又动荡,怕是宫门口的把守更严了,这下子怎么进宫呢? 这一晚,秦空终于有些安慰的躺下了,到了酆都就能有机会面圣,面圣的时候他一定要将花千玥的那一番话讲与君上听,要为府上那三十余口人命伸冤。 而花千玥则是躺在床上苦思冥想,她不会天真的以为这一次还会和上次那样碰巧遇上樊松。 当然,这天底下也没有什么事能难倒她花千玥,面对困难她的歪点子总是层出不穷。 第二天,当秦空一把推看了名花千玥的房门之后,整个人像是被点了穴道,原地不能动弹,眼前的人哪里还是他这些日子一起赶路的那个英俊公子?这,这俨然就是一个从画卷里走出来的天仙女子。 “这,这,这……”秦空被惊的话也说不太清楚,想问的问题本来就在嘴边,可仔细想想又怕问的太傻。 花千玥看着他一脸的震惊,满意地笑了笑,“怎么样?还看得过去吧。” 秦空顿时脸色一红,挠了挠后脑勺就点着头转向了一边。 花千玥看着不由得一阵好笑“你今天可得多留些心了,搞不好我们就在哪条巷子里惨死了也说不定。” 秦空被花千玥突如其来的话说的呆了呆“为何?” “因为我仇人多!”花千玥亦假亦真的笑了笑就转身离开了客栈,走向了酆都城内最繁华的街道,而且还是十分抢眼的方式。 一路高呼着“有人抢钱,有小偷……”花千玥也装腔作势的追着一个乞丐跑着,而那乞丐则是一路冲撞,将手里的金叶子紧紧着拽着,藏进了衣衫,一定不能让她追到,她如果追不到这金叶子就是它的了。 花千玥则是一路踉跄,连连尖叫,这最繁华的街道上所有的人都纷纷停下了手里的活,看着这一出闹剧。 众人看的重头戏自然不是那乞丐,此时所有的人对着花千玥来了十足十的兴趣,这一张倾城的容颜,再加上又是一副柔弱不堪惹人心疼的摸样,男人看了魂都被勾走了一半,而女人们则是向她投去了嫉妒怨愤的目光。 花千玥有意无意扫过路人,很好,她要的就是这样,于是又是一声高呼“有小偷,快来人……” 一时间繁华的街道上拥挤不堪如数朝着花千玥涌来,而真正的“小偷”却早已逃之夭夭。 小乞丐看了看被人群围在中间的花千玥,得意的一笑,拿出了手里的金叶子“就说了你追不到我,你还不信,现在这金叶子就是我的了!” 花千玥看着眼前一圈人墙,一脸的焦急,就要继续往前走。 “咦?”一个年轻的公子哥儿出现在了花千玥眼前,那一脸的猥琐是的花千玥惊慌的往后退了退,而这一退,却发现身后也早已站了一排人,这一排人如数的看着对面的那个公子哥儿。花千玥顿时了然,看来又是一个好色的富二代。 花千玥立刻一副可怜惹人爱的模样侧着脸低下了头,不敢多言。 只见那公子冲着花千玥就走来“姑娘可是丢了什么?在下府上什么都有,姑娘丢的东西一定能在我府上找到。” 面对着这个猥琐男的*,花千玥则是装的更加害怕连连摇着头“不,不,我没有丢什么东西,我要回家了。” 花千玥说完就要从人群中离开,那只那猥琐男一不上整个人挡在了花千玥面前,距离近的很,要不是花千玥一个力道是自己赶紧停了下来,怕是此刻早已撞在了他的身上了。 那男子看着花千玥每幢上来,邪恶的一笑,就张开怀抱冲着花千玥抱了过去。 “咳,咳,咳咳……”花千玥弯着腰就是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也顺势躲过了那猥琐男的怀抱。 秦空听着她咳嗽立刻从人群中钻了出来,朝着花千玥就说道“娘子,没事吧,算了,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丢了就丢了吧,咱们回家去。” “是!”花千玥看了一眼秦空,柔弱的说了一声,随后就跟着秦空离开了人群。 刚刚准备调戏花千玥的男子痴迷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原来是个小娘子,啧啧,去查查,哪家的,本爷我要定了。” “是!” 花千玥跟着秦空左拐右窜的进了一个小巷子,才停了下来,花千玥机灵的回头看了看,没有人追上来才放了心。 秦空则是一脸不自然的背对着花千玥说道“我虽然是妻儿亡,但是我无心再娶。”刚刚花千玥说完计划,也没等秦空答不答应就消失在了人群中,秦空看着花千玥在人群中被人当众调戏,又听闻花千玥那一声咳嗽的暗号,即使不情愿,但是正义的他还是不忍看见一个柔弱女子受人欺负。 花千玥一听“噗嗤”一笑“你想多了,这只是权宜之计,其实,我也是有夫之人。” 秦空此刻回过了头看着花千玥“那你怎的还进宫?” 就在花千玥准备将真实的身份告诉秦空的时候,秦空突然眉头一皱“快走,有人跟上来了。” 花千玥一惊,看来这张脸的魅力还真是不小啊,赶紧跟着秦空就朝着巷子里面走去。 “咦?人呢?刚刚明明看见他们就在这个的。”一个家奴模样的人站在巷子的岔路口左顾右盼着。这一行人正是刚刚那个猥琐男的跟班。 一个激灵一点的家奴看了看巷子,又望了望眼前的街道“算了,走吧。”显然这个人是他们中间的老大,他一句话,所有人都跟着他离开了。 花千玥眯着眼看了看秦空“会轻功吗?” 虽然她不太肯定着这个世界里轻工的普及性,但是看着暗风暗夜,以及楼天乾那一身的功夫,花千玥把轻工也就列入了习武之人的必备项目。 秦空有些尴尬的低下了头没出声。 花千玥一身狂汗,搞什么?你那么会打,怎么不会轻功? “五年前与璃王的军队大战时伤了丹田,无法凝气,所以轻功便不能再用了。”秦空有些为难的解释道。 花千玥瞬间明白了,原来是受了伤,难怪。“算了,那我们走吧,只是我怀疑他们不会这样就算了。” 秦空点着头跟着花千玥,两人一路小心的回了客栈,花千玥一把解开了身上的那件华丽的长袍,一头倒在了床榻上,终于可以休息下了,演戏还真是件累活。好了,此刻就安心的等着吧。 也不知是刚刚在街上跑累了,还是她真的困了,总之,再躺下之后不久,花千玥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而秦空在被花千玥吩咐要仔细留心之后,回了屋子也没敢太大意。当他感觉到屋顶的瓦片轻动,整个人瞬间戒备起来,那一阵阵瓦片松动的声音越过他的房间直直的走向了另一边,秦空暗叫不好,赶紧出了房门。   ☆、第八十二章 两人相见 当他一掌推开了房门的时候,花千玥被突然的响声惊醒,迅速的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在看清了来人是秦空诧异的问道“怎么了?” 秦空一个手势,单指指向了屋顶,花千玥立刻了然。慢慢地站起了身,朝着门口走去。然而就在她起身走了两部,屋顶瓦片突然碎裂,随之而来的是一张大网,花千玥大惊,完了,一旦被网住就只能做只小绵羊任人宰割了。 秦空赶紧上前,但终究还是吃了一步。花千玥被落下的大网团团围住。 “你们是什么人?”花千玥挣扎着就问道。 一个带头的蒙面男子一声轻笑“去了就知道了。” 秦空抽出长刀就朝着那个蒙面男子袭来。 花千玥看着秦空,眼里那份迫切的希望和所有的寄托一览无余。 妈的,注意了又注意,结果还是落套了。 就在秦空与那蒙面男子交手的时候,另外三个蒙面人将花千玥拉了起来,就要逃走。 然而,屋顶之上再次落下一个人,一身黑衣,戴着面罩,但是那一身的气势让所有的人都一愣。三个蒙面人你看看我们,我看看你,同时一拥而上,然,那黑衣男子腰间的一道亮光闪出,三个人只是一瞬,便齐齐的倒在了花千玥的身边。 花千玥一脸欢喜的看着黑衣人,她就知道,这招肯定管用,他肯定会来找她。 与秦空交手的蒙面男子看到黑衣男子如此厉害,不再逗留,一个空闪就要从屋内逃脱。 哪知黑衣男子对着屋顶就是一句吩咐“一个不留!” 不久之后,门外一个人重重的倒在了过道,但只是片刻就被收拾的干干净净。 秦空一脸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个黑衣人剑法太快,实在是太快,还没来得及看剑出鞘,而剑已经划过了敌人的喉头。让他更为惊讶的是,这人的属下也太快,快的他根本没感受到屋顶有人,而屋外就已经躺了一具死尸。 秦空敏锐的一步站在了花千玥的身后,死死的盯着来人。 花千玥一脸高兴的就扑向了黑衣人的怀抱,此刻她需要安慰。这么多天的赶路,这么多天的疲劳,还有今天这样费力的引人注目,都是为了要见到他。 楼天乾一把拉下了面巾,就将她拥进了怀里。低头细吻那发间的一缕清香。多久的牵挂,此刻才让他安心。 当秦空看到面巾下的那一张脸时,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张脸他见过,尽管只是远远的一面,但是这辈子它都不会忘记,五年前的那一场恶战,正是因为这个男人,才让璃王撤并,两国友好至今。 秦空呆呆的看着楼天乾,此刻是跪也不是,站也不是,紧张局促的很。 “他是谁?”楼天乾看着秦空站立不安的样子,将头轻轻的蹭了蹭怀里的人问着。 秦空赶紧低下了头,不敢再正眼瞧他们两人温存,天知道他此刻多激动,能亲眼见到君上,而是还被问及姓名,这样的殊荣并不是他一个小小的边城副将军能有的。但是此刻,他也终于明白了,花千玥说她是有夫之人的意思了,原来她竟然是皇妃。 花千玥从楼天乾的怀里钻了出来自豪的介绍着“冗城内的副将军秦空。” 楼天乾一听,了然的点了点头,看了秦空一眼“这一路上都是你在护送她?” 秦空听着这话,也明白楼天乾是在问自己,赶紧跪了下来“回君上,是的!” 楼天乾双眼一眯看着地上的秦空“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花千玥也有些吃惊的看着地上的秦空,她并没有告诉他她和楼天乾的关系啊。 “属下在五年前的冗城远远的见过君上,那此起,君上的容貌就一直记在属下的心里。”秦空老老实实的回答着。 楼天乾微微一笑“起来吧。” “谢君上!” 花千玥看着楼天乾对秦空还算满意,也跟着露出了笑容。随后暗夜出现在了房门口,恭敬的说道“主上,已打理妥当。” 楼天乾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三个人,“这三个也处理了。” “是。” 随后楼天乾带着花千玥就要离开,花千玥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看向了一旁的秦空。 楼天乾了然一笑“随后带着他进宫。” 花千玥这才露出了笑容跟着楼天乾就离开了客栈。 当花千玥再一次的回到皇宫之中时,整个心情已大不像从前。上一次她是被迫,这一次她是自愿。 楼天乾回了宫,并没有多想,带着花千玥就直直奔向了御书房。他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处理。而花千玥此时最想去的地方也是那里。 推门而进,一股浓烈的草药味迎面扑来。花千玥皱了皱眉头,就将视线挪到了楼天乾的身上。虽然无言,但那一道目光还是让楼天乾回头看向了她“都是些补药。” 花千玥看着他脸上那一抹无害的笑容撇起了嘴,补药?当她三岁小孩哄啊?这么浓的草药味,若是当补药喝,那她花千玥还真是想要长长见识了。 楼天乾看着毫不客气的送来了一记白眼,笑了笑走上前去,拉起了她“听话,我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花千玥原本还不太高兴的心情在听到这一句后果断的压了下去,她可没忘记如今的形势。 楼天乾看着她恢复了往日的模样,才安心的走到了书桌前,拿起了文书。 花千玥瞟了瞟这屋子,也不知道模式这里的地广还是皇家的房子都建的这么霸气,反正这一个书房,在花千玥眼里看来还算是挺大的,大门一进来就是一个外厅,桌椅糕点什么的一应俱全。 侧着往里走就是楼天乾在的内殿了,桃木的书桌一排排的书架看起来和璃王那个书房大同小异。嗨,毕竟是书房嘛,也没有什么奇特之处。 花千玥看着在桌前低着头一脸认真的楼天乾,不免偷偷的露出了笑意。是谁说过男人在认真的时候是最有魅力的?眼下她花千玥还真是有些信服。 看着楼天乾那微垂的额头浅浅的皱了皱,花钱也跟着收起了笑容,暗暗的想着“看来自古帝王都短命果然是真的,因为愁的。” “玥儿!”楼天乾叹了一口气,抬起了头看着她那一脸的无辜又不免温柔的笑了笑“玥儿这样盯着我,我怎么能静心?” 花千玥听着楼天乾的话一时间没了思考,也对,这样反而会降低他的办事效率,花千玥看了看外厅的桌上那一盘盘糕点,好吧,既然你需要安静,那我就暂时的消失一下咯。 楼天乾看着那一抹人影坐在了外厅吃起了点心,才安心的笑着收回了视线。 看着盘里的点心,花千玥才想起了这些天为了尽快赶到酆都,吃也没吃好。现在终于有了空,拿起糕点就毫不顾忌的开动了。 就在花千玥吃的正欢的时候,门外突然想起了一个细细的声音“君上,右相求见!” “哈!”花千玥一口花饼还含在口中,还没来得及咽下去,一下子就将手里剩下的半块饼子放回了盘子里。 此刻她可不能随便见人,一来,她的身份没有得到认可,二来,她是跟着楼天乾偷偷摸摸的进宫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她的存在,这右相又是朝廷的老臣,见了问起来,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花千玥慌乱的向楼天乾投去了求救的目光,楼天乾也正看着她,眼里一阵思索之后,大步走来过了,拉着她就走向了书桌后面的屏风。花千玥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要她在这屏风后面躲着。显然楼天乾也考虑到了她身份的问题。 花千玥明白的点了点头,楼天乾才转过了身,正要冲着屋外开口,花千玥一把拉住了他,一手捂住了他的嘴,紧张的说着“糕点,糕点……” 楼天乾微微一愣,点了点头,花千玥才呼了一口气松开了手,然而却换来了楼天乾邪邪的一笑。 花千玥没在理会他,什么时候了,还邪恶?真是个万事都着急的性子。 楼天乾看着花千玥消失在了屏风后笑意更浓冲着外面就说道“进来吧!” “喳!” 随后一个年纪较大的老人出现了外厅,而楼天乾也正巧就坐在花千玥刚刚坐下的地方。 右相一进门看到他在吃点心,脸上一阵欣慰的笑容,赶紧咽下了要说的话,反而关切的问道“君上,要不再让人给君上准备些?” 楼天乾看了看手里那一块残缺的花饼,笑了笑“也是,正巧朕也饿了。” 右相一听,喜不胜收,赶紧冲着门外的徐公公吩咐道“快去让御膳房准备些点心。” 徐公公一听,赶紧的应了一声就要离开,楼天乾突然想起了什么一口叫住了他“慢着,红烧金钱手,朕突然想吃这个了,别的就随便备着吧。” 徐公公一听楼天乾竟然主动的要吃菜肴,更是激动的一个答应就匆匆的离开了御书房,朝着御膳房跑去,连连载了好几个跟头。 花千玥则是躲在屏风后面一阵窃喜,果然啊,还是老狐狸懂她,此刻的她还真是想饱饱的吃一顿呢。花千玥悠悠的一笑不再靠着屏风,转身就看向了屏风后的一个软塌。 “啧,啧,啧,这老狐狸还真是会享受啊,书房内还放着软塌,正好,让姑奶奶我歇歇。”花千玥心里暗笑一声,就轻手轻脚的坐在了软塌上。这一坐,花千玥那灵敏的鼻子立刻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兰花香。 这个熟悉的味道让花千玥一下子透着屏风看向了楼天乾,她记得在离开天宸北上的时候,老狐狸身上就是这个味道,淡淡的清香透着一股兰花味。起初她还以为是古代的男人也用香水呢,但是后来有段时间花千玥就再也没闻到过了。   ☆、第八十三章 他的心事 花千玥皱了皱眉头,带着些许的不明白躺在了软塌上。管他呢,这样软的软塌不好好享受一番,完全是一种浪费,抱着这样的心态,花千玥躺在软塌上听着外厅两个人的对话。 “君上,如今邯城又闹饥荒,听闻今年的收成不怎么样,加之之前的旱荒,现在已经是一片混乱了。”右相一脸担忧与着急。 楼天乾拿着手里那半块花饼,皱起了眉头,虽然没出声,但是眼眉间的那一抹忧愁却是清晰可见。 右相看着楼天乾没说话,也缓缓的低下了头“如今,左相在朝中的势力越发扩大了,老臣昨日听闻,兵部尚书,冯开元如今也是动摇不已,哎!”显然右相此刻是着急万分,却又不敢明显表露。 楼天乾放下了手里的半块饼,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深锁的眉头依旧没有放松的趋势,反而是越拧越紧“邯城的饥荒必须先解决,但是赈灾的粮饷要交给放心的人。” 良久,楼天乾慢慢的开了口,右相安静的站在一旁,听着,赞同的点了点头“如今能放心的人不多了,樊将军好不容易能留守酆都,此刻排他去,怕是也不妥。” 右相的意思很明确,以前酆都的兵马大部分都是由赵家一家独握,在酆都城内当然也是肆无忌惮,也正是如此,左相拉拢了赵家,在朝廷的势力越发壮大。 还好之前花千玥那一批干草生意做的好,一下子铁证如山的证据将赵家彻底击垮,楼天乾也为此省了不少心。随后右相借机将樊松留在了酆都,就此酆都城内的兵马也就随之易主。 皇都之中掌管兵马这一职位非常重要,一旦酆都城内有变动,城内的兵马在关键时刻总是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如今好不容易将自己的心腹安插在了这个岗位,若是将樊松再调离派去邯城,这并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楼天乾缓缓的眯起了眼睛,看了看右相“樊松不能去,不过朕倒是想到了一个人。” 右相明显的眼睛一亮,此刻既然是楼天乾亲自挑的人,想必也是可信可靠之人,这一趟跑的他也就放心了。 “那就好,君上既然有打算,老臣就放心了。”右相明显地松了一口气,看来明日早朝他就不用太担忧了。 楼天乾看着右相微微一笑“这些年来,右相为大漠做的事,朕一一记在心上,朕与大漠都感谢你。” 右相明显的眼里闪过一道忧伤但随即就变的坚定“君上严重了,若不是先皇,如今的大漠怕早就已成了俘虏之地民不聊生,老臣曾承诺与先皇,今生势必忠心于大漠,忠心于君上,来日再黄泉见于先皇,老臣才有颜面见于先皇” 楼天乾看着一脸赤诚的右相,点了点头,关切的说道“如今的天也有些转凉了,右相也要多注意身体!” 右相一听,满眼的感动急急叩拜在地“多谢君上圣恩,老臣定当自爱。” “快起来吧,地上凉!”楼天乾看着跪拜在地的右相,心里升起了一丝说不出的哀愁,右相为了大漠将滴女嫁进皇宫,即使当时的汀芙已死相要挟不嫁进宫,但最终,右相还是为了大漠牺牲了女儿的幸福。这一切的一切,楼天乾虽然不忍,但也无可奈何。 右相忍着老泪缓缓地站了起来,幸好,他为大漠做的一切都值,因为大漠有位明君。 “兵部尚书既然对这个位置厌倦了,那就找个人接手吧。”楼天乾看着右相又一次开了口。 右相一愣“这兵部尚书是左相才示好的,如今我们急忙就找人替了,只怕会激起左相的怨愤。” 楼天乾慢慢的转了转手里的玉扳指,沉思了片刻“该来的终究会来,万事有个准备终究是好的。” 楼天乾话一说完,右相立刻明了的点了点头“是,老臣会尽快安排。” “嗯,没别的事,就退下吧。”楼天乾满意的点了点头,冲着右相说道。 右相再次行礼之后就准备离开,只是到了门口处又停了下来“君上,如今的大漠岌岌可危,更是需要一个圣明威严的君主,君上也要顾及龙体,万不可倒下。” 又想着一番话显然是在担心楼天乾的身体,自那次被赵家的亲信所伤,加之从天宸回来又是一身大伤小伤,如今的楼天乾也算得上是伤痕累累了。 楼天乾淡然的一笑“又想放心,这些事还不足以将我击倒。” 右相看着楼天乾那一脸自信与沉稳,由衷的露出了笑容“那老臣就放心了!” 当御书房的们再次打开,右相借着夜色消失在了皇宫内。楼天乾则是坐在原处半天没有再移动,他接管大漠的时候虽然是一身武艺超群,但是对于政治毕竟没有左相那样的老练,加之当时天宸的璃王也是声名大起,右相与左相便成了他最得力的左膀右臂,这些年来他并不是不知道左相的野心,只是,碍于左相之前的功劳,加上这些年在朝中暗自勾结的官员,要想一把连根拔起,确实需要些计划与筹备。 良久,楼天乾缓缓地站起了身,走向了内厅。在看到那一堵屏风的时候突然眼睛一大,才想起来花千玥还藏在屏风后。赶紧疾步走了过去,当他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终于,刚刚的烦心事烟消云散,脸上的那一抹笑容显得格外的轻松。 花千玥早就在他们讲话之际,躺在软塌上迷迷糊糊的开始梦游了,此刻的她四躺八仰,一个人占据了整个软塌,窝在那一处雪白的狐皮之上已经甜蜜的睡着了。 门外又响起了徐公公的声音“君上,夜宵和点心来了。” 楼天乾看了看熟睡的花千玥转身就走向了门口轻声地说道“罢了,现下没有了胃口,明日再备来。” “君上!”徐公公一听着急的就跪在了御书房门口“君上已经两日未进食了,这样下去,龙体可是……” “好了。”楼天乾蹙起了眉头打断了徐公公的话,看了看地上的他“撤下去吧。今晚没有朕的召见,谁都不得再进御书房。” 徐万福一脸着急却又不敢违抗圣命,只能乖乖的叩头回话“是!” 楼天乾满意的轻轻的合上了房门,就转身走到了花千玥身边,替她仔细的盖上了他的龙袍,随后在她额间轻轻的一吻之后就再一次坐到了书桌上…… 第二天,花千玥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一睁眼,就看到了和她挤在一起的楼天乾,那张脸依旧是那么英气逼人,俊美无暇。是谁说过每天早上一醒来有你在身边就是幸福,此刻花千玥还真是万般认同。 看着那双紧闭的双眼,花千玥索性也跟着闭了起来,也罢,回笼觉什么的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就在她带着幸福的笑容闭上眼的同时,楼天乾那一双狭长的双眼缓缓的睁开,这一晚上跟她挤在一起还真是个难熬的夜,看着花千玥脸上那一抹笑容,楼天乾也露出了笑意,随后听着花千玥的呼吸慢慢的平稳均匀,才缓缓的起了身,轻轻的一个吻之后又一次走到了那张书桌前。 花千玥一个美梦做的如痴如醉,满桌的满汉全席,香味四溢,而她正坐在一个餐桌前嗅着那美食的芬芳…… “玥儿,玥儿?”楼天乾皱了皱眉头看着一脸口水模样的花千玥,叫着她的名字。昨天到了皇宫花千玥疲的很,什么东西都没吃,就睡下了,早上又是一顿懒觉,现下已经是快要中午的点了,这样饿着,他倒是有些担心她吃不消。 花千玥迷迷糊糊的听着有人在叫她,但是鼻尖的那一抹肉香让花千玥觉得梦境真的好真实。当她睡眼朦胧的看清眼前的一切的时候,那一份疲软的睡意早已经没有了,反而是对着楼天乾眼睛一亮,瞧都没多瞧他一眼就下了软塌直奔外厅。 没错,这一鼻子的香味绝对错不了,书房内肯定有吃的。 当花千玥看着外厅桌上摆着的全是她爱吃的,一下子食欲大增,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开动了,全然忽略了站在屏风处微带惊讶的楼天乾。 楼天乾看着她吃的开心,微微一笑也露出了笑容,无奈的摇了摇头就走了过去坐在了花千玥的对面,看着她吃。 花千玥塞了满满一嘴的食物看着楼天乾眨了眨眼,拿起一个猪蹄就递给了他“吃吃!” 楼天乾看着她毫无节操的吃样蹙眉笑了笑“你吃吧。” 花千玥看着他一脸嫌弃的样子,也不再管他,自己埋头苦吃,直到桌上的食物被她一扫而光的时候,才停下了她吃货的模样。 突然,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抬头看着楼天乾“对了,那软塌上怎么会有股兰花香?” 楼天乾刚刚的笑容一时间僵在了脸上,目光停在了花千玥的身上,迟疑了一刻。 花千玥看着他微妙的变化,心里的疑惑更重了几分,眼睛直直的盯着楼天乾,没有半分退让的意思。 楼天乾看着她的眼睛突然一笑,低下了头看着手里的玉扳指笑而不语。 “你就算不说,以我的聪明才智迟早有一天也会弄清楚的。哼!”花千玥不太满意的翘着嘴看向可以变。没错,她是何其聪慧之人?这点小事情,她要真的想要了解还不是小事一桩? 以前在这宫内不争,不傲,不打听,那是因为她不想。现在,呵呵,她花千玥来兴趣了,所以老狐狸你那点智商是让姑奶奶我有些刮目相看,但是别以为就真的能难倒我…… “那不是兰花香。”花千玥正一个人愤愤然自顾自的想着,哪知,楼天乾转着手上的玉扳指就开了口。   ☆、第八十四章 螳螂捕蝉 不是兰花香?花千玥听着这话,整个人瞬间来了精神,一脸疑惑的看着楼天乾,那股香味淡淡的,又好闻,她一直以为是皇后送给他类似香水的东西。因为她记得之前在皇后的延寿宫里也问道过这个味道。 楼天乾感受到花千玥的心思,缓缓的侧过了脸,那一抹笑容里带着几分淡淡的哀伤。“那香名叫兰舍。有毒。” 花千玥瞬间眼睛如针刺般的一大瞪着楼天乾,不可思议的重复着“有毒?” 我天,亏她花千玥还一直念念不忘这个香味,原来,这是个毒物?花千玥看着楼天乾,他眼里的那一抹情绪,她虽然不明白原由,但是那种忧伤她还是能明显地感受到。 楼天乾仿佛知道她要问的问题,继续笑着说道“玥儿,难道不觉得皇宫内缺了些什么吗?” 花千玥看着楼天乾收起了那一份情绪,此刻反而一脸轻松的笑容,微微的皱了皱眉头,皇宫内缺什么? 缺了什么?花千玥努力的思考者,这皇宫内不就是皇上,皇后妃子吗,要说老狐狸的宫里也是什么都有了,不缺什么呀。 突然,花千玥一副微微有些明了的样子张着嘴吧看向了楼天乾“缺皇嗣?” 楼天乾看着她明白中带着惊讶,点了点头,笑意更浓“玥儿总是这么聪明。” 花千玥看着他收回了眼神,她猜对了,楼天乾的意思就是在说皇嗣。花千玥理了理思绪,兰舍有毒,又和皇嗣有关,那就是说这种香是用来避孕的咯。这样一来,花千玥瞬间有了些明了,难怪的,皇后的宫里也有这种香,原来是老狐狸下的套。 花千玥想着想着不由的在心里暗笑了一番。皇后那么精明,自然是不会让容妃,淑妃在自己之前怀上龙嗣,所以容妃,淑妃自然也就不会那么轻易的有孕,而德妃谁都知道心思不在宫内的争斗上,皇后的聪明自然是不会和她正面交锋,再加上老狐狸又不是经常去德妃的住处,这样一来,宫里唯一能怀上龙嗣的就只有皇后一人了。 而老狐狸怕是早就看透了皇后的心思,所以,不管在淑妃,还是容妃那里,他都可以尽情的释放,因为他知道皇后会替他扫去担忧。但是皇后又怎么会想到她在算计别人的时候自己也被老狐狸算计着? 啧,啧,啧,好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花千玥不免对楼天乾的心智又多了一丝佩服。转眼看着楼天乾丝毫不遮掩内心的情绪,只是开口间又多了分调戏“不过话说回来,我们家乡有句话说得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这要是到了我们家乡,就是不孝之人。” 面对花千玥的调戏,楼天乾却并不怎么生气,反而一脸心情好的看着花千玥“我定当不会让你做那不孝之人。” 楼天乾说完就站起了身,一把拦腰抱起了花千玥径直走向了屏风后,还在她耳旁低声说道“不过,这也要玥儿配合才是。” 花千玥心里咯噔一跳,老狐狸这话再明显不过了,这不是*裸的*吗?她知道他对她的好,也知道自从她在他面前说明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他就从来不以“朕”自称,而是简单的和她你我相对。 说实话,面对这种高富帅兼高智商美男的诱惑,她花千玥此刻还真是有点失去了抵抗力,就这样被楼天乾抱着,也不再有了挣扎。第一次,花千玥真的有了一种羞涩的感觉。 楼天乾看着她不再像以往那样极力反抗,反而是将整个脸窝在了他的胸口,不再看他。他脸上的笑容四溢,带着几分急促,几分激动,几分渴望,几分宠爱,将花千玥一把放在了软榻之上。 那如骤雨般的吻密密麻麻的落在了花千玥的额头,脸颊,双唇,肩头以及胸口处时,一切都发生的那么的水到渠成,那么的温柔迫切,然而,就在楼天乾那一双大手再次游走在更下一处时…… “君上,皇后娘娘求见!”没错,又是徐万福的声音,那一声通报瞬间让花千玥一惊,赶紧推着压在她身上的楼天乾,拉扯着被他松开的衣衫,慌张不已“快起来,快……” 楼天乾还没等她说完,一记重重的吻落在那一处轻动的唇齿间,温柔缠绵,完全没有将刚刚徐万福的话听在耳里。 花千玥看着他比刚刚的动作更大,心里慌乱不已,皇后就在门外,如果硬闯进来怎么办?那就收不了场了。花千玥用力的推着楼天乾,一双小手在他胸口处一阵急促的拍打,嘴里也呜咽着。 终于,楼天乾松开了力道,双手撑在花千玥身子的两边,抬起了头。看着花千玥胸口处那一 抹被他撕烂的衣衫,此刻那一种抚媚与诱惑真是让人无法抵挡。就在楼天乾想再一次温存时,门外又一次想起了徐万福的声音“君上?” 花千玥吓得赶紧将胸口的衣服理了理,推着楼天乾就轻声地说道“皇后,你不能不见,快点起来啦,快点……” 花千玥看着楼天乾脸上那一抹不悦的神情,即使她能读到一种厌恶,但是有什么办法,皇后娘娘人家娘家人就是那么嚣张。此刻的花千玥倒还真是狗血的觉得自己怎么会有一种偷情的感觉,就像是被原配捉奸一般。 想归这样想,但是此刻花千玥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她也顾不上自己,赶紧坐起了身将楼天乾胸口的衣衫替他整理好,而楼天乾则是一脸留恋的盯着她,那一双眼半分都没有离开。 终于,在内心片刻的挣扎过后,楼天乾叹了一口气收回了视线,将自己的衣衫再次拢了拢,随后将一件青墨色的龙袍一个扬手就拉了过来,披在了花千玥的身上,替她遮住了被他弄的一身的狼藉的模样之后,接着转身就走向了外厅打开了门。 随着御书房的大门打开,徐万福才暗自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还好,君上总算是出来了。要不然以皇后娘娘的性子,怕是连冲进去都说不定了。 皇后正一脸不满的瞟了徐万福一眼准备上前去推门,哪知,楼天乾亲自开了门,出现在她眼前。 皇后一脸幸福的一笑,伏下了身“君上!” “什么事?”楼天乾带着几分隐忍,但是语气中的不悦还是显而易见。 皇后赶紧再次说道“臣妾听闻君上日夜料理国事,连续两日都未曾进食,臣妾特意为君上熬了些莲子汤。” 楼天乾看了看皇后身边的宫女,果真是手上提着食盒,楼天乾的语气变的稍微缓和了些,脸上也带着了几分笑意“朕近些日子政事较多,冷落了皇后。” 皇后一听楼天乾如此说,心里瞬间一喜,她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更是低下了头“臣妾不敢,臣妾只是担忧君上的龙体。” 说道这,皇后慢慢的抬起了头,这一个多月了,楼天乾就一直呆在御书房,也不曾去后宫,要说还真是好一阵子没见到龙颜了。 楼天乾看出了皇后的心思,转眼就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徐万福,一个示意,徐万福赶紧低着头就走向了皇后身边的宫女,接过了她手里么食盒。 皇后一看,楼天乾依旧没有出御书房的意思,也就不再多纠缠,行了礼“那臣妾先行告退!” “嗯!”楼天乾看着皇后离去没了身影,才对着徐万福说道“那进来吧。” “喳!”徐万福低着头就进了书房,只是在将那碗莲子汤放在桌上的时候,看到桌上的那一片狼藉吗,整个人瞬间一愣。 桌上的食物都是按照楼天乾的意思准备的,当然也包括了花千玥最喜爱的猪蹄。眼下那一桌子的残渣,以及被花千玥啃的一干二净的猪蹄,这样的进食方法和习惯还真是他没见过的。 徐万福带着几分疑惑赶紧的差人进来把桌子收拾干净就退出了房门,只是这一次他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花千玥听着外厅的人进进出出的一顿收拾,在屋子安静下来的同时,就从屏风背后窜了出来。 楼天乾看着她一身龙袍裹的严严实实,笑了笑走向了她。 花千玥看着他带着些许刻意的口吻问着“你不是在给璃王的信里说道大漠内乱政变了吗?”说道这,花千玥嘲讽的一笑“我看你倒悠闲的很嘛。” 楼天乾看着她,双眼一深,一脸深情的模样“我不那样写,你会这么快赶回来吗?” 花千玥瞟了一眼楼天乾,虽然在她昨天的观察之后就猜到了一分,但此刻被楼天乾这样毫无顾忌的直接说明,她的心里总还是有那么一点窃喜。 “切!油嘴滑舌!”花千玥带着一点点的不自然和羞涩坐到了外厅的桌边,看着桌上的莲子汤“啧,啧,心疼你的人还真是多啊。” 楼天乾看着她一副尖酸刻薄的样儿,不免笑意更浓走向了她“怎的,这屋里一股子酸味儿?玥儿可闻到了?” 花千玥抬头瞪了他一眼,挑起那晚莲子汤,就准备喝了起来。 楼天乾一脸不解的看着她,花千玥则是对着他一笑“怎么,皇后给你送的汤你不喝吗?瞧这熬的也不错,不喝太浪费了。” 花千玥说完就冲着楼天乾一个眨眼坏笑。 楼天乾挑了挑眉,看着花千玥没出声,仿佛这一举动很是新奇。要说这后宫之中争宠之事,他楼天乾也算是见得多看得多,按道理来说此时的花千玥应该将这一碗汤全倒了才对,宫里的妃子们相互争风吃醋的时候不都是这样吗? 然而,有时候男人就是男人,不管他在聪明,但是要猜透一个女人的心思,尤其还是个聪明女人的心思终究还是件难事。   ☆、第八十五章 装,继续装 花千玥看着这碗汤,倒不是不吃醋,只是她听到了皇后说的话,原来老狐狸已是几天没吃东西了。俗话说的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任她楼天乾武功再高,再有本事不吃饭哪来的力气和那些奸臣斗? 再说了,皇后幸幸苦苦的熬了汤来,怕是此刻也没想到最终竟然还是让她花千玥占了便宜卖了乖吧。呵呵,花千玥想到这,不由的一阵得逞的笑容看着楼天乾“哎,你说,如果皇后知道了她幸幸苦苦熬的汤被我拿来占了便宜,她会怎么想?” 楼天乾看着她一脸的坏笑,不由的摇了摇头,无奈的走到了她身边,将她拉了起来,自己坐下,转手就将她拥坐在自己的腿上“我倒是好奇你怎么占便宜。” 花千玥看了看一脸茫然的楼天乾。哟,哟,哟,装得不错呀,装,你继续装,一个老狐狸装单纯?这是要装给谁看啦。 花千玥鄙视的端起了桌上的汤,瞟了他一眼,不情愿的喂着“爱吃不吃。” 楼天乾得意的一笑,赶紧凑上前一口吞掉了勺子里的汤汁。两人还真是好一顿打情骂俏…… 然而,这边,皇后在离开了御书房就吩咐着身边的太监“你去御膳房看看,君上这两天的膳食,让他们多注意些,做些清淡合口的食物。” “喳!”陈百顺一个行礼,就消失在了皇后身边。 皇后带着几分担忧,几分窃喜才缓缓的走向了延寿宫。 然而,就在陈百顺回了延寿宫汇报了楼天乾的膳食之后,皇后却陷入了沉思“君上什么爱吃那些膳食了?” 御书房内,花千玥闲的无聊随手就翻开了一本书架上的书,这还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看书。 看着有些类似中国古代繁体字的书本,一本一本都是些治国之道,花千玥看着无聊,一眼瞟见了放在书架上最里面的一本泛旧的黄皮书。 一般老旧的东西最值钱,尤其还是皇帝的珍藏,花千玥眼睛一亮,拿着就认真的看了起来。 楼天乾看着她这般的好奇,也没理会,任由她的。 当花千玥翻开书的那一刻,整个人愣了一下“医书?” 看着书本上那些花花草草的描述,还有图文,下面对应的写着各种花草的名字,药效以及针对的症状。这下子花千玥来了兴趣。之前就后悔没有在现代里多学学医术,没想到啊,现在有了这个机会,那她自然是要好好的抓住的。 花千玥一个盘腿就坐在了外厅的椅子上认真的研究起来。 楼天乾看着她如此认真,笑了笑,如此也好,多学些医药常识,对她来说也是件好事。 就这样,在宽大的御书房内,一个坐在桌前认真的披着奏折,一个则是歪坐在外厅仔细背着医书。 不知不觉的就到了夜晚,花千玥一本书还只看了一半,门外传来了徐万福的声音“君上,淑妃娘娘求见!” 花千玥不满的皱了皱眉头,真是扫兴,看的好好的又要去躲起来了。心里这样想着,她整个人也走向了内厅。楼天乾缓缓的抬起了头,看着她皱着眉头站了起来,笑了笑“读完这本书就让你出御书房!” 花千玥一呆,抬头看着楼天乾“扑哧”一笑,随后转身就闪进了屏风中。只听闻那一声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进来!” 随后门被打开,伴随着淑妃的进来,一股淡淡花香弥漫了整个书房。 楼天乾没有任何表情的看了看来人,淑妃浅浅的一伏身,妖娆妩媚的叫了声“君上!” 花千玥原本看书看的仔细,被这突然而来的声音叫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哇……”花千玥在心里狠狠的吐了一把,特么的发骚也不带这样的,好吧! 叫的直接让人恶心,看来这淑妃的狐媚功夫还真是的高峰造极啊!花千玥在心里暗自鄙视了一把,随后用力的一抖手上的书,跟着就不耐烦的翻了一页。 然,随着书本的翻页,花千玥毫不注意的用力,“唰!”的一声翻书的声音在房内响起。这一声一下子把花千玥吓醒,立刻捂住了嘴,轻轻的放下了书。她怎么忘了,她现在在皇宫算是半个隐形人,见不得光啊。我靠,这一下子暴露了。 淑妃带着些疑惑,悄悄的抬了眼看向了楼天乾。平日里他翻书从来不会这样粗鲁,怎的今儿却这样的用力? 楼天乾轻轻的咳嗽了两声,索性将手里的折子用力一把合上,房内再次响起了一声响。 花千玥听着楼天乾配合的关上了奏折,才稍微放心的吐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老狐狸还算手配合。 楼天乾看了看眼前的淑妃,显然那一身打扮是花了些心思的,先不说这样冷的天只穿着这一身单薄的衣裳是有多冷,再来,这衣裳穿的也是讲究的很,薄纱长裙,透而不露。一种隐隐约约的诱惑弥漫着这个屋子。 一声“免礼!”让淑妃扭着身子就站了起来,随后就微微抬起了脸。这一抬脸,也让楼天乾更明白了她的来意,那一张小脸原本就生的柔情,现下那一抹妖艳的红唇,一双魅惑的明眸无不挑衅着男人对女人原有的*。 “君上,臣妾瞧着天越发凉了,特意为君上做了件外袍!”淑妃带着几分羞涩欠了欠腰。 楼天乾了然的一笑点了点头。 淑妃脸上立刻有了笑容,开心的就冲着门外的丫鬟吩咐着将她准备的衣裳拿进来。 只见那丫鬟恭敬的捧着一件墨色长袍走了进来,淑妃接过了手就命她退下。随后就朝着楼天乾走来。 楼天乾看着她离屏风越来越近,缓缓地起了身,带着笑意走向了淑妃。 就在离屏风不到五步的距离,淑妃停住了步子,不再向前,反而是娇羞的低下了头。 楼天乾拿过了淑妃手里的衣衫,看了看“嗯,不错。” 淑妃一听更是喜从天降,立刻朝着楼天乾的怀里靠了靠,一连娇嗔的说道“君上,君上可是好些日子都没去臣妾那了,君上是要将臣妾忘了吗?” 楼天乾看着自己主动送上门的淑妃,换作以往,此时的淑妃怕是早就得逞了,可是今天的她再怎么也不会想到屏风后的人会让她今日空手而归。 “朕还有些事没处理完,天气凉了,多加些衣裳。”楼天乾笑着对着淑妃一阵关心,紧接着就将那一件外袍散了开来,披在了淑妃的身上“真过些日子就去看你,下去吧!” 淑妃眼里明显带着一丝不解,换作往日,楼天乾说不定就能在这御书房内要了她,可是今天不但没有动她一分,反而将她那件妖娆无比的衣裳遮了个严严实实。 淑妃看着楼天乾又一次的回到了书桌前,也知道今天的计划是泡汤了,再纠缠下去只会让他不高兴,既然眼下已经得了好,他又说过几日就去看她,那便见好就收“是,臣妾告退!” 淑妃行了礼就退出了御书房,只是这一次她却没有直接回长华宫,而是去了皇后的永寿宫。 一进去,皇后正巧靠在一张软塌上闭目养神,听着屋外淑妃的脚步声,并没有睁开眼,直至淑妃给她请了安说到今晚的事,皇后才猛然的睁开了眼看向了她,眼里呆着惊讶于疑惑。 淑妃看着皇后,也明白她的意思“臣妾敢肯定,御书房内一定有人!” 皇后缓缓的撑起了身子,想起了之前陈百顺汇报的昨日御书房的膳食,朝着屋外就说道“来人。” “奴才在!”陈百顺立刻出现在了皇后面前。 “你去日行宫查查近日来可有什么官家小姐进宫。”皇后急忙对着陈百顺吩咐道,就在陈百顺领命准备出去的时候,皇后又一次叫住了他“等等,要看清楚了,有什么可疑之人进宫,或者是新进的宫女,一并给我查清楚!” 陈百顺听着皇后低声缜密的吩咐,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娘娘放心,奴才定当给娘娘看得仔细!” 皇后看着他明白了意思,满意的点了点头“去吧!” 淑妃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皇后,不敢再多言。 皇后的心里则是一阵不安,竟然有人能在她眼皮子底下进宫,而且还做的这样不动声色,更让她担忧的是,楼天乾竟然将她藏于御书房内,皇后整个人,瞬间变的焦燥不堪。 “竟然还有人有这样的本事?本宫倒是想好好看看她的庐山真面目。” 于是,第二天的早晨,楼天乾按照惯例出了御书房去了前朝。花千玥拿起那本泛旧的医书又一次认真的看了起来,还别说,这书里面对各种各样的药草写的还真是详细,让她长了不少见识。 就在她认真的背着那些陌生的花草名字时,御书房的门外响起了原本不该在这个时候应有的吵杂声。 “娘娘,哎哟,娘娘唉,您可别为难我们做奴才的,君上一早就吩咐过了,任何人来,没有君上的允许不得擅自进入御书房,娘娘,您先请回吧,等君上下了早朝您再来,你看可好?”徐万福一脸为难的给淑妃求着情,哪知淑妃竟然比他更是伤心“公公不知,那是君上送与臣妾的,若是等君上回来了,那可就……” “什么事,这么吵?”淑妃正一脸哭丧的模样跟徐万福打着商量,哪知,皇后突然来了。众人纷纷跪下高呼“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嗯!”皇后一脸严肃的看向了淑妃“发生了什么事?” 徐万福低着头虽是深秋的天,可现在的他一头的密汗,不敢多言。   ☆、第八十六章 装腔作势 淑妃赶紧上前说道“回禀皇后娘娘,臣妾,臣妾将君上赏赐臣妾的发簪落在了御书房,臣妾想着趁着君上早朝便想着将发簪找了回来,可不想,徐公公……” 淑妃说着眼泪婆娑地看了看徐万福,此时的徐万福真真是万般不安,赶紧上前了一步,跪在地上“皇后娘娘,倒不是奴才有这个胆儿敢跟淑妃娘娘过不去,只是君上交代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擅自进入御书房啊,奴才,奴才也是奉命行事啊!” 皇后看了看地上的徐万福,虽然他只是个奴才,但俗话说的好,打狗也要看主人,楼天乾身边最贴心的奴才比起那些文臣武将,地位也是差不了太多。 皇后一笑看向了徐万福“公公,本宫看着这事也不算什么大事,淑妃也只是进去寻那一根发簪,公公和不成人之美?想必淑妃也会记得公公的好。” 淑妃见机立刻迎上前去一脸恳求,徐万福一下子为难的很。然而就在徐万福百般纠结之际,御书房的门缓缓的打开,所有人不在争执,反而齐刷刷的看向了房内…… “婉,婉,婉……”徐万福在看到花千玥站在门口的那一瞬间整个人连连扶着御书房门前的扶手向后靠了去。 皇后和淑妃则是惊的瞪大了双眼,迟迟没有开口,徐万福说的没错,这张脸,不是婉妃是谁?只是那一身轻便的男装,还是让皇后稍稍收回了视线,定了定心神。淑妃在片刻的惊吓之后,也缓缓的挪开了视线,瞟了一眼不远处的皇后便不再搭话。 “你是什么人?竟然敢私闯皇家重地,来人,给我压下去!”皇后指着花千玥就恶狠狠的给她套上了罪名。 花千玥一耸肩,除了房门,站在了外面,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哎呀,还真是舒服!” 皇后听着这一句,心里的怒火一下子被撩起,这无不证明了她之前的猜测是对的,御书房内果然有人看着花千玥这样的目中无人,皇后更是勃然大怒,冲着门口的那一排侍卫就吼道“都聋了吗?还不给我,给我压下去!” “是!”所有的侍卫在听到皇后那一声怒吼之后,齐刷刷的朝着花千玥走来。 花千玥若有似无的扫了皇后一眼,随后看向了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淑妃,眼看着侍卫已经站到了花千玥身边,花千玥大喝一声“谁敢?” 顿时,所有的人不再出声,花千玥满意的看着这一幕,笑了笑,从腰间掏出了一块玉牌伸手朝天高举“君上的玉佩,见玉佩如见君上!” 这一下子,让所有人愣住了,迟迟的没反应过来,原本是被皇后说成的刺客,可是此时转眼有了君上的贴身玉佩,花千玥在这里的地位一下子被她逆袭,皇后不再是这里最有权威的人,眼下所有人只能听从花千玥的吩咐。 众人齐齐跪地而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花千玥轻蔑的看了一眼皇后,可疑的深吸了几口气,让着所有人多跪了些时间,才缓缓的开了口“都平身!” “叩谢皇恩!” 花千玥看着所有人按照她的意思站了起来,心里暗自叫爽,难怪所有人都想着党皇帝的,原来看着所有人这样无条件的听从自己的号令,还真是个不错的感觉哈! 就在所有人一阵闹腾之后,刚刚要来抓花千玥的侍卫们被她如数的赶走,只剩下了皇后,淑妃以及她们身边的宫女。 皇后看了看花千玥眼里没有了刚刚的那一抹怒气,反而平静了不少。 淑妃依旧是那一副风情万种的模样,时不时的瞟了瞟花千玥的脸。这张脸无论在什么时候出现,都是让人觉得这样的不舒坦。 就在花千玥想着怎么赶她们走的时候,楼天乾的出现打破了这气氛。 “君上万安!”随着徐万福一声高呼,众人再次齐齐跪地。 “起来吧。”楼天乾看着御书房门口的情景不用多说就猜出了大概。幸亏昨晚早就有所防备,要不然等他今天下了早朝怕是早就看不到花千玥的人影了,这皇后的速度倒比他想象中的快了不少。 花千玥偷偷的抬头看了楼天乾一眼,眼里那一抹笑容放肆的很。昨儿个淑妃走的时候,花千玥就感觉到了不妙了,有时候女人认真起来也是件恐怖的事。男人不了解女人,女人还不了解女人吗? 淑妃那样的打扮都没有勾引到楼天乾,那只能说明楼天乾要么喜欢男人,要么就是屋里有人,再加上花千玥又不小心把书弄出了声响,以淑妃的本事,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屏风后面有人? 还好她花千玥聪明,为了以防万一,昨儿个就找楼天乾要了他腰间的玉佩,这样至少能保今天一时安全。 楼天乾看了一眼皇后“怎么了?” 皇后瞟了一眼身边的淑妃,强忍着怒气,放缓了音量“回君上,都是臣妾的不是没有管理好后宫眼下才出了闹剧。只是……”皇后说到这看了看另一边的花千玥,眼里闪过一丝不悦“只是这位年轻的……” “君上!”皇后话还没说完,花千玥就打断了她,她知道皇后是不会轻易的放过他的,眼下既然诬陷她是刺客失败了,怕是又要拿她这一身的男装做由头了。只要皇后一旦开口说了她是男人,那么这一身男装怕是脱不下来了,如果此刻被皇后揭穿她是女子,那这就是典型的欺上瞒下,以皇后的性子不给她来个欺君,那她花千玥还真是信了邪呢! “民女有罪,不懂宫里的规矩,以为君上允许民女男装,便一身男装进了宫,还望君上恕罪!”花千玥抢先一步自己将女扮男装的事说了出来。 皇后猛地抬头看了她一眼,这样的巧言善辩,心思缜密,这样如此相似的一张脸,不是钟婉清是谁? 楼天乾看着花千玥笑而不语,好一张灵巧的嘴,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皇后一攻,花千玥的一反,这还当真是没把他放在眼里,不过这女人间的战争他现在还真是不想再多些事端。 “罢了,朕既然允许就无罪可言。”楼天乾看了看一旁安静的皇后,眼里飘过一抹笑意“皇后,朕正巧有事要与你商量,如今你来了,朕就让你认识一下。” 楼天乾说道此处,伸手就朝向了花千玥。花千玥立刻明了的走了过来,楼天乾拉着她的手就说道“玥儿,这是皇后,以后再皇后面前要懂规矩,守礼仪。” 花千玥笑了笑,看了皇后一眼,赶紧伏下了身,娇声娇气的说着“民女花千玥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民女刚刚不知是皇后,多有得罪,还望皇后娘娘恕罪!” 花千玥低着头一副受惊害怕的样子,但是心里的那个得意,想来皇后此时也是十足十的能感觉到。从刚刚皇后出现,到现在,花千玥从始至终就没给她请安,这就不说了,反而倒是仗着楼天乾的那一块腰牌硬生生的让所有人给她下跪。 这样的气,她皇后娘娘进宫这么多年,当真还是第一次呢。 皇后一脸和蔼的走上了前,拉着花千玥的手就将她扶了起来“既然是君上看中的人,臣妾怎么敢与你生气?快快起来。” 花千玥也不再装腔作势,赶紧谢了恩,起了身。不用想也知道,皇后此时怕是想杀了她的心都有,还能装的这样淡定,啧,啧,这实力派的演技当真不是吹的。 皇后看了看花千玥笑着继续说道“只是,这宫里的规矩多,你这一身男装即便是君上允许,在大漠的皇宫内,也是极为不妥的。这样的性子实在是有皮了。” 楼天乾听出了皇后话里的意思,婉然一笑“朕要与你说的正是此事,玥儿是朕看上的人,如今也是该给她一个名份。” 此话一出,莫说是皇后一脸震惊,淑妃也是一愣,看向了花千玥,就连一直服饰楼天乾左右的徐万福,此刻也是心里一阵迷茫。 这君上是什么时候看上的这个酷似婉妃的女子?这几天来,君上莫说出宫,就连御书房都是只有上早朝的时候才出去。这,这,这哪里来的宠幸一说啊? 皇后轻轻的连吸了好几口气,暗自掐紧了指尖,过了片刻,才缓缓的开了口“是,既是君上看中的人选,自然是要让她进宫服侍君上左右,只是……这向来进宫的女眷都是从侍女,贵人做起,臣妾瞧着君上如此喜爱,那便封她贵人之位可好?” 皇后的一番话一下子就挑明了宫里的规矩,即使花千玥再怎么受宠,毕竟进宫时间短,按照规矩,她就只能位低一等,但是即便如此,皇后还是彰显大度,没有让她从侍女做起,而是封她做了贵人。 而皇后的心里自然有打算的。皇后终究是皇后,不是一个她侍女或者贵人想动摇就动摇的了的,以后的路还长,只要花千玥她敢进宫,那皇后就有办法让她笑着进来,哭着出去。 花千玥一脸无碍的听着皇后的话,皇后的意思她是听得出来的,不过也没有办法,谁叫人家是皇后呢,再怎么说,人家也算是正室,她花千玥换做是在现代那就是一十足十的小三。只是这个小三当的有些蛮横猖罢了。 楼天乾看了看一脸无事的花千玥,随即笑了笑“这些就交由皇后安排吧。” 皇后一听,伏身就笑道“是!” 花千玥瞟了一眼楼天乾,这个老狐狸,到还是蛮聪明的嘛,知道见好就收。皇后已经连连吃了亏,眼下她给花千玥安排了个贵人的身份,也算是作出了一些让步,总不能把她逼的急了,俗话说的好,狗急还跳墙呢,更何况是一向心高气傲的皇后?   ☆、第八十七章 战火弥漫 就在众人看着楼天乾一点无事的准备进御书房的时候,哪知他却突然转身对着皇后说道“对了,赐贵人字福,如今圣和宫空了也是空了,剩下的,就由皇后看着安排吧。” 皇后一听,刚刚扳回一局的欣喜瞬间没了。这贵人能有楼天乾亲自赐字已是不易,再加上还赐圣和宫?自古只有妃位以上才会赐独属宫殿,这花千玥一来就是贵人,而且还赐了宫殿。 而这圣和宫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自从钟婉清离开了皇宫起,圣和宫就像一处禁地,谁人都不敢随便提。 淑妃只因看重圣和宫离着楼天乾的泰交殿最近趁着楼天乾一时开心提了一句,结果一过就是一个月,楼天乾从不多看淑妃一眼,更是不去长乐宫。这下子宫里的人更是不敢轻易提起圣和宫和婉妃这两个词。 而眼下,楼天乾竟然主动的示意让花千玥住圣和宫,这一下子别说皇后心里一个疙瘩,就连一直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的淑妃,也惊讶的抬起了头,盯着花千玥看。 花千玥自然是不知道她走了之后宫里发生的事,不过看着皇后突然的变化,以及淑妃对她投来的那种略带敌意的目光,她就知道,这仇家是结定了。 “臣妾自当按照君上的旨意安排!”皇后看着花千玥,强忍着怒火,再一次的露出的笑容,恭恭敬敬地对着楼天乾行了礼,就退出了御书房。 花千玥看着皇后和淑妃匆匆离去的背影,不免心里一阵好笑。这下子好了,战火的味道弥漫了整个皇宫。 楼天乾看着花千玥一脸不以为然的笑容,笑了笑“书看完了?” 花千玥听着楼天乾的话,转过了头,调皮的一笑“当然没有,不是被人打断了吗?” 楼天乾看着她这般的放肆,连个尊称都不带一个,不由得好笑“那便进来!” 随着楼天乾一声吩咐,花千玥也没什么礼节,就当着楼天乾的面大摇大摆的进了御书房。 徐万福看着眼前的一切,连连揉了揉眼睛,屡次眨眼之后自顾自的嘀咕着“难倒是真的老了,眼花了?君上什么时候起脾气这般的好了?这福贵人又是时何时进的御书房?” 当屋内一切归于平静,花千玥又一次安心的看起了书。 这天的傍晚,当徐公公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时,是来传皇后的旨意,圣和宫已安排妥当,只等花千玥入住。 花千玥看了看楼天乾,俏丽的一笑“您就一个人好生的看奏折吧,臣妾可是要先告退了。” 这两天来和楼天乾的相处,花千玥对他也有了些新的认识。 除了在人前花千玥依旧是一副恭敬的样子之外,私底下她也是越来越调皮,而楼天乾对她则是百般的宠溺,任由她一切的放肆。 楼天乾抬头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去吧!” 花千玥笑着就闪出了御书房。 徐万福一看是她出来了,赶紧的上前一步行了礼“福贵人吉祥!” 花千玥看了看徐万福,想起了之前才进宫的时候,楼天乾将她安排在长翠苑,那时徐万福就好心的宽慰过她“淑妃刚进宫的时候也就是个贵人,如今也都安好了。” 对于曾经对她花千玥有过照顾的人花千玥还是记在心里的。 花千玥看了看地上的徐万福,上前扶起了他“徐公公何必与我这般的客气,你我都是侍奉君上的人,要论起来,我们都是一样的。我花千玥是个恩怨分明是人,曾经对我好的人,我都一一记着呢。” 徐万福起了身,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当然对花千玥的话也是半懂不懂,按道理来说他应该是第一次与这福贵人见面,又哪里谈得上曾经的好?但是花千玥的这一番话明明又是说给他听的。想着花千玥着一张脸像极了之前的婉妃,徐万福一身冷汗,难倒这世上真的有诈尸这一说? “哎哟,福贵人这可是折煞老奴了,老奴一个奴才岂能和福贵人相提并论?奴才侍奉君上定当尽心尽力。福贵人,这圣和宫已经为您打点妥当,老奴这就给您带路。” 花千玥看着徐万福一脸受怕的样子,不由得好笑,也不再多言,点了头就让徐万福在前面带路。 这一去,正巧在路上碰见了樊松和马大彪。 花千玥不由的停了下来与樊松打了招呼。 马大彪一看是花千玥,也不明白情况,看着她一身的男装自然就想起了在阳城时她花公子的身份,两眼一亮就冲着花千玥一顿打量,粗着嗓子就说道“花公子,也被传召进宫了?哈哈,我正巧也是随着樊将军去面见君上呢。” 花千玥挑眼一看马大彪,当了将军果然是有了些不同,不再左一个老子,右一个老子了,倒是懂了些规矩。 花千玥一笑“真是巧,在下还有事,就先走一步。” 花千玥说完就要离开,那只,马大彪一把拽住了她,向她投去了感激的目光“我马大彪大恩不言谢,当日有花公子,如今我……” “将军严重了!”花千玥还么等马大彪说完,就开口堵住了他的下半句。这皇宫之内不想别的地方,人多嘴杂尤其有时候还隔墙有耳。马大彪如果此时说出了他是因为花千玥才当上将军的,怕是不久日,他的小命也难保。 徐万福看着马大彪竟敢光天化日的与后宫妃嫔拉拉扯扯,立刻朝着他就是一声怒叱“大胆,竟然敢对福贵人无礼,来人……” 徐公公话一出,马大彪惊的瞪大了双眼“福,福,福贵人?” 徐公公原本就是为了提醒马大彪注重言行,此刻看他这般的模样,也不再多言,只是在一旁提醒道“见了贵人当侧目!” 马大彪被徐万福一声提醒,赶紧的低下了头,不再直视花千玥,虽然不懂什么宫里的规矩,但是有一点他还是知道的,后宫的女人都是君上的女人,这些人都不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能窥视的。 “贵人请恕末将无礼!” “罢了!徐公公,我们走吧。”花千玥侧眼看了马大彪一眼,冲着樊松客气的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 樊松也跟着低头行礼让开了路。 等到花千玥走远,樊松就要离开时,马大彪还站在原地,迟迟的没有回过神来,这一切太突然了,好好的一个公子怎么突然间成了女人?成了女人不说,又怎么突然间就成了君上的女人? 樊松皱了皱眉头看了看马大彪“进了宫就要管好你的眼睛和嘴巴,一旦稍有差池丢的就是你的当家姓名。” 马大彪被樊松低声的一提醒,赶紧四处的留心了一番,就转过了身跟在了樊松身后,一边走还一边嘀嘀咕咕“樊将军,我之前与你说的那位料事如神的公子就是这,这,这……唉,算了,不说了,想想我马大彪竟然连个人都看不清,说起来也羞愧。” 樊松强忍着几分笑意,也不接话,只是静静地朝着御书房走去。 这边,花千玥按照一路熟悉的路线来到了圣和宫门口,抬头看着那块熟悉的牌匾,心里一阵回味。 “福贵人,这圣和宫到了,老奴就先行告退了。”徐万福看着花千玥抬起了头看着排便,便恭顺的对着她汇报了一番。 花千玥看了一眼徐万福,将之前进宫时身上带的金叶子上了一片给了他,徐万福一见万分惶恐的不感收下,这平日里的小恩小惠他倒也是收过不少,可这一出手就是一片金叶子,他还当真是头一回。 花千玥一笑“徐公公的记性可真是不好,怎的今日我送你东西,你就不敢收了呢?” 此话一出,徐万福惊恐的抬起了头,但只是一转瞬,就急忙低下了头,接过了花千玥手里的金叶子“奴才愚钝,福贵人日后有吩咐奴才定当尽心。” 花千玥看着徐万福明白过来,笑着点了点头“那日后就要劳烦徐公公了。” 徐万福谢了嗯就退着消失在了圣和宫的门口。花千玥抬脚就进了圣和宫。 不是说已经安排好了吗?怎么到了圣和宫连个人影都没看到?丫鬟奴才一个都没有吗?她花千玥还真是不信呢。 就在花千玥一踏进大门,就看到了一个熟悉道身影,如不是她心中有顾忌,此刻怕是早就叫出了声。 院子里的奴才们,显然是看到了她的到来,齐齐的对在原地恭敬的叩拜着这个院子的新主人。 小主也跟着跪了下来“恭迎福贵人,福贵人金安!” 花千玥瞟了一眼院子里的人,心里暗自一喜,但是脸上依旧是一副捉摸不透的笑容,看着小主那张熟悉的脸上明显带着一种显而易见的淡漠与陌生也不再多言“都起来吧。本宫有些累了,想歇息了。” “是!”所有人齐齐的叩拜过后,小主面无表情的走到花千玥面前“贵人这边请!” 说完就一副卑微的下人模样带着花千玥朝着后院走去。 领着花千玥就进了她之前的卧房。 一进门,花千玥就转过了身,朝着小竹笑了笑。小竹依旧是一副看不出表情的样子。 花千玥一愣,搞什么,不会来真的吧?此刻的小竹应该高兴的跳起来才对啊,怎么会如此的淡定? “这还不是跟着我家主子学的吗?”小竹看着花千玥愣在原地,眼里带着几分疑惑,板着脸就开了口,瞟了她一眼之后就走向了床榻边,替花千玥仔细地打理着被子。 “哟,哟,哟?”花千玥看着小竹视她为空气般的走过了她身边,一脸调戏的冲着小竹的背影说道“几日不见,胆子渐长啊,竟然还敢跟你家主子摆起脸色了?啧,啧,啧,果然啊,唉,我这颗苦心终究是没得到回报啊。”   ☆、第八十八章 妖孽投胎 小竹听着花千玥在背后冷嘲热讽的语气说着,只顾给她整理着被子“主子可以歇息了。奴婢这就告退!” 花千玥一脸茫然的看着小竹板着脸出了房间,呆了一刻,随即眼珠子转了一圈一阵好笑,就躺在了床榻上。 等着小竹再一次进屋的时候,花千玥也不睁眼,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小竹材兴奋的低声叫着“主子,你可算是回来了,我们可都是想死你了。” 花千玥暗自一笑“外面的不速之客都走了?” 小竹一听嘿嘿一笑,点着头“还是我家主子聪明,没想到还是被主子一眼看穿了。” 花千玥笑意一浓,一个用力稳坐在了床头,看着一脸兴奋的小竹“你消息倒挺快的啊,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小竹神秘的一笑“今日主子在御书房门口那一出现可是在宫里传开了,说是婉妃转世,来迷惑君上的,后来又传来消息说君上特意赐圣和宫给主子,奴婢当时就怀疑了,一来,婉妃转世,那不就是说的主子吗?二来,君上又赐圣和宫,这就肯定错不了了。主子是不知道,自从皇后娘娘来通知了我们福贵人要入住之后,那门口的奴才们可就是没断过。都是来看我们反应,打探情况的。” 小竹一口气就说着今天发生的事情。这些花千玥倒也是猜到了几分,在御书房和皇后淑妃打了照面,想必皇后不把她的真实身份弄清楚,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呵,婉妃转世?迷惑君上?”花千玥瞟了小竹一眼“啧,啧,你还真是会撒谎,只怕传言比这要难听吧,以他那些小妾们的风格,不说什么妖孽投胎,红颜祸水才怪呢。” 小竹看了花千玥一眼“主子,您这个性还真是一点没变。”说道这,小竹有些不太不太待见的转过了身嘀咕了一句“您自己不也是个小妾嘛,还说别人。” 花千玥偷偷瞄了一眼小竹,这话也没说错,论起来,她还只是个贵人呢,连个正牌小妾都算不上。 “那又怎么样?你家主子就算只是个贵人,也比那些个什么妃子强了不止一点半点。”花千玥一脸孤傲的冲着小竹一阵自夸。 小竹看了她一眼终究还是屈服在她的“威严”之下,不再多说,服侍着她更衣。 “唉,对了,宫里的那些个跟班是怎么进的宫?” 花千玥不会不记得在阳城时楼天芸跟她找的那一批小乞丐们。此时圣和宫内的那些下人们正是他们。 小竹一边替花千玥整理着衣衫,一边跟花千玥提起了旧事,语气中还带着几分不满“主子在阳城的时候,走的那可叫一个快啊。” 花千玥听着小竹提着阳城的事,不由的咽了咽口水,嘿嘿一笑,略显尴尬,她也是没有办法啊,谁知道楼天乾竟然冒充樊松去阳城找她?还一下子就知道了她们要走的消息?她不赶紧逃,怕是早就被抓回来了。 小竹带着几分抱怨看了看花千玥,看着她一脸的尴尬,也收起了脾气,规规矩矩地说了起来。 原来花千玥和楼天芸不顾一切的逃了,楼天乾在找不到人之后,就将小竹带回了宫,花府里的小乞丐们看着小竹被抓走赶紧一拥而上与楼天乾的人纠缠在一起,不让小竹离开。楼天乾看了看,哪知随后就吩咐人将院子里的奴才们如数带回宫。进了宫,就被安排在了圣和宫内,打扫这个空院子。 花千玥略带吃惊的看着小竹“真的都是他的意思?”这个楼天乾到还蛮有心思的嘛,知道那些都是她的人,竟然连他们都带进了宫。 小竹一脸肯定的点着头,骄傲的说着“主子有所不知,这圣和宫的人,在主子走了之后地位可是大涨,任由皇后也不敢随意动我们宫的人,有一次容妃打了我们宫的人,被君上知道了,可是好些日子被冷落呢。” 花千玥听着小竹的话,心里暗自高兴着,看来,老狐狸还是不错的嘛,接着又问了些旧事,小竹一一回答,直到花千玥突然想起来“芸儿呢?芸儿回宫没?她不知道我回来了吗?” 小竹一听,整个人有些不自然的挪了挪身子,花千玥微微皱起了眉头,该不会芸儿回来的途中出了什么事吧? “公主,公主回是回来了,可是,可是人回来了,心没回来。现在,正被君上禁足呢!”小竹略带结巴的回了话,就不再吭声。 花千玥带着疑惑的看着小竹,难怪的,宫里传她回宫传的这样凶,按照楼天芸的个性怕是早就去御书房找她叙旧了,可是到现在,花千玥今儿一天就没看到楼天芸的影子。 “人回来了,心没回来?”花千玥慢悠悠的重复了一下小竹的话。这是几个意思? 小竹看着花千玥一脸的疑惑,赶紧上前一步拉着花千玥说道“主子,你还是赶紧的去看看公主吧,人都快死了。” “呐你?”花千玥不由的大吃一惊“人都快死了?”这特么的究竟是什么情况? 花千玥看着小竹一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转身就要出门。可是刚刚碰到房门的手一下子又缩了回来“不对啊,我现在去看芸儿,那不是被皇后一下子就认出了身份吗?” 这一句提醒,让两个人顿时一愣“也对!”小竹看着站在门口的花千玥,赶紧上前拉住了她“那主子还是别去了,等过几日再去,现在可正是风头上,万一被皇后真的发现了,那可就糟了,指不定又要在后宫掀起怎样的大事呢。” 花千玥站在原地沉思了片刻,随后就走向了桌子“我写封信,你待会差个激灵点的送过去。” 小竹听了,连连点着头“嗯,那就差小六子去,他倒是激灵的很。” 花千玥一愣“小六子进宫了?”这倒是让花千玥心里稍稍的心疼了一下,进宫当差的男人都是太监,小六子那样的小,怎么会选择进宫。 小竹也明白花千玥的意思“是他自己要进宫的,说主子给了他新的希望,他就会追随主子,无论做什么。” 花千玥了然的点了点头,人心真是个神奇的东西,一旦得到了它,它给你带来的惊讶与震惊还真不是你能想象得到的。 花千玥坐在了桌前拿起了笔突然间才发现不知道写什么。 “唉,我说小竹,芸儿她是和吴先生有什么吗?你给我好好讲讲究竟是怎么回事。”花千玥盯着那张白纸发着呆。 最后一次和楼天芸分开就是在璃王府。花千玥要南下进京找瑜王报仇,但是又担心楼天芸跟着去会身处险境,所以才骗她说和她一起回大漠。当时花千玥不放心,就跟璃王要了个人送楼天芸回大漠,那人便是吴庸。 难道,楼天芸在回来的途中和吴庸日久生情了?这花千玥此刻能联想到的最佳的答案了。 小竹看着花千玥坐在桌子前发呆,走上前去“主子,公主在回大漠的时候遇到刺客了,是吴先生救了她,吴先生还为此受伤了呢。结果,公主回来就硬是让吴先生留在了宫内,君上看出了公主的心思,最后硬生生的将吴先生赶走了,从那起,公主就彻底和君上闹翻了,连续好几日滴水不进,最后君上就禁足了公主。” 花千玥听着小竹在一旁说着,越听越震惊。我靠?这吴庸魅力挺大的哈,连楼天芸的芳心都被他夺去了,还跟老狐狸杠上了? 谁说古人对爱情的追求不高的?瞧着楼天芸对爱情的信仰和追求就挺高的嘛,连绝食这一招都用上了。 小竹看着花千玥一会笑,一会点头,一会摇头的,也猜不出她究竟在想些什么“主子,你可得好好劝劝公主才是,这样闹下去,怕是过不了多久准会出事的。” “出事?能出什么事?她现在都被禁足了。”花千玥不太在意的随口一说,看着小竹一脸惊讶的模样,花千玥眯起了眼睛思考了半刻。 “不会吧!”花千玥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口吻看着小竹。禁足了自然是不能随意出宫的,但是如果楼天芸拿着自己的生命开玩笑,那楼天乾可就赌不起了。 “芸儿不会学我吧?”花千玥一脸谄笑的模样看向了小竹。 小竹看着花千玥挪开了视线,不再搭话,显然是对她的猜想带着几分肯定的。 花千玥一愣,我靠?这什么情况,这是?感情她的到来还彻底影响到了楼天芸了?小竹这样子明显的是在怪她把楼天芸带坏了。 “主子,不是奴婢说你,听宫里的下人们说,公主以前的脾气可好了,对君上向来都是温顺听话乖巧的很。自从您进宫开始,公主就一点一点的开始变了,现在您在宫里的口碑还真是不怎么样。” 小竹一向爱说,也敢说,她知道花千玥最喜欢听的就是实话,所以,一下子就把一堆大实话全盘托了出来。 花千玥了然的一抬头“这话我倒是信,你都不知道,刚刚徐公公看我那眼神就像诈尸一样,皇后更是恨不得把我一口吃了。不过我还不知道,原来我不在宫里的这段日子还发生了这么多事!” “现在您可知道了,奴婢就先退下了,还得去看看外面那些来打探消息的奴才都走干净了没。” 花千玥看着小竹点了点头,小竹就退出了房外。 看着桌上那一张空白的纸,花千玥发起了呆。她从来不知道原本只是想要让楼天芸多些见识,多谢自己的想法,现在却变成了她学着她一起任性了。 “唉!头疼!”想到这,花千玥一把趴在了桌上“芸儿,啊芸儿,你说你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那个什么吴庸?” 花千玥说到此处想起了在阳城马大彪府上第一次见吴庸。那时起,她就觉得这个吴庸不像一般的人,尤其是在马大彪投靠了楼天乾,进了军营之后吴庸竟然和她们一起离开了阳城。 要说当时花千玥和楼天芸为了躲楼天乾,逃的速度可不算慢啊,可吴庸竟然还在他们前面,可想而知,是在知道马大彪要进军营的时候就离开了马府。 好吧,你走就走吧,可偏偏他就不凑不巧的和花千玥再一次在璃王府见了面。璃王当时还是个不被看重的王爷,可看样子吴庸的出现,他却一点不意外。 想到这,花千玥拍着桌子自言自语着“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们是一伙的呀。你想想,以老狐狸的性子,怎么可能在没摸清楚吴庸的底细之前随便让你嫁给他呢?嗨……” 花千玥正想着,屋外传来了小竹的声音“主子,皇后娘娘朝这边来了。”   ☆、第八十九章 不懂规矩 花千玥正烦着楼天芸的事,被小竹一这样一提醒,倒是立刻眼珠子打了一个转收起了信纸就出了门。 刚到前厅不久,门外就传来了一声尖细的声音“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齐齐跪下,花千玥翻了一记白眼,你妹的,位高一级压死人,老娘能屈能伸,给你跪“皇后娘娘金安!” 皇后迈着步子进了圣和宫,四周瞟了一眼随后才看向了地上的花千玥“都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 花千玥起了身灸抬起了头站到了一边。 皇后微微皱了皱眉头,“这圣和宫,福贵人可还住的惯?” 花千玥一听是在和她说话,转眼就看了过去“谢皇后娘娘关心,臣妾都能适应。” 此话一出,不光是皇后面色一变,所有的下人心里都是一紧,小竹更是低着头不敢抬起来,暗地里猜测着花千玥的意思。这主子也太胡来了,哪有这样跟皇后娘娘讲话的?皇后客气的问一句,主子还当真了? “能适应?”这话说的还真是勉强。 显然皇后对这个回答也是极度不满意,不过皇后在瞟了花千玥一眼之后就从她身边擦身而过直接坐上了这大厅里的正位之上“不知福贵人祖籍何处?” “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妾祖籍天朝。”花千玥看着皇后坐了下来,自己也就靠着两旁的客位准备坐下,哪知屁股还没落下去,一声厉吼,来自皇后身边的那个太监。 “大胆,没有皇后娘娘的旨意,竟然敢随意入座?” 花千玥一听,赶紧站了起来,故作惊慌的说道“臣妾不知这宫里的规矩,还望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看着花千玥许久没有出声,既没有责备,也没有原谅。 良久,就在花千玥也装的不耐烦的时候,皇后却突然开了口“福贵人还当真是像这宫里的一位故人。” 花千玥听着皇后口气,明显的是在怀疑她,暗自一笑“皇后娘娘说的可是婉妃娘娘?” “嘶……”众人皆是倒抽一口气。 这宫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皇后娘娘心里最大的心病就是这圣和宫和婉妃这两个词。这两个词,众人不光是不敢在楼天乾的面前提,更是不敢在皇后面前提,向来这两个词都是谁提谁遭殃。 所有的人都是低着头不敢呼吸。小竹也是紧捏了一把汗,主子这一次还当真是从里到外的全变了。 皇后那稍稍抽动的眼角,已经毫不掩饰的表明,她怒了。 花千玥又是一次丝毫不避讳的抬起了头直视着皇后,看到她那一张温怒的脸,心里一笑,哼,你就是来打听我的事情的吗?别人不敢提,我可没什么不敢的。 不过想是这么想,花千玥倒也没傻到现在就跟皇后撕破了脸,一阵得意之后,赶紧一脸茫然的看着皇后,那一种无辜装萌的眼神已经被她腐朽到骨子里,装,一向都是她花千玥的拿手好戏“娘娘,臣妾是不是说错话了。” 皇后看着花千玥此时那一张美艳的脸又带着一份单纯,原本就嫉妒这幅容貌,此刻花千玥还拿着这张脸来卖乖,皇后的心里看的更是一肚子的火。 “呵呵,福贵人!念你是初进宫,本宫好心提醒你一句。”皇后看着花千玥虽然心里万般的不满,但还是强颜着笑容站了起来,走到了花千玥的身边,两人咫尺之隔皇后的声音不大不小,不轻不重,但是那一份力量却是不容忽视。 “后宫里能长久占尽君上恩宠的向来都不会是一个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花千玥听着皇后一字一句的说完,心里暗暗感叹,这皇后的气场倒是不小啊。 皇后看着花千玥没再接话,淡淡的扫视了圣和宫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小竹站在一旁呆呆的看着花千玥,花千玥则是看着皇后离去的身影悠悠的一笑“以前的事,自然是说的准,可是现在的事,谁又能说个准儿呢,将来的事,你怎么知道就不是我说了算?哼!” 花千玥自顾自地抱怨了一句就转身走向了后院。 小竹看了看皇后离开的方向,又回头看了看走近后院的花千玥,泛起了疑惑“这,这,主子,这一次又是要演哪一出啊?” 花千玥回到房间,将刚刚收起了的那张白纸摊了开来,上次在宫里,每每遇到困难,还有个楼天芸和德妃时不时地帮她一把,现在楼天芸被禁足了,眼下也是她替楼天芸帮忙的时候了。 而这边,皇后离开了圣和宫则是一脸怒气的准备回延寿宫,却刚巧在半路上碰上了淑妃。 淑妃正要给皇后请安。 “免了。” 淑妃看着皇后一愣,便规矩的低下了头。 皇后看了看她身后的丫鬟手里拿着一段绸缎“你这是要去哪儿?” “回皇后娘娘,臣妾是想去看看新来的福贵人……” “哼!”皇后一听淑妃又一次提起了花千玥,立马脸色一变,冲着那段绸缎就是一掀“小小的一个贵人,什么时候起,要让坐妃位的你去看她了?” 淑妃听着这话,看了一眼皇后来的方向,心里也明白了个大概,皇后明明就是从圣和宫的方向走过来的,加之现在又是一顿冷嘲热讽,淑妃也不傻,也能猜得到多半是那福贵人得罪了皇后。 淑妃看了一眼正在气头上的皇后,也不再多言,只是安静的站在一边,打消了去圣和宫的想法。 “回延寿宫!” “喳!” “是!” 淑妃回头就吩咐着丫鬟拿着绸缎回了长乐宫,而她则是跟着皇后一路走向了延寿宫。 不久之后的延寿宫内,皇后的气显然是没消完,靠坐在一方软榻之上沉思不语。 淑妃则是安静的在一旁替她剥着水果。 “皇后娘娘消消气,想来那福贵人也是一时受到君上恩宠,过些日子怕是就没这么放肆了。” 淑妃一边看着皇后的脸色,一边小心的劝慰着。 皇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要说这福贵人和婉妃还当真有几分相似,爱耍些小聪明。可是……” 皇后说着说着就想起了在圣和宫的时候花千玥那一副全然没把她放在眼里的样子,额间的皱纹立刻显现“这胆子倒是比婉妃大了不止一点半点。” 淑妃听着皇后的话,不敢随意接话,毕竟她不知道皇后去身和宫究竟和花千玥是怎么闹翻了,只能安静的听着皇后发牢骚。 “嗨!真是伤神,一个钟婉清就已经让后宫闹得不得安宁,现在又来个福贵人!”皇后哀怨的眼神随着双眼轻阖,缓缓的消失,单手撑着额头就靠在软塌上。 淑妃看了看皇后,低声说道“臣妾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皇后听着淑妃开口,也没睁眼,依旧撑着额头闭着眼就命她继续。 “当日君上宣称婉妃已故,时至今日也有些日子了,可是据臣妾所知,没有一个人亲眼见过婉妃的遗骸。这福贵人又与婉妃长得如此相似,智慧胆量皆是如同一人,这,未免也太巧合了!” 淑妃一口气说完了她的猜想。 皇后缓缓地睁开了眼“可是我总觉得昔日的婉妃虽说胆量过人,但是比起这福贵人却是远远不及。” 淑妃听着皇后的意思也是有所怀疑,只是没有得到认可,于是笑着看向了皇后“娘娘怎么忘了,昔日的婉妃与公主的交情,那可不一般呢……” 皇后松开了额头半坐了起来,看着淑妃,显然对淑妃的话是有几分赞同的。“说!” 淑妃看着皇后,一笑,这一次她倒要看看这个福贵人究竟是不是钟婉清。 这天的晚上,花千玥让小六子将信送去了长乐宫,小竹正给她备着晚膳,正巧徐公公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君上驾到!” 花千玥正一脸不快的准备起身叩拜,大厅里就传来了楼天乾的声音“免了!” 花千玥也不客气,屁股压在板凳上压根就没抬起来。楼天乾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她身边看了她一眼就笑着坐在了她身旁。 “君上不是日理万机,忙得很嘛,怎么有空来圣和宫了。”花千玥嗑着桌上的瓜子一副不待见的样子,冲着楼天乾说道。 楼天乾不怒反笑的挪过来花千玥手里瓜子,也不理会她。 花千玥瞟了他一眼,送掉了手里的瓜子,拍了拍手上几乎就没有的灰,冲着小竹就说道“今儿晚上没胃口,晚膳就不备了。” 花千玥说完就转身走向了后院。这下子轮到小竹惊恐的瞪着花千玥,直到看着她消失在前厅,才胆战心惊的看向了楼天乾。这主子是想再进冷宫吗?君上还在这坐着呢,自古以来,哪个妃嫔敢对一国之君摆脸色?更何况她家的主子还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 楼天乾也不说话只是安静的剥着手里的瓜子“主子不懂规矩,你们也是才进宫的吗?”一声不低不高的声音,磁性中带着几分威武,但是却又没那份恼怒。 小竹一听赶紧回了话“是,君上恕罪,奴婢这就去备晚膳。” “嗯!”显然这个小竹还是挺合楼天乾的胃口,算得上是个机灵的。楼天乾剥着手里的瓜子,耳朵却是听着花千玥的脚步,就在听到那脚步声带着一丝迟疑在不远处停下之后,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花千玥出了前厅就一脸得意的站在了远处“老狐狸,我告诉你,老娘给你留面子,咱们的纠纷放在后院解决,你要是聪明的话就给我马上滚过来,哼!” 然而……半分钟……一分钟……一分半钟……花千玥依旧没听到楼天乾的脚步声,“没道理啊,以他的聪明肯定知道我有事要跟他说啊,以他的速度没道理来的这么慢啊!”   ☆、第九十章 撒娇卖萌 花千玥带着几分好奇,转过了身走向了前厅。特么的,故意的,这绝对是故意的。楼天乾依旧坐在原地剥他的瓜子,那架势,那表情,那笑容……俨然就是在等着她。 “算了,算了,老娘大人不记小人过,算你狠,你赢了,给你个机会让你得瑟,切!”花千玥看了一眼楼天乾,暗地里臭骂了一句,拖着一个凳子就重重的一把撩在了楼天乾的身边,一副挑衅滋事的样子。 这下子别说圣和宫的下人们个个吓得大气不敢出的,就连一直侍奉楼天乾左右的徐万福,此刻也是双腿直哆嗦。他服侍楼天乾这么些年了,就从来没见过哪一个人敢在楼天乾面前如此嚣张的,这个福贵人还当真是一代豪杰! 楼天乾看着她一脸怒气,也不和她见识,依旧剥着手里的瓜子,太都不抬眼瞧她。 俗话说的好,一个巴掌拍不响,花千玥看着楼天乾一副没打算跟她计较一般,一时间也失了气势,赢一个不还口的人可不是她花千玥做人的风格。 “哼!”花千玥一声骄横,就坐在了楼天乾身边。花千玥正想着怎么开口提楼天芸的事儿,一低头就看到了她面前一堆剥好了的瓜子仁。花千玥一愣,看向了楼天乾。 楼天乾则是漫不经心的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不喜欢?那朕吃了!”楼天乾说完就慢悠悠的放下了手里的瓜子,朝着那堆剥好的瓜子仁伸了过去。 花千玥一个手快将桌上的瓜子仁抓了个干净,一把塞进了嘴里,连掉在桌角的那一颗也捡了起来喂进了嘴里,瞪着楼天乾就不说话。 还别说,第一次享受到吃瓜子不用嗑壳的感觉真好,尤其还是嘴瓜子仁,这简直爽歪歪啊。 徐万福在一旁看着这一切,连咽了几口口水。看来君上的心思他是越来越不懂了,这以往都是皇后娘娘,淑妃娘娘她们把果皮削好了只等君上吃,这如今君上怎么倒还对这个福贵人这般了?看来,这以后圣和宫的差事真得上心了。 楼天乾看着花千玥吃的开心,也不说话,继续抓了一把瓜子就剥起来。 花千玥瞄了一眼他,看他一脸笑容心情也好,便收回了视线,一把夺过了楼天乾手里的瓜子剥了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意思,吃别人的嘴软,那别人的手软,没错,这话是说的对,可是我花千玥偏偏就是那个吃了别人的还嘴硬的。” 花千玥边说,边剥着手里的瓜子。楼天乾理了理手上的尘,邪魅的看向了她“那朕到要见识见识,你的嘴有多硬。” 花千玥也不抬头,依旧忙着手上的活。只怪她看到那张太过英俊的脸就没有抵抗力,每每喜欢发呆误事。 “那君上可是要好好地擦亮眼睛看着了。”花千玥心不在焉的嘴上逞着强,只是,一张突然出现在她眼前,那张放大了的脸让花千玥还来不及躲闪,嘴上就被一张湿润的薄唇覆盖。 花千玥瞬间脑袋短路,本来想好的台词一下子如数忘了一干二净,瞪着眼盯着楼天乾看,连眨眼都不知道了。特么的,不能含蓄点么?这是在前厅,前厅……兄弟,还有一帮子的人在场呢。 还好,徐万福毕竟是跟随楼天乾多年的老公公了,一见这架势,赶紧回头冲着前厅的奴才们就连连挥着手,小竹也赶紧的转过了头,朝着小六子使了个颜色,圣和宫的奴才们便一一退了下去。 花千玥一把推开了楼天乾左右看了看,幸亏是没了人,还真是无语。 楼天乾笑了笑“不是玥儿让朕如此的吗?” 花千玥忍了一口气拿起了桌上的瓜子继续的剥着阴阳怪气的说着“臣妾可没那个胆儿敢命令君上。” 楼天乾笑而不语的看着她,一刻也没离开她那张芳华绝代的脸。眼里满满的欣赏,满满的宠溺。 花千玥只顾着自己手里的活,终于,看着和刚刚楼天乾替她剥的那一堆差不多了。便如视珍宝的全部捧在了手心,一颗不差的递到了楼天乾面前“吃吧!” 楼天乾看着花千玥手里那满满一捧的瓜子仁皱了皱眉头,显然是不打算吃。 花千玥原本的笑脸一下子就沉了下去,正要开口说话,却被楼天乾的声音打断。 “吃别人的嘴软,我还没弄清楚玥儿所为何事,怎敢轻易就吃?” 楼天乾学着花千玥刚刚的口吻说着花式台词,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花千玥立刻摆上了脸色。哟呵?学的还挺快的,啊?这么快就把“吃别人的嘴软”这一句学会了。 “没弄清楚所为何事?”哼,好你个老狐狸,全皇宫的人都知道她和楼天芸的关系最好,而今楼天芸又被禁足在长乐宫,连看望都不行。他居然还在她花千玥面前装不知?好,你要装是吧,姑奶奶我给你空间。 花千玥一个笑容溢满了脸,一副小家碧玉的样子看着楼天乾微微一笑,那笑容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不说绝世无双绝世美艳,但此刻勾住老狐狸她还是有几分把握。 “君上!臣妾哪敢与君上谈条件?臣妾只是觉得这宫里,像臣妾这般真心心疼君上的人原本就不多,而如今还少了一个,臣妾这是着急啊!”花千玥刻意的将“真心”两个字咬的重重的,一脸真心的看着楼天乾。 楼天乾稍稍扬起了头斜斜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就瞄向了花千玥手里的瓜子仁。这么长时间以来,花千玥主动的服侍他这还是第一次呢,以前哪一次不是随便将他打发了的? 楼天乾嘴角轻扬,几分嘲弄几分疑惑“玥儿对朕的真心,朕自然是知道的。” 花千玥听着楼天乾又学着她,将真心二字也咬的重重的,还刻意的忽略了后面那一句重点。想起小竹说的楼天芸在长乐宫整日整日的哭,花千玥心里一把无名火就烧了起来,手里的那一捧瓜子仁也不再递给了楼天乾。妈的,你爱吃不吃,不吃拉到,你以为我自己不会吃吗? 一阵清脆的咀嚼声,花千玥瞪着楼天乾吃着手里的瓜子仁,尽管是愤怒,但依旧是吃的津津有味,就好像是故意羡慕他一般。 楼天乾笑了笑,摇了摇头“唉,朕的苦心终究是没人懂啊!”说完就端起桌上的茶杯倒起了茶。 “懂!怎么会不懂?”花千玥听着他在一旁抱怨着,一边嚼着嘴里的瓜子仁,一边含含糊糊的说着话。 楼天乾皱起了眉头看向了她“吃完再说,小心噎着。” 花千玥看着楼天乾手里的那一杯茶,一点不客气的就拿了过来猛喝几口,在吃好喝好之后,花千玥也不再闹脾气了,偶尔小闹那是一种情调,可是闹过了她也知道会适得其反,再怎么老狐狸也是个皇帝。 “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你明明知道我在说什么。”花千玥瞟了一眼楼天乾,不再和刚刚那般无法无天了,低了些音量,主动的往着楼天乾身上靠了靠,一副讨好的模样冲着他眨了眨眼,那模样煞是俏皮。 楼天乾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看着吧嗒在他胳膊上的花千玥,这女人的招数他倒是见过不少,皇后的温柔,淑妃的妩媚,容妃的骄纵,还有德妃的娴静。可是偏偏花千玥这种时而泼辣,时而温柔,时而俏皮又时而聪慧的女人,就是让他沦陷其中,无法自拔。 “好了,朕答应了。”楼天乾看着花千玥终于松了口。 花千玥一听从他身边一下子跳了起来“真的?” 楼天乾看着她一脸高兴的模样点了点头,花千玥双手一拍,就知道,哪有她搞不定的事嘛,不就是撒娇卖萌无节操嘛,她就知道来这一招那个男人抵得住? “唉,对了,口说无凭啊,你得写个什么,我好让人送去长乐宫,这样才有人信我,芸儿才能出来。”花千玥说着就要去找笔和纸,虽然楼天乾是答应了,可现在四下无人,连个证人都没有,万一他反悔呢?又或者万一皇后到时候又耍什么招数呢? 楼天乾见她要走,一把拉住了她“真说话一言九鼎,何时会反悔?明日让徐万福去传话。” 花千玥看着楼天乾这样的认真严肃起来,才缓缓地放了心“好,那你依你的。”反正楼天芸被关了这么久了,也不在乎再多关一个晚上。 “好了,你的事解决了,咱们该谈谈我们之间的事了。”楼天乾一个用力将花千玥带到了身边,花千玥一个失重就稳稳的落坐在他的腿上。 “什么事?”虽然花千玥一向脸皮厚的很,但是每每与楼天乾这般独自相处时,心里那一份慌张总是在所难免。尤其是看着老狐狸那张迷死人不偿命的笑脸时,她就更是不敢直视他。 “哈哈哈!”楼天乾看着她终于有了大家闺秀的样子,不免大笑。当然这笑声也传到了圣和宫的门口。 徐万福听着楼天乾的笑声,也更着笑了起来“哎呀,还是福贵人厉害啊,君上这些日子莫说是笑了,连话都不经常说的,这眼下,也让人放心了些,怕是晚膳也能用的开心了。” 然而就在徐万福暗地里高兴的时候,远处走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徐公公!” 徐万福一抬头就看见了樊松“哟,这不是樊将军嘛?将军怎么来这里了?”徐万福嘴上虽是这样说,心里可是一千个一万个的不详预感。樊松一直都是楼天乾的心腹,一般有事才会进宫,而现在进宫不说,还找到了圣和宫。   ☆、第九十一章 没那个命 “末将有事禀告君上,还望公公通传!”樊松一脸正派的冲着徐万福说道。 徐万福刚刚有的窃喜一下子全无,他就知道,说什么来着,他说什么来着?这樊将军一来准没个好事。 徐万福一脸哭丧的看着樊松,就刚刚看到楼天乾对花千玥的那个宠爱,这时候怕是最不能打扰的。 “将军,这,这,这事能缓些时辰吗?君上好不容易在福贵人这里要用晚膳了,这一通报,怕是又……” 樊松看着徐万福一脸的为难与着急,也低下了头“公公,军机大事,不容耽误!” 樊松说完抬起了头看向了徐万福,徐万福被他这么一看再加上又是军机大事,他自当是没这个胆儿敢耽误国事。 “唉……”徐万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摇着头就往里走。到了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咬着牙,硬着头皮还是开了口“君上?君上,樊将军有要是求见!” 这边,花千玥正北楼天乾揽在怀里肆无忌惮的索取着,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花千玥赶紧的站直了身子,推着楼天乾“樊松,樊松来了。” 楼天乾靠在花千玥的肩头停下了动作。那一张温怒的脸终究还是在花千玥的颈间慢慢的被平息。 “君上?”徐万福一脸为难地再一次轻声的叫了一声。 “知道了!”楼天乾带着几分不悦的口吻说了话,花千玥推了推依旧趴在她身上的楼天乾小声的安慰着“樊松都找到这里来了,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我把晚膳备着,你处理好事情就过来,怎么样?” 楼天乾紧了紧手里的力度,趴在花千玥身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没多说直起了身看了她一眼就转身离开了圣和宫。 “哎……”花千玥正想叮嘱他几句,没想到楼天乾大步的离开,心事重重的样子,花千玥也就不再多言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暗自感叹着“真是没有那个命,每次给你机会吧,你还都抓不住,啧,啧!” 花千玥说完拢了拢衣衫,吩咐着小竹准备晚膳,自己就回了卧房。 楼天乾出了圣和宫就看到樊松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外“回御书房!” “喳!摆驾御书房!”徐万福高呼一声,众人纷纷朝着御书房走去。 当樊松进了御书房之后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冲着楼天乾就说道“君上,一切都安排好了,就等君上了。” 楼天乾坐在龙椅上沉思了一会,转着手上的那颗玉扳指,看了看,就将玉扳指一把退下交给了樊松,“你拿着吧。” “这?”樊松一愣,赶紧低下了头“末将不敢,只是几天的时间,应该不会出问题。” “哼!”楼天乾听着樊松的话,突然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此次可不像上一次,你若是不出问题还好,万一出了什么状况,就找福贵人。” 樊松听着楼天乾的话,瞬间貌似明白了些什么,于是乖乖的上前接过了那枚扳指“是!” 天色逐渐变暗,御书房的灯光微凉,整个夜幕缓缓降落。 圣和宫的前厅内,花千玥坐在桌旁,撑着头望着一桌子的美食发呆。这个老狐狸搞什么鬼?说好了晚膳等他的,天都黑了还没来。 “小六子。”花千玥满不高兴的冲着外面叫着。 “主子!” “你去看看着怎么回事。”花千玥朝着小六子吩咐了一句,小六子就转身消失在了圣和宫。 小竹看着桌上的菜都凉了“主子,要不再将菜热一热?” 花千玥用手摸了摸菜盘的边沿点了点头,就看向了圣和宫的大门。第一次她体会到了原来等待是一件很煎熬的事。 当小六子出了圣和宫一路朝着御书房走去的时候,他也警觉的发现了不远处有人跟着。小六子心里一笑,也不回头,只是继续走着路,直到在一个拐角处,停下步子往后看了看,见一个人影躲了起来,才笑着闪身进了一条巷子。 跟着他的那太监瞧着一会的功夫就没了人,赶紧地跑上前,然而那一条小巷子里早已没了小六子的身影。“哎!”那太监叹了一口气就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小六子趴在宫墙上看着那小太监走远了,才得意的一笑一个翻身落下了地“幸亏跟着马将军学了几招,切!” 小六子一路小心到了御书房,看着徐公公站在屋外,赶紧一脸讨好地上了前“公公,公公?” 徐万福听着有人叫他,回过了头,一看是圣和宫的人,赶紧轻手轻脚地走向了小六子,压着声音就问道“有事吗?” 小六子瞄了一眼御书房嘿嘿一笑“公公,我家主子让我来看看君上用了晚膳没。” 徐万福一听,一愣,看了看小六子“哎呀,洒家把这事给忘了,君上已经用过晚膳了。” “啊?”小六子吃惊的看了看徐万福,不过随后就恢复了正常,一脸笑意的说着“那就好,我家主子就是担心君上的龙体,那奴才就先回去了。” “嗯,去吧!”徐万福看了看小六子,不禁感叹,这圣和宫的主子不寻常,这奴才们也都是跟着机灵的很啊。 小六子原路反回了圣和宫,哪知一进门,小竹就上前拉着他问道“怎么样?” 小六子摇了摇头“君上已经用过晚膳了。” “什么?”小竹一脸不相信的看着小六子,怎么可能呢?君上今儿对主子的宠爱,那可不是一般般啊,怎么可能晚上就不来圣和宫了呢?小竹满脑子里转了一圈看着小六子“你幸苦了,下去吧,我去告诉主子。” 花千玥靠在床榻上听着小竹进来的脚步声“算了,我不想吃了。给我准备热水,沐浴。” “是!”小竹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就听到花千玥的吩咐,也就不再多说,想必她家主子那么精明,不用猜也知道结果了。 花千玥一脸不高兴的拉了一把衣衫翻身就靠向了床内侧“搞什么飞机啊,老娘今儿心情好才约你吃个晚饭的,你还敢跟我放鸽子?还真是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到不行。” 这一晚,花千玥终究是没有等到楼天乾。而延寿宫内皇后则是一脸的笑意,心情正好,看着桌上那一株盆栽就笑道“本宫还真是高估了你,得宠不过三天,呵呵,福贵人?当真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 而福荣宫内,德妃则是一脸的开心,那种内心的喜悦和快乐无以言表,来回的在房间走着,忐忑又不安。 这一夜的皇宫内,真是各家心思各家忙。直到第二日的上午,下了早朝之后,楼天乾依旧去了御书房。 花千玥正靠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摇晃着,小六子急急忙忙的跑了回来喘着粗气“主子,御书房门口可热闹了。” “热闹就热闹呗,关我什么事?”花千玥有些不高兴的嘀咕了一句,显然还在生昨晚上的气,气楼天乾不该放她鸽子。 小六子一愣,“主子,皇后娘娘,德妃娘娘那可是正面交锋了。”小六子虽然来宫里的时间不长,但是在小竹的调教之下,在最短的时间内就摸清了宫里的各家主子。 “那又管我什么……”花千玥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还没说完,就从摇椅上坐了起来“你说什么?德妃和皇后娘娘?” “嗯!”小六子连连点着头一脸认真的回着话“两位主子可都是冲着君上去的,主子,您就不去瞧瞧吗?” 花千玥看着小六子眨了眨眼,就收回了视线。德妃和皇后娘娘?德妃向来不惹事,更别说争宠了。今儿个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的吗? 小竹站在一边看着花千玥一脸的疑惑嘿嘿一笑“主子,这您就不知道了吧,之前您还没回来的时候,宫里的几位主子可都是大变了。先不说容妃娘娘娘家出了事,失了宠,连德妃娘娘也是变了不少呢。” “哦?”花千玥听着小竹的话,不由得来了兴趣,“继续,继续说。” 小竹看着花千玥来了劲儿,赶紧笑着就走上了前“就在公主回宫后不久,公主被禁足,德妃去求君上开恩,哪知,这一求,可是让后宫大变样啊,君上连夜就去了福荣宫,连皇后娘娘都感到意外呢,容妃还不知死活的要跟着德妃娘娘争宠,呵呵,后来就被贬到冷宫,至今没出来呢。” 花千玥听着小竹的话,慢慢的在脑海里理着思绪。难怪,回宫也没见着容妃,原来是被贬去冷宫,想来也是,她哥哥栽在了花千玥的手里,娘家失势,她又是一个没脑子的人,在这后宫之中贬去冷宫也算是正常。 可是,这德妃娘娘突然受宠,花千玥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德妃受宠是公主回来之后的事吗?”花千玥接着追问着小竹。 “是啊。”小竹一边替花千玥削着水果,一边回着话。 楼天芸回宫之后的事?花千玥一下子想起了之前在天宸国见到楼天乾的时间。不对呀,按道理来说,楼天芸回大漠之后,楼天乾就去了天宸了啊,怎么可能天宸有一个楼天乾,这后宫里还有一个呢? “噌!”的一下,花千玥从摇椅上站了起来,冲着小竹就说道“去御书房!” “哎,主子,水果还没削完呢,主子……”小竹拿着手里的水果就冲着小六子一扔“快去跟这主子,我去拿件披风。” “喳!”小六子看着花千玥起身就疾步的出了圣和宫,跟着她就出了门。 当花千玥一行人匆匆忙忙得的赶到御书房门口的时候就看到德妃一身青素的盛装,娴静中带着高贵,平淡中带着戾气。而皇后也不甘示弱,一身华丽的凤尾服端庄大气,威严逼人。   ☆、第九十二章 一唱一和 花千玥站在原地看了看,留意了一眼御书房的房门,徐公公一脸为难的站在门口冲着皇后与德妃说道“两位娘娘埃,君上已下旨任何人等不得擅自进入御书房,两位娘娘要不等君上忙完了,奴才定当转告君上两位娘娘来过。” 德妃一脸从容的瞟了徐万福一眼,轻轻一笑,那笑容甚是轻蔑与藐视,显然是给皇后看的“既然如此,那臣妾就先行告退。” 德妃说完头也没回就转身离开了御书房,留下原地一脸怒气的皇后。 皇后看了看徐万福平静了片刻,露出了笑脸“公公可否再替本宫通传一声?” 徐万福哭丧着脸正要说什么,一抬头就看到皇后那一脸笑容里满满的威慑,咽了口口水,低下了头“喳!” 于是徐万福又一次的站在御书房门口朝着里面轻声说道“君上,皇后娘娘……” “砰!”徐万福的话还没说完,屋内传来一声清脆响亮的声音,那声音谁都听得出来是茶杯摔地的声音。 徐万福顿时吓得脸色大变,赶紧住了嘴,退了下来,冲着皇后娘娘就说道“娘娘埃,这君上近几日脾气不怎么好,娘娘何须偏在这个时候惹恼了君上不是?” 皇后听着那一声茶杯碎裂声,一下子也收起了刚刚的跋扈,立刻软了下来,朝着门口一拜“是臣妾今日唐突,君上恕罪,臣妾告退!” 皇后说完看了御书房门口一眼,带着几分不甘回头就离开了。 花千玥看着眼前的一切,更加的好奇起来,看着皇后离开了御书房,带着小六子就使了个眼色“咱们去试试。” “喳!”小六子赶紧退到了花千玥身后,两人深吸了几口气,看起来就像是一路走过来之后余留的疲累。 徐万福看着皇后终于走了,刚刚松了口气,哪知,这下来了个更难搞定的主儿。皇后娘娘一向端庄又善解人意,虽然位居后宫之首,但是也好沟通,这眼下花千玥倒是让他无所适从了。 昨日见着花千玥给楼天乾摆脸色。楼天乾不但不生气,还想着法的哄着,那时起,徐万福就深知,这福贵人虽然只是一个贵人,但楼天乾对她的宠爱那可是从来未有过的,而且,这福贵人怕是任性古怪的很。 想到这,徐万福赶紧的上前一步行了礼“福贵人吉祥!” “哎呀,徐公公太客气了,快起来,快起来!”花千玥一下子热情地上前就掺着徐万福,让他起身。 已是深秋的天儿,徐万福被花千玥这一下子就吓得一身密汗。赶紧起了身“贵人啊,今儿个君上下了旨,没有君上的传召,任何人等不得擅入。” 花千玥看着徐万福一脸惊吓的样子呵呵一笑“哎呀,这可是要为难徐公公了,臣妾倒想着今日见君上一面都难了。” 徐万福一听更是将头低的更下了“贵人有所不知,这圣旨难违啊,方才德妃娘娘和皇后娘娘也是来过的,最终也都是各自回宫了。” 花千玥瞟了徐万福一眼,这差当的倒也是机灵的很,看似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却报告了德妃和皇后的行踪给她,还把结果都一并带了出来,要不是花千玥刚刚就站在不远处看着,眼下这个消息换她离开,倒也是值得很。 “哎!”花千玥一声叹气,低声冲着徐公公说道“公公有所不知,昨日君上离开圣和宫的时候就让臣妾今日来御书房,说是有事!” 花千玥说到此处看了看徐万福,果然这个年代里,楼天乾说的话是最有力的,哪怕是过去式。 “公公也知道,君上的心思向来都不是旁人能猜透的,如今臣妾也只是奉了君上的命令来御书房面圣,这……” 花千玥说着就为难的看了一眼小六子,下六子眼睛一亮赶紧低上前补着话“主子,要不咱们就先回了圣和宫,这徐公公也是奉旨传召。” 花千玥脸色一暗,故做委屈的自言自语“哎,想来也是,昨日的誓言怎抵得上今日的无情!”花千玥说完就忧伤的看向了御书房的门口,那一刻,一个十足十的深情怨妇被她演绎的淋漓尽致。 小六子一见,赶紧安慰着花千玥“主子,主子可别伤心,君上对主子的恩宠那可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瞧见的,就算主子今日违背了圣旨,想必君上也不会责怪主子的。” 花千玥看着御书房,那双情意四溢的双眼始终没有离开,徐万福看着花千玥如此哀怨,又加上这主仆二人一唱一和,心里也没了底。 按道理来说他是奉旨办事,可是花千玥也是有君上口谕的,只不过是楼天乾昨日说的话。想这小六子的话也不是不无道理,这君上对这福贵人的宠爱确实也不一般。 徐万福看了看花千玥“要不,贵人您稍等,奴才再替贵人传报一声?” 花千玥一听赶紧的转过了身,冲着徐万福感激的一笑,那笑容就像是对待天使一般“如此,就有劳公公了。公公只需说臣妾是按昨日之约,来见君上的。” 徐公公点了头答应着就走近了御书房“君上,福贵人来了,说是按您昨日的吩咐,来面圣的。” 花千玥一脸期待的模样看着那道门,心里却是有着万般的想法。 终于,在众人的期待中,屋内传来了楼天乾的声音“进来吧!” “喳!”徐万福一脸笑意的朝着花千玥走了过来“福贵人,您请吧!” 花千玥一笑朝着徐万福就说道“多谢公公了!”随后就转身朝着小六子使了个眼色,“你就在这里侯着。” “奴才遵命!”小六子看着花千玥转身进了御书房,便从衣袖里拿出了花千玥刚刚说来的时候给他的金叶子,悄悄地递给了徐万福“方才真是有劳公公了。” 徐万福一看,立刻警觉地看了看四周,见着没人留意才不动声色的收了起来,冲着小六子就说道“哎,我哪里有什么功劳?这都是你们家主子的本事,你呀,好生伺候你家主子准是没错的。” 徐万福说完意味深长的看向了御书房,这个福贵人比着之前的婉妃不但是聪慧不减,反而胆大无比,连皇后娘娘都不能进的地儿,她倒是轻而易举的就进了,这日后的后宫怕是不太平了。 然而就在花千玥走进御书房不久之后,皇后的延寿宫内,一个奴才汇报着御书房门前的一切,皇后拍案而起“哼!福贵人!好一个福贵人!” 皇后心里的怨气越来越重,原本一个德妃受宠就已经让她心里有些担忧,如今花千玥再度用行动证明了她的地位,这样的特例在后宫之中无不彰显着她受到的恩宠就是无人能及。 皇后一把抓起了桌上的茶杯,朝着门口就狠狠的扔了去,随着茶杯里茶水四溅,茶杯粉碎,延寿宫的所有人大气不敢出,皆是低着头不敢多说一句,生怕再度惹恼皇后。 “本宫就不信,这后宫之中还有本宫制服不了的人!” 而此时德妃的福荣宫也有小太监回了话,德妃听着福贵人只是几句话就进了御书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一脸的担忧,坐立不安。 “碧儿,碧儿!”德妃急急的叫来了她的贴身丫鬟,这碧儿是她从丞相府带进宫的陪嫁丫鬟,做起事来机警,也信得过。 碧儿赶紧的进了房内关上了门“娘娘,奴婢在。” 德妃看了看门外,一脸紧张的说道“你赶紧悄悄的去御书房,记住,一旦有什么消息就立刻回来告诉我。” 碧儿一脸好奇的看着德妃,虽然不知道缘由,但是对于德妃的吩咐她是从不会违背的“是,奴婢这就去。” 相比之下,淑妃的长乐宫倒是安静的多了。小太监回了回了话,淑妃就仔细的瞧着那一双刚刚涂抹好的指甲,艳丽的绯红在阳光下一照,格外耀眼。 身边的贴身丫鬟看着淑妃如此悠哉,不由的翘起了嘴“娘娘,如今连德妃都受宠了,奴婢瞧着实在不甘心。” 淑妃瞟了一眼那丫鬟,轻轻一笑“不是有皇后娘娘着急吗,这后宫的人和事哪里轮得到我操心?” 那丫鬟一脸不服气的一撇嘴“哼,想起来当年要不是……” “好啦!”还没等那丫鬟把话说完,淑妃就像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似的,脸色瞬间一变,没有了笑容,开口就把她的话打断了“过去的事,就过去了,老提她做什么?” 淑妃说完就起身独自走进了卧房,坐在那一处软塌上,良久才缓缓的走到了铜镜前,在那一排木屉中打开了一个,拿出了一把长命锁。 那锁是纯金打造,小巧精致,在那小锁的背面还刻着一条小龙栩栩如生。淑妃的脸上瞬间有了笑容,看着那把长命锁再也没有了往日里那般的妖媚,反而目光中带了几分柔弱与悲伤。 花千玥怕是没想到,她如今只此一个举动却已经无形中牵扯到了整个后宫。无论是悲是喜,是算计还是观望,总之各个宫的主子都有着自己的想法和计划…… 花千玥进了御书房,就盯着楼天乾,那目光一刻也没离开。 楼天乾则是一脸无事的坐在他的龙椅上,看着手里的褶子。对于花千玥的到来,既不迎合,也不排斥。 花千玥瞧着他没打算于自己说话,轻轻一笑,一脸温柔的走向楼天乾,就在她已经站在楼天乾身边的时候,花千玥留心的看了看书桌。随后就是笑意更浓的借势就要往楼天乾的身上靠去,嘴里还柔到极致,嗲声嗲气的叫了一声“君上……”   ☆、第九十三章 就别装了 这一招还是跟着淑妃学的呢,淑妃那一身的魅惑功夫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花千玥看着自己就要靠在楼天乾的身上了,脸上的笑容逐渐地在缩小,缩小…… “噌!”终于,楼天乾站了起来,站到了一边,只是那双眼狭长的双眼看着花千玥,微微变小,带着几分让人难以捉摸的笑容。 花千玥看着他愣了愣,这个表情她倒是熟悉的很,这双眼也没有错,花千玥从头到脚的扫视了一遍楼天乾,直到看到他手上那枚标志性的白玉扳指,心里才稍稍的放了心,可是为什么,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花千玥看着他也没打算开口和她讲话,翘着脾气一转身就坐在了楼天乾的龙椅上,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自然而然。 楼天乾微微蹙了蹙眉,双手背在身后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花千玥,也不出声。 花千玥拿起刚刚楼天乾看的那本褶子就打了开来,片刻之后,花千玥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皎洁的笑容,缓缓的放下了手里的褶子,抬头就看向了一旁的楼天乾。 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互不躲避,房内顿时安静下来,连针尖落地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良久,花千玥突然笑道“你不累吗?” 楼天乾也跟着一笑“累!” “累就别装了,说吧,你是谁。”花千玥毫不避忌的冲着眼前的人就问道。 楼天乾微微一笑,走向了一旁的客位,坐了下来,看着花千玥,目光也不躲闪“福贵人如此心细,我还当真想听听你的猜测。” 花千玥眯着眼睛看向了“楼天乾”。哎哟,不错哟!老狐狸找的人还可以哟,要不是她眼尖胆子大,怕是也不会发现这个冒牌货。 花千玥沉思了片刻双眼一亮,看向了他,一脸的不可思议,又一次的打量之后才缓缓的用着几部肯定的语气说出了两个字“樊松?” “楼天乾”瞬间脸色一变,没有了刚刚那股自信的笑容,盯着花千玥也是不可置信。怎么会?他的装扮就连整天跟在楼天乾身边的徐万福都没看出来,花千玥是怎么看出来的? “哈!”花千玥正准备放声大笑,突然看了一眼门外觉得不妥,赶紧地捂住了嘴。只是全身的抽动还是证明了她此刻笑的多么的猖狂。 樊松一脸尴尬地跟着笑了笑,也就不再搭话。 许久之后,花千玥终于不再取笑樊松,忍着那一汪笑出的眼泪,缓缓的从龙椅上上站了起来。 樊松好奇的问着她“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花千玥神秘的一笑“仙人自有妙计。”说实在的她在进门的时候也不太有把握。毕竟花千玥拿着徐万福通报那一句话就是为了试探。昨天要说和楼天乾有事,那便是在楼天芸的问题上有事。但是楼天乾并没有说让她今天来御书房。 要按照以往老狐狸的性子肯定在她一进门就要开始取笑她了,可是今天却是出奇的平静,再来,当花千玥走近看到书桌上那一本褶子心里的猜测就更浓了。 之前她呆在御书房,楼天乾都是整天整天的看奏折,要不然就是国库的账本,可是今天,他倒是出奇地看一本军书。 而且,当花千玥强势的坐上了楼天乾的龙椅上的时候,换作以前她占了楼天乾的便宜,那只老狐狸是绝对不会做亏本生意的,肯定会占了花千玥的便宜,把吃的亏补回来。可今儿个,却只是安静的站在一边看着她。 再加上最让花千玥留心的还属德妃突然的变化,一向不爱惹事的她竟然还敢公然顶撞皇后?这样的德妃她倒是让她为之一怔,能让德妃娘娘如此毫不顾忌的人,怕也就只有樊松一人了。都说女人一旦心有执念,那就会有一种不可忽视的力量支撑她做着更为疯狂的事情。 “不过,你这手上的白玉扳指倒是一个很不错的掩护,差点就被你混过关了。”花千玥盯着樊松手上的那枚扳指倒是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样。 樊松呵呵一笑,看着手里的扳指“君上说有福贵人在,才将它留与末将的,没想到最终还是没成功。” 花千玥一笑,这老狐狸还真是个狡猾的主儿,“上次他去天宸是不是也是玩的这一招?” 樊松一听,不太自然的转过了头,对于楼天乾的行踪他可是无权暴露的。 花千玥看着他那一副不自在的样儿,不用猜了,肯定是了。“他去干嘛了?” 花千玥问到这,樊松才正着脸色没了刚刚的散漫“邯城又出事了,之前的旱荒导致今年收成少,如今已是饥饿成灾,国库的银两原本就不足,如今左丞相为首的官员还贪婪成性,君上亲子去督促了。” 花千玥听着樊松大致讲了讲,走到他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邯城很重要吗?我记得之前的旱灾不是你亲自去的吗?” 樊松一听略带惊讶的看了看花千玥,旱灾那一次确实是他去的,可是这后宫之中是不得干预前朝之事的,这花千玥不但对之前的事记得清清楚楚,现在他只是简单的一番言辞,她就能猜出邯城重要,这样的聪慧,难怪君上走之前说有事就找福贵人。 “没错,邯城是离酆都最近的一个城池。如果酆都一旦有变,邯城将会是最好的攻守之地。也正是因为邯城的特殊,所以之前君上一直让末将留守。” “哦……”花千玥边听边点着头,慢慢的明白了楼天乾要离开的原因。难怪昨天离开圣和宫的时候脸色就不太好,怕是一听是樊松找他,就明白了缘由吧。 花千玥瞄了瞄樊松手上的玉扳指,露出了狡诈的笑容“哎,反正他也不在,将你那玉扳指借我看看呗。” 樊松一听愣住了,这可是君上的贴身物品,怎的能随便说看就看的? 花千玥看着樊松一脸的紧张“啧,啧,啧。比起你,我这算什么?你这是欺骗臣民啊,这是品格问题,性质恶劣,我只是借看一下,看了就还你。” 樊松被花千玥这样一说立刻低下了头,仿佛真的做了什么恶劣的见不得人的事,摸了摸手上的白玉扳指,最终还是摘了下来,想必君上对这个福贵人如此放心,连政事都让她干预,借了她看一下也没什么吧。 花千玥见他摘了下来,一把就从他手里夺了过来,得逞的一笑,将那白玉扳指就套在了自己手上左右观摩起来。 “贵族的东西就是不一样啊,哈?”花千玥看着那没扳指,同样是一块白玉,同样的通透清澈,这感觉怎么那么熟悉啊? 突然,花千玥猛然一惊,坐正了身子,一脸紧张。 樊松看着她突如其来的变化不由的也跟着她坐正了身子“怎么了?” 花千玥脑海里的猜测一闪而过,看向了樊松愣了愣“没什么,没什么!”花千玥说完又一次仔细的瞧了瞧手上的那枚玉扳指,慌慌的摘了下来递给了樊松“好好的受着,可别弄掉了。” 樊松一笑结果了扳指“贵人放心,末将就是丢了性命,也不会将君上的物品丢失的。” 花千玥恢复了神色看了看他,笑着说道“那就好,记得,晚上若是遇上麻烦就差人去圣和宫。” 花千玥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御书房。樊松一脸茫然的看着花千玥离开,呆了呆,晚上遇上麻烦?刚刚的麻烦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花千玥出了御书房带着小六子就一路往圣和宫的方向走去。此刻的她只想早点回去。那一枚玉扳指在她心里迟迟挥散不去。 终于,一进圣和宫,花千玥不带绕弯的直接就走向了后院,进了卧房就坐在了梳妆铜镜前愣了片刻。 终于打开了一个小抽屉,拿出了一块丝帕,打了开来。 这丝帕内躺着的正是一块白玉玉佩。 花千玥将玉佩拿了出来,对着光仔细的瞧了瞧,看着那通透的玉佩里,也有着像雪花一样的纹路,花千玥整个人都不好了。 “怎么会?怎么可能?”花千玥看着玉佩想着刚刚看到了楼天乾的那枚玉扳指,那枚白玉扳指里面也有着和这玉佩里一样暗纹的雪花图案。 “不是都说玉如人,天下不可能有一模一样的吗?怎么这两块的基底都这样的相似?”花千玥自言自语的嘀咕着,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她心里生根发芽。 这玉佩是墨玉寒还给她的,也就是说这玉佩是她的,而楼天乾也有一块和她一模一样的玉佩,只是一个雕成了玉佩成花,一个做成了扳指。花千玥当然深知古代人喜爱用玉作为身份的象征,家谱的延承。 “那要如此说来,难道我和老狐狸是……”花千玥说着连她自己都不敢想的话,没错,她不敢继续想下去,也不想再猜测下去,这样的结果无论是什么,她和他绝对是有关联的,这不是她想要的,也不是她可以接受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是天宸国丞相的女儿,他是大漠皇宫出生,这样的差距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肯定是我多想了。”花千玥说着说着就将那块玉佩再一次包裹好赛进了原来的屉子里。 这一天,花千玥都是心事重重,吃得少,喝的也少。 小竹看着她一天不在状态,不由地拉着小六子就走到了一边“怎么回事?主子今儿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小六子看了看小竹,又回头看了看花千玥,一脸疑惑的摇着头“不应该啊,主子今儿可是受宠的很啊,连皇后娘娘和德妃娘娘都不能进的地儿,咱们主子可就是一句话的功夫就进了御书房了。”   ☆、第九十四章 都不简单 小竹听着了六子的话,这些她也知道,宫里都传开了,说花千玥是使了什么妖术迷惑了君上。 “可是主子今儿一天了不爱吃不爱喝的,连她最喜欢的莲子羹都不吃了。你们回来的路上没遇上什么事?”小竹依旧不死心的问着小六子,都怪她走的早,想着有小六子在花千玥身边也算是放心,给花千玥送了披风就赶回来给她熬莲子羹了,现在看着花千玥如此模样,心里也犯困惑的很。 小六子看着花千玥这个样子,也是着急的很,但是他那里知道御书房内发生的事? 小竹看着花千玥搅着那一碗莲子羹,一口也不动,着急的站在了她的身边,低声的问着“主子,是不是有什么事?” “昂!”花千玥漫不经心的答了一句,依旧想着她的心事。 小竹一听愣了愣,“主子,可是还为了公主的事吗?”小竹小心翼翼的猜测着,这眼下谁都瞧得出来君上对她家主子那可是盛宠,能让花千玥这样没心思的也就只有楼天芸被禁足的事了,难道是花千玥去求情,君上没答应?这样的猜测是小竹现在唯一能得到的结果了。 花千玥原本就不怎么高兴,想着她和楼天乾有可能有血缘关系,就已经心烦的不得了了,此刻小竹又提起了楼天芸被禁足的事,心里的火一下子就烧了起来,一把推开了那碗莲子羹站起了身就吼道“今天谁也别烦我!”说完就气冲冲的走进了卧室,用力的一把摔上了门。 小竹看着花千玥从来没有发过这样大的火,心里一下子也跟着担心起来“这,这,主子这是怎么了?” 圣和宫的下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不敢再接话,小六子也皱起了眉头看着小竹,跟在了她的身后“难道主子在御书房里受气了?” 小竹看了看小六子,这个理由好像还说得过去,两人瞪着眼相互看了一会也就不再出声,出了后院。 哪知刚刚一到前厅,就看到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进了圣和宫“福贵人,福贵人内……” 小竹看着那太监有些眼熟走上前去问道“你哪个宫里的?” “哎哟,奴才是泰交殿的,君上让福贵人去一趟,说是有事。”那小太监喘着气着急的回着话。 小竹一听泰交殿的奴才那不就是君上的人吗?怎么这会子君上自己不来圣和宫,反而让主子去泰交殿? 小六子站在一旁偷偷的碰了碰小竹“小竹姐,今儿主子这个脾气,去泰交殿没事吧?” 小竹听着小六子的话心里一愣,回头看了看他,这话倒是说的没错,她们家主子此刻正在气头上,若是此时去泰交殿,怕是少不得冲着君上发一顿脾气,上次是赶上君上心情好不与她家主子计较,可是谁敢保证君上的心情会次次都好呢!” 小竹眼珠一转看着那小太监就说道“哎呀,这可如何是好?我们家主子,今儿下午开始就患了恶疾,线现下早已躺下歇息了。” “啊?”那传话的小太监一脸错愣的看着小竹显然是不敢相信。如今有多少人盼着去一趟泰交殿都硬是没有机会的,这福贵人倒是运气好被君上亲口点了名,却没那个命去? 小竹看着那公公呆在了原地,这样的事,他怕是第一次见到吧,这样任性的主子他怕是从来没见过吧。不过没关系,跟着花千玥呆久了,这样的都算是小事。 小竹朝着小六子斜了一眼,小六子赶紧激灵的上前就拿出了一锭碎银子交给了那小太监,笑脸嘻嘻的说道“哎哟,公公,这眼下还的靠公公回去传个话了,我家主子可是接近一天没吃没喝呢,这恶疾怕是要犯上好几天了。您看……” 那小太监掂了掂手里的银子,一脸无奈的说着“如此,那贵人便好好的养着身子,奴才这就回去了。” “埃,公公慢走啊!”小六子跟着那小太监走走了出去,直到送出了圣和宫才回来。 小竹看着那小太监离开的身影微微叹了口气,便回了后院。 而就在那小太监回了泰交殿的同时,泰交殿的门口已然是“热闹非凡”。 淑妃一身艳红的长裙,婀娜多姿摇曳风尘,那一双魅惑无比的双眼正带着几分不悦与高傲。 德妃依旧素色罗裙,干净孤傲。两人皆是在去泰交殿的路上就碰见了,只是一路漠视对方直至泰交殿门口。 “君上,德妃娘娘,淑妃娘娘来了!”徐万福在门口传报了一声,只听见里面飘来一句“进来吧!” 徐万福这才缓缓的转过了身,弯着腰笑脸盈盈的对着德妃和淑妃说着“两位娘娘请!” 淑妃一脸得意的冲着德妃闷哼一声,就率先进了泰交殿。 德妃站在门口看着她走进了泰交殿才回过身冲着贴身丫鬟碧儿吩咐道“把食盒给我吧,你就在外面候着。” 碧儿抬头看了一眼德妃,在会意了她的意思之后,赶紧的低下了头乖巧的回着话“是!” 德妃笑了笑了,转身就进了泰交殿。 碧儿则是缓缓的退出了泰交殿,想起了来之前的妃对她说的话。转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这边德妃前脚刚一进泰交殿,就听见一声酥媚无比的声音响起“君上……”紧接着,淑妃便一身尤似软骨的模样贴向了楼天乾,她的媚术向来都是在后宫里出了名的。 樊松看着淑妃这样的热情,一下子心里慌了片刻,不过随后就一脸淡定的露出了笑容,学着楼天乾的模样眯着眼看着淑妃笑而不语。 淑妃一见那捉摸不透的笑容柔媚的一笑,撒着娇“君上,君上那日说着要去长乐宫,可是臣妾左等右盼……”淑妃说着,将身子又靠近了些,娇气的一转身就背靠在了“楼天乾”身上,带着几分不满“君上可是把臣妾忘了。” 樊松看着淑妃这架势,瞬间明白了她的来意,一下子尴尬的很,借着淑妃背向他,赶紧的朝着德妃投去了求救的目光,那眼神里的渴求与无助真是人见人心软。德妃微微的吸了口气,蹙眉上前一把将手里的食盒带着力道的放在了淑妃的面前,冰冷的口吻依旧如初“淑妃娘娘这些年还真是没怎么变。” 淑妃一听这话垂着眼缓缓地收起了刚刚那份娇羞抬头看着德妃。显然德妃是在讽刺她这一副魅惑的功夫让人见了作呕,她又怎么会听不出来?淑妃掩面一笑“德妃娘娘可是说笑了,臣妾在君上面前始终如初,忠贞不二,可不敢随便变呢!” 淑妃这一句话莫说德妃的眼里瞬间闪过一道厉光,就连樊松此刻也是眼神中带着些闪躲。缓缓的低下了头,谁都听得出来,淑妃话里有话,说的不就是德妃对樊松余情未了吗?就在大家都已经认为德妃对樊松一颗心不再变的时候,哪知,前些日子又突然争宠,而且奇怪的是楼天乾还真的就宠上了她,德妃这一心二用的做法,淑妃又怎么会不借这个机会好好的数落她一番。 樊松看着德妃瞬间变了脸色,清了清嗓子朝着德妃问道“有事吗?” 这一问,淑妃才一脸胜利的模样收回了眼神,依旧靠在了“楼天乾”的身上。德妃则是冲着“楼天乾”轻轻一笑,走到了他另一边,完全无视淑妃的存在,拿出了食盒里的清粥,整个动作温柔缓慢,那一份大家闺秀的内敛与教养显而易见。 “臣妾听闻君上还未用晚膳,便为君上准备了些,君上瞧瞧和不合口味。” 淑妃听着德妃这样说,不由得朝着那食盒里面多看了几眼,带着几分不屑的笑容收回了视线靠在了“楼天乾”的身上“君上!君上之前可是答应好了臣妾的,说要去臣妾的长乐宫,臣妾可是连君上最喜欢的饭菜都备好了呢!” 淑妃拉着“楼天乾”的胳膊摆着以前他最喜欢的姿势和笑脸,用着他最喜欢的*方式冲着他就是又一顿撒娇。 这一下子,德妃和樊松都是愣了愣,这樊松是冒牌的,当然不知道楼天乾之前答应淑妃的话,德妃就更不用说了,楼天乾跟淑妃承诺的话,她怎么可能知道?一时间两人目光交错,带着几分为难与慌张。 “福贵人吉祥!”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了徐万福一声刻意的高呼。德妃心里才松了一大口气,脸上恢复了刚刚的笑容看向了樊松,那眼神明显的带着几分放心。 樊松此刻也是暗暗的松了松身上的肌肉,两人完全是一副见了救星的样子,还没来得及等樊松开口让花千玥进来,花千玥早就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闯进了泰交殿的大殿之中。徐万福还在后面弓着腰跟着,连连的喊着“福贵人,福贵人,这……” “好了,下去吧。”樊松看着徐万福一脸为难的模样,明显的是拦不住花千玥让她闯进来的。 徐万福生怕会受到责骂,赶紧的低下了头“是!” 此刻的樊松看着花千玥如此大胆,心里可是乐坏了,好一个福贵人,在泰交殿里都敢如此大胆。 花千玥看着眼前的一幕,真是在心里狠狠的乐了一番,淑妃大半个身子都贴在了樊松的身上,显然是诚心勾引他的,樊松则是一脸救助的眼神看着她,而德妃坐在一边恬静安和,对着眼前的一幕视若无睹,对于她的到来也是不惊不慌。 花千玥心里暗自感叹,看来这后宫里的女人个个都是有两把刷子的,她一向觉得德妃是个清高孤傲,不太会演戏假装的女人,可此刻,她还当真是对自己的观念有了180度大转变。 要不是碧儿去圣和宫正巧赶上她追问小竹御书房的事,她还当真来的没这么快。   ☆、第九十五章 无视君威 虽然在受到了一些小小的刺激之后花千玥的情绪是有些波动起伏,但是她倒不至于忘了樊松这档子事。如今老狐狸不再宫中,加之她又刚进宫,又是盛宠,这后宫之中要来争宠的人,怕是他樊松挡不住的。 “君上!”花千玥一声娇滴滴的声音,就走向了那原本就坐不下四人的地方,德妃见她来了,一脸瞧不起的模样,就起身离开了,一切看起来就像是厌恶与这般的女子有碰触。 淑妃见花千玥这一身鹅黄长裙,那一张略带精心妆容的脸,原本就已美的不可一世的容貌,此刻更是显得与众不同。那一身轻挑纤细的腰身走起路来风尘中又带着一抹贵气,这是她淑妃无法比拟的。 淑妃此刻收起了刚刚那份媚气。她当然明白,在贵气与媚气之间,有品位的男人自然是会选择前者,楼天乾是什么样的人她不说完全了解,但也了解一半,越是难征服的女人,他就会越用心。 花千玥看着德妃被她成功挤走,眼里一笑就坐在了“楼天乾”的左边。 德妃则是站了起来,就一副受伤生气的样子,站在一边朝着樊松一拜,故做怒气的说道“臣妾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德妃一句话说完,淑妃和花千玥都是一脸得意的看着她,谁都听得出这话是说给她们俩听的,无非就是德妃娘娘看不惯这样惺惺作态扭扭捏捏的模样才“身体不适”的。 樊松看着德妃抬起磕头,带着几分不玥,随口“嗯!”脸一声,德妃便带着不满退出了泰交殿。 花千玥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瞟了一眼坐在樊松另一边的淑妃。还真是个粘人的角儿,好吧,现在安静了,咱们俩就好好的“斗一斗” “君上!”花千玥学着淑妃的样子,假装的靠在了樊松身上。樊松盯着桌上的茶杯眼神里带了些许的呆滞。是谁说男人左拥右抱的感觉不错的?瞧瞧樊松现在这个样子,当真是死的心都有。男人左拥右抱那也得看看拥的是不是自己的人,抱的是不是能抱的人。 花千玥看着淑妃没了刚刚那般的妖媚,拉着“楼天乾”就说道“君上怎的忘了今日在御书房可是答应了臣妾的,晚上去圣和宫用晚膳,臣妾瞧着君上怕是又要说话不算话了。” 花千玥说完就故作生气的一个转身离开了樊松。 樊松正要俯身去“哄”她,哪知淑妃一脸算计的看着花千玥“福贵人可真是胆大包天,君上的威严也敢质疑?” 淑妃这一句话无不是在挑明了花千玥挑衅君威。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花千玥别说对楼天乾说话放肆,就连摆脸色,楼天乾也是任由着她。更何况此刻的“楼天乾”还是个冒牌的还要仰仗她花千玥帮他解围。 花千玥对着淑妃就是一笑,眼里的嘲笑显而易见,不过转眼就看向了樊松,一脸委屈的模样“君上,臣妾哪里敢无视君威?只是今日是君上亲口承诺臣妾的,天子一言九鼎,臣妾只是按照君上的意思来请君上移驾圣和宫而已。” 花千玥说着瞄了一眼一旁的淑妃,果然,此刻淑妃的脸上再也挂不住笑容,原本刚刚淑妃说让楼天乾去长乐宫就半带着谎言,要真的追究起来,也只是那日花千玥躲在御书房内,怕被她发现,楼天乾随口一说改日再去长乐宫。刚刚淑妃就是冒着风险故作借口好赶走德妃,可是哪知道她将德妃败下阵来,半路却杀出个福贵人把她的计划全给打翻了。 樊松听着花千玥的这一番话,显然是给他找好了退路和台阶,只等他去。心里一下子明了,转身就看向了淑妃“朕改日再去长乐宫。” 淑妃看着樊松一脸拒绝她的样子,心里也知今日怕是与这福贵人争不了,谁都知道当下最受宠的就是她,再争下去怕是不但得不到楼天乾的宠爱,反倒被他说是存心争宠。 “是!臣妾告退!”淑妃乖巧的起身,冲着樊松一个伏身就出了泰交殿。 看着淑妃离开了,整个大殿只剩下了花千玥和樊松两个人,樊松才缓缓地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走了。” 花千玥瞟了他一眼,和他分开了距离,带着戏虐的口吻说道“皇帝不好当吧!” “是啊。”樊松也没听出来花千玥语气里的蕴意,反而老老实实地回答着“这淑妃娘娘这下子怕是受了委屈,我接下来怎么办呢?” 花千玥一听,瞪着一双眼看着樊松。你要不要这么单纯?女人演戏而已,她今儿个可以装无辜,明儿个就可以狠的让你认不得,居然还可怜淑妃?这樊松要是在女人面前是这个情商,怕是迟早要栽在女人的手上。 “唉……”花千玥靠在了一边看着桌上那一碗清粥皱了皱眉头“也不知道是淑妃可怜还是德妃娘娘忧伤了,瞧瞧这粥也是花了心思的呢。” 花千玥这一句话就让樊松瞬间回过了神,一脸不自在的起了身不再吭声。 花千玥看着他不再念叨了,呵呵一笑也跟着站了起来故意的行了礼“君上,那就移驾圣和宫吧?” 樊松一听,整了整衣衫,清了清嗓子,“容我去取个东西。” 花千玥一愣,“取东西?” 片刻之后樊松从内卧里出来,只是腰间多了一个香囊,花千玥灵敏的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兰花香“这香……” “君上的身上一直有这个香味,若是不回来取了这香囊,怕是又会露出马脚。”樊松看着花千玥一脸惊讶的模样赶紧解释了起来,说完就朝着外面走去。 花千玥瞬间明白了,原来樊松来泰交殿就是为了取这香囊的。难怪御书房那样安全的地方他不呆,偏偏跑到这里来的。 花千玥了然的一笑,借机就上前扶上了他,走出了泰交殿。两人一番配合,在外人眼里看来也算是郎情妾意,恩爱万分。 徐万福高呼一声“摆驾圣和宫!” 就在花千玥和樊松一副恩爱的模样离开了泰交殿之后,这边一个小太监久就匆匆忙忙的跑去了延寿宫…… “皇后娘娘,淑妃娘娘,君上已经去了圣和宫了!”刚刚一路小跑的太监恭恭敬敬地在延寿宫的内殿里汇报着。 皇后倚着软塌欣赏着桌上的一株花“下去吧。” 那小太监应声答应着就退出了内殿,只留下了淑妃,和皇后身边的一贴身宫女。 “看来是本宫高估了你,如今连一个福贵人都是争不过了。”皇后一脸淡然的欣赏着眼前的花枝,轻飘飘地说着话。 淑妃坐在一旁心知皇后的意思,原本她也是不想趟这趟浑水的,无奈皇后让她今晚去泰交殿博取楼天乾的恩宠,活在这后宫,谁人不知要看皇后脸色行事才会有好日子。 “皇后娘娘可知君上什么时候起,爱吃清粥了?”淑妃试探性的一句问话,却让皇后皱起了眉头。 楼天乾的饮食她是最了解的,每日御膳房做了什么,楼天乾吃了什么,她都关心的很,甚至有时候还会特意命御膳房挑着楼天乾爱吃的准备着。 “清粥?”皇后重复的说着,倒是回头看向了淑妃“君上向来偏爱荤腥,怎的会吃清粥?” “臣妾刚才在泰交殿看到德妃准备的那一晚清粥可是花了些功夫的,要不是君上偏爱,臣妾倒当真想不出别的缘由。” 皇后如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淑妃,半带疑惑的口吻,听起来倒像是在自我安慰一样“或许君上今日口味变换,想换一换风味也说不定。” 淑妃见着皇后自我宽慰,微微一笑“皇后娘娘,今日臣妾服侍君上的时候虽然君上的笑容模样没有任何变化,但是臣妾总觉得君上的眼神和以往不一样了。” 淑妃这一句话刚说完,皇后就猛地转过了视线,盯着淑妃没有半分玩笑,随后就冲着一边的翠珠吩咐道“下去吧!” “是!”随着翠珠的离开,皇后缓缓看向了淑妃“这话可不能乱说,你可得有凭证才是。” 淑妃也正了正脸色“臣妾若是有凭证,方才就让人禀告皇后娘娘去了泰交殿了,又何苦来这里让皇后娘娘费心?” 皇后一听慢慢的从软塌之上坐了起来,一脸思索的看向了淑妃“你可是有把握?” 淑妃看向了皇后,眼神中带着几分坚决点了点头。每日睡在枕边的人,即使是几日不见,楼天乾身上的那一种威严,以及神态举止她也是能稍稍有所发现的。尤其是这一次她也没有闻到楼天乾身上那一股独特的兰花香。 “皇后娘娘可还记得赵将军府上出事之前的事?”淑妃一句话点明了皇后的心思。皇后突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那段时间君上可是一直呆在御书房,从不见外人。” 皇后回忆着过往,因为御书房乃是楼天乾处理政事的地方,后宫又不得干政,所以没有楼天乾的召见,后宫的妃嫔都是不得踏进御书房半步,那段日子因为婉妃和楼天芸的失踪整个宫里也是一片哀伤,当然就没有人会在那样敏感的时期去争宠。 淑妃看着皇后想起了往事,赶紧的上前说道“皇后娘娘,当时整个后宫并没有一个人敢去御书房安慰君上,但是不久之后,君上出了御书房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将军府抄家。娘娘难道不觉得这一切太过蹊跷吗?” 淑妃的一番分析加上之前的一番描述,让皇后的心里顿时起了疑心,小心的冲着淑妃吩咐着“此事万万不可张扬,你先回宫。” “是,臣妾告退!”淑妃看着皇后已经上了心,也就不再多说,安静的退出了延寿宫。 皇后看到淑妃离开,在房内来回踟躇,突然,她停住了脚步,朝着门外一阵急促的呼叫“翠珠,翠珠……” “娘娘,奴婢在。” “快,给我准备笔墨。” ……   ☆、第九十六章 啰哩啰嗦 这边,樊松跟着花千玥到了圣和宫,花千玥也没再刻意刁难他,反而一改往日的风格,对他恭恭敬敬也客气的很。小竹看着她终于开始在乎皇恩了,也不由得跟着高兴。 花千玥和樊松很是自然地用完晚膳,樊松就准备起身离开,却被花千玥一把拉着他坐了下来。 樊松一惊看着花千玥,显然是不明白她的用意,而且这样的肌肤之亲也很是避忌。 花千玥一笑“小竹,天气越发的凉了,给我多准备床被子。” 小竹一听以为是花千玥怕冷了“是,主子!”小竹退出了前厅就吩咐着“赶紧的,去拿些上好的被子过来。” 这边花千玥则是带着樊松就往后院走。就在门口处,樊松突然固执地停了下来,看着花千玥皱起了眉头。 花千玥看着他这副表情,不由得好笑“怎么?害怕我吃了你不成?” 樊松赶紧站到了一边“末将不敢,只是这样总归是不好。” 花千玥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无外乎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虽然他名义上是楼天乾,但是实质是谁大家都心里清楚。 而樊松也知道楼天乾对花千玥的宠爱,那种独宠可不是他樊松能想象的到的。 花千玥看着他拘泥的模样,好笑着就将他推进了房门。 正巧小竹拿着被子走了过来。花千玥听着小竹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就在小竹停在房门外的时候,花千玥一脸神秘的将门打开了一个缝“被子给我吧,今儿不用派人守夜了。” 小竹一脸措愣的盯着花千玥,直到看到花千玥那贼贼的笑容里带着一丝喜悦,冲着她眨了眨眼,小竹立刻明白过来,原来花千玥是要和君上独自相处,想着花千玥和楼天乾有可能做的事,小竹一下子也脸红起来,低着头把被子递给了花千玥答应了一声就转身离开了,顺便将门口的奴才们遣散的一干二净,想必有楼天乾在花千玥身边,她也不会出什么事。 这边,花千玥将手里的被子一把扔向了樊松,“今晚就将就着睡吧。” 樊松看着手里的被子立刻正色的说道“这怎么行?我去御书房就可以了。” 花千玥看他又准备走,不耐烦的一把拉住了他“我说,你要我说几遍你才懂啊?你现在是老狐狸不是樊松。谁都知道我现在正受宠呢,今儿我还打败了淑妃将你夺了过来来了圣和宫,你现在去御书房,这不明摆着矛盾嘛,你真当皇后,淑妃她们都是傻子啊?” 樊松原本要离开的步伐停了下来。花千玥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哪有帝王从一个正受宠妃嫔那里,连夜去御书房的?除非,要么有军机大事,要么这个妃嫔即将备受冷落。显然樊松也不想让花千玥在宫里的地位一落千丈。 “那好,我去屋顶!”樊松说完就脱下了那一身龙袍,准备离开,花千玥愤怒的一把将他手里的龙袍抓了过来,凶巴巴的吼道“你闹够了没有,叫你睡你就睡,哪来的那么多废话。你睡地上,我睡床上,就这么定了,少给我啰哩啰嗦的。” 花千玥说完就把龙袍一把搭在了屏风上,将被子堆在了樊松面前,自己则是一脸舒坦地躺在了床上,翘着腿摇摇晃晃。 樊松看着她这样的不避嫌,一时间也尴尬的杵在原地转过了身,背对着花千玥。 花千玥瞟了他一眼干脆翻了个身侧对着樊松撑起了头,炸一看这情景,还以为是她花千玥在调戏樊松一般。 “呵呵,看不出来啊,你。既然是这般的胆小,那之前宠幸德妃又是演的哪一出啊?” 花千玥一边看着樊松,一边戏虐的口吻说着。但是当花千玥看着樊松在她提及德妃之时,背影明显的一僵,她的笑容也僵在脸上,看着樊松迟迟的没回过身,也没再理会她,花千玥略带迟疑的收回了视线“你可别辜负了君上对你的信任。” 一句简单的话结束了这一天的闹腾,在烛光闪烁中,在夜色弥漫里,所有的人都缓缓入睡。 当秋末的晨曦还未挥洒至大地,樊松已经穿戴整齐的出了圣和宫,而花千玥则是依旧做着她的美梦。 这一天起樊松便回到了之前那一次的状态。整日呆在了御书房,此刻御书房便是他最好的护身符了。 然而,好景不长,就在花千玥焦急地等着楼天乾回来,樊松也是心怀忐忑地盼着时,皇后娘娘再一次的出现在了御书房门口。 当徐万福向皇后说着楼天乾的旨意时,皇后笑了笑“徐公公,麻烦你通报一声,本宫是为了公主的事来的。” 徐万福一听皇后的话,瞬间愣住了。公主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啊,在没有之前那一出吴先生出现时,公主可算的上是楼天乾的心头肉,这眼下两人虽然是闹僵了,但是毕竟血浓于水啊,徐万福思索了片刻,冲着皇后伏身便说着“娘娘且先不急,奴才这就去禀告君上。” 当徐万福在御书房的门口汇报着皇后的来意时,樊松一下子也愣住了。上次他留在宫里哪有这么多的事?出了容妃娘娘来闹过一次,最后被德妃压制了,就没有再出事了。而这一次怎么一天一个事的。 徐万福听着屋内没有出声,于是小心翼翼的又一次叫了一声“君上?” “知道了。朕过会就去延寿宫。”樊松学着楼天乾平日里那一副不悦的样子冲着门外吩咐了一句,就不再出声。 徐万福一听赶紧的低下了头“喳!” 这一次皇后没有再闹腾,而是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就离开了御书房。她倒要看看究竟是淑妃多疑了还是真的君上“换口味”了。 樊松在御书房内,踟躇了片刻,楼天芸不是被禁足在永乐宫了吗?怎么皇后这会子又说是为了公主的事?难道她病了?樊松心里划过一道道猜测,但终究还是在一片茫然中出了御书房,去了延寿宫。 而这边,樊松一出御书房,一个小太监就急急忙忙的跑去了福荣宫回报了德妃娘娘。 德妃一听樊松去了延寿宫,心里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一种不好的预感直压心头。 而花千玥起床没多久,听着小六子说着樊松去了皇后那里,不免皱起了眉头。皇后让樊松去延寿宫?没道理啊,按照樊松的性格应该是呆在御书房不会出来么,既然他主动去延寿宫,那肯定就是有什么事了。 “小六子,你赶紧去一趟福荣宫,就说,就说我才进宫,对于宫里之前的事不太清楚。” 小六子听着花千玥这前不搭边,后没着落的话,心里犯着疑惑,意思没弄明白,怎么去传话啊。 花千玥看着小六子呆在原地犯着傻,着急的一催促“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啊?哦,喳!”小六子带着一脸的疑问匆匆跑去了福荣宫。 显然德妃对于他的到来一点不意外,反而是主动地问道“可是你家主子让你来的?” 小六子一听赶紧的点着头将花千玥说的原话重复了一遍,虽然他不懂,但是看样子德妃娘娘应该是懂的。 果然德妃在听了之后,皱起了眉头沉思了片刻“我知道了,你去吧。” “喳!”小六子答应着就退出了福荣宫,站在门口一脸迷糊“这德妃娘娘知道了什么?” 当小六子跑回圣和宫告知花千玥德妃说的话时,花千玥笑了笑,放下了心“好了,今儿个天气不错,咱们去御花园看看都开了些什么花。” 于是,随着樊松移驾去延寿宫这一举动,德妃空前的画了妆容,花千玥则是小打扮一番去了御花园,而另一边的淑妃也没闲着,精心打扮了一番就出了长乐宫,却正巧在御花园里撞见了花千玥。 花千玥正瞧着那一处开得正艳的秋日红,花开似血,花蕊淡黄,衬在一起极为好看。却一眼瞟见了不远处风姿翩翩的淑妃。花千玥一笑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哎呀,这真是巧啊,淑妃娘娘吉祥。” 花千玥微微的一伏身,朝着淑妃就行了礼,淑妃一见是她,微微一笑“哪里敢受福贵人一拜?贵人起来吧。” 花千玥一笑,起了身“淑妃娘娘这身衣裳可真是好看。” 淑妃看着花千玥那一张毫无妆容的脸,尽管如此,却依旧那样出众,心里不免有了些不悦,也不再与她多纠缠“本宫还有事,先走一步。” 花千玥看着淑妃就要走,挪着步子就再一次挡在了她的面前“淑妃娘娘,这御花园的花,开得正艳,淑妃娘娘瞧瞧那秋日红。”花千玥说着就伸手指向了刚刚她看的那一处“只是可惜了,这秋日红,虽然在秋日里能独领风华,却终究不似凤薇花能长久开放,令人流连。” 淑妃听着花千玥说的话,敏锐的瞟了她一眼,缓缓的垂下了眼帘不再出声。 花千玥看着淑妃不再像刚刚那般的着急,眼里露出了笑意,果然这淑妃是个聪明人。大家既然都是心知肚明的,那就好办事了。 花千玥在这御花园并不是没有目的的,这御花园是宫内接近中心的位置,德妃,淑妃要去皇后的延寿宫,就必定会经过此处。德妃娘娘刚刚过去不久,淑妃就接着出现了,先不管德妃能不能在皇后那里护住樊松,但此刻,淑妃一旦去了延寿宫,以德妃的心智要顾及两个人,怕是难上加难。 花千玥不可能以贵人的身份去和皇后争辩,但是眼下拖住淑妃他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娘娘,这秋日里的天气难得如此清爽,娘娘何苦枉费天意呢。”花千玥看着淑妃似笑非笑的说着。 淑妃也一改刚刚的行色匆匆,露出了往日里的那一份妩媚,轻拂头上的珠钗“都退下吧!” 随着淑妃的一声吩咐,跟随她的下人们都纷纷后退了几丈之外,花千玥回头冲着小六子使了个眼色,小六子立刻会意呆着圣和宫的下人们也远远的退在了身后。   ☆、第九十七章 心明即可 花千玥冲着淑妃一笑“娘娘,不妨我们去赏花亭里坐坐?” 淑妃也不再多说,轻轻一笑就一步一扭的走向了那一处凉亭。花千玥的是紧跟其后。 两人入坐之后,淑妃用着余光看了看远处的下人们,就转过了身,背对着他们,面向花千玥“福贵人有什么就直说。” 花千玥看着淑妃一来就这样单刀直入,不由的多了一丝欣赏,“好,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淑妃娘娘进宫也是有些年了,娘娘的见识定当是比我花千玥要多,这宫里的日子不比外面的生活,换作是常人,我们可以简单的相夫教子,无论贫穷只要自己喜爱就好。可这宫里,人人都是为了自己,为了家族而活,身上背负的负担不比宫外的一个男人少。娘娘可想过,这宫里的女人哪一个又当过真正的女人?” 花千玥的这一番话径直刺向了淑妃的心窝,那一句相夫教子,无论贫穷。曾几何时她也想过,但终究还是为了父亲的地位,为了家族的利益,进了宫。曾几何时,她也爱过,但终究一切被现实的残酷打的七零八碎。 淑妃脸上的笑容未减,只是那笑容里的一份哀伤还是让花千玥看在了眼里。 “福贵人若真想与我交心,又何苦隐藏自己的身份?”淑妃抬眼看着花千玥,眼里的那一份肯定与坚持让花千玥稍稍愣了愣。她没想到淑妃远远高过了她的猜测,她以为这宫里最厉害的应该是皇后,但此刻,花千玥的心里有了另外的想法。 “娘娘说笑了,在娘娘面前就算是我想要隐瞒什么,又哪里瞒得过?”花千玥真诚的一笑看向了淑妃。 淑妃回归到了那一抹妖艳的笑容“那我当真是想请问贵人了,天朝处何地?” 花千玥听着淑妃的话一愣,“天朝”这个词是那日皇后问及她的祖籍时,她随口一说的,想来是皇后不知道,问了淑妃,而淑妃便记在了心里。 “天朝乃我的家乡,我生在那长在那,只是,这世上无人得知罢了。”花千玥如实地说着,眼神里没有半分隐瞒。 淑妃皱起了眉头看着花千玥,眼里有了一丝丝的动容“本宫突然觉得身体不适,先走了。” 淑妃说完没等花千玥开口就起身出了赏花亭,头也没回的走向了来时的路,原本在原地候着她的下人们以为她要继续去延寿宫,哪知她却突然开口“本宫身体不适,回长乐宫!” 花千玥原本还有些担心的,但眼下看着淑妃直接回了长乐宫,也跟着舒了一口气“这下好了,就看德妃娘娘的了。后顾之忧算是摆平了。” 这边德妃一身盛装的去了延寿宫,正巧碰到樊松正坐在内殿内的正位上,皇后娘娘在一边说着。 皇后一看到她笑了笑满是随和“德妃难得出门走走,如今来了本宫这,快些赐座。” “谢皇后娘娘!”德妃行了礼就坐在了下方的客位上。 樊松看着德妃入了座,微微一笑开了口“正好德妃也来了,说说对公主禁足的事,怎么看吧。” 樊松这一句话一出,皇后似有似无的眼神飘过樊松,德妃低着头心里一下子明了了皇后叫樊松来的意思,赶紧侧身面向了樊松,装着极为恭敬的样子回了话“回君上,臣妾认为公主只是一时迷了心窍,并不是真心也与君上作对,那吴先生已经被君上赶出了宫,如今公主也是独自反省了有些日子了,君上想给公主的是一个教训也并非是真的想惩罚公主。” 德妃说到这抬起了头,带着笑意看向了樊松,她那一番话无疑是在告诉樊松之前发生的事,顺便也提醒着他楼天乾真正的心思。 “君上,若是气消了,臣妾斗胆还请君上解了公主的禁足。”德妃说着又一次的向樊松行了礼。 皇后坐在一边安静的看着,但更多的时候反而是关注着樊松的一举一动。 “嗯!”樊松眯着眼看着德妃点了点头,显然德妃那一番话他是听懂了,不过眼下,皇后既然明白楼天乾真正的意思又专程请他来一趟为的就是解除楼天芸禁足的事,这还真是让他有些费解。 “皇后,此事你怎么看?”樊松撑着膝盖转身看向了皇后,除了那一双眼有意无意的避开与皇后直视,别的一切看起来倒也没什么异样。 皇后一笑“君上,德妃娘娘向来以品德高贵在宫里着称,德妃娘娘的这一番话说的在情在理,臣妾也正想着公主闹虽闹,但是终究是身份高贵,又是皇族血统,君上又只有这么一个亲妹妹,这段日子怕是也让芸儿知道自己错了,君上何不就饶过芸儿这一次?” 樊松听着皇后的话,稍稍回过了头,转了转手指上的白玉扳指,霸气的往着椅背上一靠就发了话“那便从今儿开始,赦免了公主的禁足。” 德妃一听,面带喜色的站了起来弯腰行礼“君上圣明!” 皇后看了看德妃,笑了笑也就没再多话,反而是回头看向了樊松“君上,今日臣妾做了君上最喜爱的海味粥,君上可是要留下用膳?” 樊松一听皇后的意思明显是在试探,刚刚那股霸气瞬间开始被一点点的抽走。德妃听着皇后的话,一下子想了起来,樊松对海味过敏,这留下来一吃,准会出乱子,可是眼下她又找不到更好的借口支开樊松,争风吃醋昨儿个已经在泰交殿用过了,如今皇后又是有准备的起了心。一时间德妃还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樊松看着德妃安静的坐在一边不再出声,心里也明白了她怕是也已经无计可施了,反正就是吃海味,也罢,大不了忍着,在病发之前离开延寿宫就可以了。 “如此,那朕今日就留在延寿宫了。”樊松学着楼天乾的样子弯起嘴角笑了笑,冲着皇后就是深情的一眼对望。 皇后被他看的一下子羞涩的低下了头。只是眼角里总带着几分疑惑。昨日她就连夜让人送了一封书信去了丞相府,左丞相更是对她说的事上了心,今早她就收到了回信,信上说的很清楚,楼天乾如今最大的心腹就是右相一派的人,尤其樊松最为突出,但是樊松却有个特点,对海味过敏。可是眼下,如果这个人真的是樊松。对她的挽留用膳答应的怎么会这么爽快? 皇后心里此刻也是疑点重重,七上八下。这淑妃的消息最好是对的,要不然这要是让楼天乾发现那一碗粥是做了手脚的,她这个后位莫说保不住,怕是整个左相府也会跟着遭殃。 德妃看着此刻已成定局,也不再多言,扶着桌角就站了起来“如此,那臣妾就先行……” 德妃的一句话还没说完,哪知整个人突然一个晃悠,眉头一皱,眼前一混失了重心就朝着一旁栽了下去,身边的丫鬟碧儿一看赶紧的上前一把要扶助德妃。 在那一片宽大的衣袖中德妃暗地里一个用劲拉了碧儿一下,碧儿立刻双眼一红“娘娘,娘娘,娘娘您怎么了?” 德妃在碧儿的搀扶中缓缓的倒在了地上。樊松见状赶紧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向德妃,在看到地上的德妃紧闭着双眼微微还带着些颤动,眼里闪过一抹笑意,随即就正了脸色准备开口。 “来人,快传何太医,快去。”皇后见状赶紧一脸着急的吩咐着身边的丫鬟就站了起来朝着德妃走去。 “不用了。”樊松一个声音打断了刚要出去那丫鬟的脚步,随后一个打横抱起了地上的德妃“传御医,去福荣宫!” “喳!”徐万福在门口听着屋内樊松一声高呼的使唤,赶紧推门而进,一见是德妃娘娘晕倒了,赶紧的奉了旨就出了延寿宫。 皇后站在后面看着这一切,眉间的横纹越来越深,良久没有再出声,静静的看着樊松抱着德妃出了延寿宫。 一旁的丫鬟翠珠一脸不服气的走了过来“娘娘。这德妃分明就是在演戏,还品德高洁呢,这哪里能比得上咱们娘娘?” “好啦……”皇后听着翠珠在一边抱怨着,打断了她的话,带着几分烦躁与不安“把那海味粥到了吧,君上怕是不会来了。” 这边樊松一路抱着德妃去了福荣宫,这一路的招摇就宛若当初楼天乾对花千玥的在乎,宫里一下子又炸开了锅,德妃娘娘开始和福贵人争宠了。 这边圣和宫的院子里,花千玥舒舒服服的躺在摇椅上,听着小六子回着宫里的传言,不由的一笑,还真是人言可畏啊,要不是德妃娘娘早就看出了她,此刻怕是原本没有敌对关系的两个人也会被这留言传出些不和来。 小六子则是一脸不甘心的蹦着个脸站在了一边“主子,这德妃娘娘是怎么想的?要不是主子让奴才跑一趟福荣宫,那延寿宫里的便宜轮的到她吗。” 小竹听着小六子的话给了他一记白眼,看了看院子四下无人,才出了声“就你嘴快。” 小六子一听,不服气的就来了脾气“哎,我说小竹姐,当初你女扮男装的骗我们就算了,如今我为主子出口气,你还说我。” 小竹一听他提起了过去,不由得对他一下子软了心,要说着小六子也算是个反应快的人,在他们一进宫回归了真正身份的时候,只是在惊呆了片刻之后就恢复了正常,就连看到花千玥那一刻怕是心里也狠狠的震惊了一把,可是却从不在脸上显现出来,这也正是为什么小竹每次有些要注意的活儿都交给他办的原因。 “你丫,不是我说你,一个心眼倒是好使,这脑子怎么就这么不好使了?”小竹一声带着些责备更带着些提醒的口吻冲着小六子一问。 小六子看了看小竹,又看了看正盯着他看的花千玥,似懂非懂的眨着眼“难道……难道,德妃娘娘是……” “心明即可,何必要言传?”花千玥看着他有了些了解,笑着就打断了他的话,显然是对他的猜测报以肯定的态度。   ☆、第九十八章 戏不好演 皇后的这一次试探虽然是失败了,但是心里的疑惑却是慢慢的得到了肯定。 这天的夜晚,延寿宫内,皇后靠着软塌心不在焉的转着手里的一串佛珠,淑妃则是安静的坐在一旁的客位上,没敢随便出声。 皇后瞟了一眼一旁的淑妃,带着几分冷笑“本宫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起,连一个刚进宫的贵人都敌不过了,还当真是本宫看高了你。” 淑妃老老实实的坐在一边不出声,只是静静地听着皇后的训斥。 “你可别忘了,当初你进宫也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是谁让你一朝便高居妃位的。”皇后一声厉喝看向淑妃,再也没了刚刚的那份耐心,今天要不是淑妃没按照计划出现在延寿宫,德妃的那一出戏又怎么会演的那样顺畅? “臣妾深知娘娘对臣妾的关照与厚爱,今日确实是臣妾的不是,臣妾来的途中突然旧疾复发,才会误了娘娘的大事,还望娘娘恕罪。”淑妃一番真诚的求情,眼里却早已渐红,微微泛着光。 皇后一听淑妃旧疾复发,刚刚的戾气一下子消了一半,带着几分不满收回了视线,不安的转着手里的佛珠。 “如今你说,怎么办?一次试探失败了,想必他会更加小心,再加上又有一个德妃护着,本宫当真是越想越烦。” 皇后原本平稳的口气随着她的猜测越说越激动,最后,随着“啪”的一声,佛珠被皇后用力的一把按在了桌子上。 “娘娘息怒。”淑妃看着皇后逐渐失去了耐性,赶紧侧着身子就冲着皇后低下了头“娘娘,如今这宫里其实还有一个人娘娘可以用上。” 淑妃的这一句话让皇后瞬间收起了脾气,看向了她“谁?” …… 翌日,圣和宫内,花千玥正无聊的发着呆,想着那玉佩的事,小竹从外面走了进来“主子,听说公主不用不再禁足永乐宫了。” “嗯!”花千玥没太在意的搭理了一声。 小竹见她这个样子,带着几分着急又说道“主子就不觉得奇怪吗?公主的个性这会子怕是早该来圣和宫了,可我奴婢听说公主现在跟之前禁足没什么区分,依旧是呆在永乐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唉!”花千玥听着小竹的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坐在那就不再动了。 如今她哪里还顾得上六天芸和吴庸的事?一个楼天乾丢下的烂摊子就够她受了,再加上还牵扯到她的身世,想着身世她不禁又想起了天宸国的那位丞相爹爹和皇后。 “云儿也就是闹闹脾气,过些日子自然会好的。”花千玥说完起了身就走向了后院。 就在小竹纳闷花千玥最近是怎么了,小六子匆匆的从外面跑了进来见着小竹就连连喘着气问道“主子,主子呢?” 小竹看着他这样匆忙,给他倒了杯水“慌什么?慢慢说。” “嗨呀,御花园现在正热闹着呢,皇后娘娘,德妃娘娘淑妃娘娘那可都是该到的都到了。主子呢?”小六子着急的跟小竹汇报的从外面打探的消息,着急的问着小竹。 小竹听了,愣了一会“是德妃娘娘让你来的?” “不是,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派人来说御花园的花开的正好,叫了给位主子去赏花!”小六子赶紧的说出了缘由。 小竹一听,心感不好,赶紧的朝着后院跑去。 不久之后的御花园,就如同小六子说的一样,该到的都到了。“楼天乾”正坐在赏花亭的上位,皇后和德妃分坐在两边,淑妃自然是下位,至于花千玥的位置,此刻倒是没有了。 花千玥站在远处远远的瞧了一眼,看着眼前这样大的排场,又是所有人到齐了,皇后这是要唱哪一出啊? 怀揣着几分不安,花千玥缓缓的走向凉亭。 “哎呀,君上,福贵人可算是来了。”淑妃一眼瞟见,了正往这边走的花千玥,起了身就冲着“楼天乾”说着。 樊松看了淑妃一眼,也不太明白今儿皇后的意思,也只是安静的坐在上位眯着眼不出声。 皇后看了一眼花千玥,脸上的笑容未减,直到花千玥走进了,行了礼,皇后才安排人赐了座。 “君上,臣妾前几日看见御花园的花开的正旺,想着君上这些日子整日料理朝政大事,才想借着机会让这后宫里的姐妹们聚一聚,也让君上能散些心。” 皇后的一番话说的在情在理,任花千玥听了若不是早就知道皇后不是个善主儿,此刻怕也是随心的很。 “真是幸苦皇后了,想的如此周到!”樊松看向了皇后,带着几分满意的口吻说完就看向了远处的秋日红“这御花园的花,当真是开的正好。” 淑妃看着他如此有了兴致,笑着就走上了前,朝着他一伏身“君上,既然君上如此有雅兴,臣妾到想着为君上献舞一曲!” 樊松双眼微微大了几分,这后宫的舞曲莫说淑妃还是个娘娘,就算是普通的贵人侍女也不是他一个做臣子的敢窥视的。 “淑妃娘娘可是要寒颤臣妾不是?”花千玥看着樊松那双眼似有似无的大了一分,笑着就站了出来,看向了淑妃,带着几分责怪与不满“这宫里臣妾早就听闻了淑妃娘娘的舞艺那可是技压群雄呢,人人都说次舞只应天上有,仙子奈何落凡尘。臣妾怕是不看只想就知道娘娘那舞若是跳了,君上怕是要好些日子都不再看别的舞蹈了。” 花千玥说着一脸吃醋的模样冲着淑妃就是一阵责怪,一切都演的极为自然,就像真的是如皇后所说一般,众人此聚只为了散心高兴,就像是姐妹间不受约束的打闹一般。 淑妃看着她一脸真诚的模样,笑着就看向了“楼天乾”,“君上,你看看,就说富贵人一张嘴生的乖巧的很,如此的夸了臣妾,臣妾当真还不敢与她争了。” “哈哈哈……”樊松听着花千玥与淑妃两人一来二去的闹腾,不由得也高兴的笑了起来,这后宫若是真的如眼前这般看到的这样融洽,楼天乾怕是也会省心不少吧。 德妃坐在一旁看着二人也跟着笑了起来“如此,淑妃娘娘何须跟她一般见识?就算是由着她,又看她能有些什么把戏!” 德妃这一句话也算是跟着闹腾,让淑妃一下子就看向了花千玥,很是赞同德妃的意思“德妃娘娘说的是,臣妾今日呀,还当真是要看看福贵人的才艺了呢。” 淑妃一句话说的娇嗔的很,却又俏皮的很,这一下惹得众人又是一片欢笑声,一切的气氛融洽的很,也欢愉的很,所有人都沉浸在今日的高兴中。 然而就在花千玥冲着淑妃半带着责怪的表情要开口的时候,远处却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皇后听着那微弱的吵闹声,不免的皱起了眉头“什么事?” 随着皇后一声询问,刚刚的气氛一下子被突然停止,一个奴才赶紧寻着声源跑了去,还不免抱怨着“这好不容易御花园里一下子热闹了,哪个不省心的这样不会看事?” 这边,花千玥在皇后打断了她的话时,也安静的站在了一边,不再刻意闹腾,与德妃更是四目相交,两人心里瞬间起了堤防。 不久之后,刚刚那个小太监立刻回来回了话“回禀皇后娘娘,这,这御花园闹事的是,是……” 那小太监明显的是带着几分后怕几分为难,不敢说。 淑妃看着那太监一笑“瞧瞧这奴才吓得,这宫里的给位主子可都是在这了,还有什么不敢说的吗?” 淑妃一句话让那太监立刻跪在了地上,颤颤巍巍的说着“娘娘,外面闹事的是,是容妃娘娘!” “轰!” 所有人在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瞬间都变了脸色。纷纷看向了端坐在正中央的“楼天乾”显然大家都是带着惧怕带着恐慌。 谁都知道当初容妃失宠的缘由,当然也都知道容妃被贬至冷宫,没有传召不得擅自出天寒宫。这眼下容妃又是在所有人正值高兴的时候突然出现,扫了楼天乾的兴致,楼天乾的脾气众人不敢随意猜测,但是冲着他对赵家的厌恶,这一下子这容妃怕不是不死也活不了了。 花千玥在听闻是容妃的时候,心里也吃了一惊,她不好好的呆在天寒宫,跑这里来做什么?想到此处,花千玥微微小了小双眼,看了一眼皇后。这宫里权利最大的除了楼天乾就是皇后了,容妃胆敢从天寒宫里出来,不是有楼天乾的命令就是皇后暗地里给了她胆子。 德妃看着花千玥瞟了皇后一眼,没再多言就收回了视线,安静的坐在一边,这下子可是难办了。 “放开我,我要见君上,我要见君上,你们放开我……”远处的吵闹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 花千玥紧张的看了一眼德妃,德妃轻轻的摇了摇头,显然是明白花千玥担心的地方。 容妃不管怎么说是后宫妃位,当时楼天乾将她打入冷宫,却并没有废去她妃位,此刻若是容妃再不知好歹来闹事,按照楼天乾的性子这容妃肯定是会受罚,而且会罚得不轻。 但关键的问题就出在这。樊松并不是楼天乾,他自然是没有这个胆儿和这个本事来惩罚容妃的。 试想让一届臣子来处罚妃子,而且还是重罚,这戏,樊松怕是不一定能演好。 皇后慢慢的从远处收回了视线,带着几分为难几分自责侧过了身“君上,都是臣妾的不是,没有好好管理好这后宫。” 樊松看了一眼皇后带着几分不满“罢了。” “君上,君上……”随着容妃整个人影急急的跑了过来,那一声声急切的呼喊声越来越近,终究她一把贵跪在了众人面前,哭的梨花带雨“臣妾知错了,臣妾不该纵容兄长无视军规,臣妾真的知错了,君上,君上,臣妾真的知道错了……”   ☆、第九十九章 转毛啊转 容妃跪在地上一身单薄的衣裳,看起来早已没有了往日里的那份蛮横跋扈,花千玥看着她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原本就已经清瘦了许多的身子,此刻看起来更是让人为之怜悯。 花千玥不由的感叹,这后宫里的女人只为一人而活,生为他生,悦为他悦,哀因他哀,此刻就连命都如数交给了他,由他定夺。 皇后看了一眼一旁的花千玥微微一笑“让福贵人受惊了!” 皇后的一句话让花千玥瞬间心里一愣,不好,露马脚了。花千玥此刻是福贵人,从未进过宫,自然就不会认识容妃,更不会知道容妃被贬冷宫一事,而此刻的她这一脸的哀伤显然出卖了她。这皇后果然厉害,好一招一石二鸟,既能试探她又能试探樊松。 花千玥赶紧转过了身一脸哀伤的样子看向了皇后“皇后娘娘,臣妾虽不知这位容妃娘娘究竟是犯了什么错,但是如今看着她倒也是可怜的很。” 皇后听着花千玥的一番话,微微扫视了她一眼,这前后变化还真是快,刚刚明明一副感叹容妃的模样,此刻就变成了同情。 淑妃看了看花千玥娇媚的坐了她身边“福贵人来的晚,有所不知着前朝之事想来都是后宫不得干涉的,这容妃娘娘倒好,由着兄长无视军规还不予以劝说,唉……” 花千玥看了看淑妃,也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跟着她坐了下来,不再插话,反而转过头看向了地上的容妃。看来着容妃也着实可怜,如今即使是知道皇后利用了她,可她终究还是别无选择。 德妃略带担忧的看了一眼樊松,显然她也在思考就冲着容妃擅自逃离天寒宫此刻怕是就够死罪了,再加上还有之前的那些事情,樊松此刻不定罪容妃肯定是不行的。 就在众人都等待着“楼天乾”发话的时候。突然,徐万福猫着腰走了过来,在樊松耳边耳语了几句,樊松立刻站了起来,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霸气“这里就有皇后处置。”说完,樊松就头也没回的出了御花园,径直去了御书房。 皇后看着他要走赶紧起身要挽留“君上……” “恭送君上!”花千玥和德妃整齐的站起了身,伏身行礼,打断了皇后即将要说的话,此刻的樊松已经走远了。 花千玥暗自庆幸这徐万福传话还穿得真是时候,此刻可是帮了大忙了。 德妃瞧了花千玥一眼,也跟着暗自舒了一口气。 皇后看着地上容妃,哭的没个人样,不禁叹了口气“罢了,本宫念你往日服侍君上有功,这次暂且饶恕你,回天寒宫给本宫好生的闭门思过,哼!” 皇后说完带着几分怒气转身就离开,淑妃同情的看了一眼容妃也跟着哀叹了一声一步三晃的就出了御花园。 花千玥和德妃两人微微欠身行了礼,没有任何交际的就分散开来,只留着容妃跪在原地,一脸的哀伤与凄凉。 回去的路上,小六子跟在花千玥身后“主子,这皇后娘娘可真是仁慈,容妃娘娘都这般的擅自抗旨不尊了,皇后娘娘还如此饶恕了她。” 花千玥回头看了他一眼,又四下扫视了一番,才冲着他带着几分训斥的说道“皇后娘娘向来母仪天下。” 小六子一脸疑惑的看着花千玥,花千玥低着声音再次说道“给我管好你的嘴,赶紧回圣和宫。” “喳!” 这一路上,众人便再无多话。皇后这次也算是占到了便宜,利用一个容妃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试探到了樊松和她。虽然樊带着几分侥幸的逃避了这一次的试探,但是皇后怕已是起了疑心,不光是对樊松,现在连她也包含在内了。 花千玥想着,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圣和宫。小竹见她们回来了,急忙端上了她熬好的莲子羹“主子,尝尝看,这可是奴婢按照你喜欢的口味熬的。” 小六子瞟了小竹一眼,低下了头不出声,花千玥看了一眼她手上的吃的,也没什么兴趣的就进了前厅。 “小六子,你去趟御书房,看看君上若是忙完,就说我身体不适,请君上来圣和宫。”花千玥冲着小六子一阵吩咐,小六子答应着就急匆匆的出了圣和宫。 小竹看着这局面,缓缓的放下了手里的莲子羹,走到了花千玥身边“主子,可是出了什么事?” 花千玥抬眼看了她一眼,叹息一声就靠在了桌子上“他再不回来,就真的要出事了。” 花千玥一句自言自语的话,让小竹完全的没明白她在说什么,什么叫“他再不回来?”这宫里有谁出宫了吗? 这天的傍晚,小六子按照花千玥的吩咐将楼天乾请来了圣和宫。 楼天乾一进门,花千玥就拉着他进了内殿,众人早已经习惯了她在楼天乾面前的各种无礼,也就纷纷避开了视线,各自做着该做的事。 楼天乾皱着眉头看着花千玥拉着他的手,虽然是心情不大好,但是依旧由着她。 一进内殿,花千玥拖着他进了房间,就趴在门口左顾右盼的瞄了一眼,随后就紧紧的关上了门。整个动作完全就是一副做贼的模样。 楼天乾好奇的看着她,依旧是不讲话,只是眉宇间的横纹越来越深。 花千玥一回头就看到他这幅模样,带着些着急与烦躁“瞧你那紧张的样。” “又不是没睡在一起过。”当然这一句,花千玥声音说的很小,也只是一时心里烦躁嘀咕的“老狐狸再不回来,我看她后院的火都可以烧到前朝去了。” 楼天乾听着花千玥抱怨着,带着几分思索跟着她点着头,显然对她的观点还是很赞成的。 花千玥看着他点着头,赞成着她的观点,于是一脸正经的转过了身“现在皇后肯定是起了疑心了,你说吧,怎么办?” 楼天乾看了花千玥一眼,略带着几分惊讶,依旧不出声,随后就老老实实的坐在了花千玥的身边,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咬着下唇不说话。 “嗨呀,我说樊松啊,你总不能一点想法也没有吧。”花千玥看着他一招半式都想不出来,着急的轻轻拍着桌子冲着他一顿抱怨“如今皇后连容妃都扯出来了,谁知道她下一步要闹成什么样?” 花千玥一边抱怨着,一边瞟了一眼身旁的楼天乾,看他正一脸思考的模样转着手里的白玉扳指,花千玥整个人瞬间不好了,一下子就想起了她对自己身世的猜测。 一想到皇后想着招的要整治樊松,他们还不知道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事,花千玥的心里就一阵心慌,再加上看着那枚扳指想着她和楼天乾还有可能是兄妹,花千玥就更是心乱如麻。 “转,转,转,转毛啊转。”花千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脾气,怒气冲冲的冲着楼天乾就走了过去一把摘下了他手上的白玉扳指,拿在手里“你以为你学着他转几下扳指就真的能想出点子来啊。” 楼天乾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弄的一愣一愣的,看着花千玥一脸不安的拿着白玉扳指,脸上还带着几分前所未有的烦躁不由得眯上了眼。 花千玥重重的叹了口气,拿着扳指就做回了刚刚的位子上低着头看着手里的扳指出了神。 楼天乾看着她这副模样,微微眯上的长眼终于带上了几分不解“你有心事?” 花千玥听着樊松的问话,慢慢的收回了思绪“没有。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我看你怕是还没等他回来,就惨死宫中了。” 楼天乾突然一笑起了身,走到花千玥面前拉起了她的手。 就在那双大手接触到花千玥小手的那一刻,花千玥一下子敏感的站了起来后退一步,显然是带着几分慌张的将手里的白玉扳指递给了他。 楼天乾看着她那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正准备露出的笑容,被他硬生生的逼了回去,赶紧的皱着眉头微微低了低头,很是规矩的不再有任何动作。 花千玥半带着疑惑的看了看他,但终究还是将白玉扳指放在了桌上。虽然和樊松是共处一室过过一晚,但却从来没有过肢体接触,对于樊松的品格,花千玥还是很相信的。 “主子,晚膳备好了。”就在两人稍显尴尬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小竹的声音。 花千玥立刻走了过去将门大打开来“知道了。” 小竹看了看花千玥,脸色呆着些苍白,关心的问道“主子,没事吧?” 花千玥回头看了看屋里的楼天乾,回过了头冲着小竹说道“没事。” 这一天的晚膳,花千玥用的极为纠结,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她对楼天乾每一次的留意又看不出是哪里不对。难道真是她想多了?刚刚只是个误会? 就在用完晚膳之后,花千玥靠在内殿的软塌上想着心事,楼天乾则是规规矩矩的坐在一边看着她屋内的书籍。这些书籍其实都是花千玥闲的无事写的些东西。 小竹端着茶水一脸笑容的走了进来冲着花千玥说道“主子,天色不早了,主子有什么事,明儿再想吧。” 楼天乾听着小竹的话,像是没有听见一般,依旧认真的翻着手上的书。花千玥被小竹一提醒,瞬间回过了神“啊?哦!好!你去准备被褥吧。” 小竹听着一脸开心的答应着便退了下去。 这段时间她花千玥还真是脑细胞过度使用,此刻的她还真想舒舒服服的躺着睡一觉。但是当她一眼瞟见了坐在一旁的楼天乾,突然想了起来,对哦,这尊大佛还在呢,今儿个怕是又得跟他“共处一室”了。 小竹一顿收拾之后,花千玥就和楼天乾进了卧房。   ☆、第一百章 搞什么鬼 花千玥按照之前的规矩,将被子一把扔给了楼天乾“老规矩,你睡地上,我睡床榻。” 花千玥说完,就没再管身后的人,自己径直爬上了床榻。 楼天乾抱着手里的被子,看了看站着的地方。皱起了眉头。 花千玥躺在床上翘着腿悠哉的晃着,心里依旧想着她的心事,直到她明显地感觉到身旁一个高大的人影出现时,才猛然放下了双腿,高度的紧张感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带着几分不耐烦的问道“怎么了?” 楼天乾看着她一脸的紧张,心里顿时一乐,不过脸上却没表现丝毫,将手里的被褥一下子扔到了床榻上,自己则是离着花千玥很远的距离坐了下来,带着几分诚恳,几分认真“想和你聊聊。” 花千玥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楼天乾,就在刚刚楼天乾将被子扔上床榻的那一刻,花千玥真的觉得是老狐狸回来了,但是此刻瞧着他离着自己那么远的坐下来,花千玥的心里也摇晃不定起来。 这樊松搞什么鬼?大晚上的有什么好聊的。 “聊什么?”花千玥带着客气,带着距离性的问了一句。 “你有心事?”楼天乾学着樊松那般的老实,直愣愣地看着自己手上的扳指,脸上没有半分笑容。 花千玥愣了愣看着他,这是几个意思?什么时候起他还如此关心起她来了,樊松一直不是关心德妃的吗? 花千玥从头到脚的扫视了一遍楼天乾,“这副模样不像是老狐狸啊。”花千玥的心里暗自感叹了一番。随后冲着楼天乾做了个手势,一支指头冲着他勾了勾,示意着他过来。 楼天乾很是配合的露出了迷茫的眼神,冲着花千玥身旁挪了挪,花千玥看着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就在楼天乾的动作要停下的时候,她神秘的一笑,激灵的一个上前,主动献了香吻。 “还装么?” 花千玥满脸得意的看着他,哼,在姑奶奶面前演戏?也不看看姑奶奶这一双火眼金睛,是你瞒得过的吗?是你瞒得过的吗?啊? 楼天乾原本装模作样地只是为了知道花千玥口中和樊松“睡过一晚”是怎么个“睡”法的。在花千玥把那老规矩讲了之后他早就已经没有心思再装下去了,眼下既然花千玥看出了他,他也就不再装下去了,随即莞尔一笑,干脆直接上前还了一个亲吻在花千玥的额头。 花千玥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离着他远了些。 楼天乾静静的看着她眼里的疑惑从未停止“玥儿怎么了?我还以为几日不见……” “没怎么。”还没等楼天乾说完,花千玥就一个没好气的打断了他的话。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怪姓楼的说话的声音太过磁性,只怪这个老狐狸太过迷人,只怪她花千玥抵抗力太差。一想到要跟他做兄妹,花千玥还真是不甘心,妈蛋,好不容易有个看上眼的男人,特么的最后还狗血的要跟他做兄妹?兄妹?谁来跟她解释一下,这什么情况? 楼天乾看着她一下子远离了自己靠着床边坐着,一副生闷气的样子,不禁皱起了眉头,慢悠悠的转着手里的扳指。他离开才几天的时间,走的时候一切都是好好的,怎么一回来花千玥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突然,楼天乾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用着余光扫了一眼那个白玉扳指。他记得刚刚花千玥拿着这枚扳指的时候的反应。什么时候起,花千玥对他的白玉扳指这样的不待见了? 楼天乾眯了眯眼,瞟了一眼依旧闷在一边不出声的花千玥,单眉一挑,计上心来。 “朕还没追究你,竟然与樊松有着肌肤之亲的事,你倒好,提前生气闷气来。”楼天乾也没了刚刚的耐心,皱着眉头,脸上没带一丝笑容,显然他也是怒了。好不容易紧赶慢赶的赶回来,不就是惦记着她吗,结果这一回来,花千玥就给他甩脸色。 花千玥听着楼天乾给她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一下子火了,转过身抬着头就冲着楼天乾吼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和樊松有肌肤之亲了?胡编乱造也得有证据。” “证据?”楼天乾眯着眼点了点头,看着花千玥,那眼里的欣赏很是突出,果然是与众不同,跟他讲话不但这样的冲,而且还让他拿证据? “朕今日进圣和宫的时候,还当真没看出来你认出了朕,接着你二话不说就拉着朕直进了内卧,如此不避嫌的,怕也只有你了。”楼天乾一副认真的模样看着花千玥,对于他的猜测他显然是很有底气的。 花千玥听着他的话,想起了刚刚的事情,貌似他讲的是那么回事,她一开始确实是没认出他来,拉着他好像也是真的。不对啊,后来她还不是被他给耍了?那个扳指还摸她的手,那不是调戏是什么? “就算是,又怎么了?我喜欢我高兴,就像你习惯了调戏我一样!”花千玥原本没了的气势一下子暴涨,理直气壮的正视着楼天乾。 楼天乾又是一愣,看着眼前的人,皱起了眉头。这样的花千玥他还当真是第一次见。以前由着她闹,那是因为他每每的看得出她的心思,可这一次他还真是对他的能力第一次有了怀疑,连个女人都搞不定了? 花千玥看着楼天乾眼里闪过的一抹思考,顿时敏感的收起了那股戾气,殃了下来,转身就滚到了床榻的内侧,将被子一把蹬开就睡下了,背对着楼天乾就不再理会他。 楼天乾看着她的背影没出声,只是静静地坐了一会,略带思索的眯着眼看了看手上的扳指,随后也跟着躺在了花千玥身边,替她细心的盖好了被子。 花千玥听着楼天乾躺下,又感觉到身后的一双手为她拉着被子,心里的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将她包围,径直的敲击着她的心脏,那一股凉寒来的让人猝不及防,失落,迷茫,不甘,都敌不过她现在心痛的感觉。 特么的是要闹哪样?这天底下她还就只看得上这个老狐狸了又怎么了?为什么就非得让她和他是那样的关系?难道有情人不应该是终成眷属吗?花千玥的心里依旧纠结的抱怨着,明明就躺在身边的那个温暖的怀抱,此刻的她却偏偏不敢转过身。 花千玥想着想着眼角里一股温热溢了出来,随着那一串眼泪的滑动,在秋末的天气里化成一股冰冷的液体滑过她的脸颊。花千玥忍着不出声,悄悄的用小手抹了一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就不再动弹。 楼天乾原本就没睡着,只是闭着眼安静的想着些事,此刻听着花千玥混乱的呼吸声,以他的洞察力怎么会发现不了花千玥此刻的状态?那平缓的额头眉心一皱,狭长的双眼微微睁开,侧过了视线看了看花千玥僵直的背影。 花千玥慢慢的平息了下自己的情绪,在感觉到身后的床榻微微有些下陷的同时,赶紧偷偷的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泪。妈蛋,老狐狸,你再这样精明下去,老娘真的会爱上你。 果不其然,一双有力的胳膊伸了过来,将她僵硬的身子缓缓的侧了过来。 花千玥用力地反抗着,总不能一副苦相的转过身吧。好歹也要给自己留点面子。 楼天乾看着她如此的固执,不由的叹了一口气。这份固执劲儿还当真只有她花千玥一人有了。 楼天乾猛然的坐了起来,带着些许的烦躁低声的问着“你究竟是怎么了?” 花千玥听着他的声音,刚刚平稳的情绪一下子又不受控制了,难怪别人都说相见不如不见的,那是因为见了就会更加忘不了。 花千玥闷在床角里,也不出声。只是当她听到一声细碎的声音,伴随着床塌凹陷的地方缓缓变平,突然她意识到什么,跟着就坐了起来,看着已经下了床榻的楼天乾就匆忙的问道“你要去哪儿?” 楼天乾原本是要直接回御书房的。这样哄着只会更加助长她的任性,是时候让她学会乖一点了。但是当他回头看到床角里的花千玥的时候,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那张原本就瘦小的小脸,此刻看得出脸上还挂着些没擦干净的泪痕,一双水汪汪的杏眼,怎么看怎么委屈,微微翘起的嘴角,带着些任性与固执,但是那满满的一句话又载着她些许的关心与在乎。 楼天乾刚刚紧皱的眉头一下子缓缓的舒展开来。眼尖的他一眼瞟见了床头处的那一方丝帕。机智如也的他此刻怎么会在花千玥最需要他的时候离开她呢?于是楼天乾站在远处愣了愣,但随后就走到了床榻边,缓缓的伸出了手,床榻边那一方丝帕就这样成功的被他握在了手里被他当成了缓解气氛的最佳道具“我是给你拿丝帕的!” 花千玥看着楼天乾一脸认真的看着她,原以为他是要出去的,花千玥才如此着急的起了身,可眼下看着他是为了给她那丝帕,刚刚才有的气一下子烟消云散,一把抓过楼天乾手里的丝帕就重重的出了鼻涕。 这一动作简直惊呆了楼天乾。他知道她是有些与众不同,可这样不顾及女子的形象的动作,是不是也太过出格了? 花千玥将脏的丝帕递给了楼天乾,楼天乾迟疑地看着了看,他长这么大可是从未给任何人拿过这样的秽物,更何况他堂堂一国之君,什么时候轮的到他做这些事了? 楼天乾带着些君主的威严,皱了皱眉头,目光从那一方丝帕上离开,看向了花千玥,显然他的脸上写着四个字“你自己丢!” 花千玥原本被他的这一方丝帕有些感动了,可此刻看着楼天乾一副不爱给她服务的态度,一下子就女汉子附体了,等着那双还带着些许眼泪的双眼,哼着鼻子翘着嘴显然回敬他的只有两个字“你敢!” 就在花千玥那眼神看向楼天乾的那一秒,楼天乾不带任何思索的,闪电般毫不迟疑地低着头,一点不嫌弃的拿着花千玥手里的那一方丝帕转身就丢到了一边。   ☆、第一百零一章 兄妹,兄妹? 花千玥看着他态度的转变不由的哼了一句“这还差不多,哼!” 楼天乾听着那一句闷哼声,不由的挑了挑眼。何时起,他竟然对一个丫头这般的上心了? 这一晚,花千玥终究是如愿的躺在他的怀里睡着了,而楼天乾看着怀里熟睡的人,眉心越拧越紧,良久之后才缓缓的闭上了眼。 翌日,花千玥起床的时候早就没了楼天乾的踪影,她摸了摸身旁的床榻,已然是没有了温度,看来他走的很早。 “小竹。” 花千玥冲着屋外喊了一声,小竹就应声而入。 “换衣服,我要去见芸儿。”花千玥坐起了身,冲着她一阵吩咐,就下了床。既然之前皇后替楼天芸求了情,让樊松松了口解了楼天芸的禁足,眼下她也是该好好的去看看她了。 这一路上花千玥没什么话,直到到了永乐宫。看着门口的下人们都是唉声叹气的。 “怎么了?”花千玥好奇的冲着门口的小太监就问道。 那小太监一见是她赶紧的行了礼“福贵人吉祥!回贵人的话,公主已经好几日没进食了。” 花千玥听着小太监的回话,往永乐宫里看了看,也没多说什么就走了进去。 楼天芸在那小太监喊着贵人吉祥的时候就知道了花千玥来了,眼下坐在椅子上也挪动半毫,就等着她进来。 花千玥一进来看到楼天芸的样子,一时间也是愣住了。这哪里还有往日那个开心快乐的模样?此刻的楼天芸发髻怕是早就没梳过了,一头秀发就这样散漫的垂在腰间,脸上的清瘦一眼便知,原本机灵的模样此刻看来完全就是颓废不堪,那一双往日里对任何事物都充满好奇的双眼,此刻也是暗淡无光。 “都下去吧!” 花千玥冲着屋里的奴才们吩咐了一句,所有人担忧的看了一眼楼天芸就缓缓的退了出去。 花千玥看着所有人退了出去,走到了楼天芸的身边带着几分不满“你这是怎么了,啊?不就是一个吴庸吗?你至于成这个样子吗?” 楼天芸抬眼白了花千玥一眼就没再说话,依旧双目无神的盯着地面。 花千玥转了一圈,一脸烦躁地叹了一口气,走到了她身旁坐了下来,也不再说话。两人就这样目光呆滞的看着同一处地儿,一声不吭。 许久,楼天芸才缓缓的抬起了头,在桌上摸了一个茶杯拖到了面前,无力的倒了一杯茶水,就自己喝了起来。 花千玥收回了视线,看着她这样无力的动作,也跟着她一样喝了杯茶水“好,你不说便是,我也不强迫你。” “那你来做什么?”终于楼天芸瞟了花千玥一眼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花千玥看了她一眼,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精了?她这次来确实是有事要问楼天芸。 “我问你,你皇兄手上的那枚白玉扳指哪来的?” 花千玥这一问,让楼天芸不由得上了心,看向了她,带着几分疑惑的说道“我父皇给他的,怎么了?” 花千玥听着楼天芸的话,满脸的沮丧。怎么样?她就说吧,这样的东西多半都是家传下来的,这下子问到答案了,她也算是可以死心了。 “早就应该猜得到的,非要找你来问,哎……”花千玥叹了一口气,又倒了一杯茶一口就喝了精光。 楼天芸此刻才缓缓的回过了神,看着花千玥这个样子一如现在的她,不由的白了她一眼“你不是不再回来了么?怎们最终还是自己跑回来了,别说是为了我,我没那么傻。” 花千玥看着楼天芸终于肯开口和她说话了,心里总算有了些安慰“我回来还不是为了他?” 花千玥这一句话一说完,楼天芸再一次的斜了她一眼就转向了一边不再跟她搭话,她当然明白花千玥嘴里的那个他指的是谁,她如今和吴庸分开就是因为花千玥口中的那个他,尽管他是她哥哥,但此刻她也是烦着他。 花千玥看着楼天芸脾气又上来了,皱了皱眉头也撇向了一边“别说你烦他,我现在也烦的很,你说,你说他生在哪家不好,啊?偏偏生在你们家?” 楼天芸虽然是背过了身,但是花千玥的话她还是留了心了,听着花千玥这般的说,楼天芸的心里也泛起了糊涂,她不是和楼天乾恩爱的很么,回来这么久了今儿个要不是为了问扳指,她怕是早就忘了还有个楼天芸在这里巴巴的盼着她吧。 心里虽然是这么想,但是楼天芸还是很没骨气的问了一句“什么意思?” 花千玥听着楼天芸在问她,立刻转过了身,冲着她就小声,的说道“搞不好,我们俩是亲姐妹。” “轰!”楼天芸此刻脑袋里就像一到天雷劈开,猛的转过了身,不可思议的盯着花千玥就犹如是看着怪兽一般“什么?你再说一遍?” 花千玥看着她那个反应,一下子就趴在桌上哭了起来“你说我怎么那么命苦啊,啊?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结果,结果和他是兄妹?兄妹?特么的死的心都有了。” 淮安玥哭哭啼啼地趴在桌子上,楼天芸呆呆的看着她,眼里完全没有了刚刚的那份呆滞,此刻的她显然是对花千玥充满了同情。 就在花千玥发泄了一番之后,楼天芸拉了拉她,带着些伤心的眼神关心的问道“究竟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花千玥抽着鼻子抹着脸撑起了身子,在腰间掏出了一块玉佩递给了楼天芸。 楼天芸好奇的接了过来,拿在手里看了看,马上她就发现了不对,对着外面的阳光一照,瞬间眼睛就大了起来“这玉佩你哪儿来的?” 花千玥看着楼天芸的反应一下子就明白的她的吃惊,看吧,看吧,她就知道,连楼天芸都看得出这玉佩的特殊,她肯定不会猜错。于是又是一阵泣鬼神的哭声“我们家传的。” “什,什,什么?”楼天芸简直不敢相信的看着花千玥,许久那这玉佩没有再动弹,难怪花千玥说她们有可能是亲姐妹的。 花千玥看着楼天芸不再说话,心里的答案已经明了,看来她真的没猜错。 “这,这……”楼天芸看着花千玥慢慢的止住了哭声,拿着玉佩的手缩了回来,放在了桌子上“这玉佩和皇兄的那枚扳指出自同一块底玉,名叫寒雪玉。是当年父皇在天寒峰上发现的,因为此玉出自寒峰之巅,但是却属暖玉,极为罕见,父皇就做成了玉扳指常年佩戴于身,后来他仙逝了才传给了皇兄。” 楼天芸说着也发起了呆,如果花千玥的这块玉佩真的是她家传的,那她就真的有可能是父皇与别的女人所出,因为这玉佩天底下仅仅一块,当年她哭着找先皇要,最后都没有要到手。 花千玥听着楼天芸有意无意地给她讲着那枚扳指的来源,一时间收住了哭声,带着几分期盼的问着“哎,那有没有可能,这世上还有别的地方有这种玉?”花千玥试探性的问着,天知道她心里多么期盼楼天芸点点头,这样一来,至少她能排除一些可能。 楼天芸看着她同情的摇了摇头“此玉百年难遇,当年父皇没有给我就是因为要传给皇兄。” 花千玥听着楼天芸的话,刚刚修复好的情绪一下子又爆发出来,“啊……呜……” 花千玥再一次的趴在桌上就嚎啕大哭起来,那眼泪犹如决堤的洪水,简直是一发不可收拾。楼天芸看着桌上的花千玥,此刻除了陪着她她也找不出别的方法来安慰她了。原本还在为她和吴庸的事暗自悲叹的她,此刻倒是对花千玥更加的同情。她与吴庸只要两人努力,一切还有在一起的可能。可是花千玥和她皇兄这样一来,就完全没了在一起的可能性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近在咫尺,却不能相拥,这是一件多可悲的事? 这天的花千玥一直呆在了永乐宫,有时候两个同病相怜的人在一起往往能给到对方最大的安慰,因为相互的悲伤都能读懂。 这天的夜里,永乐宫终于有了一丝笑声。这笑声还相当的刺耳。 花千玥第一次十足十的放纵了自己,此刻的她不再睿智聪明,不再有极高的观察力,不再有果断的判断力,不再有笃行的决策力,也不再对自己有任何的克制。现在的她就想好好的放纵一把,好好的喝一顿,好好的疯一顿。 而楼天芸在压抑已久之后难得有花千玥陪着她发泄,这一刻的两人完全就是两个孤单无助的少女,一门心思的想着自己心里的那点伤。一来二去,在永乐宫的后院子里,地上的酒坛子越倒越多。两人也越喝越醉,终于,花千玥在极度的不适中,将内脏的所有一股脑的吐了个精光。 楼天芸坐在一边瞧着她趴在花坛边上吐的凄惨无比,更是嘲笑着她“哈哈哈,真是没用的东西,这点酒就喝不了,还在我面前……” 然而,楼天芸的一句话还没说完,随着一阵强烈的恶心,趴在另一边的花坛边上也吐了起来。 就这样,永乐宫的后院里,一处花坛的两边各趴着一个人,一阵阵的作呕。 良久之后,花千玥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楼天芸“哈哈哈,你自己看看,你自己看看,你那个熊样儿,啧,啧,啧,这哪里四个公族?分明就四个乞丐,哈哈……” 楼天芸倒在花坛边,鄙视的一哼,嘀咕着“还笑我呢,自己话都说不好了,切……” 就在两人一阵抱怨之后,突然而来的安静,让两人都不再闹腾,各自安静的趴在花坛边,紧接着就是一阵悲痛欲绝的哭声,两人就像是商量好的一般,闹得整个院子里的下人们各个都是密汗全身,提心吊胆。这样闹下去,准会出事的啊。   ☆、第一百零二章 一夜成名 花千玥打着酒嗝提起一旁的酒坛子朝着不远处就一个用力摔去“我特么的四得罪了哪路森仙?啊?我花千玥要貌有貌!呃……要才有才!呃……要什么有什么!呃……凭森么还要给我个老狐狸那样的哥哥?呃……” “你那就是自己的问题,我哥哥怎么了?我哥哥潇洒坦荡,才华横溢,一国之君!哪点不好了?啊?你说哪点不好了?我就说你没那个命,你还不信……”楼天芸听着花千玥的数落,不满的就跟着补刀。 花千玥冲着楼天芸一记白眼“你有那个命?你命好,命好怎么还是跟吴庸分了?我告诉你,吴庸压根就不是你的菜,你少对他弯根筋,你们俩压根就不可能会有结果。” “姓花的,你说话给我注意点,我怎么没那个命了?啊?我堂堂一公主难道还配不上他吗?他能神秘到哪里去?难不成他还是一皇帝?”楼天芸听着不服气的就站了起来,弯弯拐拐的朝着花千玥走去,整个路线纯粹的“s”型。 花千玥看着楼天芸来了气势,立马扶着一旁的树枝就歪歪倒倒的站了起来随即也朝着楼天芸走去,只是在花千玥眨巴眨巴了双眼之后,指着楼天芸一声大笑“哈哈哈,怎么不可能?你看,皇后娘娘都来这里喝酒了,他怎么就不可能是个皇帝?” “哈哈哈,皇后娘娘怎么可能来这里?我看你是喝多了吧!”楼天芸看着花千玥指着自己的背后,摇摇晃晃的就转过了身,这一看她也跟着笑了起来“还真的是皇后娘娘,来,来,来,快,我们坐下喝,坐下喝!” 楼天芸拉着皇后的衣袖就准备往亭子里走,哪知重心一个不稳,就直直的向一旁栽了过去,幸亏永乐宫的几个奴才眼尖,赶紧的上前一把扶住了她,楼天芸才没有一跟头栽在地上。 “哈哈哈……”花千玥看着楼天芸出了洋相,指着楼天芸就是一阵嘲笑,然而此刻的皇后看着眼前的一幕十指已经紧紧掐进了肌肤,一声怒吼“放肆!” 花千玥之前就没把皇后放在眼里,在她心里能算得上对手的女子,还当真是没出生呢。此刻加上又是一阵醉意呆着几分眩晕,花千玥冲着皇后就一步一倒的走了过去,时不时的还要扶一把身旁的树枝“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莫要动怒嘛,谁不知道你爱君上爱的如痴如狂?臣妾,臣妾这就将君上让给你,可好?呵呵……” 花千玥说着就闭着眼,晃着头准备和以前一样伏身行礼,哪知,腰还没弯下去,就被一道力量拉了起来,与此同时一个极具威慑力的声音响起“胡闹!” 这一声音让花千玥和楼天芸的醉意瞬间清醒了不少。 “怎么这么耳熟啊?”花千玥迷迷糊糊的靠着她以为的“树枝”,转过了身瞧了瞧。这一瞧,看到了眼前的人正是她今晚宿醉的根源,一下子放声大哭起来“哇……” 楼天芸看着她哭一下子想起了吴庸,也跟着哭起来,顿时间,永乐宫的后院里俨然就成了一台戏,只不过主角和观众都是皇宫内各个宫里的主子。这样大排场的戏码怕是也只有花千玥才有这个号召力,让楼天乾,皇后,淑妃,德妃不差一个的如数到齐了。 楼天乾拉着怀里的花千玥看着她哭的如此伤心,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昨晚他就觉得她怪的很,今天才一天不见,等他赶到永乐宫的时候就听到花千玥那一句将他让给皇后。想到这,楼天乾眼里的怒火越来越浓,眉头也越锁越深。 而德妃看着花千玥醉成了这个样子还口口声声喊着那一句忍让,不由得在心里泛起了疑惑。一来,她竟不知花千玥对楼天乾是什么时候起用情这么深了,二来,既然用情至深,楼天乾也宠幸她,又为何要让? 淑妃看着这一幕,不由得心里打了个冷颤,这福贵人还当真是有本事,自己在宫里违反宫规不说,还带着楼天芸一起?谁人不知道这宫里楼天乾最在乎的人除了她就是楼天芸。这下子好了,两个人都醉成这个样子,这要如何处置?想到这,淑妃不由得将视线飘向了皇后。 皇后此时的怒火要点燃整个皇宫都绰绰有余。原本她只是听着下人们说着永乐宫里热闹非凡,尽管她猜到了肯定是花千玥带着楼天芸又在闹事,可她万万没想到,来了之后竟然是这幅情景。后宫里的人向来必须行事小心,规规矩矩,别说是醉酒,就连喝酒也是要自己注意又注意,万不可喝醉。这花千玥倒是本事了,喝醉不说,还带着楼天芸一起疯,此刻更是衣衫不整,满头的凌乱,这个样子哪里还有一宫之主的样子?这简直就是路边的一个酒鬼。 皇后忍着怒火冲着楼天乾弯了腰“君上,都是臣妾的不是,没有管理好后宫,才让福贵人教坏了公主。” 花千玥原本在看着楼天乾的时候心里的疙瘩就越来越大,此刻又听着皇后在一旁装腔作势的说着,一下子就推开了楼天乾,指着皇后就是一声冷笑“你不就是看我不顺眼嘛?啊?有什么不能直说的?没错,我就是坏,是我教坏了楼天芸,又怎么样?我敢作敢当啊,啊!芸儿你说是不是?” 花千玥说着就朝着趴在桌上的楼天芸走了过去,紧接着就跟着她一样倒在了桌子上。 “嗯!”楼天芸听着花千玥的话,趴在桌上连连的点着头“就是!”楼天芸说完又捞起了一坛酒,顺便给花千玥也递了一坛“给你,其实告诉你,我还知道一个秘密。我皇兄就是嫉妒,嫉妒吴先生的才华,他就是见不得别人比他强,才赶走了他,呜……”楼天芸一边喝一边说,说着说着又一边哭…… 花千玥拍了拍她的背“别哭了,没事,你想想我,想想我,你比我好多了。我现在才是个悲剧呢,特么的老天就是跟我开玩笑也不带这样的啊……”花千玥说着一坛酒已经又喂到了嘴边。 皇后听着花千玥的疯言疯语,早已经被她气的不行,可偏偏此刻又不能借题发挥,就像花千玥说的,她知道她恨她,可是她却装得人模人样,此刻的皇后若是在楼天乾面前要惩治花千玥还真的就被花千玥说中了,皇后就成了装腔作势之人。 淑妃看着这一幕迟迟的没回过神来,听着花千玥对皇后的那一句指责瞬间吓的两眼一大,直勾勾的盯着地面不敢动弹。 德妃也好不到哪里去,原本是听着碧儿说皇后带着人往永乐宫来了,她料到会出事,可是真的没料到事会出的这么大。德妃看了看花千玥和楼天芸,两人显然是已经烂醉了,再这样任由下去,指不定还会吐出什么样的“真言”来,于是赶紧上前一步,冲着下人们就吩咐着“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的扶了主子进屋。” 在场的奴才们虽然此刻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无奈,全都是齐齐的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楼天乾。 这位主子不发话,此刻哪个人敢轻举妄动? 楼天乾看着躺在桌上的花千玥,此刻她的衣衫上早就是一片狼藉,那湿透的地方不知道是沾的酒水还是泪,发髻散落下来,凌乱的模样带着那一张憔悴悲伤的脸,让他看了心里也是一疼。刚刚那一身的火气,此刻也因为花千玥的烂醉跟着软了下来。 “都下去。”低沉沉的声音响起,三个字让所有的人动作整齐一致的退出了后院。 皇后瞪着眼恶狠狠地看了一眼趴在桌上快要睡着的花千玥,冲着楼天乾行了礼就转身出了后院。 刚刚还热闹非凡的永乐宫,一下安静下来。楼天乾冲着站在不远处的几个宫女抬了一下手,宫女立刻按照他的意思走上了前。 “将公主扶进屋。” 楼天乾一声吩咐,楼天芸被两个宫女就架着离开了“酒桌”。 花千玥趴在酒桌上显然已经是开始熟睡了。 楼天乾闻着她一身的酒味,看着她一身的单薄,脱下了披风就盖在了她的身上。自己则是坐在了她的身边,静静地看着她。良久他才缓缓的笑了笑,摇了摇头起了身,拉起了烂醉如泥的花千玥,花千玥整个人跟散了架似的,由着楼天乾将她扶了起来。 “咚。”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楼天乾不由的低下了头。正巧是花千玥那一块玉佩落了下来。楼天乾了然的将玉佩捡了起来,打横抱起了花千玥就朝着圣和宫走去。 不久之后的圣和宫内,楼天乾将花千玥轻轻的放在了床上缓缓的松了一口气,然后摊开了手心,正要将那块玉佩放到花千玥身边,却在视线与玉佩接触的那一刻,整个眼神突然一深。 在仔细观摩了一番后,楼天乾将手里的玉佩对向了烛光,看着玉佩在烛光里反衬出来的那星星雪片,突然明白了为何花千玥对他的白玉扳指突然感了兴趣。 楼天乾将玉佩一把握在了手中,神情复杂的看向了熟睡的花千玥。第一次他的眼里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焦躁与不安。 原本打算将玉佩放在花千玥身边的,此刻,楼天乾却在思索良久之后,将玉佩放进了花千玥的衣衫内。一切看起来就像是花千玥的玉佩从未掉过一般。 这一晚,楼天乾没有留在圣和宫,反而是去了延寿宫。 第二天,当花千玥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小竹见她醒了,赶紧的给她端来了醒酒汤,带着几分崇拜与提醒“主子,您昨儿个可是一夜成名啊!”   ☆、第一百零三章 谁不犯错 花千玥接过了汤正喝着,听到小竹这一句,一口将嘴里的汤咽了下去,直勾勾的盯着她,回想着昨晚上的事情。她只记得她和楼天芸两人见面聊着聊着就喝起了酒,喝着喝着酒喝多了,然后的然后她还真是记不大清楚了。难道她喝断片了? “不对呀,我昨儿个明明在永乐宫啊,怎么回来的?” 小竹听着花千玥的疑问摇了摇头,这样的记性还当真不像平日里的花千玥。“主子,您可是君上一手抱回来的。” “是他?”花千玥听着小竹的回话,脑袋里顿时一顿,紧张的捂着嘴,又速度的摸了摸怀里。还好,还好,玉佩还在。 “那个,那个我昨晚上回来的时候没说什么吧?”花千玥试探性的问了问小竹。 小竹一脸不解的看着她摇了摇头“您昨儿个回来的时候都睡着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花千玥怕了拍心口,还好,她酒品还不错,喝多了就睡了。以前没喝醉过,都不知道原来她酒品是这么好的。 花千玥撑着微微疼痛的额头下了床“去永乐宫吧。”昨晚喝的那么多,想来楼天芸怕是也需要个人聊聊。 小竹一边给她换着衣衫,一边叹着气“主子,您还敢去永乐宫?如今整个宫里的人都知道了,从今儿起,您不得踏进永乐宫半步,这消息怕是就您不知道了。” “啥子?”花千玥一下子转过了身盯着小竹“谁下的命令?” “君上!” “哦,那就不去了。” 花千玥怏怏的坐在了桌旁发着愣。回想着昨天白天楼天芸对她说的话,情绪一下子就低落下来。 小竹见着她这两天的状态完全没有了以往的活力,关心地问道“主子可是有心事?” 花千玥抬起了头看了她一眼“这么明显吗?” “嗯!”小竹老老实实的点着头“平日里主子总是会找些新鲜的事物玩,可这几日都是安静的坐在房内也不出去了,对宫里的事也不关心了。” 花千玥叹了一口气,还没开口,小竹又接着说“也爱叹气了!” 花千玥慢悠悠的抬起了头一双眼睛盯着小竹,那眼神里流露出来的不满和排斥明显的很。小竹看着她有着开始发脾气的趋势,赶紧低着头走开了,去给他收拾床榻。 “哎……”看着小竹走了,花千玥趴在桌上拉着脸又叹了一口气。 小竹听着她一声一声的叹气不由得好奇起来,这天下还有让她家主子犯愁的事? 这天的傍晚,花千玥闷在桌子旁看着一桌子的晚膳一脸的无趣。小竹安静的站在一边正准备劝着她吃点什么,圣和宫的门口就传来了徐万福的声音“君上驾到!” 小准赶紧的退到了一边行着礼。花千玥一愣,赶紧的起了身,规规矩矩的伏身行礼“君上万福金安!” 楼天乾眯着眼看了一眼花千玥就从她身边走过径直坐了下来,随后才开了口“免了。” 花千玥想起今天听着小六子描述她昨晚的“胜举”暗自皱了皱眉头,满心的后悔,真是脑抽风才去和楼天芸喝酒,这下好了,洋相出尽了,也声名在外了。 花千玥安静的坐在了楼天乾身边,从未有过的老实与安分。低着头也不敢再抬起来。 楼天乾看了看她,眉眼一开,笑意正浓“今日还想饮酒吗?朕倒是有空了。” 花千玥听着楼天乾略带调戏的口吻,咬着下唇就是一阵沉默,也许是明知道自己犯了错,心里有些心虚,总之,此刻的花千玥老实的很。 楼天乾看着她不说话,也不再捉弄她,瞟了她一眼收回了视线,端起了桌上的碗筷。 花千玥看着他和往常一样开吃了,心里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也跟着吃了起来。只是今日的她不再和以前一样直视楼天乾,也不再在吃饭的时候一个人唧唧歪歪说个不停,而是安静的扒着碗里的清粥,连菜都是很少吃。 楼天乾皱了皱眉头看了看她,夹着一块红烧肉就放到了她碗里,也没说话,表情上看上去也没有任何风波,平静的与往日无异。 花千玥看着碗里的肉喉咙处一下子就硬了起来,鼻子一酸,眼里又开始变红。不过这一次,她总算是开始学会忍住了,好歹在眼里的视线变模糊之前就忍住了情绪。 楼天乾的视线淡淡的从她身上飘过,也没多理睬依旧很是自然的吃着菜。 花千玥理了理情绪,端着碗筷和往常一样开吃了起来。小竹说她这两天太反常了,连小竹都看得出来她有问题,她当然不会傻到以为楼天乾没看出来。 这一顿晚饭,花千玥吃的是极为纠结,唯一让她放心的是楼天乾看起来一切正常,这就说明至少到现在楼天乾还不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 这天的晚上,花千玥安静的坐在内殿里,拿着一块破布秀着花,但是视线却一直瞄着不远处看书的楼天乾,心里时不时地琢磨着“怎么赶他走呢?” “主子,时候不早了,该歇息了。”小竹看着屋外的月色,冲着花千玥提了醒,花千玥一手抖针尖一下子就刺进了她柔嫩的肌肤“哦,好的,好,我,我知道了。” “哎呀,主子,您的手。”小竹看着花千玥之间渗出了血,赶紧的拿起一方丝帕就要给她包扎,花千玥一口将指尖含在了嘴里“没事,没事,你下去吧。” 小竹一脸疑惑的看了看她,就答应着退出了房间。 花千玥瞟了一眼不远处的楼天乾,正了正脸色“君上,您该歇息了。” “嗯!”楼天乾翻着手里的书,时不时的皱一皱眉头,又时不时的舒缓一下,显然看的很是认真。 花千玥瞧着他没个反应,也不再多说,正好,是你自己不睡觉的,那本小姐先睡了。花千玥轻手轻脚的就朝着内卧走去,生怕打扰到了楼天乾,退了外衣就爬到了床榻的最内侧,不声不响的将被子分成了两份,她盖了一床,另一床就留给了楼天乾。 楼天乾听着屋内的声音,看着书笑了笑,摇了摇头缓缓的合上了书。 当花千玥听着床榻旁有脚步声的时候,赶紧的闭上了眼,努力的使自己的呼吸变的平缓均匀。只怪这该死的老狐狸,太精了,听个呼吸也能分辨的出她睡没睡。 楼天乾站在床边,看着花千玥给他准备好的被子,皱了皱眉头也不多说就和衣躺下了。这一次他也是出奇的安静规矩,一,不越过被子跟花千玥挤一起,二,不翻身侧睡去搂她。 花千玥听着楼天乾睡下了,也没有个什么动作,才缓缓地放了心,只是心里不免有些空落落的。算了,楼天芸说的对,谁叫她没那个命。 这一晚,花千玥睡得极不安稳,总是做梦与恶魔作斗争,幸亏她一记旋风腿踢的恰到好处,看见恶魔倒下才安心的进入了下一个梦乡。 而楼天乾则是被腹部传来的一阵疼痛惊醒,瞬间睁大了双眼,看着腹间那一条*横跨在他腰间,楼天乾侧头看了看“罪魁祸首”一脸满意的笑容,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了。 楼天乾轻轻的给花千玥重新盖好了被子,就撑着头靠在她身边,索性不再睡了,理着她额间的那一缕发丝,静静的看着这张已经让他失神的脸,想着那一块让他不安的玉佩,这一夜就这样平静的渡过了。 直至第二天,花千玥起了床看了看身边已经空了的床榻,没什么心思的出了院子。小竹看着她一身单衣,赶紧的替她拿了披风“主子,现在的天气越发的凉了,您可得当心身子。” 花千玥没精打采的靠在摇椅上,看着院子里的花草发着呆,这一呆就是一天,直到傍晚,小六子急冲冲的跑进来跟她说着“皇后娘娘召见主子。” 花千玥才缓缓的回过了神“皇后?” 花千玥慢悠悠的从摇椅上站了起来,从那日她耍酒疯之后,还当真是没有和皇后见过面。想必她那样的撒泼把皇后也是气坏了吧。不过话说回来,跟楼天芸那样的交心之举,这钟婉清的身份,皇后怕是不知道都难了。 花千玥带着忐忑不安的心到了延寿宫。看着早就在正厅里等着她的皇后,赶紧跪了下来“皇后娘娘吉祥!” 皇后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花千玥,一挑眼就看向了一边,并没有让她起来的意思。 花千玥跪在地上,听着皇后动静,却迟迟没有等到那一句平身。哎,谁叫她自己作死?违反宫规现在还能跪在这里就已经很不错了,皇后能忍到今天才找她的茬,也算是给她面子了。 “本宫还当真是没想到福贵人的胆子还挺大的。”皇后看着花千玥这一次终于老实了,也就不再拐弯抹角,一句话就牵扯出了“旧事”。 “臣妾知错,望皇后娘娘恕罪。”花千玥低着头,带着几分内疚,倒不是因为怕了皇后,而是她深深的明白一个道理,当她的角色从一个宠妃慢慢的变成公主的时候,很多情况下,楼天乾或许就不会再纵容她。所以,此刻,她最好的选择就是顺从皇后,至少此刻这个人可以这样毫无顾忌的让她一直这样跪下去。 “哼!”皇后收回了视线,一声冷哼“错在哪?” “臣妾不该违反宫规,在宫中酗酒。”花千玥听着皇后刻意的刁难,也如实的承认着自己的错误。人嘛,谁不会犯个错?她错了就是错了,眼下到还不至于怂到不敢承认。 “违反宫规,按理当如何?”皇后此次显然是没准备轻易放过她。   ☆、第一百零四章 星星之火 “按理当杖责。”花千玥一点不惧怕的就回了话。 皇后看着她完全没有任何求饶的意思,突然一笑,意味深长的口吻说道“福贵人这番胆识还真是和昔日的婉妃如出一辙,宛若一人啦。” 花千玥听着皇后的话,不再出声,反正被你看出来了,也没什么好狡辩的。 皇后看着花千玥不再辩驳,脸上露出了笑意“既然福贵人明知宫规,却恶意要犯,本宫今日不惩罚你,就不足以正宫规。来人……” 花千玥听着皇后的话,明摆着是要整她的,找些个什么光面堂皇的理由,罚就罚,姑奶奶我敢作敢当,谁怕过? 皇后看了一眼地上的花千玥,倒还挺有骨气的,挨罚都不怕,于是原本在嘴边的二十棍杖瞬间被皇后变成了四十。 花千玥听着皇后那一句“拖出去,四十棍杖。”不由得心里顿了顿,以前只在小说上看过挨棍子的刑罚,此刻没想到她还有这个荣幸亲身体验一把。 外面的小太监正要上前将花千玥架出去,花千玥自己从地上站了起来“别碰我,我自己会走。” 那上前的小太监微微一愣,这个福贵人还当真是有几分能耐,都要挨棍子了,还如此的嚣张。 花千玥站了起来,不自觉地揉了揉跪的已经发红的膝盖,别说,跪久了还真是有些疼。不过还没等她多感叹,看到皇后那一双凌厉的眼,花千玥瞬间“害怕”的低下了头,走向了外面。此时延寿宫的院子里已经架好了一个长凳,而两个太监一人手持一个长棍面无表情的看着花千玥,显然皇后都给她准备好了。 花千玥皱了皱眉头,在心里盘算着,而站在一边的小六子此刻早已从人群中慢慢的退了出来…… 花千玥慢悠悠的走到了那个长凳边,看了一眼那太监手里的长棍突然转过了身“皇后娘娘,臣妾有一事相求。” 皇后看着她终于知道了怕,笑了笑“说!” 花千玥看着皇后一点不着急的样子,心里疑惑更重了,什么时候要罚她不好?偏偏在一天要结束的时候,明知道小六子给她找救兵去了,她还不着急。花千玥也不急不慢的跪了下来,没办法,这板子一看就知道不是好受的活,比起挨板子,她倒是愿意多跪一会。 “娘娘,在臣妾的家乡,凡是知道自己要受重刑之前都是需要做一个祷告的,以祈求过错能被人原谅,臣妾深知自己犯下的错不可饶恕,此刻也诚心悔改,希望皇后娘娘能看在臣妾一片诚心的份上原谅臣妾的过错。” 花千玥有模有样的说着,跟着嘴里就嘀嘀咕咕的念叨起来,时不时的还跟着磕头“你妹的,老娘诅咒你,总有一天会惨死在这后宫之中,得不到宠爱,生不了孩子,看不了家人,没有朋友,没有爱……” 花千玥就这样当着皇后的面含含糊糊的发泄着她的情绪,念的神乎其神…… “君上到!” 就在花千玥嘴里还念叨的同时,延寿宫的宫外传来一个声音,花千玥如获救星停住了嘴里的台词,偷偷地眯着烟瞄了一下皇后。 皇后不急不慢的走上了前行了礼。“君上……” 还没等皇后身子福下去,楼天乾一把扶起了她“免了!” 没有皇后的命令,花千玥此刻依旧跪在院子里,抬眼看了一下皇后。一脸鄙视的收回了目光。她果然是没猜错。皇后并非真心罚她。 楼天乾扶起皇后的同时瞟了一眼跪在院子里的花千玥,此刻的她还真是从来没有过的规矩,不禁笑了笑,看来一块玉佩对她的改造远远超过了他的预估。 皇后靠在楼天乾身边随着他的目光看了去,赶紧走上前来“君上,这福贵人那日违反宫规,原本臣妾也是想着……” “后宫之事向来都是皇后说的算。”楼天乾听着皇后忙于给他解释,长眼一笑笑,摸着手上的扳指就看向了花千玥,带着几分让人猜不透的情绪,打断了皇后的话。 皇后看了看楼天乾,就略带思索的看向了花千玥“福贵人,你的祈祷可是完了?” 花千玥听着皇后问着话,当然也听到楼天乾之前那一句不管她死活的话,心里带着些不满点了点头。 这时一旁的一个小太监看着花千玥不说话,恶狠狠的就冲着花千玥撒着泼“大胆,皇后娘娘问话。怎的不开口回话?” 花千玥斜眼瞟了一眼那撒泼的太监,正是皇后身边的陈百顺,咬着牙就低下了头“回皇后娘娘,臣妾祈祷完了。” “嗯!”皇后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花千玥,“本宫今日责罚你杖刑也是为了让你谨记宫规,不可再犯,既然你已是诚心悔改,杖责与否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有一颗悔改的心。” 花千玥听着皇后自圆其说,心里也是感叹,好一个皇后变脸比变天还快,不过此刻谁叫她是不占理的一方?花千玥赶紧的磕着头“是,臣妾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这杖刑是免了,可是这宫里的规矩也不是说记就能一刻间如数的记住的。本宫就罚你回去好好抄袭宫规十遍,明日交与理事房。” “是,臣妾遵命!”花千玥听着皇后的命令,又一次的磕着头。 “嗯,起来吧!”皇后此刻才缓缓的露出了笑意看向了楼天乾,楼天乾的眼神似有似无的扫过了花千玥的膝盖,随后就笑着楼着皇后转过了身,一切就好像压根没见着花千玥一般。 皇后依偎在楼天乾的怀里“君上,臣妾今日正巧熬了君上最爱喝的海味粥,君上可是要尝尝?” 楼天乾眼眉一挑,看着皇后甚是开心“甚好!今儿个就在延寿宫了!”说完就心情大好的拉着皇后就走进了内殿,头也没回。 花千玥瞧着这一幕,怎么看她都像是个多余的人。“搞什么把戏?跟变了跟人似的。” 小六子在看到花千玥免了棍杖,所有人都撤下了,赶紧的上前跑到了花千玥身边“主子,您没事吧?” 花千玥冲着延寿宫的内殿伸着头看了看,听着小六子的关心,不免抱怨了一句“我能有什么事?姑奶奶我又不是吓大的。”说完就准备转身离开。 “哎哟喂,主子,你可是得悠着点了,这棍杖还在一旁热乎着呢,您这是不闲吓唬奴才。”小六子上前扶着花千玥私下里看了看就低声的在花千玥耳边着急的说着。 花千玥站在原地看着小六子又看了看此刻早已经消失不见的楼天乾,气愤的就冲着小六子一顿责怪“谁让你去叫他的,啊?谁让你去的?” 小六子一听愣在了原处“主子?今儿君上若是不来,您哪里能这样轻松的就免了棍杖?谁都知道您在君上心里那可是一块宝啊……” “哼!”还没等小六子说完,花千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不高兴的说道“不就一顿棍杖吗?还能把我打死不成?” 小六子看着花千玥怒气冲冲的转身离开,回想着花千玥那带着抱怨的口吻,犯了疑惑“嗨?这主子,是怎么了?四十棍杖,那要是打完还能活吗?” 于是,这一晚的延寿宫内热闹非凡,欢声笑语,而圣和宫内则是凉风徐徐,冷冷清清。 “哎……”花千玥趴在桌子上又是一阵叹气。小竹坐在桌子前,规规矩矩的抄着宫规,此刻也没那功夫理会花千玥,十遍宫规,明儿就要交到理事房,这皇后交的差事还真是不轻松,就算她这一晚上不睡觉的抄,也要到明儿个下午才抄得完了。 “哎……”花千玥趴在桌上换了个方向继续的叹着气。 “我说主子,您这是怎么了?”小竹听着她不停地叹气,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问道。从延寿宫回来之后花千玥就这个状态,一直叹气就没停过。 “你说他怎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呢?”花千玥对着桌上的茶杯自言自语的说着。 小竹抄着宫规噗嗤一笑“主子,您说的是君上吧,不是奴婢说您,您自己最近不也是跟变了个人似的吗?” 花千玥听着小竹的话叹了一口气,又趴在了桌子上。只是瞬间,“嗖”的一下坐直了身体。 “难道,老狐狸是这个意思?” 花千玥猛然貌似明白了什么,拉开了房门就冲着外面喊着“小六子,小六子……” “奴才在,主子有何吩咐。” “君上现在人呢?”花千玥带着几分期盼的眼神看着小六子,他的消息一向快,这会子当还真的想知道楼天乾的去处。 小六子看了看花千玥,如实的回着话“主子,今儿个君上怕是留宿在延寿宫了,主子早些歇息吧。” 小六子的一句话瞬间将花千玥刚刚点燃的星星之火透透彻彻的浇熄了。“知道了,你去吧。” “砰”的一声,花千玥撅着嘴,拉着脸将房门一把关上了。 小竹抬头看了看花千玥,带着几分关心的说了起来“主子,自古以来哪个君王不是后宫佳丽众多的?君上就算是宠爱您,也不可能独宠您一个人不是?更何况,皇后娘娘的娘家那可是大漠的左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君上能那般的任由您已经是这宫里所有妃子都羡慕的了。”花千玥看着小竹,对于小竹说的这些道理,她何尝不懂,这就是当初即使她对老狐狸有些动心,却依旧想着法的逃离他的原因。 自古君王多博爱,这个道理她懂,可是到如今看着他那样开心的楼着皇后,她心里怎么就是这样忍不了呢? “哎,算了,睡觉!”花千玥带着几分不满就爬上了卧房的床榻,留下小竹一人在内殿的书桌上替她抄着宫规。   ☆、第一百零五章 想安静会 第二天的下午,小竹拿着抄好的宫规出了圣和宫,去了理事房。 花千玥靠在院子的摇椅上想着事,只是突然,她起身冲着小六子吩咐道“罢了,我们去福荣宫。” 不久之后,当花千玥到了福荣宫之后,看着这里的一切心里才稍稍的平缓了些。依旧是简单大方的布置,没有任何华丽的色彩,唯一吸引人眼球的还是除了院子里那一处开得正艳的花草。 花千玥跟着碧儿进了房间。正巧看着德妃正秀着一块丝帕,花千玥笑着就坐在了她身旁替她整理着篮筐里的丝线。 德妃见是她来了,依旧是没抬头,笑了笑继续绣着手里的活儿“怎么今日想起来这里坐坐了?” 花千玥没什么精神的笑着,缕着手里的丝线“来取经的。” 德妃手里的活停了停,瞟了她一眼“你的聪慧乃是多少人嫉妒的,还用得着来我这里取经?莫要笑话我才是。” 花千玥听着德妃与她说着笑,也不再多言,只是安静的坐在一边,摆弄着丝线。 德妃绣着手里的活,听着她许久没出声,好奇的放下了手里的活儿,冲着下人们吩咐了一句“都下去吧!” 等到所有人都退下之后,德妃才收回了视线“你这是怎么了?哪里还有昔日能言善辩的婉妃的模样?” 德妃一句话让花千玥就放下了手里的丝线“就是想着来你这里静一静,这宫里唯一能让人心无杂念的地方爬就只有你这里了。” “哼!”德妃见她又开始奉承起来,不由的笑着斜了她一眼“又是在寒颤我不是?若真是要说让人静心的地儿,怕是太妃那里才对。” 德妃的话让花千玥一下子想起了那位年迈患者眼疾的老人。“我哪里好意思去那里?当初执意要出宫的人是我,太妃明知道眼疾未好,却还帮着我替我说好话。现在,要回宫的人又是我,我都不知道见了太妃要怎么开口了。” 德妃见这花千玥带着些悔意,不由得一笑“定是发生了什么才让你再次回来,谁没有个秘密?可别往心里去了。” 花千玥听着德妃的话,心里逐渐的平缓起来。果然只有德妃的这种婉静柔和的性子才能让她找到最舒适的感觉,犹如与知心人谈心一般,即使你不说,她也会懂。 “哎,我那个秘密啊,说出来可是会害死一帮子人,还是算了,不说了。”花千玥说着就把手边的竹篮推到了一边,笑着看向了德妃手中的那一块丝帕。“说说你吧。” 德妃见她带着释然问到了自己,不由得一笑“我哪里有什么好说的?” 花千玥看着她手里的那一块丝帕坏坏的一笑“真的?我可是一眼就能瞧得出你的不同了。上次我来你明明喜爱秀松柏,这一次倒好,什么时候换口味了?” 花千玥看着丝帕上那一株平凡无奇的小草,这可是随处可见的野草,以德妃的眼光与品位,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绣着这些? 德妃听着花千玥的话,手里一顿,指尖的刺痛让她瞬间回过了神,慌忙的就将手里的丝帕丢到了一边。 花千玥看着她如此反常的举动,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还没等德妃将手里的丝帕藏住,就伸手要去拿。 德妃用力的拽着明显的不想给花千玥看到,花千玥更是起了疑心,一个用力就像德妃手里的丝帕抢了过来。 这一拿,花千玥才发现她大错特错了,丝帕德绸缎异常柔软,比着德妃平日里的穿着,这绸缎可算的是是极其的珍贵了,那小草绣的也是极为的小巧,这哪里是给大人绣的?分明就是给孩子绣的。 花千玥皱着眉头看着绸缎,眼里呆着不敢相信的眼神看向了德妃。德妃看着她迟迟没说话,花千玥的聪慧她是知道的,此刻只需要这一缎帕子,她怕是就能洞悉一切。 “这?这?天啦……”花千玥看着德妃低着头也不说话,分明是对她的猜疑表示肯定的态度,花千玥瞬间看向了手里的绸缎,坐立不安“是上一次吗?还是这一次?” “哪一次又有什么关系,总之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德妃将脸侧向了一边,带着些悲哀的眼神,可是那一份执着又让人顿时心口一疼。 花千玥深吸了几口气,拿着手里的绸缎再一次的坐了下来。德妃说的倒是也对,事情都发生了,去追究什么时候发生的又有什么意义?此刻最重要的是要想个办法怎么解决。 花千玥想起了上一次和樊松独处一室时,她提起德妃的时候樊松明显的身子一僵,而宫里的留言也是从楼天乾出宫找她的时候就盛传德妃受宠,想想这前后的时间,花千玥看向了德妃的小腹一脸担忧的说道“这样的事,怕是瞒不了多久,日子越长,越是起疑。” 德妃听着花千玥的话,她说的她又怎么会不明白?眼下才两个月,要想隐瞒到还容易,可是日后的时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可是我不想失去他,如今我已是命不由己,可是他是无辜的,我想把他生下来。” 花千玥看着德妃眼里的执着,即使是现在,她对樊松,对他们之间的一切终究是没有放下。 沉默,良久的沉默。房间内的两人没有再多说。花千玥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个万全之策,挺着一个大肚子这样的明显,她就算是神仙也不可能给她找到合适的借口,更何况这皇宫内至今一位皇子都没有,德妃如果一旦公布怀孕,皇后肯定会想着办法的打她的注意。 “除非,有君上护着你,你就能安然生产。”花千玥说出了此刻唯一的办法。 然而德妃哭着摇着头,眼里的愧疚与绝望让花千玥愣住了。 “他对我一直很照顾,也很尊重我的意愿,从未碰过我半分。” 花千玥听着德妃的话,瞬间无力的瘫坐下来“那你可当真是糊涂。”这一句指责是花千玥此刻的肺腑之言“你可曾想过?樊松是他的心腹,如今朝廷之上正是用人之际,你这样……你这样……你可曾想若是他知道了,樊松还有命在?你还有命在?你腹中的孩子根本就不可能有机会出世。” 德妃听着花千玥的话,哭得越来越凶,她说的这些她早就知道,也曾想过,可是那又如何?她终究是放不下他,终究是要为自己活一次,嫁入皇宫原本就不是她的本意,只为了父亲,只为了均衡前朝的力量,只为了楼天乾的江山安稳,她甚至想过若是有必要,拿着自己的命去冤枉了皇后,铲除了左相在后宫的势力,可终究抵不过她父亲那一番苦心相劝,就这样无心无爱的活着。 花千玥看着德妃,想着她的难处,叹了口气“罢了,事都发生了,只能想办法解决了。” “我听爹爹说上一次邯城闹饥荒后来又引发了瘟疫,是左丞相提供了好一批药材才使得邯城内的瘟疫得到了解决。想必这些日子君上肯定会留宿在延寿宫,我这里向来就没有人来,暂且还可以安心的躲一阵子。” 德妃一边说着,一边接过了花千玥手里的那块绸缎,那是她此刻心里唯一的支撑。 花千玥听着德妃的话,瞬间明白了楼天乾对皇后突然好起来的原因,也释怀了不少“也只能先这样了,你若是差什么,就差人去我那通个话。” “嗯!”德妃看着花千玥点着头,花千玥也不忍心看着她这副模样,“那你好生歇着,我先回去了。” 出了福荣宫,花千玥也没了之前的精神,想着这德妃和樊松也算是对苦命鸳鸯,相爱却不能相拥,想见却不能终相守,回头看着身后头顶处的那一块牌匾,花千玥犹豫了起来“此次,她回宫真的来对了吗?” 这天起,花千玥也安分的呆在了圣和宫,没有楼天乾的召见,没有皇后的刁难,整个圣和宫到安静了不少。日子一晃一天的过着,离着她从德妃那里回来也是快一个多月了,花千玥的心里也时刻提心吊胆的担心着,再过的一个多月,德妃的事可就不好隐瞒了,可偏偏此刻她又不敢去争宠,若是真的把老狐狸惹急了不管那么多一把将她俘虏了,那她可就真的是乱套了。 就在花千玥坐在院子里摇着摇椅的时候,小六子急急忙忙的跑回了宫“主,主子,主子,皇后,皇后娘娘……” “你慢点,慢点说。”小竹看着他整个人上气不接下气的说话连连打着结,不由的上前替他拍着背。 “哎呀。”小六子一把打开了小竹“哪里还敢慢点说?主子,皇后娘娘宫里传出的消息,这会子全宫里的人都知道了。” 花千玥看着小六子着急慌慌的模样不由得好奇的问道“什么消息?” “皇后娘娘有孕了!” 小六子的这一句话瞬间降圣和宫的气氛跌至零度。 花千玥持久没回过神来“有孕了?有孕?”这,这怎么可能?老狐狸的那兰舍香明明就是避孕的,皇后宫里一直有那个香味,怎么可能会怀孕? “你可没听错?”花千玥带着质疑的口吻问着小六子,小六子着急的解释着“主子,这宫里可都是传遍了,皇后娘娘有孕这样的大的事,乃是举国欢庆的,怎么可能会有错?” 花千玥听着小六子的话,深吸了几口气,扶着摇椅的扶手缓缓的坐了下来“你们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安静会。” 小竹略带担忧的看着花千玥,拉着小六子按照她的意思退出了院子。   ☆、第一百零六章 太没眼了 这下子好了,这下子热闹了,德妃怀孕的事还没找到解决办法,皇后娘娘也怀孕了。按照皇后的性子,不借着这个孩子把她铲除了,她花千玥还当真是不信这个邪了。可偏偏她现在手里的那一块玉佩还没找机会跟楼天乾说。 看着眼前的那一排花草,花千玥发起了呆。皇后怎么可能怀孕呢?这是花千玥到现在都没想清楚的事情。看着那花草,花千玥想起了德妃,以及德妃在福荣宫内和她说的话:左丞相用一批药材救了邯城的瘟疫。 “这难道是巧合?”花千玥立刻起了疑心,特么的要真是巧合,这也太巧了吧。 “小竹,小竹……”花千玥从摇椅上站了起来就冲着内屋走去“准备贺礼,我们去趟延寿宫。” 不久之后,就在花千玥赶到延寿宫的时候正巧在门口遇见了前来贺喜的淑妃。两人都是面色一笑,花千玥赶紧扶着身子行了礼“淑妃娘娘吉祥!” 淑妃看着花千玥笑了笑“快起来吧,如今都是来跟皇后娘娘贺喜的,皇后娘娘为大。” 淑妃说完就转身进了延寿宫,花千玥带着几分疑惑看了看淑妃,也就跟着进去了。 此时的皇后正巧靠在软塌上休憩,花千玥和淑妃进了内殿安静的站在一边。 花千玥留心的嗅了嗅屋内,果然,之前的那股兰花香味不见了。难道是皇后发现了楼天乾的用意,撤了那香?花千玥一边猜着一边瞄了瞄皇后,那神情淡若的模样还真是看不出她发现了老狐狸的意图。 淑妃安静的站着,看着靠在软塌上的皇后,眼里没有情感,脸上没有表情。整个人静的就婉若不存在一般。 “阿嚏!”突然,花千玥一个喷嚏打破了这安静的气氛,皇后悠悠的睁开了眼一看是她们俩,瞬间露出了笑意“来了怎么不通报一声?快快赐座。” 妈蛋,你装的那么认真,敢通报吗?不是她刻意的打了喷嚏,还不知道要站多久呢。这淑妃娘娘平日里不是很厉害的嘛,怎么到了皇后面前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干巴巴的站着,也不敢说句话。 “谢皇后娘娘!” “臣妾听闻皇后娘娘有孕,特来恭贺皇后娘娘!”淑妃在落座之后就开口打断了刚刚的气氛。 皇后一笑,看着淑妃就一脸的慈爱“真是有心了。” 花千玥瞟了一眼淑妃正要开口,外面传来了一道声音“德妃娘娘到。” 众人收住了话题,德妃从外面慢步走了进来,俯下了身子,但一切都极为得小心“臣妾恭贺皇后娘娘有孕。” “嗯,免礼,快快赐座!”皇后看了看的妃,好奇的笑了“德妃近日身子可是圆润了不少。” 德妃一听愣了愣,随即一笑“臣妾近日来懒惰了些,就落的如此了。” “嗯!”皇后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怀孕了这样的喜事已经占据了她所有的思绪,还是真的将德妃的变化留在了心里,总之,此刻,没有再追究。 花千玥安静的坐在一边,在简单的送了礼,说了贺词之后没坐多久就出了延寿宫。 就在她起身要离开的时候,淑妃,德妃也跟着要走。显然大家都是不肯在延寿宫多呆的。 皇后并不怎么介意,随了她们。 出了延寿宫,淑妃看了一眼德妃,目光飘过她的小腹,恢复了往日那份妖媚,扶着发间的一抹住珠钗笑了笑“我若是你,今日就不回来。” 淑妃说完浅浅的一笑,便转身离开了。 花千玥看着淑妃走远了,拉着德妃就走到一边,关切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德妃一脸担忧的回着“皇后娘娘有孕可是举国欢庆的大事,我要不来,皇后也会想着法的要难过,若是来了,她倒是没什么借口来找我的麻烦。” 花千玥看了看她已经逐渐变的平滑的腰间,四下里又环顾了一周“你这样子连淑妃都看出了蹊跷,更何况是皇后?” 德妃看着花千玥一脸着急,拉着她轻声的说道“淑妃看得出,是因为她有孕过,皇后这一次是头胎,不一定能有淑妃那么敏感。” 德妃一句话让花千玥瞬间眼睛一大,看向了她“淑妃怀孕过?” “嗯!”德妃看着花千玥点了点头“那还是好久之前了,我们进宫的第二年,淑妃有孕的,可是后来无缘无故的就流产了,那时候我没心思与她们争,也不太爱管这些事,这些事都是听下人们说的。” “哦,难怪如此!”花千玥听着德妃的话,连连点了点头。想起在延寿宫看到的淑妃,见了皇后那般的老实规矩,既不妖娆造作,也不柔弱抚媚,原来她流产过? “好了,你赶紧回去,没事就别再出来了,现在礼节你也做到了,以后皇后要召见,你就称病算了。”花千玥看着德妃说着她的想法。 德妃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了延寿宫。 这边花千玥一脸心事的走在路上,现在的情况已经完全脱离了她可以控制的范围,先不说德妃的难处,就冲皇后现在怀孕一事,就已经让她非常的被动了,指不定皇后下一步要怎么灭了她。 回到了圣和宫,花千玥就径直回了卧房,拿着那一块玉佩发着愣。最近的楼天乾也是反常的很,难道是因为气她吗?因为她的隐瞒,她的改变所以才让他也变了?花千玥抱着这样的想法,翻着手里的玉佩,良久之后,她走出了房间。 “小六子,今日务必把君上请来圣和宫!”花千玥盯着小六子交给了他一项任务,小六子一脸笑意的答应着就连连退出了圣和宫。 小六子当然不知道今日要请楼天乾来圣和宫已经不同往日了,如今皇后娘娘有孕在身,又怎么会轻易将楼天乾松手让圣和宫抢了去?不过好在小六子也算得上激灵,皇后有她的有孕在身,他就给花千玥来了个病魔缠身。反正这些天花千玥也确实是魂不守舍的,他如此说也不过分。 最终,楼天乾在安抚了皇后之后还是移驾到了圣和宫。 当小六子带着楼天乾进了圣和宫,就已经看到花千玥弯着身子在行礼了,没有了往日里的那般任性与胡闹,也没有了往日里对楼天乾的无视与不尊,这一次反而乖巧的很。 楼天乾笑着眼走上了前,拉着花千玥走向了正位,就在他要入座的时候,花千玥手上突然用力,下但是不让他坐这里。 楼天乾一愣回头看向了她,眼里的疑惑显而易见。 “君上,随我来。”花千玥也不再绕弯子,拉着楼天乾就直接去了卧房。 楼天乾看着她的步伐,急促慌张,至他进屋之后,花千玥就没有敢跟他直视对眼,此刻更是低着头走着路,却不多言一句。 楼天乾摇了摇头,依旧不说话安静的跟着她,谁知道她只一次又要闹什么? 终于,在花千玥将楼天乾拉进了卧房,关进了房之后,花千玥一声不吭的走向了梳妆铜镜前,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那个木屉,拿出了玉佩,转身就交给了楼天乾。 然后,花千玥就安静的走到了桌前坐了下来,不说不笑,不言不语。 楼天乾看着手里的玉佩,眼神间是有那么一刻的停滞,但随即就露出了笑容转过了身,跟着花千玥坐在了她身边“玥儿于我看这个是何意?” 啥子?何意?楼天乾的一句话没让花千玥抬起了头惊讶的望着他“你眼瞎吗?还是……” 花千玥一句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楼天乾眉头一皱,显然她一句眼瞎惹怒了他。 花千玥赶紧止住了嘴,对呀,此刻她还哪里有自信在他面前撒泼啊?若是他再一个不高兴掐了她的脖子,怕是就没那么好的命能逃生了。 花千玥清了清嗓子,收起了刚刚的情绪,乖巧安静地说着“对不起,不该骂你眼瞎。只是以你的精明你怎么会看不出来这块玉佩和你的那枚扳指是一个爹妈生的。” 花千玥虽然是换了态度,交代着她的用意,但是心里总归是有些不情愿的。 楼天乾将手里的玉佩来回看了看,点了点头,但是脸上的笑意却未减,瞟了一眼低着头坐在一旁的花千玥,转了转手上的白玉扳指“然后呢?” 什么?然后?花千玥一听火一下子就窜了起来,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都跟你说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然后?但是就在花千玥抬头看着楼天乾准备再一次发飚的时候,那一双含笑的眼,那一张英俊的脸,那一份平日里熟悉的温柔一下子又让她瓦解了,火苗瞬间被他浇熄,又一次的低下了头,扯着手里那一处衣角“然后就等着你给我个名分堂堂正正的做你的妹妹,做楼天芸的姐姐。” 花千玥没心思的说着,低着头一脸沮丧的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着衣角处的丝线。 楼天乾看着她一脸的委屈,却还强装着坚强,眉间稍微皱了皱,但随即就送开来,眉眼一挑,撑着桌子就起身压向了她,直到在她耳边不足半寸的地方停了下来,那一种让花千玥极其熟悉的口吻说道“原来玥儿是想做朕的妹妹?” 花千玥感觉着耳边那熟悉的感觉,听着那道充满的成熟男人独特磁性的嗓音,感受着楼天乾那一句亲口说出的妹妹,瞬间眼泪在眼眶里决堤“哇……” 谁要跟他做兄妹?本才女要什么有什么,智慧举世无双,才华世上难寻,美貌宛若天仙,这样的美貌与智慧结合的强者,还需要老狐狸这样高智商的哥哥吗?特么的老天太没眼了,怎么安排的宿命?月老是死了吗?还是弱智了?怎么牵的红线?   ☆、第一百零七章 离不开你 花千玥原本只是想着将事实告诉楼天乾,也预估到了自己的状态,可完全没有预估的这么准确,也没想到从楼天乾嘴里说出那一句妹妹的时候,她整个人就完全崩溃了。 楼天乾双手撑着桌子边,将花千玥权在了怀里,原本只是打算激发一下她的情绪,可完全没想到她会突然的大哭。这世上哪有女子哭起来这么没形象的?一般不都是低声抽泣吗? 花千玥越哭越伤心,越哭声音越大,楼天乾一下子看的愣住了,这带兵打仗,阴谋计算他倒是从未怕过,可是自从上一次在永乐宫看到花千玥嚎啕大哭过后他平生第一次遇到了一件棘手的事情。 楼天乾皱着眉头松开了手上的禁锢,离开了花千玥的身后,哪知,整个人还没站起身来,花千玥的声音又提高了一倍,哭的那叫一个悲痛欲绝,惨绝人寰啊! 楼天乾急促的转着手里的玉扳指,盯着花千玥的眼神中出现了焦躁不安“好了,别哭了!” 一声带着命令似的口吻让花千玥的哭声稍稍停了片刻,楼天乾松了一口气,正准备上前说什么,花千玥忍着哭声,抽泣着头也没抬的就扑到了床榻上,整个头埋在被褥里又呜呜的哭起来。只不过这一次声音被被褥降低了不少。 楼天乾站在桌子边,一脸无奈的扶了扶额头,拿起了桌上的那一块玉佩摇了摇头,走向了床榻边。 花千玥哭的正伤心,在感觉到背后有一双手将她用力的朝外面拉的时候,整个人倔强的往被子里面拱。 “别哭了,快起来!”楼天乾带着已经有些无助的口吻冲着花千玥说着。 花千玥听着楼天乾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烦了,赶紧躲在被子里抹了两把泪,慢悠悠的从被子钻了出来,低着头抽泣着,却不敢再抬头看楼天乾的眼神,也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她必须借着此刻楼天乾对她的怜悯把事办完。 “你若是曾经喜欢过我,此刻可怜我,那你就让我名正言顺的做公主。”花千玥的这一番话自然是有她的道理的。如今皇后有了孩子,这便会成为她手上最大的筹码,而皇后看她不顺眼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不动她是因为她能仗着楼天乾的宠爱肆无忌惮,现在可就不一定了,她再不为自己找个好“靠山”,怕是过不了多久就会惹上无妄之灾了。 此刻趁着楼天乾对她的怜悯之心讨个名正言顺的公主,一旦她被公布是皇家血统,那皇后拿她就没辙了。 楼天乾看着此时跪坐在他面前的花千玥。那张小脸上已是泪痕满满,头发也在被窝里被她弄的凌乱不堪。 楼天乾皱着眉头伸出了手,替她轻轻缕着发丝,眼神里带着些思索“你这玉佩哪来的?” 花千玥原本以为楼天乾被她这一哭二闹的架势已经“征服”了,哪知等了半天,他竟然问了这么一句多余的话。 花千玥抽了抽鼻子,带着哭腔回着话“家传的。” 楼天乾替花千玥整理发丝的手停了停,又继续的缕着“钟丞相?” “嗯!”花千玥听着楼天乾的问题,点着头。 终于,楼天乾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手指顺着发丝滑过了花千玥的脸颊游走到了她的下颚,一个轻柔的力量迫使她抬起了头,直视了他的视线。 “为何之前从未听你说过?”楼天乾那一双狭长的眼此刻已经精明的眯了起来,盯着花千玥。眼神中那一抹不可忽略的质疑与严肃让花千玥也跟着愣了愣。 花千玥回想着初次见到这块玉的时候是在璃王府,后来璃王又将玉佩还给了她,她才仔细瞧了这玉佩,之前,她又没见过,哪里知道这玉佩会和楼天乾的扳指出自一家? 楼天乾看着花千玥那双眼泪汪汪的大眼虽然此刻的她让他有些心疼,但是花千玥那走神的模样还是让楼天乾狠下心来,此时不问个清楚,她怕就真的只能做他的妹妹了。 “玥儿!”楼天乾盯着花千玥又一次的步步紧逼,质疑着她。 花千玥回过了神,无辜的看着楼天乾“是璃王,哦,不,是天宸皇还给我的。” 花千玥迷迷糊糊的想着之前的事,看着楼天乾的眼神没有半分的隐瞒。楼天乾眯着长眼看了看她,直到花千玥又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垂下了眼才缓缓的收回了视线,带着几分疑惑的自言自语了一句“是他?” 花千玥听着楼天乾说了句话,想着她原本的计划,可不能就这样被一个璃王毁了,于是,又开始抽泣着“不管是谁,总之,这玉佩是我的,我和你……” “好了,别闹了,这玉佩不是你的。”花千玥的话还没说完,楼天乾就带着肯定的语气打断了她的话,将手里的玉佩放到了床榻胖的梳妆铜镜前。 what?花千玥哭归哭,但是脑子还是灵光的,楼天乾是何许人?以他的判断力和鉴别度这天下的事都能被他拿捏的稳妥,此刻他既然这样肯定的说着玉佩不是她的,那就绝对错不了了。可是,这未免也太离谱了吧,就简单的问了她几句话?而且还是在花千玥那般的哭闹的时候,他还冷静的撇开了她的话题,直奔主题? 花千玥带着略微有些惊呆的眼神缓缓的抬起了头,主动的对上楼天乾的视线,那一种略带杀气的眼神明显是在质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这段日子反常的原因?” 楼天乾在看到花千玥一改风格,恢复了正常,那一双明显看透一切的眼神,让他愣了愣,随后微微一笑,藏在一边的手却悠悠的转着那枚玉扳指,显然是在想着“对策”。 “玥儿就不想知道,这玉佩是谁的?”很快楼天乾就顺利的找到了话题,要将花千玥的话题岔开。 花千玥冷声一笑“哼,只要不是我的就行了,我管他是谁的?你少给我绕弯子,这些日子你明显的就知道我有心事,你还故意和皇后一起秀着恩爱的气我?姓楼的,别以为我就真的那么离不开你。” 楼天乾听着花千玥的指责,带着几分认真与乖巧皱着眉头,仿佛真的在认真反思他的过错,同时还时不时点着头。一切看起来就像是狐狸见了老虎一般,表面服从,可心里却狡猾的很。 “可我却是真的离不开你,这如何是好?” 一句听起来很是平常的话,但是从楼天乾嘴里说出来,带着那样真挚又柔情的口吻,深邃又迷离的眼神,雄厚又磁性的嗓音,花千玥刚刚那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的转过了身。搞什么飞机,说话这样肉麻,受不了!表白好歹也来个浪漫温存型的嘛,哪有人在别人正发火的时候突然柔情起来的,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楼天乾看着花千玥面色微红的转过了身,长眼一眯,显然是一计得逞,带着笑意就靠向了她。一个温暖的怀抱不迟一刻的将她包裹起来“我问过你,你可是有心事?你怎的不开口于我说?” 花千玥在感受到那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之后,舒服的往里蹭了蹭,听着楼天乾那带着吸引力的声音,想着他回宫的第一晚问着她的心事,那时的她不想开口,抱着侥幸的心态想着去和楼天芸证实了再说,没想到,这一证实,就接二连三的发生了这么多事。 楼天乾看着花千玥窝在他怀里如此的安静,接着说道“玥儿,答应我,以后不管什么事,都要让我知道。” “嗯!”花千玥听着这一句略带关心的命令,靠在他的怀里点了点头。只是突然,她“噌”的一下起了身,看着楼天乾,带着稍稍有些愤怒的情绪问道“皇后怀孕是怎么回事?” 楼天乾看着她无奈的一笑“兰舍是我让何太医给撤了的,左相希望皇后能有孕。” 花千玥听着楼天乾的话,发起了呆“何太医?”好耳熟啊,花千玥回想着过去,突然问道“何太医不就是皇后身边的那个太医吗?他曾经还替我把过脉。” 楼天乾看着她微微一笑“那你可知上一次你在宫中喝的那参汤就是来自延寿宫?” 花千玥听着楼天乾的话,想起了之前好像是喝过什么参汤,小竹说是许御医亲自送来的。想到这,花千玥猛的看向了楼天乾,带着几分鄙视的语气“你好阴险啊!” 楼天乾听着花千玥的指责不怒反笑“玥儿可知在这宫中没人敢这样辱骂朕的,你既然骂了,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花千玥看着楼天乾那略带魅惑的眼神,以及那邪恶透顶的笑容,全身一个寒战,二话不说,拉着被子就将自己裹了个严实躺了下来“我困了,要睡觉了。” 楼天乾看着她蜗牛般的缩进了被褥中,不由得笑意更浓,跟着就爬进了她的被窝中…… 然而就在两人热情似火的时候,花千玥却突然的皱起了眉头。 楼天乾看着怀里的人,一脸痛苦的模样,不由紧张的撑起了身子“怎么了?” 花千玥看着一脸不安的楼天乾缩了缩脖子,冲着他腰间钻了钻,用着极其细弱的声音说着“我肚子疼。” 楼天乾撑着身子看着身下的人,紧锁的眉心带着那双狭长的双眼微微一小,突然他想起了今天的日子,花千玥的月事就在这几天,楼天乾瞬间明白了那句肚子疼的意思。看着花千玥光着身子,蜷缩在他身下,小心翼翼的靠着他,一时间刚刚那种愉悦与激情瞬间变成了扫兴与无奈。楼天乾单手撑着身子为花千玥支撑着空间,叹了一口气另一支手则是扶了扶额头翻过了身。   ☆、第一百零八章 被窝暖男 花千玥看着他无趣的平躺在了床榻上,猫着腰的靠在了他身边,小声的说着“我,我出去一下。” “嗯。”楼天乾摸着额头闭着眼,顺着胸口的那一股气,不太高兴的哼了一声。 花千玥轻轻的跃过了他身上,拉着床榻边的一套衣衫就急急忙忙的出了卧房。等她再回来的时候,楼天乾已经给她腾出了空处,暖好了被子。 花千玥毫不客气的一头钻井里被窝。果然啊,有个暖男就是好啊,暖被子这样活总是要有人做的。 楼天乾一双温热的手掌覆上了她的腹部,花千玥瞬间觉得小腹一阵暖流,舒适无比。 “玥儿让我吃的这些苦头,终有一日我是要如数的讨回来的。”楼天乾闭着眼,闻着花千玥发间的余香,悠悠的说着。 花千玥也不出声,靠着那堵暖暖的人墙,只顾着自己舒服,心理暗自嘀咕着“等你讨债那都是以后的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人要学会享受当前。” 楼天乾看着花千玥靠在他怀里不出声,闭着眼笑了笑“玥儿这些日子没事就不要去延寿宫了。” “哼!”花千玥听着楼天乾的话,一声轻哼,显然是没把他的话放在眼里,不就一个皇后吗?不就是怀个孕吗?闹的跟什么一样?全宫里的格局都快要被皇后这一次的怀孕给改变了。 “不是有你吗?我怕什么?” 花千玥这一句马屁拍得还真是恰到好处,可不是嘛,她现在不就是靠着楼天乾对她的宠爱在宫里横行的嘛。 楼天乾听着花千玥这一句带着自信与霸道的话,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被自己所爱的人依靠想来就是一件幸福的事“那便由着你,只是前些日子让你看的医书都记住了吗?” 花千玥愣了愣,医书她倒是看完了,记得也差不多了,不说完全记住,那一本书下来也记住了一大半了。 “嗯!”花千玥含含糊糊的点了点头。 楼天乾也跟着“嗯”了一声,显然是对她的回答放心的“那就好。” 花千玥听着楼天乾的口吻,总觉得有些奇怪,高端段的问她这些做什么?猛然,花千玥想到了之前的妃跟她说的话,眼珠一个激灵,就翻过了身,看着那张长眼轻阖的面容“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你为什么突然让皇后怀孕了?” 楼天乾感受着花千玥在他胸前的翻动,听着她敏感的问题,缓缓地睁开了眼,看着那一双杏眼眨巴眨巴的看着他笑了笑“想听?” “嗯!”花千玥点着头,就撑起了身子,充满好奇的趴在一旁看着楼天乾。 楼天乾看着她这样的感兴趣,眯着眼点着头,“近日来,有些极其珍贵的药材大批量流入大漠,邯城之行我之所以能赶回来这般的快,都是因为左相及时补给了药材,压制了瘟疫。” 花千玥听着楼天乾说的话,不由得陷入了沉思“左相如此精通医术吗?怎么没有听闻过?而且,如果左相医术精湛,那皇后又怎么会不知道兰舍香?” 听着花千玥的提问,楼天乾那双微微变小的双眼,满是赞叹,她总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捕捉到最要紧的消息。 “这就是我担心的地方,左相的药材也来得太快,一切看起来就像是有备而来。” 楼天乾的一句话让花千玥瞬间提起了神“不对呀,之前在天宸的时候,璃王还没登基,你不是在京城内看到了赵家的亲信与天宸国的人有勾结吗?我总觉得十有*就是这个左相与天宸的瑜王勾结在一起了。” 花千玥大大方方的说着自己的猜测,楼天乾听着她的话,也是一阵沉默。花千玥说的话他早就猜想过。只是现在好在瑜王失败成了阶下囚,左相在天宸的势力总算是被削减了,璃王登基对他来说也算了少了一块心病。 但是让他担心的是,左相在没有了天宸国瑜王的支持之后,会不会找到另一股力量来扩充自己。如果真的和他猜想的一样,左相对医药这般的精通,这样的对手比起之前的瑜王可就要棘手的多了。 花千玥看着楼天乾皱着眉头不出声,挪着身子又向他靠了靠“既然左相一直就有叛变的心,没有了瑜王的支持,他肯定会再找他人的。” 花千玥这一句既是猜测,也是提醒。当然这和楼天乾也正巧猜到一块去了。两人四目相对,楼天乾给了花千玥一个温柔的笑容,温情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宠溺“我自然会有办法。” 这一句简单的话语带着果断与睿智,让人听起来就觉得安心。花千玥看着他微微一笑就趴在了他身上,听着他胸口处那有力的心跳声。这才对嘛,这才是她花千玥看上的男人,这一种自信与霸气总是让他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魅力。 这一晚,她终究是睡的踏实了,而他终究是对她放心了。 这天,花千玥依旧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没了之前的心事,这日子也就过的滋润起来“小竹,给我熬碗莲子羹。” 花千玥靠在摇椅上扯着嗓子就喊着,结果迟迟没见到小竹的人影,反倒是小六子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主子,小竹姐出去了。” “出去了?去哪儿了?”花千玥从摇椅上撑起了身子,好奇的问着。 小六子得意的一笑“主子每日听到的那些消息可都是奴才们打听出来的,这平日里自然是要与他们走动一番。” 花千玥一听,感情这小竹失去替她公关去了?花千玥满意的一笑,点了点头“不错,有前途。” 小六子听着她终于对他有了夸奖,笑的更是高兴。 “算了,那就随便给我弄点吃的来,我饿了。”花千玥看着小六子,估摸着他也不会什么手艺,随便吩咐了一句,小六子就答应着去了小厨房。 花千玥又一次的靠在了摇椅上,舒舒服服的享受着午后的阳光,只是突然圣和宫的门口传来一阵吵闹声…… “公主,您赶快回去吧,您现在还在禁足呢,君上吩咐了,您不能出永乐宫啊,公主……”此时的圣和宫门口一帮奴才们拦着楼天芸,劝着她回去,可是楼天芸手里拿着发钗刺在自己的脖子上,任谁都是拦不住,直往圣和宫里面走,冲着圣和宫的下人们就问道“你们家主子呢?我要见你们家主子……” 当花千玥感到前厅的时候,就看到楼天芸拿着珠钗刺在脖子上,珠钗的尖端处已经隐隐渗着血迹。那一脸的焦急与害怕让花千玥不由得疑惑起来“怎么了,这是?” 楼天芸在看到花千玥的那一刻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双眼一红就要开口,可是看了看身边的奴才们,又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花千玥瞟了她一眼,冲着前厅的下人们就吩咐着“都退下。” 直至所有的下人们都散尽,楼天芸才一把扑倒了花千玥的怀里哭了起来“你可要救我,一定要救我。” 花千玥被楼天芸突如其来的求救闹的一愣一愣的,推着她就问着“出什么事了?” 楼天芸急忙的抹了两把泪,慌慌张张的说着“是皇后,皇后要我嫁给兵部尚书的儿子。” “什么?”花千玥听着楼天芸这一句话整个人瞬间一个寒战。皇后怀孕才几天的工夫,现在就开始要将楼天芸嫁出去,这样快的速度倒是她花千玥万万没想到的。 楼天芸看着花千玥愣在了原地,急的一跺脚“我不嫁,我死也不嫁,莫说那兵部尚书的儿子是出了名的风流,就算是一表人材我也不嫁,我要等吴庸。” 花千玥听着楼天芸在一旁发泄着,心里也是一凉,到现在还想着吴庸,此刻你就算是不嫁又能怎么样?皇后起了心的事情,哪有这么容易改变? 楼天芸看着花千玥半天不说话,着急地拉着她的手就求情着“皇兄最宠你,你给他说说,我以后再也不闹了,不吵着要嫁给吴庸了,只要他答应我不让我嫁给那个兵部尚书的儿子。你求求他,你求他,他肯定会答应的。” 花千玥看着楼天芸,心里一寒,就算是贵为公主又能怎么样?此刻这样的人身大事还不是被人拿来当成稳固自己权利的游戏一般随意支配?看着楼天芸那一双通红的眼,花千玥心里一软“你现在还在禁足,就这样跑出来如果被皇后抓住,免不了又是一阵折腾。你先回去,这件事我会替你想办法的。” 楼天芸听着她这一句承诺,刚刚着急的神色才稍稍有了缓解。她相信她,因为每次不管多难的事,她花千玥总是会有办法应付过去。 看着楼天芸离开圣和宫的背影,花千玥靠坐在了椅子上,不久之后,小竹就从外面形色冲冲的赶了回来“主子,主子不好了,出事了。” 花千玥前一口气还没喘过来,小竹一进圣和宫就大呼小叫的喊着,花千玥不耐烦的撑起了“什么事?” 小竹看着她坐在前厅,赶紧的走了过去低声地说着“奴婢听说公主要嫁给兵部尚书的儿子……” “哎呀,我知道了。”花千玥听着小竹说着刚刚她就已经知道的消息,不耐烦的就将她的话打断了“我正为这事烦着呢。” “哦。”小竹看着花千玥一脸愁容地说着她知道,也跟着皱起了眉头,乖乖的站到了一边“想来公主也是可怜,嫁什么人不好,偏偏是那兵部尚书的儿子,听说那冯少爷生性风流又品性不正,想想就为公主可惜……” “好啦。”花千玥听着小竹在一旁嘀嘀咕咕的,转过了头看向了她“那你有什么办法吗?”   ☆、第一百零九章 一胎不保 小竹看着花千玥,眼睛一大“我?主子,您又拿奴婢说笑啦,眼瞎能救公主的,除了您还能有谁啊?谁都知道君上最听您的话,要不,您向君上求求情呗?” 小竹带着一些期盼的眼神看着花千玥,花千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早就应该知道了,她能有什么办法?无非也是让她苦求楼天乾去。 小竹看着她一脸思考的样子,跟着就说道“主子,后天就是国宴了,咱们给皇后娘娘准备些什么礼物送去好呢?” 花千玥听着小竹的话,这倒是问到点子上了,皇后怀孕,楼天乾自然是要大肆宣扬,毕竟皇后是他正妻又是一国之母,她有孕就代表着皇氏一族的血脉有延续。这国宴听说都宴请了文武百官齐聚一堂,这样大的场面,她花千玥来了大漠还真是第一次遇上。 “哎,你不是会刺绣嘛?”花千玥转身问着小竹。小竹认真的点了点头“这跟奴婢刺绣有什么关系吗?” “你就秀一块绸缎,给皇后未来的小皇子穿的就好了。”花千玥吩咐着小竹,这下子小竹倒是被她吓着了“主子,那万一皇后娘娘生的是个公主呢?” “哎呀,那你就绣两块嘛,一个给未来的小皇子,一个给未来的小公主,这不就结了吗?” 小竹听着花千玥的吩咐答应了一声,不太高兴的就转身走向了圣和宫的“小库房”,一边走还一边嘀咕着“也就只有您有这么好的心情,还给皇后的孩子绣花?怕是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是盼着皇后这一胎不保呢。” 花千玥看着小竹嘀嘀咕咕的走了出去,好笑的摇了摇头“怎么一回宫倒不如在阳城时那般的聪明了,真是的。” 这天的晚上花千玥早早就得睡下了,这些日子自从皇后怀孕起,楼天乾来圣和宫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大部分时间不在御书房就去了延寿宫。花千玥倒也不怎么吃醋,不是她不在乎,而是楼天乾已经提前给她打好了招呼,这些日子怕是要“冷落”她一段时间。花千玥也不傻,自然知道他有他的计划和打算,当然也就配合得很。 日子一晃两天就过去了。 这天的夜晚,皇宫内灯火通明,歌舞升平,所有的人都沉浸在一派喜悦之中。在大漠皇宫的承庆殿内,文武百官纷纷入座,大殿之上一片喜庆。 正中央的上位上依然坐着一身墨色龙袍的楼天乾,青丝半束,余留在胸前的几缕发丝落在那金色的天龙之上,霸气中带着几分儒雅,庄严中有带着几分散漫,那手指间轻扣的酒杯在他手里却是异常的灵活服帖,随他把玩着,那淡然飘逸的眼神却在不经意间的一笑中又带着些许的神秘,让人看不透猜不着。 坐在他身旁的自然是今晚最为重要的主角,皇后一身大红色的长尾凤袍,金丝针线细密的缝制出凤凰的高贵,艳红如火的礼服正巧衬托出今晚的气氛。隆重的凤钗妆容,在那一张精致的脸上看起来倒也大方气派,只是坐在楼天乾身边,那时不时看向他的眼神中带着的丝丝欢悦与窃喜才是今晚的她最让人羡慕或是嫉妒的地方。 正主位的位置当然只有这两位正主坐的地儿。 分开在他们两旁的一边是德妃与花千玥,另一边则是淑妃和楼天芸。 德妃今晚的打扮与之皇后相比当然是清淡了不少,又或许说成简单更为合适。依旧是那一身素色的礼服,没有精致的妆容,没有刻意的打扮,一切看来就像是往常一般,除了头上那一根七株花钗尤为的显眼,也正是这一份显眼之处彰显着她的身份与地位,除此之外,别的一切,在常人眼里看来也就是后宫中一个不太起眼的妃子。 花千玥靠坐在德妃身旁,与楼天乾之间就隔着德妃一人,今晚的她穿着还算得上是有些讲究。一身鹅黄礼服配坐在德妃身边,两人看起来倒也清秀亮丽,虽然没有那大红的礼服没有那金丝的陪衬,但是花千玥的那一双灵异万分的眼却一点不掩饰的暴露着她的聪明与智慧。换作花千玥自己夸奖自己的话说:何必去嫉妒那些原本就不如你貌美的女子?更何况你还比她们多拥有一个睿智的头脑。 花千玥的举止没有德妃那宛若仙子般的静美,但是端庄大气她还是装的绰绰有余。 在花千玥对面坐的便是难得低调一次的淑妃。以往那一身红红艳艳的礼服,今儿个却是奇迹般地没穿上。反而是一件淡粉朴素的礼服,一脸清单无比的妆容,平日里那样的红唇媚眼今日却是一点没见着,不得不承认,淑妃偶尔的换一换妆容那成熟中略微带着娇柔的脸到也算得上一个极品。 然而就在花千玥看向淑妃身边的楼天芸的时候,楼天乾撅着嘴板着脸坐在那儿,整个状态与今晚夜宴的气氛怎么看怎么不和谐。身上的那一身橙黄色的礼服听小竹说还是好几个宫女架着她才勉强穿好的,所以此刻的她一脸素容也就不足为奇了。 “吉时已到,开宴!” 伴随着承庆殿门口一个太监一声高呼,大殿之上便开始出现了一路的小宫女们陆陆续续的端着手里的佳肴走了进来。大殿内的气氛也瞬间被点燃,所有人皆是欢声笑语,相互攀谈。 花千玥高坐在上位的一旁,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一大厅的人,心里想着这古代的聚会看起来倒还是挺大气的,先不说着聚会的人气高的很,就连排场也是大的很。花千玥的视线在扫过大殿之后发现了几个熟悉的人影,当然都是在她意料之中,樊松如今掌管酆都城的兵马,此刻在这里护驾乃是他的职责,不过他身旁站着的秦空还是让花千玥心里微微一怔,看来楼天乾也是将这个人用上了。 在望着人群中,看着那一身盔甲尤为明显的马大彪正扯着嗓子豪气与身边的人聊得带劲,花千玥不由得轻轻一笑,都来了酆都这么久了,这一身大大咧咧的毛病还没改过来。 花千玥带着几分笑意就慢悠悠的收回了视线,就在她感受到一道目光正看向自己的时候,余光之末就瞥见了皇后那一双意味深长的双眸。 花千玥不由得规规矩矩的看向了手里的酒杯。皇后怎么会露出这样的眼神?怎么看都是不友好的。 在那一道道佳肴上齐了之后,紧跟而来的就是歌舞乐奏了。听着这类似管弦乐器的奏乐,花千玥不由得感叹,古代里即使没有小提琴的柔和旋律,钢琴的清脆唯美,但这些曲子普出来让人听着也是沉醉其中。 席间最前方的一位中年男子借着舞曲起身敬酒“老臣恭贺娘娘身怀龙嗣!” 花千玥被这一句祝酒辞吸引,看向了那人。 年纪稍长,看这坐的位置怕是不是左相就是右相了。只是这个年纪比起天宸国她那个丞相爹爹倒是闲的年轻了不少。 楼天乾瞟了一眼那站起来的男人,笑着就就收回了视线,静静的看着大殿之上的舞蹈,余光却始终留意着花千玥的状态。 花千玥疑惑的看着那男人,浓眉大眼的,虽然是年纪已长,但是单单看这容貌想必年轻时期也是一个俊男才对。 皇后端起了手中的酒杯恭敬的冲着那男人一举杯“多谢左相!” 花千玥听着皇后的话,心中一愣,原来他就是传说中的那个左相,皇后的老爹?啧,啧,啧,可以啊,原来皇后的这一番容貌是继承了他这个帅比爹爹啊,不过就是可惜了点,这样的男人偏偏不满足丞相的地位还要造反。 花千玥带着些遗憾的神情看向了自己手里的杯子,看来这一次的夜宴她怕是一下子会认识不少的达官贵人吧。 花千玥的猜测当然是正确的,就在左相敬酒之后,接着右相也站了起来,明显的年老与左相。花千玥悄悄的瞟了一眼德妃,这可是她老爹啊,或多或少也应该给点表情吧。可是花千玥这一眼却看到德妃的目光并未停留在大殿之上的这些忙于礼节忙于奉承的人身上,而是远远的飘向了大殿之上的一个角落里,那一个身影花千玥是熟悉的,毕竟楼天乾不在宫里的日子,她帮了他不少。 花千玥慢慢的挪了挪桌子下方的脚,轻轻的碰了一下德妃,这样在大殿之上不顾众人的目光这可是自找死路的做法,不仅会害了她自己,也会害了樊松。 德妃被她一提醒,带着几分不自然的收回了视线。 就在右相敬酒之后,皇后突然转身看向了楼天乾“君上,难得今日大家都如此尽兴,臣妾想着宫里好久也没这样热闹了,今日可否与君上讨个允许。” 楼天乾单手靠在龙椅上,带着些慵懒看向了一旁的皇后微眯的双眼似浅醉,似清醒“准!” 这简单的一个字让皇后眼里顿时一笑看向了德妃“臣妾尤记得进宫的时候有幸见识过德妃娘娘的舞艺,至今臣妾都是心生敬佩的,不知臣妾今日可否有这个荣幸让德妃娘娘替臣妾庆贺一曲。” 皇后话语一出,花千玥和德妃瞬间双眼一愣,看着酒杯各自盘算着。 这跳舞换作平日倒不是不可,可是偏偏现在德妃有孕快三个月了,俗话说的好,初孕的前三个月里最是应该当心的,现在跳舞显然是会动了胎气,跳得好,还能勉强忽悠过去,一旦出了事,那可就闹大了,楼天乾心里是清楚的,他从未碰过的德妃,而且在坐的人都不知道德妃怀孕,如果在大殿之上公然流产,这后果,她花千玥还真是想不到会乱成什么样。   ☆、第一百一十章 不再妖娆 德妃显然也是在担忧这。原本这些天她就明显地感觉到了身体的不适,此刻莫说是酒一滴未沾,就连食物也不敢多食,怕食多之后会呕吐。但是皇后却是在要求她跳舞之前就先讨了楼天乾的允许,这样一来,不跳便是违了皇后的意思,忤逆了楼天乾的圣意。可是跳了,她心知这必定是一条死路。 就在德妃抬头准备回话的时候,突然身边想起了一个声音。 “娘娘,臣妾倒是早就听闻淑妃娘娘的舞艺精湛,只是从未曾见过呢,不知今儿能否沾了娘娘的光见识一番。” 花千玥在德妃还未开口前就抢先说了话,那一脸的笑意中明显的带着些挑衅,在人看来又是一出争宠互斗的戏码。 楼天乾的目光移向了花千玥,原本就是让德妃跳一曲舞,这并不是什么大事更是没有沾惹她半分,可是此刻她却明显的在替德妃出头。 楼天乾不由得转了转手里的酒杯,看了看花千玥轻轻一笑看向了皇后“福贵人说的是,朕也是好久不曾见过淑妃的舞姿了。” 皇后看着楼天乾明显的是在偏袒花千玥,虽然有几分不悦,但此刻她又怎么会忍不下?今晚这大殿上的所有人都是因为她才能如此开心,她自然不能提前带头扫兴。 “君上都这样说了,臣妾自然是听君上的意思。”皇后很是乖巧的冲着楼天乾一笑,就笑着低下了头,楼天乾起身就靠向了皇后身边的扶手上,轻轻的拉起了她的双手,一声高呼“好!” 这一声有意无意的音量让大殿上的所有人齐齐看向了他,当然和皇后恩爱牵手的模样也是被众人看得分明。 坐在下方的左相还在为刚刚楼天乾偏袒花千玥的事耿耿于怀,但是此刻看着楼天乾对皇后如此也不由得跟着露出了笑意。 淑妃抬眼见看了一眼花千玥,那一双挑衅的眼神她当然能瞧的清楚,只不过这一次淑妃却没有与她争斗的意思,反而是温婉的一笑看向了楼天乾“臣妾遵旨。” 花千玥一愣,原本以为淑妃会借此机会刁难一下她的,毕竟她从来没有在人前展现过什么才华,以淑妃的洞察力和心智不会不借这个机会探探她们的底,可是眼下这么好的机会她却摆着不用,反而是忍气吞声的站了起来说完就走下了大殿。花千玥带着些奇怪的心情看向了她。 舞曲缓缓地响起,花千玥也收起了心思淡淡的看着大殿上的淑妃。除了那一曲谱子听起来略带伤感,花千玥看着淑妃的双眼还当真是没能挪开。 别说那一颦一笑少了往日里的妩媚,多了一份纯净的笑容,此刻的她粉身长裙,轻盈飘逸,虽然花千玥在业余的时候也学过一些舞蹈,要真的跳她还是能勉强糊弄一下,但是此刻看到了淑妃的舞姿不由得让她想起了她的舞蹈教练。难怪都说淑妃的舞姿只应天上有,看来这一句话配她一点不为过。 花千玥看着看着端起了桌上的酒杯,就在她回头的一刻,却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所有的人此刻的面色都不怎么好看。尤其是皇后。 花千玥扫视了一眼四周,回头就看向了德妃,显然她不懂为何大家都是这般的表情?淑妃的舞客观的讲跳的很不错啊。 德妃看着她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轻轻的朝着她靠了靠低声地说着“这一曲叫胭脂泪,是七年前淑妃跳的一曲舞,自那以后就没再跳过了。” “为何?”花千玥听着德妃的话很是好奇的问着。 德妃眼神一暗,收回了视线,带着些悲伤的语气“那一次淑妃因为这一首曲子无故滑胎了。” “啥?”花千玥看着德妃瞬间瞪大了双眼,原来淑妃流产是因为她跳舞的原因?难怪皇后的脸色不好看的。这不明显的在大吉之日跳了一曲不太吉祥的舞吗。 在众人的不敢抬眼中,淑妃一曲舞罢,缓缓伏着身子,楼天乾眯着双眼看了看大殿上衣衫单薄的她向伸出了手,明显的是让她来他身边“赏!” “谢君上!” 淑妃迈着轻盈的步子缓缓地走向了楼天乾,按照他的意思坐在了他的身边。 皇后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淑妃,淑妃从始至终就是安静的低着头不语,不再妖娆,不再魅惑,反而是安静的出奇。 花千玥不由的感叹,看来淑妃滑胎的事十有*就是拜皇后所赐了,不过这淑妃倒也聪明,明知道争宠是争不过了,就换了方式,博取同情。这一招花千玥倒还真是对这个淑妃刮目相看“看来她也并非只是一个好看不中用的花瓶。” 就在所有人都明显的感觉到了气愤的尴尬之后,皇后又一次的开了口“君上,今日臣妾倒是看到了不少青年才俊,芸儿也过了笄礼之年了,日后可是要让他们多在一起交流才是了。” 这一句话顿时让大殿上的气氛一缓,今日里来的的那些青年才俊不就是为了能与皇家结缘嘛,正巧皇后这一句话替他们做了开场白,一时间热闹的氛围又一次的萦绕起来。 楼天乾看着所有人一笑,端起了酒杯,没出声淡然的喝着酒,显然是既不排斥皇后的话,但是也不迎合。大殿上的人看着楼天乾这个态度,谈笑声就更大了些。皇后也跟着露出了笑容。 楼天芸一听皇后拿她开到了,原本就不太高兴的脸上,此刻更是纠结成一团,皱着眉头就看向了花千玥,显然她是对她做了期待了。 花千玥皱了皱眉头,这一个德妃刚刚就差点让她出了风头了,幸亏淑妃没有理会她,她才能安静的坐在这里。这楼天芸此刻的眼神显然是在向她求助,她帮吧,鬼知道皇后会不会一下子就发了威灭了她,毕竟人家才是正儿八经的后宫之主是楼天乾的正妻之室。她一次挑衅皇后能视而不见,还来二次?那她倒真的是摆明了要造反了。 就在花千玥纠结的挣扎的时候,大殿上站起了一个人,朝着楼天芸酒举起了手里的酒杯“在下冯耀文,不知能否有幸敬公主一杯。” “唰!”的一下,大殿里的每个人都随着这个声音看向了站起来的那个年轻人。花千玥也不例外,不过这一看,倒是让花千玥愣住了。这个人她怎么会不认识?当初刚回酆都在京城靠着这张脸轰动酆都城的时候,不就是这个面像老鼠的那子猥琐的拦着了她吗?后来还是秦空按照她的意思一声娘子才将她拉出了人群。 楼天芸看着那冯耀文,一双眉毛已经皱成了结,眼神迅速游离的看向了花千玥,花千玥眯着眼看着那冯耀文,停了片刻,就收回了目光,瞟向了楼天芸。这一刻两人对视之后,花千玥就安静的低下了头,而楼天芸则是带着几分不情愿的站了起来,冲着那冯耀文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随后便坐了下来。 小竹看着那冯耀文明显一脸轻浮的模样打着楼天芸的注意,赶紧上前一步替花千玥倒着酒“主子,这冯耀文是兵部尚书的独子,听说近段时间左相正极力的拉拢着兵部尚书。” 小竹倒完酒就安静的退到了花千玥的身后,规规矩矩的站在后面不再多言。 花千玥皱了皱眉头。这小竹最近的消息倒是快了不少,连朝堂上的事打听的都这么清晰。 不过,难怪这冯耀文胆子这般的大,原来他老爹是管兵权的,而且还有个左相当他的靠山,想必皇后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无非就是要撮合他和楼天芸咯。 “在下听闻公主不似平常女儿家不爱红妆爱舞剑,正巧在下近日的了一把好剑,不知能否得到公主的青睐。”冯耀文在看到楼天芸对他完全无视的态度之后,一脸不甘心的又一次找了话题,直对楼天芸。 楼天芸原本就烦他,此刻看他明目张胆的挑衅起她来,一下子就火了,“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就冲着他说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爱红妆爱舞剑了?我又不是艺妓。” “轰!”的一下楼天芸这一句话让大殿里炸开了锅。所有人对着楼天芸都是惊呆的目光中带着些许的木愣。就连楼天乾此刻也是将手里的酒杯一顿,眯着眼不带一丝笑容的看向了楼天芸,显然是对她的言辞极度不满。 她是何等尊贵的身份?怎么能拿着自己和一届艺妓做比较?这样如此上不了厅堂的话莫说是平常百姓家的女子不能多言的,她贵为一国公主更是听都不能听,这楼天芸的名字一下子就在所有人的心中烙下了印记。 花千玥看着众人纷纷议论着楼天芸,而楼天芸也带着些惧怕的瞄了瞄楼天乾,一脸委屈的歪坐在一旁,显然也是没打算给那位冯公子道歉,不由得撑起了身子,冲着冯耀文开了口“冯公子莫见怪,公主近日里脾气是差了些,只不过听公子的口吻想来也是文武双全的才俊,妾身倒是有心想见识一番。” 花千玥的这一番话成功地将所有人的目光转向了她,当然也包括冯耀文。 冯耀文这一看,竟是生生的愣在了原地,这女子他当然记得的,在酆都城自那日一别之后他可是派人只差将整座城翻过来了,就为了能再见到花千玥,没想到就在他已经要放弃的时候竟然在这样的大殿上再次看见了她,而且这一次相比上一次更加俏美。 所有人当然听出了花千玥的意思,明显的是要跟冯耀文一较高下比才艺,这下子大殿里的气氛陡涨,纷纷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声声叫好,正是应了那句话“看戏的不怕台高”。 冯尚书坐在一边略带担忧的看了看他儿子。这一看更是着急起来,这小子平日里胆大包天就算了,今儿是什么日子,君上,皇后娘娘都坐在上位,他竟然还能如此呆滞的盯着君上最宠爱的女人看,而且还失了神……   ☆、第一百一十一章 切莫痴笑 花千玥略带诱惑的笑容冲着冯耀文浅浅的一笑,冯耀文原本就对她恋恋不忘,现在更是整个人被她搅得跟丢了魂似的。 楼天乾深深的瞄了一眼正在“放电”之中的花千玥,目光一斜就看向了冯耀文,那眼里深藏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但是那狭长的双眼微微变窄,神情越来越淡,笑容也越来越浅,这一切看的让一旁的冯尚书一个寒战立刻拉了拉身边的冯耀文“耀儿,不得无礼,那可是福贵人。” 冯尚书的一句话声音是说的轻了些,但是那警告的口吻却带着强烈的斥责。 冯耀文猛的回过了神,看了看身旁的父亲,立刻低下了头,朝着花千玥恭敬的行了礼,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刚刚只在留意花千玥那迷人的笑容,压根就没听见她说了什么。 “哈哈哈哈,我看冯公子是根本没听见贵人刚刚说了什么吧,哈哈……”就在冯耀文尴尬的时候,马大彪一个爽朗的笑声打断了这局面。 他都看出来了着冯耀文对花千玥的痴迷,自然大殿之上的很多人也是看在眼里,只是没有一个人敢和他这般的如实说了出来,要知道窥视天子的女人,这样的事情还是从来没有过的。尽管这冯尚书有个左相撑腰,可是左相毕竟是臣,楼天乾才是王。 就在所有人听到马大彪这一句话之后安静的都不再敢出声的时候,花千玥莞尔一笑“马将军还真是会开玩笑,妾身只是想一见冯公子的文采,怎的马将军倒还替冯公子塘塞了过去?” 花千玥一句话说的马大彪立刻哑口无言,他哪里有帮冯耀文的意思?他刚刚明明就是说了大家都看到的事实嘛,这花千玥还真是会给他扣帽子。 花千玥看着马大彪不再插话就看向了冯耀文,刚刚不是没听见吗?现在总应该听清楚了吧。 楼天乾看着一旁的花千玥,眼角的余光里那一份潜藏的怒意逐渐变浓,只是那一身慵懒的坐姿倒是让大殿里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那朕当真是要好好的见识一下了。”楼天乾突然的声音让整个大殿顿时一静,纷纷看向了冯耀文,显然都以为楼天乾的意思是要看看的他的文采,然而花千玥却回头看了他一眼,正好对上了他的视线。 花千玥瞬间脑袋一翁,那眼神她知道,老狐狸每每在心里盘算什么的时候就是这个眼神,看起了风轻云淡实则暗涌入住。不过花千玥还是撑着头皮开了口“那臣妾先来。” 楼天乾一挑眼看着花千玥点了点头。花千玥眼珠一转,回头看向了冯耀文“图画里龙不吟,虎不啸,叫声公子切莫痴笑。” “哈哈哈……”花千玥一句话刚说完,大殿上有些文臣就是一阵笑声,显然是立刻明白了花千玥的寓意,前半句是文,后半句可完全是在笑话冯耀文刚刚的失礼。 冯耀文听着花千玥夹枪带棒的讥笑虽是心中恼火,但是心无点墨,完全没有这个本事回击她,此刻也只能站在原地尴尬的笑着。这一幕也让所有人瞬间看低了他,面对一个女子如此堂而皇之的讽刺竟然无力还击?也正巧应了花千玥口中的那一句痴笑。 “沙盘里,山未动,水未行,叫声将军兵法吟。”就在冯耀文万般局促的情况下,突然一个清脆明亮的声音响起,让所有人止住了笑声,片刻后一个文臣连连点着头“好,对得好。” 花千玥原本就是想着借着言辞试探一下冯耀文的本事,没想他到这般的经不起试探,这下正好就彰显出了他与楼天芸之间的落差,这样的人怎么能配得上楼天芸的身份。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一句半带玩笑话,竟然还有人如此在意的对了上来。花千玥也留心的看向了那人。 一身白衣胜雪,一头青丝如墨,清秀中带着几分刚强,这便是花千玥对他的第一映像。 花千玥往身边靠了靠,轻轻的问着德妃“这人是谁啊?” 德妃看着大殿上那一抹身影,会心的一笑,满是骄傲的说道“我二哥,汀言。” “啥滋?”花千玥微微吃惊的看了看大殿上的那一抹身影,难怪也是一身素衣,看起来对权力不屑一顾,但是却又依旧安静的坐在这里。 花千玥称赞的点了点头,起身朝着汀言微微伏了身,明显的是在示弱宣告着她服输。 汀言抱拳一笑“贵人虽是女子,可是龙虎吟啸的霸气却并未因贵人削减分毫,反而敢说敢笑,不藏不掖,此乃真性情,微臣敬贵人。” 汀言说完端起酒杯冲着花千玥一饮而尽,花千玥双眼一大,这个右相果然是不寻常,教出来的女儿端庄大方,儿子更是深明大义,虽然看起来文弱,可是那股阳刚之气却未流失。 花千玥没有多言,端起了桌上的酒杯就仰头饮尽。 右相看着汀言摸着那少许的胡子点了点头,左相在瞟了一眼汀言之后一个轻蔑的眼神就回过了身,冲着上位的皇后说到“娘娘如今身怀龙嗣,乃是我大漠皇族承蒙天恩,实乃大漠之幸,娘娘可是要好生的照顾身子才是啊。” 左相这话说的一派气势,花千玥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不过是看不惯他庇护的人被她耍了不说,又让右相的儿子占了风头,此刻他唯一还能显摆的不就是这一个皇后咯? 花千玥看了看皇后那一脸的笑意,显然是对她这个爹爹突然转变话题满意的很,这一下子就回归了她才是今晚的主角的正题上,皇后自然是高兴。 花千玥用着鄙视的眼神看了他们一眼,带着几分不适就转身离开了座位。小竹见她起身,以为是她要如厕,跟着她就一起消失在了大殿上。 花千玥出了大殿随意的走着,果然啊,还是出来舒服,憋在那个大殿里人都快喘不过气来,还要装着一副规规矩矩的样子,真是受罪。 “主子可是不舒服?”小竹看着花千玥并没有一点如厕的迹象,好奇地跟了上去。 花千玥回头看了她一眼,瞥眼一笑“你如今倒是长本事了,啊?前朝的事,你倒是清楚得很嘛。” 小竹听着花千玥略带质疑的口吻问着,赶紧扑通一下跪了下来“主子,奴婢自从跟了主子从无二心,奴婢打探那么多也是为了能让主子对前朝的事有所了解,如今皇后和德妃娘娘都有个丞相撑腰,淑妃也有个太傅爹爹,可是主子却什么都没有,奴婢也是想着为主子做点事。” 花千玥看着地上的小竹一脸着急的样子笑了笑,扶起了她“我又没说你什么,这么急于辩解做什么?你能想到这些我自然是开心的,不过在这后宫之中纵然前朝的靠山再大,最终也大不过宫里真正主子的权力。” 小竹听着花千玥的话,呆呆的看着她“主子是说君上?” 花千玥看着她领会过来,浅浅的一笑就继续的走着。小竹略微明白的点了点头。这一走,就在不远处撞见了从大殿上出来的冯耀文。 花千玥微微一愣,呵,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冯耀文看见了花千玥,眼里带着几分敌意的走了过来“还真是与贵人有缘啊,能在这皇宫之内再次遇见。” 花千玥轻轻的一笑“谁说不是呢,只是没想到冯公子的才华当真是让本宫大开眼界呢。” “你……”冯耀文听着花千玥又一次拿刚刚的事取笑她,气的一下子就伸着手指向了花千玥。 花千玥看着他出手,顿时收起了笑意,一脸厉色的看向了他“冯公子可别忘了,你乃一介草民,本宫乃是一宫之主,你如此藐视本宫,无视君威,该当何罪。” 花千玥没等他说完,就一句严厉的指责使得冯耀文顿时瞪着眼愣在了原处,悻悻的收回了手,用着极不情愿的口吻说道“草民鲁莽,望贵人恕罪。” 花千玥这才稍稍收了些气势,轻飘飘的哼了一声就从他身边头也没回的离开了。 冯耀文站在原地回头看着花千玥离开的背影,眼里写满了不服与痛恨“咱们走着瞧,哼!” 小竹跟在花千玥身后回头望了望那冯耀文“主子,这冯公子如此模样,皇后娘娘也真是开的了口,竟让公主下嫁于他?真是委屈公主。” “他有没有这个命还说不准呢,就那副德行还……” “福贵人!” 花千玥一句话还没说完,身后就传来一个声音,低沉中又带着些许的兴奋。花千玥好奇地转过了身“马将军?” 马大彪早在看到花千玥离席之后就跟着也找了借口溜了出来,为的就是要亲自确认他心里的迷惑。 小竹看见了马大彪不自在地往后挪了挪,站在了花千玥的身后,马大彪看了她笑嘻嘻的就冲着她露出了笑容。花千玥略带思索的回头看了看低头不语的小竹,在看到马大彪那一双期盼的眼神之后瞬间貌似明白了些什么。 难怪小竹这些日子的消息都这般的快,原来是马大彪给她通的信?呵,这还当真是她花千玥感到惊讶的地方。没想到这马大彪到挺会挖人的啊。 “你就是为了追上来看我家小竹的?”花千玥带着戏虐的眼神瞟着马大彪,话语说得直接的很,这马大彪本就是个没太多心眼的人,口直心快的,她也自然不跟他绕弯子。 小竹听着花千玥如此开她的玩笑,着急的一跺脚“主子,您说什么呢。” “啊,不,不,不,我不是来看小竹的。”马大彪看着小竹着了急,连连的摆着手冲着花千玥解释着。   ☆、第一百一十二章 无故小产 “哦……”花千玥一副看穿一切的模样一搭一搭的点着头,那眼里的怀疑显而易见。 “哎呀,我马大彪是什么样的人花公子还不知道吗?”马大彪看着花千玥仍旧的笑着他,也着急的皱着眉头不假思索的就说了起来。 “你小点声,这里是皇宫,哪里来的花公子?”小竹听着马大彪口无遮拦,跺着脚就指着马大彪轻声吼着。 马大彪看着小竹生气了,赶紧的闭上了嘴,挠着头就不再说话。 花千玥倒是跟无事人一样在一旁看热闹般的看着两人。不错呀,小竹这气势挺强悍的啊。马大彪被他驯服的很服帖的嘛。 小竹看着马大彪被她训得不出声了,也不好意思的走向了花千玥,低着头就站在花千玥身边也不出声了。 花千玥好笑的看了看他们俩,冲着马大彪开了口“找我有事吗?” 马大彪被花千玥一问立刻恢复了刚刚那幅笑容,一下子就跪了下来。 这一下让小竹和花千玥都是一愣,花千玥连连环顾了一下四周,上前就拉着马大彪“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这叫人看见了还指不定给我们扣个什么罪名呢。” 马大彪却硬生生的挣脱了花千玥的手,连连的磕了三个头“我马大彪跪天跪地跪父母,除了君上我没跪过别人,那是因为没人值得我马大彪一跪。今日我跪花公子……哦,不对,是福贵人,一是感谢昔日贵人对我马大彪的赏识,二是感谢贵人对我的提携之恩,昔日若不是贵人相助,我马大彪莫说是现在成将军,就连要进军营喂马也是没人要的。” 花千玥看着马大彪硬生生的在地上磕了三个头才肯停下,眼神也是微微一深,带着几分赏识将他拉了起来“我如此对你,是因为你值得。再来,真正赏识你的不是我,而是君上。即使我再努力的推荐你,可是君上看你入不了眼,也是徒劳,所以,你真正要感谢的人是你自己,和君上。我只是顺手推了你一把。” 马大彪站了起来听着花千玥的这一番话,目光深沉的点着头,花千玥这才露出了笑意。 然而不远处一个小太监却把这一幕看在了眼里…… 这一晚的宴会在看似平淡的氛围中安然度过。花千玥总是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皇后的平静让她心感不安。不过在回到了圣和宫之后,终究还是带着几分疲惫安然入睡了。 第二天,花千玥还懒懒的躺在床上,小竹就从外面跑了进来“主子,皇后娘娘派人过来了,您可得起来了。” “皇后又想玩什么把戏?”花千玥不急不慢的撑起了身子,穿着一身“睡衣”便下了床。这些日子没有楼天乾天天围着她转,她自己倒也过的自在,睡衣,内衣什么的一样样全都置办齐全了。 “听说昨儿个国宴皇后娘娘很是开心,闲暇上了不少宫里一些稀奇物件呢。”小竹一边替她更着衣,一边嘀嘀咕咕的说着。 “哼,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花千玥自顾自的嘟囔了一句,就一身素衣的去了前厅。 正巧碰上了延寿宫里的陈百顺捧着一盆植物进来。 “福贵人吉祥!” “起来吧。” 花千玥瞄了瞄陈百顺手里的那一株植物好奇的问了问“这是什么?” 陈百顺一听,赶紧低头谄笑着“回贵人的话,皇后娘娘说,贵人那两件礼物深的娘娘心意,这琉璃花是皇后特意让奴才给贵人送来的。” “琉璃花?”花千玥看着那一株盆栽,花开九瓣,淡粉如樱,看起来也是舒心的很。 “如此,便替我好好谢过皇后娘娘。”花千玥带着笑意的说了句,就看向了一旁的小六子,小六子低着头就上前接过了陈百顺手里的琉璃花。 就在所有人看着陈百顺出了圣和宫之后小六子上前一步端着花便问道“主子,这花怎么放?” 花千玥瞟了一眼那花,又凑上前去闻了闻,淡香四溢,倒是沁人心脾,不过她还傻到要将皇后送的“礼物”视若珍宝“搁院子里吧,每日派人照看着就是。” “喳!” 小六子端着花就摆在了院子里最不起眼的一处角落里。 这天儿是越发的冷了,花千玥也爱呆在圣和宫不再出去。就在皇后大肆赏赐了各个宫里之后不久,却从福荣宫内传来了一个另整个皇宫都沸腾的消息“的妃娘娘流产了。” 这一日,花千玥还在屋子里跟着小竹学着针线活,没想到小六子急匆匆的赶回来就给花千玥汇报了这个消息。 “什么?”花千玥拿着手里的绸缎一下子惊的站了起来,那针尖划破了手指,鲜红的颜色正巧染在了绸缎上,细看那绸缎上正秀着一朵不太好看的花,分不清是血染的红还是针线的艳,总之,那一朵平凡的花蕊此刻是要被遗弃了。 花千玥看了看手里还没绣完的缎子,带着几分担忧的扔到了一边。小竹听着小六子的话,看向了花千玥手里的绸缎。此刻的她才明白过来,主子为何缠着她秀一个孩子的物件,起初她还以为是跟皇后娘娘绣的呢,现在才明白过来,原来是为德妃秀的。 “走,去福荣宫。”花千玥转身就冲着屋外走去。小竹急急忙忙的拿起了一件碎花披风,跟着花千玥就出了门,替她捂了个严严实实。 当花千玥赶到福荣宫的时候,那原本就不大的内卧里已经站了好几位宫里的主子。 楼天乾坐在外厅的软塌上,慢悠悠的转着手里的玉扳指不出声,那脸色看起来却是让所有人心头一紧不敢多言。 皇后靠在他身旁,眼里的担忧和愧疚显而易见。淑妃则是和花千玥一样,站在外厅的边缘出,看样子也是赶过来不久,此刻还没来得及入座。 花千玥还没来得及掀下披风,就急匆匆的赶到了内卧的床榻遍。看着德妃一脸泪水的侧看着床榻内侧不言不语,一时间花千玥的心里也跟着一疼。她知道这个孩子对德妃来说意义重大,也知道德妃为了护着这个孩子牺牲的代价。可眼前终究她是没能保住。 花千玥轻轻的拉着被子替德妃盖上,原本想要从德妃眼里捕获到哪怕是一点点的信息,可终究德妃失了心神,从不回头看,也不与她有半分交集。 花千玥轻轻叹了一口气,眼里带着些气愤的转过了身,走向了外厅。 “君上,都是臣妾的不是,这些日子臣妾身感不适,便没顾及到德妃,如今才遇上了这样的不幸,臣妾难辞其咎啊。” 花千玥一出内卧就看到皇后侧着身子,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撑着腰,弯着身子在楼天乾面前演着戏。 哼,好你个皇后,德妃一向不与你争斗,呆在后宫规规矩矩,从不惹人麻烦,这样安静如水的女子,你也当真是下的了手,若是她花千玥早就有心,你还以为你这个所谓的龙嗣会有机会生下来?无非是她花千玥心软,大人之间的争斗又何苦要牵连到孩子身上?你性本恶,但不一定你腹中的孩子会如你一般。 “君上!”花千玥听着皇后的话,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眼神伤心,神情凝重“君上,皇后娘娘说的是,如今德妃娘娘无故痛失龙嗣,臣妾瞧着德妃娘娘已失了心神,这样的悲剧万不可再在宫里发生才是。” 楼天乾原本看向一边的目光猛然看向了花千玥,花千玥那一句龙嗣,说的极为明显。既然皇后是存心让德妃流产,而之前又没有传出任何关于德妃的消息,那此刻花千玥就替德妃做主了,这孩子说是楼天乾的,又有谁人敢质疑? 楼天乾那转动扳指的手突然停了下来,看着花千玥微微的眯了眯眼,显然对她刻意传递的信息他也是有几分察觉的。 皇后听着花千玥的意思半天没弄明白,按理说花千玥不应该在此刻提及她腹中的龙嗣才对,毕竟这样不但忽略了德妃此时的可怜,更是将话题转向了她有孕。 “福贵人有心了,本宫自当是会万般的小心,龙嗣乃是承蒙天恩,本宫又怎的会如此不当心?” “皇后娘娘,话虽这样的说,可是谁人难保不出个意外?”花千玥听着皇后把话说完,一点不客气的迎头直上,话语间的锋利一点没隐藏“德妃娘娘在后宫一向以贤德温静而着称,如今流产不说,还未找出原因,可见宫里的人心叵测,皇后娘娘虽贵为一宫之主,但终究难防小人,臣妾当真是替皇后娘娘担忧至极。” 花千玥话里带话的一边讽刺着皇后做小人,一边表示着她对皇后的“关心”。 皇后被她这一番话说的面色一变,显然花千玥的意思是皇后害死了德妃的孩子,反正现在没找到证据,她指责谁都是有可能的。 楼天乾缓缓的抬起了头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皇后。 皇后见他如此听信了花千玥的话,急忙一脸无辜的说道“君上,臣妾……” “那你说说看,皇后的龙嗣如何保才算得上安心?”楼天乾看着皇后,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就将其直接打断。那双眼间的愤怒与认真,那语气中的霸道与独断让皇后此刻也是心中一愣,软弱的收回了视线不敢再多言。 花千玥听着楼天乾这一句很是和她心意的问话,低着头,眼里一冷。皇后娘娘您不是钟爱您的权贵吗?要不是因为你掌管后宫的凤印,又怎么会有如此大的胆子,在不确定德妃怀的是不是龙嗣之前就干轻而易举的让她滑胎?   ☆、第一百一十三章 你继续装 “君上,臣妾见皇后日夜为了后宫琐事而烦忧,即使想帮衬着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换作平日里,皇后的才德掌管后宫原本是绰绰有余,但如今皇后娘娘有孕在身,此刻德妃娘娘无故小产就在当前,臣妾着实是为了皇后娘娘而忧心。” 花千玥的话说到一半,皇后立刻明白可她即将说的话,一脸紧张的看向了楼天乾“君上……” 花千玥看着皇后有话要说,又是一脸假意的要向楼天乾哭诉,立刻提高了音量打断了她的话,继续的说道“臣妾进宫时日不长,自然没有那个能力替皇后娘娘分担后宫之事,但是淑妃娘娘就不同了,淑妃娘娘善解人意又高居妃位……” “君上,臣妾并未觉得后宫之事让臣妾疲乏,反之,臣妾能为君上分忧管理后宫,是臣妾的福分。”皇后没等花千玥说完,就深情款款的看着楼天乾打断了花千玥的话。 楼天乾眯着眼看了看花千玥,花千玥依旧低头跪地,没有半分退让的意思,随后他便抬起了头,看向了至始至终都安静的站在外厅内的淑妃。 淑妃赶紧低下了头,恭敬地站着,不说一句话。 皇后随着楼天乾的视线也跟着看向了淑妃,眼里的凌厉一如既往,显然是在示威她。然而这一次,淑妃却避开了她的视线,看向了跪在地上的花千玥。 皇后瞬间心头一紧,此刻若是淑妃自己不承诺接受管理后宫,仍她花千玥再想夺权,皇后手里的凤印也是不会轻易的被交出。但是淑妃若是一心与花千玥为伍,那皇后可就岌岌可危了。 楼天乾在少许的思量之后,冲着淑妃开了口“你有什么要说的?” 花千玥微微看了看身后的淑妃,显然她也明白的很,此刻淑妃的意思直接决定了皇后的权力,虽然她是有几分把握,但是没有在得到她的明确答复之前,她也是略带不安,毕竟淑妃怕皇后怕了这么多年。 皇后一脸焦急的看着淑妃,那迫切的眼神明显带着几分心慌。 淑妃听闻楼天乾明显的在试探她的意思,赶紧的上前微微一伏身“臣妾谨遵圣意!” 只此一句话,花千玥笑了,皇后颓然的靠在了软塌上,整个人脸色苍白,目光带着愤恨的看向了花千玥,当然还有那个平日里对她言听计从的淑妃。 楼天乾起身走到了花千玥身边,伸手扶起了地上的她。冲着淑妃就点了点头“如此,今日起,后宫的一切事宜就暂由淑妃代劳,皇后便安心养胎就是。” 花千玥站起了身,略微带着一个踉跄就靠在了楼天乾的怀里。 在那冲着皇后一扫而过的视线里,她依旧还是捕捉到了皇后那张明显愤怒的脸。花千玥在冰冷的笑意中侧着头看向了内卧的德妃,那清瘦的身子,柔弱的侧影,还有那一双没了神色的双眼。 也许此刻的花千玥没能替她保住孩子,但是却替她好好的出了一口气。 众人纷纷随着楼天乾的离开,而从福荣宫散尽。刚刚热闹的内厅里,此刻空无一人。 德妃缓缓的挪开了视线,看向了床头处那一段已经绣的完好的绸缎,一株平凡无奇的小草尤为的清晰,只此那一眼,心痛的笑容,悲愤的眼泪又一次,决堤。 这一晚楼天乾离开了延寿宫,没带思索的就去了圣和宫。 花千玥备好了夜宵静静地坐在桌子旁,等着他的到来。这一次当楼天乾踏进圣和宫的那一刹那,花千玥就站起了身,行了礼。 楼天乾没怎么理会,直接坐在了桌前“用膳吧。” “是!” 花千玥听着那一句平淡的话语,瞬间抬起了头,背着楼天乾冲着小竹使了个眼色,小竹立刻皱起了眉头,带着极不赞成的表情转身走向了小厨房。 花千玥随后就老老实实的坐在了楼天乾的身边,安安静静的吃着饭,那时不时瞟向楼天乾的眼神里还是微微带着几分内疚的。 二楼天乾整个过程就没正眼瞧她一次,即使花千玥极其讨好的给他不停的夹着菜,那冰冷的眼神依旧没有温度。 花千玥不由的转过了身,偷偷瞄了瞄从小厨房端着汤汁走过来的小竹,脸上那一抹皎洁的笑容有味的明显。“君上,这是臣妾特意让小厨房熬的海味汤,君上尝尝。” 花千玥说完就接过了小竹手里的热汤。 只是突然,也不知道是小竹松手松快了,还是花千玥自己不小心的,总之,那一碗滚烫的汤汁伴随着一声被摔碎的声音,大半碗的汤都洒在了花千玥的手上。 “哎呀……” “主子……” “快,快去那凉茶来。” 花千玥吃痛的皱起了眉头咬着牙,妈蛋,让小竹端碗烫的汤,没想她这丫的会这么烫。不过在她偷偷瞄了一眼楼天乾之后立刻艰难的从眼里挤出了两滴珍贵的眼泪,那一脸的委屈,夹杂着雾气朦胧的双眼,看的真是人见犹怜。 小六子简直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着早已经准备好了的一杯“茶水”就跑上前冲着花千玥刚刚被烫的地方不停的浇着。这可是听了花千玥的吩咐,只不过茶杯里哪里装的是茶?明明就是一杯防烫伤的盐水。 楼天乾原本伸出的筷子,在听到花千玥一声吃痛的叫声后就已经停了下来,看着旁边一团乱的替她擦着伤口,不免皱了皱眉头,放下了筷子,站起了身。 花千玥余光看着他起了身,硬是掐着大腿的就哭了起来“痛,好痛……” 楼天乾在拉着花千玥转过身,看到她的那一刻,眼里突然一深,目光一沉,看着那双已经红了的双手,紧接着就一脸凌厉的看向了小竹。 小竹在杯楼天乾这样怒视的情况下,赶紧扑通一下对在了地上“君,君,君上饶命,奴,奴,奴婢不是有意的……” “啊……”花千玥在瞄到了楼天乾的那双带着怒气的双眼之后,赶紧加大了音量,哭着喊着就扑在了楼天乾的怀里,那一双被烫伤的手有意无意的在他面前晃悠“我不吃了,我要休息,好痛……” 楼天乾早在她靠在他身上的那一刻就稳稳的把她搂在了怀里,看着她哭的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带着些无奈瞟了一眼小六子手里那一杯不带一丝茶色的“茶水”,叹了一口气“徐万福。” “奴才在。”徐万福早在花千玥被烫的那一刻,就赶紧的上前站在了楼天乾的身后了,此刻更是急忙上前一拜。 “去拿凝玉膏来。” “喳!”徐万福领了命就转身冲着身后的小太监吩咐了一声,小太监就急急忙忙的跑出了圣和宫。 花千玥偷偷的抬起了头瞄了瞄,一边呜呜的哭着,一边想要瞧瞧楼天乾的脸色,哪知道正巧就对上楼天乾眯眼看她的那双眼。 花千玥一愣,又是一声高调的哭腔“呜……”紧接着就歪在他身上不露脸了。 楼天乾摇了摇头带着些宠溺拦腰抱起了她,随后就走向了后院。 花千玥将脸埋在了他的胸口处,偷偷的笑着,就知道,你始终是舍不得我受伤,哼,还在我面前装生气?老娘放倒你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哈哈哈…… 楼天乾听着哭声越来越小,随后只剩下嘤嘤的抽泣声,不由得笑了笑,低头看着埋在他怀里的人,那仅仅露在外面不到半张的脸上,一抹得逞的笑容还是被他看在了眼里。 当一阵寒风被隔绝在了屋外,身上暖意四溢的时候,花千玥微微的整理了一下情绪,恢复了那张委屈不堪的模样,从楼天乾的怀里探出了头。楼天乾坐在了桌边将她放在了他的腿上,带着几分温怒的浅过了她的手。 那知就在他刚刚一触碰到花千玥的烫伤处的时候,花千玥吃痛的“嘶”了一声,不过在看到了楼天乾那舒展开来的眉头又一次皱紧时,赶紧的咬着下唇就闭上了嘴。 “下一次,就该试好了温度再往手上泼。”楼天乾看着那一出烫得发红的伤,眉心不由得一皱,带着些微怒的口吻说着花千玥。 花千玥冲着楼天乾翘了翘嘴,就知道你是个人精,我这样卖力演着苦肉计还不是为了平息你的怒火嘛。 先不说花千玥答应了楼天乾有什么事情绝不隐瞒他,再来要想从皇后手里夺权,这样大的事也不提前于他商量一下。 今日德妃一事发生之后,楼天乾才察觉原来后宫的事,他当真是太过忽视了。 “德妃的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楼天乾抱着花千玥,抬着眼不带一丝玩笑的口吻。 花千玥愣了愣,就内疚的低下了头“一个月前。” “嗯……”楼天乾一听,立刻露出了笑容,连连点着头“不错,果真是朕的好玥儿,一个月前……” 花千玥听着楼天乾带着讽刺的口吻说着她,奄奄的别着头就看向了地板,那眼神认真的很,仿佛要把那地上盯出个洞来。 “那淑妃的事呢?” “也是一个月前。” 面对楼天乾如此直接的问话,花千玥盯着地板不敢回过头,用着连她自己都听不清楚的音量弱弱的回着话。 “嗯……”楼天乾一边哼着,一边点着头“还有呢?” “没了。” 花千玥一只手不自觉的伸到了嘴边,咬着手指头就没再回头看楼天乾。天知道,她也不是故意的要瞒着他的。德妃怀孕这要是让他知道了,不是明摆着被人戴了绿帽子吗,以他的脾气会让德妃生下来吗?就算他心善这样允许了,那皇家的血统也不容他这样毫无顾忌啊。   ☆、第一百一十四章 鸿门宴吗? 再说了淑妃流产,她本就是在德妃嘴里听到的,加上淑妃对皇后如此的惧怕,用脚指甲也想得到淑妃怕皇后只是表面上的,试问天下有哪个母亲会对害死自己孩子的人心甘情愿的臣服的?再加上国宴上淑妃那一身无神的打扮,以及那一曲胭脂泪,无不说明了她那已经是去的孩子的想念。 花千玥也是在今天想要大胆地试一次,哪里知道聪明如也的她会把一切猜的分毫不差? “君上,凝玉膏拿来了。” 就在两人相互沉默的时候,门外响起了徐万福德声音。花千玥立刻识相的站了起来,坐在了一边的凳子上。 楼天乾让徐万福把凝玉膏拿了进来,随后就轻柔的拉过了花千玥的手,细心的替她抹着膏药。 “皇后这一胎必须生下来。” 花千玥正一脸窃喜的看着楼天乾替她擦着药,心里则是美滋滋的,哪知,楼天乾这一句前不搭边后不着店的话让她瞬间脸色一变。 原本她是这样想的,皇后娘娘再坏,与那个孩子无关,她自然也不会与皇后肚子里的孩子计较。可是今日,在看到皇后害死了德妃的孩子之后,花千玥就彻底的怒了,既然皇后把别人的孩子当成她稳固权力的牺牲品,那她花千玥就好好的让她也尝尝在没有了权力和孩子之后那种被人剥光一切的痛苦。 楼天乾听着花千玥半天没支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了她“玥儿?” 这一声低沉的呼唤带着些许的试探,些许的征求,同时还有些淡淡的期盼。 花千玥苦着脸瞟了他一眼没有出声。 楼天乾看着她这个样子,不由得放下了手里的膏药,扳着花千玥的身子让她面向了他“我需要皇后肚子里的那个孩子。” 花千玥听着楼天乾的话,心里一股莫名的悲伤一下子就涌了上来“你想要你的孩子,谁都可以替你生,皇后心狠又不是一天两天,为什么偏偏要她……” “玥儿!”楼天乾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那孩子并非是我的。” 花千玥原本也不知道是醋意正浓还是被德妃的遭遇直击内心,总之此刻的她情绪显然带着些失控。但是当她听到楼天乾那后半句话之后整个人瞬间惊呆。 楼天乾看着她瞪着眼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微微一笑“这事,我们俩就算扯平,我不再追究德妃,好吗?” 靠?果然他是属狐狸的,明明就是他隐瞒了事实,今儿个还害的花千玥演着苦肉计讨好着他,没想到啊,这一招挺高的啊。一来跟花千玥扯平了,二来,皇后怀的若不是真的龙嗣,那待她生产之后一鉴别,这混淆皇族后裔的罪莫说她这个皇后没得当了,就连左相怕是也会被牵连着一并铲除。 花千玥悠悠的点着头“好啊,挺不错啊,这哪里是常人应该有的阴险?” 楼天乾微微一笑,便没再出生。 这天起,花千玥便没有再去招惹皇后,既然楼天乾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那她便不用再操心,带着小竹就去了福荣宫。 德妃依旧是靠在床头沉默不语,只是愣愣的看着手里的那一块绸缎。见花千玥来了,也没有抬头,显然她对所有的一切都已经不再关心。 “我熬了些补血的参汤,你趁热喝吧。”花千玥看了她一眼就端着小竹手里的参汤走了过去。 德妃没有任何反应,既不看她也不侧头。 花千玥将手里的参汤放到了床边“她如今已经没有了后宫实权,人在做,天在看,她会得到报应的。” 花千玥的这一番话才让德妃缓缓的侧过了脸,那苍白的脸上不带一丝血色,双眼也略带着凹陷,“她得到了报应能够换回我孩子的性命吗?” 德妃那带着愤怒的口吻和眼神,看的花千玥也是心头一凉,不再出声。 良久,两人的沉默换来的是德妃无心的再次躺下。花千玥带着些担忧起身离开了卧房。 小竹跟着花千玥站在院子里回头看了看德妃“这的妃娘娘住的这样简陋,又向来不与人争斗,如今这……” “哎,主子,您看什么呢?”小竹嘀嘀咕咕的一句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花千玥挪着步子走向了院子里那一方花草中,于是赶紧跟了上去。 直到花千玥站在一盆花开得正旺的植物面前停下了脚步,小竹才留心的看向了那花,细闻,还有些淡淡的花香“主子喜欢这花?” 花千玥带着些思索的表情让小竹立刻住了嘴,叫来了福荣宫的下人。 花千玥看了看身旁的花就冲着一个小太监厉声问道“这花儿哪儿来的?” “回贵人的话,这是前几日皇后娘娘赏赐的。” 花千玥听着这句话,瞬间明白了德妃小产的原因,回头看着那一盆红摇,红摇带香,花开三瓣细小无比,看似普通的小花瓣却偏偏生的红艳无比,换作平常,她也许会跟着德妃一样喜爱这朴实中又带着些特色的花。 可是花千玥一想到在楼天乾御书房里看到的那本医书上对红摇的描述,心里就是一惊。红摇原本就是盛开的冬日里的植物,所以寒气是与生俱来的,天气越寒冷,花香越浓烈。但是这花香与常人没有任何不适,与孕妇却是大忌。 花千玥回头看了看德妃的卧房,瞟了地上那一盆红摇便离开了福荣宫。 回到了圣和宫,花千玥就端出了前几日皇后赐给她的那一盆琉璃观赏起来。皇后做事向来不会不带目的的。德妃素来不与她明争,可是那盆红摇已经要了德妃的孩子,明知道她花千玥是个厉害的主儿,谁知道皇后的这盆琉璃又会让她怎么样? 可是花千玥对着这盆琉璃观摩了半天,也没看出个什么究竟来,甚至在脑海里搜索了有关这种植物的信息,也没得到个答案,连楼天乾的那本医书上都没有记载,看来这花还真是个稀奇品种。 这天的晚上,楼天乾来到了圣和宫,花千玥陪着他一起用着晚膳,小竹神神秘秘地端上来一碗花粥。 “这是什么?”花千玥好奇的问着。 小竹得意的一笑“主子尝尝不就知道了。” 花千玥带着些疑惑的瞟了她一眼,拿着勺子就尝了一口,清粥里带着淡淡的花香,入口即溶,一股清甜沁人心脾,花千玥连连点着头“嗯,不错。” 小竹听着花千玥对她一番赞赏喜滋滋的就退到了一边。 花千玥端着那晚花粥就放到了楼天乾面前“尝尝?” 楼天乾笑而不语的看着花千玥,那笑容里的意思花千玥当然是懂得,真是不知道这些帝王长手脚是做什么,吃个粥还要别人喂。 花千玥带着几分笑意几分小脾气就将手里的粥送到了楼天乾的嘴边…… 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这一碗粥在日后却给花千玥和楼天乾带来了无尽的折磨。 日子一天天过,就在冬日将至时,淑妃却在临冬之日摆了宴席,所有人应约而至。 席间,让花千玥惊讶的是,一向不出门的德妃今日居然奇迹般的出现在了长华宫。 淑妃正坐在上席,身边是皇后与德妃,花千玥靠坐在德妃身旁。 看着一桌子的糕点茶水,花千玥留意了片刻,没瞧出什么不妥才安心的与众人聊起了天。 皇后看了一眼淑妃明显的带着些不悦就侧头转向了德妃“本宫听闻德妃的身子日渐好转,眼下天凉的很,德妃可是要多注意些身子。” 德妃冷笑一声看向了皇后“皇后娘娘,天气变化再无常也是能防患的,怕的是人心险恶防不胜防。” 德妃这一句话无疑是冲着皇后来的,花千玥看了一眼德妃,心里不由得一紧。这皇后害的德妃流产,到目前也只是众人的猜测,除了她知道那一盆红摇便无人知晓。她不告诉德妃就是怕德妃心生恨意设计皇后。一旦皇后滑胎了,那楼天乾的计划可就落空了。 淑妃带着笑意看向了花千玥,今日的她没有了以往的那般妖娆妩媚,反而这些日子里让人看到的更多的是她知性的一面。 “福贵人进宫也有些日子了,如今又是深得君上的宠爱,要说这好消息也应该是有了才对。” 淑妃的一句话一下子打破了刚刚德妃和皇后的矛盾,将话题指向了花千玥。 花千玥微微一愣,看向了淑妃。总觉得今日淑妃这一次就是一场鸿门宴,只不过要“杀”谁她还当真是没摸清楚。 “臣妾福薄,哪里有皇后娘娘的天恩庇护,倒是现如今臣妾可是盼望着皇后娘娘早日产下皇嗣呢。”花千玥听着淑妃将矛头指向了她顺带着就牵扯出了皇后,随即就冲着小竹吩咐道“把前几日我秀的礼物拿过来。” 小竹应声就拿出了她绣的小孩子用的衣裳递给了花千玥。花千玥拿着那衣裳就走到了皇后身边坐下了下来“这是臣妾近日闲的无事,替我们小皇子绣的,皇后娘娘看着可否喜欢。” 花千玥这一举动不光是德妃在一旁看的一愣,就连淑妃也是微微蹙眉看向了花千玥,显然是不明白她的意思。 要说如今淑妃能执掌后宫,全是靠了当日花千玥在楼天乾面前大胆进言,才让皇后失了权,可如今花千玥的这一番举动又像是在讨好着皇后。 花千玥当然是把她们的神情留在眼里,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楼天乾那日将皇后这一胎的秘密告诉了她,一来确实是不想对她有所隐瞒,二来花千玥也深知,他无非是要她在后宫想办法保住皇后这一胎。   ☆、第一百一十五章 看什么看 今日看着样子,德妃愿意出门必定是受了淑妃的挑唆,而淑妃原本就对皇后面合心不合。花千玥此刻若是不在皇后身边替她留心着,怕是不知道淑妃又会使什么手段。 皇后看着花千玥递给她的那件衣裳,眼里瞬间露出了笑意,那笑容格外的慈祥,仿佛那衣裳真的如孩子穿在身上一般,笑着就接了过来“真是有劳贵人费心了,本宫瞧着甚是喜爱。” “皇后娘娘喜欢就好。” 皇后让翠珠手好了衣衫端起桌上的茶杯就冲着花千玥说道“来,本宫替小皇子谢过福贵人了。” 花千玥看了看皇后手里的茶杯,轻轻一笑,也没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而是伸手就接过了皇后手里的杯子瞟了一眼正位上的淑妃和一旁的德妃,见她们面无情绪才放心的一口饮尽。 皇后看着她的举动微微愣了愣,她怎会不知道花千玥的用意?这分明是在帮她试探茶水。皇后带着些疑惑的看了看花千玥,虽然之前花千玥逼着她交出了后宫大权,但是此刻她不顾一切的替她试食倒是让皇后对她又有了新的看法。就在众人各怀心思的时候,突然外面传来一个直直的声音“君上驾到,君上驾到!” 所有人皆是一愣,这究竟是谁人如此大胆?连君上圣驾都敢如此儿戏? 淑妃看着所有人的表情不由的一笑“让皇后娘娘见笑了,这本是臣妾前几日驯养的一只灵鸟,这些日子教着它一些话,没想到当真就学会了。” “哦?”皇后听着淑妃的话,陡然添了兴趣,“竟有如此灵动的鸟儿?本宫倒是想见识一番。” 淑妃看着皇后如此来兴致,掩面一笑就站了起来“那臣妾便带娘娘一看。” 德妃看着淑妃和皇后起了身,也跟着站了起来。花千玥担心那鸟儿是淑妃安排的什么把戏跟着皇后就出了内殿。 这一出去,还当真就在院子里看到了一只鸟,全身雪白的羽毛,一张小嘴倒是长的尖锐樱红。 淑妃拿着些小麦穗逗了逗它,只见那鸟儿飞到了她手上“咕咕”灵几声之后就呱呱的叫着“君上吉祥,君上吉祥!” 这一声叫喊让所有人都是喜笑颜开,皇后看了看那鸟,称赞道“看不出淑妃还对训鸟有所长。” 淑妃一笑,手上一个抬高,那鸟儿就飞到了原本呆着的鸟笼边。 “皇后娘娘见笑了,臣妾也只不过是闲暇之余找些趣事,毕竟没有娘娘的福气。这后宫之中,没有子嗣总是要找些事来打发时间。” 淑妃笑着很是客气的冲着皇后说着。德妃在一旁听的脸色微变,不过随后就收起了心思“这外面天冷,还是进屋里坐吧,皇后娘娘有孕在身更是要当心些,莫走臣妾的老路。” 皇后回头看了看一脸不太高兴的德妃,一声轻笑“德妃放心,本宫万不会像德妃那般,有孕在身还自己不知,那样的草率与无视龙嗣,本宫自然是做不到的。” 皇后说完,完全没有顾忌的妃那张苍白的脸,笑着就转身走进了内殿。淑妃瞟了一眼德妃,带着些同情也跟着走了进去。花千玥走到德妃身边,轻轻的抚着她“咱们进去吧。” 然而就在花千玥想与她一同走的时候,德妃却带着些怨愤的表情挣脱了花千玥,自己先进了内殿。 花千玥站在原地看了看德妃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就跟了上去。 众人再次落座,淑妃则带头举起了桌上的酒杯“承蒙皇恩,本宫有幸统管后宫,这后宫内之前有着皇后娘娘万事操劳,如今本宫设这宴席一来是想得到你们的认可与支持,二来也是想感谢皇后娘娘这么些年来对臣妾的缕缕教诲。” 淑妃说道这客气的冲着皇后一伏身。一切就像是她有今日全都是靠了皇后一样。皇后面色一冷,心有不甘的坐在一旁全然是忽视淑妃的这一拜。 淑妃一笑回过了头,一脸正色的又接着说了起来“今日起,本宫也希望各个宫中都安分守己,大家一团和气的相处,也让君上不再为后宫琐事烦忧。” “臣妾谨记淑妃娘娘教诲。”在淑妃话音刚落,德妃就带着头规规矩矩的回了话,花圈月自然是也跟着做了回应,唯独皇后坐在一旁看着眼前的茶杯沉默不语。 淑妃见她如此,笑着就讲手里的酒杯碰像了皇后“皇后娘娘,臣妾今日也只是奉君上之命代理后宫琐事,带娘娘平安诞下皇子,这后宫迟早都是要娘娘来打理才最为妥当,臣妾今日敬娘娘一杯。” 皇后听着淑妃的这一番话心情才稍稍有了好转,淑妃的这一番话无不是在表明即使如今她执掌后宫,但是最终她心里还是明白的,后宫之主依旧是皇后一人。 皇后端着茶杯带着些高傲的瞟了淑妃一眼,淑妃客气的一笑,两人分别将杯里的茶水和酒一饮而尽。 花千玥在一旁也跟着笑了笑就将手里的酒水仰头喝光。众人在闲聊之后不久就纷纷回了各自的宫里。 皇后走得早,花千玥和德妃则是结伴而行。一路上两人没有多言,就在眼看着快要到来圣和宫门口的时候,德妃突然停了下来“你当真是希望皇后能顺利产下皇子吗?” 花千玥听着德妃的问话,也跟着停了下来。还好,她还愿意质疑她,她还愿意说出来,既然愿意与她说出来,就代表德妃还没有完全为了复仇失去心智。 “大人之间的争斗何故要牵连孩子?这样的伤痛淑妃与你都有过,为何……” “她不配。” 花千玥话还没说完,德妃就开口打断了她的话,一句“她不配”三个字过后,花千玥愣在了原地,惊讶的看着德妃。 德妃的脸上逐渐变的悲痛起来,泪眼模糊的模样让花千玥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 德妃感觉到了自己的失常,急急的收回了情绪,带着些急促的步伐就慌乱的离开了,朝着福荣宫走去。 花千玥则是呆在原地想着德妃刚刚的反应。怎么看刚刚的德妃都是没放下仇恨,而且还带着些报复的情绪。 花千玥原本要回圣和宫的步伐突然变了方向,冲着小竹就吩咐着“去御书房,快。” 当花千玥感到御书房的时候,徐万福一把将她看了下来“福贵人,君上此刻正有要是与大将军相商,贵人若是有事不放改日再来?” “不行,我有很重要的事,你放开我。”花千玥不顾徐万福德阻拦,推着徐万福就要往里面冲。 徐万福一看这架势,他虽然是知道这福贵人平日里的刁钻蛮横,但是这御书房什么地方?怎的容她这样直闯啊,于是赶紧跟上前扯着嗓子喊着“福贵人,福贵人啦,您可不能进去啊……” 花千玥看着徐万福一下子提高了音量,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也跟着扯着嗓子喊了起来“放我进去,我有重要的事要禀报君上,放我进去……” 随着花千玥和徐万福两人在外面高调的“争吵”,终于屋内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低沉而威武“让她进来。” 徐万福一听赶紧放开了花千玥,花千玥朝着他一个眨眼显然是在感谢他,随后就进了御书房。 徐万福看着她进了御书房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慢悠悠的回到了刚刚的地方,那些侍卫们显然都是不解的看着他,刚刚只要徐万福一声命下,他们完全可以将那福贵人拉出来,可这徐万福却偏偏吵的比福贵人还凶。 徐万福瞪着眼就看着那一排侍卫,厉声的说道“看什么看?看什么看?都给我好好的守好各自的岗。” 所有侍卫瞬间又恢复成了石雕般。 而房内,花千玥一进门就看到了樊松和马大彪站在一旁,楼天乾见她如此慌张的跑过来,不由皱起了眉头“怎么了?” 花千玥不太自然的看了看樊松和马大彪,就低着头不再说话。 楼天乾冲着樊松酒吩咐了一句“此事明日再议,先下去。” 花千玥看着樊松马大彪退出了御书房,又趴在门口听了听离去的脚步声,才急急忙忙的跑到了楼天乾的书桌前“淑妃设宴皇后去了,德妃明摆着和淑妃一条心,我怕有些事情终究不是我能发现的,今日的食物我不敢断定一定没有问题。” 楼天乾听着花千玥的话,自然明白她的意思,那一双原本就已经眯紧的双眼此刻更是无比复杂。 “先回去,让何太医替你把脉,顺便去一趟延寿宫。”楼天乾在沉思了片刻就给了花千玥方案,花千玥立刻明白的一点头,转身就出了御书房。 楼天乾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眉头越收越紧低头就看向了桌上那一块玉佩,那玉佩正是当日璃王给花千玥的。自从花千玥知道这玉佩不是自己的,就没有再留在身边,反而楼天乾感兴趣就拿走了。而此刻,那玉佩的下面正巧压着一封书信,书信上面的字迹细看正巧是墨玉寒的亲笔…… 花千玥在回圣和宫的路上就派小竹去了太医院“切忌,一定要找何太医。” 小竹领了命就朝着太医院跑去。花千玥则是急匆匆的回了圣和宫。当何太医被小竹拉着跑道圣和宫的时候,花千玥则是起身就扶起了他“君上的意思让你顺路去看一下皇后娘娘的胎。” 何太医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到花千玥如此说,立刻明白的点了点头“老臣遵旨。” 不久之后的延寿宫内,皇后安然的躺在软塌上,何太医则是一脸愁容的替她把着脉……   ☆、第一百一十六章 想要什么 皇后瞥了一眼何太医,正思量着何谓何太医如此神奇,翠珠正巧端着她喜爱的酸汤就进来了。 皇后伸手就准备去接,哪知何太医立刻站了起来就拦下了皇后“娘娘,酸汤喝不得。” 皇后伸出的手悬在了半空,带着些疑惑的看向了何太医“为何?” 翠珠瞧着何太医如此多疑,以为是怀疑她熬得汤有问题,立刻解释道“何太医,这汤是奴婢守在炉子边熬的,怎的会不能喝?” 皇后也是一脸迷惑的看向了何太医,显然她对翠珠还是放心的。 何太医瞧了瞧皇后立刻就跪了下来“皇后娘娘恕罪,娘娘原本脉象平稳,喝这酸汤本无大碍,可今日娘娘得忌口了。” 皇后听着何太医的话,立刻抬起了头示意着屋子里的奴才都退下。片刻之后,皇后扶起了地上的何太医“有话直说无妨。” 何太医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已是一头密汗“娘娘有中毒的迹象。” “什么?”何太医的话音刚落,皇后拍着一旁的桌子就站了起来,脸上的震惊与愤怒显而易见。 何太医这才继续说道“娘娘中的毒乃是红佛,无色无味,较常人,这毒倒是好解,只是需要几味药便可,可是与有孕之人却是大忌。” 皇后听着何太医的话,原本还有些红润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急切的问道“不能解吗?我肚子的孩子怎么办?” 何太医赶紧低下了头“皇后娘娘请放心,老臣必定会替皇后娘娘保住这孩子,只是,娘娘怕是要受些委屈了。今日起娘娘的饮食一定要注意,酸味的食物切不能碰……” 何太医站在一旁一一的交代着皇后注意事项,皇后也挺的极为认真,直到何太医承诺说只要按他说的注意,孩子并无大碍,皇后才缓缓的放了心。想着刚刚那一碗汤,若不是何太医来得及时,她肚子里的孩子怕是就活不过今日了。 皇后第一次在内心有了一阵后怕,抚摸着肚子就陷入了沉思,要说她一向都是注意的很,吃的喝的全都是翠珠一手操持的,怎么今日会中了毒?回想着刚刚在淑妃的长华宫内喝的那一杯茶水,皇后立刻看向了何太医“这红佛遇茶可有毒?” 何太医听着皇后的问话点了点头,皇后又追问到“那遇酒呢?” “回娘娘的话,红佛并不非药性强的毒物,遇茶有毒,遇酒则无。” 何太医的这一番话让皇后猛然觉悟,果不其然,就是淑妃搞的鬼,所有人都喝的酒,唯独她喝的茶,淑妃下毒只下了药引,必须喝了酸汤才会毒发。正巧这些日子延寿宫在膳食处领的最多的就是酸物,而淑妃又掌管后宫,对于各宫的膳食了如指掌,想必是猜准了她每日必喝酸汤才如此。 皇后如果一旦流产,追究其责任与她淑妃倒是扯不上半点关系,一来,皇后是在自己宫内流产的,二来,即使怀疑淑妃的那些食物有什么,德妃,花千玥都能作证,大家同食一桌,并无异常。皇后就只能怪自己不小心了。 皇后的心里在明了了一切之后,带着些好奇就看向了何太医“平日里何太医没这么早就来把脉的,今日怎的来的这么巧?” 皇后的一句话让何太医顿时弯腰躬身“回皇后娘娘的话,老臣是替圣和宫的福贵人把了脉,正巧就来圣和宫了。” “哦?”皇后看着何太医带着些思索的表情点了点头“福贵人!” …… 此时的圣和宫内,花千玥连打了两个喷嚏,裹着一件披风就进了内屋。小竹正巧按照她的“示意图”缝着一件“内衣”。见她进来了,赶紧的凑上去“主子,您看,这样可成吗?” 花千玥拿起了小竹手里的“文胸”瞧了瞧,“呵,手艺不错啊,就这样子的,多制几件就行了。” “埃!”小竹答应着就再一次的忙活起来。 花千玥往着内屋的炭炉处靠了靠“小竹啊,想吃前几日你熬的那花粥了。” 小竹一听花千玥想进食了,立刻放下了手里的活儿就站了起来“主子,等着,奴婢这就去做。” 花千玥靠在屋内的软塌上,靠着火炉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直到门外传来了小六子的声音“主子,皇后娘娘往圣和宫来了。” 花千玥慢悠悠的睁开了眼。呵,来的还真快啊,还能走那就说明那胎是没事了咯。 “知道了,我这就出去。”花千玥理了理衣衫就出了后院。 皇后在看到花千玥的那一刻时,脸上就露出了笑容,友善的很。 花千玥上前行了礼就随着皇后一同进了屋。 皇后扫视了一眼屋内,冲着贴身的奴才们就说道“都下去吧。” 花千玥见皇后如此,瞟了一眼小六子侧了一下头,小六子便带着圣和宫的下人们也跟着退了出去。 皇后漫步走到了桌前,坐了下来,冲着花千玥很是随和的说道“坐啊。” 花千玥微微一笑就跟着坐了下来。 “本宫倒是没想到,如今这孩子倒是靠了福贵人才保住。”皇后看了一眼花千玥就挪开了视线,轻轻抚摸着肚子。 花千玥听着皇后的意思明显的是知道她所做的努力,跟着一笑“娘娘严重了,臣妾只是想着这后宫内已经失去了一个皇嗣,万不可再悲剧重演。” 皇后一笑,意味深长的看着花千玥“本宫好奇的是福贵人既然让本宫失了权力,又为何要助我保住这龙胎?” 花千玥听着皇后的话心里一惊。按常理来说,花千玥让皇后失了后宫的掌管权。那就明白着与皇后为敌了,要知道皇后一旦生产,这母凭子贵,皇后要惩治花千玥那就是一句话的事,按照皇后性子肯定是不会轻易放过她,但是此刻,花千玥不但不找皇后的不是,反而努力的想保住她的孩子,皇后也不傻,当然是要问个究竟的。 “臣妾这些日子深得君上的恩惠,君上亲口与臣妾说,他想要皇后肚子里的孩子,臣妾深知无福怀有龙嗣,既然君上如此挂念这个孩子,那臣妾久要不顾一切的护着君上的意愿。” 花千玥这一番话立刻将所有的事情推向楼天乾,这一番话说的也是实话。想必皇后听着楼天乾如此在乎她,心里更是乐成一片。 果然,皇后在听到了花千玥这一番解释后,脸上那一抹幸福的笑容逐渐蔓延开来“如此就好,你若助我顺利诞下龙嗣,本宫自然会保你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臣妾只是做好自己分内的事,皇后娘娘的福泽是娘娘自己积来的,臣妾万不敢沾光,只是臣妾一旦知道些什么必定会第一时间通告娘娘。”花千玥半带着讽刺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皇后侧眼瞧了她,带着些骄傲的笑容“如此甚好!” 看着皇后在不知情的状态里还沾沾自喜着,花千玥不由得可怜起这个女人。要是当她在百般小心,十月怀胎之后发现了自己怀的并不是她深爱的男人的孩子,那种绝望的打击不知道她是否能够承受?在权力与亲情同时失去的时候,还要被家族的人唾弃,甚至因为她的存在导致整个家族背上骂名,那种突然而至一落千丈的感觉,她又是否能够承受? 这天的傍晚,花千玥正吃着小竹为她熬的花粥,正巧楼天乾来了圣和宫,花千玥端着那碗粥就凑了上去“皇后的胎没事,今日还来我这里炫耀了一番。” 楼天乾轻轻一笑就上前搂住了花千玥吃着她送上的花粥“如此便好。” 花千玥随着他就靠着暖炉坐了下来“小竹,再去熬一碗。” “是!”小竹一听高兴的就出了房间。 花千玥替楼天乾退下了披风转身就挂在了屏风上“今日你召见樊松可是有事?” 楼天乾听着背后传来的那一句问话,伸着手在暖炉边靠了靠,眉心在微微一皱之后便缓缓的散开,似有似无的瞟了一眼身后的人“朕说过不会追究。” 花千玥背着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难为情的表情,好吧,又被你看穿了。她确实是比较担忧楼天乾会因为德妃而丧失掉一个得力干将。不过既然他如此说了,她也就放心了。 花千玥一脸笑容的转过了身,靠着楼天乾就坐了下来“我只是关心你是不是前朝又出了什么事,哪里是和你想的那一般?” 楼天乾看着她如此勉强的找着借口,笑了笑也不揭穿她,拉着她就安静的坐在了暖炉旁,不再出声。 花千玥瞟了一眼他今天的状态,由着他拉着她也不再开口,既然他有心事那就让他安静些,他愿意说自然就会说,不愿意说,她也勉强不来。 正巧门外小竹端着花粥走了进来“主子,花粥来了。” 花千玥瞧着小竹来了,高兴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接过了小竹手里的粥就坐在了楼天乾身边“吃完了再想吧。” 楼天乾看中了看花千玥手里的小碗,笑了笑就接了过来。 花千玥看着他吃的正香,带着些好心情的说道“你就没发现今日我有什么变化吗?” 楼天乾被花千玥这一句突如其来的话语打断了,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带着些好奇的眼神看向了她。 花千玥则是刻意的挺了挺胸,骄傲的脸上又带着些娇羞,视线躲闪的朝着一边看了看。这架势显然是在显摆她那刚做修改之后成形的文胸。 楼天乾看着她胸前的“变化”,缓缓地放下了手里的花粥,笑着眼转折扳指,带着欣赏的眼光冲着她连连的点着头“果真是变了不少!” 花千玥听着他那一句带着些思索,带着意味的话语,心头一甜,低着头羞涩的笑了笑“今天是我的生日。” 楼天乾听着她的这一句话眼神瞬间一变,不再有刚刚的戏虐“怎的不早说?我不知道。” 花千玥笑着看向了他“我又不是钟婉清,我花千玥的生日你当然不知道了。” 楼天乾看着花千玥一脸不介意的模样,随即笑了起来,拉着她就让她坐在了他的腿上“说说看,想要什么?”   ☆、第一百一十七章 是有喜了? “想要一人心。”花千玥坐在楼天乾的腿上,毫不隐瞒的冲着他一脸认真的说道“而且,只能有我。” 楼天乾看着花千玥微微一笑“早就是了。” 小竹在一旁看着这画面,悄悄的拉着屋里的人就退了出去,只留下屋内两个人任由浪漫的温度逐渐升高。 楼天乾笑着就一把抱起了花千玥走向了床榻。 花千玥开心的窝在他怀里,此刻的她已经是做好了准备,既然连她自己也无法控制对他的感觉,那就跟着感觉走吧,人生在世又是重生,何故要为难自己? 然而,就在两人沉醉其中,温存不久,楼天乾原本压着花千玥的身子突然撑了起来。花千玥迷迷糊糊的只觉得胸口处一凉,带着那双朦胧的双眼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人。 之见楼天乾的眉心越皱越紧,眼神哪里还有刚刚那股迷人的气势?此刻完全是痛苦不堪的表情,花千玥眨了眨眼,这是什么情况?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就在花千玥挪着身子,将那一双白玉般的双手扶上楼天乾的眉心,轻声的问着“怎么了?” 终于,伴随着楼天乾极速的反应,在侧倒在床榻边上的那一刻,一直强忍在心口处的那一股血腥如数的吐了出来。 花千玥看着眼前的一幕,惊呆着坐在床榻上,迟迟的不知道该如何。 楼天乾那侧着的面容上几缕青丝遮面,嘴角的血腥更是在此刻红的耀眼,那勉强强撑起来的身体,让花千玥一下子眼就红了起来,也不顾自己衣衫退尽就爬到了他身边“你怎么了?啊?怎么会这样?” 楼天乾在缓缓的舒了几口气之后拉着床榻边的丝帕在顺手擦掉了嘴边的血迹之后就转过了身,“没事。” 花千玥看着他那已经惨白的脸,抬着手就替他整理着脸颊上的发丝,满是担心的问着“你病了?” 楼天乾无奈的冲则花千玥勉强的撤出了一个笑容。 她不知道此刻她这一句话完全是在全方位的侮辱一个男人的尊严啊,正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办事”呢,中途出现这样的小插曲已经很扫兴了,没想到花千玥还白痴的问着他病了?这不是打击人嘛。 “我让小竹熬些热粥来。”花千玥看着他不再开口说话,赶紧的就要下床,却被身后一道力量将她拉了回来“不用了。” 花千玥随着那一道力量被楼天乾拉的倒在了他的怀里。花千玥担忧的抬起了头看着楼天乾。没道理啊,他一向厉害的很,什么都懂什么都会,怎么会在今日出现这样大的状况? 论武功,他说天下第二,没人敢称第一,论智谋他也是比她还高出几分,可如今这情况明显的就是被人算计了。花千玥的脑海里闪出了无数个猜想,只是任她怎么猜都不会猜到楼天乾的这一状态都是拜她所赐。 在两人相互沉默片刻之后,楼天乾的脸色逐渐的恢复,那垂在一旁的手这才缓缓的收紧了力道,显然他的正常状态此刻才得到了恢复。 花千玥不声不响的趴在他胸口处,在感觉到他有所动静才猛地起身看向了他,脸上那一份关心一眼便知。 “玥儿……”楼天乾抱着她缓缓的做起了身子。 “你走吧,去查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花千玥还没等他说完,就接过了他的话,按照他的做事风格是绝对不会在她面前出这样大的状况的,上一次他的左手受那么严重的伤,硬是没让花千玥看到一丝伤口,这一次花千玥敢肯定,一定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楼天乾看着她如此明了,也不再多说,在她额间轻轻拥吻之后起身披上那间墨色龙袍就出了 房间。 花千玥看着床榻边楼天乾吐的那一滩血迹,皱紧了眉头,拿起床头的一抹金钗就刺破了掌心…… 楼天乾连夜就叫来了许御医。 御书房内,灯火通明,许御医在软塌边替楼天乾把着脉。楼天乾双眼微闭,慢慢的顺着气,奇怪的是刚刚在圣和宫的时候他明明感觉到了内里全无,此刻那消失的内力有一点一点的在凝聚。 许御医单手扶着那脉象,良久之后才缓缓的收回了手,皱紧了眉头“君上,您这是中毒的迹象。” 楼天乾微闭的双眼猛然睁开,带着些思索缓缓的坐起了身“什么毒?” “情殇!”许御医毫不迟疑地说出了名字。 就在楼天乾听到了这一个名字之后整个人猛然一惊,回头看向了许御医“你可断定?” 许御医深锁着眉头捏着下颚处的几根胡须点了点头。 楼天乾一下不安的从软塌上站起了身,那一颗白玉扳指在他手里转的极为艰难,似乎这样的状态是他不曾有过的,即使是再大的问题与困难,他一向都是淡然的很,轻挑的很,只要他手指间轻动,那一颗白玉扳指就好像有魔力般能随时让他想出对策,但这一次,他却焦虑了。 许御医看着他深思不语,随即就继续说道“君上,何太医替皇后娘娘把脉时,皇后娘娘中了红佛。” 许御医的话让楼天乾猛然的转过了身看向了他“红佛?情殇?这宫里什么时候出现了药王谷的人?” 许御医显然是对楼天乾的猜测报以肯定的态度“老臣听马将军说过在邯城那一次的瘟疫,左相那一批药材老臣斗胆,怀疑那是出自药王谷。” 楼天乾听着许御医的话,陷入了沉默。大漠与药王谷向来无争端,传闻药王谷谷主素来不参与世俗争斗,这也是如今世人都说天下一分为二的原因。南有天宸,北有大漠,却从不提起西有药王谷。 许御医看着他沉默不语,焦急地上前说道“君上,当务之急是赶紧解了那情殇之毒才可啊,再拖延,老臣恐……” “若是没有内力之人中了毒会怎样?”楼天乾还没等许御医把话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着急的问了起来。 许御医一愣,楼天乾的内力是众所周知的世上仅有,怎么会突然的问起了毫无瓜葛的话来“无内力之人可幸免情发时的痛楚,只是,命不久矣。” “能活多久?” “不过六个月。” “如何得知?”楼天乾看着许太医,眼神里有了些焦急,许御医见他如此也明了了大概,当日婉妃病倒时,楼天乾不顾一切停了兰舍,后来这福贵人进宫了,长得与婉妃一模一样不说,楼天乾对她的宠爱更是无人能及。如今他得的又是情殇,恐怕楼天乾关心的那人十有*是福贵人了。 “君上,只需将这留香与她一闻便知。”许御医从衣袖中拿出了一个瓷瓶“若是闻了此香无事,便没有中毒。” 楼天乾接过了许御医手里的瓷瓶,整个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翌日,当花千玥刚刚拖着慵懒的身子下了床就听见外面小六子高喊着“君上万安!” 花千玥一脸刚睡醒的模样拉着一件外衣就披在了身上,楼天乾推门而进,伴随着一阵凉风袭来,花千玥紧了紧外衣“今儿个怎么早就下了早朝?” 楼天乾带着笑意的坐了下来正要去拉她的手,却一眼看见了花千玥手心的伤疤,不由得眉头一皱“这是怎么了?” 花千玥半醒的状态看了看手心,那一道贯穿掌心的伤口,带着些疼痛的表情看向了床榻边,楼天乾瞬间明白了她的缘由,挑了挑眼,带着些不自在的将她拉到了身边。 花千玥坐在他身上轻声的问了起来“好些了吗?” 楼天乾脸上笑意未减,点了点头,只是一只手紧握的拳头迟迟没有松开。 花千玥瞧着他没看出来有什么异常,才放心了笑了起来“那就好,想吃些什么?” 楼天乾看着她那灿烂的笑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花千玥就回头冲着小竹说道“去熬些粥来。” 楼天乾听着她替他作出了安排,也不再与她争辩,由着她做主,在花千玥被过去的时候,则是带着些迟疑的将手里的那个瓷瓶打了开来,缓缓的挪进了些。 花千玥冲着小竹一阵安排之后就回头趴在楼天乾的身上,只是这一次她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刺鼻的香味,不由得眉头一皱,又靠近了些,这一次当她再要仔细闻的时候,突然,脑袋一疼,心口一阵恶心。花千玥捂着心口处就站了起来冲着屋外跑去…… 楼天乾一下子用力按住了那瓷瓶的瓶口,看着花千玥冲出屋外的背影双眼出了神。果不其然他猜对了,花千玥也中了毒。 当小竹端着花粥走向后院的时候,就看到花千玥趴在屋外一阵呕吐,小竹赶紧的放下了手里的粥,跑了过去“主子,主子这是怎么了?” “没,没事……”花千玥一边擦着嘴角的酸水,一边冲着小竹摆了摆手。 楼天乾跟着就出了卧房,将一件大的龙袍披在了花千玥的身上,随后就拿出了丝帕替她擦着嘴角。 花千玥靠在柱子上站了站,慢慢的心头不在恶心,便回过了头,楼天乾将她缓缓的楼进了怀里,目光却在从她身上挪走的那一刻看向了院子里的一处,双眼在一阵猜疑中逐渐变小。 小竹看着花千玥这样作呕,楼天乾又对她如此关心一下子就高兴的叫了起来“主子,主子莫不是有喜了?” “啥?”花千玥“蹭”的一下就从楼天乾的怀里钻了出来,瞪着小竹就说道“莫要胡说。” 楼天乾压着眼看了看小竹,看着花千玥一脸着急的模样不由得笑了笑,也不多说就将她再一次的拽进了怀里进了屋。 “玥儿,院子里的那一株琉璃是怎么回事?” 花千玥正喝着小竹的端来的粥,听到楼天乾的问话顿时停了下来,奇了怪了,她明明就不知道那花叫琉璃,楼天乾怎么那么远远的看了一眼就知道了?难道医书上说了? “是皇后娘娘送来的。”花千玥也不隐瞒就说出了实情。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不能动情 楼天乾瞬间眼里闪过一道厉光看向了花千玥“那医书你没看完吗?” 花千玥一口将嘴里的粥咽了下去,瞪着眼看着楼天乾眨了眨,显然这副模样已经表明了她的回答。 楼天乾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明日就让人把那花扔了。” “哦!”花千玥看着楼天乾略微生气的样子,老老实实的答应了一声就不再搭话,讨好的就把手里的粥端向了楼天乾。 看着她这般讨好的模样,楼天乾当然知道她是知道错了,也就不再生气了,看了看眼前的花粥,笑着问了起来“玥儿是何时爱吃这粥的?” “前不久啊。”花千玥一脸无事的答着,楼天乾眯着眼看了看“这是谁做的?” “小竹。”花千玥带着些疑惑的看向了楼天乾“你今天是怎么了?” 楼天乾抬眼看着花千玥,认真的表情里不带一点玩笑“玥儿,你中了情殇。” 花千玥原本就带着些疑惑,此刻听着楼天乾说了缘由,不由得愣在了凳子上。奶奶的,哪个王八蛋竟然敢毒她?闲自己命长吗? 不过这名字怎么听怎么搞笑“情商?”难不成是要将她变成弱智吗?她到不觉得那毒还能增加她的情商。 楼天乾看她不语,拉着她的手继续说道“此毒不似别的,情花花瓣做药引,时间长了,会成瘾。” 花千玥回头看着楼天乾,显然两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一碗花粥上。这些日子与花有关的事物除了这粥就没有别的了,而且还让花千玥成瘾的,就更是少之又少。 花千玥立刻看向了楼天乾,用着极为肯定的语气说道“不是小竹。” 楼天乾看了看她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转着手里的扳指。 花千玥看着他那只转着扳指的手,心里也犯了好奇“那我会有什么反应吗?” 她此刻最关心的便是这,中了毒总是会有异于平常的地方,她现在就是要弄清楚自己不一样的地方,这样日后发生什么状况,至少她心里能明白。 楼天乾看着她那双迫切无比的双眼,微微笑了笑“不能动情。” “否则呢?” 面对花千玥的再一次追问,楼天乾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玥儿,我会找到解药的。” 花千玥听他如此回避她的问题,担忧垂下了眼。原来昨晚楼天乾那样吐血是因为中了毒。这是她此刻的第一反应。但是庆幸的是,还好她的反应没有他那么强烈。不过让她疑惑的是她明明吃的粥要比楼天乾吃得多,可为何她昨晚却一点没事? 花千玥在极度不安中,送走了楼天乾。 不久之后,徐万福就拿着一个盒子来了圣和宫“贵人,这是君上交代给贵人的。” 花千玥接过了盒子,好奇的打了开来,原来正是之前花千玥在御书房里看的那本医书“有劳公公了。”花千玥冲着小六子使了个眼色,小六子很是看事的上前送着徐万福就出了圣和宫。 花千玥则是头也没回的就进了后院,坐在了屋内翻着手里的医书…… 不久之后,她才意识到,原来皇后送的那一盆琉璃与德妃院子里的那一盆红摇是一样的,都是用来避孕的。难怪楼天乾让她把花扔了。 花千玥急促的翻着书,既然都有记载,那说不定关于情花什么的,上面也会有纪录。 当花千玥在书尾处看到了两个熟悉的字是,脸上瞬间一笑,“就说了,这样宝贝的书,怎么会没有记载? 可是当花千玥正读的开心,看着情花图下那一处注解,食指轻动将那一页翻动之后,尾页一空,只剩下了带着些许破旧的书壳。 “what's?”花千玥崩溃的一叫“特么的耍老娘呢?”花千玥再一次的翻回了最后一页,看来楼天乾没有骗她,书上说的很清楚,中毒之人不能动情,不能行房事,别的倒是没有特别的讲究。只是上面写的很清楚,习武之人对此是大忌,无内力的人,尚且还好。 花千玥合上了书,静坐在桌旁,“可是书上也没说怎么解啊。” 不对,既然这书明显的只记录了一半,那就说明肯定还有下一本。花千玥突然眼前一亮,她怎么会忽略了这样重要的消息?就在她拿着书准备冲出房间的那一刻“不对啊,这样明显的事情,我都能想到,他应该不会不知道啊。” 花千玥拉着门锁的手又缩了回来,看了看手里的书,将它放进了盒子随手就放在了梳妆镜前。 当小竹再一次端着花粥进来的时候,花千玥确实是想凑上去再吃一口,可是想起了楼天乾的那一句话“会上瘾”和书里写的也是一模一样,花千玥还是咬了咬嘴唇忍住了。 “小竹,这花粥,你从哪儿学来的?” “回主子,这是御膳房里一个叫素儿的丫头给奴婢的,说是她家乡的……” “素儿?”花千玥还没的小竹把话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去把那叫素儿的宫女带过来,这粥先放这儿。” 小竹一头雾水地听着花千玥的吩咐,点着头就出了圣和宫。 不久之后一个年仅十三四岁的宫女被小竹带来了圣和宫,花千玥看着跪在地上素儿,这样胆小懦弱的模样还当真看不出来会有这个胆子下毒。 “你叫素儿?” “回贵人的话,是的。” “嗯。”花千玥点了点头,眼神看向了小竹刚刚端进来的那一碗花粥“你家乡在哪里?” “回贵人,奴婢家乡在邯城。” “邯城?”花千玥默默地重复了一句,书上明明说的是情花生在悬崖边,位于西侧,这邯城临近酆都,属于北方,北方的气候怎么会有情花? “听说是你给小竹花瓣,教她熬的花粥?”花千玥慢悠悠的理着手头的指甲,带着些分不清楚的语气问着地上的素儿。 素儿赶紧回了话“是的,那花产自奴婢家乡……” “放肆”花千玥还没等那素儿把话说完,一巴掌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短短的两个字凶狠无比,眼神里迸发出来的怒火,俨然胜过了此刻屋内那一炉子的炭火。 此刻的素儿被花千玥这一生怒斥吓得直哆嗦,连一旁的小竹也是跟着吓了一跳,她家的主子对任何事都是淡然的很,今儿个无故召见这个小宫女不说,此刻更是发这样大的脾气,小竹赶紧的走上了前,替花千玥到了茶水“主子,主子消消气。” 花千玥眯着眼走向了跪在地上的素儿“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 “那些花瓣究竟是哪儿来的。”花千玥带着厉色的口吻再一次的开了口问着。 地上的素儿显然是被她吓倒了,连连打着哆嗦,声音也带着些颤音“奴,奴婢……” 小竹看着素儿依旧是吞吞吐吐的不爱说,立刻上了前凶巴巴的就吼道“贵人今儿给你机会让你说,你若不说,这宫里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说。哼!” 小竹的话意思很明显,这素儿的丫鬟今儿不开口是走不了了,而且此刻的她还没有吃到什么苦头,等花千玥发威了,她的苦头就要开始了。 素儿一听,立刻跪在地上磕起了头“贵人恕罪,贵人恕罪啊,奴婢说,奴婢说,那花瓣不是奴婢家乡的,是一个叫福子的太监给奴婢的,让奴婢交给圣和宫的小竹姐,顺便告诉了奴婢怎样与小竹姐说话。贵人饶命,贵人饶命啊……” 素儿一口气就将所有的事情抖了出来。此刻的小竹立刻意识到了,难怪今儿个花千玥如此动怒,原来她每日熬的那花瓣粥有问题。 “啪!”的一声,那素儿的脸上此刻多出了五个手指印,小竹怒气冲冲的抬着手又是一巴掌“好你个素儿,竟然敢骗我。” 花千玥站在一边看着素儿脸上的手印,也不出声,在小竹一顿发泄之后,花千玥悠悠的开了口“好了。” 小竹红着眼,显然是怒气冲头了,她没想到一直以来圣和宫的下人们向来都是百般的注意,千万个小心,就是怕有人害她家的主子,可如今真正害她家主子的却是她自己。 花千玥看了看地上的素儿“那个叫福子的太监是哪个宫的?” 听着花千玥再一次的开口文化,素儿急忙的又磕起了头“贵人,那个叫福子的太监两日前病死了。” 此刻的花千玥双眉一紧,瞟了一眼地上的素儿“两日前病死了?” 素儿听着花千玥那语气里明显的带着质疑,赶紧的磕起了头“福贵人,奴婢真的没有说谎,那福子前几日被淑妃娘娘召见,回来之后就不知道得了什么病,没活几天就死了。” 小竹听着素儿的话,一下子就看向了花千玥,眼里明显带着些惊讶。 花千玥此刻的眉心越皱越紧,不过在思量了片刻之后就冲着地上的素儿说道“你说的这些本宫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再一次的撒谎?” 素儿一听赶紧又一次的准备求情。 “不过……”花千玥拖着长长的尾音,靠着桌子坐了下来,看了一眼桌上的花粥“你若是将这碗粥喝了,本宫就相信你说的。” 花千玥瞟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小竹,小竹端着这粥就放在了素儿的面前。 素儿心知此刻尽了圣和宫又被花千玥发现了她的谎言,就算不喝这粥怕是也难得或者出去了,自古听老宫女说,宫里的主子要杀一个奴才,宛若踩死一只蚂蚁一般,不需要任何的理由。 素儿泪流满面的看着花千玥,花千玥则是漫不经心的拂着手上的尘埃,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自然而然。 小竹厉色的盯着地上的素儿,素儿瞧着此刻也无退路高喊了一句“福贵人,奴婢没有撒谎。”随后就端起了地上的粥喝了起来。 花千玥斜眼看了看她,待到她将所有的粥喝完,仍旧是一点无事的跪在那里。素儿自己也是一脸的不相信的看向了花千玥。 “欺骗本宫的下场是不怎么好,但是你若说了实话本宫倒也不会要了你的命。”花千玥慢悠悠地站了起来冲着屋外叫来了小六子“押下去。”   ☆、第一百一十九章 遭人算计 带小六子将那素儿押出去之后,小竹一下子就跪在了花千玥面前“主子,奴婢真的不知道那花粥会有问题。” 花千玥看了看地上的小竹,慢慢的走向了她,带着些无奈将她扶了起来“我知道,要不然我也不会问你花瓣是哪儿来的。只不过你也要跟着长长心眼,若不是我吃着上了瘾,我倒还真的不会发现出端倪。” 花千玥这一句话一下子就说出了花粥的问题所在,小竹才明白了原来是她吃上了瘾才发现出不对的地方。心里的疙瘩也稍稍的小了些“幸亏不是什么毒物,要不然奴婢就真的只能以死谢罪了。” 小竹带着愧疚的冲着花千玥说着,花千玥则是一脸愁容的坐在了一边。 “小竹,每日三餐熬这粥给素儿吃,有什么异常就速速回了我。”花千玥极为认真的冲着小竹吩咐着,小竹连连点着头就出了房间。 这天的晚上,楼天乾没有再来圣和宫,反而是去了延寿宫。 花千玥在屋子里靠着暖炉认认真真的看起了那本医书。显然今日从那素儿嘴里一问,这宫里隐藏了本事的人远远不止皇后一个人。 小竹做了些点心端了进来,瞧着她看书看得认真,也不再打扰,安静的坐在一边,绣着手里的绸缎。 花千玥在翻了一页书之后停了下来“小竹,晚上的粥给素儿送去了吗?” 小竹听了点了头“按主子的吩咐都送去了。” “嗯。”花千玥跟着点了点头“从明日起,每碗粥里加上数倍的花瓣。” 小竹一听愣住了愣“主子,那花瓣可是甚少见的,若是每日加数倍的量,不出一个月就没有了。” 花千玥听着小竹在一旁说着,缓缓的放下了手里的书,带着些不悦的表情看向了她。 小竹见她这个表情,立刻止住了话,低下了头,弱弱的说着“是,奴婢知道了。” 花千玥再一次地翻开了书。书上每款植物的毒效都会随着剂量的增加而变强。花千玥要想知道自己中毒之后以后的反应,无疑从素儿身上的表现就会得知,毕竟素儿和她一样都属于没有内力的那一类型,虽然她不知道楼天乾毒发时的症状,但是至少此刻她先了解自己的状况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就在花千玥还在操心着她中毒的事,第二天就迎来了一道圣旨。原来昨夜楼天乾去了皇后那里,皇后便为她求来了妃位。花千玥听着徐万福那一句“恭喜文妃娘娘!”心里不由得一震。 这皇后明显的是在向淑妃和德妃表明了,从此她便是皇后这边的人。皇后借着有身孕替花千玥求了妃位,想必此刻的淑妃心里对她已怀恨在心了吧。 花千玥接过了圣旨,叩谢了皇恩,小六子上前送着徐万福出了圣和宫。 “哎,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花千玥看着手里的圣旨就径直走向了后院。 果不其然,不久之后迎来了皇后的寿辰。 原本皇后的寿辰就是一件大事,此刻虽然皇后没了后宫的掌管权,但是身怀龙嗣就足以让她身份尊贵,所以,宫里又一次的大摆宴席。 这一次花千玥的头上七珠花钗与除开皇后之外的德妃和淑妃就成了平起平坐的趋势。 与着上一次皇后有孕大摆国宴相比较,皇后依旧正坐在楼天乾身边,只是剩下的人都换了座位。 淑妃显然是与皇后不相上下的坐在楼天乾的另一侧,而花千玥这一次坐在了皇后身旁,德妃则是靠坐在了淑妃身边。由于这一次不是国宴,楼天芸任性的没有出席。 花千玥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德妃,眼里带着些许的期盼,希望她不会误会自己。然而德妃始终低头不语,也不与她目光交错,很明显那一种忽视是不想与花千玥有任何的交集。 席间,花千玥随着众人看着听着曲子看着舞。就在宴会临近一半之后,她瞟了一眼正坐在上位的楼天乾与皇后。 反正皇后此刻有他照顾着,也没她花千玥什么事,花千玥带着些疲惫的模样缓缓的退出了宴会。这样的场合她当真是不怎么喜欢。 小竹随着她出了宴会,见她衣裳单薄,转身就回去替她拿披风。 花千玥一个人游走在承庆殿的后院里。毕竟是举行大型国宴的地方,这里的一个后院就足以有着两三个御花园那般的大。花千玥漫无目的的走着,在大殿里围着暖炉坐的久了,这样一下子出来吹吹冷风倒也使得人格外的轻松了不少。 就在花千玥闲的无事时,去看见了不远处在凉亭里有个人影,看上去裙摆微扬,应该是个女子,怀着好奇的心,花千玥走上了前,在看清了那人之后,花千玥不由的一愣。 “碧儿?”花千玥看着是德妃的贴身丫鬟,而且此刻她的手里还正拿着一件男人的披风,花千玥的心里顿时一惊。 自从上一次德妃流产之后,就一直没有见她念叨过樊松,上一次国宴她万般的小心就是为了避免与樊松单独会面,毕竟这宫里等着看她犯错的人数之不尽。 而此刻碧儿一脸焦急的望着远方,一看是花千玥来了,立刻将手里的衣衫紧了紧低下了头“文妃娘娘吉祥!” 花千玥瞧着她这般的模样,心里缓缓升起了一丝不安“你怎么会在这?你家主子呢?” 碧儿听着花千玥这般直接的问着,一时间结结巴巴的不敢开口。花千玥一把抓过了碧儿手里的披风,带着些质疑的打了开来。 那一刻青翠威武的松柏绣的正好,那针线她见过,德妃昔日在福荣宫绣的最多的就是这。 花千玥一把挽在了自己手里冲着碧儿就说道“赶紧叫你家主子回宴会上,这要让旁人见了,莫说你没了命,你家主子也不能活了。快去。” “是!”碧儿带着些慌张的就离开了凉亭。 花千玥静静的站在凉亭里,拿着手里的披风,准备离开,不远处一个声音却让她停了下来。 “文妃娘娘?” 花千玥顺着声音看去,借着微微的月光看清了来人“马将军?” 马大彪乐呵呵的就走向了花千玥紧接着就跪拜在地“末将拜见娘娘!” 花千玥一头雾水的上前扶起了他“快起来,你怎的来这里了?” 马大彪站起了身,听着花千玥的问话摸着后脑勺就呆住了“不是娘娘让末将来的吗?” “我?”花千玥被马大彪这样一说也跟着泛起了疑惑,不过只是一瞬间,花千玥就推着马大彪说道“赶紧走,快走。” 马大彪还没回过神来就听见不远处高喊着“抓刺客,抓刺客,有刺客……” 花千玥陡然间双眼一大,看了看手里的披风又看了一眼马大彪,这一次怕是不好脱身了。 马大彪听着远处有人高喊抓刺客以为是真的有刺客,回头冲着花千玥就说道“娘娘却放心,任他再厉害的刺客我马大彪必定会护着娘娘。” 花千玥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看着远处的那一簇火把灯笼直直的朝着他们走来,捏紧了手里的披风。 片刻之后,所有的人就像是商量好的冲着这凉亭走来,为首的当然是楼天乾和皇后。 当所有的火把和灯笼江花千玥和马大彪包围的时候,马大彪一脸不解的说道“这里没刺客,只有我与娘娘。” 花千玥无力的瞟了他一眼,还真是个实诚的人。你不说大家也看见了。 楼天乾带着些了然的点了点头,皇后则是紧皱的眉头,显然对于宫里的这些手段她是再熟悉不过的。此刻的花千玥拿着一件深色披风不说,又与马大彪单独相处,身边连平日里的贴身丫鬟也不在,这样的情况十有*会被人猜疑。 淑妃跟着就走上了前,看了看花千玥和马大彪,好笑的一掩面“文妃娘娘,这样冷的天怎的把披风拿在手里?”淑妃话一出,花千玥顿时明白了,原本她还以为是皇后不相信她设计害她,不过刺客看到皇后一脸着急,淑妃一脸笑意,她瞬间就明白了缘由。只怕这淑妃是嫌她帮着皇后,不好下手,只好先设计除了自己再说吧。 淑妃的这一句话将所有人的视线一下子就转移到了花千玥手里的那一件披风上。花千玥手里的力道紧了紧,好一个淑妃,还真是会说话。 淑妃见她不语,带着几分关切的语气就冲着身后的奴才们问道“娘娘身边的丫鬟呢?怎的不替娘娘将披风穿戴好?” 小竹正好此刻拿着花千玥的披风赶了过来,听着淑妃这样一说,抬头就看到了花千玥手里已经有了一件披风,于是将自己手里的交给了小六子,就走上了前。 花千玥看着小竹两手空空的走了过来就要将她手里的披风替她穿上,看着小竹的眼神里带了几分凌厉,小竹立刻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于是低着头就站在了一边不再动弹。 所有人看着这一画面,无不一阵唏嘘。这明显的是小竹是被花千玥可以谴开的,此刻花千玥又不愿意穿上披风,这就说明披风不是她的,而凑巧的是身边还站着一个男人。 楼天乾微微眯起的眼神顿了顿,看着花千玥只是低着头不语,也不反驳,眉心的皱纹也越来越深。要知道他身后站的都是文武百官,朝廷重臣,这样败坏皇家风范的行为若她不为自己辩解,即使楼天乾再宠爱她此刻也必须顾及皇家的颜面,不惩治她是不行的。 淑妃刚刚带着笑容的脸色一下子变了起来,走向了花千玥带着些质疑的口吻问了起来“文妃娘娘这是怎么了?” 淑妃说罢就要去拿花千玥手里的披风。虽然那披风颜色是深了些,但是若不让人见着全貌,认定这是男人的披风,她要一下子扳倒花千玥还真是一件难事。   ☆、第一百二十章 不守妇道 花千玥感受到了淑妃那步步紧逼的决心,淑妃拉着那披风的力度逐渐的变强,花千玥紧紧抓着披风不放,两人暗自四目相交,眼神里的对决冰火不相容,淑妃看着她的眼神轻轻一笑借着力量就背向了众人“我倒要看看一向聪明的文妃娘娘,今日要怎么解围!” 那一句低声的示威让花千玥眼里的神情瞬间一变,面向众人的她此刻当然是不敢多语的,带着些平静的脸色,花千玥一下子松开了手上的力道,淑妃没想到她会突然松开,随着披风到手的一瞬间整个人也是一个踉跄的往后一退,差一点就摔下了凉亭。众人看的也是随之一揪心。不过谁人都看得出来此刻是淑妃强行从花千玥手里抢了披风才是。 淑妃带着得意的将手里的披风一摊开,有意无意的朝着众人一显摆,此刻的人群中无论是位高权重的左相右相,还是身份低微的文臣士兵,都是不敢再多言。 这披风深蓝色做底,金丝银线秀出的是一棵常青不衰的松柏,偌大的披风上还细细的绣着一行小字“相思于此!”任谁看了也会认为是是花千玥将情比松柏,万年不衰,这是明显的情物。 德妃在看到那披风的一刻,瞬间眼里一直,转身就看向了身旁的碧儿,这披风别人不知,她怎么会不认识?这分明就是它在福荣宫里给樊松绣的,只是一直被她藏在宫中没有拿出来过。 淑妃吃惊的看着手里的披风,回头看向了花千玥“文妃娘娘?文妃娘娘怎的在这深宫之中绣着这样儿女情长的事物?而且还在宴会上与这将军私会?” “轰!”的一下,淑妃的这一句话让所有人都陷入了议论之中,矛头直指花千玥,无不指着她不守妇道。淑妃看着眼前的一切,略带惶恐的看向了楼天乾,楼梯安全眯着眼既不说话也不带表情,不知道是个什么想法。 马大彪听着淑妃最后那一句与将军私会,一下子才明白过来,他此刻的处境,原来刚刚淑妃那样关心花千玥是假的,就是为了给他们扣个罪名,于是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君上,娘娘是被冤枉的,末将并没有与娘娘在这里私会。” “哦?”淑妃听着马大彪极力的辩解,转身就严厉的问道“那将军为何独自来这凉亭内?” 马大彪听着淑妃的问话一时间还真的无语了,明明是花千玥派人说让他来凉亭的,但是此刻显然他不能如实的说出来,这一说出来更是让人容易误解。 皇后看着马大彪跪在地上一时语塞,立刻站了出来冲着楼天乾开了口“君上,文妃娘娘对君上的情谊是众所周知的,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误会啊。” 楼天乾显然是在他们这一番话语里知道了一些真相,但是此刻他最想听到的还是花千玥的解释。 花千玥低着头听着马大彪与皇后替她求着情,她知道皇后这样极力的保她无非是想让她在日后回报皇后,替皇后力保肚子里的孩子,而马大彪则是真心的护着她。只是她此刻想要的不是这些,而是另一个人的出现。 就在众人在不耐烦的等待中已经又一次的掀起了一阵议论之后,花千玥良久没有等到那个她想要等到的声音,才缓缓的开了口“君上!” “君上……” 与此同时,花千玥的后半句还没说完,人群中又站出来一个人冲着楼天乾行了礼,众人顺着那声音看去,竟是德妃。 德妃端庄的半跪在楼天乾面前“君上恕罪,臣妾竟不知臣妾的一时疏忽竟让文妃娘娘蒙受了如此大的委屈。” 楼天乾扬起了头瞟了一眼眼前的德妃,没有说话,反而是远远的看向了花千玥。 花千玥低着头,此刻她的脸上才露出了一丝安慰的笑容,还好她还是出现了。 刚刚在一旁气势汹汹的淑妃在见到德妃站出来的那一刻,脸上已经出现了一些不安,此刻听着德妃极力的替花千玥辩解着,脸上的难看越来越浓。 皇后看着德妃愿意出面,立刻上前严厉的质问着她“如此,还不将事情缘由说个清楚?” 德妃听着皇后的话才缓缓的开了口“这披风原本是臣妾的,臣妾上次在国宴上见到久未相见的哥哥,一时想念兄长,便在宫里替他绣了一件披风,想着哥哥酷爱松柏,臣妾一时想起了臣妾未进宫时家中的一棵小松柏树,这才写下了相思之情的字迹,臣妾只是想念亲人由此生情。还望君上明鉴。” 德妃的一席话将花千玥罪行抹的干干净净,众人听了也是合情合理。楼天乾伸手扶起了德妃“如此便将这披风物归原主。” 此时人群中缓缓站出了一个人,一身干净的素衣,面若玉冠,缓缓的冲着楼天乾和德妃一拜“微臣叩谢圣恩!” 花千玥此刻才慢慢的抬起了头,那跪在地上的正是上次在国宴上见到的德妃的二哥汀言。 这一场闹剧总算是在万般煎熬中收场了。 花千玥在临了之际,慢悠悠的走到了淑妃身边,轻轻的一个斜视之后微微一笑“淑妃娘娘貌似不怎么得人心啊!” 淑妃此刻再见到花千玥,看她一脸轻视的模样,也不再多说什么,反而闷哼一声就转身离开了,花千玥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悠悠的眯上了眼,看来她比着皇后要难对付。当日利用她将皇后的权利夺了下来还当真不知道是对了还是错了。 这边德妃在离开了承庆殿之后,就带着碧儿回到了福荣宫。 “跪下。”一进门,德妃就冲着碧儿厉声吼道。 碧儿哭着就跪在了德妃面前“娘娘,娘娘,奴婢是见娘娘当日痛失龙嗣,皇后那般的猖狂,如今淑妃娘娘能替娘娘还个公道,奴婢只希望为娘娘未出世的孩子报仇。” 德妃看着地上的碧儿,听着她说的话带着几分悲痛的心情“你可知为何你现在还能跪在这里?” 碧儿看着德妃那逐渐变红的双眼,哭着摇着头。 “因为你于丞相府就随着我,如今在这深宫中我便把你当成娘家人,可你今日做的事当真是让我失望至极,什么时候起,淑妃娘娘在你的心里竟变的如此重要?竟然要瞒着我做这样的事?” 德妃声声指责着碧儿,那一件披风只有她和碧儿知道,如今竟然公然的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德妃此刻的心里对她显然是绝望至极。 碧儿哭着爬到德妃的脚边“娘娘,淑妃娘娘说的是,如今有个文妃挡在皇后面前,要想彻底击垮皇后就必须先灭了文妃啊。” “啪!” “糊涂。” 德妃怒极的冲着碧儿就是一巴掌,那一声严厉的怒吼让碧儿吓得捂着脸不再出声。 德妃看着她如此激动不已的说道“谁说我要灭文妃了?啊?你以为淑妃就像你想的那般?她能打败了文妃和皇后,接下来呢?你以为她会放过我?” 德妃的一句话瞬间让碧儿双眼一愣,看着她不再哭泣也不再说话。显然德妃的话她是万万没想到的,她只是一心一意的想要替德妃的孩子报仇,并没有想到的妃说的那么多。 碧儿在愣了片刻之后立刻跪在地上诚恳的说道“娘娘,碧儿知错了,以后绝不会再如此莽撞。” 德妃看了一眼地上的她,无力就撑在了桌上,“起来吧。” 这着一场风波之后,宫里的一切都归于平静。直到这天的晚上楼天乾满脸愁容的来到了圣和宫。 再用过晚膳之后,花千玥靠着暖炉看着他好笑的说道“还有事能让你如此犯愁的?” 楼天乾原本紧皱的双眉缓缓的舒展开来,带着笑意看向了花千玥“你。” 花千玥娇羞的一转身就看向了别处“别忘了,你现在可不能随意动情。” 楼天乾笑着收回了视线看着眼前的暖炉“玥儿,我要出宫一段日子。” 原本还一脸无事的花千玥在听到楼天乾这一句话之后瞬间变了脸色,一个转身就回头看向了楼天乾“为什么?” “有些事情,必须我亲自去一趟。” 楼天乾带着平静的口吻,脸色上也带着些认真。 花千玥看着他这一次不再直视她,心里不由得有了一丝猜疑“那宫里的事怎么办?这一次我可不管你的。” 楼天乾听着她略带威胁的口吻,笑着转过了身“这一次我在这樊松一起出去。” “什么?”花千玥被他的回答更是惊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楼天乾竟然带着樊松一起出去,那就是说他压根没打算隐藏自己,那就是公然出巡咯? “我也要去。”花千玥立马站到了他身边,用着极为肯定的语气的说道。 楼天乾看着她一脸严肃的模样,微微一笑点了头。 这下子花千玥双眼一愣。什么情况?什么时候起,她要出宫也变得如此简单了?楼天乾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大度了? 然而有些事情终究是花千玥没想到的,比如这一次楼天乾对她就是这么大方,随意的就允许了她出宫。 比起之前每次的出宫的架势,这一次显然是大手笔了些。不但有暗夜樊松护航,还有一支队伍跟随。这架势俨然就是花千玥从天宸嫁来大漠时的阵仗。 花千玥带着小竹规规矩矩地坐进了马车,楼天乾则是正坐在马背上,一身长跑随身扶摇在风中,随着队伍的起航,文武百官皆是恭敬的跪拜在地。花千玥透过车帘看着这一幕,啧,啧,当皇帝的架势还真是大。 随着马车缓缓动了起来,花千玥放下了手里的布帘“奇怪,怎么没见到芸儿?” 小竹听着花千玥嘀咕着,不太高兴的哼了一句“公主说不定还在永乐宫里伤心呢。” 花千玥瞟了她一眼,小竹明显的是在怪她没有带着楼天芸。可是到此刻花千玥都不知道楼天乾这一次是要去哪儿,去干嘛,当楼天乾对她的要求答应得如此爽快的时候,花千玥总觉得哪里不对,在没搞清楚状况的时候,哪里还敢把楼天芸这个拖油瓶带着?能带上小竹就已经不错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拔腿就跑 队伍缓缓的出了酆都城。一路南下,这一段路花千玥是认识的,先不说她跟着楼天乾走过一次,后来她独自从天宸快马加鞭的赶回来,也走过一次,所以看这段路,花千玥默默的猜想着,难道是去天宸? 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会天宸的话,楼天乾带着她,那她就可以顺道去看看那个丞相爹爹了,不过不是和天宸的关系稳定了吗?璃王也没再来找茬,只要楼天乾不再挑事,两国邦交也算得上稳定啊,怎的还要去? 就在花千玥的猜疑中,一路上在客栈的休息,赶路成了这几天来最要紧的事。这天的晚上花千玥拖着疲惫的身子进了客栈,小竹替她整理着床铺,花千玥长长的伸着懒腰就出了房间,这一出去站在二楼的走廊上一下子就看见了一楼大厅里的一个熟悉的人影。 顿时花千玥的疲惫一扫而光,警觉的瞟了一眼隔壁的房间,随后就高喊一声“哎呀,好累呀。”紧接着一边捶着胳膊,一边摇摇晃晃的就要下楼。 就在楼天芸百般讨好的找掌柜的要房间的时候,耳边却响起了个熟悉的声音。楼天芸一下子就瞪大了眼,来不及思索的一把夺过了掌柜手里的银子“不开了,不开了,我不开了。” 掌柜的一脸茫然的看着楼天芸,这少年当真是有意思,刚刚跟他说了店里的客房注满了,他非的吵着要一间,现在给他安排好了,又不要了。 楼天芸拿着手里的银子拔腿就要跑,花千玥见她要走,也没再叫她,只是静静的站在楼梯处看着她的背影,默默的为她祈祷。赶紧逃吧,要被你那狐狸哥哥看到了,你就跑不了了。 “站住!”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花千玥的祷告还没完成,就听到了二楼的走廊上传了一个威严无比的声音,刚刚还热闹的客栈顿时鸦雀无声,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得见。 楼天芸抬起的步伐却并没有随着楼天乾这一声怒吼停下来,而是缩着头猫着腰继续的迈着步子。 楼天乾双眼一小,握着走廊栏杆的手掌顿时一紧,正准备一个跃身向下,但是在胸口处传来一阵巨痛之后,脸色一白,那握紧栏杆的手顿时松了不少。 暗夜站在一旁瞧着,立刻一个飞身就直逼楼天芸,在抓住她之后随之就会到了自己原本该站的位置。 楼天芸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暗夜点了穴道带上了二楼。 众人一见暗夜的身手,纷纷夸赞,但是在看到楼天乾那张一脸温怒的脸之后,所有人都不再看向他们。谁都看得出,暗夜那样的身手在江湖上绝对算得上是上乘功夫,可是对他眼前的那个男人却是恭敬的很,谁知道他的主子发威起来又是何等厉害?既然人家不愿意让人看,那就不看了,这江湖上可不是每个人的热闹都可看的。 当楼下的大厅里又一次的恢复了欢声笑语之后,花千玥带着些忐忑的心情跟着上了楼。“哎,芸儿这是什么火?真不是一般的背。” 当花千玥走进楼天乾的房间时,就看到楼天芸低着头撅着嘴一脸不甘心的扭着头站在一边。 楼天乾安静的坐在桌子前喝着茶,身后站的依旧是暗夜。 花千玥干笑了两声“哈哈,哈哈,这个好难见到一次熟人哈,芸儿还真是会替你哥哥着想,外地见亲人,两眼泪汪汪啊。” 花千玥在一旁说着不着调的话,朝着楼天芸挪了过去,冲着她一撞,意思明确的很,都被你哥抓住了,还逞什么英雄啊,赶紧的示弱呗。 楼天芸被她一撞,也不转身撇着嘴就闷闷的说着“总之我就是要去找他,谁也拦不住。”显然这一句话是说给楼天乾听的。 “啪。”随着楼天乾手里的杯子重重的落在桌上整个屋子的温度在原有的寒冬里更是一冷,那低沉恼怒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你试试看。” 花千玥从未见过楼天乾真正的发过火,这一次也是被他吓了一跳,那一身浑然怒火吓得她灰溜溜的站在了一边,朝着门口挪去,这样的纷争还是留给楼天芸独自面对吧,别怪她花千玥不够义气,关键是你对手太强大,她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站住。”就在花千玥挪了两步之后,楼天乾的语气依旧没有缓和的就冲着花千玥一声命下。 “是!”花千玥赶紧一口答应下来收回了脚,站在了原地,站住就站住,干嘛脾气这样冲。不会好好说嘛。 “从今天起,你我同住,小竹守着她,若是人丢了就让小竹提头来见。”楼天乾用着不容置疑的口吻一声令下,所有人都瞪大了眼。 花千玥一脸不相信的看着楼天乾,谁能告诉她这什么情况?特么的你们两兄妹吵架管她什么事?她落的和楼天乾同住不说,连小竹的命都悬在了半空中。这特么的什么仇什么怨?什么仇什么怨? 为了自己的自由和小竹的命,花千玥还是扯着笑容的就贴上了楼天乾“这个,大家冷静下,先……” 楼天芸听着楼天乾那一句若是她跑了就让小竹提头来见,“蹭”的一下就转过了身,一下子火气大涨“你别以为拿着小竹就能威胁到我,杀一个奴才就是芝麻大点事,我若是杀了她你是不是就放我走。” “轰!”花千玥顿时脑袋一大,这楼天芸是要闹哪样?她知道她为了吴庸与楼天乾是彻底翻脸了吗,但是那也只是听小竹平日里说,却没有真正的见过。如今这一场面,还真是让她涨了见识,这楼天芸脾气一上来和楼天乾还真是看得出是一个妈生的。 “别,别,别,大家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花千玥急忙跑到了楼天芸身边,拉着她就开始做起了和事佬。 可谁知楼天乾听着她那一句依旧叛逆的话,眯着眼就淡淡的说道“我说的话什么时候变过。” 楼天芸双眼一瞪,睁开了花千玥的手“好,我这就去杀了她!” 楼天芸说完就要往外走,花千玥看着她一肚子的火正在气头上,这样子过去,就算是小竹知道她是去杀她的怕是也会乖乖的跪着有她杀。 花千玥一下子也急了,看着楼天芸就要出门,走上前,用力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扯着嗓子就是一生怒吼“给我回来。” 这一声吼,莫说是这个屋子里的人都是一惊,连隔壁屋子的小竹也隐约听到了她的声音,铺着被子自言自语的说道“怎么听见了主子的声音?” 楼天乾坐在桌子旁轻飘飘的瞟了一眼花千玥还放在桌上的手,就收回了视线,那一掌可谓是用尽了花千玥的力气,整个桌子都跟着一震。 暗夜站在楼天乾的身后虽然是面不改色,但是余光还是多看了花千玥一眼,这架势还真是足,在他家主子面子敢如此拍桌子发飙的人这世上还当真没有第二个。 楼天芸原本是要出门的,但是花千玥这一点不看玩笑的吼声还是让她停住了脚步,缓缓的转过了身看向了她。 花千玥见她回过了头指着她就说道“你闹够了没有?不就是一个吴庸吗?他是给你下了药了还是你着了魔了?你亲哥哥不认了,好姐妹不要了。好,你要杀小竹可以,我只告诉你,小竹从天宸陪着我一路到大漠,与我同甘共苦。你今天若是杀了她,从此以后你我就水火不相容,视为仇人!” 花千玥的这一番话无不表明了此刻她的心情,她必定是要护着小竹的。如今她能放心的人原本就少,小竹无疑是她最放心的人,楼天芸若是真的杀了她,那她的心腹又少了一个。俗话说的好,人心难得啊。 楼天乾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花千玥,这气势直逼他的威风,还当真是让他对她也长了见识。 楼天芸听着花千玥的话,一下子想起来她们三人从皇宫出逃的情景,那些日子虽然不长,但是一路上的欢声笑语相互扶持,还是让楼天芸如今都记忆犹新。 楼天芸不服气的看了看楼天乾,闷哼一声就冲出了房门。 花千玥看着楼天芸翘着气的摔门而出,才一叉腰压着怒气的坐了下来。 楼天乾很是自然得替她倒了杯茶水,花千玥也不客气的端起来就喝了个精光“再来一杯。” 楼天乾挑了一下眼眉,也不出声,依旧安静的给她倒了杯茶水。 花千玥越想越气,转过身就冲着楼天乾吼道“你也是,抽什么风,啊?好端端的拿我出什么气?凭什么要我跟你同住?还要赌上小竹的命?” 花千玥这发威过后的余震,让暗夜站在后面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楼天乾看着花千玥还在刚刚那个状态没出来,也跟着皱起了眉,慢悠悠的放下了手里的茶壶,用着极不太友好的口吻说道“凭,朕是一国之君。” 这一句略带示威的话,让花千玥瞬间脸色一变,乖巧的转向了一边,妈蛋,入戏太深了,怎么连他也吼了? 当花千玥再次转身看向楼天乾的时候,整个人那里还有刚刚发威的半点气势?全然是跟换了个人似的,那一脸笑容如花似玉,那柔和声音轻柔如风,那奉承的小手立刻就为楼天乾倒好了茶水“臣妾只是担忧君上和公主为此不和,臣妾无心之失,君上别放心上,啊?” 楼天乾看着她这般模样,不由得一笑,端起了那杯茶就喝了,花千玥谄媚的笑了笑“那个,君上,我还是回屋……” “朕刚刚说的话,爱妃没听清?”楼天乾没等她把话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用着略带疑惑与质疑的口吻使得花千玥顿时一脸哭像。 你是要闹哪样?啊?明明中了情毒不能动情,才分房睡的嘛,这下好了,睡一个屋子倒没什么,可关键是两人睡在一起又不能动情,又不能做什么,这是要相互折磨吗?   ☆、第一百二十二章 要去哪儿 这一晚注定没有人敢忤逆楼天乾的意思,小竹服侍着楼天芸就睡下了,小竹见到她显然是兴奋不已,拉着她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此刻的楼天芸才想起了花千玥刚刚说的那一番话,确实,这个曾经共患难的三人组,她想想也是舍不得就这样散了的。 而这边,花千玥瞟了瞟依旧端坐在桌前的楼天乾,又瞧了瞧靠在一边的屏风,最终还是决定了…… “滋……滋……”随着花千玥的每一次用力,那块长长的屏风就在屋子里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花千玥撅着屁股,弯着腰拖着那块屏风。 楼天乾终于在她拖了三次之后忍不住了,放下了手里的书看向了她“你在做什么?” “啊?”花千玥听着他的问话,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站直了身子,带着些沮丧的说道“把屏风挪到床前啊。” 楼天乾听着她的话不由得眼睛一抽,她是想用这个挡住他的视线,怕他对她动了想法?“好了,去睡吧。” 花千玥瞟了瞟他,搞什么?她是为了他好,也不想想上一次在圣和宫里那血吐的,这次难保不准她魅力这么大,让他又把持不住了。而最关键的是花千玥完全不能看楼天乾在桌前那副认真的模样,简直让人情不自禁的就想要多看几眼。 花千玥斜了他一眼,不再理会他,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任由着屏风再一次的在屋子里响起了刺耳的声音。 楼天乾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走向了她单手拉着屏风一个力道就让屏风稳稳的正落在床前。 花千玥头也没回的就爬上了床,背着他掀开被子就搭在了自己身上“我睡了。” 楼天乾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就转身又到了桌前,这一次每当他抬起的目光在接触到那一张屏风过后,终究皱起了眉头。生平第一次被人下药的感觉还真是有些不爽,尤其是这一次还完全的控制了他的感情。 这晚,直到夜深,花千玥从屏风那头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楼天乾才缓缓地起身走向了床铺,安静的躺在她身边,不敢有着太多的动作,因为胸口那一处疼痛每当看到花千玥一次,疼痛就会加深一些。 就这样,再南下的日子里,楼天乾一直忍受着这种折磨,而花千玥则是跟无事人一样,只是偶尔在无人的时候叮嘱着小竹一些事。一行人就这样南下到了阳城附近。 原本花千玥以为是要继续南下,哪知这天早上所有人在整理好行装之后,樊松却奇迹般地带着一拨人马直奔向西探路去了。 楼天乾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缓缓的缩紧了眼眸。 花千玥从马车里探出了头,看着楼天乾坐在马背上不着急走了,瞧着樊松离开了队伍,也跟着下了车“暗夜,我要一匹马。” 当花千玥一身轻松的骑着马走到了楼天乾身边时,楼天乾笑着看向了她“等樊松回来再继续赶路。” 对于花千玥想的,他始终是能在第一时间就能猜透。花千玥也不着急,仰着头就看向了前方“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药王谷!” 楼天乾平淡的声音却还是让花千玥皱起了眉头。听名字就觉得不是个好地方。再加上这一路下来,樊松虽然一直在前方开路,但是却也没有让楼天乾小心到如此的地步。 此刻,整个队伍显然是在等着樊松探路归来在干继续前行。以楼天乾的本事还能让他如此小心的,想来这药王谷也不是个什么好去的地方。 “为什么要去哪儿?”花千玥好奇的问着。 楼天乾缓缓的回过了头微微一笑“解毒。” 花千玥顿时双眼一亮,解毒?哈,这个话题倒是她最想听的,自从中了毒虽然她表面上跟个无事人一样,但是天知道她心里时时刻刻都担心着哪天这毒一个呆腻了,蹦出来毒死了她,那她就真的一命呜呼了。 不过,花千玥瞬间明白了,为什么楼天乾这一次这么容易就将她带出了宫。原来是为了这事。 此刻起,花千玥一下子变得有了目标,心里有了方向,自然整个人也就有了精神。楼天乾看着她脸上一笑,夹着马肚就跑到了他面前,也不理会,只是安静的等着樊松的消息。 终于,良久之后,樊松驾着马疾驰的朝这边跑来“君上,前方十里有个十里亭客栈,那便是去药王谷最后的落脚点了。” “嗯。”楼天乾坐在马背上,由着马儿挪着马蹄“那便先去十里亭落脚。” “是!” 于是众人走着樊松刚刚走过的路,一路无事,显然樊松刚刚带走的士兵一路上都按着顺序留守着,直到临近中午,所有人到了一家客栈前。 花千玥跟在楼天乾的身后抬头看了看那牌匾,泛旧的牌匾上清晰有力的刻着三个字“十里亭”。 随着楼天乾的下马,所有人纷纷随着下马整理着行囊,显然今天落脚在此了。 花千玥回头看了看身后的环境。显然这一路向西走了不少路,此刻的眼前不再是北大漠那种一望无际的平原,而是一片枯枝树叶的树林山峰。 客栈的前方便是一片竹林,只是此刻的竹叶都以枯黄,一地的落叶凋零不堪,花千玥冲着这条唯一的路径看了去,前方的路看不太清,只是模模糊糊的看得到应该一路都是这样的枯枝树叶,但是唯一让花千玥留心的是,在这样冷咧的寒冬中,远处有一座山峰却是异常青翠,甚至还能远远地看见些开得正旺的花丛。 花千玥坐在马背上,高高的观望着,想必那就是什么药王谷了吧。 楼天乾在走进客栈的那一刻回头看着花千玥呆呆的坐在马背上痴痴的望着前方,好笑的转过了身走到了她的马背前“还不下马吗?” “哦。”花千玥也没收回视线,只是静静的想着心事,答应着就转过了身,一个下落当然是稳稳的就落在了楼天乾的怀里,花千玥回过神来的时候,楼天乾早就抱着她进了客栈。 靠在那强壮有力的胸膛处,花千玥不由得心跳加速了些,脸色红润的将头埋在了楼天乾的怀里,这一次花千玥却并没有和上一次在圣和宫里那般的呕吐,而是全身乏力的只想窝在楼天乾的怀里,懒懒的不想动,迷迷糊糊的就靠在那个熟悉的怀抱中睡着了。 当花千玥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床边只剩下楼天芸和小竹一脸焦急的守着。 花千玥无事的撑起了身子“怎么这么困啊。” 小竹见她醒来了,立刻就起身扶着了她“主子可有哪里不舒服?” 花千玥疑惑的看了一眼小竹,一旁的楼天芸此刻也是一脸的担忧,不由得低下了头用手揉了揉。这一揉,她立刻就被眼前的情景呆住了。 床头一滩血迹尤为的明显,花千玥的脑海中闪现了上一次也是这样的情景,楼天乾脸色惨白,难道是他?难怪小竹和楼天芸都对她如此关心的,怕是她们都以为这血是她吐的吧。 “他呢?”花千玥抬起头就冲着楼天芸很是急切的问道。 楼天芸一愣,她当然明白花千玥问的是谁“在隔壁休息了。” 花千玥撑着床榻就起了身“我去看看。” 小竹赶紧的上前就扶住了花千玥“主子,您慢点,君上好着呢。” 花千玥靠着小竹,怎么从刚刚下了马之后就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当花千玥推开楼天乾的房门时,就看到他正拿着书坐在桌前悠然地看着,见她来了也只是轻轻一笑“醒了?” 一切问的极为的自在,花千玥看着他,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回头就冲着小竹吩咐到“我饿了,你去给我找些吃的来。” 待到小竹走了之后,花千玥才关上了门,坐在了楼天乾身边,好奇地看着他“你没事吧?” 楼天乾慢慢的翻过了一页书,瞟了她一眼反问着“我看起来像有事吗?” 花千玥疑惑的撇了撇他,一副鄙视的样子,说有事怎么了?她又不会笑他“那我床头的那一滩血迹是怎么回事?” 楼天乾显然是对花千玥的质疑报以无视的态度“明日过了晚翠山就可以看到药王谷了。” “什么?”花千玥听着楼天乾的话,呵?刚刚她看到的那山,感情还不是药王谷的地盘啊,还得翻过去才是?这药王谷是多神秘? 花千玥一下子来了兴趣,趴在桌上就发挥起了她好奇宝宝的势头“那药王谷是个什么地方?” 楼天乾看书的眼神没有挪开半分,只是轻轻的回答着“医药圣地,万药之王。” “那就是说是救人的地方咯?”花千玥立刻明了的接着话,万药之王,又是圣地,想必肯定是救人于水火的良好市民。 当然花千玥这样想也是因为她希望她的猜想是正确的,这样她们俩解毒就不用费什么功夫了,毕竟在电视里看的那些捣鼓药材的都是些实力派的怪咖,对于那样的*oss,她还是有些忌惮的,毕竟怪咖的癖好不好摸清啊。 楼天乾听着她无知的猜想笑了笑没出声,依旧地看着他手里的书。 屋外传来的小竹的声音,“主子,给您熬的清粥来了。” “进来吧。” 就在小竹进来后不久,暗夜便一个闪身的出现在了屋内,只是这一次安静的站在楼天乾的身后却没有及时的汇报情况,只是淡淡的扫过花千玥一眼。 花千玥感觉到了暗夜的不自然,喝着手里的粥就吩咐着小竹退下了。 楼天乾看了看花千玥,花千玥一脸死皮赖脸的模样,趴在桌上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显然她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既然暗夜如此紧张的跑回来,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这样的机会她可不能错过。 楼天乾看了看花千玥,也不理会她,轻轻的就飘出了一个字“说!” 暗夜站在他身后,显然是面色不怎么好看的就汇报了起来“天宸皇已经在十里亭不足两里地,怕是今晚会落脚于此。”   ☆、第一百二十三章 真是巧啊 “嗯。”楼天乾轻哼了一声就不再说话,花千玥则是一下子就从凳子上坐直了身子,好奇的问着暗夜“天宸皇?你没看错?” 暗夜恭敬的从这花千玥垂下了头,没有支声。 花千玥一下子傻了眼了,暗夜的本事她是知道,能留在楼天乾身边如此之久,又深的他信任的人,肯定是有他的厉害之处的,这样的消息定是错不了。 搞什么飞机?她和楼天乾来药王谷是为了解毒,那墨玉寒来这里又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老狐狸这表情看起来这么平淡呢? 在花千玥的猜疑中,这天的晚上,墨玉寒带着众人也在这十里亭落脚了。 听着屋外传来的热闹声,花千玥带着几分好奇就出了门,趴在二楼的走廊上,花千玥一眼就看到了一身长袍,威武无比的墨玉寒。啧,啧,这当了皇上架势确实是比以前足了不少,哪里还是昔日在天宸客栈里遇到的那个万般隐忍的王爷? 狐毛为领,青丝高束,墨眸冷厉,这一气场在进客栈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成功的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当然也包括花千玥。 只不过当花千玥一眼瞟见了跟在墨玉寒身后的人时,整个人为之一愣,看向了一旁。果不其然,楼天芸此刻靠在二楼的木栏上,那一双含笑万分的眼正直勾勾地盯着墨玉寒身后的吴庸。 哎,真是冤家路窄啊,偏偏在这个时候怎么就遇见了这个人? 当花千玥的视线再次回归楼下时,却看到了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不是她在天宸的那个丞相爹爹是谁?钟丞相也跟着墨玉寒来药王谷?花千玥脑海里瞬间一顿,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按道理来说墨玉寒来这里也许有着千万种可以猜测的理由。 可是当朝廷重臣随着他一起出巡时,那理由可就变的简单得多了。 花千玥带着些狐疑的眼神准备进屋,哪知一转身,就是一张无比熟悉而且放大的脸。 楼天乾安静的站在她身后,默默的看着她,当她一个转身,他便成功的将她搂进了怀里。花千玥带着些鄙视的目光从头到脚扫视了他一眼就撇开了视线。 楼天乾一愣看向楼下的人,立刻委屈的看着花千玥,带着些平日里不常有的埋怨“玥儿,这是在嫌弃我?” 嘿?这还真的说对了。花千玥扭头就冲着他一记白眼,随后就拉着他进了屋“都成这幅病殃殃的样子了,少在外面丢人现眼的,赶紧的进来。” 楼天乾皱着眉头就由着花千玥将它拉进了屋,当然委屈之余他还是留意了楼下的那位“故人”。 而正巧墨玉寒在抬头见就看到了花千玥将他拉进屋的一幕,但只是一个眨眼,墨玉寒的眼神就看向了一边,安静的由着小二带着他上了楼。 楼天芸站在屋外,看着墨玉寒和吴庸缓缓地走上来,立刻笑着就迎了上去开心的冲着吴庸打着招呼“吴先生!” 墨玉寒在看到了楼天芸这样高兴的时候,带着些疑虑的回头看了看吴庸。 吴庸则是带着些不自然的避开了墨玉寒的视线,这一下,就让墨玉寒立刻了然,随之一笑便不再理会。 “好巧啊,吴先生也这这里呢。”楼天芸开心的冲着吴庸聊着。 吴庸则是轻轻一笑点着头,那笑容依旧让人如沐春风,淡然飘逸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充满魅力。 楼天芸含羞的低下了头,显然是一颗少女心无限膨胀了。 就在吴庸政准备开口的时候,前方却传来了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哟?还真是巧啊!” 花千玥跟着楼天乾站在门外,一个原本就不怎么宽阔的走廊上,这一下齐聚了俊男靓女。先不说墨玉寒那一身威武难遮,楼天乾也是慵懒中带着一种霸气侧露,而吴庸显然是另一种风味,不争不抢,不急不躁。 最着楼天乾的这一声怪异的打招呼,花千玥跟着尴尬的笑了笑就看向了楼天芸,还真是让人不省心,吴庸一来,就原形毕露了。 墨玉寒则是微微笑了笑,冲着楼天乾点了点头。以前他对他客气,那是因为两人身份悬殊,地位不同,而如今,两人皆是分地为王,那此刻自然也是平起平坐。 花千玥在凝视楼天芸之后并没有让楼天芸有半分回来的迹象,反而是一脸痴情的看着吴庸。吴庸那余光中的视线收了回来,没有再与楼天芸有半分的交集。花千玥则是尴尬的一笑就走向楼天芸,拉着她就进了旁边的屋子。 搞什么?没看到人家吴庸对你这样冷淡吗?还硬是拿着热脸往人家冷屁股上贴,真是丢人无下限啊。 就在花千玥拉着楼天芸走进屋的那一刻,三个男人的视线纷纷看向了她。 那一刻她才是真正的焦点。两个君王被她无视,一个美男对她关注,而她却偏偏操心的替楼天芸挽脸面。这样的画面也是醉了。 楼天乾眯着双眼瞟过了墨玉寒看向了他身后的吴庸,当吴庸感受到那一缕视线的停留之后,没带任何表情的收回了视线,一切自然而然,风轻云淡。就算是那低头颔首的瞬间也依旧带着些仙气。 墨玉寒回过头冲着楼天乾,两人相似而笑,擦身而过,短暂的相逢遇见是如此的急促,结束的是如此无声。 楼天乾站在走廊手缓缓地看向楼下的大厅,此刻大厅里早已坐满了两拨人马,一路是大漠的,一路是天宸的。 花千玥拉着楼天芸回到了屋,带着些情绪的就坐在了桌边。 楼天芸则是依旧在刚刚的那个状态里没回过神来,低着头自顾自的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 “你够了,没看到人家吴庸甩都不甩你。”花千玥看着她这幅花痴样,不由得到了一杯茶就喝了一口,用着毫不留情的语气打击着楼天芸的心。 “他那是顾及你夫君的颜面,才不是不理我。”楼天芸倔强的一抬头就冲则花千玥说道。 “哟,哟,哟,我夫君的颜面?到现在你连个哥哥都不会讲了?”花千玥听着楼天芸的话,瞬间脾气一大指着自己就是一阵疑问。 她知道楼天芸对老狐狸的意见看来不是一般的大了,现在对他的称呼直接由哥哥变成了花千玥夫君了。 楼天芸翘着嘴就坐在了一边不再理会花千玥。 花千玥一愣,这感情还让她楼天芸来脾气了,见人就不理的。“我告诉你,你跟吴庸就不合适,你知道吗?他的心思别说是你,就算是我那也未必能猜个齐全了……” “你能将你夫君的心思猜齐全了吗?”楼天芸听着花千玥又开始了苦劝模式,一句话就让花千玥下半句塞在了口中。这楼天芸的话倒是不假,要说猜楼天乾的心思,她还当真没那个本事。 “哎,我们这不是不一样嘛。至少我知道你哥哥的身份吧,还有,我和你关系不错吧,对你哥哥的地位,家庭,我都有了解吧。可你呢?你除了知道他叫吴庸,还知道什么?你连他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花千玥立刻拿出了说教的架势,势必要让楼天芸觉悟。 楼天芸在片刻的反省中,带着些赞同的看向了花千玥,就在花千玥以为她即将要说服楼天芸的时候,楼天芸却突然的趴在桌上小声的冲着花千玥说道“要不你帮我去打听打听吴庸的身份?” “什么?”花千玥听着楼天芸的这一句话,瞬间整个人都崩溃了“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考虑放弃吴庸了。” “难道你就不好奇他的身份吗?”楼天芸一点没理会花千玥的意思,接着自己的话就继续的说着。 花千玥无奈的趴在桌子上,此刻她才明白了为什么楼天乾那样淡定的脾气也会因为楼天芸而暴走。楼天芸在面对吴庸以及任何有关吴庸的消息时,整个人完全就处于一种疯癫状态,这完全脱离了一个正常人对恋爱应该有的态度,这完全就是个病态。 “怎么样?”楼天芸眼巴巴的看着花千玥,继续的追问着。 花千玥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的身份,也根本没有机会和可能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楼天芸冲着花千玥神秘的一笑“你可以去问天宸皇帝啊,以你和他的旧情,他肯定会告诉你的。” 花千玥盯着楼天芸看了半天“你疯了?这要是让你哥知道了,指不定又会出什么什么事呢。” “我替你放哨,你去找天宸皇帝,问清楚了,这所有的问题不就解决了吗?”楼天芸带着些星星期盼的看着花千玥,看着她明显的带着几分动摇,于是扯着脸又补着话“你不也好奇的很嘛。” 花千玥听着楼天芸的话,也陷入了沉思。先不说此次墨玉寒来这药王谷来得巧还带着钟丞相,吴庸的身份也一直让花千玥捉摸不透,说是墨玉寒的谋臣?可他身上的气质一点不像,说是皇亲贵戚?可他显然和大漠的楼家没有半点瓜葛,要不然楼天乾也不会对他如此,难道是天宸皇帝的私生子?才和墨玉寒的关系如此亲密? “怎么样,怎么样?”楼天芸看着花千玥半天没出声,低着头皱着眉,迫切的追问着。 花千玥咽了咽口水,指着楼天芸用着极为认真的口吻说道“你可要放好哨啊。” “一定一定。”楼天芸一听她答应了,立刻点头点的跟拨浪鼓似的,连连拍着胸脯承诺着。 于是好奇两人组就在屋内达成了一致,夜晚直逼墨玉寒的房间。 当夜幕降临,所有人带着疲惫准备休息时,客栈的后院却吵闹不休。花千玥躺在床上听着外面吵得很,带着不耐烦的情绪的冲着坐在桌前的楼天乾问道“这是怎么了?这么吵?” 楼天乾皱了皱眉头起了身,推开了卧房的窗户。这窗户正巧就正对着客栈后院的马棚,只见院子里一片火光,火光之中却站着一个极为熟悉的人影。   ☆、第一百二十四章 过得好吗 花千玥看着楼天乾站在窗边皱紧了眉头,赶紧下了床,跑到了他身边,这一看,花千玥也吓了一跳,只见这客栈后院的马棚里已经燃起了一片大火,大火一团接着一团,马棚里的马儿显然是受惊了,竭力的嘶叫着,客栈里的店小二正拉着马儿逃离火场,而这些马屁的主人也纷纷齐聚后院,一下子,原本安静的后院变的吵闹不堪,而所有人将楼天芸团团围住。 花千玥不由的皱紧了眉头,这个楼天芸还真是会闹,只是叫她想个办法制造点事端让楼天乾脱不开身,可也没让她当众放火啊,这架势不是明摆着让人找麻烦嘛。 看到楼天芸在后院被客栈的店小二拽着不放手,花千玥赶紧着急的攮了攮楼天乾,指着屋外的人就急切的说道“是芸儿,是芸儿啊,快,快去看看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人凶巴巴的拉着她。” 楼天乾显然也是跟着吃惊不少,带着些疑惑的看了看院子里的楼天芸,随后转身就下了楼。 花千玥一脸紧张的站在窗外,直到看到楼天乾出现在后院里,与他有了视线交错之后才缓缓的关上了窗,带着些兴奋的笑容“搞定!”随后她便穿着衣服就出了门。 这一出门正巧碰到了墨玉寒夜准备下楼,花千玥一下子就挡在他面前。 墨玉寒看着她一脸故意的样子微微皱了皱眉头“有事吗?” “嗯。”花千玥连连点着头“能进你屋说吗?” 墨玉寒显然是被她这一句话愣住了,带着些猜疑的看了看楼天乾的房间,在听着后院依旧传来了一阵阵吵杂声之后,稍稍带着迟疑的点了点头。 于是两人进了屋。花千玥坐在桌旁,看着墨玉寒给她倒的那杯茶水,硬是没敢抬起头来。妈蛋,怎么感觉在知道自己是来探情报了之后,做起每件事来都这么心虚呢? “那个,那个,我是想,想问问你,过得还好吗?”花千玥狗血的一脑抽就问了个这样弱智的话题。问完之后连她自己也舌头一闪,低下的头更是不敢抬起来了,紧闭的双眼只觉得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她怎么就问了这么一句? 墨玉寒原本倒着茶水的手瞬间一抖,很是不解的看向了花千玥,显然对她这突如其来的关心完全没有预料到。不过看着她低着头,额头都快撞到桌子上了,不由的好笑的说道“还好!” 花千玥听着头顶传来的声音,也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直接问你知道吴庸是哪里人吗?还是问你和吴庸什么关系? 花千玥盯着桌子角一双手在桌子下面纠结的纠缠着。 “你找我就是为了这?” 墨玉寒看着她靠在桌子边迟迟不说话,屋外的吵闹声越来越小,不由的笑着就开口问了起来。 “啊?”花千玥听着他主动问着她,立刻回过了头对上他的视线,看着那一双笑意甚浓的眼,那张俊美无比的脸,花千玥瞬间低下了头摇着说道“不是,不是的,我是想问,想问那什么,那个吴庸是做什么的?” 终于花千玥结结巴巴的问完了,就没敢再抬头看墨玉寒。总觉得那么一瞬年有些尴尬无比,毕竟这男人是钟婉清的旧爱,而且花千玥也能感觉到墨玉寒对钟婉清的爱意深入骨髓,谁知道这种爱会不会狗血的转移到她身上? 墨玉寒听着花千玥的问题顿时一愣,慢悠悠的端起了手里的茶杯,随着花千玥越是不自在,他眼里的爱意就越是深了许多。直到“砰!”的一声,房门被人强行推开。 墨玉寒的表情才稍稍的回了神。 花千玥听到房门被推开的一瞬间,回头看清了来人,立刻一个激灵的就站了起来,拉着面前已经被她扯的皱巴巴的衣裳,垂着头一脸无比乖巧的站在原地。 楼天乾冷峻无比的脸在进门的那一刻看到墨玉寒那一双情深意长的双眼过后无疑更是雪上加霜。 转眼就看向了花千玥,花千玥在感受到一道无形的刀剑直逼她而来,立刻回头冲着墨玉寒行了礼“打,打,打扰了,我先回去了。” 花千玥说完就灰溜溜的钻过了楼天乾的腋下一沽溜的跑回了房间。 路上正巧遇到楼天芸一脸沮丧的站在一旁,在看到花千玥从墨玉寒的房间出来后,瞬间眼睛一亮看向了她,那满满的希望和期盼让花千玥冲着她就是一记白眼,随后就进了房间。 当楼天乾再次回屋之后,花千玥已经老老实实的躺在床铺上了。 “倒是挺会想的,涨了胆子了还敢放火了?”身后传来楼天乾不温不火的一句话,花千玥扯了扯被子,紧了紧眉头“那会又不是我放的,你妹妹有那个本事,关我什么事?”当然这一句她是没敢说出来的,只是背对着楼天乾过过嘴瘾而已。 “看来,天宸皇帝魅力依旧不减当年啊。”楼天乾又是一句看似平淡的话语,但是花千玥能明显的感觉到这一次说话的声音离她越来越近了。花千玥抱着被子的手又紧了紧“人家本来就很有魅力,你也就是在不中毒的情况下能跟他比。” 终于在极度不安与忐忑的情绪中,花千玥也来了小脾气,嘀嘀咕咕的就冲着这么一句话,楼天乾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上一下子阴森无比。这一表情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朝着背睡在床榻边的人就一步撩了过去,还没来得及碰到花千玥,暗夜就出现在了屋内,很是急切的叫到“君上!” “又是什么事?”楼天乾一阵恼火的就转过身冲着暗夜一声怒吼。 暗夜一愣,赶紧跪了下来“樊将军的信鸽已中断。” 原本已经脾气暴走的楼天乾,在听到暗夜的这一句话之后,整个人瞬间脸色一变骤然安静。迈着步子就走向了暗夜“护卫呢?” “属下一直赶到晚翠山,沿路未遇见一人。”暗夜如实的回答着。 楼天乾摸着手里的玉扳指就陷入了沉思,缓缓的坐了下来,显然这个消息是在他预料之外的。 花千玥躺在床上听着他们的对话,原来樊松连夜去探路了,到现在还没回来。而此刻暗夜又带回消息说失去了联系,难道樊松遇害了?还是失踪了?那晚翠山就这么牛吗? “等明日一早再做安排,现下都先歇息好。”楼天乾在片刻的思索之后就冲着暗夜做了规划,暗夜领了命就出了房间。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当樊松失去联系之后的第二天早上,楼天乾起的特别的早,花千玥依旧躺在床上睡着懒觉,这两天起,她明显的比以前更嗜睡了。小竹端着早餐去叫她的时候脸上写满了担忧。 花千玥吃完早餐下楼的时候就看到楼天乾独自站在客栈外,一身长跑落地,静静地看着远处那一座晚翠山。 “我们直接进去吗?”花千玥站在他的身后,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显然她很是期待这一座让樊松与他们失去联系的山究竟有什么能耐。 楼天乾默默的站在原地,微微的眯上了眼,直到暗夜又一次的站在了他身后,他才缓缓的转过了身看了看花千玥“还不知道。” 花千玥呆呆的看了看他,还不知道是几个意思? 这天的中午,楼天芸一身精心的打扮就下了楼,而楼下花千玥,楼天乾,早已经坐好只等着她了。花千玥看了看楼天芸那一身淡粉的樱花长裙,不用抬眼看那张妆容精致的脸,她就立刻明白了楼天芸的心思。 花千玥带着些担忧偷偷的瞄了瞄楼天乾,那一张阴沉的脸显然是对楼天芸这身打扮不满的很。 就在三人入座后不久,墨玉寒与钟丞相便从二楼缓缓的走了下来。 楼天芸带着希望的看向了墨玉寒,只是这一次她欢喜的脸上终究是落了一场空。以往跟在墨玉寒身后的那个熟悉的人影,此刻却不在了。 楼天芸带着些失望的回过了头安静的用完了午餐。 花千玥一脸鄙视的瞟了她一眼,草草的吃了几口就跟着楼天乾上了楼。 一进屋,花千玥就很是本分的坐在了楼天乾身边,想着刚刚午饭间他和楼天芸就没说一句话,带着些关心的说道“其实,我昨天晚上去找天宸皇上是为了问件事。” 花千玥回想着从昨天晚上暗夜回报了消息起,楼天乾就没有再追究她的问题,她知道他肯定是遇上困难了,此刻既然面对外敌,那么他们自己人就一定要相互团结,对于她自己做的事,她觉得有必要跟他解释一下。 楼天乾听着她主动地说起了昨晚的事,原本没有表情的脸上,微微露出了一丝笑容“什么事?” “我是想知道吴庸究竟是干什么的,你不让芸儿于他交往不就是担心他城府深,怕芸儿日后受苦吗?所以我就去问了天宸皇上。”花千玥很是直白的说着。 楼天乾微微眯起了眼,显然带着几分赞同,有带着几分猜疑的看着她“结果呢?” “结果?”花千玥看着楼天乾这副表情,就在开口的那么一瞬间,潜意识里她觉定撒一个谎“结果他只是天宸皇上身边的一个小小的谋臣。” 花千玥也是无奈,以她对吴庸的了解每日里都是追随着墨玉寒,这样看起来文字彬彬的男子不可能是位武将吧,既然楼天乾和楼天芸关系僵持不下的原因是吴庸,那花千玥就姑且给吴庸安个不太厉害的角色,这样一来,楼天乾对他的防备会稍稍降低,而楼天芸也就不会太与楼天乾抬杠,一举两得的谎言应该不算是件坏事吧。 “谋臣?”楼天乾疑惑的看着花千玥。 花千玥立刻脸色一变,很是认真的直视着楼天乾的眼神,点了点头“对。” 楼天乾笑了笑没出声就收回了视线。 花千玥看着他也不再追问,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正想着要不要换个话题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花千玥起身就开了门,只是,在看清了来人时,花千玥不由的一愣,怎么是他?   ☆、第一百二十五章 都怎么了 花千玥站在房门口看着屋外的人,愣在了原地,半天没出声,楼天乾,皱了皱眉头回过了头。一看到站在门外的墨玉寒,不由的瞟了一眼花千玥“有事吗?” 墨玉寒看了看呆在原地的花千玥,很是客气的问了一句“可以进去吗?” 花千玥看着墨玉寒眨了眨眼,脑子里却是飞快的闪过了猜测,紧接着茫然的点了点头,让出了道“请进!” 楼天乾收回了视线,安静的坐在桌边替墨玉寒倒了茶,花千玥也紧接着坐了下来。 墨玉寒儒雅的端起了桌上的茶,那不太明确的眼神似看着楼天乾,似看着花千玥“你准备何时进晚翠山?” 这一问话使得楼天乾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看着墨玉寒,那眼神里的思索没有任何隐藏,带着些担忧的口吻说道“去的人一人未归。” 楼天乾的话使得墨玉寒顿时也是脸色一变,盯着手里的茶杯“我正是为了此事来的。” 花千玥听着他们俩的对话,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情景怎么这么熟悉啊?以前在天宸国璃王的时候貌似楼天乾和墨玉寒也是如此的对话过。不过那个时候是为了对付瑜王,现在却是为了对付这个药王谷。难道这个药王谷真的这么难破? 花千玥带着几分疑惑看向了楼天乾,楼天乾默默的转着手里的杯子“此话怎讲?” “吴庸昨日连夜就去了晚翠山……”墨玉寒的一句话让花千玥和楼天乾同时看向了他。难怪昨天晚上楼天芸闹的那么大的动静也没见到吴庸的人影,今天吃午饭也没见着吴庸,原来他进山了? 墨玉寒带着些烦闷的情绪看了看他们两人,显然花千玥和楼天乾关注的不是这个,而是他要说的后半句。 “到现在还未曾有过消息。” 墨玉寒的这后半句让这个屋子都安静了。 虽然不知道墨玉寒为什么要来这晚翠山,但是花千玥知道,论智谋,吴庸并不在这两个人之下,论武功也许会弱一点,但是进个山又跟武功有什么关系?唯一能猜得到的,就是这山里有鬼,不是单纯的一座山。 楼天乾在沉思了片刻之后就抬起了眼“你准备何时进山?” “今晚。”墨玉寒略带担忧的看了一眼花千玥,很是肯定的说道。 楼天乾微微眯起了双眼,余光扫过坐在一旁发着呆的花千玥,便没有再开口。 花千玥看了看墨玉寒,虽然她不懂他的那种眼神,但是此刻她却很是明白,既然这晚翠山这样的凶险,樊松和吴庸两人接连出事,想想此刻的情景,花千玥立刻冲着楼天乾说道“不如我们也今晚进山?” 楼天乾回头就迎上了花千玥那双渴求又迫切的双眼,目光里的期盼完全让人不忍心拒绝。 “好!” 简单的一个字,让花千玥顿时安心的一笑。墨玉寒则是略带笑意的扫过了花千玥转而看向了楼天乾“如此,我先去布置。” 楼天乾看着墨玉寒起身准备离开,带着些平静的口吻说道“有劳。” 墨玉寒站在门口回头看着楼天乾,两人略微颔首相似一笑,墨玉寒就出了房门。 花千玥看着这怪异的一幕,待墨玉寒出了房间,就死死的锁紧了房门,一步跨坐在了凳子上,冲着楼天乾就很是神秘的问道“你和他是不是又有什么秘密?” 楼天乾很是悠闲地到了一杯茶,没有理会花千玥,只是安静的品着茶。 花千玥见他不说话,又凑近了些“他为什么会来这里啊?” 看着楼天乾依旧是没有打算理会它的意思,花千玥带着些扫兴的翘了翘嘴,没办法,楼天乾不愿意说的事,她知道,任凭她再怎么追问他也是不会说的。 就在花千玥略带失望的撑着头歪坐在一旁不太高兴的时候。耳边却突然飘来了一个问题。 “你刚刚为什么要说今晚进山?” 花千玥撑着头也没打算理会楼天乾,你妹的,问你话的时候你装的跟个大爷似的,现在要问我了,还这么拽? 楼天乾看了看歪坐下一旁的花千玥,笑了笑就看向了一边“我怎么知道天宸皇帝来这里是做什么的?我只知道我们来的目的,是为了解毒。” 花千玥听着楼天乾略带在乎的口吻回答着花千玥的问题,花千玥稍稍收了收脾气,瞟了他一眼,就继续的没理会。这只回答了她一个问题,还有一个呢。 楼天乾看着她还没好起来,摇了摇头,拉着她就面向了他“是,我是知道他要来,而且我还知道,他也知道这晚翠山不是个好进的地儿……” 听着楼天乾的这一句话,此刻花千玥才稍稍有了些表情,示意着他继续。 “所以,我才算好时间在这里与他碰面了,说不定他也觉得我们对他进山有帮助呢?”楼天乾一番猜疑的推测,才让花千玥正眼瞧了他,只是她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什么时候起楼天乾倒变成了这样甘愿被人算计的小绵羊?墨玉寒倒成了算计他的老狐狸? 楼天乾看着她半信半疑的样子,很是真诚的一笑“玥儿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说要今晚进晚翠山了吧。” 算了,老爷们之间的纠纷她就不管了,既然楼天乾回答了她的问题,作为原则问题,花千玥也勉强大肚的回答他的吧。 “你都被毒成这个样了,樊松和吴庸都能被困在山里,你以为没有了功夫的你还能怎么样的嚣张啊?”花千玥带着些鄙视的看了看楼天乾,就你现在这个样儿,还帮墨玉寒呢?他不倒过来帮你就是万幸了,找帮手找个你这样的,墨玉寒还真不是一般的没脑子。 花千玥看着楼天乾此刻已经紧皱眉头,不由得将语气一下子缓和起来,靠着他就换成了柔媚的语气“我还不是担心你嘛,再怎么跟着那位皇上走,总好过我们单独戏行动,多个免费的保镖,这样的便宜不占,真是天理难容啊!” 花千玥此刻的话倒还真的是她刚刚所想的,毕竟楼天乾现在失去了战斗力,他们如果进山,脑子,智慧方面倒是没的说,但是在武力方面就明显的弱了不少,除了暗夜还能当作依靠,剩下的都是半斤八两。 果然,花千玥的这一番装腔作势对楼天乾显然是起了作用,刚刚还带着些小怒的表情立刻换成了笑容“原来玥儿是在担心我?” 楼天乾笑着就要将一旁的花千玥揽进怀里,哪知,手还没碰到花千玥,他眉心就是一皱,显然胸口那一处疼痛又在隐隐发作了。 “嘭!”的一声,当桌上的茶杯随着楼天乾的下手为之一振的时候,花千玥也看出了他潜在已久的愤怒。显然他是忍够了。 花千玥略带担忧的看了看他,慢慢地站起了身,“我有些困了。” 此刻看着他难受,但是她又能做什么呢?除了远远的离开他。不让他承受这样的痛苦的最根本的方法就是远离他,不让他看到她。 花千玥拖着突然间变的疲惫的身子就躺在了床上,当脑袋挨着被子的那一刻,一种强烈的睡意席卷而来,让她迷迷糊糊的就进入了梦乡…… 梦里,在一片黑暗中她很是疲惫的走着,不知道走了多远,依旧没有任何光源,就在她觉得已经不行了,要放弃的时候,眼前却出现了一个小小的亮光和一个人影。借着那微弱的亮光,花千玥缓缓的抬起了头“老狐狸?老狐狸,快救救我……”花千玥很是努力的撑着最后一口力气抬起了手,冲着那人影伸着,那张英俊潇洒的脸,那个迷人的笑容,还有那一句极度富有磁性的声音“玥儿,快起来……” 花千玥笑着努力的在地上爬着,她知道,只要有他在,她就肯定没事的…… “呜……”只是突然花千玥皱了皱眉头,怎么是一阵哭泣声?“呜……呜……”而且还越来越清晰,哭的越来越惨? 花千玥努力的想要睁开眼再看一看眼前的人影,只是不管她怎么努力,那双眼就是睁不开,但是耳边的哭声却越来越清晰了。 “主子,你醒醒啊,主子……” 终于,在极度吵杂中,花千玥听到了一句很是真实的话,只是这样声音好像小竹的? “玥儿姐姐,你醒醒,快醒醒,我是芸儿啊,你快醒醒啊……” “芸儿?小竹?”花千玥猛然清醒,原来不是梦? 但是尽管对身边的声音都能很明白的感知到,可是那双眼依旧是睁不开,怎么办?还想睡? 就在花千玥极力挣扎的睁开眼的时候,突然,她的脑袋像是被什么猛然一击,一阵疼痛促使她“嚯”的一下睁开了眼。 眼前的那一张脸却是她万万没想到的。这几天她极力的躲避着他,就是为了不想再见面时有尴尬。 最后一次见面她依旧记得清晰,在天宸皇宫内,她很是诀别的离开不想再与此人有任何瓜葛,因为暗风的死依旧让她不能释怀,可此刻是能告诉她怎么回事?尤其是她的胳膊上还插着几根细长细长的银针,而且钟丞相还很是认真的扎着她? “醒了,醒了,主子醒了!”随着小竹的一声尖叫,所有人都是一惊,纷纷跑到了床头,花千玥有些茫然的看着黑压压的一片人,她不就是睡个觉吗?犯得着这样大的排场迎接她起床吗?这样耍大牌真的好吗? 花千玥刚要起身,哪知钟丞相将手压在她肩头“娘娘莫急,且让老臣替娘娘拔了针。” 花千玥愣了愣,看向了手臂,钟丞相很是熟练的将她手臂上的银针拔除之后,才缓缓的退到了床铺的不远处。 楼天乾皱着眉头坐在了床边,与此同时还有一个人也很是自然的出现了在她面前。 花千玥看了看一脸痛苦的楼天乾,还有站在他身边,虽然看起来安静,但是却一脸愁容的墨玉寒,微微呆了呆,冲着楼天乾很是吃惊的问道“我不就是睡个觉吗,你们这都是怎么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胆小怕事 墨玉寒静静的看了看花千玥,回头冲着楼天乾说道“没事就好,我先出去。” 花千玥不解的看着墨玉寒和钟丞相转身就要离开,钟丞相显然在离开的瞬间担忧的看了看花千玥,就跟着墨玉寒出了房间。 楼天芸一脸紧张的盯着花千玥半分也没敢离开。小竹一边抹着泪,一边抽泣着,楼天乾拉着她的手很是痛苦的吸了口气“玥儿,今晚还要随我们一起吗?” “去,去,当然去。”花千玥很是肯定的点了点头,楼天乾才松开了她的手“好。”说完,楼天乾就转身走向了屋外。 花千玥不明所以的冲着小竹招了招手“过来。” 小竹答应着就一下子跪在了床边。 “说说,怎么回事?”花千玥略带郁闷的问着小竹。小竹一听跪在地上就磕起了头“主子,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不好……” 花千玥看着小竹这般自责的跪在地上磕着头,一下子反应过来,略带惊讶的问道“因为我中毒了?” 花千玥猛地一下收回了视线疑惑的看了看床铺缓缓的自言自语道“难道我中毒之后的反应就是嗜睡?”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中毒了?”还没等小竹回答,楼天芸一声强烈的指责直指花千玥。花千玥愣了愣,看了坐在床边的楼天芸,显然她眼里也微微的泛着红,这完全是哭过的痕迹。 “宫里的那些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一旦让人知道我中毒了,你觉得我还能活到今天吗?不被人毒死才怪。” 花千玥的解释显然楼天芸还是能勉强接受的,带着些担忧和责备,楼天芸缓缓的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条递给了花千玥。 花千玥带着些疑惑的接过了楼天芸手里的纸条,疑惑的将它打了开来。 上面的字迹花千玥还是比较熟悉的,这是小六子的字,在阳城花府的时候,花千玥交他练过字。只是那一行行的内容却是花千玥此刻最想看到的,也是最不想看到的。 因为上面写着宫里被花千玥喂了花粥之后素儿此刻的状态,就是嗜睡,一开始一天睡几次,到现在已经一直沉睡不醒了。偶尔还会口吐鲜血。 花千玥猛然将手里的字条拽紧了,紧张的问着楼天芸“还有谁看过?” 楼天芸看着她如此的紧张,微微一愣,随即就呆着些不自在的看向了一边。显然她知道花千玥的意思,是怕楼天乾看到后担心,但是天知道她在知道花千玥中毒之后的第一时间就去找吴庸懒,得知无用不在,随后就将此事告知了楼天乾。以楼天乾的智商怎么会发现不了这一张重要的小纸条? 花千玥颓然的靠在了床头“他知道了?” 楼天芸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花千玥看了看一旁的小竹“好了,我没事,没瞧见刚刚钟丞相一阵就把我扎醒了吗?没事了,你下去吧。” 待到小竹退出了房间,花千玥才缓缓回过了头冲着楼天芸说道“我还以为你心里只有吴庸了呢。” 楼天芸听着花千玥的责备也不出声,只是静静地低着头不说话。 花千玥撑起了身子,拉着她“你知道吗?相比你哥哥,我这还不算什么。” 花千玥的这一句话让楼天芸猛然抬起了头,不敢相信的看着花千玥,那眼神里的质疑,那神情里的不相信全然是在对花千玥再一次的询问。 花千玥带着些担心的点了点头,希望楼天芸在知道他中毒之后,能不再给他添麻烦。 果然,在花千玥肯定的答复中楼天芸缓缓的垂下了手盯着被子缓缓的发呆。 “所以,你以后别再气他了。”花千玥带着些期待的眼神看着楼天芸,楼天芸在恍惚了片刻之后,坚定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就此,花千玥带来的一场风波临近结束。当夜幕缓缓降落的时候,十里亭的客栈里充满了紧张的气氛,花千玥很是干练的将一袭男装穿的恰到好处,楼天芸随着她出现在客栈大厅的时候,楼天芸,墨玉寒,钟丞相已经等着她们了,而钟丞相身边还站着一个人,花千玥觉得眼熟,留心的多看几眼,这不是之前墨玉寒身边那个哑巴侍卫? 小竹担忧的看着花千玥,因为她没有武功所以花千玥左思右想还是觉得让她留在客栈。 就这样,小竹站在客栈门口看着一行人一路火光直逼晚翠山。 这一路上,花千玥虽然带着几分惧怕,不过更多的还是兴奋,毕竟这使她和楼天乾离得到解药又近了一步。天天这种先见不相爱的日子她也是过够了。 楼天芸死缠烂打的跟着花千玥说得好听些是照顾她,说的更直接一点是为了进山打探吴庸的消息。 而钟丞相则是尽职尽守的跟着墨玉寒,对于他们二人的目的,此刻无人知晓。与此同时众人更担忧的还是已经进了山的樊松和吴庸,毕竟到现在一天一夜了,不仅没有任何关于他们的消息,而且也没有任何人看到。 就在所有人一路走到了树林的边缘处时,一条小河阻断了他们前进的步伐,过了这条河,对岸就是晚翠山了。 花千玥好奇的准备上前看看情况,却被身旁的楼天乾一把拉住了,暗夜一步上前,率先走在了最前头,显然是要探路。 而这边那个小哑巴侍卫正准备上前,墨遗憾却伸手将他拦住了。既然有暗夜上前探路了,那就不必要去那么多的人,静候消息便是了。 那哑巴侍卫点着头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钟丞相则是和他一起静静地站在墨玉寒身后。 良久之后,暗夜带着消息回来“主子,这河水不急,岸边有一个竹筏。” “竹筏?”楼天乾悠悠的重复了一声,随后众人便跟着他一起到了河边。 当花千玥看清眼前的一切时,不由得在心里犯了疑惑。竹筏在河对岸,整条河不超过五十米的距离,说近不近,但是对于练过功夫的人来说,这个距离说远也不远。 如果昨天晚上樊松走到了这里,以他的功夫,过这条河不是问题,怎么还会费时间做一个竹筏?难道是为了方便他们? 楼天乾显然也是与花千玥一个猜想,就眼前的这个距离,若是他的武功还能用,莫说是带着花千玥能过河,就算带上楼天芸那也是绰绰有余。樊松的功夫虽然算不上太上乘,但是不足以过不了这条河,除非,这水有问题。 就在所有人都默默的猜测的时候,墨玉寒身边的那个哑巴侍卫第一个上了前,正准备进水一试,墨玉寒突然开口叫住了他“慢着。” 所有人随着墨玉寒的这一声看向了他,只见他目光却看向了不远处的一个黑团。 他一伸手,身边的哑巴侍卫就拿着火把上了前递给了他。 随着他越走越近,眼前的黑团也越来越清晰…… “啊……”就在众人都被眼前的一幕吓到的时候,楼天芸最后跟上去一看,一声尖叫使得所有人都是一身冷汗。 花千玥一阵心惊的就拉紧了身边的楼天乾,显然是被楼天芸吓一跳,楼天芸跟着就巴在了花千玥的另一边,盯着眼前那一黑影弱弱的问道“这,这,这里怎么会有死人?哦,不,不,不,是死尸?哦,不对。不,这,这……” 原来墨玉寒照亮的地方正式河岸边,在一套破旧的黑色衣物下面正是一架人体的白骨。 看着那架白骨就躺在河岸边,所有人纷纷看向了这条并不怎么起眼的河。显然楼天乾的猜测此刻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早听闻药王谷不是凡人能去的地方,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还未进晚翠山,就已经是这般的蹊跷。”钟丞相站在一旁看着那架白骨悠悠的说道,随后就很是担忧的看向了墨玉寒“皇上,老臣还请皇上三思啊。” 花千玥看着钟丞相劝着墨玉寒,很明显的是不希望墨玉寒随他们一起进山,心里不由的对他有了些排斥,要是墨玉寒不进山,在山里万一遇上个什么,他们就只能靠着暗夜和楼天芸了,楼天芸那三脚猫的功夫完全就是个打酱油的,靠着暗夜一个人,俗话说的好双全难敌四腿。 花千玥哼了一声,就提高了音量“钟丞相害怕大可以回去,我倒不相信天宸皇上会是个胆小怕事之人。” 墨玉寒拿着火把照向了河面,对于他们的争论和语言并没有理睬,但是他的这一行动却已经说明了他的立场。 当墨玉寒拿着火把蹲在了河边时,楼天乾带着疑惑的也走上了前静静地站在一边,直到他在低头的那一刻看清了水里的东西时,才眼睛一大,跟着墨玉寒蹲了下来。 花千玥看着他们俩奇怪的反应,怀揣着好奇也跟了上去,不久之后的河岸边便蹲了一排人,所有人在看见水里的反应之后,纷纷露出了笑容。 原来,墨玉寒的火把照亮的正巧是一簇小小的鱼群在水边的水草里,而且还游的正欢。 “水没有问题,我们放心过河。”良久之后墨玉寒得出了结论。 所有人此刻才稍稍安了心。 花千玥疑惑的回过头看了看那架躺在河边的白骨。若不是他们这样细心,这大半夜的看到那竹筏停在对岸就已经是觉得蹊跷了,此刻还遇上一具就躺在河边的白骨,叫人看了也是不由得想打退堂鼓。 不过还好,他们这个高智商的团队可不是轻易就能被打破的队伍。 在这片刻的停留之后,所有人再一次的集中到了一起,暗夜直接过河将竹筏拉了过来,所有人乘着竹筏过了河。 上了岸,楼天乾将花千玥拉到了身边,花千玥则是拉着楼天芸没松手。随后的就是墨玉寒和钟丞相了。 而暗夜和那个哑巴侍卫很是默契的就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开路这样的事,就交给他们了。 花千玥迈着步子跟在楼天乾的身后,看了看四周黑黢黢的一片,这特么的一眼看去,全都是黑,连脚下踩的是什么都来不及看清,更别说如果身边出现个什么了。 花千玥咽了咽口水扯着楼天乾的衣袖就弱弱的问道“为什么非要选在晚上进山呢?”   ☆、第一百二十七章 开玩笑的 墨玉寒静静的看了看花千玥,回头冲着楼天乾说道“没事就好,我先出去。” 花千玥不解的看着墨玉寒和钟丞相转身就要离开,钟丞相显然在离开的瞬间担忧的看了看花千玥,就跟着墨玉寒出了房间。 楼天芸一脸紧张的盯着花千玥半分也没敢离开。小竹一边抹着泪,一边抽泣着,楼天乾拉着她的手很是痛苦的吸了口气“玥儿,今晚还要随我们一起吗?” “去,去,当然去。”花千玥很是肯定的点了点头,楼天乾才松开了她的手“好。”说完,楼天乾就转身走向了屋外。 花千玥不明所以的冲着小竹招了招手“过来。” 小竹答应着就一下子跪在了床边。 “说说,怎么回事?”花千玥略带郁闷的问着小竹。小竹一听跪在地上就磕起了头“主子,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不好……” 花千玥看着小竹这般自责的跪在地上磕着头,一下子反应过来,略带惊讶的问道“因为我中毒了?” 花千玥猛地一下收回了视线疑惑的看了看床铺缓缓的自言自语道“难道我中毒之后的反应就是嗜睡?”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中毒了?”还没等小竹回答,楼天芸一声强烈的指责直指花千玥。花千玥愣了愣,看了坐在床边的楼天芸,显然她眼里也微微的泛着红,这完全是哭过的痕迹。 “宫里的那些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一旦让人知道我中毒了,你觉得我还能活到今天吗?不被人毒死才怪。” 花千玥的解释显然楼天芸还是能勉强接受的,带着些担忧和责备,楼天芸缓缓的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条递给了花千玥。 花千玥带着些疑惑的接过了楼天芸手里的纸条,疑惑的将它打了开来。 上面的字迹花千玥还是比较熟悉的,这是小六子的字,在阳城花府的时候,花千玥交他练过字。只是那一行行的内容却是花千玥此刻最想看到的,也是最不想看到的。 因为上面写着宫里被花千玥喂了花粥之后素儿此刻的状态,就是嗜睡,一开始一天睡几次,到现在已经一直沉睡不醒了。偶尔还会口吐鲜血。 花千玥猛然将手里的字条拽紧了,紧张的问着楼天芸“还有谁看过?” 楼天芸看着她如此的紧张,微微一愣,随即就呆着些不自在的看向了一边。显然她知道花千玥的意思,是怕楼天乾看到后担心,但是天知道她在知道花千玥中毒之后的第一时间就去找吴庸懒,得知无用不在,随后就将此事告知了楼天乾。以楼天乾的智商怎么会发现不了这一张重要的小纸条? 花千玥颓然的靠在了床头“他知道了?” 楼天芸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花千玥看了看一旁的小竹“好了,我没事,没瞧见刚刚钟丞相一阵就把我扎醒了吗?没事了,你下去吧。” 待到小竹退出了房间,花千玥才缓缓回过了头冲着楼天芸说道“我还以为你心里只有吴庸了呢。” 楼天芸听着花千玥的责备也不出声,只是静静地低着头不说话。 花千玥撑起了身子,拉着她“你知道吗?相比你哥哥,我这还不算什么。” 花千玥的这一句话让楼天芸猛然抬起了头,不敢相信的看着花千玥,那眼神里的质疑,那神情里的不相信全然是在对花千玥再一次的询问。 花千玥带着些担心的点了点头,希望楼天芸在知道他中毒之后,能不再给他添麻烦。 果然,在花千玥肯定的答复中楼天芸缓缓的垂下了手盯着被子缓缓的发呆。 “所以,你以后别再气他了。”花千玥带着些期待的眼神看着楼天芸,楼天芸在恍惚了片刻之后,坚定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就此,花千玥带来的一场风波临近结束。当夜幕缓缓降落的时候,十里亭的客栈里充满了紧张的气氛,花千玥很是干练的将一袭男装穿的恰到好处,楼天芸随着她出现在客栈大厅的时候,楼天芸,墨玉寒,钟丞相已经等着她们了,而钟丞相身边还站着一个人,花千玥觉得眼熟,留心的多看几眼,这不是之前墨玉寒身边那个哑巴侍卫? 小竹担忧的看着花千玥,因为她没有武功所以花千玥左思右想还是觉得让她留在客栈。 就这样,小竹站在客栈门口看着一行人一路火光直逼晚翠山。 这一路上,花千玥虽然带着几分惧怕,不过更多的还是兴奋,毕竟这使她和楼天乾离得到解药又近了一步。天天这种先见不相爱的日子她也是过够了。 楼天芸死缠烂打的跟着花千玥说得好听些是照顾她,说的更直接一点是为了进山打探吴庸的消息。 而钟丞相则是尽职尽守的跟着墨玉寒,对于他们二人的目的,此刻无人知晓。与此同时众人更担忧的还是已经进了山的樊松和吴庸,毕竟到现在一天一夜了,不仅没有任何关于他们的消息,而且也没有任何人看到。 就在所有人一路走到了树林的边缘处时,一条小河阻断了他们前进的步伐,过了这条河,对岸就是晚翠山了。 花千玥好奇的准备上前看看情况,却被身旁的楼天乾一把拉住了,暗夜一步上前,率先走在了最前头,显然是要探路。 而这边那个小哑巴侍卫正准备上前,墨遗憾却伸手将他拦住了。既然有暗夜上前探路了,那就不必要去那么多的人,静候消息便是了。 那哑巴侍卫点着头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钟丞相则是和他一起静静地站在墨玉寒身后。 良久之后,暗夜带着消息回来“主子,这河水不急,岸边有一个竹筏。” “竹筏?”楼天乾悠悠的重复了一声,随后众人便跟着他一起到了河边。 当花千玥看清眼前的一切时,不由得在心里犯了疑惑。竹筏在河对岸,整条河不超过五十米的距离,说近不近,但是对于练过功夫的人来说,这个距离说远也不远。 如果昨天晚上樊松走到了这里,以他的功夫,过这条河不是问题,怎么还会费时间做一个竹筏?难道是为了方便他们? 楼天乾显然也是与花千玥一个猜想,就眼前的这个距离,若是他的武功还能用,莫说是带着花千玥能过河,就算带上楼天芸那也是绰绰有余。樊松的功夫虽然算不上太上乘,但是不足以过不了这条河,除非,这水有问题。 就在所有人都默默的猜测的时候,墨玉寒身边的那个哑巴侍卫第一个上了前,正准备进水一试,墨玉寒突然开口叫住了他“慢着。” 所有人随着墨玉寒的这一声看向了他,只见他目光却看向了不远处的一个黑团。 他一伸手,身边的哑巴侍卫就拿着火把上了前递给了他。 随着他越走越近,眼前的黑团也越来越清晰…… “啊……”就在众人都被眼前的一幕吓到的时候,楼天芸最后跟上去一看,一声尖叫使得所有人都是一身冷汗。 花千玥一阵心惊的就拉紧了身边的楼天乾,显然是被楼天芸吓一跳,楼天芸跟着就巴在了花千玥的另一边,盯着眼前那一黑影弱弱的问道“这,这,这里怎么会有死人?哦,不,不,不,是死尸?哦,不对。不,这,这……” 原来墨玉寒照亮的地方正式河岸边,在一套破旧的黑色衣物下面正是一架人体的白骨。 看着那架白骨就躺在河岸边,所有人纷纷看向了这条并不怎么起眼的河。显然楼天乾的猜测此刻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早听闻药王谷不是凡人能去的地方,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还未进晚翠山,就已经是这般的蹊跷。”钟丞相站在一旁看着那架白骨悠悠的说道,随后就很是担忧的看向了墨玉寒“皇上,老臣还请皇上三思啊。” 花千玥看着钟丞相劝着墨玉寒,很明显的是不希望墨玉寒随他们一起进山,心里不由的对他有了些排斥,要是墨玉寒不进山,在山里万一遇上个什么,他们就只能靠着暗夜和楼天芸了,楼天芸那三脚猫的功夫完全就是个打酱油的,靠着暗夜一个人,俗话说的好双全难敌四腿。 花千玥哼了一声,就提高了音量“钟丞相害怕大可以回去,我倒不相信天宸皇上会是个胆小怕事之人。” 墨玉寒拿着火把照向了河面,对于他们的争论和语言并没有理睬,但是他的这一行动却已经说明了他的立场。 当墨玉寒拿着火把蹲在了河边时,楼天乾带着疑惑的也走上了前静静地站在一边,直到他在低头的那一刻看清了水里的东西时,才眼睛一大,跟着墨玉寒蹲了下来。 花千玥看着他们俩奇怪的反应,怀揣着好奇也跟了上去,不久之后的河岸边便蹲了一排人,所有人在看见水里的反应之后,纷纷露出了笑容。 原来,墨玉寒的火把照亮的正巧是一簇小小的鱼群在水边的水草里,而且还游的正欢。 “水没有问题,我们放心过河。”良久之后墨玉寒得出了结论。 所有人此刻才稍稍安了心。 花千玥疑惑的回过头看了看那架躺在河边的白骨。若不是他们这样细心,这大半夜的看到那竹筏停在对岸就已经是觉得蹊跷了,此刻还遇上一具就躺在河边的白骨,叫人看了也是不由得想打退堂鼓。 不过还好,他们这个高智商的团队可不是轻易就能被打破的队伍。 在这片刻的停留之后,所有人再一次的集中到了一起,暗夜直接过河将竹筏拉了过来,所有人乘着竹筏过了河。 上了岸,楼天乾将花千玥拉到了身边,花千玥则是拉着楼天芸没松手。随后的就是墨玉寒和钟丞相了。 而暗夜和那个哑巴侍卫很是默契的就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开路这样的事,就交给他们了。 花千玥迈着步子跟在楼天乾的身后,看了看四周黑黢黢的一片,这特么的一眼看去,全都是黑,连脚下踩的是什么都来不及看清,更别说如果身边出现个什么了。 花千玥咽了咽口水扯着楼天乾的衣袖就弱弱的问道“为什么非要选在晚上进山呢?”   ☆、第一百二十八章 你还没试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终于,就在他们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道白影。细看是个人影。 “你是谁?”楼天芸看着那一身白衣不由的壮着胆子问了一句。 笛声缓缓的人停了下来,随着笛声的消失,整个树林里变得安静。 “这话到应该是我问你们才是。”那白衣男子负手而立,借着月光和火光,虽然看不太清楚他的模样,但是远远一看,那一种遗世而独立的感觉却很是浓烈。 楼天乾悠悠的眯上了眼,远远的瞧着那男人,在思考了片刻缓缓的站了出来“不知这山中住有人,冒犯了。我们乃是要去往药王谷,途经此地,还希望这位公子能带我们过山。” 那白衣男子随着楼天乾的出面,也将目光转向了他,盯着他看了片刻,突然一笑,那笑声听了让人不寒而栗。花千玥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这男的是人是鬼啊,出现的这样怪异,笑声这样空灵。 “药王谷?”突然,那白衣男子止住了笑声,缓缓的走近了些。楼天乾依然不动声色的站在那里,暗夜随之靠在了他的身后,那架势完全是忠心护主的模样。 “正是,若是这位公子能带我们过山,我们万分感谢。”墨玉寒看着那白衣男子缓缓的朝着楼天乾走去,不由得也站了出来,与楼天乾两人并排而立。 花千玥看着他们俩的背影,这夜色里,两黑对一白倒也是显得气场足的很。 果然,在墨玉寒与楼天乾并行而立之后,那白衣男子停住了步伐,看了看墨玉寒,带着些轻视的口吻说道“药王谷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而我,也是对所有人都会带路的。” 这一句话让花千玥听到希望,先不说药王谷怎么去,只说眼前的这困难,显然有个人带路,他们会节省不少时间,而且还会省掉不少麻烦。这个白衣男子既然说不是所有人他都会带路,那就是说满足他条件的人他就会了,这样的咬文嚼字可是她花千玥最擅长了。 “那要什么样的人,你才肯带路?”花千玥站了出来,紧随楼天乾身后,那一句话问的底气十足。 白衣男子看向了花千玥,这一次他却没有笑,而是问道“你是谁?” 花千玥一愣,看着那白衣男子,突然她放声大笑,看着那白衣男子,眼神里带着些戏虐“我说,你既然知道你眼前的这些人是谁,干嘛还这样疑神疑鬼的?至于我是谁,你带我过山之后我自然是会告诉你的。” 花千玥一句话使得那白衣男子稍稍晃了一下,显然,对与花千玥这般的反应速度他是没有料到的。不过也是只一眨眼的功夫,那男子一声轻笑又靠近了他们一些。 不过这一次当他们看清白衣男子的面容时,虽然是一张平凡无奇的脸,但是对于他身后的一幕,所有人都惊呆,就连一向淡定的楼天乾此时也是眉头一皱,双手一紧。 原来那白衣男子的肩头就缠绕着一条极细的花蛇,只是躺在他肩上很是安静乖巧,而他身后却是密密麻麻的一片蛇。 此刻花千玥终于明白了刚刚那悉悉簌簌的声音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楼天芸拉着花千玥就往后退了一步,钟丞相显然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局面,不由得脸色大变看向了墨玉寒。 这样的蛇区莫说是没有功夫过不了,即使是有功夫,没有好功夫,那也是一样的只有死路一条。 白衣男子看了看他们的反应,突然颜面一笑“怎么?怕了?刚刚是谁一剑杀了我的小花?”随着那白衣男子最后一个字落音,那语气中的戾气也随之彰显,肩头的那一条花蛇顿时冲着众人一吐蛇信。 花千玥倒抽一口气,这特么是什么火?她平生最怕这样的软体动物,现在好了,眼前出现了一大片不说,这白衣男子明显的还是来寻仇的,这下完了,本来还可以和平谈判的一下子他们就变的被动的很。 “是我!”楼天乾看了看他肩头的花蛇,又向前走了一步,目光直视着那白衣男子,没有任何的躲闪。 “还有我。”花千玥看着楼天乾一个人站在了最前面,挤着就走到了他身边,拉着他冲着那白衣男子喊道。 那白衣男子又一次的看了花千玥一眼,幽幽的回头看向了肩头的那条小花蛇“你可知这小花乃是我用这山里的珍贵药材喂养才长至今日?你们倒好一剑毙命!” 白衣男子说完,就冲着肩头的小花蛇嘶嘶了几下,那小蛇利索的就从他身上滑了下来,带着社群朝着花千玥和楼天乾游来。 “小花的毒性能让你们七步毙命,你们不会死的很煎熬。”那白衣男子站在原地看着楼天乾带着花千玥一步一步往后移。 所有人都站在了一起,对于蛇毒大家还是有常识的,花千玥当然知道,在这个年代不指望有什么解毒的血清,这根本没有条件提取,那就意味着蛇毒便是致命的毒素,咬了就没解,这下子,花千玥倒还真的有些慌乱的随着楼天乾后退的步伐跟着他退。 暗夜在一旁正要从腰间抽出剑斩断最前排的花蛇,却被楼天乾一把制止了。此刻很显然杀的蛇越多,他们就会越窘迫。 随着楼天乾和花千玥的后腿,蛇群游过来的速度越来越快。突然,钟丞相一个脚下不稳,载在了地上,所有人都是一愣,此刻去拉他,很显然是不够时间了,但是不去去扶他,他很有可能就会消失在蛇群里。 就在所有人都带着些迟疑的时候,领头的花蛇游过了钟丞相的身边,后面所有的蛇群皆是绕他而行,对于地上的他根本就没有作出任何的攻击。 楼天乾立刻明白过来,推着暗夜和楼天芸就朝着钟丞相的位置走去。 墨玉寒则是略带怀疑的站在了原地,既然这白衣男子只是针对楼天乾和花千玥的,那他就没有躲闪的必要了。 可是这一次却又让他出乎意料,就在他停下来的片刻,一条小花蛇直冲着他吐着蛇信,墨玉寒大惊,立刻提了一口气往后倒退一步。 楼天乾此刻也泛起了疑惑。 按道理来说这蛇群应该只会冲着他和花千玥才是,怎么连墨玉寒也会攻击? 就在他们三人一路后退之后,突然,花千玥的脚下一个牵绊,整个人往后栽去,楼天乾拉着她正要用力,突然,一条花蛇朝着他飞来,花千玥着急的掰开楼天乾的手“快走,你快走。” 然而楼天乾手上的力道并没有松开,直到一条小蛇游过了花千玥的身边之后,墨玉寒疾步向前拉开了楼天乾,就此,花千玥一点无事的看着蛇群从她身边游过。而楼天乾和墨玉寒则是没那么好命了。就在所有人都为他们捏了一把汗的时候。花千玥回头就冲着那白衣男子说道“你只是死了一条蛇,为什么要两个人的命?” 花千玥的一席话让所有人看向了那白衣男子。 “这晚翠山自古以来就是这个规矩,杀一生,便要偿一命。”白衣男子很是清楚的告诉了花千玥原因。 花千玥看着他如此坚定,不甘心的就朝着前方走去“好,按照你的规矩来说,我们现在这里一共七个人,可是你知道的,如果真的要动手,凭他们的本事何止杀的了你七条蛇?怕是这里的蛇群可以一次性的给你杀掉一半,大不了鱼死网破,我们谁也得不到好。反正我们横竖都是一死。” “对,就是,我就不信我只杀的了你十条蛇。”楼天芸听着花千玥的话,第一个就站了出来,显然是赞成她的意见的,现在被蛇群逐渐包围的一个是她哥哥,冲着她哥哥她当然也要一拼。 暗夜随后就默默的站在了花千玥身后,他主子有难他当然不会退缩,反正这条命都是主子的,此刻能为主子一搏,他自然是没有什么怨言。 而钟丞相回头看了看墨玉寒,也随之站在了暗夜身边“也算老夫一个。” 而那哑巴侍卫在钟丞相抬步的时候也无声的站在了他身边。 此刻的一幕就是花千玥的身后站了四个无所畏惧的人,局面显然是僵持了。 白衣男子微微抬了抬眼,看向了花千玥,那眼神里充满的疑惑和好奇,只是突然,他轻轻一笑“要饶了他们也不是不可,蛇群是认人的,只要你们谁能用这个竹笛让蛇群退让,我自然会放了他们,并且还无条件的带你们过山。”那白衣男子说完就从怀里掏出了一只翠绿的竹笛。 花千玥好奇的看着他,这一句话显然是在对她们进行考验。不过既然这白衣男子刚刚杀他们的决心那样的坚定,此时就靠一支笛子就能放他们走,而且还是无条件的带他们过山,想也知道这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事。花千玥带着一丝希望的再次询问道“还有别的方法吗?” 随着那白衣男子摇着头,花千玥伸出了手“好。” 当花千玥将笛子拿在手里的时候,很是担忧的就转过了身,看了看身后的四个人,显然是在等他们谁自告奋勇的一试,可是楼天芸皱着眉头不出声,暗夜依旧是沉默,那哑巴侍卫面色为难摇了摇头,只有钟丞相面露担忧的向后看了看“即使不行,也要一试,万事不可预料。” “嗯。”花千玥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就把笛子递给了钟丞相,显然是说着你行,你先来吧。 钟丞相愣了愣,原本他是以为让花千玥先来,没想到一句话竟让花千玥把笛子递给了他。不过此刻看着楼天乾和墨玉寒两人越退越远,也只好硬着头皮接过了笛子。 但是任凭他怎样的吹,那蛇群依旧一往直前,没有任何后退的趋势。当钟丞相颓然的放下了笛子交给了那哑巴侍卫,那哑巴侍卫则是转手就将笛子交给了暗夜,暗夜带着这担忧的吹响了笛子,依旧是没有任何反应,楼天芸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笛子,在屡次尝试之后依旧是徒劳。花千玥叹着气摇着头,回头就冲着那白衣男子喊道“你这不是为难我们吗?明知道我们不可能有这个本事。” 那白衣男子一笑“你还没试呢。”   ☆、第一百二十九章 开玩笑吗 “呵,呵……”花千玥简直哭笑不得的拿着笛子,她长这么大就没吹过竹笛,连怎么吹响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会吹的让蛇群退让?“我?我要是能让蛇群退了,那我还真是个神人了。” 不过话虽这样说,花千玥回头看着楼天乾越来越远的身影,还是咬着牙拿起了笛子。 当竹笛放在她嘴边的那一刻,她很是平常的吸了一口气,就缓缓的吹响了。真是奇了怪了,第一次吹笛子,竟然还能这样顺利的把它吹响?看来她也有发展音乐的天赋啊。 随着花千玥逐渐摸索到的音调,一高一低,一轻一缓,那蛇群缓缓的停住了前进的速度,楼天芸站在一旁静静的观察着,一下子就笑了起来,跳着就冲花千玥兴奋的说道“快,快,快,用力吹,蛇群退了,蛇群退了,快……” 花千玥一听,也跟着一笑,加大了力度,但随着一声刺耳的尖锐声,蛇群陡然全部竖立,这全然是一副攻击的架势。 众人有时倒抽一口气,花千玥赶紧的放松了力度,看来心急救不了人,还是得缓缓的来。 良久,在花千玥一阵缓慢的笛声中,蛇群尽退。 白衣男子面带思索的看了看花千玥,随之一笑“如此,我便会遵守我的诺言,带你们过山。” “哦yes!”花千玥兴奋的一跳,随后就拿着笛子还给了那白衣男子。白衣男子一笑“既然着笛子姑娘用的这般的顺手,那便送与你了。”白衣男子说完就直接转身离开。 花千玥愣在了原地,看了看手里的竹笛,搞什么飞机?刚刚还对她们凶巴巴的要杀要剐的,现在还送起了礼物来了? 众人跟着那白衣男子一路弯弯拐拐的在山里前行着。 楼天乾和墨玉寒依旧走在最前面。 现在所有人的心情一扫之前的低靡与惊慌,完全可以用愉悦来代替。天知道,这样的深山里有一个带路人,这是何等的幸运?简直就像是茫茫的沙漠里偶遇了一滩清泉啊。 众人有说有笑,气氛一下子欢悦起来。 那白衣男子也不再刁难他们,只是安静的在前面走着。 突然,白衣男子回头看了看楼天乾“如此尊贵的身份,怎么会不顾危险的来晚翠山?” 楼天乾微微一笑“迫不得已。” “哦?”那白衣男子显然对楼天乾的话带着些疑惑,看了看一旁安静的墨玉寒,笑了笑“天下之事莫不在你二人掌控之中,何来的迫不得已?” 墨玉寒瞟了一眼那白衣男子很是淡定的说道“你既然已猜出了身份,又怎的会猜不出你们谷主的厉害?” 这一句话带着些许的敌意,显然言外之意是药王谷的毒除了在药王谷能解,这天下还真没有别的地方能代劳。 那白衣男子一个轻哼,就转过了身继续的走着“药王谷素来不与外人争斗,若不是你们冒犯了谷主,又怎地需要遭如此劫难?” 这一句话让墨玉寒皱着眉头看向了楼天乾,这句话他倒是赞同的很。 楼天乾侧头看了看他,带着些思索的收回了视线,这也正是他一直不懂的地方,这情殇的毒是他在宫内被毒的,显然这药王谷对他还是花了几分心思的,可是他不懂的是,他从未与药王谷的人有任何的接触,怎么会让谷主对他如此记恨? 那白衣男子见他们没出声,回头看了看他们,就将视线转向了墨玉寒“我倒是没看出来你也中了毒。” 墨玉寒一愣,视线扫过他之后就不再出声,这态度明显的是不打算回答。 白衣男子翘着头就继续走着“也罢,只不过在下想问君上一句话。” 楼天乾抬头就看向了那白衣男子,白衣男子这一次却没有了笑容,反而带着一份认真,只是那微微走神的目光却是似有似无的飘过了花千玥“你可还记得云曦?” 白衣男子的这一句话让楼天乾陡然瞪大了眼,看着他,那眼神里的质疑,震惊是他从来没有过的。 不过随后他就收回了视线安静的继续走着路。 白衣男子见他不再说话,也不再多问,三个人在前面就这样沉默的走着。 花千玥和楼天芸则是一路欢畅了不少,哼着小曲赶着路。暗夜和那哑巴侍卫这一路的防备也是松懈了不少。 天越来越黑,月色时弱时明,就在花千玥又一次的喊着累的时候,楼天乾回过了头明显的是在等着她。 白衣男子看着楼天乾对花千玥如此照顾,笑着就站在了原处“不能休息太长时间。” 这一句使得花千玥喜笑颜开,靠在一棵树旁边就坐了下来。看着头顶的天色,算算时辰也是将近半夜过了吧。 所有人此刻也都是略带疲惫了,之前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是因为怕途中遇到了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但是现在有了白衣男子与他们同性,大家伙的心情也就放松了不少,各自靠着树枝就喘着气。 花千玥往着楼天乾的身边靠了靠,这一次当她侧过头看向楼天乾的时候,却无意间发现他正发着呆,花千玥关心的就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楼天乾被她的一句问话顿时拉回了思绪,笑了笑“没事。” 花千玥迟疑的看了看他,怎么觉得他有心事? 就在所有人都因为有白衣男子在,而安心休息的时候,远处却再一次的传来的一阵低沉的声音。 楼天乾第一个警觉的看向了白衣男子,显然是觉得有他一路护送怎么还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墨玉寒也坐直了身子,带着些疑惑的看向了白衣男子,按照以往的经验他们完全有理由怀疑白衣男子此刻的危险系数。 那白衣男子瞟了他们一眼很是安静的就坐在一边,对于他们的不信任他是完全能感觉到的,可是他却没有对自己做任何的辩解,只是平静地说着“把所有的火把都集中起来。” 花千玥原本还在猜测着楼天乾的心思,但是此刻听着白衣男子这样吩咐着,很是自觉的就将手里的火把交给了楼天芸,楼天芸就将所有的火把交给了那白衣男子。 就在楼天芸靠近白衣男子之后,那白衣男子猛的抬起了头,看了她一眼,随后就一点无事的接过了火把。 对于眼前的这一拨人,他确实有太多的疑惑了,不过此刻最要紧的却不是揭开这些疑惑,而是驱赶包围在他们身旁的狼群。 随着树林里越来越密集的蓝色发光的眼睛,花千玥一下子惊的站了起来,刚刚那轻缓的声音她确实是没有听见,她没有那么敏锐的听觉,但是出现在眼前的那一片片若隐若现的眼睛,她倒是看得清清楚楚,直觉告诉她,他们很危险。 随着花千玥的起身,所有人都发现了危险,慢慢的很是自觉的挪到了一起。 花千玥带着些愤怒的看向了那白衣男子“搞什么?不是你自己说的带我们过山吗?怎么?玩完了蛇群又来这一手?你不愿意就直说,何必拿这下三滥的手段对付我们。” 花千玥也是气不过了,刚刚的一场惊吓好不容易平复了些,哪知道现在又遇上了困难?以她的判断力和猜疑当然是指向了那白衣男子。 那白衣男子笑了笑,看了花千玥一眼“我只说过无条件带你们过山,并没有对你们保证你们的安危。” “什么?”花千玥听着他的话,一下子就变了脸色,这是要跟她咬文嚼字吗?奶奶的,耍人也不带这样的,这特么的是在拿生命开玩笑吗? 不过,就在那白衣男子说完之后,楼天乾却一把抓紧了花千玥,很是凌厉的看向了周围,这一举动竟然和墨玉寒很是同步。 花千玥了看看楼天乾,原本还愤怒的脸色陡然平静下来。看了看就站在她身边不远处的白衣男子,他正拿着火把仔细的观察着四周,这模样完全没有刚刚遇到蛇群时那般的淡定。 难道这狼群不在他的控制范围内?这是花千玥此刻得出的结论。显然她这个结论是正确的。 因为面对越来越逼近的狼群,那白衣男子明显的在怀里摸索着什么,只是在看清了四周之后,他很是认真的冲着楼天乾和墨玉寒说道“待会当火花四溅的时候,你们从左前方继续前进,记住,要快。” 面对白衣男子如此认真的表情,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既然他都这样交代了,他们当然也不敢大意。 听着白衣男子数着数字“三……” 花千玥突然挣脱了楼天乾的手,楼天乾回头不解地看着她,花千玥很是自觉的就站在了暗夜身边,她从看到他今晚斩蛇的那一刻就知道了,那情殇的毒并没有影响楼天乾用剑,既然如此他肯定能自保,但是如果带上她花千玥,那无疑会替他增加负担。 楼天乾看着她站在了暗夜身边,这才松了口气,冲着花千玥点了点头。 “二……” “一。”随着白衣男子的最后一个字响起,刚刚集中的火把直逼所有人的左前方,硬生生的被他扔出了一道带着火的路来,一次同时,在他们身后也有一处火把然的正旺,只是那火把燃烧的范围却很是广泛,火把周围都零碎的散落成一个巨大的圆弧状。 他们一群人正好就在这白衣男子为他们铺出的“火路”中前进。 墨玉寒毫不疑问的是在最前方,随后紧跟而来的就是暗夜和花千玥,楼天乾则是跟在了楼天芸的身后,而那哑巴侍卫带着钟丞相紧随楼天乾,白衣男子断后,在看着火光越来越弱,而从楼天乾开始剩下的人还没跳出火圈。白衣男子一个用力,在楼天乾身后推了一把,冲着那哑巴侍卫高呼一声“快!” 当花千玥被暗夜带到了安全地带之后一转身却只看到了楼天芸,原处的火光变的微弱无比,终于在一簇一簇的闪烁中,火光熄灭。这一次用尽了所有的火把。而此时站在安全地带的除开她和暗夜,就只有墨玉寒和楼天芸了。看着眼前那一片的漆黑,花千玥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第一百三十章 争论过后 楼天芸看着那漆黑一片的夜色,心里也起了担忧,刚刚若不是楼天乾怕她落在后面,也不会刻意的让她走在前面,现在这黑乎乎的一片却见不着半点人影了。 花千玥迟疑的来回挪着步子,显然是揪心的很。 就在所有人都万分担忧的时候,随着前方不远处一处树叶的晃动,四个人影出现了他们面前。 花千玥在看到那个熟悉的人影时,一个上前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楼天乾略显疲惫的笑了笑,拉开了怀里的花千玥,露出了一个安慰的笑容“没事了。” 那白衣男子看了看花千玥,没在出声,径直走向了最前方“赶紧离开,狼群只是暂时撤离了。” 随着他的一生吩咐,众人又跟着他继续前行。 楼天芸带着好奇的跟上了那白衣男子“你不是住在这山里吗?怎么还会惧怕狼群?” 那白衣子一笑,也没回头,凭着直觉继续探着路“我常年住在山脚下,已是好久不曾上山了。” “什么?”楼天芸听着他那一句很是轻松的话,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是此刻所有人内心共同的想法。他们把所有的希望和全部的寄托就放在了他身上,此刻他却来一句他已是好久不曾上山了。 这特么的是在闹着玩吗? 沉默,良久的沉默,刚刚一路上的欢声笑语不再有,反而众人又一次的恢复到了高度警备状态。 “那你是属于守在这晚翠山的最后一道防线的士兵了?”就在所有人都极度留心的赶路时,花千玥冲着那白衣男子问道。 白衣男子回过了头看向了花千玥“可以这么说。不过我倒是想问姑娘一句,姑娘究竟是何人?” 白衣男子的话使花千玥愣了愣,这个问题在他们见面的时候他就问过,那是花千玥敷衍了事的应付了,说他带她们过山,她就告诉他,此刻这白衣男子又一次的问起,这让花千玥心里泛起了疑惑。 看这架势,这白衣男子应该不是没有见识的人,要不然药王谷的谷主不会派一个毫无能力的人来守这晚翠山。再来,刚刚在那火光中,他是最后一个,但是依旧逃出来了,这本事也是盖的。但是这样一个有本事的人却偏偏对花千玥产生了兴趣。 花千玥到不认为自己会有这么大的魅力让这白衣男子一见钟情。于是带着几分坦诚几分认真花千玥冲着那白衣男子拍着胸脯说到“本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花千玥是也!” “花千玥?”那白衣男子带着些疑惑的看了看她,重复的念了一遍她的名字,随后就很是客气的转过了身。 此时楼天乾和墨玉寒则是同时看向了白衣男子有回头看了看花千玥。对于白衣男子对花千玥的关注他们当然是看在眼里的。 而最为失神的莫过于钟丞相了,再怎么花千玥批的这身皮囊是属于钟丞相的女儿钟婉清的,但是此刻的花千玥却说着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这让他这个爹爹做何想? 不过在眼前的这一片和暗中,所有人都来不及多想,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被又一次的意外所盖过。 一行人径直地往山上走着,再翻过了那一片树林之后,出现在眼前的便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草丛。 “这好宽阔啊。”花千玥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感叹。 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显然这样的地形他们是略带安心的,毕竟这样宽阔的地方,一来,不用考虑会有潜伏在附近的危险,二来,这样的环境对于眼前的事物好观察,即使有什么危险,隔着老远就能看清。 然而,所有人都暗自庆幸的时候,唯一一个眉头紧蹙的却是那白衣男子。他静静地看着脚下,一阵很是用心的沉默。 就在楼天芸很是兴奋的越过花千玥,准备踏进那一片草丛时,白衣男子突然伸手拦住了她“小心脚下。” 这一句提醒才让众人一个留神,齐齐的看向了草丛堆。那草丛并不高,踩上去也就刚好越过靴面。楼天芸收回了脚,站在了原地,很是不解的看着他“这草丛有问题吗?” 白衣男子看着那一片草地很是严肃的说道“草丛原本无需担心,要留意的是生活在草地下的原鼠。” “原鼠?是个什么东西?”花千玥听着白衣男子的话,好奇的就凑了上去。 “与松鼠差不多大小,只是被它咬一口,莫说过山,就算现在原路返回,我也来不及救你。”白衣男子一脸正色的冲着众人作了解释。 此刻刚刚还在庆幸着走了运的心情一下子又跌入了谷底。显然这个叫什么原鼠的家伙是个完全惹不起的主儿,一旦遇上被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这究竟是个什么烂地方啊?”花千玥听着白衣男子的解释,一脸无语的就开始了抱怨模式“毒蛇,狼群,还有个什么原鼠,这山你确定是人住的吗?这药王谷谷主是个超级没安全感的弱智男吧?我靠!” 随着花千玥的抱怨,所有人的脸上齐齐的写着两个字“赞同!” 说实话没如果不是为了去找那个什么谷主解毒,她花千玥是绝对不会再坚持继续过山了。当她回头看着一脸疲惫的楼天乾的时候,那脸上的无奈,纠结,复杂,惧怕早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隐藏。 这一路上她的心情就像是坐过山车,从知道他们的毒有解之后的开心,到看到晚翠山时的激动,在到进山时的恐惧,蛇群的害怕,白衣男子出现时的希望,再到失望,现在又出现了什么狗屁原鼠…… 花千玥极度不安的情绪也让一旁的钟丞相很是担忧的看了看她,随后就看向了墨玉寒“皇上,这一路上的情景您是看到了,若不是这位白衣公子相助,我们怕是走不到这里,是否继续还望皇上三思啊!” 钟丞相的相劝无疑让原本就略微动荡的人心再一次的摇摆不定起来。 楼天乾看了看着一望无际的草丛,回头看向了白衣男子“走完这草丛还有多远过山?” “到这,就算是走了一半了。”那白衣男子很是淡然的回答着。 楼天乾看了看花千玥陷入了沉思。 钟丞相听着走了这么远的路程经历了这么多的恐惧,然而过山的路他们才走了一半。这样艰难的路程他们不去也罢,于是那一声诚恳万分带着担忧的口吻又一次的在众人耳边响起“皇上!皇上三思啊!” 白衣男子看着钟丞相这般的执着,而且这样极力的劝着墨玉寒,此时也不再着急赶路了,反而是向后退了几步靠着一颗树根坐了下来,随手拔起了地上的一株草就叼在了嘴里“你们先慢慢商量,商量好了究竟是走还是回去我们再做打算。” 花千玥看着他如此逍遥的模样,不由得怄气的看向了楼天乾,那眼神里写着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但是又有什么办法?谁让他们是去解毒的? 现在所有的人都集中的看向了楼天乾和墨玉寒。楼天乾还好说,毕竟追随他的人都知道他此次前往药王谷的目的,所以不管接下来的命运如何,他们都是要陪着他一路前行的。只是楼天芸倒是个可以回去的主儿了。 当楼天芸感觉到了楼天乾和暗夜向她投来的目光时,整个人瞬间变了脸色“看我做什么?我是要继续走的。”她此次就是来找吴庸的,怎么着也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 花千玥叹了一口气冲个她说道“你们一路看来也知道了这里的凶险,我们先暂且不猜测他的生死,如果是生,你认为这样的环境里他还会继续走下去吗?肯定的回去通知我们。说不定他只是与我们擦身而过,你此刻回去说不定还能见到他。” 花千玥的这一番话对楼天芸还是有所影响,毕竟她知道楼天芸此刻最担心的不是她自己而是吴庸。而她把她的三寸也拿捏的正好。 楼天芸看了看花千玥,看着她一脸的认真并没有任何的算计与欺骗转眼就看向了楼天乾,毫不疑问楼天乾是赞成花千玥的说法的。 楼天芸沉默的低下了头,她确实不相信吴庸会死在这晚翠山,以他的身手,他的见识不比楼天乾弱,而她们这一路上也没见着吴庸,说不定花千玥的猜测还真的是那么回事,毕竟她猜测过的事十有*都是灵验了的。 看着楼天芸有了些迟疑,楼天乾赶紧的吩咐到暗夜“送她回客栈。” 暗夜站在原地这一次并没有与往常一场跪地领旨,而是倔强的沉默不语,也不上前。 花千玥挡在了暗夜的面前“他不能走。” 谁都知道楼天乾此刻已经失去了战斗力,暗夜是她们俩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他走了,那楼天乾瞬间就提高了危险。 墨玉寒看了看他们,转身就冲着钟丞相说道“既然你如此担心,便让十七送你先回客栈。” “不可,万万不可啊,皇上。”钟丞相听着墨玉寒的话,立刻一脸紧张的说道“老臣并不在乎自己的这条命,而是担心皇上的安慰啊。皇上既然如此坚决要继续前行,老臣必定丢了性命也会追随皇上的。” 花千玥听着墨玉寒对钟丞相说的话自然是明白其中的道理。他是为了让暗夜能留下,让那个叫十七的哑巴侍卫代替暗夜送楼天芸和钟丞相回客栈。 墨玉寒看着地上的钟丞相,提高了音量,厉声说道“这是皇令,你胆敢违抗?” 墨玉寒的这一声令下让钟丞相整个人为之一振,跪在地上迟迟的未说话,瞪着眼不敢相信的看着墨玉寒。 就在一番争论过后,最终还是决定了所有人的去留。 那个叫十七的哑巴侍卫负责护送楼天芸和钟丞相原路返回,楼天乾,花千玥,墨玉寒还有暗夜则是继续前行。 白衣男子听着他们的安排,一脸无事的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就走到了草丛变“如此,那我们便继续走吧。” “哎,等等。”就在所有人准备分头行动的时候,楼天芸却突然叫住了那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回头看着她,显然是想问她还有什么问题。   ☆、第一百三十一章 就此别过 楼天芸看了看身后的那一片树林,略带担忧的说道“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你,你送他们过山之后不是还要回来的吗?有你给我带路回去,我们也安全。” 那白衣男子看了看楼天芸,显然她说的话是有道理的,只是当他的视线掠过那个哑巴侍卫之后轻轻一笑“这路我必定是原路返回的,至于等不等,在于你们。” 白衣男子说完就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锦囊,紧接着拿着从锦囊里掏出了一片叶子一个弹指,那片叶子就飘向了他们的右前方。 花千玥好奇的问道“我们现在走吗?” 白衣男子没有回话,反而又拿出了一片叶子甩手就扔到了他们的左前方。“此时还不是走的时候,再等上半柱香的时间便可以走了。” 在稍作休息之后,白衣男子静静地观察着草丛的变化。花千玥看他如此专注,不由得也凑上前去瞧个究竟,只可惜她什么也没看出来。 直到白衣男子一声令下“可以走了。”花千玥,楼天乾才跟着他动了身,紧随其后的便是墨玉寒和暗夜。 楼天芸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一行人小心翼翼的走进了草丛,那略带犹豫的眼神里,闪过一抹精光…… 花千玥跟着白衣男子时刻留心着脚下的草丛,她可没想过就这样英年早逝,尽管白衣男子在前方替她开路,但是一种莫名的恐惧感还是将她包围。 白衣男子一路从那锦囊里不停的扔叶子,而他们则是在走走停停中艰难的穿过了那草丛。 当所有人都安全的脱离了那片草丛之后,花千玥立刻回头看向了白衣男子,语气里明显的带着质疑“这草丛明明就没有很可怕,你完全能带我们安全走过来,为什么刚刚却要吓唬我们?” 墨玉寒和楼天乾安静的站在一边,对与花千玥的质疑他们也是有所感觉的,这一路他们并没有遇到任何困难,相反的花千玥看他走的倒是轻松的很。 那白衣男子一笑,看向了花千玥“我并没有吓唬你们,是你们问的我原鼠是什么,我只是如实的告知与你们。” 花千玥听着他如此说,一下子愣住了“好一个能说会道啊,你明明就能安全地带着我们过草丛,为什么刚刚不说?” “你也没问啊!” 又是一强词夺理,花千玥此刻才认真的看了眼前的人,这一路上不是担忧野兽就是在盘算路程,对于这个一直带路的人她倒还真的没怎么多留心。 借着月光,花千玥看着那白衣男子,也许是月光清澈照在他脸上,花千玥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在脑海里一片搜索之后,唯一让她想到的竟然是吴庸。 对,仔细看,这白衣男子的眼眉处竟然像极了吴庸。只是他的谈吐间少了吴庸的那份随和从容,反而多了一份俊俏刁钻。 “你认识吴庸?”花千玥没有理会他的回答,反而是直接的问了他这个问题,仔细想想,花千玥每次问他的问题虽然他都没有回答完全,但是也没有骗她。直觉告诉她,他虽然算不上他们的朋友,但是此刻也绝对不是他们的敌人。 那白衣男子刚刚就一脸不在乎的脸上此刻却是没有半分的变化,好奇的问道花千玥“吴庸是谁?不认识。” 花千玥一愣,这表情完全不像是说谎的模样,而且一路上他虽然爱钻空子,但是却没有撒过谎。花千玥瞟了他一眼就继续的走着路,没再理会他,看来他是真的不认识吴庸。也许吧,这天下长得太像的人多了去了,鬼知道他们是不是就属于哪一种巧合只是长得相似而已? 在越过了草丛之后,那白衣男子明显的比之前更加认真了,但是也比之前更加忙碌了,很多次都是他独自在前面探好了路在往返回来带着花千玥他们继续前行。 这一举动不光是花千玥心里有些迷惑,就连楼天乾和墨玉寒此刻也是相互对视,紧皱着眉头。对于白衣男子突然转变的态度所有人都是摸不清楚状况。 终于,这一次,在白衣男子折回带着他们前行的时候,花千玥再一次地充当了好奇宝宝。 “哎,你之前为什么没有这样对我们?” 白衣男子依旧叼着一根草根在前面吊儿郎当的走着“之前不想。” 花千玥听着他的回答还真是无语了,这是什么回答?难不成让你带个路还要看你的心情? “那现在为什么又想了呢?” 那白衣男子听着花千玥的追问,显然花千玥是想追问到底的,此刻他停住了脚步,慢悠悠的转过了身看向了花千玥,在再一次的扫视了她之后,索性双手交叉一抱放在了胸前“那你先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我?”花千玥看着他如然的变化,这一句追问让花千玥不由的呆了呆,看来他是怀疑她的身份?“我刚刚不就说了吗?我叫花千玥,是他的小妾。” 花千玥说完很是淡定的指向了楼天乾,那一句小妾说的极为平淡,楼天乾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世上当个妾室也当的这般有气势的人还真不多。 墨玉寒略微紧缩了双眼看了看花千玥,这一个回答还真是实在。 那白衣男子皱了皱眉头,目光随着花千玥的手指看向了楼天乾,随后就不屑的收回了视线,对与花千玥的回答他也就不再追问了,显然有些事他还需要理一理。 花千玥看着他略带思索的表情追问到“你可以说了吧,为什么现在对我们这般的好了?” 白衣男子将草根再一次的叼进了嘴里,转身就继续赶着路“能让我这样迎来送往的人都是药王谷最尊贵的人。” “就这么简单?” “嗯。就这么简单。” 花千玥听着他的回答,不由得陷入了思考。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最尊贵的人是指楼天乾和墨玉寒?毕竟这两位可都是实打实的正主儿啊,千军万马只任由他们呼风唤雨。 可是转眼花千玥就又疑惑了那要是一开始他就知道楼天乾和墨玉寒的身份,又为什么放任蛇群去攻击他们呢? 花千玥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三个男人,如果排除了这两位帝王,那剩下的就只有暗夜和她了,难道是暗夜身世逆袭了?还是她的身世带着迷? 这一路上白衣男子便没有再多话,只是安静的做着他的向导身份。 就在攀越到了晚翠山的山峰时,借着夜晚的月光,出现在所有人面前的却是另一番景象。 巍峨的山峰下,只是一个转面,花千玥他们身后的是野兽毒物,但是这一面的山上却是农家住户零零散散的分布在山间。再往下看,山脚下明显的有着一大片的村庄,那星星点点的火光还微微的闪烁着。 花千玥不由得感叹,这完全一个是天堂一个是地狱啊。“我们这就算过山了吗?” 花千玥兴奋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在经历了接近一夜的折腾,花千玥此刻也是精疲力竭了,看着眼前终于有了人烟,一种莫名的安心与愉悦将她包围。 楼天乾看了看眼前的一切,回头看向了他们来时的路,这一路还真是比他带兵打仗都难。 白衣男子神秘的一笑,看向了花千玥“这晚翠山最难走的路就算是过了,只不过……” 墨玉寒看着那白衣男子带着些得意的拖着话音,却迟迟的不肯继续,不由得吸了一口气,跟他讲话还真的是要写耐心。 花千玥则是没他那么淡定,冲着那白衣男子就吼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拖拖拉拉的跟个娘们似的。” 花千玥这一句话莫说是那白衣男子顿时一愣,瞪着眼看着花千玥,就连和她已经略微熟悉的墨玉寒此刻也是带着些惊讶的看着她,除了楼天乾一脸无事的站在花千玥身边,对于她的性格他早就习惯了,说不好哪天就语出惊人的给你个“惊喜”,而他明显的对她也已经有了抵抗力。 白衣男子带着些不太自然的目光看着花千玥“再往下走就是农户了,不过这山里的陷阱可是随处都是,你们若是要自己走,这便可以直接下山了,下了山一路询问便会知道药王谷。” “好了,多谢了。”花千玥听着白衣男子对她们一番介绍,立刻回头抱拳冲着他做了告辞的样子。 倒不是花千玥不想让他继续带路,而是她担心着还在草丛边上等着这白衣男子的楼天芸。他不回去,就意味着楼天芸他们还在那里等着他。 “就此别过。”墨玉寒看下和那白衣男子还没有走的架势,随着花千玥就再一次的开了口。 那白衣男子瞟了一眼花千玥“我自然是要走的。”随后他就冲着右前方的方向翘了翘嘴“那边有条小路,你们当心些。” “多谢!”楼天乾看着那白衣男子,微微的冲着他颔首道谢。 那白衣男子立刻换了副表情,那韵味反倒有些幸灾乐祸“若是途中遇到了人为难你们,你只需说你是四小姐的客人,自然就会有人放你们走。” “四小姐?”楼天乾略带迟疑的看着那白衣男子,显然对他的话是带着些怀疑的,他明明就是药王谷谷主的客人,什么时候变成四小姐的客人了? 那白衣男子当然看得出楼天乾的疑惑,随即叼着一根草根就嘿嘿一笑“说不说随你,反正方法我是告诉你们了。” 随后那白衣男子缓缓的就消失在了刚刚来时的路上。 花千玥看着楼天乾愣了愣“你什么时候和这个什么四小姐还勾搭上了?” 楼天乾也是微微失了神,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头。墨玉寒看了他们连一眼随后就岔开了话题“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 按照那白衣男子所指的路,他们四个人便沿着下山的路消失在了月色中。 就在他们离开了不久,刚刚消失的那白衣男子再一次的出现在了山顶,看着花千玥消失的地方出了神“难道真的是我猜错了?” 那一身翩翩的白衣随着晚风摇曳,枝头的片片叶尖上却是他脚尖轻点,整个人飘然而落如风如雾轻盈万般,只是嘴角叼着的那一根野草使得这一幅唯美的画卷添上了几分放荡不羁。   ☆、第一百三十二章 见鬼似的 花千玥兴奋的跟在暗夜的身后哼着小曲很是愉悦。 楼天乾和墨玉寒则是走在她身后一路沉默。 “这下好了,没有怪兽毒物,我们下了山就可以问到药王谷的路,想想当真是极好的!”花千玥自言自语的嗨着,说起来话来还情真意切的,随手折断了路边的一根树枝就拿在手里把玩起来。 楼天乾看着她如此轻松,不由得也是淡然一笑,墨玉寒则是安静的看着眼前的路。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而然。 但是,就在花千玥拿着那树枝左摇摇右晃晃的时候,突然脚上的一个力道使得她陡然失去了重心,整个人一下子就栽到了地上。 “啊……” 一声惨叫贯彻山谷,那些原本栖息在树枝枝头的鸟儿也随着这一生尖叫纷纷飞离,白衣男子静静的站在那一片翠绿的树叶上,脸上露出了一抹调皮的笑容,只不过随后就朝着那发生尖叫的地方飘去。 楼天乾看着花千玥在摔倒的那一刹那就要上前去扶,只是花千玥在到地的片刻就随着一股力量直直的朝着山下拖去。 “救我,啊………”花千玥来不及多求救,背面朝地被拖着,背后传来一阵疼痛,带着一连串的颤音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就在楼天乾要上前的时候,一个力量将他拉了回来“让暗夜去吧。” 暗夜随着墨玉寒的这一声提醒立刻想起了楼天乾中毒的事,随后一个起身,借着身旁的树枝一越,就朝着花千玥飞去。 楼天乾静静地等着暗夜的消息,还好他看清楚了那只是一般农户捕猎的圈套,有暗夜前往应该没多少问题。只不过墨玉寒可以的阻止显然是有话跟他说。 随着他那一眼询问的目光,墨玉寒轻轻一笑“云曦是谁?” 楼天乾的脸上在片刻的深沉之后就转过了头没再说话。 墨玉寒看着他的反应,缓缓地看向了花千玥消失的地方“她很聪明,你瞒不了她多久。” “我知道。”楼天乾随着他的这一句话也看向了远方“我没想到你会来。” “我们只是可取所需,我为何不来?” 墨玉寒的回答简单直接,楼天乾带着些担忧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就随着花千玥的出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花千玥一身狼狈的出现在众人眼前,头发上,身上零零碎碎沾上的树叶很是夸张的演绎着她的囧样。关键的是她的长袍这么一拖,被拖到了不知去向,此刻一身外衣略显着单薄,被树枝刮倒的地方还出现了破裂,这幅模样和着一身高贵的两个男人站在一起还不是一般的不配,就连此时的暗夜,站在她身边那也是潇洒哥一枚。 花千玥打了打身上的叶子,带着些情绪的一把挣脱了暗夜,看着两个淡定的极品帅哥脸上还挂着些掩藏不住的笑容,一下子就恼火的转过了身,指着暗夜就是发起了火“你怎么回事?怎么带的路?” 暗夜看着她动了气,立刻后退一步规规矩矩的低下了头。 花千玥看着他如此老实,烦躁的一把推开了他,就准备继续往前走。 楼天乾立刻上前拉住了她“真的要在前面走吗?” 花千玥一回头看了看楼天乾,换作平时,她或许就这样妥协了,但是此时的楼天乾那一抹完全没忍住的笑容,夹杂着亦真亦假的关心让花千玥回过了身,瞟了一眼他就伸出了手“被!” 笑,让你们笑,老娘都摔成这副模样了,你们还有心思笑?好啊,你不是很有精力的嘛,还有力气笑?精力充沛着嘛,那这个小小的要求看来一点不为过咯。 花千玥那居高在上的眼神很是明显的带着挑衅。这一个字顿时让所有人止住了笑容。 楼天乾不可思议的看了看她,又斜着余光看了看身后的墨玉寒,这当着外人的面呢,他堂堂一国之君怎么能任由一个小女子发话?而且这女子还是他的小妾!再怎么大老爷们的面子也挂不住啊。 暗夜听着花千玥的那一声吩咐,将头低的更低了,主子出丑被他撞见就已经很倒霉了,此刻花千玥还在挑战楼天乾的极限,他若是此时抬头那才是不要命啊。 墨玉寒则是看着花千玥一愣,这架势想来在大漠皇宫里,她的脾气没少发吧,当着他的面就敢这般的使唤楼天乾,这样独特的女子这天下当真没有,只可惜他却没有在第一时间留住她。 在短短的两秒之间,花千玥已经由着刚开始的骄傲,逐渐的升温变成了略带温怒的表情了,楼天乾看着她眼神的转变,他敢肯定若是再迟上片刻,花千玥指不定在接下来的路程中又会怎样的闹脾气。 就在花千玥伸出的手准备降下来的那一刻,楼天乾以电光火石般的速度迅速的转过了身,蹲在了花千玥面前,任由着她一个前扑扒在了他的背上。 这一幕看的墨玉寒也是一惊,这还是当年那个在战场上戎马一身,叱咤风云的霸主吗?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啊,楼天乾还有这样的时候。墨玉寒一脸幸灾乐祸的笑容摇了摇头,随后几个人又接着赶路。 花千玥趴在楼天乾的后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甩着两条小腿。这样不就舒服多了嘛,就应该早就这样,这下省了多少事,一不用担心陷阱,二不用觉得疲惫。在一阵摇摇晃晃中,花千玥就借着夜色,享受着树林里的祥和,慢慢的又一次的进入了梦乡。 当她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是被一阵吵闹声吵醒的,不知道她睡了多久,只知道此时的她一抬头已经看到了天边微微泛着白,想来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依旧是趴在楼天乾的后背上,花千玥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看了看前方,一群人身穿着简单的棉袄背心,手里拿着像长矛一样的武器,冲着他们四人带着些敌意。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竟敢擅自进山。”一个带头的年长的壮汉指着站在最前面的墨玉寒就厉声问道。 花千玥低头看了看,此时的四个人除了墨玉寒看上去还像个正儿八经的主子,另外的几个人完全是没了看相。 暗夜经过一夜在前面探路,身上的衣服也是被树枝挂的掉一块,破一块的。 楼天乾则是背着花千玥走了一夜。这好体力怕是也只有练武之人才会有的,换作是个平常人试试看?保不准走个几里路就是极限了。由于楼天乾一路护着她为了不让她被树枝在挂上,就只能牺牲自己了,那原本还高端贵气的长跑现在也变成了像是一块随意的破布。 墨玉寒很是平静的冲着那壮汉说道“各位误会了,我们只是经过此地想去往药王谷。” 墨玉寒的这一句话瞬间就让所有的人将手里的长矛,锄头,弓箭全部齐齐的指向了他们四人。 花千玥不由得呆住了,这什么情况?眼前的这些人一看就知道是村民,他们要去药王谷,管他们什么事?不过就在花千玥这个高智商的脑子旋转了片刻,就意识到了一个事情。 之前近晚翠山,那白衣男子明显的就是药王谷的人,这些村民又居住在晚翠山背后,按着常理来说那这些居民就是药王谷的人咯?这样一来,这些村民排斥他们就显得理所当然了,谁都知道莫说是进药王谷,平日里就连进晚翠山那也是困难重重的事。这些居民自古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一下子突然冒出了他们几个外人,有些防备也是在所难免的。 就在墨玉寒屡次沟通都无效之后,双方明显地陷入了僵局,看来打一仗在所难免了。 花千玥却突然拍了拍楼天乾“埃,那白衣男子不是说让我们遇上困难时,你就说你是四小姐的客人,他们就不会为难我们了吗?你试试看啊。” 楼天乾听着耳边的突然而来的提醒,略微担心的看了看花千玥,显然它是早就想起来了,只是一直不愿意开口。 花千玥见他没反应,又戳了戳他“快说!” 没办法,迫于花千玥的催促,楼天乾最终还是背着花千玥走上了前“我们是四小姐的客人,还望各位能够通融。” 果然,楼天乾的这一句话,让那带头的壮汉瞬间收起了手里的长矛,惊讶的看向了他。 花千玥瞧着局面变的缓和,也从楼天乾的后背露出了头,瞧了瞧。 当那壮汉和村民们一眼瞧见花千玥的时候,所有人都是一惊。花千玥看着他们的反应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她脸上有什么吗?为什么大家看她的眼神都这么的怪异?像是见了鬼似的? 花千玥略带不满的瞟了他们一眼就依旧缩回了头靠在了楼天乾的后背上。 随着她的脸消失,那带头的壮汉立刻收回了视线,赶紧的收回了长矛,很是客气的就冲着楼天乾说道“冒犯了,各位请。” 那壮汉说完就站到了一边,为他们让出了路。后面的村民们跟着他的反应差不多,看着他带头让路,此刻都是带着惊讶,疑惑,震惊的为他们让出了一条路来。 楼天乾略带谨慎的冲着他们微微点了头“多谢。”随后就背着花千玥从他们面前经过。墨玉寒看着这情景不由得多看了眼花千玥,为什么那白衣男子会对她如此感兴趣?而此时的这些村民见着她也是有些特别? 就在花千玥他们离开了那去村民之后不久,村民们便相互之间议论开来,知道一个身影翩翩而落,所有人的议论声才顿时停止。 刚刚那个拦住花千玥他们去路的壮汉上前一步就跪在了那人面前,惧怕的叫了一声“二公子!”   ☆、第一百三十三章 哪里不对? 那壮汉眼前站着的那人,正是带着花千玥他们越过晚翠山的白衣男子。只见他悠悠的看了看花千玥离开的地方,冲着地上的人缓缓的开了口“起来吧。” 那壮汉起了身,看着白衣男子低下了头“刚刚有人从山上下来,说,说……” “我知道。”还没等那壮汉把话说完,白衣男子就开口打断了他的话“上山吧,山背面还有人等着呢。” 那壮汉一听,立刻收住了话,是说晚翠山怎么会是一般的人能闯的过的,原来是二公子带的路。不过山背面还有人等着是个什么意思他当然是不会知道的。 “是,我们这就准备过山。”那壮汉一声回应,直到白衣男子“嗯”了一声,才带着另外几个壮汉沿着花千玥她们来时的路向着山上走去。 白衣男子一笑,紧跟着花千玥他们的步伐就消失在了人前。 刚刚还议论着的村民们一下子都纷纷不敢再言,而是规规矩矩的各自散开,做着各自该做的事。 花千玥趴在楼天乾的背上,舒舒服服的歪着头,想着刚刚的事,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对?从见到白衣男子起,楼天乾对她好像不再和以往那般的敏感了,现在背着她也没见他有个什么反应,而那些村民见了花千玥就跟见了鬼无异,这又是几个意思?一圈的问题盘旋在花千玥的脑海,使得她无力的叹了一口气,就再一次的将头靠在了楼天乾的后背。 楼天乾感受到她的动静,稍稍地回了回头“玥儿可是累了?” “不累。”花千玥没在动弹,开玩笑,走路的又不是她,她累个什么劲儿?她现在就想赶紧的到了药王谷,把毒给解了,然后立马的回大漠,舒舒服服的窝在她的摇椅里,好好的包吃一顿,睡上一觉,那才是最期待最舒服的事儿。 沿着山路一直往下走,很快他们就能看到山脚下的一排屋子里。眼瞧着胜利就在前方,暗夜的步子不免的就加快了些。也是,这一晚上的折腾也是累的够呛了,早些下山成了他们每个人心里的愿望。 然而就在他们以为所有的困难都已经克服过了之后,稍稍的掉以轻心就使得他们四人齐齐的再一次陷入了困境。 明明眼看着村子就在眼前了,可是任凭他们怎么走看到的距离依旧是那么远。墨玉寒拉住了暗夜“有点不对劲。” 暗夜听着墨玉寒的一声提醒也收住了脚。 楼天乾看了看眼前的树林眯上了眼“暗夜,左前方五步。” 暗夜听着楼天乾一声令下,立刻上前按照他的意思走了过去。墨玉寒静静的站在原地观察者周围动静。果不其然,暗夜刚刚站在了那里,墨玉寒身后的树枝就一个晃动挡住了他们后面的路。 暗夜一惊,随即抽出了长剑。楼天乾背着花千玥一个闪身就挪到墨玉寒身边。两人很是警觉的站在了一起。 暗夜随即退了回来,但是这一退,眼前原本出现的路此刻也被封住了。所有人都是一惊。 墨玉寒和楼天乾对看了一眼,随后目光便扫过刚刚树枝挪动过的地方。 紧接着墨玉寒缓缓的蹲在了地上,捡起了一块不起眼的小石子,朝着刚刚挪动的树枝那里一个力道扔了过去,仔细看那石子直穿地面朝着树枝根本疾驰而去。 果然,那树枝根部处轻微的一振。暗夜紧接着上前一脚踹飞了那树枝。三人相似一笑,只有花千玥一脸无事的安静的发着呆。反正有两个高智商的保镖在,她也没什么好操心,安心的等着下山解毒就好。 随后用着这样的办法,一连止住了不少的树枝。于是在这样迂回的战术里,他们缓慢的前进着,良久之后,眼前出现了一排整齐的树枝,但是显然这一排树枝已经是他们面对的最后一道防线了。因为透过缝隙可以完全看到有一个屋子就在这排树枝背后不足百米的地方。 楼天乾缓缓的松了一口气,认真的瞧瞧这一排树,那严肃又思索的表情不带半点玩笑。墨玉寒则是缓缓的迈着步子走了几步,瞧着依旧没有任何变化,此刻也泛起了愁。 暗夜瞧着这两位正主都没发话,安静的站在楼天乾的身后紧紧跟随着他,不敢擅自做主行动。 楼天乾挪着步子走到了那一排树枝前,略带好奇的伸出了一只手,随着他触碰到树枝的那一刻,整棵树随着他的触摸轻轻晃动,这一棵树一晃,紧接着挨着它的树枝也跟着晃了起来。 花千玥趴在楼天乾的背后惊讶地叫了出来“痒痒树?” “痒痒树?” 随着花千玥的声音,楼天乾好奇的跟着她重复了一遍,对与花千玥说的他是从来没有听闻过的。墨玉寒此刻也走到了他们身边,看着花千玥,眼里满是疑问。 花千玥看他们都看着她,收了收神“对呀,在我家乡就有一种这样的树,我们都叫它痒痒树,就是用手轻轻的摸树枝,整棵树就会轻轻的晃动。” 花千玥的这一解释,让所有人恍然大悟,原来是个对力量敏感的树枝,楼天乾疑惑的看了看这一排逐渐晃动的树枝,心里却泛起了疑惑,眼看着这一排树已经一棵连一棵的都跟着动了起来了。可是他们却没有发现任何的变化。 难道这一排树没问题?可以直接穿过? 就在楼天乾略微思考的瞬间,那一排树枝如数的都晃动完成,紧接着所有人的脚下一软,墨玉寒大叫不好,随后就是一个起身,但是这一起身此刻已经晚了,头顶随之而来的大网已经将他们全都困在了网下,而脚下土壤的裂开又来的猝不及防,所有人都落进了地下。 随着一片黑暗的到来,花千玥又是一阵无力的尖叫“啊……啊……” 那感觉就像是坐了一次黑暗的滑滑梯,整个眼前一片漆黑,身体极速的下落。白随着她的尖叫声,还能在那黑暗中听到一声连一声的回音。 好在下落之后不久,伴随着落地面慢慢变的粗糙,所有人落下的速度开始变得缓慢,直到最后都安全的落地。花千玥早就在下落的过过程中和楼天乾分散开来。此刻眼前又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一种由内到外的恐惧感再次袭来。 “老狐狸?”花千玥带着几位生涩的声音,哑着嗓子喊了一句。凭着直觉,她能感觉到,所有人都是落在这里才对,因为刚刚在下滑的过程中并没有遇上什么分岔口,而是一路向下很是顺畅。那此刻他们应该没有分开。 随着花千玥轻声的一叫,她也很是急切的伸出了手在一片黑暗中四处的晃动着,不管怎么样,先摸到个人在说。 还别说,这一摸,她还真的摸到了一个人的手,花千玥一把就用右手紧紧的抓住了那只大手,整个人就准备往着那边走去“老狐狸?” 花千玥的再一次确认,带着希望的就准备挪着步子走过去,只是突然,她的左胳膊被人一个力量就拽了回去。随后她的左右就落入了一个大大的掌心内。 就在花千玥疑惑的时候,身后一道亮光照亮了这一幕。原来是暗夜在后面吹亮了一个火褶子,那微弱的光照亮眼前的一幕还是绰绰有余的。 花千玥带着迷惑的看了看,这一看,她自己也无语了。左手那个被她紧紧拽住的手哪里是楼天乾?明明就是墨玉寒的手。而右边那个拉着她的人才是她一直叫的人。 带着些尴尬,花千玥立刻松开了墨玉寒,一下子就将手抽了回来“对,对不起啊,认错人了,呵呵……” 墨玉寒看着她如此紧张,也慢悠悠的收回了手,轻轻一笑,便不再搭话。 楼天乾瞟了一眼花千玥刚刚和墨玉寒牵过手的地方,一把就将她的左手拽了回来,拿着自己的手就在她手上摸了摸,就像是花千玥刚刚摸了什么不该摸的东西弄脏了,此刻要给她擦干净一般。 花千玥原本还带着惊慌的,但是此刻回头看到楼天乾的那一刻,一种止不住的笑意顿时席卷了她。 “哈哈哈………” 随着花千玥一笑,所有人也看向了她,花千玥一手指着楼天乾一手捂着肚子,那笑意肆虐,笑声猖狂,这个原本黑暗的空间里顿时因为她的笑声而变的欢愉起来。 顺着花千玥手指的地方看去,也不怪她如此。 此刻的楼天乾,头上插着几片叶子,原本高高束起的发丝,此刻也变的散乱,脸颊处还飘飘散散的落了几缕。原本那一身冷傲高贵的墨袍在经过了昨夜的一番折腾之后,此刻与那街边的乞丐也好上不了多少,只不过那一身原本贵气的绸缎还能勉强的给他衬托出一些身价。 关键是在如此窘迫的情况下,他那一身皇家气势就明显的与此时的模样完全不搭。尤其是那一张脸明明就是英气逼人,而现在还因为花千玥刚刚签了墨玉寒的手而醋意大发,明显的带着些不悦。 这模样完全是一副才高八斗,身怀绝技的勇士,却又命途多舛怀才不遇,此刻正遭受旁人冷落份愤世怨俗的样子。 楼天乾的样子也让墨玉寒随之一笑,不过笑意还没散开,就看到花千玥回过了头看向了自己,紧接着他便极其不安的收回了笑容。楼天乾此刻都是这样了,他不会傻到以为他还依旧是玉树临风,潇洒万分的美男子。 花千玥看着他笑意未减,随后就又看向了暗夜,这一圈下来,她还真是笑出了一把泪。 墨玉寒与这着楼天乾差不了多少。暗夜那一身黑衣的护卫,此刻完全跟个被人追赶了一夜的小贼差不多,狼狈不堪。 花千玥干脆一屁股坐了下来,拍着大腿畅畅快快的大笑了一番。 而剩下的三个人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之后,也都忍不住跟着花千玥露出了笑容。   ☆、第一百三十四章 看不入眼 墨玉寒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收回了沾满药汁的手摇了摇头。就在他收回手指的那一刻,不小心碰到了漏斗的边缘,一滴鲜红的血液,缓缓的朝着那漏斗下方滴去。 随着那一滴血低了下去,那巨蟒突然转过了头,但是随后就又一次的趴在了地上。 暗夜看着那巨蟒对人血也有反应,于是紧接着将自己的手割破,但是他的血最终也没能引起那巨蟒的兴趣。楼天乾皱了皱眉头,走上了前,犹豫了片刻还是将他的手划破了。 那巨蟒在闻到他的血后,略微迟疑了一下,但终究还是选择了离开。 花千玥好奇的看了看,一步上前就划破了手指。没办法,现在只能一试了,试一下他们还有逃走的可能,不试就只有死在这里的可能了。 随着她的血沿着那漏斗缓缓的向下,那巨蟒慢悠悠的再一次游了过来。这一次终于巨蟒对花千玥的血来了兴趣。 楼天乾一愣,看着花千玥那划破的手指带着些思索。墨玉寒也是微微看了一眼花千玥,显然这个结果是大家都没有预料到的。随着花千玥手上的血越流越多,身后突然出现了细微的声音,楼天乾警觉的往后看去,原来那个凹槽里的蛇尾此时已经缓缓的缩回了。当凹槽里的沙慢慢的再一次填满之后,原本在下面喝着花千玥血的巨蟒缓缓的将身子盘在了一起,在这个漏斗的旁边落下了一层土沙,紧接着就出现了一个门,由于巨蟒缓缓的紧缩,那道门也缓缓的开启了。 花千玥愣住了,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由的感叹,原来要从这里出去还真的是要先把这条巨蟒喂饱了?还好,他们还算发现的及时。 当他们四人推开了那道门,暗夜便拿着火褶子走在最前面,现在的通道里,可比刚刚的那个滑道舒服多了,在通道的两边都有已经上好油的火把,暗夜将火把挨着点燃,一条通向地面的通道立刻出现在他们面前。 来不及多想,他们四人便朝着前方走去。没走多远,就看到了有些微弱的白光。花千玥知道那肯定就是出口了。 正在她欢喜的准备跑出去的时候,楼天乾将她一把拉住了,“小心为妙。” 这一句提醒也是介于他们这一路上遇到的各种状况来的。花千玥立刻收回了脚步,自从进了这什么狗屁晚翠山她确实是吃了不少苦头,此刻虽然见到光明,但是所有人都不怎么敢相信事实了,一次又一次的意外,一波接一波的危险,让他们现在也成了惊弓之鸟。 暗夜再一次的充当了探路者,走在最前面,知道出了这个地道,又一次的回到了地面上,看着眼前的一切。 初升的朝阳,翠绿的小草,艳红的野花,还有不远处的一座小草房,那正是他们不久之前在那一排长长的竹枝后面看到的小草屋。这下暗夜才稍稍地送了一口,赶紧的再一次回到了地道口冲着里面的人喊道“主子,这便是出口了。” 花千玥听到了暗夜的呼叫声,一下子就乐了,也顾不上衣衫不整的样子就接着冲出来地道。 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感受着阳光的温暖,花千玥闭着眼就笑了起来“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啊,姐终于重见光明了!” 楼天乾和墨玉寒紧接着除了地道,看着眼前一切变的明亮的世界,两人都是相似一笑。自从在地道里两人相互带着些嘲笑的互笑之后,随着那简单的两句对话,楼天乾和墨玉寒之间倒没了之前那种见面就掐的敌对关系,反而更像兄弟了。 此时暗夜子上了前“主子,前面有间小屋。” 楼天乾随着他说的地方看了看,又回头看了看花千玥和墨玉寒的衣裳,不用说也知道他现在也是极其狼狈的“去看看。” 于是在清晨的晚翠山脚下,便出现了三男一女穿着破旧不堪的衣裳,顶着凌乱无比的发型,拖着疲惫不已的身子,但是却一脸期待的朝着一间茅草屋走去。 暗夜站在那草屋门前敲响了门,可是屋里却没有人回应。 花千玥带着些希望的走上了前,加了几分力度敲着门“有人吗?有没人啊?” 就在花千玥有些失去耐心准备让暗夜一掌推开门的时候,远处却传来一阵说话声。 随着声音望去,花千玥和暗夜都止住了动作。 楼天乾和墨玉寒此时也看向了远方。那声音正是从他们刚刚越过那一排树枝之后传来的。 花千玥微微一笑带着些得意的眼神看着那几个男人。妈蛋,刚刚就是为了过那一排树枝才落进了陷阱,还差点成了巨蟒的盘中餐,现在轮到她可以看别人出同样的丑,心里的那个痛快啊,简直无以言表。 然而有时候,想法总是喜感的,结果总是骨感的。 就在那几个村民扛着锄头到了那一排树枝面前,都很是有节奏的齐齐的站在了那一排树枝面前,随后同时攀上了树枝,整排树枝缓缓的摇动,但是并不影响他们攀爬,前后没有半分钟,那几个村民便安然的从树枝上跳了下来,树枝上面的大网没落下来不说,就连地上也没有出现凹陷。 “嗨哟,我去。”花千玥不可思议的看着那几个村民就这样轻松的翻过了那一排树枝,带着些埋怨的眼神看向了楼天乾。他不是一向聪明的很嘛?怎么就没有想到是要同时一起爬树就可以过来了?害得他们掉进了那么长的一个滑道不说,还被地下的那条巨蟒吓了个半死。 楼天乾看着那几个村民如此轻松的就过来了,不免很是郁闷的皱了皱眉头,随后就是挑着眉毛的看向了墨玉寒,那眼神明显的带着些埋怨“这样简单粗暴的问题,你怎么就没想到呢?” 墨玉寒瞟了一眼楼天乾不再说话就径直离开了他身边,那漠视的眼神回复着“懒得跟你吵。” 花千玥看着那几个村民扛着锄头就朝着这间小草屋走来,那几个人倒是面熟的很,这不就是她们连夜下山时遇到的那些个正巧上山的村民嘛,只不过这一次少了一些拿长矛的壮汉。 花千玥不由的挪了挪步子,示意着暗夜往回站了站。鬼晓得这一次他们会不会仔来找茬? 当那几个村民再见到他们时,没有了刚刚第一次见面的惊讶。反而一个年长一些的大伯冲着花千玥很是客气的一笑,就越过了她身边。 花千玥看着他们这一次友好了不少,赶紧抓住了机会上前就问道“那个,请问这附近有客栈什么的吗?” 那年长一点的老伯回头看了看花千玥“敢问姑娘是?” “花千玥” 那老伯听了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就指着前方不远处说道“再往前走个一里路就有人家了,我家就在那二。这草屋是我们用来放农具的,我看几位也需要落脚歇息,你们往前走便是了。” “如此,多谢!”楼天乾上前拉着花千玥就冲着那老伯一拱手准备离开。 那老伯略带反感的看了看他,随后就看向了花千玥手上的那一道伤口,冷哼一声“这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还如此欺辱一个姑娘家,当真是看不入眼。” “啥?” 那老伯的一句话莫说楼天乾和花千玥一愣,就连墨玉寒此时也是不解的看着那老伯。 花千玥看着楼天乾,干巴巴的眨了眨眼,这老伯的话意思很明显,是在指责楼天乾占了她的便宜,可是,她本来就是他的小妾啊。换句话说他们就是一家子,哪里来的占便宜一说? 楼天乾看着那老伯身后的几个村民,都是以同样的眼光鄙视的看着他,心里也是犯了糊涂,他招谁惹谁了?花千玥原本就是他的爱妃,拉一下她怎么了?就算是搂搂抱抱也不干他们什么事啊。 “各位误会了……”楼天乾松开了花千玥,准备跟这几位难产的主解释一番,哪知他话还没说完,那个年长的大伯就打断了他的话“误会什么?你们肯定是过树林的时候落入了地道中对不对?” 面对老伯的质疑所有人没有在出声,这样窘迫掉链子的事这位老伯能别提了吗?要是他们知道过那一排树林这么简单也不至于现在如此狼狈啊。 那老伯见他们都不出声,脸色都不太好的,走上前就拿起了花千玥的手,那一只手正巧就是刚刚她喂了那巨蟒的手“见你们手上的伤便知道,要不是这位姑娘,你们怎么可能出的来?早就被那蟒花吃掉了。蟒花向来只吃处子之血。” “什,什,什么?”那老伯的最后一句话让花千玥顿时一惊,看着他半天没说出话来,随后就震惊的看向了楼天乾,显然那眼神里的询问很是急切,怎么可能?她不是在穿越过来的第一天就跟他滚床单了吗?怎么会还是处子? 而此时最欣喜的莫过于站在他们身后的墨玉寒了,他从来没奢望过还有有机会得到她,毕竟当初他是那样彻底的失去了她,可是这一次,那老伯说的话让他整个人再一次的有了斗志。 楼天乾带着些烦闷的心情上前就从那老伯手里将花千玥拉了回来“我们走。” 花千玥呆呆的跟着楼天乾,两人一路上都是一句不吭。 墨玉寒看着楼天乾牵着她也不说话一路沉默的走在后面。 就这样四个人再一次的看到了一间草屋。 暗夜找一家农户借了地儿。那屋子的主人是个年纪较长的嫂子。花千玥很客气的找她借了身衣裳,就到了内屋准备换衣。楼天乾很是习惯的就站在了屋内,拿着一块白色的布就来到了她的身后。 花千玥敏感的一回头看了看他,就挪开了视线“你先出去。” 楼天乾一愣,随后就放下了手里的布块,上前拉住了花千玥“玥儿,可是在生我的气?”   ☆、第一百三十五章 来提亲的 墨玉寒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收回了沾满药汁的手摇了摇头。就在他收回手指的那一刻,不小心碰到了漏斗的边缘,一滴鲜红的血液,缓缓的朝着那漏斗下方滴去。 随着那一滴血低了下去,那巨蟒突然转过了头,但是随后就又一次的趴在了地上。 暗夜看着那巨蟒对人血也有反应,于是紧接着将自己的手割破,但是他的血最终也没能引起那巨蟒的兴趣。楼天乾皱了皱眉头,走上了前,犹豫了片刻还是将他的手划破了。 那巨蟒在闻到他的血后,略微迟疑了一下,但终究还是选择了离开。 花千玥好奇的看了看,一步上前就划破了手指。没办法,现在只能一试了,试一下他们还有逃走的可能,不试就只有死在这里的可能了。 随着她的血沿着那漏斗缓缓的向下,那巨蟒慢悠悠的再一次游了过来。这一次终于巨蟒对花千玥的血来了兴趣。 楼天乾一愣,看着花千玥那划破的手指带着些思索。墨玉寒也是微微看了一眼花千玥,显然这个结果是大家都没有预料到的。随着花千玥手上的血越流越多,身后突然出现了细微的声音,楼天乾警觉的往后看去,原来那个凹槽里的蛇尾此时已经缓缓的缩回了。当凹槽里的沙慢慢的再一次填满之后,原本在下面喝着花千玥血的巨蟒缓缓的将身子盘在了一起,在这个漏斗的旁边落下了一层土沙,紧接着就出现了一个门,由于巨蟒缓缓的紧缩,那道门也缓缓的开启了。 花千玥愣住了,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由的感叹,原来要从这里出去还真的是要先把这条巨蟒喂饱了?还好,他们还算发现的及时。 当他们四人推开了那道门,暗夜便拿着火褶子走在最前面,现在的通道里,可比刚刚的那个滑道舒服多了,在通道的两边都有已经上好油的火把,暗夜将火把挨着点燃,一条通向地面的通道立刻出现在他们面前。 来不及多想,他们四人便朝着前方走去。没走多远,就看到了有些微弱的白光。花千玥知道那肯定就是出口了。 正在她欢喜的准备跑出去的时候,楼天乾将她一把拉住了,“小心为妙。” 这一句提醒也是介于他们这一路上遇到的各种状况来的。花千玥立刻收回了脚步,自从进了这什么狗屁晚翠山她确实是吃了不少苦头,此刻虽然见到光明,但是所有人都不怎么敢相信事实了,一次又一次的意外,一波接一波的危险,让他们现在也成了惊弓之鸟。 暗夜再一次的充当了探路者,走在最前面,知道出了这个地道,又一次的回到了地面上,看着眼前的一切。 初升的朝阳,翠绿的小草,艳红的野花,还有不远处的一座小草房,那正是他们不久之前在那一排长长的竹枝后面看到的小草屋。这下暗夜才稍稍地送了一口,赶紧的再一次回到了地道口冲着里面的人喊道“主子,这便是出口了。” 花千玥听到了暗夜的呼叫声,一下子就乐了,也顾不上衣衫不整的样子就接着冲出来地道。 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感受着阳光的温暖,花千玥闭着眼就笑了起来“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啊,姐终于重见光明了!” 楼天乾和墨玉寒紧接着除了地道,看着眼前一切变的明亮的世界,两人都是相似一笑。自从在地道里两人相互带着些嘲笑的互笑之后,随着那简单的两句对话,楼天乾和墨玉寒之间倒没了之前那种见面就掐的敌对关系,反而更像兄弟了。 此时暗夜子上了前“主子,前面有间小屋。” 楼天乾随着他说的地方看了看,又回头看了看花千玥和墨玉寒的衣裳,不用说也知道他现在也是极其狼狈的“去看看。” 于是在清晨的晚翠山脚下,便出现了三男一女穿着破旧不堪的衣裳,顶着凌乱无比的发型,拖着疲惫不已的身子,但是却一脸期待的朝着一间茅草屋走去。 暗夜站在那草屋门前敲响了门,可是屋里却没有人回应。 花千玥带着些希望的走上了前,加了几分力度敲着门“有人吗?有没人啊?” 就在花千玥有些失去耐心准备让暗夜一掌推开门的时候,远处却传来一阵说话声。 随着声音望去,花千玥和暗夜都止住了动作。 楼天乾和墨玉寒此时也看向了远方。那声音正是从他们刚刚越过那一排树枝之后传来的。 花千玥微微一笑带着些得意的眼神看着那几个男人。妈蛋,刚刚就是为了过那一排树枝才落进了陷阱,还差点成了巨蟒的盘中餐,现在轮到她可以看别人出同样的丑,心里的那个痛快啊,简直无以言表。 然而有时候,想法总是喜感的,结果总是骨感的。 就在那几个村民扛着锄头到了那一排树枝面前,都很是有节奏的齐齐的站在了那一排树枝面前,随后同时攀上了树枝,整排树枝缓缓的摇动,但是并不影响他们攀爬,前后没有半分钟,那几个村民便安然的从树枝上跳了下来,树枝上面的大网没落下来不说,就连地上也没有出现凹陷。 “嗨哟,我去。”花千玥不可思议的看着那几个村民就这样轻松的翻过了那一排树枝,带着些埋怨的眼神看向了楼天乾。他不是一向聪明的很嘛?怎么就没有想到是要同时一起爬树就可以过来了?害得他们掉进了那么长的一个滑道不说,还被地下的那条巨蟒吓了个半死。 楼天乾看着那几个村民如此轻松的就过来了,不免很是郁闷的皱了皱眉头,随后就是挑着眉毛的看向了墨玉寒,那眼神明显的带着些埋怨“这样简单粗暴的问题,你怎么就没想到呢?” 墨玉寒瞟了一眼楼天乾不再说话就径直离开了他身边,那漠视的眼神回复着“懒得跟你吵。” 花千玥看着那几个村民扛着锄头就朝着这间小草屋走来,那几个人倒是面熟的很,这不就是她们连夜下山时遇到的那些个正巧上山的村民嘛,只不过这一次少了一些拿长矛的壮汉。 花千玥不由的挪了挪步子,示意着暗夜往回站了站。鬼晓得这一次他们会不会仔来找茬? 当那几个村民再见到他们时,没有了刚刚第一次见面的惊讶。反而一个年长一些的大伯冲着花千玥很是客气的一笑,就越过了她身边。 花千玥看着他们这一次友好了不少,赶紧抓住了机会上前就问道“那个,请问这附近有客栈什么的吗?” 那年长一点的老伯回头看了看花千玥“敢问姑娘是?” “花千玥” 那老伯听了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就指着前方不远处说道“再往前走个一里路就有人家了,我家就在那二。这草屋是我们用来放农具的,我看几位也需要落脚歇息,你们往前走便是了。” “如此,多谢!”楼天乾上前拉着花千玥就冲着那老伯一拱手准备离开。 那老伯略带反感的看了看他,随后就看向了花千玥手上的那一道伤口,冷哼一声“这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还如此欺辱一个姑娘家,当真是看不入眼。” “啥?” 那老伯的一句话莫说楼天乾和花千玥一愣,就连墨玉寒此时也是不解的看着那老伯。 花千玥看着楼天乾,干巴巴的眨了眨眼,这老伯的话意思很明显,是在指责楼天乾占了她的便宜,可是,她本来就是他的小妾啊。换句话说他们就是一家子,哪里来的占便宜一说? 楼天乾看着那老伯身后的几个村民,都是以同样的眼光鄙视的看着他,心里也是犯了糊涂,他招谁惹谁了?花千玥原本就是他的爱妃,拉一下她怎么了?就算是搂搂抱抱也不干他们什么事啊。 “各位误会了……”楼天乾松开了花千玥,准备跟这几位难产的主解释一番,哪知他话还没说完,那个年长的大伯就打断了他的话“误会什么?你们肯定是过树林的时候落入了地道中对不对?” 面对老伯的质疑所有人没有在出声,这样窘迫掉链子的事这位老伯能别提了吗?要是他们知道过那一排树林这么简单也不至于现在如此狼狈啊。 那老伯见他们都不出声,脸色都不太好的,走上前就拿起了花千玥的手,那一只手正巧就是刚刚她喂了那巨蟒的手“见你们手上的伤便知道,要不是这位姑娘,你们怎么可能出的来?早就被那蟒花吃掉了。蟒花向来只吃处子之血。” “什,什,什么?”那老伯的最后一句话让花千玥顿时一惊,看着他半天没说出话来,随后就震惊的看向了楼天乾,显然那眼神里的询问很是急切,怎么可能?她不是在穿越过来的第一天就跟他滚床单了吗?怎么会还是处子? 而此时最欣喜的莫过于站在他们身后的墨玉寒了,他从来没奢望过还有有机会得到她,毕竟当初他是那样彻底的失去了她,可是这一次,那老伯说的话让他整个人再一次的有了斗志。 楼天乾带着些烦闷的心情上前就从那老伯手里将花千玥拉了回来“我们走。” 花千玥呆呆的跟着楼天乾,两人一路上都是一句不吭。 墨玉寒看着楼天乾牵着她也不说话一路沉默的走在后面。 就这样四个人再一次的看到了一间草屋。 暗夜找一家农户借了地儿。那屋子的主人是个年纪较长的嫂子。花千玥很客气的找她借了身衣裳,就到了内屋准备换衣。楼天乾很是习惯的就站在了屋内,拿着一块白色的布就来到了她的身后。 花千玥敏感的一回头看了看他,就挪开了视线“你先出去。” 楼天乾一愣,随后就放下了手里的布块,上前拉住了花千玥“玥儿,可是在生我的气?”   ☆、第一百三十六章 差点火候 花千玥听着邢嫂子那一句话,瞬间侧过了头“四小姐?” 这一句疑问也正巧问出了楼天乾和墨玉寒的心声,毫无疑问他们对这药王谷的事情知道的太少了。 邢嫂子见花千玥问着她,立刻就闭上了嘴,赶紧低着头就走开了,不再接话也不再与他们闹玩笑了。 墨玉寒微微迟疑的看了看她,随后花千玥不甘心的凑了上去“邢嫂子,你刚刚说的四小姐是谁?” 邢嫂子赶紧的整理着手里的衣裳,不再抬头,而是支支吾吾的说道“我一时糊涂认错了人,姑娘莫放心上。” 花千玥皱着眉头瞧了瞧她,看来她是不打算继续告诉他们了。花千玥直起了身子冲着邢嫂子看了看“也罢,我们到下一户人家问问看,说不定总会有人告诉我们的。” 花千玥说完就准备转身离开,邢嫂子一听,赶紧丢下了手里的衣服,一把抓住了花千玥很是担忧“哎哟,姑娘啊,你可千万别问啊。这药王谷里的禁忌就是四小姐,这要是让二公子知道有人提起四小姐,那你们莫说娶不到亲,就连出谷那也是不可能的了,二公子的本事可是大着呢。” “二公子?娶亲?”花千玥听着邢嫂子的话,一时间愣住了,这是个什么情况?难道她一觉睡糊涂了,听力不好?怎么邢嫂子说他们是来娶亲的?可是这平白无故又冒出了个什么二公子,谁能跟她解释解释,这邢嫂子在说些什么呢? 花千玥那疑惑的眼神好不疑问的看向了楼天乾,楼天乾很是担忧的一愣,就上前准备拉着她就走“多谢邢嫂子提醒,我们自当会注意。” 花千玥被楼天乾拉着极不情愿地往外走着,不过聪明的她还是回头多看了墨玉寒一眼。 先不说这个什么劳神子的二公子是何方神圣,也不管他和那个什么四小姐是有多大的仇恨,让药王谷的人提都不敢提“四小姐”这三个字。现在的她比较关心的是提亲这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在楼天乾拉着花千玥出了屋子走了一段,花千玥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就甩开了他的手“说,怎么回事?” 面对花千玥的一声质问,楼天乾眼珠一转就转起了手上的玉扳指。 花千玥一把将他的白玉扳指夺了过来“转什么转?你少给我又想着歪点子,老娘聪明着呢。” 墨遗憾站在一旁幸灾乐祸的旁观着楼天乾的尴尬,抱着胳膊就闪到了花千玥身边,留心的瞧了瞧她手里的白玉扳指,那目光在极速认真的扫过了那枚扳指之后就恢复了得意,看着楼天乾一个挑眉“没想到啊,一向独霸一方的君上,也有今天啦。” 楼天乾看着墨玉寒站在花千玥身后一脸欠揍的样子,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直接忽略的花千玥而是很是轻视的看向了墨玉寒,显然对于他在一旁的态度,他是极为不满的。 花千玥顺着楼天乾的目光回头看了看就站在她身后的墨玉寒,一把就将白玉扳指捏在了手心,冲着他就没好脸色的说道“看什么看?你也同样不是什么好鸟。” 花千玥的一句诋毁,使得墨玉寒很是无辜的瞪着一双眼看向了她,随后瞟了楼天乾一眼就摇着头叹了一口气走向了一边。 楼天乾看着墨玉寒走开了,才上前拉住了花千玥,柔声细语的说道“玥儿,我们当务之急是先解毒对不对?你已经越来越嗜睡了,而我们甚至都不知道这情殇真正的毒发究竟是什么样子。所以我们先找到药王谷谷主,然后再讨论这个话题好吗?” 花千玥最受不了的就是楼天乾对她软攻。原本就对他那张脸没太多抵抗力的她,每每当他软声细语的用着那一副天生带着磁性的好嗓音对着她低声求情的时候,她总是就这样毫无节操的被俘了。 不过最关键的是楼天乾说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花千玥现在就是一副病态,而她也深深的知道这一次楼天乾明明知道这药王谷不好闯还偏偏带着她来,目的就是为了给她解毒。现在好不容易算是进了药王谷了,再怎么也是要先解毒的。 当然,楼天乾的这一番话也让花千玥的心里有了想法。原来一切和她猜的还是有些不同的。她原本以为她们来就是为了单纯的解毒。可是现在看来,楼天乾还有其他的事要做。 当花千玥的目光缓缓看向了一旁的墨玉寒的时候,她的猜测就更断定了。不用说,他们俩这一次能这样巧合的再一次相遇,肯定是商量好了的,来药王谷提亲的事,虽然花千玥极力的想避而不谈,但是提前有个心理准备总还是好的。 邢嫂子这样的村民都知道有提亲这样的事,毫无疑问肯定是药王谷里的大事。既然是药王谷的大事,那就肯定离不了他们的那个谷主,搞不好就是那个谷主结婚也说不定,反正到现在都没有人知道这药王谷的谷主究竟是男是女,就连她三番五次的问楼天乾,他也是报以不太肯定的回答。 想到这,花千玥隐隐约约的感到了些不安,如果真的是谷主选亲,那这一切就说得过去了,楼天乾和墨玉寒作为世上最被认可的两个君王,来药王谷提亲,这样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而且那白衣男子也说过,他因来送往的只是药王谷最尊贵的人。如果楼天乾和墨玉寒一旦与他们谷主喜结连理了,那他们自然而然就是药王谷最尊贵的人了。 花千玥皱了皱眉头,叹了一口气。哎,看来,这一次如果是楼天乾胜利了,那大漠的后宫里她就又多了一个对手了,而且还是个用毒制药的好手。这样的难度系数还当真是一下子高了不少。 墨玉寒看着花千玥这么容易就对楼天乾妥协了,不由的吃了一惊,疑惑的看了看楼天乾。果然是高手啊,这样的奇女子也能被他如此轻易的就俘获。但是想归这样想,他们赶路的步伐依旧是没有停下来。 邢嫂子站在屋门口看着他们四人缓缓地离开,靠着门边发了呆。正巧他家的男子回来了,这一看正巧就是之前给花千玥指路的那位年长一些的大伯。 大伯见邢嫂子站在门口发着愣,上前就往屋子里走去“发什么愣呢。” 邢嫂子看着那大伯进了屋,才缓缓的回过了神,一脸迷惑的跟着他进了屋“哎,老头子,你说天下真的有长得这么相似的人吗?” 那大伯刚喝到嘴边的茶水突然放下了下来,赶紧的起身就将屋子的大门关紧了,随后就拉着邢嫂子坐在了桌子边很是小声的问道“你是不是看见那个姑娘了?” 邢嫂子一听凑上前就连连点着头“那姑娘就在咱们家换的衣裳,怎么瞧,都像是四小……” 邢嫂子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那大伯一手捂住了嘴“嘘……” 邢嫂子等着眼看了看那大伯,点了点头,示意着她不会再说,大伯才将她的最松开“我跟你说,你可是当心着点,今儿个我可是在晚翠山看到二公子了,要让他听见了,保不准你得出什么事。” 邢嫂子一听到那大伯说道二公子的时候,立刻就瞪大了眼看着他,连连点着头生怕是不小心让那二公子知道了一般“我知道,我知道,我不会乱说的。不过那姑娘像是中了毒,而且还毒的不轻。” 那大伯一愣看着邢嫂子“你怎的知道的?” 邢嫂子悄悄的从手里拿出了一团已经被碾碎的草药伸到了那大伯面前,压低了些音量说道“我看见他们同行的一位公子喂了她苦情草,你瞧,这是他刚刚扔到床下的,我捡起来的。” 那大伯一愣接过了那草药很是不解的问道“这苦情草他们怎么知道能解毒的?这向来都是药王谷的人才知道的。” 邢嫂子听着他的话也是一脸不解的摇着头。 而这边,花千玥他们四人在离开了邢嫂子的家之后就继续往前走着。只是路途中墨玉寒时不时的往后看着,但是每一次的回头他都是毫无收获,随即带着些担忧的又继续赶着路。 楼天乾看着他屡次的反应,不由得也随着她他慢慢地放慢了脚步。两人四目相对,虽然是无声的交流,但是彼此还是读懂了相互的意思。 墨玉寒随后就靠着一直树枝坐了下来“你们先走吧,我随后就来。” 暗夜略带迟疑的看了看他,显然对于他的这一说法是略带不解的。 但是楼天乾很是放心的点了点头,拉着花千玥就加快了步伐。 花千玥看着他们俩这一反应,先是有些迟疑,不过随后就明白过来了,想必墨玉寒是在帮他们断后吧。这也太明显了啊,让她们先走自己留在后面,不就是为了让人不知道她们去哪儿了吗? 花千玥很是配合的就跟着楼天乾朝着前面人最多的地方走去。 而墨玉寒则是静静地坐在那一棵树下紧紧关注着花千玥他们离开的地方。从下了晚翠山开始他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明显的感觉到有人跟着他们,但是每一次却又找不出人。 这还让他这个一向都对自己很是自信的功夫第一次产生了怀疑。 然而就在墨玉寒静坐了很久之后,他所期待的事情依旧没有发生。那树林里依旧只有他一人,四周的宁静完全看不出哪里藏了人,而花千玥他们一路小时的地方也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动静。“难道是我错了?” 带着些戒备,墨玉寒缓缓的起了身,再一次的回头之后就朝着花千玥他们小时的地方走去。 而就在他走后不久,树林里的正上方缓缓出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那白衣男子的脸上显然是露着得意狂妄的笑容“错倒是没错,就是差点火候。”   ☆、第一百三十七章 船要沉了 随着眼前的屋子越来越多,也就越来越热闹。 花千玥看着逐渐变得热闹的集市,左瞧瞧右看看的,当然这也是在为墨玉寒能跟上来做铺垫。当四个人再次的重聚之后,楼天乾带着些担忧的看了看他,花千玥也是一脸的期待。然而等到的却只是墨玉寒摇头否定。 花千玥微微一愣,随后就转过了头,好吧,既然没有人跟踪他们,那就是他们想多了。 但是楼天乾却皱起了眉头,很是怀疑的冲着身后看了看。以墨玉寒的功夫,这世上也是难找到对手了,如果连他都没有发现的人,这样的强者,完全是足以让他提高戒备的。关键的是来人是敌是友还是个未知。 如果是友为何跟了他们这么长时间却又不露面?如果是敌,这一路上能下手的机会那么多,他为什么又不抓他们? 就在楼天乾心怀疑虑的同时,花千玥在街边的小摊位上问出了去药王谷的路。 原来,过了这晚翠山,他们就已经到达了药王谷的地盘,只不过要找谷主还得继续往前走。最便捷的便是走水路,三天就能抵达。 带着这样的消息,花千玥很是兴奋的到了码头,看着岸边停着的大大小小的船只,还有辛勤劳动的渔民们,那停靠在一边的渔船正满载而归,花千玥不由得感叹,原来这个药王谷并不像她原本想象的那般是个简单独立的山谷,从这一路而来的路人村民给她的描述,这药王谷俨然就是另一个小小的国家啊。 村民朴素团结,生活都是自给自足。其实与她在大漠,天宸看到的画面没多大的区别。只是那一座晚翠山阻断了这药王谷与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人侵犯不了他们,而他们也安于这样平静的生活。没有硝烟弥漫,没有战争的侵袭,所以这里的人过的都非常的简单。 当暗夜找好了船只之后,花千玥不由得吃了一惊“暗夜,你找这么大的船做什么?” 花千玥看着眼前两层高的“豪华游轮”,很是吃惊。这平常的渔船都是小小的一个木船,又得最多加了个草棚,再大一点的就是有着一层船舱的大船了,按道理来说他们才几个人就算包船,包一个一层的大船完全足够了,就算是出门在外,他的主子讲究,可也犯不着这样的讲究啊。 暗夜愣了愣,看向了楼天乾。楼天乾看了看那艘船,显然是满意的,他的身份就是要配上这样的排场那才是够的嘛。 “走吧。”随着楼天乾的一句话,花千玥也不再出声,好吧,你有钱,你任性。 四个人随即上了船,然而就在船要启动的同时,花千玥靠在穿的栏杆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伴随着越来越清晰的呼叫声,楼天乾和墨玉寒很是敏锐的就站在船边。 “嗨,等等我,玥儿姐姐,哥,等等我……” 花千玥再一次的看清了来人立刻冲着船家喊道“等一下,船家,等一下我们还有人。” 当楼天芸风风火火的上了船,早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了,而钟丞相则是一路被十七搀扶着连连迈着步子上了船。 花千玥呆着些惊讶的看向了楼天芸“你们怎们怎么来了?不是要你们回去的吗?” 楼天乾皱了皱眉头“你们怎么过的晚翠山?” 墨玉寒也是不解的站在了一边,显然楼天乾问的问题才是关键,他们这一路要不是那白衣男子,想要安全得过山确实是一件难事。而且下山之后还遇上了巨蟒。难道是那白衣男子真的会去接他们了? 但这这个想法马上就被他否定了。以白衣男子刻意甩掉楼天芸她们的做法,完全看不出来他还会回去接她们,更何况白衣男子说的清楚得很,他愿意送他们过山,是因为他们是药王谷最尊贵的人。很显然楼天芸他们不是。 楼天芸靠着船边顺了顺气,就转过了身得意的冲着楼天乾一笑“自然是安全的过了晚翠山了。” 花千玥一愣,看了看楼天芸,很是不屑的一笑就转身走向了船头“船家,开船吧。” 随着船只摇摇晃晃的启程了楼天乾很是小心的就回了船舱,而墨玉寒早就安安稳稳的坐在船舱里面了。 花千玥站在船头看着这一江绿水,不由的张开了怀抱,这样的江风她倒是好久没吹过了,自从来了这里以后,不管是天宸还是大漠她都没有再遇到过江河海,这样亲近水面的日子真是让人怀恋。 楼天芸扒在船舱的边沿上冲着她喊道“快进来吧。” 花千玥回过了头冲着她一笑“这样好的景色你不看一看吗?回去可就看不到了。” 楼天芸申着头冲着那江面上看了看,略带胆怯的缩了缩脖子摇了摇头“还是算了。” 花千玥立刻意识到,对呀,她一直长在大漠皇宫,那里有机会玩过水?随后花千玥略有所思的仰着头瞄了瞄正坐在船舱里喝着茶的楼天乾和墨玉寒,嘿嘿一笑。感情这两位还怕水来着?船一动就缩在船舱里不出来了。 花千玥冲着楼天芸一笑“没事,这船沉不了,你就放心的出来吧。就算是落水了还有我呢,我可是游泳健将。” 楼天芸听着花千玥的话,迟疑的靠在船舱边,不敢往前走,花千玥索性走上了前去拉她。 刚巧这时一艘船经过,掀起了一波小浪,船体轻轻一晃。 楼天乾和墨玉寒两人都是单手按着桌边整个人一紧。花千玥站在甲板上跟着晃悠了一下,随即就恢复了站姿,冲着楼天芸很是自信的说道“你瞧,没事吧,来吧。” 楼天乾和墨玉寒略带疑惑的看了看花千玥,什么时候起她竟是如此不怕水了? 楼天芸一把抓住了花千玥,少女的好奇心往往都会支持着她们做出一些很是让人费解的事情。就比如之后不久的楼天芸,在得知了这船的安全性以后,也就和花千玥放得开了。从船头到船尾都成了她们的娱乐场所,偶尔的还从船舱里穿梭而过。 钟丞相略带担忧的看了看花千玥,便不再出声,而是安静的想着问题。 楼天乾皱着眉头也是不语,静静地喝着茶。而墨玉寒则是饶有兴趣地看着花千玥和楼天芸相互追逐。 直到日头缓缓降落,夕阳倾斜缓缓的搁在江边的一角,火红的烈日不再有平日里的温度,天边出现了一团漂亮的色彩,花千玥和楼天芸也累了,安静的坐船头,看着江边的夕阳,感受着江风的肆意。 “好看吗?” “嗯,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么美的落日。” 面对花千玥的问题,楼天芸开心的点着头,不再惧怕水,不再惧怕船只,此刻的她多的是一份享受与舒适。江面恢复了往日里的黑暗与冰冷。所有人都用完晚餐之后就各自回到了船舱。随着月色洒向江面,原本黑暗的江面上缓缓的印上了一层层淡淡的月光,水波荡漾,波光粼粼。 这一夜注定是个平静的夜,所有人都睡得很是安稳。 第二天所有的人都早早的起了床,到了船舱,期待着美好而丰盛的早餐,但是一个身影却迟迟的没有出现。钟丞相略带担忧的看了看那个空下的座位,随后就看向了楼天乾。 楼天乾起身就准备去花千玥的船舱,哪知,刚到甲板,花千玥就懒洋洋的出来了,看着他先是一愣,随后就笑着说道“你还会上甲板?” 楼天乾略微一笑,就松开了手里的扶手,那样子完全看不出有半点惧怕的模样,花千玥一愣,原来他是不怕水的? 就在早饭过后,临近中午时分,花千玥随着船舱往外看去,突然站起了身,随着她的变化,所有人也跟着她的视线看去。 这一看所有人也都是一脸惊讶。 原来随着船只缓缓的向前,在经过了一天的行程之后,原本不算太宽的江面缓缓的变宽了,随着河道逐渐变宽,当然就会有浪潮伴随而来。 船上的一个小伙子冲着他们就喊道“客官坐稳了,浪潮来了。” 所有人先是一愣,还没来得及反应,船体一个晃动,原本平静的船舱内突然倾斜,所有人都是面色一边,很是小心的就扶住了就近的船体。 花千玥也跟着晃了一下,不过随后就很是熟练的扶住了桌角,面色上没带一点惊慌。这点浪比起她以前在海边出海的浪可是小多了。 所有的不适都是从这一刻起,原本很是平静的船只随着这一波浪的到来,满满的变的不再平静。 在接下来的一天里一直都是这个状态,而且更让人头疼的是,随着船只在往前走,水面越来越宽,浪也越来越大。 终于晕船的迹象开始出现,起初便是年长一些的钟丞相,随后楼天芸也跟着吐了起来,再也没有了第一天坐船时的那股兴奋与愉悦,反而是怏怏的不停问着船家什么时候才会到。 虽然同样是练武之人,但是十七却明显的表现出不一样的架势,一路上对他们照顾有加,花千玥自然是不晕船的,从小就在海边长大的她浪越大她越是喜欢。但是楼天乾和墨玉寒则不一样,虽然没有明显的晕船迹象,但是花千玥看得出来他们着强撑的架势,也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当第二天的夜晚降临,所有的人都早早的进了船舱。这样的情况下,无疑睡觉便是一种最好的解脱,毕竟睡着了就不会再感觉到这样的眩晕。 然而就在一阵起伏不定的浪潮里,所有人缓缓入睡后不久,一个突然的叫声惊醒了所有人。 “不好了,船触礁了,快起来床,快起来,船触礁了……” 随着船上的水手们惊慌的沿着船舱呼叫着。花千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触礁?” 随着脑袋里的一阵清醒,花千玥立马睁大了眼“不好,船要沉了。”随即一个麻利的下床披上了外袍就跟着出现在了过道上,挨着敲着所有人的门。   ☆、第一百三十八章 真是巧啊 当所有人都不明状况的出了船舱之后,都是睡眼惺忪的看了看花千玥“怎么了?” 这时船上的一个小伙子一脸着急的上了二楼的船舱“客官船触礁了,的赶紧换船了,要不然沉船了就大事不好了。” 那小伙子的一句话顿时让所有人都一下子变得清醒起来。楼天芸第一个尖叫起来“沉,沉,沉船?” 花千玥着急的就冲着他们说道“赶紧下去,赶紧的额,快,船沉了,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路,这样冷的天别说游泳了,不淹死也会被冻死的。快。” 随着花千玥的解释,所有人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纷纷朝着那一望无际的黑暗看了看赶紧的就下了船。 在船家的安排下,船上的小伙子们拖出了一个不大的竹筏,花千玥看着那竹筏彻底的呆住了“竹筏?” 这是在开玩笑吗?竹筏?边说此刻他们在一望无际的不知道是不是海里了,这船家的应急就是一块竹筏?这是要闹哪样? 楼天乾拉着楼天芸就让她先上了竹筏,随后一转身就看到花千玥呆在已经被水淹到的船甲板上,一声着急地催促“快上来。” 花千玥看了看那已经沁着水的竹筏,冲着船家问道“船家,难道就没别的了吗?小船什么的也行啊。” 那船家一脸沮丧的看了看花千玥忙着手里的活,正好他拉着另一排竹筏“哎呀,我说客官啊,有竹筏就不错了,你看看我这大船都沉了,您还哪里来的挑剔啊,要不是看在你们出的银子多的份上,我这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出海的啊。” 听着那船家的话,花千玥整个人立马回过了身,拉着楼天乾就一步跨上了那个小小的竹筏。 随着所有人安全的上了竹筏,之前她们坐的那艘大船就在他们面前缓缓的沉入了水底。 大浪依旧未减。之前还有个船护着,先在没有了船,只由着一个竹筏,所有人都是重心不稳随着浪潮一摇一晃的站在竹筏上。楼天芸第一个差点掉下了竹筏,楼天乾一把就将她拉在了身边。所有人都是一晃。 花千玥虽然会些水性,但是此刻这竹筏晃动的厉害,不由得就往着后面载去,“哎,哎,哎……” 她一声连一声的声音还没来得及呼救,就被一个力量将她安然的拉到了身边。 靠着一个温暖的怀抱,花千玥知道那不是楼天乾的,因为此时的楼天乾正巧才拉回了刚刚要落水的楼天芸。 花千玥带着几分力道挣开了背后的那一个手臂,冲着墨玉寒很是客气的说了声“谢谢。” 墨玉寒轻轻地一笑就收回了胳膊“小心。” 楼天乾微微眯着眼,看向了墨玉寒,随后就拉着楼天芸挪着身子到了花千玥身边。没办法,谁叫他带着一个拖油瓶的妹妹呢? 墨玉寒看着楼天乾的反应,很是淡然的就挪开了视线,看向了远方,然而,这一看,他的眼里出现了一道光亮。 随着船家的一声高呼带着独有的呼喊方式,又似在唱歌,又似在叫人,总之,花千玥他们是没有听懂任何一句的。 随着越来越近的大船和灯火,花千玥也瞪大了眼,看到了希望“有人,你们看,远处有船经过。” 花千玥一时间也跟着船家喊了起来,来人啊,救命啊。” 这一声高喊,楼天芸也随着她一起喊了起来“这里,这里啊。” 楼天乾带着些疑惑的看了看那艘大船,随后就转身问了一个船上的小伙子“你们出海的人每天有多少?” 那小伙子听着楼天乾的问题,一笑“客官真会说笑,现在又不是出海的季节,哪里会有人愿意出海?除非是和你们一样要去谷岛的人才会现在这个季节出海的。” “哦……”楼天乾略带迟疑的点了点头,看向了刚刚他们船沉没的地方,良久没有说话。 当那艘大船缓缓地靠近,又是一波接一波的浪潮迎面扑来,花千玥站在竹筏上前后的晃着,显然是站不稳。 楼天芸很是自觉的就冲着暗夜吩咐道“扶着我。”随后就松开了楼天乾。 楼天乾拉着花千玥就将她揽进了自己的怀抱。 墨玉寒很是安静的看了看他,随后一笑就稳稳地站在了竹筏上,静静地看着大船上的人影。 当火光越来越近,所有的人都看清了船头上那个飘飘如仙的男子。那正巧就是带着他们过了晚翠山的白衣男子。 花千玥猛然回过了头问着楼天芸“是他带你们过了晚翠山的?” 楼天芸愤怒的摇了摇头“哼,他不是说要原路返回的吗?怎么现在却是跟着我们一路?要不是我吓到了几个上山的壮汉,我们现在怕是还在那草丛边上等着他呢。” 花千玥听着楼天芸的话,缓缓的点了点头,原来是那几个上山的壮汉带着楼天芸过的晚翠山,这白衣男子根本就没有回去,而是一路和他们同行了。 楼天芸的这一句话顿时让墨玉寒一个心惊的看向了那白衣男子,原来这一路上跟着他们的就是这个人。而让他更为惊讶的是他竟然对此还毫无差距。 楼天乾默默的看了一眼墨玉寒,随后就略带担忧的看了看那船头,连墨玉寒都没察觉到的人,可想而知,这个白衣男子比他们想象中的高深。 又是一道声音响起,你们是何人?”那大船上的一个小伙子举着手里的火把就上前冲着花千玥他们问道。 那船家正准备开口回话,却被花千玥一把拦住了“我们是旧相识。” 听着花千玥的回答,那那者火把的小伙子回头看向了甲板上的那个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戏虐的一笑,一个手势就让船上的人放下了竹梯。 这艘船可是比花千玥她们包下的那艘船大了不少,先不说整个船体就有着他们那艘大船的两倍高,上了加班之后,花千玥则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船上的灯火完全将整个船只都照亮,甲板上那桃木的地板,踩上去就觉得高端大气,往里看,船舱内灯火通明,一把古琴正放其中,还有一个小小的茶案,品茶听琴,这样的惬意放在这样的海面到是显得平静了不少。 白衣男子看了看花千玥,好笑的就走上了前“真是巧啊。” 花千玥听着背后的一个声音,赶紧的收回了视线,只顾着欣赏他的家当了,忘记了打招呼“是巧还是不巧,公子不是心知肚明嘛。” 那白衣男子一愣,随后一笑就看向了楼天乾“里面请。” 随着白衣男子的一声招呼,花千玥毫不客气的拉着楼天芸就进了船舱。这样豪华的船一个人独享却是是浪费了,她倒是不介意帮他分享一下。 花千玥找了一个软垫就垫在了屁股下,舒舒服服的坐了下来。 随后进来的楼天乾看着她如此随便,也没多说,安静的就坐在了她身边。 带众人都入座之后,楼天乾很是自然地问道“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那白衣男子缓缓地扫了楼天乾一眼,笑着就端起了一旁的茶杯“别人都叫我二公子。” “什么?”花千玥原本是好奇的欣赏着这船舱里的山水墨画,被那白衣男子这样一回答,立刻回过了神。她倒是没忘记再来的路上邢嫂子对她说的话。显然邢嫂子的那一番话里透露出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这个二公子和那什么四小姐必定是有深仇大恨了,而且这二公子肯定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儿,要不然怎么会让人一提起他就如此惧怕? 但是让花千玥更加担忧的是,邢嫂子看到她时那一句不由自主的“四小姐”让她此刻更是担心受怕。 如果她和那个四小姐长得如此像,那这个二公子会不会也认错了人就把她当成了四小姐呢?该不会刚刚逃脱了海难,现在又遇上了对头吧?要真是这样,那他们还不是一般的倒霉啊。 二公子看则花千玥吃惊的疑问,带着些茫然的表情看向了她“怎么了?” “啊……没什么,没什么。”花千玥看着那二公子冲着她问着话,随口就了句话,摇了摇头,很是担忧的看向了楼天乾。 楼天乾的想法和她自然是想到了一起。只不过他想的更多的是这个二公子的身份。这药王谷明显的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大了不少。自古都只是听说药王谷药王谷,却从没有人想过这药王谷会是跟大漠一样的地广物博的地方。 而此时看着这二公子的架势,这一艘豪华的船只,这一排做事谨慎的下人,还有他那一身不可轻视的武功,以及在晚翠山上露出的那一身的怪异本事。楼天乾缓缓的摸上了手上的白玉扳指。“不知二公子是何身份?” 楼天乾的这一问题好不疑问的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众人齐齐的看向了那二公子。 白衣男子一笑,泯了一口茶缓缓地说道“你们不是一直在找药王谷的谷主吗?” 听着那二公子云淡风轻的一句反问,楼天芸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看向了他“难道你就是?” “哈哈哈……”二公子一笑,调皮的冲着楼天芸一眨眼“你猜。” 所有人倒抽一口气,这个什么二公子也太变化无常了吧,对着花千玥是一副好奇的表情,对着楼天乾有是一副深沉的模样,此时对着楼天芸又是一脸的单纯,这样怪异的人,怕是只有这药王谷的人才会如此了。 楼天乾眯上眼,精明的眼眸随之一动,很是断定的就说道“你不是。” 那二公子收起了刚刚调皮的笑容,看向了楼天乾,很是无趣的白了他一眼“你这人真是扫兴,这样快的就暴露出我的身份,一点意思都没有。” 花千玥一愣,这二公子是人格分裂吗?怎么一时一个性子? 就在所有人都略带失望的收回了眼神,各自猜测的时候,那二公子又来了一句“可是谷主住的地方,我倒是轻而易举的就能进去。” 这一句话一下子就将所有人的希望再依次点燃,很是期待的看向了他。   ☆、第一百三十九章 要不然呢 楼天芸面色温怒的瞟了一眼那二公子,略带轻视的就冲着他说道“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在晚翠山,说回原路返回送我们下山的。最后倒好,我们在山上冻了一夜。” 楼天芸的情绪明显的带着几分不满,对于二公子说的话她是报以不信的态度的。 二公子看着楼天芸很是得意的一笑“当初我也是说得清清楚楚,只要你们愿意等,我自然是会回去的,可是你们现在不也是安全的下山了吗?” 那二公子的一句话呛的楼天芸顿时无言以对了,这话确实不错,当初他就是这样跟她们讲的,可是任凭谁也会认为这二公子是送花千玥他们下山了就会回去找她们的啊。楼天芸想到了后来上山的那几个壮汉,难道,那是这二公子派去的人? 看着二公子面色得意的冲着她一挑眼,显然楼天芸猜的是正确的。 楼天乾看了看二公子,又一次地问道“难道二公子与谷主认识?” “何止认识?你这么精明的人怎么就没猜出他是我大哥?” “轰!”的一下所有的人一时间都静止了思考,这消息简直犹如晴天霹雳啊。楼天芸懊恼的皱起了眉头,刚刚真是不应该啊,怎么就一时嘴快的埋怨起了药王谷的二公子了呢?不过话说回来,谁又知道他说二公子的意思就是谷里的二当家啊。 花千玥此刻也是一愣。完了,完了完了,这是花千玥此刻的第一反应,这二公子和那四小姐肯定是死对头,而她偏偏又生的一张四小姐的面相,这一路上花千玥对他还一点不客气,这要是请他帮忙找谷主,谁知道他会不会接机这么他们? 楼天乾则是微微一笑不再说话,显然他的猜测是对的,这不过这二公子的性格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好摸清。看来要找谷主要解药,有的困难了。 墨玉寒缓缓的抬起了眼看了看二公子,随后也就挪开了视线,这一进晚翠山就遇上了药王谷的二公子,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谁说得清?更何况这个二公子一句话就能将楼天乾的情殇制压住,这哥本事还当真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钟丞相看着所有人不再出声,缓缓的就冲着那二公子行了礼“竟不知,这一路上劳烦的是二公子,唐突的地方还往二公子见谅。” 钟丞相带着些歉意的冲着那二公子说道。他知道以楼天乾和墨玉寒的身份断不会轻易低头的,花千玥又是个倔强的主儿,楼天芸就更不用说了,天下谁不知道楼天乾宠他这个宝贝妹妹宠的不行,此时唯一一个适合跟这个二公子拉好关系的便只有他这个久经官场的丞相了。 看着他如此客气,二公子也略微换了脸色“我倒不至于心眼如此之小,只不过想问问,您对晚翠山上的那些草药是怎么认识的。” 二公子的这一句问话是的所有人都看向了钟丞相。花千玥略带吃惊的看着他。钟丞相不但会扎针,还知道晚翠山的草药?不会吧,这山上的草药大多都是由这谷内的人精心培育而成的,所有的外人对着山上的草药都是一无所知,她能勉强的看得懂几种,还是好在楼天乾逼着她看了那本医术才略知一二的。这种丞相的本事看来她还当真是小看了。 钟丞相听着二公子的问话,略微一笑“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再与二公子细聊。” 二公子看着钟丞相有所保留,也不再追问,反而一笑“夜也深了,大家先歇息吧,明日午时就可以到谷岛了,我自然会带着你们上山。” 二公子说完带着笑意的就看向了花千玥,那一眼的宠溺使得花千玥打了个寒战。我靠!这什么眼神?是在对她放电吗?花千玥撇开了视线就看向了坐在她身旁的楼天乾,楼天乾明显的带着些不悦的回敬了二公子。 二公子一脸不以为意的就扫了一眼墨玉寒。而墨玉寒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眼神没有探索,也没有躲避。 就在所有人都各自回了船舱安心的休息之后。 花千玥略带不安的披了件长袍就出了船舱到了甲板。 甲板上依旧还留着些人拿着火把,探视着前方。花千玥靠着船边上的栏杆就坐了下来,回想着这段日子发生的事,不知不觉的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大半年了,这些日子里她体验过父爱,找到过友情,追寻过爱情,想想这一路走来的经历,尽管此时的她还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但是回想过去,她还是莫名的觉得一阵开心。也许吧,人生的乐趣有时候不在于长短,而在于经历。 就在花千玥看着一望无际的海水,借着夜幕发着呆,身后却缓缓走来了一个人影。 花千玥一回头,正巧是钟丞相。 钟丞相看着坐在地上的她,慈爱的一笑也跟着坐了下来“身子好些了吗?” 花千玥一愣,她没想到这个名义上的爹爹与她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问着她的身体状况。虽然之前对这个老人有过恨意,有过排斥,但此刻花千玥还是点了点头“好些了。” “那就好。”钟丞相点了头看向了远方“希望你不要怪我。” 钟丞相的这一句显然是在为之前的事道歉,他不知道那一次会让暗夜白白送了性命,但是这却不是关键,他最懊悔的是他不知道花千玥对一个暗卫会那般的用心。 花千玥愣了愣,显然钟丞相这一次是为了与她和好的。“那你告诉我,你怎么会熟知晚翠山的草药?” 钟丞相听着花千玥的问话,陡然间眼里失了神色,穆勒女的回过了头看着花千玥,眼里落空的情绪很是明显“千玥?” 花千玥听着钟丞相的这一声呼喊唤,眼里明显的愣一了下,这跟她的问题有关系吗? 钟丞相看着她的反应,随即释然的一笑又回过了头,看向了海面“好名字。你知道吗,晚清的名字是我给她取的,因为她性子温和。” 花千玥听着钟丞相的话,自然也清楚,看来钟丞相也看出来了,她不是他那个性子温和的女儿了“没错,我不是钟婉清,我是花千玥。” 钟丞相听着她如此直白的陈述,微微笑了笑回过了头“我知道,所以我才要告诉你,你不是我的女儿。” 花千玥呆了呆,看着他,没有再出声。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大了,什么叫她不是他的女儿?花千玥好奇的正要再一次开口,可是她的余光中确瞟见了一抹白色的身影。原本想问的话,此时也化成了无声的叹息。 就在二公子朝着他们走来的同时,钟丞相也很是自然的起了身,冲着他客气的打了招呼就回了船舱。 花千玥也跟着起了身,准备离开,却不料被二公子一个闪身挡在了她的面前,阻断了她的去路。“怎么见了我就走?” 这一声带着些失落的口吻让花千玥一下子抬起了头,看着那张清秀的脸,好吧,她承认这个人是有那么几分魅力,可是不好意思,这不是她的菜,咱们还是各自远离的好。 “要不然呢?” 花千玥极具挑衅的一句话使得二公子一愣,看着她一脸的不解,显然花千玥的这幅表情和反应是出乎他意料的。 “我们可以聊聊。”虽然是带着些惊讶,但是二公子的反应显然也是快得很,随即就恢复了平静。 “聊什么?” “聊聊你怎么解毒。” 二公子的这一句使得花千玥顿时来了兴趣,聊别的她还当真是不感冒,但是聊解毒,那她可得好好听听了。 此时的花千玥顿时影后附体,整个演技神一样的存在,脸色转变的如行云流水般舒服自然。 刚刚那一脸冷冰冰的样子,一下子就变成了一脸温柔,展现着她那张倾倒众生的迷人笑容冲着二公子就问道“外面凉,二公子不妨到船舱一坐?” 花千玥的这一转变来得太突然了,对于还不太了解她的二公子来说,这无疑是一种梦幻般的存在,此时的温婉尔雅哪里还能让人看得出刚刚那个一脸脾气的花千玥? 又是一愣,二公子随即就伸出了手,让这花千玥先进了船舱。紧随其后的他,在看着花千玥的背影时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花千玥很是规矩的坐在了一边,二公子跟着就坐在了她身旁“姑娘哪里人?” 随着二公子的问话,花千玥想了想,就坦然的回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了君王我自然要随他走,我便是大漠人。” “哦……”二公子听着花千玥的回答慢悠悠的点了点头,只是随后就是一笑,看向了她“那为何你的血花蟒会食?” 花千玥刚刚还面带笑容的脸上顿时一僵。妈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什么意思?神马意思,啊?这不明摆着嘲笑她吗?嫁给了君王这么久了还依旧是个处女,这是*裸的讽刺啊,笑话她不得宠么?靠,特么的头一次觉得被人睡了也是一种荣耀。 看着花千玥语塞的表情,二公子又是一笑“你当真是爱他?” “那是当然了。”听着那二公子的问话,花千玥毫不疑问就回答了,干脆利落不带一点思索。 二公子缓缓的看向了手里的茶杯,眼神里带着一些思索,刚刚的笑容一扫而光很是认真的回过了头“如果他爱的不是你呢?” 花千玥听着他的话,微微愣了愣。显然这个二公子知道的事情比她想象中的多,就是因为遇见了他,楼天乾的情殇之毒就再没有发作,反而都是她越来越爱睡觉了。而此时他又再一次的问起了这样的问题。 “他爱不爱我那是他的事,我爱他这是我的事。可是我就没看出来,这关你什么事。”花千玥一脸没好相的冲着二公子就提高了音量,说完就站了起来,头也没回的就向着外面走去。 让她惊讶的时候刚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站在原地不动的楼天乾。那眼神里的疼爱很是明显。但是此刻的花千玥却避开了他的视线直接回了她的船舱。 二公子冲着那空荡的甲板上说了一句“站了那么久,不累吗?” 楼天乾一个睡眼就进了船舱“你藏这么多事,不累吗?”   ☆、第一百四十章 会死人吗 空大的船舱内,就只剩下了这两个男人,面面相对。 二公子缓缓的站起了身,看了看楼天乾,带着些嘲笑的口吻说道“若是不中毒,你现在还能与我过上几招,只可惜啊……” 二公子说完就很是得意的从他面前走过,进了船舱内的一个屏风后。 楼天乾眉心一紧,显然对于二公子的挑衅他虽然是不满,但是此刻,他也明白弱肉强食的道理。更何况此次来,他还对他有所求。楼天乾跟着他就走进了那一道屏风后。 当二公子手里缓缓的拿起了一枝珠钗放在他面前的时候,楼天乾整个人瞬间呆滞,此刻的他眼里只有那一枝珠钗,片刻之后,他很是紧张的问道“这珠钗哪儿来的?” “哪儿来的不重要,重要的事你还记得。”二公子此时的语气明显的带着几分厉色,看着楼天乾的眼神也是一深“十年前我没能阻止你,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面对二公子如此直白的警告,楼天乾猛然抬起了头,带着极度质疑的眼神看向了他“十年前的那个人,就是你?” 对于楼天乾的问题,二公子并没有理会,而是很是气愤的看着他,沉默不语。 “云曦是药王谷的人?”楼天乾不肯相信的看着二公子,显然,他虽然不看相信自己的猜测,但是对于结果还是肯定的。如果当初阻止云曦和他在一起的人是这个二公子,那他就完全有理由怀疑云曦是药王谷的人。 二公子看着他悠悠的一笑“所以,这一次我不会让你如愿以偿。”二公子说完就很是淡然的掠过楼天乾的面前朝着船舱外走去。 空大的船舱内只剩下了楼天乾一人,他拿着手里的珠钗无力的靠着一把太师椅坐了下来,那珠钗看起来很是光亮,做工简单,就是一个街边再平凡不过的银钗上镶嵌了一颗珍珠而已,只是细瞧,那银钗上却刻着两个字“云曦”。 “不可能,十年前,云曦明明就死了。”楼天乾看着手里的珠钗自言自语着。但是眼里的那一份闪烁还是带着些许的希望。 这一晚,大家注定都没有睡个安稳觉。 第二天的中午,当这艘大船平安的抵达了一个很是漂亮的码头的时候,花千玥原本低迷的心情一下子变的兴奋起来。“哇,好漂亮啊!” 伴随着花千玥的一声感叹,楼天芸也跟着站了出来,站在宽大的甲板上,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景色才是只应天上有,这比他们那个大漠的皇宫可是要漂亮多了。 青山绿水,花开艳红。一处码头由着一排竹木搭建而成,清雅中又不失大气,这岛看起来不算大,但是却清静的很。 所有人都安全的着陆。楼天芸拉着花千玥就冲在了最前头“快,我们去看看那一排花。” 楼天芸说的就是在他们面前正前方的一排漂亮的开满了白色小花的树枝,由着一排绿叶衬托着,显得格外的养眼。 花千玥也是迫不及待的就往着前面跑去…… 楼天乾带着些思索的表情下了船,墨玉寒紧跟其后,在看到他脸上的愁容后不由的挪开了视线,那眼里的疑惑很是明显,只不过这一转眼,看到了此刻已经跑远了的花千玥之后立刻就变成了担忧。 这一路走来,他对这药王谷是已经有所领会了,五花八门的陷阱毒物真是让人目不暇接。虽然现在的他们有二公子带路,但是这谷主住的地方,想来也不是个好闯的地儿。花千玥她们如此鲁莽,只怕是不太适合。 然而,就在墨玉寒正担心的时候…… “啊………” “呀……”两声尖叫同时响起,那正耳欲聋,惊吓至极的惨叫声正是来自花千玥和楼天芸。 “不好。”墨玉寒一声暗叫,随即就一个飞身离开了地面朝着花千玥飞去。 二公子站在不远处不急不慢的说了一句“你现在去也救不了她们。” 楼天乾这才缓过神来,看着不远处空无一人的一排花树,哪里还有花千玥和楼天芸半个人影?。 墨玉寒站在了原地看着花千玥消失的地方皱起了眉头,楼天乾此刻的样子也不怎么好看。二公子见他们俩变了脸色,微微一笑从船上走了下来“她们只是会比我们迟一点到。” 这一句肯定的话才让墨玉寒和楼天乾瞬间放心了不少。 一段不太开心的蹬岛再一次的卷起了花千玥对这个药王谷的恨意。此刻的她和楼天芸正在错综复杂的低下来回的探索着“妈蛋,这特么的什么鬼地方?走个几步路不设机关会死人吗?”花千玥怒气冲冲地在前面走着,楼天芸一脸沮丧的跟在后面,紧紧地拉着她的衣袖,着黑暗的地下里,好在还有些火把可以照明。 “我们还是赶紧找出路吧。” 面对楼天芸弱弱的一句提醒,花千玥的火气才微微的减弱了下来,“关键是,你看,我们走了好一会了,可是依旧没什么进展,走来走去感觉都是在原地啊。” 就在两人站在原地徘徊不前时,突然,身旁的石墙转动开来。随后就出现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 花千玥警戒的往后退了一步,冲着那小伙子问道“你什么人?” 那小伙子很是客气的弯了身“我是来带领两位出这雪花阵的。” 花千玥略带迟疑的看向了他“你怎么知道我们困在这的?” 那小伙子抬起了头看了看楼天芸随后一笑,避开了花千玥的问题,而是直接走上了前,朝着昏暗的地道走去“两位且随我来。” 花千玥先是一愣,不过随后就跟上了步伐。终于,在一段曲折无比的摸索中,伴随着落日西下,花千玥和楼天芸才走出了那个黑暗的地道。 再出来,两人已经是灰头土脸,衣衫也是脏乱不堪,原本就不是穿的之前的名贵绸缎的花千玥,此时一身简单破旧的农家衣服,再加上已经凌乱的发型,这模样当真是说不出有什么美感,反而看起来狼狈的很。 楼天芸跟在她身后在爬出了最后一道关口的时候,整个人比花千玥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出那地道,眼前早已是站满了人。 墨玉寒和楼天乾都是一副担心的模样,钟丞相也是忧心忡忡的看着她们俩,暗夜和十七,她们都是认识的,那二公子一脸无事的背手而立,对她们这个状态显然是一点不惊讶。 只是在这一群人里,花千玥却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女人。 年纪看起来比她略大,但是那一袭白衣穿的很是静雅,巧目明兮,美若盼兮也只能来形容她的外貌,关键的是她只站在那不开口,花千玥就能明显的感觉到她那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很是浓烈。 面对她们如此狼狈的样子,她没有给予嘲笑,而是转身就冲着身后的丫鬟们吩咐了几句,随后就有两个丫鬟走上了前,很是客气的冲着花千玥说道“两位先随我来。” 花千玥愣了愣,看着那一安静的女子,冲着她点了点头,就算是谢过了。 那女子也随之一颔首就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花千玥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发起了呆,这人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难道这就是药王谷的谷主?这谷主看来还真是个女的。也不知怎么了,花千玥突然想起了邢嫂子说的那句话,提亲!难道楼天乾他们来提亲的对象就是她? 刚刚还对这药王谷抱有些幻想的花千玥,此刻已经整个人都不好过了。她有想过这谷里的女子有可能是个美女,或者是个性格泼辣的女子。可是任凭她怎么也没想到是个如此温柔又善良的女子。 若是她泼辣些,花千玥范儿觉得无压力。她一向都是你泼辣,她能比你更泼辣,可是一旦被人温柔起来,天知道,花千玥的温柔那可是完全拼的是演技啊。 此时的人群随着那位姑娘的离开都陷入的短暂的沉默。 楼天乾很是担忧的皱紧了眉头,那目光随着那女子的离开,而看向了花千玥。钟丞相也是如此。 二公子看着眼前的一幕笑而不语,这可是他刻意安排的,自然是要带着好心情在一旁做个看客。 只有一直安静的墨玉寒突然走向了花千玥。很是麻利的就脱掉了他身上的外袍,披在了花千玥的身上“快去换身衣裳。” 面对墨玉寒的关心,花千玥愣了愣,嘛情况?他不是应该和楼天乾是一条路上上的人吗,都是来提亲的才对啊,怎么能当着二公子的面儿这样*裸的向她示好呢?这不明摆着来提亲的诚意是不够的嘛! 花千玥带着些怀疑的眼神看向了站在原地不动的楼天乾,而她与他目光交错的片刻,她也只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笑容,依然是她读不懂的信息。 二公子倒是一脸寻味的看向了墨玉寒。 在一种极度不自然的气氛中,花千玥跟着那两个丫鬟走开了。 只留下原本站在原地的那些人。 二公子看着楼天乾轻视的一笑就转身离开了。钟丞相看着花千玥离开的地方很是紧张,只有墨玉寒收回了视线,回过头看向楼天乾,眼里已没有了询问,而是肯定的飘向了那位白衣女子离开的地方。 花千玥跟着那丫鬟左拐右拐的进了一个院子,上面清晰的刻着“彩云阁”。随后花千玥和楼天芸一前一后的就进了去,各自分开了房间。 花千玥坐在铜镜前,看着那张脏乱不堪的脸逐渐的恢复了正常,瞧着那一双灵动的明眸,花千玥突然一惊,坐正了身子,朝着镜子里的自己眨了眨眼,心里却泛起了想法。 是说怎么那女子如此熟悉的呢,那一双眼眉长得不就是像极了她吗?等等,花千玥挪开了视线,看向了一边,照这样来说,这一切她都得重新理一理了。起初是冒出来一个什么四小姐,然后又是提亲,紧接着白衣男子自称是二公子,后来钟丞相又说她不是她的女儿,现在好了,还见到了自己的翻版? 带着极度不安的情绪,花千玥还是瞬间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思,反而透过铜镜看向了给她梳妆的那丫鬟“刚刚那位白衣姑娘是你们药王谷的什么人啊?”   ☆、第一百四十一章 是个闲人 面对花千玥的问题,那个给她梳妆的丫鬟先是一愣,随后就开口说道“那是我们的三小姐。” “哦……”花千玥听着连连点了点头,表情很是平淡,不过在那丫鬟给她梳妆好了一切之后,还是略带疑惑的看向了花千玥,没回过神来。 花千玥看着这一切,心里也早已了然,既然大家都知道的事,还把她一个人隐瞒的这么久,这么深,看来,她是得花点心思了。 就在花千玥暗自思考的时候,屋外传来了敲门声。那丫鬟开了门。 “这是二公子让我送来的。”送衣服来的丫鬟在告知了一声之后就离开了房间。 花千玥好奇的回过了头,看着那丫鬟手里拿的衣服,立刻就皱紧了眉头…… 这边随着花千玥她们的离开,剩下的人都随着二公子的安排进了一个宽大的大殿内。 殿内的摆设与之前在天宸和大漠的皇宫内的摆设不一样。 没有高高在上的阶梯,反而中间的位置很是简单就摆在大殿的正中央,而剩下的座位则是成一个弧形的散开,随着桌子的摆放,让中间空出了一个圆形的空地。 二公子很是自然的就坐在了正中间的那个位置上,随之便是楼天乾和墨玉寒分开在他的左右两边入座了。 暗夜很是安静的站在了楼天乾的身后。钟丞相则是跟着墨玉寒坐在了一边,十七站在墨玉寒的身后。 当花千玥和楼天芸换好了衣服,出现在大殿门口的时候,所有人都是一愣。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了花千玥的身上。 那清明的双眸,安静的笑容,以及身上那一身像极了三小姐的白衣,顿时让所有人都是一脸惊慌的收回了视线,纷纷低下了头,偷偷的看着二公子。 花千玥微微颔首,朝着众人很是温柔的说道“千玥来迟了。” 这一声轻柔无比的声音,使得此刻大殿之上的所有人都是心头一软。二公子微微抬起了头,看了看花千玥,随后就是一笑“无碍,随便坐。” “是!”花千玥听着二公子的这一句话,面色上是笑的无比温柔,可是心里却是化作了一团怨气看向了楼天乾,只是一眨眼,她便轻柔的迈着步子走向了一边。 楼天芸原本打算跟着花千玥一同走向楼天乾那边入座。可是当花千玥迈着步子离开她的时候,她微微愣了愣,看着花千玥带着笑意缓缓的走向了墨玉寒,楼天芸的心里顿时一惊,这是怎么了? 伴随着楼天芸心怀忐忑的坐在了楼天乾的身边,楼天乾也缓缓的吸了一口气,看向了坐在对面的花千玥。他知道以她的聪慧迟早都是要知道的。这一刻也始终是要面对的。 二公子看着花千玥这一举动,带着些清幽的眼神瞟了楼天乾一眼,紧接着就端起了桌上的酒杯“这一杯,为了迎接远道而来的客人。” 随着所有人的杯子落下,二公子冲着大殿外拍了拍手。顿时丝竹之声响起,紧接着一排蒙着面纱的女子缓缓的迈了进来。在一阵笛声与舞蹈中,这一晚的宴会就此拉开了序幕。 而在座的众人却都是无心观看这一切。 楼天乾虽然目光是停留在那一片舞蹈之中,但是他的视线总是若有若无的扫过对面的花千玥,花千玥这一次倒是淡定了不少,安心的看着那些舞蹈,对于墨玉寒每一次对她的关照,她都照收无误,并且还很是热情的回应着,这无疑使得墨玉寒的心思完全不在大殿的舞蹈上,而是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花千玥身上,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使得他为之而笑。 钟丞相则是略带担忧的看向了楼天乾,对于他心里的算盘,已经无人关注了。 二公子缓缓的扫过众人,对于楼天乾和花千玥来的目的,他是一早就知道了。只是这墨玉寒来的目的,倒是到现在他都没有肯定的,还有楼天乾明知道这药王谷难进,还偏偏带上他那个宝贝的不得了的妹妹,这也是他疑惑的地方。 随着舞曲缓缓的落幕,楼天乾毫不迟疑地冲着二公子开了口“不知,我们何时能有幸见到谷主?” 楼天乾的这一句问话,干脆直接,所有人都带着希望的看向了二公子,这一问题才是大家此次前来最关心的。 二公子一笑,看向了楼天乾“我大哥的性子可是说不准,他愿意出现自然就会出现,他如果不愿意见你们,我也没办法。我只能尽我所能的将你们带到这里,别的只能靠你们自己了。” 原本已经燃起的希望,随着二公子的这一番话纷纷傻了眼,本来都以为到了这谷岛就能一见药王谷谷主的尊容,可是现在看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终于,楼天乾忍不住了,放下了手里的酒杯,收起了刚刚那一副随和的笑容,那双狭长的双眸里不难看出他微微的怒火“还望二公子告知,药王谷什么时候对我大漠如此偏爱?使得情殇这样的毒药竟出现在了我大漠境内。” 听着楼天乾的话,墨玉寒这才稍稍的回过了头,看向了他。显然他没有想到楼天乾会这么快就开口质疑药王谷。 二公子看了他一眼,随即一笑“我在谷内也只是个闲人,使毒制药我算是在行,可是你说的这些事,我一概不知。” 二公子的一句话将所有的责任与质疑推的一干二净,楼天乾缓缓的迷上了眼,看了看他,随即一笑就不再说话,安静的收回了视线,看向了桌上的酒杯,慢悠悠的转着手里的扳指。 花千玥此刻最关心的莫过于她身上的毒怎么解,既然这二公子把官场上的邦交问题推得如此干净,那好,正巧她就借这个机会问点别的。 “如此说来,二公子必定对世上的毒药有所了解了?正巧,我想讨教一下这情殇的毒如何解?” 花千玥顺着二公子的话一阵反问,那二公子侧头看向了她,也不知是因为她像极了三小姐,还是她像极了四小姐,总之,这一刻,他的眼神很是柔和,而花千玥对这个一向反感的二公子,第一次内心出现了一次撞击。 “情殇我解不了。” 二公子很是直白的回答了花千玥。 花千玥一听,刚刚的期盼顿时化为乌有,她知道,对于她提的每一个问题,他虽然很爱狡辩,但是从没有骗过她。此刻他既然这样直接的回答了,看来这毒还真不是一般的毒。 看着花千玥失落的垂下了眼,沉默不语,二公子略带安慰的继续说道“这毒的解法向来都只传谷主。” 刚刚失去了信心的花千玥顿时眼睛一亮,抬起了头,看着二公子那一双含笑的双眼,很是感激的一笑。 知道这一句就够了,这就说明这毒能解,而且只要找到药王谷谷主,一切就ok了。 看着花千玥再一次的露出了笑容,二公子也是舒着一口气的看向了一边。所有的下人们看着此刻的二公子,纷纷跟着他一笑。多少年了,难得见到二公子像今天这般的开心。 墨玉寒默默的看向了楼天乾,两人对视之后,他便收回了视线,看向了二公子“不知如何才能尽快尽到谷主?” 对于墨玉寒的问题,二公子并没有及时的回答,反而是好奇的看向了他“据我所知,你既没有中毒,这药王谷于你也没有过往,可否能问你一句,你为何来药王谷?” 面对二公子的问题,花千玥也是一愣,这二公子说的话明显是冲着楼天乾去的,中毒,还有与药王谷有的那一段过往怕就是说的楼天乾和那个什么三小姐吧。 不过后面的一个问题倒是让花千玥才来了兴趣。对呀,仔细想想也是,楼天乾来的理由很是充分,可是墨玉寒来的理由就略显不足了。她倒不会真的傻到,以为墨玉寒是因为单纯的想帮楼天乾的。 墨玉寒听着二公子的问题,也是一愣带着些疑惑的眼神看向了他,这个二公子明显的对楼天乾的所有事情都了如指掌,可是他怎么会不知道他此次前来的目的?难道说,这药王谷内,确实如他所说一班,他不管事? “我是受药王谷谷主之邀而来。” 墨玉寒也坦诚的回了二公子的话。 这一次,二公子明显的稍稍的皱了皱眉头,就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而是安静的收回了视线。显然,墨玉寒说的事情他是不知道的。 不过随后,他就很是断定的回头冲着楼天乾说道“既然大家都是受了谷主之邀,那就先安心的住下吧。所有的事都等谷主回来之后再做商量。” 随着二公子的一句话,众人便没有再多言,谁都看得出二公子已经不愿再作答了。 但是就在此时,楼天芸却带着忐忑又期待的眼神看向了二公子“我,我可以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楼天芸此时的勇气,使得所有的人再一次的将视线看向了二公子,楼天乾也是皱着眉头回头看了一眼楼天芸,对于她的这一举动,完全是出乎他意料的。 花千玥先是愣了愣,不过随后就无奈的看向了二公子,想来楼天芸的问题还没问,她已经知道的了是什么。 二公子略带惊讶的看向了楼天芸,不过随后就恢复了正常,很是温柔的说道“但说无妨。” “那个,你和吴先生是亲戚吗?” “吴先生?”对于楼天芸的问题,二公子也陷入的迷茫,天下这么多姓吴的,他知道她说的是哪一位啊。 “吴庸,你认识吴庸吗?”楼天芸赶紧的补充着她的话,她没想到,之前得罪过他,而他现在还对她这般的客气,想必对于她的问题,他肯定也不会隐瞒。 二公子皱起了眉头,先是一愣,随即就很是疑惑的看向了花千玥,他记得花千玥也问过这个问题,可是他真的不曾记得他的生命里何时出现过吴庸这一号人物。 面对楼天芸的希望,他随后一笑“我于那吴先生竟长的如此之像?让你们这般的误会?” 对于他的回答,楼天芸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看来,还是她多想了,这一路上的追随,到最后仍旧是一场空。 看着楼天芸低落的情绪,二公子也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不过随后在他的一阵安排中,这场药王谷的初次接待便告一段落了。 所有人都被带回了各自的房间。   ☆、第一百四十二章 事在人为 花千玥回到了彩云阁,无心睡眠,便起身出了房间。正巧门外的丫鬟端着热茶走了过来,花千玥径直靠坐在了门口的扶手上,看着那丫鬟,突然心里有了一个主意。 “哎,你过来。”随着花千玥的一声吩咐,那丫鬟放下了手里的茶壶,走到了她面前,很是恭顺的低下了头。 “我问你,我是不是长的很像四小姐?”花千玥很是直白的问着那丫鬟。 那丫鬟一听“四小姐”这三个赶紧的将头低的更低了。 花千玥不耐烦的瞟了她一眼“问你话呢,干嘛低着头?把头抬起来。” 那丫鬟听着花千玥一声吩咐,立刻的就将头抬了起来,直视着花千玥。 “你们四小姐的人呢?怎么只看到了三小姐和二公子?” 面对花千玥再一次的问话,那丫鬟终于结结巴巴的开了口“我,我也不知道,从我来谷岛起,就只听闻过三小姐和二公子,至于四小姐,在这药王谷里没有人敢提起,所有提,提过四小姐的人最终都被二公子给,给……” “给杀了?”花千玥看着她结结巴巴的说着,显然是害怕的很,干脆自己补上了那一句丫鬟不敢说的话。 那丫鬟很是怯懦的点了点头。 “哦……”花千玥也跟着明白了几分,原来是这样,“那你们四小姐人呢?” “不知道,听,听说,在,在很多年前就死了。” “死了?”花千玥一愣,四小姐死了?不过随后她就激灵的冲着那丫鬟换了话题“哎,那你们二公子有没有什么喜欢的?比如他喜不喜欢什么美酒啊,舞蹈啊,或者美女什么的?” 花千玥很是期待的看着那丫鬟,俗话说的好,找人办事,投其所好,这样才事半功倍嘛,既然知道了二公子的忌讳,那当然也要知道他的爱好才对。 那丫鬟一听,愣了愣,正要开口,却突然间双眼一大,直直的看着花千玥的身后不再说话,这样子就像是一副惊吓过度后猝死的情景。 花千玥正怀疑着,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怎么不直接来问我?”这声音虽然来的突然,但是却很是温和,只是那近在咫尺的距离还是让花千玥心里咯噔了一下。 花千玥猛然一回头,果然这人正是二公子“你是属猫的吗?” 花千玥没带好气的冲着二公子就皱起了眉头,脸上的惊吓还未褪尽。 二公子微微一顿,看着她,很是不解。 “走路不带声音的。”花千玥略带着解释了一句,二公子恍然大悟,借着便一笑,正要开口,花千玥却抢在他前面开了口“你这样突然出现的做法,你大哥就没管过你吗?还有,偷听别人说话,这样没有风度的作风,你们家就没人教过你这是不对的吗?” 面对花千玥突如其来的质疑,二公子脸上的笑容在稍作僵持之后就逐渐的蔓延开来。随后他便略带笑意的冲着花千玥拱手弯腰“多谢赐教。” 花千玥看着他这一装腔作势的架势,随即一摆手“不用谢,白送给你的。” 在二公子谴走了那丫鬟之后,这个安静的小院子里,就只剩下花千玥和二公子两个人了。 二公子学着她也是靠坐在了屋子外的扶手上,静静地看着她,笑而不语。 花千玥皱了皱眉头,虽然她不是很介意自己的魅力能够吸引各种极品帅哥,但是这样*裸的“示爱”是不是也太肉麻了一点? “咳,咳……”花千玥尴尬的咳嗽了两声,看了看他,可是他的视线依旧停留在她身上。“怎么了?” “你既然那么爱四小姐,为何又不让所有的人提起她?”花千玥撇开了尴尬,反而是单刀直入的问向了二公子。那丫鬟说过,四小姐多年前就死了,对一个死人还如此的在乎,想来那二公子并非真的与他的妹妹是敌对关系,搞不好是因为太疼爱她才会如此。 果然,花千玥这一问,二公子才缓缓的收回了视线。 沉默,良久的沉默,对于花千玥的问题,他没有做答“你很聪明。” “哼!”花千玥听着他一句由衷的赞扬不由得一笑“那是当然了,被姑娘最大的败病就是聪明。没办法,天生的。” 对于花千玥这种自我感觉娘好的自夸,二公子只是微微一笑“还很幽默。” 花千玥看着他依旧低着头,不由得收起了笑容,略带疑惑的看向了他“难道你四妹也是如此?” “不,她很安静,很乖。” 随着二公子提起四小姐,他整个人也安静下来,眼神中的不舍不难发现。花千玥第一次感觉到了一个兄长对妹妹的关爱,是如此的细腻。 “她出事,是因为我。” “你害死了她?”花千玥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人,原来如此,难怪他那么疼爱那个妹妹,却又不让所有人提起她。 对于花千玥的问题,二公子只是笑了笑,“算是,也不算是。” 这一回答之后,又是一阵沉默。 确实,对于别人家的伤心事,花千玥此事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除了不再追问。 “大漠君上真心爱的人不是你,是我三妹,云曦。” “轰隆!”一声,花千玥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那个和她只有过一面之缘的云曦,她还没来得及想清楚,胸口就突然传来了一股莫名的疼痛感,伴随着一种血腥味,花千玥凭着直觉知道了自己的状态。不,她一定要忍着,那一口鲜血绝对不能在他面前吐出来。 二公子见状立刻上前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瓷瓶就放在了花千玥的鼻尖,一股淡淡的清香使得花千玥心口的疼痛逐渐缓解,随着身体慢慢的好转,花千玥一把推开了二公子,显然那一种不待见很是凸显。 二公子也不多说,安静的回坐到了刚刚的位置。良久之后,花千玥还是开了口“你怎么知道。” 二公子看着她一笑“中了情殇之毒,自然是不能与心上人有过多接触的,可是你仔细想想,他背过你,任由你耍过脾气,可是依旧没有任何的不适。” “原来一路上跟着我们的人是你?”听着二公子对他们的一切如此了解,花千玥猛然想起了之前的事。 对于她的质疑,二公子微微的垂下了眼脸,不再搭话。 “那有可能是因为他功力深厚,能强制的制压住了不适。他在来晚翠山之前就从来不敢与我多亲近,而且,而且他也曾为我吐过血。” 不管怎样,花千玥依旧不能接受二公子与她讲的事实,依旧抱着侥幸心理,无力的反驳着。 面对花千玥如此的反应,二公子略带担忧的眼神看向了她,语气中没有了刚刚的友善,反而很是无情“可是来晚翠山之后呢?因为我跟她提起过一个人,他从那时起,就不再害怕与你亲近。你如此聪明,怎的会没有察觉?” “那又怎样?” 花千玥倔强的眼神和口吻,使得二公子一愣,随后无奈的深吸了一口气“你不可能和他在一起,因为他会娶的人只可能是我三妹。” 面对二公子如此断定的口吻,花千玥站起了身,弱小的身子在冬日里却有着无比坚定的力量“事在人为!” 随后,花千玥就转身进了房间。只留下坐在原地的二公子看着那道门,愣愣的出了神。良久之后,二公子才缓缓地起身离开。 花千玥独自关在房间里,想着刚刚二公子对她说的话,一种强烈的疲惫感席卷而来。 她想到过楼天乾此次如果向药王谷提亲了怎么办,她想过,此次前来如果遇上了困难怎么办。可是她万万没想到,楼天乾的心里早已经有了人,更让她没想到的是,一直以来她都是活在那个叫云曦的影子里。 也是,他忘不掉云曦,所以在第一次他明明可以随意轻辱一个与他漠不相干的钟婉清的时候,他却没有下手。想来,保住花千玥这一身清白的是这张与云曦长的如此相似的脸吧。 她在后宫里那般的肆无忌惮的折腾,他依旧是那样再而三的纵容,原因怕不是因为花千玥的聪明才智吸引了他吧,而是他把对云曦的爱,转移到了她身上。 想着这些让她心烦意乱的问题,花千玥再一次的推开了房门“来人。” 刚刚那退下的丫鬟赶紧起身走上了前。 “带我去见你们三小姐。”花千玥很是坚定的口吻冲着那丫鬟吩咐道。 那丫鬟赶紧低下了头“我们三小姐一入夜便不会再见客人。” 花千玥好奇的看了看她,随后眼珠一转“那便去你们二公子的住处。” 那丫鬟看了花千玥一眼,随后就弱弱的回道“是。” 在那丫鬟的带领之下,不久之后,花千玥就来到了二公子的住处,那头上的牌匾上一片空白。花千玥抬头瞟了一眼,就进了院子。 正巧,二公子肚子坐在一张石桌前在独自饮酒。 花千玥也不饶弯子,直接走到了他身边“我想去三小姐的住处。丫鬟们说三小姐入夜就不见外人,你是她哥哥,你应该能带我去。” 二公子缓缓的放下了酒杯,看着花千玥明亮的眼睛,没带一点迟疑“好!” 随后一阵风掠过,花千玥只觉得身子一轻,再睁开眼就已经在一片黑暗的夜色里了。 当她再次落地而站的时候,头上已经出现了一块牌匾“白云阁” 花千玥带着紧张的走进了院子,二公子看着她的背影,眼里多了一丝莫名的担忧,随后就安静的跟着她走了进去。 当花千玥满怀忐忑的敲响了那一扇门的时候,屋里传来了很是清扬的声音“谁?” “我是,今天才来这岛上的花千玥,希望和三小姐聊聊。” 花千玥很是客气的回了话。 片刻之后,门开了,云曦依旧是一身白衣出现在花千玥面前。 “我可以进去吗?”花千玥很是戒备的看了看身后的二公子,就冲着云曦询问道。 云曦先是一愣,随后带着几分不自然的看了看屋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花千玥一笑,就推开了门,然而,当她在走进屋内后,看到静坐在桌旁的那个人时,她整个人都惊呆了。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在云曦的屋子里?   ☆、第一百四十三章 挑选良婿 “你怎么会在这?”花千玥忍不住的就脱口而出,看着坐在桌前,那一身青衫的吴庸,无数个猜测从她的脑海里闪过。 吴庸缓缓的抬起了头,看了看站在门口的花千玥微微一笑“你来这里有事吗?” 这一问,还真是让花千玥留心了身旁的云曦,原本她是打算了来和她聊聊的,但是此刻,花千玥的目光从云曦身上挪了开来,转向了吴庸,质疑的口吻很是明显“你不是在晚翠山消失了吗?你是怎么来的这里?还是你根本就是这药王谷的人?” 花千玥一连串的问题还没问完,此时的房门口又出现了一个人。 听着脚步声,花千玥回过了头,这一看,她内心的疑惑更多了。 “十七?你怎么会在这?” 没错,出现在花千玥眼前的人正是平日里跟在墨玉寒身后的那个哑巴侍卫。此时的他正端着一碗黑呼呼的药走了进来,看到了花千玥也是微微点了头,就从她身边擦身而活,直直的走向了吴庸,将那一碗黑乎乎的药放在了他的面前。 吴庸看了看他,随即就吩咐道“下去吧。” 十七很是恭敬的就退出了房间。 花千玥整个人都凌乱了,是能告诉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云曦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花千玥突变的脸色,很是温柔的开了口“进来坐吧。” 花千玥回头看着那一脸笑容的云曦,“不用了,打扰了。” 花千玥离开房间走向院子的时候,正巧二公子就站在院子里等她,见她出来了,也没多说话,反而是安静的陪着她走着。 “你不是说三小姐入夜不见外人的吗?那她屋子里的那个人是谁?” “你给我一滴血,我就告诉你。”二公子侧过了身,一脸认真的看着花千玥。 花千玥一愣“好。” 夜,一片黑暗,让人极度的不安。在一片夜色中,所有人都沉沉的睡去。一向安静的药王谷,也被这一夜打破了宁静。 当第二天,所有的人再一次的齐聚在一起的时候,花千玥很是留心的看向了二公子。因为今天的他没有坐在正中间的位置,而是靠在一旁随意的入座了。而中间的那个空位一直空着。 楼天乾很是淡然的眯着眼瞟了一眼那空着的位置,就没再出声。 墨玉寒则是安静的看着花千玥,仿佛他的世界只有她才能引起他的关注。 就在一片等待中,终于,大殿的内侧出现了一个人。伴随着这个人的出现,所有人都脸色大变。 起初是楼天乾。看着吴庸不慌不慢的坐在了那个正中央的空位上,他的眼瞬间一大,狭长的明眸中,没有了往日的淡定与算计,反而多了一份极度的不安。 钟丞相看着吴庸落了座,而他身边站的竟是十七,整个人也是一脸吃惊。 最为平淡的还算是花千玥了,好歹昨晚她就知道了。现在看来也只不过是再接受一便。 墨玉寒看着众人都这副表情,带着些疑惑的回过了头,在看到坐在正上方的人是吴庸之后,脸色顿时一变,随即就皱起了眉头。 反映最大的莫过于楼天芸,看着突然出现的吴庸,天知道她是多么的欣喜若狂,站了起来就冲着吴庸喊道“吴先生!” 这一声叫唤,使得坐在一旁的二公子笑容一僵。原来大哥就是吴庸?带着些思索,二公子很是不解的看向了吴庸。 吴庸随即一笑“这一路让各位幸苦了。” 沉默,一阵很是默契的沉默,所有的人都收回了视线。 吴庸看着众人的反应,笑容未减的看向了一旁的桌子,缓缓的端起了茶杯“药王谷招亲,能有君上和天宸皇两位大家光临,真是蓬荜生辉,我以茶代酒敬你们。” 面对吴庸如此直白的邀请,楼天乾和墨玉寒自然是不能拒绝的。 吴庸看着他们放下了手里的酒杯,随后就看向了花千玥“其实今天还有一件值得药王谷庆祝的事情。”随着吴庸的这一句,所有人随着他的目光看向了花千玥。 “三天之后,我将大摆宴席,一来,庆祝四小姐的回谷,二来,为三妹挑选良婿。”随着吴庸很是简短的一句话,所有人不再出声。谁都没想到他们幸幸苦苦的寻找了这么久的人,就一直跟随在他们身边。 直至散场,所有的人都各怀心思的回了住处。只是,这一两次下来,所有的人也都逐渐摸清了相互的住处。 楼天乾第一个就熟门熟路的朝着花千玥住的地方走了去。有太多的事,他需要跟她讲清楚。 当楼天乾出现在花千玥的彩云阁的时候,花千玥正好就在院子里发着呆。空荡的院子里就只她一人,孤单的身影很是单薄。 “玥儿!” 一声极为熟悉的声音打断了花千玥的思路。花千玥猛然回过了头,看着那一张熟悉的笑脸,花千玥迟迟得不肯站起来,坐在那张石凳上面无表情的缓缓收回了视线。 对于她的漠视,楼天乾稍稍的收起了笑容,迈着步子朝着她走了过去,很是安静的坐在了她身边。“有些事,我是想要告诉你的,可是你的性子……” “我知道,你要娶她对不对?”没等楼天乾说完,花千玥就开了口打断了他“我一直就是她的影子,生活在你的世界,对不对?其实你对我所有的包容和忍让不是因为我有多大的魅力吸引了你,而是因为你的心里一直有着她。” 面对花千玥一字一句的追问和那一句道破所有的陈述,楼天乾皱起了眉头“我来药王谷,原本就是为了来解毒的,我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更没想到的是这一切都是药王谷的谷主设计好的。显然我们都被他算计了。” 楼天乾略微紧张的冲着花千玥解释着。 花千玥抬起了头,“你怎么不告诉我你来药王谷是来提亲的?解毒只是个幌子。” “药王谷的请柬上写的只要能迎娶她们谷的三小姐,谷主就会无条件答应一个请求。我只是想借此要来情殇的解药。可是,这之后太多的事,都是我没有预料到的。” “那你现在呢?要娶她吗?” 花千玥听着楼天乾的解释,直视着他去眼睛,很是认真的问道。 看着花千玥如此,楼天乾原本平缓的双眉骤然一紧。无声地回答已经代表了所有。 花千玥释然的一笑,脸上再没有了之前的焦躁与不安,也没有那一种紧张与试探,反而很是轻松的站起了身,朝着楼天乾看了看“那就好。我还当真是怕你看上了我呢。” 面对花千玥的变化,楼天乾很是疑惑的看着她,依旧不语,显然她的反应太超乎寻常了。 花千玥背过了身,双手在胸前划过,随即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就转过了身“人会说谎,但是毒药不会。你瞧,听着你这般的在乎云曦,我也没有什么不适。既然我和谷主是兄妹,想必他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死,所以,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 花千玥冲着楼天乾说完,就会心的一笑转身走进了房间。只留下坐在原地的楼天乾,紧蹙着没有看着那扇门,良久之后,才缓缓地起身出了彩云阁。 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房间内,花千玥靠着门口缓缓的坐在了地上,脸颊的泪水早已滑落一地。此时的她手里拿着一个小瓷瓶,正好与昨晚二公子稳住她毒发的那一个瓷瓶相似的很。 屋内的屏风后缓缓的走出了一个人,那一个清扬的声音缓缓的响起“你的毒,我会帮你解。” 此人正是吴庸。 花千玥颓然的坐在地上发着呆。对于吴庸说的话她半点都不在乎。 吴庸缓缓的走上了前,扶着地上的花千玥站了起来。 花千玥把手里的瓷瓶递给了他“还给你。” 吴庸一愣,眉心微微紧缩的片刻,眼里的那一抹关爱还是明显的很“你留着吧。” 花千玥看着手里的瓷瓶,目光再一次变得模糊,确实,如果不是吴庸给了她这一个瓷瓶,或许在刚刚从石凳上站起了的那一刻,一口鲜血早就撒了一地。 “今晚子时,我来找你。”吴庸看着花千玥那一脸泪水,也是不由得心头一疼,不管怎么说血总是浓于水的。 “嗯!”花千玥点了点头,就靠坐在了桌边,不再理会他。 吴庸出了房间,缓缓的关上了门。 这天的傍晚,花千玥独自在院子里坐着,看着天边渐渐染红的晚霞,那惨白的脸上终于缓缓的露出了一个笑容,当楼天芸偷偷的来找她的时候正巧就看到了她者副享受的模样。 伴随着一声笑声,楼天芸嘲笑着就走向了她“看来,当个药王谷的四小姐,你还是很开心的嘛。” 花千玥听着身后那一个调皮的笑声,跟着一笑就转过了身,挑着眉毛就说道“那是!” 楼天芸见她一脸好心情,不由的一喜,看来她还真的猜对了,现在来才来的正是时候。随后便从衣袖里就拿出了一个锦囊递给了花千玥“埃,你替我把这个交给你大哥呗。” 花千玥看着手里的锦囊一愣。敢情这一天楼天芸就在做这个? 楼天芸见她愣在那儿也没个反应的,凑上前戳了戳她“跟你说话呢,你想什么?” “啊?哦。”花千玥被楼天芸一戳,立刻回了神,接过了她手里的锦囊。 两人正说着,此时的彩云阁门口站了一个人。花千玥一抬头正好和墨玉寒一个对视“你怎么来了?” 楼天芸听着花千玥的话,好奇的转过了头,这一看正巧看到了墨玉寒深情款款的看着花千玥,楼天芸皱了皱眉头就转过了身,很是不待见。 墨玉寒一笑,走了进来“来看看你。” 看着墨玉寒走近了,楼天芸也没有个让位的意思,花千玥瞟了一眼楼天芸“芸儿,我待会再去找你。” 面对花千玥的逐客令,楼天芸不以为意的哼了一声,依旧没站起来。花千玥轻咳了两声,看向了手里的锦囊。 果然,这一招就把楼天芸给搞定了,不管什么事,在楼天芸面前只要是事关吴庸的,她必定就会妥协。 看着楼天芸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墨玉寒缓缓的坐了下来。 花千玥看着他,微微一笑“有事吗?”   ☆、第一百四十四章 大闹一场 看着一脸笑容的花千玥,墨玉寒沉默了片刻,随即才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道“三天后的选亲,我也会参加。” “我知道。”花千玥听着他的话,也跟着坐了下来,漫不经心的端起了一杯茶。 “我想知道你的想法。”墨玉寒很是平静的问道。 花千玥一愣,放下了手里的杯子,看着墨玉寒,他的眼神里没有半分玩笑。花千玥心头一热。既然他选择来了,就肯定是有事有求于吴庸的,但是此刻他又询问她的想法,这不明摆着是由她做主吗?“你既然是有着目的的来了,又何必在乎我。” 对于花千玥的回答,墨玉寒并没有感到惊讶,反而缓缓的收回了视线“我送你的那块玉佩你还带着吗?” 墨玉寒的这一句问话,使得花千玥瞬间呆住了。那玉佩她倒是记得,可是在她知道那块玉佩不是她的之后,就丢在大漠的皇宫里,睡大觉了,哪里还随身带着? 看着花千玥在一旁沉默不语,墨玉寒笑了笑就站起了身,朝着外面走去,只是,在临近出去的那一刻,他却突然回头看向了花千玥“如果你想让他输,我可以帮你。”随后,墨玉寒就消失在了彩云阁。 看着已经消失不见的人影,花千玥呆在原地没有缓过神来。她知道他最后那一句话的意思,只可惜,那却不是她想要的。 花千玥带着些低落的心情出了彩云阁,去找了楼天芸。两人正好走在一条小道上,悠闲的逛着。看着随处可见的那一树树白色的花,花千玥不由的产生了兴趣,走向了其中一株,伸手就要采下一朵。 “住手!”一声严厉的斥喝,使得花千玥伸在半空的手顿时停了下来,回头看着那一个年轻的丫鬟,一双怒目正好直视着他。 楼天芸也跟着回过了头,看着那一身丫鬟服饰的装扮,也没放在心上,随即回头就继续看着花千玥,那样子很是明显,让花千玥摘一株花下来看看。 花千玥自然是也没把那丫鬟放在眼里,回头就准备继续摘花。 哪知,花千玥的手还没碰到那株花,一个石子就稳稳的砸在了她的手倍上,花千玥吃痛的就缩回了手。 只在那低头的瞬间,花千玥原本无事的脸上立刻燃起了一把怒火。这些天来,她本就一直忍着那把无名火没烧起来,现在好了,这岛上一个不知名的丫鬟都敢如此的欺到她头上来了,还当真是老娘不发威,你把老娘当病猫是吧? 随着花千玥一脸怒火的回头看向了那丫鬟,楼天芸也跟着来了架势,冲着那丫鬟就是一声怒吼“好大的胆子,竟敢出手伤人。” 那丫鬟站在不远处,看着楼天芸,一点却弱的迹象都没有,反而理直气壮的冲着她说道“我告诉过你们,这花不能摘,是你们偏要摘的。” “是嘛?”花千玥斜眼看着那丫鬟,冷冷的哼了一句,随后就转身看向了这株白色的花,随即迈着步子缓缓的绕过了那颗树,就在花千玥回头的那一刻,楼天芸立马读出了她的意思,很是戒备的就朝着那丫鬟走去。 那丫鬟明显是没看出来花千玥要做什么,就在她的视线被迎面走来的楼天芸所吸引的时候,花千玥狠戾的一笑,伸手就攀上了树枝,不能摘?这花是有多宝贵?碰都不碰不得?那她还真是个不信邪的主儿,她不光只是要摘,而且还要摘个精光。 随着花千玥用力的折断了那树上的树枝,原本开在枝头的白色花朵,都零零散散的落了下来,残留了一地。 那丫鬟大惊,抓起身边的石子就要再次的扔向花千玥,哪知楼天芸一个上前就跟她打了起来。 而花千玥则是冲着那一排开得正旺的白色花树狠狠的发泄着。 她就要做一回无良市民了,怎么了?凭什么倒霉的事全让她给撞见了?一个小小的丫鬟还敢朝着她扔石头,这药王谷的下人她知道不像是在大漠和天宸那般的卑微,但是她花千玥也没沦落到由一个下人来指手画脚。 随着这里闹开了,那丫鬟看着花千玥完全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一是着急,大喊着“来人啦,来人啦,有人毁花树了……” 楼天芸听着那丫鬟还喊上了,手上的力道更是中了几分,虽然她的功夫算不上上乘,但是对付一个丫鬟还是绰绰有余的。 就在那丫鬟逐渐吃不消的时候,突然,一把粉末朝着楼天芸撒来。 楼天芸避之不及,大把的粉末撒到了她的身上,随着楼天芸一声尖叫,花千玥立马停住了手里的动作,朝着那丫鬟就跑去“撒了毒就想跑?你给我站住。” 终究那丫鬟一人敌不过两人,在花千玥的擒拿下,那丫鬟此时已经被她用衣衫堵上了嘴,只能被她按在地上呜咽着。 花千玥冷哼一声,“这衣衫上沾的是你刚刚撒的粉末,识相的就给我把解药交出来,否则的话,老娘让你不得好死。”此时的楼天芸一边抓着一只胳膊,一边朝着地上的那丫鬟就是一脚“让你出手伤人,今儿个本姑娘就让你好好长一番见识。” “住手!” 就在花千玥和楼天芸两人正威风凌凌的时候,突然的一个声音使得两人齐齐的松开了手,立马站了起来。 这一抬头,两人还真是大吃一惊,二公子一脸冷色的站在最前面,旁边便是刚刚怒吼她们俩的楼天乾,那脸色显然也是不好看,另一边的墨玉寒看着花千玥也微微蹙起了眉头。 原本清净整洁的小道上,一时间一片狼藉。那一排开的正旺的白色花树此刻也成了秃枝。少了白色小花的衬托,刚刚清雅的景致一扫而光,地上掉落一地的花瓣,因为花千玥和楼天芸的滋事,被踩的七零八碎,有的甚至已经镶进了泥土里。 而那两位主角还闲着不够劲爆,楼天芸单穿着中衣不说,花千玥此时也是因为刚刚的打斗而变的衣衫不整,头发凌乱那更是意料之中的事儿。 “怎么回事。”随着二公子的温怒的一句话,地上的那丫鬟立刻站了起来回了话,只是眼里却止不住的流着眼泪“我告诉过她们这花不能摘,可她们不但不听,还毁了这白花树。” “是她用石子砸了我,我才这样的。”花千玥听着她如实的说完,很是迅速的补充了一句。因为单凭着那丫鬟的说法,怎么听,也像是花千玥她们不再理。 “谁叫她还用白粉撒了我。”楼天芸也是不甘心的跟着说道。 看着花千玥和楼天芸的反应,所有人再一次的心头一紧,这两位可真是奇女子啊,混世魔王怕也不过如此吧。 楼天乾看着楼天芸惹了祸,还这般的理直气壮,皱着眉头就是一声怒吼“住口。” 伴随着楼天乾的一声压制,楼天芸刚刚嚣张的气势,才缓缓的弱了下来,扭着身子就看向了一边。 此时的人群中,缓缓走来了一个人。看着那掉落一地的白花树,眼神里带着些许的失落,但随后就浮现了柔美的笑容。 “二哥。” 随着那一声轻柔的声音,所有人都缓缓的看向了她。 二公子一回头,很是温柔的就说道“三妹,你怎么来了?” 云曦带着笑容走到了二公子的身边,“听着这里热闹,就来了。”看着眼前的一幕,云曦自然也是听到了之前这三位的各自辩词。随后就转过了身,冲着刚刚那丫鬟说道“你怎的能出手伤人?” 那丫鬟一听,立刻不服气的说道“这岛上谁不知道,这白……” “好了。”还没等那丫鬟说完,云曦便带着几分责怪的打断了那丫鬟的话,“随我回去。” 云曦的出现到离开,并没有让人觉得有任何的不适,反而刚刚一时难以化解的僵局,随着她那轻声细语的几句话而变的安静了,所有人都看向了花千玥和楼天芸。 花千玥看慢慢远去的背影。白衣胜雪,举止温柔,却明知道是她们不再理,却带着下人就这样离开了。这样的女子不争不娇,不气不傲,难怪楼天乾会将她一直记在心中。 原本还怒气满满的花千玥,此时也安静下来,转过身,看着那散落一地的花瓣,心里也产生一丝愧疚。 二公子看着花千玥前后的变化,也没再责备她,楼天乾带着楼天芸就离开,看着楼天芸一直挠着胳膊,二公子掏出了一个小纸包“给她用吧。” 楼天乾接过了那药包道了一声谢,就转身离开了。墨玉寒看着站在原地不出声的花千玥,收回了视线也随之离开了。 花千玥看着地上的狼藉,回头看向了二公子“这花真的很重要吗?” “嗯!”二公子毫不迟疑地回答道“三妹的身子不好,全岛的白花树开的花都是为了给她入药。” 听着二公子的这一句话,花千玥瞬间呆滞了。原来这花是三小姐的药?难怪刚刚那丫鬟不顾死活的和她们争执的。花千玥抬头看着被她毁坏的那一排树枝,很是期待的问道“我能再种上几颗吗?” 听着她的这一句话,二公子的眼里露出了笑意“这树三年开一次花,花开三月,等到冬日里最冷的那一天才能采摘。你若要种我可以帮你。” 花千玥带着些惊讶的回过了头,原来这花还不是一年一开,想来她这一闹,毁的是多宝贵的东西。 随着夜幕缓缓降落,花千玥将二公子给她的种子种在了彩云阁。坐在石桌前,看着那一排刚刚被她动过的土,那下面种的便是她对她的一片歉意。 夜已深,当花千玥看着头顶的月亮慢慢的越升越高时,彩云阁的门口出现了一个人。 花千玥回过了头,看着站在门口的那一抹白色身影,不说她也知道是吴庸,她们有言在先,他是来替她解毒的。   ☆、第一百四十五章 靠边儿站 看着吴庸缓缓的走向了她,花千玥站了起来,率先开了口“对不起,我今天毁了不少你为云曦种的花。” 看着她如此,吴庸并没有说什么,反而看着那堆被她动过的土少许的失了神。 良久,他才缓缓的坐在了花千玥身边。“我听钟丞相说,自从嫁与大漠,你连他也不记得了?” 花千玥完全没想到,此时的吴庸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要说她的记忆确实是从嫁到大漠那天就一切归零的。毕竟她不是原来的钟婉清,当然对于她之前的记忆也就什么都不剩了。 “嗯。” 随着花千玥诚恳的点着头,吴庸回头看向了她“你还记得些什么?” “什么都不记得了。” 面对吴庸的追问,花千玥摇着头,面带沮丧的垂下了眼。那一脸的悲伤夹杂着些失落,让人看了也是心头一软。 没办法啊,现在吴庸是唯一一个能给她解毒的人,他是boss,他为大,虽然他嘴上承认了她的身份是药王谷的四小姐。可是花千玥到没笨到真的以为吴庸那她当自己人看了。 从今天白天吴庸拿着她试探楼天乾,她就明白了,在他的心里怕是只会让云曦和老狐狸在一起,就像那个二公子说的那般,楼天乾要娶的人只可能是云曦,不会是她。 不知道怎的,花千玥此时对那个她名义上的二哥倒是多出了些好感来。 “你出生在三月,那年岛上的桃花开的正艳。你的到来给大家添了不少的快乐,但是却夺走了娘亲了性命。我对你很严厉,所以你一向不亲我,反倒是二弟处处护着你,也才有了十年前发生的那一场悲剧。” 吴庸突然间与花千玥讲的这一番话,使得花千玥瞬间来了兴趣。既然楼天乾能与云曦认识,而它又没有进过药王谷,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云曦出了药王谷,在外面与他结识。 一种莫名的好奇驱使着花千玥追问到“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吴庸轻轻的抬起了头,看着天上的那一轮明月,回头冲着花千玥说道“时间不早了,过了时辰,你的毒就不好解了。” 随着他的一句话,花千玥不由的也跟着抬起了头,难道解毒得看天气来?不过话说回来,这有月亮的日子哪天不会有?反倒是现在的吴庸难得有一次好心情的提起旧事,不趁热打铁的问个清楚,倒还真是浪费了这个机会。 “无碍,毒可以改天解,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当年发生的事。”花千玥毫不迟疑地做出了选择,冲着吴庸就开了口。 吴庸看着她,深色里出现了少许的复杂,随后就低下了头“小时候的你很是淘气,直到六岁那年你知道了娘亲离世的原因,便不再爱多说话,十年前,也就是你八岁那年,正逢我入关炼药。二弟偷偷的带着你和三妹出了谷。” 说道这,吴庸的脸上明显的多了一份自责,在少许的沉默之后才缓缓的开了口“只怪我那时一心都在养花种药之上,完全没留意你们回来之后的变化。那年的初秋,我在岛上的禁地采着药的时候,二弟抱着已经没了呼吸的三妹回来了,可是却把你弄丢了。” 吴庸很是抱歉的看着花千玥“当我竭尽所能的将三妹再次救活之后已是第二年的盛夏。之后我便出了谷。为了找你。” 随着吴庸慢慢的不再出声,整个院子里便不再有了声响,昏暗的夜,静的如此沉默,两个人都没有再多言。 良久之后,花千玥才缓缓的开了口“谢谢你。” 不管是出于一个妹妹对兄长的感谢,还是出于一个告知真相的朋友,她觉得她还是有必要对他说一声谢谢。 吴庸听着她那一句话,缓缓抬起了头,对上了她的视线“岛上的事,也许你不再记得,但是我希望你记住你有一个叫云凡的大哥,叫云悠的二哥,还有一个叫云曦的三姐。他们都是疼爱你的。” 听着这个大哥的坦诚相告。花千玥点了点头,既然他已经选择了将事实与身份告知了她,那她也没有再隐瞒下去的必要,面对这个大哥,花千玥还是迟疑的开口问道“所以三天后的选亲,其实已经被你计划好了,对不对?” 面对花千玥的追问,云凡默默的点了头。 看着他如此,花千玥紧追的问道“那你让墨玉寒来是为什么?” 听着花千玥越来越紧追不放的问题,这一次,他沉默了,只是安静的看着花千玥,没有再回答“时间不早了,我只是将你体内的毒暂时压制,等到云曦的大婚一过,我就替你解毒。” 云凡说完就准备起身离开,花千玥缓缓的收回了视线无力的垂下了手,这一放,竟发现了袖间藏着的那一个锦囊,随后就站了起来“等等。” 云凡转过了身,看向了她。 花千玥将白天楼天芸给她的那个锦囊递给了他“这是芸儿秀给你的,我希望你不要将她牵扯在内,不管她哥哥做了什么,她总是无辜的。就像是不管你接下来要做什么,你也不希望再有人伤害到云曦或者是我,对不对?” 面对花千玥这一番话,云凡接过了那一个锦囊,淡蓝色的绸缎上用着一缕白线勾勒出零零碎碎的白色花朵,看上去像极了这岛上的那一树树白花。他没有再回答,只是安静的拿着那个精囊就消失在了彩云阁。 看着他的离开,花千玥心中很是不安的进了房间,怎么都觉得,她漏掉了什么。 第二日,晨曦的光还未洒遍安静的岛,花千玥便早早的起了床,迈着步子就去了云悠的住处。到了那一出宅院后,花千玥抬起头正准备再看一次那空白的牌匾,可这一次,她却很是意外的看到了几个字“浮云阁”。 花千玥很是疑惑的转过了身,问着身后的那丫鬟“这是二公子的院子吗?” 那丫鬟连连点着头“是的。” 花千玥回过了身,略有些迟疑的还是走了进去。搞什么飞机啊?前天还是块空白的牌子,怎么今天就挂上字了? 就在花千玥前脚刚踏进院子门,那房间的门就打开了。出来的正是二公子云悠。 一看是花千玥来了,云悠的脸上立刻就浮现了笑容。花千玥也是带着笑的就走向了他“我来找你问个事。” 看着云悠如此的心情好,花千玥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迎头就说明来意。 云悠一愣,很是爽快的就答应到“好啊。不过先去用了早点再说。” 被云悠这么一提,花千玥倒还真的想起来了,没吃早饭呢。 两人结伴而行就走向了大殿。 “埃,你的牌匾上怎么突然间有字了?” “从丢失你的那天起,我便将牌匾撤了,现在你回来了,我自然就要再次的挂上去了……” 花千玥和云悠一路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而此时的大殿,较比之前花千玥她们第一次见到的那个可是有着些区别。抬头间就能看见大殿的正中央写着三个字“云锦殿”。而这一次所有的人不再是同座在一起了,正中央的的几步台阶已经将主次分的明显。 云凡一身竹青色青衫正坐在中央,依旧是那一种清扬随和的视感,依旧是那一张清秀无比的笑脸,可这一次却无形中让所有人不敢大意。那一种云淡风轻的笑容里也能够笑里藏刀。 紧坐在他身旁的便是云曦,一身白衣婉静柔美,安静的坐在那儿,不出声便是一副美好的画卷,让人缱绻其中,不愿自拔。那一抹淡淡的笑容,随着那一双清澈明亮的双眸,缓缓的看向了坐在下方的楼天乾。 一束目光的直视,楼天乾陡然抬起了头,两人对视的那一刻,他也是少许的出了神,看着那一抹干净无邪的笑容,他的嘴角也是微微一扬,相似一笑。但是笑意还未抵达眉梢,他狭长的双眼骤然变小,眉心一皱。胸口的疼痛,伴随着那一股强忍着的血腥迫使他不得不挪开了视线。 而这一幕却刚刚好被赶来的花千玥和云悠看了个正着。 云曦看着楼天乾突然变化的表情,也是随之眉头一紧,很是担忧的收回了目光,随后就一脸期待的看向了云凡。显然是不想让楼天乾饱受这样的折磨。 “大哥。”看着云曦着急的眼神,云悠看了看站在他身旁的花千玥,随即站在大殿门口就冲着云凡叫了一声。 云凡那张清淡的笑容始终如一“来了?坐吧。” 随着云悠的上前,花千玥收回了视线,没什么好心情的跟了上去,既然现在找到了哥哥姐姐了,那也就没有道理死缠烂打的跟着楼天乾和墨玉寒蹭一起了。自然而然的举动中,她便跟着云悠坐在了一起。 回想着刚刚她看到的那一幕。果然,在没有云曦之前,楼天乾的那一种反应只是在见到她才会有的,而现在他只属于云曦了。 看着桌上的那一样样的点心和食物,花千玥冲着云凡就问道“可以吃了吗?” 云凡看着她很是宠溺的一笑“当然。”随后就看向了在座的众人,一种淡然的笑容里清幽的说着“大家且随意。” 只听着云凡那一句当然。花千玥便埋头苦吃了起来。心情不好是一码事,不饿肚子那可是另外一码事。这些糕点一看就好吃,松软的花糕,清甜的美酒,还有酥脆的肉饼,这一切可都是她花千玥的最爱。 这一有了吃的,心情就大好,心情一大好,管他什么狐狸还是猫的,都给老子靠边儿站去,吃饭才是正儿八经的大事。 看着她如此的不顾及女子之风,坐在一旁的云悠很是诧异的瞪大了眼,紧接着就拉住了她的左手,很是小声的说道“怎的这般的吃相?叫人见了不笑话?” 花千玥瞟了他一眼,一下子就挣脱了他的胳膊,塞这一满嘴含含糊糊的说道“吃你自己的,管别人做什么……” 就在花千玥还在与云悠极力的抗争的时候,坐在正上方的云凡却突然说了话“今日之后,我便要暂时离开两天,直至两日后的选亲。”   ☆、第一百四十六章 了不得啊 云凡的这一句话使得所有的人都看向了他。花千玥则是略微担忧的嚼着嘴里的食物,虽然是没有抬头,但是看着食物的那双眼已经是紧皱在一起。 云悠很是淡定的依旧用着他的点心,对于云凡说的话也没太在意。反而倒是云曦很是羞涩的低下了头,安静的坐在一边。 整个大殿的人都很是明白云凡的这一句话,这表明了是要用这剩下的时间来好好的为两日后的选亲设置难关。 云凡见着众人都是一片沉默,微微一笑看向了楼天乾“大家慢用,我就先行离开了。” 这一顿早饭,花千玥是吃的十足十的饱啊,随后也不管云悠吃了没吃,拉着云悠也跟着消失在了大殿上。 除了大殿,花千玥拉着他跑了老远才停了下来。 云悠很是不满的看了看她“看来,钟丞相还真是没有尽到职责,你这模样可是得好生的改……” “好了,别啰嗦了,你说了我也不会改,何必浪费口舌。”面对云悠的一番指责,花千玥很是没好气的就打断了他的话“我问你,十年前你带我出去是怎么把我弄丢了的?云曦又是怎么,怎么受伤的。” 面对花千玥的问话,云悠的脸色突然一变,没有了刚刚那轻松的表情,暗沉的双眼带着些逃避的挪开了视线,看向了一边,自责的心情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但是依旧就久居在他心里,挥之不去。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何必再问?最要紧的是现在云曦好了,你回来了。” 花千玥看着一向活跃的云悠一下子变的安静下来,虽然眼神里带着些抱歉,不过随即就变换脸色,很是豪爽的一拍云悠的胳膊“哎……算了,对于你曾经对我所犯下的错,本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啦,咱们一笔勾销……” 听着花千玥如此豪气,云悠刚刚有些失落的眼神里,又一次的显现了希望,回过头就看向了花千玥,正要开口。却被花千玥接下来的话又一次的陷入了难境。 “只要你告诉我,大哥是怎么打算的。” 其实,她也不是故意要利用云悠的。只是这些日子里,她不难发现这云悠对她倒是真正的疼爱,不管怎样,他从来骗过她,就冲这一点,她也要试一试。 原本以为得到了花千玥的原谅,可此时当花千玥冒出这一问题的时候,云悠整个人也不好使了。很是弱弱的说道“四妹,我还是告诉你十年前的事吧。” “不用了,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咱们要过好现在,这不是你说的嘛?我现在就想知道大哥的打算。”面对云悠这机智的谈判,花千玥一口就否决了,切,就知道你不肯说才在后面放了大招。二选其一,你终究是要妥协一个的。只是她现在确实是想要知道云凡的心里究竟是打的什么算盘。 看着她如此坚决的口吻,云悠缓缓的转过了身,斜眼瞟了瞟一脸思索的花千玥,随后身体一晃就消失在了她前。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花千玥还没来得及反应,只感觉面前一阵风拂过,再睁开眼,就没了人了。 花千玥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空无一物,很是郁闷的来回看了一圈“我靠?显摆你有功夫了不得是吧,啊?” 片刻之后的谷岛上,传来了一声响彻岛屿的呼喊声“云悠,你给老娘回来……” 然而,即使花千玥扯破嗓子的喊遍了全岛,云悠依然是没有出现。 带着极度的挫败感,花千玥毫不疑问的去了浮云阁。看着头顶的那一块牌匾“我呸,我看你就是块浮云,完全不靠谱。” 花千玥低头扫了一眼地上的黄土,正要进门。但是刚迈进的步子又缩了回来,带着些愤怒的捡起了地上的土堆,缓缓的迈着步子,向后退去,瞄着云悠的那块牌匾,在屡次的瞄准之后,一个用劲儿,原本还在她手里的黄土直直的朝着那牌匾砸去。 随着“啪”的一声,原本干净的牌匾上多了一块脏兮兮的印痕。 “去给我那些水来。”花千玥冲着身后的丫鬟就是一声吩咐,那丫鬟二话不说就按照她的意思端来了水。 于是,在花千玥的任意发挥下,那些黄土在沾上了水之后变的更是湿润不堪,而那块牌匾在她的数次捣乱下,已经看不清了字迹,有些过度湿润的泥土顺着牌匾的下方还有一搭没一搭的滴着浑浊的黄泥水。 花千玥在一盆干净的水盆里洗着手,看着头顶那一出满意的“战绩”才略微出了一口气“哼,老娘让你跟我斗,看我不毁的你连亲妈都认不得。” 站在花千玥身后的那丫鬟看着她如此举动,弱弱的在后面抱怨了一句“四小姐的性子和三小姐还真是天壤之别,这二公子疼爱四小姐人尽皆知,你怎的还对二公子上了脾气。” 听着身后的话,花千玥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想着那位静如止水的云曦,一时间不再出声,不过也只是少许的沉默之后,花千玥就一脸无事的擦干净了手,霸气的朝着众人一挥手“走,进去等二公子。” 这一番闹腾,加之之前花千玥和楼天芸在那小道上的折腾,所以人对这位四小姐,那可是有了新的认识。得罪谁都不能得罪了这位四小姐。 就在花千玥坐在云悠的院子里百无寥寂的等着他的时候,一个人的到来,打破了这份宁静。 “钟丞相?”花千玥看着那个站在门口凝望着那个牌匾的老人,心里默默的翻起了疑惑。 这钟丞相怎么来找云悠了? 钟丞相在看到院子里的花千玥时,先是一愣,随后就露出了笑容“没想到四小姐也在。” 花千玥听着他口中的那一句四小姐,也是一笑,收起了刚刚那幅刁蛮的样子,很是乖巧的就差人去泡了茶。 钟丞相也不客气的就坐了下来。 “二哥他不在院子里,我也是在等着他。”花千玥率先就开了口。 钟丞相微微一笑,侧过了头,看了看那门口一地的泥水,不猜也知是云悠不在。“最终,老夫还是失去了你啊。” 钟丞相的这一话,使得花千玥看向了它,虽然不曾与这位父亲有过什么交集,但是那一次在天宸短暂的停留还是让花千玥记忆犹新,那慈父的关爱,她看得出,不假。只是,那一份关爱里参杂了太多她不知道的事情罢了。 当一个丫鬟端着茶水走来之后,花千玥遣退了所有的下人,端着那一壶茶水,很是贴心的倒给了钟丞相“不管如何,养育之恩婉清是不会忘的。” 听着这一句,钟丞相的眼里逐渐的湿润起来,带着笑容的就端起了那杯茶水“好,好!” 看着这个孤单的老人如此,花千玥的心里一时间也不好过。也许对于一个老人最好的回报便是不离不弃的陪伴,而她,终究是无法做到的。 钟丞相放下了手里的茶杯,就缓缓的说了起来“十年前,在冗城捡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定不是寻常家的子女。” 花千玥看着钟丞相有心的讲起了过去,一时间很是安静的坐在一旁,认真的听着。 随着记忆的涌现,钟丞相的眼角微微上扬起来,脸上那一抹笑容很是明显,仿佛当年那个八岁的小女孩此刻就站在他面前“我问你,你的家人呢?你却很是肯定的告诉了我,你没有家人。那年的边城还正兵荒马乱,瞧着你可怜,我便收留了你。哪里知道,在带你回京城的路上,你却让我让我发现了你的惊人之处。路边随处可见的野草,还有极难认出的草药,你都能一一说出个究竟来。这也是我这么多年一直担忧的,有时候太过独特,就会被世人谨记,那样的光芒往往一不小心就会摧毁一个人。所以,从那天起,我便让你隐藏了起来。” 听着钟丞相的这一番话,花千玥逐渐明白过来。原来云凡对她说的都是真的。那年的她怕是在与云悠走散之后就流落到了冗城街头,后来就被钟丞相收留了。想来那时的四小姐肯定是伤心透了,原本就活在是她害死了娘亲的阴影中,接着姐姐的离开,哥哥的抛弃,而她又才八岁,那一句没有家人,怕是她想逃离过去的心声吧。 “那你能认出晚翠山上的草药,也是因为小时候的我告诉你的?” “正是。”面对花千玥的问题,钟丞相很是直白的点了点头,随后又继续的说道“起初,你只见到那些花花草草才肯说话,我便差人到处寻了极其珍贵的药材回来。你整日里也不爱出门,对于家人更是闭口不提。无奈,我只能替你取了名字,将你留在了丞相府。” “然后,你一养我,便是十年。”花千玥很是感谢的看向了他,不管之前这位老人做过什么,但是此刻的她对于他那十年之久的养育之恩还是心存感激的。 钟丞相看着她如此真诚的,用着她的方式感谢着他,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脸上没有了刚刚那种回忆时的温馨与微笑了反而一脸认真的看着花千玥“如果,我现在乞求你帮我一件事,你会答应吗?” 钟丞相的这一句话,使得花千玥顿时愣住了。“什么事?” “希望你能让天宸皇在这一次选亲中落选。” 钟丞相的这一句,无疑让花千玥呆了片刻,随后就垂下了眼。钟丞相再怎么是墨玉寒身边的人,她想过他有可能来求他帮忙,但是她的猜想却是和这完全相反的。无论是政治邦交,还是药王谷谷主的那一个回报的承诺,如果墨玉寒胜出,对天宸那必定是有利无害的事情。可这钟丞相确偏偏唱了个反调。 花千玥抬起了头,很是认真的问道“为什么?”   ☆、第一百四十七章 谁人不服 就在花千玥满是期待的看着钟丞相,等着他的答案的时候,浮云阁的外面出来了一个声音“二公子!” 钟丞相原本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转身就看向了外面。 云悠一回来,站在院子外看着花千玥的杰作,一抬手,那块牌匾便随之一晃掉落在了地上。随着那“哐当”一声,花千玥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她还没找他发脾气呢,这个云悠到好了,抢先一步还火上了?花千玥撩起衣袖久往外走。钟丞相看着她如此大的脾气,赶紧的跟了上去。 可是当他们俩透过那一个不大的门框,看到外面的云悠的时候,两人都是一愣。 花千玥原本以为,他是在发货火,生气她毁了他的牌匾,但是此刻看来,根本就是她想多了。云悠伫立在门口,看着地上的那块牌匾出了神。那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写满了迷茫和疑惑。 花千玥也稍稍收起了脾气,反而更是关心的问道“怎么了?” 云悠慢慢的抬起了头,看着花千玥的眼神一个闪烁,就看向了一边。 直觉告诉花千玥,云悠有事,而且还是关于她的事。 钟丞相看着这一幕,也心知他此刻的多余,随即就冲着云悠打了招呼退了出去。 云悠缓缓的迈着步子走进了院子,随后进了屋。 花千玥看着他如此安静,一下子也呆住了,不过随后就一路小跑的跟着他也进了屋。 推门而进,花千玥就看到云悠一脸心事的坐在桌前。 花钱又凑了上去,疑惑的坐在了他的身边,替他到了一杯热茶,很是用力的就放在了他的面前,像是在提醒着他她的存在。 云悠看着那杯茶,突然抬起了头,一脸严肃的看着花千玥“四妹,你信我吗?” “什么?”花千玥被云悠问的一愣一愣的。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问题? 信任嘛,这个云悠虽然有些时候是不怎么靠谱,但至少这么些天来,没有对她撒过谎,冲着这一点,他还算是有可信度的。 “嗯。”花千玥瞟了他一眼,勉勉强强的点了点头。 云悠很是欣慰的一笑,在思索了片刻之后,起了身。 花千玥站在桌子旁看着他走向了外面的书房,也跟了过去。怎么突然间还玩起笔墨纸砚了? 云悠毫不迟疑地拿出了一张纸,很是利索的就磨好了墨,但是在提笔落字的时候,却很是犹豫。 花千玥看得出他很是纠结,带着些不安和试探,花千玥还是凑上了前,很是疑惑的问道“你要写什么?” 云悠抬起了头,看着一脸茫然的花千玥,原本的犹豫的那支笔,随着他的再次回视,坚定的落在了那一张白纸上。 花千玥看着他此举,跟着就绕过了书桌,来到了他身边,浓黑的墨汁在白色的纸上勾勒出的是一副很是清晰的画,而是不花千玥心里所想的字。 良久之后,云游缓缓的收起了笔,看着桌上的那幅“作品”出了神。 “这是什么?”花千玥好奇的问着,但是目光没有脱离那张白纸。因为上面画的太像是一副地图。 云悠看着花千玥,脸上没有了往日的轻松与平淡,反而多了一丝忧虑和担心“谷岛的机关。” “哈?”花千玥被云悠的这一句话倒是吓了不少“你怎么画出来了?赶紧的,快,快烧了。” 花千玥说完就准备上前去拿那张纸,但是却被云悠一把将她抓住了,那只纤细无力的手显然是拗不过云悠的力道。 “你把它交给墨玉寒。” 随着云悠肯定而执着的命令,花千玥顿时懵了。谁能告诉她这是个什么情况?今儿都是和那位墨帅哥杠上了吗?刚刚钟丞相让她去找他,让他输掉选亲。但是此时的云悠又要把岛上的机关设置给了他。这,这…… “为什么?” 花千玥还是忍不住了,任凭她怎么也想不通,这岛上一直这样平静的原因就是因为无人知晓这里的机关设计,如果一旦这张图外教给了他人,这岛上的一切平静怕是就要被打破了。 已云悠的心智肯定是会想到这些的,要不然他刚刚也不会那般的迟疑,但是最终他还是决定了要这样做,花千玥知道他必定有他的理由。 “因为要帮他选亲。” 云悠的这一句,让花千玥直接呆住了。为什么要帮他选亲?难道他不希望楼天乾和云曦在一起吗?今天早上的那一幕他不是没看到,两人原本就是两情相悦,作为哥哥,他应该成全他们才对啊,怎么还会下这样的血本去阻止呢? “我不同意,明知道她们俩在一起是最好的选择,你要破坏他们不说,现在还拿着岛上的清静去做代价?这样简直太不可理喻了,你这个样子,完全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云悠。” 花千玥极度反对的冲着云悠就连声指责,语气里的反抗与否定是显而易见的。 云悠缓缓的看向了桌上的那张图纸,她说的话,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之前的他何尝不是与花千玥想的那般?但是此刻,他却很是倔强的看向了花千玥“我原本以为大哥是最能明辨是非,正以公道的人,但是今日,我错了。这选亲原本就是他计划好的,为的就是要让三妹和他在一起。别的一切,都只是他拿来塘塞我们的借口。” 云悠很是失望又气愤的话语,使得花千玥骤然间也是了神色。很是无力的缩回了云悠手里的那双小手,愣愣的看着那幅画,她当然知道他嘴里的那个和云曦在一起的人是谁“我早就知道了。” “什么?”听着花千玥这一句,云悠很是不解的看向了她。 是啊,早在云凡去找花千玥,要她问清楼天乾是否对云曦还心存爱意的时候,她就明白了,他一心都是为了那个柔弱的女子,而后她再次遇到云曦,看到了她的光芒是那样的独特,也许云家的那种淡然于世的性情是她花千玥不会具备的吧。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大哥如此的自私。”云悠显然是对花千玥动了脾气了,那焦躁不安的眼神,直指着花千玥“明知道你的心里是有他的,为何不能来场公平的比试?即便是输了,又有谁人不服?” 原来,云悠是在知道了云凡的计划之后,才做了如此的决定。花千玥在明白了他的意思之后,即刻就抬起了头,很是认真的冲着云悠说道“我早就告诉过你,我心中有他那是我的事,他心中无我,那是他的事。你为何又要如此强人所难呢?你这般,与大哥又有何区别?” 听着花千玥的这一句,云悠原本怒气的双眼,顿时骤然紧缩,少了怒火,多了无奈,一拳重重的落在了那张书桌上,那一声,却饱含了多少的失望“哎!” “你我最像的地方便是这般。少了公平的选亲,那又有什么好选的?不看也罢。”云悠说着就收起了那张画纸。 花千玥看着他终于妥协了,也是坦然的一笑“就是,有什么好看的?我们过我们的,游山玩水难道就不能寻乐了么?” 云悠看着她如此释然,心里一股说不出的感情使得他心口一疼。随即就用着很是肯定的口吻冲着花千玥说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再让大意的丢了你。” 终于,这一句藏在他心里十年之久的话,第一次,在花千玥的面前用心的说出来了。这一种释放,是他从来没有过的,这样的保证与承诺也是他从来没有过的,一身随性放荡的性格,使得他放弃谷主之位,只为追求自由,一身男人的担当与责任使得他十年来坚守着这片土地,只为了能听到云凡带回来的佳音。 当他听到大哥对他说,去晚翠山接很重要的人的时候,天知道,他所有的希望和寄托都放在与花千玥见面的那一刻。看着她用着竹笛稳稳控制住花蛇群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一次它不会再让她从他的视线里消失。 一路上,他对她一次次的试探,紧随着她,步步不离。看着她摔倒后坚强的站起来,就和她小时候一模一样,看着她不顾一切的宣泄着自己的情感,他为她开心,曾几何时的她也是那般的粘着他。那一种强烈的依靠,使得他对她百般的纵容,连云曦都笑话他。 然而,却在她知晓娘亲的事情后,她却跟变了个人似的,不再开朗,不再言辞,为了让她开心,他不顾一切的带着她出谷,让她感受外面的世界,可最后却也是这种溺爱,在他的失误中,丢失了她。 花千玥看着云悠逐渐变换的脸色,心里一阵安慰,至少此刻的云悠让花千玥看到了一个真正的兄长,感受到了一个哥哥至亲的关爱。能够拿着整个谷岛的宁静只为了让她得到她的最爱,这样的亲情,已足够融化她。 听着他的那一句承诺,即便是之前受得再大的委屈,想来此刻也被花千玥忘得一干二净。 因为她那一双豪气云天的小手,很是用力的搭在了云悠的肩头,那一双微微弯起的眼角,毫不掩饰的冲着他开心的一笑“那便好好的看紧我了,下次要再丢了,你还当真以为你能找得回来我么?” “哈哈哈……”面对花千玥如此调皮的威胁,云悠瞬间也被她逗乐了。两人皆是一阵欢笑,将之前的争论暂且的抛诸脑后了。 这边的云悠和花千玥有说有笑的在屋内逗了起来,而此时的云曦在白云阁内却是一脸愁容。 尤其是她在询问云悠之后,知晓了楼天乾早上的那一举动原来是中了毒,而且还是情殇,她整个人变没有了往日的那种淡然,反而是一脸担忧的坐在桌边。 直至良久之后,她突然起了身,遣散了身边的丫鬟,就朝着岛上的一处不起眼的草屋走去。   ☆、第一百四十八章 及时享乐 于是,在那一排花开得正旺的白花树下,一抹很是清瘦的身影,迈着步子,时快时慢,时走时停的朝着半山腰的一座草屋走去。 终于,在云曦艰难的行走中,抬头间,看到了那间草屋。脸上不由自主的笑容已藏不住她此刻的愉悦。 就在邻近哪草屋的时候,一向安静乖巧的她,第一次露出了一抹略带愧疚的表情。四处张望了一番,又是试探性的迈出了步子,见着依旧没人出声,才缓缓的放了心,平复着胸口那一阵强烈的跳动,捂着那还隐隐带着些刺痛的感觉,提着裙摆就走进了草屋。 屋子里很是安静,摆设也很是简单。一进门,出了中间那一张方桌,往着左边走就会看到一排书架,还有一拍高高的柜子,那上面写的全是草药的名字,可是她此次来,却不是为了来偷草药的。 她几乎是不带任何思索的疾步走向了那一排书架。 书架上一本一本整齐的放着已经泛黄破旧的医术,云曦很是胆怯的回头看了看门口,接着就撞着胆子的伸出了手,来回的在那一排排的书架上寻找着什么。 随着她视线一排一排的移动,终于,在一处角落里,看到她想要的,嘴角的笑容很是愉悦,眼里的希望很是急切,毫不犹豫,她抽出了一本书。而仔细看,那一本书竟然何花千玥在大漠皇宫里看到的那一本像极了。 带着些紧张和开心,云曦急忙的翻开了那书。然而,就在她认真阅读了片刻之后,她的脸陡然一变,刚刚的兴奋与喜悦一扫而光,只剩下呆木的表情。 “你在干什么?”一声严厉的斥喝,吓得云曦脸色一白,双手一抖,那本书瞬间从她手里滑落到地,刚刚被她浏览的那一页也随之合上。 云曦一脸紧张的转过了身,看着站在门口的那人,结结巴巴的叫了一声“大,大,大哥。” 云凡手里还拿着刚刚采摘的白花,看到云曦被他吓成这样,刚刚严厉的眼神也随之一弱,走上了前。 当他一眼看见地上的那本书的时候,只是上前安静的捡了起来,随后就一点无事的将书放回了原处。 云曦很是愧疚的站在原地,一语不发,云凡看了她一眼,放下了手里的白花,声音变得柔和“你想知道什么?” 听着云凡如此问,云曦的脸上再一次的燃起了希望,很是真诚的看向你他“大哥,你如实说,我还能活多久?” 面对云曦这一问话,原本淡然的云凡,此刻微微一愣,随后就很是认真的看着她,“我说过,有我在,你便不会有事。” 听着云凡的这一句话,云曦才缓缓的收了些心思,轻轻的点了点头“我相信大哥。”随后,云曦便迈着步子离开了那间草屋。 只是在一路下山的过程中,她的眼眶却湿润了。显然刚刚面对云凡的问话,她没有说实话。 她如此不顾一切的擅自闯进云凡的药屋怎的会是为了自己?令她一时间花容失色的又怎会是一向与她如此亲近的哥哥? 那沉重的步子缓缓的迈着,最终,当她离开那草屋之后,她还是决定了,去了浮云阁…… 这天的傍晚,花千玥回了她的彩云阁,悠闲地哼着小曲在院子里瞎逛着。时不时的还摆弄摆弄已经快要被她忘光的跆拳道。 一声中气十足的喊声,一声接一声“哈……哈……哈……” 就在花千玥练的带劲儿的时候,一个踢腿转身,那一脚正好对着彩云阁的门口,而那里正好就站着一个人。 带着些尴尬,花千玥赶紧的收回了腿。幸好是冬天,衣服裙子穿的多,这要是夏天,这一腿踢的看还真是春光乍现啊。 “你怎么来了?”看着站在门口的人也不说话,好吧,花千玥开口打破了这份安静。 墨玉寒站在门口笑而不语,看着她那一身小小的身子骨,她究竟蕴藏了多少的未知? “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呗。”花千玥冲着他一声招呼,就让丫鬟们下去泡了热茶。 墨玉寒很是随意的就进了院子,随后就坐在了那个石凳上“你刚刚练的那是什么呢” “跆拳道!哎呀,说了你也不懂。”花千玥很是无趣的晃着手,显然是一副鄙视的模样。 墨玉寒微微点了点头,带着些不解与好奇,但是也没有再追问,反而是换了话题“你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那是当然了,人生苦短,要及时享乐,懂否?”花千玥摇头晃脑的就来了这么一段,墨玉寒先是一愣,随后就露出了笑容,看着她很是愉悦的一笑“现在懂了。” “哎哟喂,说话挺有水准啊!”花千玥听着墨玉寒那略带玩笑的口吻,不由的也有了好心情。随后跟着就坐在他的对面。 “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花千玥毫不隐讳的就冲着墨玉寒一个挑眼,得意的一扬头。 墨玉寒看着她如此,也不隐藏,随后就是一笑,用着很是客套的口吻说道“想劳烦四小姐帮我打听一个人。” “切!”花千玥看着墨玉寒装腔作势的模样,不由的一笑,“你好好说话,我或许还会考虑一下。最见不得的就是装模作样了。” 面对花千玥的这一番鄙视,墨玉寒也不生气,收起了刚刚略带调皮的模样。 正巧丫鬟端着一壶茶走了过来,花千玥让她放下了茶壶便退下了所有人。 看着空荡的院子,花千玥才看向你墨玉寒“没人了,你可以说了。” 刚刚还略带玩笑的他,此时缓缓的收起了笑容,很是认真的看向了花千玥“我想让你帮我问问二公子,这岛上可有一位叫清莲的女子。” “清莲?”花千玥好奇的重复着墨玉寒的话。这名字怎么听都像是个女子的名字,墨玉寒一直以来都没有表明来这药王谷的目的,一路上那般的危险,即使钟丞相屡次劝阻,但是他依旧决定与她们同行。难道就是为了这个女子? “你怎么知道我二哥会知道她?” “这药王谷的谷主既是吴庸,他又常年在我身边,那这谷内的事,想必都是你二哥说了算,还记得初次下了晚翠山,村民提起你二哥就是万分怯弱,如果真的要询问药王谷内的事情,你二哥必定是知道的。” 墨玉寒的这一番推论,使得花千玥略微赞同的点了点头。不过随后她便一副八卦的模样斜斜的看向了他,那“嘿嘿”一笑的脸上,写尽了奸诈“她是什么人?” 花千玥这一问还真是将墨玉寒问住了。 看着他突然一愣,整个人陡然一边,很是紧张,花千玥眯着杏眼就是贼贼的一笑,八卦什么的,她最感兴趣了,尤其还是个皇帝的八卦。想来这一路上墨玉寒藏的这般的深,肯定是个头条大新闻,她花千玥怎么能错过这样好的机会呢?好歹也要捞点什么好处才行啊。 于是,花千玥便开启了她无敌强大的猜想模式“你的心上人?” 墨玉寒一听,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妃子?” …… “仇人?” …… “妹妹?” …… “亲人?” …… “我母妃!” 终于,在花千玥轮番轰炸之后,墨玉寒开了口,告知了她。 花千玥原本还带着些玩笑的取笑着他,此刻也是一下子呆住了,瞬间变的安静下来“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母亲。” 拿着别人失散的亲人开玩笑,花千玥的心里还是感到深深的抱歉的。 墨玉寒看着她刚刚的笑容瞬间变没了,很是宠爱的一笑“无碍。” 看着他的笑容,花千玥的心里漏了半拍,这笑容她是熟悉的,楼天乾以前在皇宫里由着她闹腾的时候,也是这般的笑着。 带着些内疚和不自然,花千玥缓缓的低下了头,墨玉寒看着她轻声地说道“这么多年我都面对了,又怎么会因为你再一次的提起而生气呢?” 这一句解释,听着花千玥不由的对他一阵心疼。 是啊,天宸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从一出生就背负着巨大的压力和指责,只因为她的母妃一夜之间由一个宫女摇身一变,变成了最得宠的妃子。要不是他争气,靠着自己的努力得到了世人的认可,此时的他,怕是早就被那皇后的儿子瑜王给害死了。 “你放心,我会帮你问到的。”也不知道是出于同情还是因为愧疚,花千玥抬起了头很是坚定的给了他承诺。 墨玉寒看着她,点了点头“我信你。” 只此简单的三个字,她却不知她早已住进了他的心底。 怀揣着对墨玉寒的承诺,花千玥在他离开不久便又一次的去了云悠的住处。 而此时的她一进院子就看到云悠慌慌张张的往外走。 花千玥上前就将他拦了下来“你去哪儿?” 随着花千玥这一声问话,原本要出去的云悠瞬间回过了神,拉着她就直往屋子里走。 “哎,你干嘛?我是有事要跟你说。”花千玥跟着他一路进了屋,还不忘念念叨叨的说着。 “我也有事跟你说。” “什么?”花千玥很是吃惊的看了他一眼。不会吧? 云悠拉着她进了房间,随后就一把关紧了门窗。拉着她就坐了下来“你先说,什么事。” 花千玥一愣,赶紧趁热打铁的问了起来“药王谷有个叫清莲的女人吗?” 云悠听着她的问题,皱紧了眉头,沉思了片刻,随后抬头看向了她。 花千玥眼里满是期待,希望这个万能的二哥给点力,帮墨玉寒了一桩心事吧。 只是,花千玥满心期待的结果却是云悠很是肯定的摇了摇头“没有。” “没有?”花千玥一下子急了起来“不可能吧,你再好好想想啊,怎么会没有呢?” 这说不通啊,墨玉寒能打听到的消息肯定是不简单的。既然他能那般的肯定他母妃就在这岛上,那应该是不会错的才对。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不去也罢 云悠看着她那般的着急,皱了皱眉头又是一阵沉思,随后很是认真的说道“这谷岛上当真没有这个人,不过,岛外的那些村民们,我倒是不敢肯定。” 听着他这一句话,花千玥才稍稍缓了缓情绪,也对哦,这药王谷说大不大,但是说小也不小,好歹前前后后也是这么多人,他云悠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把全谷的人都记住了,能把谷岛上所有的人记清就已经很是了不起了。 “哎,那算了吧。”花千玥略微失望的叹了一口气,随后就有气无力的问道“你刚刚要和我说什么事来着的?” 随着花千玥的这一问,云悠的脸上突然一变,正要开口。哪知,门外却传来一个声音“二公子,不好了,三小姐晕倒了。” 一个丫鬟急急的敲着门,云悠猛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知道了,我这就去。” 花千玥抬头看着他一脸的紧张,赶紧的追问到“云曦的身体这么差吗?” “嗯。”云悠冲着她一点头随后就出了房间,花千玥紧跟其后。 然而,当花千玥出去的那一瞬间,眼前早就没了云悠的身影“奶奶的,跑得还真快。”在一声抱怨之后,花千玥还是快步的消失在了白云阁的方向。 当她赶到云曦的房间时,云悠和云凡两人早已经安顿好了一切。进了房间,看着躺在床上的云曦,花千玥的心里随之一软。那原本就不太红润的脸上,此刻已然是一片煞白,微微蹙起的眉头,早已没有往日里看到的那份清秀的舒适,反而多了一些触目的疼痛。 “她怎么样了?”花千玥大步的走上了前,冲着身边的两个男人问道。 云悠看着床榻上的云曦,没有出声。只是云凡回头看向了花千玥“已无碍。” 听着云凡这样说,花千玥才放了心,想来他能将死人就活,对云曦的这点状况,应该也是信手拈来的事了。“那就好。” “我们出去吧,让她好好休息。”云凡看向了站在原地不动的云悠,云悠回头点了点头,两人便齐齐的朝着屋子外面走去。花千玥站在原地,看着床上的云曦,默默的念叨了一句“你一定要好起来。”随后花千玥也跟着出了房间。 就在房门轻轻阖上的那一刻,云曦缓缓的睁开了眼,眼角一滴清澈透明的泪水,慢慢的划过了脸颊。 而花千玥一出房门,就看到云凡和云悠两人相对而战。 “随我回草屋。”率先开口的是云凡。 然而面对他的安排,云悠显然是不乐意的“不,我要留下来,照顾三妹。” 看着云悠如此,花千玥愣了愣,草屋是哪里?云悠这架势明显的是要根云凡对着干咯? 云凡侧过了头,看着云悠,那张往日里向来没有什么情绪的脸上,今日终于多了一抹厉色“三妹的病我自然会照顾的妥当,你这就随我走。还有,选亲只是提前到明日。” “什么?”花千玥听着云凡那一种毫无商量的口吻,看向了云悠,看吧,看吧,你没事抬什么杠啊,这下好了,自己被禁足了不说,选亲也提前了,也不知道那两位准备的怎么样了。 “不行!”云悠再一次的冲着云凡倔强的反抗着,这架势还当真是和花千玥犟起来的模样一模一样。 “有什么不行?我说提前就必须提前。”然而,很显然,云凡此刻也是坚持着自己的想法,两人一下子就陷入僵持不下的状态。 花千玥瞟了瞟云凡,随后就慢慢的挪向了云悠,扯了扯他的衣袖“大哥既然这么做,肯定有他的原因,你别在这挑事了。我知道你担心云曦,难道大哥就不担心吗?我倒是不信,大哥会害了我们不成!” 花千玥说完就回头看向了云凡,没错,那最后那一句既是说给云悠听的,也是说给云凡听的。相比之下,这两个人,花千玥从内心更是相信云悠一点,但是现在的情景,显然云悠妥协是最好的结果,无论云凡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但是花千玥能肯定一点,他绝对不会伤害到云曦。 听着花千玥的这一番,云凡缓缓的看向了她,眼里的那一抹严厉才缓缓地散开,随之变得柔和“四妹说的是。” 有了他这一句话,云悠也稍稍的松了姿态,刚刚那一副倔强不屈的样子顿时也软了下来“好,你先走,我随后就去草屋。” “不行。” 听着云悠做着最后一丝挣扎,花千玥很是好奇的看向了他,她听得出来,云悠是在刻意的避开云凡,难道他有什么事要做? 但最终,在云凡的坚持下,云悠没有留下一点线索的就随着他离开了。花千玥站在原地默默的发着呆,她知道,云悠心里肯定有事。 选亲的日子按照云凡的意思提前了一天。翌日,晨曦的光肆意的挥洒至大地,所有的人都是早起。 花千玥在院子里踟蹰了良久,最终还是迈着步子走向了楼天乾的住处,手里紧紧的拽着云凡给她的那一个小瓷瓶。 然而,当她赶到楼天乾的屋子时,他却早已没有了人影。来了谷岛这几天,花千玥还是第一次来楼天乾住的地方。站在空空的房间里,花千玥无力的垂下了手,还是来晚了。 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开,院子里却传来了脚步声“哥,哥……” “芸儿?”花千玥好奇的转过了身。楼天芸一步跨进了房间,没看到楼天乾却看到了花千玥,她也是一愣,随后就问道“我哥呢?” “我来的时候就没看见他。”花千玥摇着头很是认真的说道。 “哦……”楼天芸略带沮丧的瞟了一眼花千玥,正要说什么,却很是敏感的用鼻子使劲儿的嗅了嗅,随后就慢慢的走向了楼天乾睡过的床榻。 花千玥看着她如此,也跟着嗅了嗅,很是好奇的就问向了楼天芸“你在闻什么?” 楼天芸皱着眉头来回在屋子里走着,鼻子却是一刻也没松懈,很是认真的嗅着,是不是脸上还极度的纠结“好熟悉啊。” “熟悉?”花千玥听着楼天芸的这句话,很是不解的瞟了她一眼,随后也学着她努力的嗅了嗅,只可惜任凭她怎么闻,也没闻到半点异常,不管是香味还是臭味,她完全没发现有异样啊。难不成她鼻子有问题?“芸儿,你究竟在说什么啊?” 听着花千玥带着些不耐烦的问着她,楼天芸一步走了过去,拉着花千玥就在屋子里走着“你没有问道一股很淡的香味?” “没有!”花千玥被她拉着,很是没心情,干巴巴的回了一句。 “怎么会没有?这味道好熟悉啊。”楼天芸很是认真地拉着花千玥,在屋子里来回的走着,脑海里却是极力的回忆着,这个味道,她肯定是闻到过的,可是,关键是在哪里?和谁?这香味是干什么的? “好了,芸儿,比闹铃,我还有……” “天宸?”楼天芸冷不丁的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花千玥的话还没说完,看着她自言自语的站在原地,无奈的坐在桌旁“我说……” “不对,客栈?”对于花千玥的无视,楼天芸并没有妥协,而是依旧很努力的回忆着。 看着她如此认真,花千玥略带怀疑的也跟着皱起了眉头,难道她的嗅觉真的出现了问题?于是,花千玥又一次的伸着脖子,冲着屋子很是用力的嗅了嗅,可是结果依旧是一样的,没有任何味道啊。 “不对……对,是客栈,客栈,我怎么会在客栈问道过着味道?” 花千玥这一次没有了刚刚的那种随意,反而很是疑惑的看向了楼天芸,没道理啊,她这幅模样显然是真的闻到了什么,而她的回忆却是停留在天宸,客栈? “芸儿,你仔细想想,你之前除了随我去过天宸,还与别人去过吗?”花千玥很是小心,轻声的问着楼天芸,楼天芸随着她的提醒摇了摇头。 花千玥瞬间眼前一亮,“那你是不是和吴先生回大漠的时候在天宸的客栈住过?” 花千玥这一提醒,使得楼天芸瞬间瞪着眼看向了她,“这样一说,好像是有过。可是我只记得在天宸的客栈里,身边好像有个人,但是却想不起来那个人是谁……不行,我地去找他,他肯定会知道的。” “你去找谁?”花千玥见她要走,立马站了起来,拉住了她。 楼天芸回头看了看花千玥,一脸茫然的回道“去找吴先生啊,他肯定会告诉……” “不许去。”花千玥一听她是要去找云凡,立刻厉声的就打断了楼天芸的话。 楼天芸被她突如其来的严厉吓了一跳“你怎么了?我为什么不能去?是他一路把我安全的送回大漠的,再怎么说他也算是我的恩人,我怎么就不能去找他?” 花千玥一愣,面对楼天芸这种对吴庸的执着她确实是不知道怎么去阻止,就连楼天乾都搞不定的事,她倒是还真么那个自信能搞定楼天芸。 花千玥缓了缓情绪,柔和了下来“他现在正有要紧的事忙着,你去了只会打扰他,况且,今天的选亲是怎么个选法,我们都不知道,现在最要紧的是你帮我找到你哥。” 花千玥的话让刚刚情绪有些失控的楼天芸慢慢的安静下来“我知道,你不想让他赢嘛,我也是来叮嘱他……” “你错了……”楼天芸话还没说完,花千玥就打断了她“我想让他赢,所以才要将这个交给他。” 花千玥说完,就拿出了手里的瓷瓶。 楼天芸看着花千玥手里的瓷瓶一脸的好奇“为什么?他赢了就要娶那位三小姐,那你呢?” 花千玥看了看手里的瓷瓶,笑了笑“天下之大,我就不信,能让我看入眼的就只有他楼天乾了。他既然是有心上人了,我又何必非要去凑那个热闹?走不进他的心,那便不去也罢。” 花千玥说完就将那瓷瓶交给了楼天芸“你若是找到他,就将这个交于他,他若是毒发,这个便能控制住他的不适。”   ☆、第一百五十章 执意不肯 楼天芸看着手里的那一个瓷瓶,略微担心的看了看花千玥,便不再出声。塔知道她肯定很伤心。 花千玥冲着她很是爽朗的笑了笑“好了,这艰巨而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说完,她便起身离开了楼天乾的房间。 楼天芸坐在桌前看了看手里的瓷瓶,偷偷的瞄了一眼走远的花千玥,好奇的就打了开来。 “哇,好香啊!”闻着瓷瓶里的味道,楼天芸很是开心的感叹了一句,随后也跟着花千玥就离开了院子,一路找着楼天乾…… 而这边就在所有的人被岛上的丫鬟们带到了云锦殿时,却惟独少了两个人。 云凡依旧是一身青山高居其中,两边入座的便是云悠和花千玥了,云曦今日没有出席。想必是身体还没好些吧。 不过看着楼天乾和墨玉寒的两个空位,花千玥不免有些稍稍的担心。 云悠也很是焦虑的看了看那两个空位,就默默的收回了视线。 花千玥怀着些希望的看向了楼天芸,希望楼天芸已经来得及将那瓷瓶交给了楼天乾。 然而,就在楼天芸抬头和她对视的片刻,她的眼神一个闪躲就看向了一边,看着楼天芸这个举动,花千玥悠悠的叹了一口气,看来她还是没来得及。 “今日是我药王谷最为喜盛的一天,我也邀请大家共聚于此见证我们谷岛即将挑选出的良人。今日,他们两人,谁人第一个踏进这大殿,便是胜出。” 云凡很是简单的就说出了今天决胜的规则,至于他们两人要面对什么,他却是闭口不提。 也是,就只论现在入座的人中间,有谁会质疑他的公正呢? 但是,事实却是,在谷岛的山脚下,相对而站的有两个人,只是,他们中间隔了整整一座岛。一个的面前是繁花片片,另一个面前却是绿叶葱葱。 楼天乾看着眼前的繁华,心里略带困惑的就走进了花丛,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他认识这些话,这些就是那日花千玥与楼天芸两人毁坏的话术,看着二公子那般的宝贝,岛上的人又对此照顾的细致有佳,向来这里必定是安全的。对于这样宝贝的东西,他可不会认为会有人舍得破坏。 果不其然,他的猜测是正确的,随着他慢步的走着,身边的一切不但没有发生变化,而且一片花树间也并没有什么异常。楼天乾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难以捉摸的笑容。 而这边的墨玉寒,显然就不怎么好过了。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他突然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当初进晚翠山就是这般的绿叶葱葱,那一路上的惊险还真是让他至今记忆犹新。抱着谨慎的态度,他终于深吸一口气,迈着略微急促的步伐进了树林…… 一边是信步缓缓,一边是疾步匆匆。而此时的云锦殿内,所有人也是各怀心事的交集等待着。 随着冬日里的暖阳缓缓的上升,原本面色平静的众人也纷纷露出了担忧之色。一个是狡猾无比的狐狸,一个是众人心中的战神,向来能困住他们的莫说是些花花草草了,就连人墙阵法,要想留住他们,那也是从未出现过的。可此时,眼瞧着已经是午时了,却依旧没有出现两人的身影。 但这一场等待,终究是值得的。 当斜落在天边的夕阳朝着大地挥洒着最后一道霞光,云锦殿的门口终于出现了一抹人影。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的看了过去。纷纷期待着回是各自心中所想的那个人。 楼天芸和云悠的心里自然是盼着墨玉寒赢。而剩下的人则是齐齐的期待着楼天乾胜利而归。 既然是比试,那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当花千玥既带着些希望,又带着些不愿意的看向大殿时,那一刻,她脑海里一片空白,怎么回事? 凭着直觉,花千玥很是疑惑的看向了云悠。 而云悠在抬头看到大殿门口的那个人影时,也是一愣,面对花千玥向他投来的质疑,他很是迷茫的收回了眼神。怎么会?云凡明明设计好了一切了,只可能是楼天乾胜的。 原本一直淡然的云凡,这一刻,缓缓的收起了笑容,微微蹙起的眉头,明显地说明了他心中的惊讶。 墨玉寒一身狼狈的站在大殿门口。虽然那一身威风凛凛的长袍,此时已经是略显残破,原本高束于顶的发丝,也散落了几缕垂留在脸旁,白皙俊朗的脸颊上隐隐被划了几道划痕。除了那一身让人不敢忽视的气场并没有随着他此刻的模样而削减。 钟丞相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云凡此刻也是眉心一紧,显然这不是他要的结果。 此刻,大殿里最属高兴的莫过与楼天芸了,从没有哪一次觉得墨玉寒看起来有今天这般的帅气。这样一来,那位病殃殃的三小姐,自然是不会嫁给她哥哥,而是要嫁给墨玉寒了,而花千玥也不会和她再分开。 伴随着墨玉寒缓缓走进了大殿,楼天芸第一个就站了起来“谷主刚刚说的话可是算数?谁人第一个进了大殿,就是被你挑选中的良人。” 花千玥很是惊讶的看了看楼天芸,怎么今天的她不一边倒的护着云凡了?她不是一向都对他念念不忘,护长护短的嘛。 面对楼天芸的追问,云凡略带疑惑的看了看她,随即微微一笑“自然是作数的。” 原本还抱有幻想的钟丞相听着云凡的这一句,立刻脸上就浮现出了愁容,很是担忧的看向了大殿之外。而此时的大殿外,楼天乾也缓缓的走上了前。 花千玥一回头就看到了那一个熟悉的人影,一身墨色长袍,干净整洁,青丝高束,淡定从容。那一双狭长的双眼,浅浅一弯,很是随意的笑容却彰显着他那不可一世的霸气。 “我输了!”简短的三个字,让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花千玥能明显地感觉到,云凡与他此刻已经很是敌意。因为两人皆是一笑,但是眼神里的那道锋利交错,却看的旁人都是心中一惊。 花千玥微微垂下了头,显然,对于楼天乾,云凡小看了他。 就在大殿上一片安静的时候,墨玉寒看着花千玥微微低垂的眼眉,缓缓的收回了视线。拱手就冲着云凡说道“不知谷主当日书信于我,若是能胜选,必然会答应我一件事。如今还作数?” 听着墨玉寒不提亲事,反倒是关心起了条件,所有的人都为之一愣。花千玥暗自嘲笑着,这个墨玉寒还真是有一招,这不明摆着是要让云凡答应嘛,连书信的内容都说出来了,云凡好意思拒绝吗?只不过,这岛上确实没有你母妃的消息。即便是你此刻问了云凡,这结果也是一样的。 “自然作数。”面对墨玉寒的问题,云凡很是坦然的说道。看着他如此肯定,墨玉寒的眼眉轻轻一翘,回头就看向了楼天乾。 楼天乾原本带着笑意的面容,在看到墨玉寒那一种看不透彻的笑容之后,眉头一紧,一种不好的预感随之袭来。 没错,在比赛之前,他是找过墨玉寒,他知道,云凡的心思肯定是要让他赢,然后娶了三小姐,而墨玉寒此次既是为了他母妃甘愿冒这样大的危险,自然也是不愿意输的。所以他才与墨玉寒商量好,一个自愿输,一个愿意赢。但是他却没有设想过如果墨玉寒赢了之后所提的要求不是打探他母妃的消息,那结果…… 伴随着墨玉寒的视线离开,转而看向了一边低头不语的花千玥。带着极度坚定的口吻就冲着云凡说道“我想娶四小姐为妻。” “轰!” 墨玉寒的一句话,使得大殿上的气氛随之一变,原本在一旁高兴的楼天芸一时间呆住了。而云悠则是一愣,看向了花千玥。 花千玥盯着眼前的桌子,听着耳边那一句娶她为妻,看半天没回过神来。 云凡悠悠的看向了墨玉寒,在他一眼看到了一旁的楼天乾此刻也是眉心紧皱的时候,随之一笑“好!” 于是,一场变化无穷的选亲随着不断出现的意外,变成了所有人都没有预料的结局。 花千玥愣愣的坐在原地,缓缓的抬起了头,当她的视线对上墨玉寒那一双充满了期待和欢喜的双眼时,一股说不出的情绪,蔓延了她整个心房。 “如此,我便将药王谷三小姐嫁与大漠君上。”云凡看着墨玉寒已经是妥协,随即就一锤定音的说道。 原本所有以为今天的选亲已经就此了结的时候,云凡的这一句话让所有人再一次的沸腾。 “不可……” “恭喜……” 随着这两个声音的再一次同时响起,众人纷纷看向了钟丞相。 不说不可的自然是楼天芸,可是第一时间道恭喜的却是所有人都没有意料到的钟丞相。 而当事人楼天乾却并没有对此理会,反而是一身淡然的看向了花千玥,随即开了口“即便是药王谷谷主。也得遵循人情常理。四小姐已是我妻妾,又怎能做的了他人妻室?” 云凡看着楼天乾这一句底气十足的宣告,显然是在向所有人告知花千玥曾经在大漠为妃的身份。随即很是悠扬的翘起了嘴角“君上此话差异,在药王谷,只要是清白之身的女子,便是自由身。堂堂药王谷的四小姐自然是要按照我们药王谷的规矩来了。” 听着两人唇枪舌剑的争斗,墨玉寒随即很是担忧的看向了花千玥。 楼天乾看着她没有半分的反应,一时间被云凡说的也是哑口无言。只不过,这天下,即便是药王谷谷主,也不能逆了他的意思。 “我若是执意不肯呢?” 听着楼天乾如此坚决的口吻,花千玥的心里一愣,抬起了头。她知道他的脾气,他决定的事,就没有人能动摇,他要达到的目的自然是不会轻易妥协。   ☆、第一百五十一章 各有喜忧 楼天乾看着花千玥终于肯抬头了,很是敏锐的就看向了她。 显然,没有哪一次,楼天乾会像现在这般的期盼,花千玥能再一次的站在他身边。只要她愿意,别说这药王谷难进难出,即便是冒上毒发身亡的危险,他也一定会将她带走,远离这个地方。 墨玉寒也是一脸担忧的看向了花千玥,虽然他无比的期待花千玥会答应他,但是终究,她的选择才是最重要的。 花千玥看着楼天乾眉头微蹙,狭长的双眼里写满了柔情,她的心里漏了半拍,就在她胸口一阵疼痛的时候,她挪开了视线,看向了墨玉寒,紧紧皱起了眉头,扶着桌椅站了起来,冲着云凡很是断定的开了口“我愿意嫁给天宸皇帝为妻。” 听着花千玥这一句,此时墨玉寒的脸上,露出了难以抑制的笑容。虽然是一身伤痕,虽然舍弃了很多,但是能得到她的肯定,他也是无悔的。 原本极力坚持的楼天乾,此刻缓缓的收回了视线,带着一身的孤傲,毅然的离开了大殿。 楼天芸看着花千玥,一脸的不解,看着楼天乾转身离开,也跟着站了起来,朝着花千玥重重的一“哼!”便跟着出去了。 这一场选亲,注定让所有人各有喜忧。 花千玥回到了彩云阁。干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回想着在大殿时,楼天乾看着她的那双眼。她知道,那一刻他是认真的。只是,当时楼天乾那一点无事的反应。“明明在他心里就是有云曦的,为什么还要阻止?” “你这般的挂念他,当初又何苦答应的那样爽快?”花千玥自言自语的声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一个飘扬轻柔的声音。 花千玥一回头就看到了一身白衣的云悠淡淡的看着她。带着些不自在的表情,花千玥回过了头“你怎么来了。” 云悠看了她一眼,随即就坐了下来“看看你是如何撒谎的。” “现在看到了,好看吗?” “你若当时坦诚以待,大哥即使不愿意,也断不会再坚持己见。” 面对花千玥的自嘲,云悠很是认真的冲着她说着,显然对于花千玥这种一遇到障碍就蜷缩起来的做法很是不赞成。 花千玥很是淡然的一笑“那又怎么样?真的强了云曦的最爱,让她病情更重?真的要楼天乾假装忘了过去,让云曦成为他心中永远不能触碰的净土?这样的感情我做不到,也不敢要。” “归根究底,你是在乎,他心中的那个人不是你,而是云曦。”云悠看着花千玥,略微一笑。 看着云悠如此,花千玥很是不太开心的斜了他一眼,妈蛋真是个会找茬的主儿。明知道她现在心情不好,不愿意再提楼天乾,他倒好,偏偏句句话冲着他来。 “就是如你说的这般,怎么了?老娘现在心情就是不好,怎么了?我现在就是饥渴万分的想嫁人了,怎么了?怎么了?这又关你什么事了?哪凉快,你呆哪儿去。” 一番毫无遮拦的抱怨,一顿没有节制的发火,花千玥越说越激动,也不知道是真的说的火大了,还是心烦意乱情绪不稳定,总之,就在她拍着桌子猛的站起来的那一刻,胸口一股血腥味翻涌而上直至嘴角,就在她只感觉眼前一片血红之后,一阵眩晕迫使她直直的朝着地面倒去,在意识最后消失的那一刻,她知道一双手接住了她“有个哥哥也挺不错的,至少不会摔跤。” 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让她逐渐忘却了刚刚的烦恼,带着一丝欣慰的让整个黑暗包裹了她…… 而这边,当楼天乾独自从大殿之后几乎是毫无迟疑的就迈着步子准备下山,楼天芸跑出来的时候正巧看到他孤单离去的背影“哥,等等我……” 楼天芸一路小跑跟上了楼天乾,随后就一把拉住了他“你不能走,你的毒还没解。” 然而,楼天乾下山的步伐却并未因为楼天芸的阻止而停留片刻,那异常坚定的步伐完全出乎了楼天芸的意料。 “哐铛" 一个清脆的抨击声,使得楼天芸回头一看,正巧就是今天早上花千玥给她的那一个小瓷瓶,楼天芸立刻松开了楼天乾,赶紧蹲下了身捡了起来,看着那瓶子,楼天芸突然想起了花千玥,早上就觉得纳闷,她怎么会希望墨玉寒赢?不过此时,楼天芸很是机警的捡起瓶子就冲着楼天乾喊道“你就这样走了,让她名正言顺的嫁给那个天宸皇帝吗?你舍得吗?” 果然,楼天芸话音一落,楼天乾刚刚那坚决的步子一下子停了下来,那挺拔的背影瞬间一顿,回过了头。 楼天芸带着笑意的看向了他。她就知道,即使是现在,他的死穴依旧是花千玥。 看着楼天芸略带高兴的脸,楼天乾很是肯定的开了口“我真正爱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震惊,失落,怀疑,猜测……各种复杂的情绪翻涌而至,听着楼天乾的那一句话,楼天芸傻了眼“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是她?你从来没有对哪一个……” “可为什么,即便我中了情殇之毒,每当我想起她,心疼她,我都不会有任何的反应?”这一次,面对楼天芸,他终于到出了这些天来深藏在他心底的真话。 没错,他一直以为云曦在她心里只是十年前的那个身影,他一直以为他已经忘了她,不再留念。可是一进晚翠山,听到云悠再一次提起云曦那两个字,他还是会情不自禁的想起她。 那个白衣翩翩温柔如水的女子,在他的脑海里依旧清晰可见。大殿之上看着她那一张清澈干净的笑脸,他内力的涣散,思绪的混乱,以及胸口那一股明显翻涌的血腥,他知道他不能再多看她,哪怕是一眼。 就像花千玥说的那般,人会撒谎,但是毒药不会。 这一次,楼天芸也愣住了,没错,不管她如何的提起花千玥,楼天乾的反应很是正常,没有任何的不适,都说中了情殇之毒的人,是不能在心中存在情感的。可是此刻仍凭她怎么提及花千玥,楼天乾也只是略带伤心与愤怒,并没有什么毒发的迹象。 楼天芸紧捏着手里的瓷瓶,愣愣的看着楼天乾不再多说话。 看着她安静下来,楼天乾才用着极为命令的口吻冲着她说道“下山。” “可是你的毒怎么办?她是谷主的亲妹妹,谷主自然是会给她解,那你呢?”楼天芸脚上的步子虽然是跟上了楼天乾,但是一路上也是担心的很,嘴里更是碎碎念。 楼天乾转身回头看了一眼那高居在山中的一排屋顶,微微的眯起了双眼而目光却扫过了那山中的一间很是不起眼的小草屋,随后就收回了视线“我的毒,必然是要解的。” 听着楼天乾说出的话这般的铿锵有力,楼天芸知道他必定是有了他的注意,也就不再纠缠,跟着楼天乾就下了山。 看着楼天乾的背影,楼天芸带着些不乐意的问道“你为什么要在选亲的事情上故意让给那个天宸皇帝?” “因为我不想赢。”楼天芸的话让楼天乾顿时心里想起了那个安静柔弱的云曦。 “因为赢了你就要娶云曦,对不对?”楼天芸一点不避忌的继续的说着“那这就说明,你还是不愿意娶云曦的,她也不是你真正爱的人啊。” 楼天芸一遍跟着楼天乾下着山,一边自言自语的在后面念叨着“那也不对啊,那天你只是单单看了云曦一眼,你怎么就成那个样子了呢?那天可是让玥儿姐姐前前后后瞧了个透彻,说不定她今天那般坚决的要嫁给天宸皇帝就是为了要气气你……” “砰!” “哎哟!” 楼天芸捂着额头吃疼的抬起了头,正要冲着楼天乾发脾气。好端端的走路就走路,干嘛突然就停了?害的她装了个正着儿。 不过,当楼天芸抬头看到楼天乾那张冷到极致的脸时,还是选择了乖乖闭嘴“不说了就是。” 两人在楼天乾的一番带领下,很是顺利的就来到了山脚,路途中竟没有触碰到半点机关或是陷阱。 然而,就在两人正准登船离开的那一刻,穿上的两个下人议论的事情,却让他们俩顿时收住了步子。 “听说四小姐晕倒了……” “哎,你说这四小姐也是命苦,小时候克死了老夫人不说,后来又被二公子遗弃,现在好不容易回岛了吧,还落了个怪病,啧啧……幸亏有了桩好亲事啊……” 楼天芸站在路边停着那一番番对话,很是担心的回头看了看那一排隐隐若现的屋顶,随后就转过了身,拉了拉楼天乾的衣袖。显然,她是想回去看看的。毕竟花千玥的存在,对她来说是一个不可或缺的人。既像朋友那般的亲切又像姐姐那般的依靠。 楼天乾沉默的看了看楼天芸,随即缓缓皱起了眉头,看着眼前的那一片碧海蓝天深深的犹豫了。 看着他不言不语,一动不动,楼天芸也跟着皱紧了眉头,又一次的拉了拉他“肯定是毒发了,因为你离开了,所以她……”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楼天乾回头看她的那张脸上并没有带什么好脸色。楼天芸很是识相的闭上了嘴,低下了头。她也是为了他好,现在走了,以后肯定是见不到花千玥了,她连个道别都还没来及的跟她说呢,在大殿上追着楼天乾跑出来的时候,还对着花千玥摆了一道脸色,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此时的彩云阁内,云悠一脸愁容的站在床边,云凡很是平静的给花千玥把着脉。 良久之后,云凡缓缓的转过了身,冲着云悠略带责备的问道“你身上的万无香呢?”   ☆、第一百五十二章 扰人清静 被云凡这么一问,云悠也略带愧疚的看向了花千玥“我只是和她闹着玩的,哪知道她还当了真?发作的太快,我都没,来得及……” 随着越来越没底气的回答,到最后,云悠说话的声音小的怕是只有他自己听的到了。 云凡很是疑惑的看向了云悠“我曾经给过她一瓶,她应该知道不能离身的。” 这一句话是的云悠瞬间一愣,看向了床榻上的花千玥“不可能,我一直没见她用过,刚刚在院子里,也没见她带在身上。” 云悠如此一说,云凡很是疑惑的皱紧了眉头,看向了花千玥。不过,随后便起了身“我要去一趟草屋,你好好守着她。” 当墨玉寒赶到花千玥的房间时,屋子里就只剩下了云悠。 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或动作,墨玉寒直接走向了床榻旁,看着双眼紧闭的花千玥,这张倾城容颜,此时却因为少了那一双灵动无比的杏眼而失了灵气。 云悠看了看他,随即就站了起来走向了外房间的桌子边。 墨玉寒则是坐在了花千玥床榻边,安静的看着这张熟睡的脸,这一次他眼里满是深情与疼爱,这一次起,他不会再是以前那个处处隐忍的璃王,而是主动争取的天宸皇帝。 “过来坐吧。就算你一直看下去,她也是醒不了的。”云悠看着他那一脸心疼的摸样,随即倒了杯茶水,就说了话。 墨玉寒的眼里稍稍闪过一丝情绪。仔细的提花千玥再一次的盖好了被褥,就起身走向了云悠“那为何不替她将毒解了。”没有疑问,只有质疑。墨玉寒的口吻很是僵硬。 云悠刚刚到嘴边的茶水瞬间一顿,没有说话,但是脸色上却看得出他有心事。“你为何来药王谷?” 本以为云悠会替花千玥的毒发而着急,却没想到此时的他问了这么一句话。墨玉寒缓缓的端起了杯子“为了找一个人。” 听着他的话,云悠默默的看向了花千玥,昨天她那般着急的来找他,就是为了打听一个人“清莲?” “正是。” “药王谷没有这个人。” 听着云悠如此直接肯定的回答,墨玉寒瞬间瞳孔紧缩看向了他。 那一道厉光,不用抬头间,云悠便能感觉出他的气场,不过云家那招牌性的笑容却始终那般的云淡风轻“我堂堂药王谷二公子,还会骗了你不成!” 就在墨玉寒收回了视线紧紧的盯着手里的那杯茶水的时候,此时的门口出现了一个人。 云悠依旧是头也没抬的喝着手里的茶,只听那脚步,他便已经在那人进彩云阁的那一刻就深知他是谁。 墨玉寒则是没有他那般的淡定了,看着门口一脸紧张的楼天乾,瞬间就站了起来。 而楼天乾却是依旧那般目中无人的就进了房间,任何的问候与话语都没有就直直的朝着床榻走去,只因他看到了那般张面无血色,却又让他念念不忘的脸。 然而,终究这一举动还是触及到了墨玉寒的底线,即便是深知楼天乾有毒在身不能动用内力,他还是毫不留情的出了手。 一道单掌迎面劈来,但是却没有带着任何的掌风。楼天乾一个后退便避了开来。很是不解的看向了墨玉寒。 墨玉寒此刻显然是没有了好脸色,就在楼天乾避开的那一瞬间,他已经一个一的翻身借着桌角的力度侧身一个回旋腿直至楼天乾。 楼天乾双眼一大,连连又退了三步,只是这一次,他的让步却是为了能更好的回击。 一个单臂向外,楼天乾挡住了墨玉寒,随即就一身怒火的冲着他出了掌…… 于是,原本就不太大的房间内,两个身形健说的男人便开打了起来。而另一边,一个男人则是神情自若的品着茶,对于身旁的打斗视若罔闻。 几番交手,虽是墨玉寒和楼天乾的拳脚偶尔与桌边的云悠擦拳而过,但,即便的是拳风扫过了他的身边,却依旧没有飘动他一丝发梢。而房间内的任何摆设也没有因为他们的打斗而损伤一物。 直至桌上的那一杯茶喝完,看着床榻上的人指尖轻动,云悠才猛然一惊,赶紧的冲着两个打得正欢的男人开了口,语气里明显的带着些责怪和不自然“要打出去打,少在这里扰人清静。” 无需多言,那一句“扰人清静”使得刚刚交手的两个男人顿时收手,显然他们也听出了云悠的意思。齐齐的看向了床榻。 此时,花千玥的睫毛微动,云悠脸上立刻浮现了笑容,还好他阻止的即使,要不然她一醒来看到的就是楼天乾和墨玉寒的打斗场面,指不定又会说他这个二哥当的是多没样子。 墨玉寒看着花千玥那颤抖的睫毛正极力的睁开,整个人也随之一乐,赶紧的推开楼天乾就要往前走。 然而楼天乾的内力虽然不能用了,但是以他的力量与敏捷,还是一个闪身就挡在了墨玉寒的面前,回头看着他的眼神很是防备。 云悠看着他们俩当真是闹起来了,走上前就是一道掌风,随即就从两人分开的缝隙中辟出了一条道“让一让。”一句云淡风轻的话语就像是对着一旁的路人借道那般的自然和飘逸。 这般的行云流水,运用自如的内力使得墨玉寒一愣,这修为是他不能比拟的。 而楼天乾被云悠这样一推,虽然是感受到了力量,但是却并没有任何的不适,不轻不重,一掌推开了两个人。好功夫。这是楼天乾此生以来第一次对他人有如此的感想。 云悠很是随意的就坐在了花千玥的床榻边,也没回头望,但是嘴里的那一句话,却明显的是说给他们听的“你们的瓜葛,你们自己在外去算,别在这里吵吵闹闹的。” 花千玥只觉得嘴里一阵口干,耳旁又好像有人在说话,迷迷糊糊的就低喃了一句“好渴啊……” 云悠听着她开口说了话,立刻变的喜笑颜开,转身就走向了桌边到了茶水,当他再一次的经过站在原地的两个人时,很是不客气的一手端着茶水,一手就将两个人推向了门外“劳烦,这里需要清静,谢谢!” 随着那扇门毫不留情的重重的关上。 楼天乾和墨玉寒被同时拒在了门外。 看着眼前的那一扇门,最过窝火的莫过于楼天乾了,急急忙忙的赶上山,还没来得及看上花千玥一眼,就被墨玉寒缠上打了一番,现在更是被那个什么二公子给轰出了屋子。 “哼!”一声闷哼,楼天乾甩手就走向了院子里的石桌。 墨玉寒见他如此火大,带着些愤怒的眼神紧随其后,一声*裸的指责“你为何骗我?” “我何时骗过你?”面对墨玉寒的指责,楼天乾毫不迟疑地就冲着他来了脾气。 然而,这一句问完之后,当墨玉寒用着极为冷冽的声音说着刚刚二公子说过话,这药王谷根本就没有他要找的人。楼天乾却沉默了。 看着楼天乾沉默的表情,墨玉寒知道,这一次,果真是他骗了他。 “当初若不是你对我书信写明我找的人在药王谷,我断不会冒着这样大的风险来这里。”墨玉寒声声严厉,直逼楼天乾。 看着他如此义正严辞,楼天乾一声冷笑“哼,若真是来这里只为了找人,又何苦连着丞相都带着?你敢说你就没有任何的心思是为了来联姻?即便是找不到你要的人,能与药王谷结成亲家,莫说日后要灭我大漠,统领天下迟早也是囊中之物。” 楼天乾毫不避讳的言辞直击墨玉寒的心底。“你带着吴庸,十七来药王谷,你敢说你不是早就怀疑吴庸就是药王谷的人?” “即便如此,又怎样?如今我便是舍了我一直心中所想,就只为了娶她为妻。”墨玉寒坚定有力的一句话,明明白白的宣告着主权。 楼天乾眼里瞬间一冷,满腔的怒火却因为墨玉寒接下来的一句话,硬生生的压了回去。 “只因她那一句愿意加我为妻,我便是舍弃了所有又何妨?” 墨玉寒的这一句与他而言自然是欣慰高兴的,但是与楼天乾而言,那便是最有力的拒绝与回击。 曾几何时的她是那般的黏他,但却在托付终身的那一刻,她毅然选择离开了他。楼天乾知道花千玥所介意的,只是如今的他,连自己也都不清楚究竟他是怎么了。明明心里想着的人是她,但是却在看到云曦的一颦一笑之后忍不住的就毒发。这一切都太过异常了。 良久的沉默,楼天乾最终站起了身,在远远的看了一眼那紧闭的房门之后,转身离开了彩云阁。 此时的屋内,云悠扶着花千玥喝完了茶水,随即一笑“院子里还有个人,你要见吗?” 花千玥抬着手擦了擦嘴角,很是平淡的问道“谁呀?” 看着她逐渐红润起来的脸色,云悠很是自信的一笑“自然是天宸皇帝。” “额……” 听着是墨玉寒,花千玥的心里稍许带着些失落,随后便沉默了。云悠看着她如此,浅浅的一笑“好生歇息,断不可胡思乱想。” “这病殃殃的样子还容得了我胡思乱想嘛!”花千玥很是不满的抱怨了一句,随后就靠在了床头。 云悠看着她很是宠爱的替她轻轻整理的发丝,“大哥给你的万无香呢?” “什么香?”花千玥很是好奇的看了看云悠,在看到云悠那略带责备的表情之后,瞬间记起来了,“哦,就是那个小瓷瓶,对不对?” 云悠默默的看着她,显然她的答案是正确的,因为在初来谷岛时,花千玥第一次毒发,他就给她闻过。 花千玥想起了那瓷瓶的去向,瞬间垂下了眼帘,盯着身上的被褥很是不自在的说了句“我送人了。” 听着花千玥坦诚的回答,云悠略带认真的对着她说道“药王谷的东西向来都是不能送与谷外人的,记住了吗?” “嗯。”听着云悠这一句一点没杀伤力的警告,花千玥赶紧很是配合的点了头。看着她如此,云悠好笑的起了身,就出了房间。   ☆、第一百五十三章 太扯了吧 就在云悠推门的那一刻,就像是知道门外有人一般,一手就将要进门的墨玉寒拦了下来,随后随着他前进走向了屋外,墨玉寒被迫退着出了房间。 “哎……”一声长叹,云悠看着墨玉寒摇了摇头,就无奈的拉着他出了彩云阁。 “你走便是了,拉我做什么?”墨玉寒看着云悠紧拉着他不放手,很是着急的就冲着他说道,随后就要挣脱他。 那只云悠一个反手将他拽的更紧了“我四妹说要好好休息,谁要进去,就先过了我这一关。” 看着墨玉寒又是着急又是烦躁的模样,云悠不由得仰着头就是一个挑衅“怎么样?要试试吗?” “切!”随着墨玉寒一个甩手的妥协,随后就迈着步子离开了彩云阁。这下子平白无故的多出了这么个强势的哥哥,看来得赶紧的催着谷主把婚期定了才是。 这边,云悠看着墨玉寒离开了彩云阁,随后就进了院子,安静的坐在了石桌前,看来还当真是给花千玥当起了门神了。 当云凡带一瓶万无香回到彩云阁的时候,已经是夜晚时分了。云悠站了起来,看着他手里拿一瓶白色的瓷瓶,与着他的青瓷不一样,随即一笑,他知道,这个平日里看似不怎么关心花千玥的大哥,这一次还是用心了。 只是,就在他与云凡一同进了花千玥的房间后,云凡坐在桌前,看着一脸无事的花千玥,突然间开了口“我已决定,后日,便是药王谷的大喜之日。” “什么?” 面对云凡突然宣布的事情,云悠第一个站了起来,提出了质疑,很是担忧的就侧过了头看向了花千玥。他知道她真正在乎的人并不是墨玉寒。他也知道,云凡心里肯定是明白的。但是此刻他却依旧是不带任何顾忌的就宣告了这结果。 “不行,我不同意。”云悠果断的提出了反对。 面对云悠的反对,云凡稍稍疑惑的看了看他,随后就没有再理会。 花千玥看着云悠如此,先是一愣,随后就站起了身,拉着他就坐了下来“我结婚,又不是你结婚,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面对花千玥如此轻松愉悦的开着他的玩笑,云悠一把甩开了她,也许是着急,也许是心疼,也许连他自己也不曾发觉,此时的他连带着说话的嗓音也逐渐提高了“你怎么如此?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面对云悠略带怒气的质问,花千玥也不甘示弱的就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你哪眼睛看到我儿戏了?我就结个婚,你这么凶巴巴干什么?” 看着花千玥还气势汹汹的来了脾气,云悠眉头一皱,那张以往都是清秀脱俗,看淡一切的脸上,这一次却是出现了满满的担忧与霸道“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凭什么?”看着云悠还来了架势,花千玥一口就否定了他“父母不在,即便是兄长为大,那也是由大哥说了算,也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手划脚。” 花千玥说完,很是鄙视的瞟了一眼云悠,就看向了一边不再理会他。倒是云凡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云悠,就是一阵沉默,不再说话。 “你……”云悠看着花千玥这一次是铁了心了,说着这样无视他的话,心里一阵失落,随后就是一声闷闷的生气声“哼!”夺门而出,离开了房间。 看着云悠走了,花千玥立刻回过了头,带着些抱歉的眼神看着那一扇已经被云悠贴心关上的门,冬日里寒风终究是没有因为他的离开,而进到屋里丝毫。 云凡看着她如此,微微柔了柔语气“谢谢你。” 花千玥听着他的话,回过了头,看着一向都是果断独行的云凡,这一次却很是认真的对着她说着这样的话,不禁一愣。不过,随后就是一脸的释然,笑着说道“谢我做什么?云曦真的要谢的人,是你。” 云凡看着她,也随之一笑,“早些休息吧。” “嗯。”看着云凡出了房间,花千玥这才无力的趴在了桌子上。做了两世的人,这结婚,她还当真是头一次呢。只不过即将成为新娘的她,心里却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兴奋。 怀揣着一丝落寞,花千玥推开了房门。当她站在门口正准备抬头看看今晚的月色时,却被不远处的那一抹白色的身影所吸引了。“二哥?” 没错,不远处的院子里,虽然是灯火昏暗,但还是照亮了院子里那一处孤单的白衣身影。花千玥没想到他还在这,刚刚那般的争执之后,原本她以为他是走了的。 听着身后传来了花千玥的声音,云悠摇摇晃晃的就回过了头,看着门口的花千玥,冲着她就喊了一声“外面凉,快进去……” 花千玥听着那句含糊不清的话,微微皱起了眉头“搞什么啊?怎么说起话来像是舌头打结了一般?”带着些疑惑,花千玥大步走向了他。 当她走到桌边,看着桌上那一坛坛已经空了的酒坛时,不由得心生愧疚的看向了云悠。此时的云悠早已经喝的晕晕乎乎了。“我不是要故意气你的。” 面对花千玥的这一番道歉,也不知道他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到,总之,云悠没有给她任何的反应,反倒是自顾自的喝着。 花千玥看着他这样,一时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抱起一坛没开封的酒,酒扯开了盖子,也是灌了一口,随着一阵急促的咳嗽声,花千玥放下了手里的酒坛“好浓的酒啊。” “哈哈哈……”看着花千玥这般模样,原本沉默不语的云悠突然大笑了起来,随后就夺过了花千玥手里的酒坛猛喝了几口“绕是最浓酒,方解心中愁!” 花千玥看着他那般的豪放,站在旁边独自嘀咕了一句“你有什么好愁的,少在这里学别人诗情画意。” 听着花千玥那一小声的抱怨,云悠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凄凉的笑容“我云悠此生必定是亏欠你了,四妹!” 听着云悠的这一句告白,花千玥“噗嗤”一笑,不过随后就很是坏笑的看向了他,靠着他就坐了下来,一改刚刚的面容,很是好奇的轻声问道“你怎么亏欠了?” 听着耳旁的轻声细语,云悠一笑,脸颊上的两朵绯红煞是明显,随即便摇着头“三妹,可别随着四妹学坏了……” “靠?”听着云悠的这一句,花千玥立马就一脸凶样的白了云悠一眼,“老娘给你机会说,是给你面子,少给我在这里……” “我亏欠你……太多了……” 花千玥的话还没说完,听着云悠再一次的开了口,花千玥不由的愣了愣“真的喝多了?” 就在花千玥正准备叫人送他回去的时候,却不巧,偏偏听到了云悠无心的一句话“十年前,就不该带你出谷……即便是……现在,你回来了,你的毒,我却依旧,是束手无策……” 看着云悠逐渐迷糊,花千玥原本打算送他回去的念头顿时没了,反而拿起一旁的酒坛子就干脆的劝起酒来。 在花千玥的屡次诱导下,云悠成功的被她放倒在桌上。花千玥嘿嘿一笑,指着趴在桌上的云悠就是一阵嘲笑“云悠啊,云悠,你也有今天啊……哈哈……” 不过玩笑归玩笑开花千玥轻手轻脚的就再一次的坐在他身边,在他耳旁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问话“我问你,情殇的毒,究竟怎么解?” “情殇……不能解……” 花千玥认真的听着云悠的话,愣了片刻,“搞什么啊?你自己不会解,就说不能解?也太扯了吧。算了,算了,还是问你别的吧。” 花千玥又一次的趴在了云悠的耳边,摇了摇他“大哥的解药都是放在什么地方?” “草,屋……” “草屋?那是个什么地方?怎么没听说过?”花千玥听着云悠含含糊糊的说着,一时间也上了心“后山的半山腰上,一片白花树中间……” 良久之后,花千玥在弄清的云悠口中的那一坐草屋之后,心生一计,贼贼的一笑,就差人把云悠送回了他的浮云阁。 夜深人静,黑暗的天空,因为有一轮弯月而显得格外的明亮。花千玥一身黑衣的就出了彩云阁。 嘴里重复着刚刚云悠说的话“绕过了云曦的住处,然后继续往前走,直到看到一片白花树林……” 幸亏功夫不算怎么样,但是脑子还是好使,凭借着记忆里的路线,花千玥很是轻松的就到了云曦的白云阁,看着房内只剩残留的一丝微弱的烛光,怕是这个时辰,已经是睡了吧。 花千玥猫着身子,就缓缓的向着前面继续走去。良久之后,花千玥拍了拍已经走的发软的小腿,看着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这哪里有什么白花树啊,明明就是无止境的小树林啊。这个云悠靠不靠谱啊……” 可即便是半信半疑,花千玥还是再一次的向前走去,直觉告诉她,云悠应该是不会骗她的。 这一次的坚持,显然是正确的,不久时,花千玥拨开眼前最后一道防线,眼前的视线随之一亮。原本绿绿葱葱的树林子一下子变的豁然开朗。 “果真是一片白花树林。”花千玥心里暗自一乐,“真是太好了,不敢相信啊,云悠酒后还真是吐了真言啊。嘿嘿,这回算是被我捡到宝了。”花千玥兴奋的一笑,随即就朝着那一片树林走去。 心里默默的念着云悠说的话,“走到第一排的树林前,看着脚下的图……” 然而,就在花千玥认真的回忆着云悠告诉她的那一道道机关的设置,努力的找着地上的那一出标记的时候,她却全然没有发现一个身影正慢慢的向她靠近。 终于,花千玥看着眼前那一颗白花树,树脚下的泥土果然与周围的不同,松软不说,在树根的正前方果然有一个略微凸起的小土包。 “嘿嘿!”花千玥又是一乐,随后就踩在了那泥土堆上,随着她一脚下去,前排所有的白花树随之一晃,花千玥看着这一幕,随后就放心的绕过了第一排树林,向着后面的走去……   ☆、第一百五十四章 贼眉鼠眼 但是在听到身后有着一声响动之后,花千玥警觉的转身向后看去。 哪知此时的她的口鼻早已落入了一个大大的手掌,力度不重,但却足以让她发不出声。 极力的挣扎中花千玥的耳边响起了一个极具磁性魅惑的声音“是我!” 刚刚努力挣扎的花千玥瞬间瞪大了眼,看着眼前的人,安静下来。 楼天乾看着她终于不再挣扎,随即缓缓的松开了手,看着这张让他一直放不下的脸,一时间心口一阵疼痛。 花千玥带着些茫然的缓缓抬起了手摸了摸额头,发烧吗?没有啊。梦游吗?也不带这样真实啊。这一片白花树林要不是她想尽办法的从云悠嘴里打探出来,她哪里会知道,这岛上还有这么个地儿? 看着眼前眉头紧皱的楼天乾,花千玥很是肯定了她的想法:这个人果然是属狐狸的。 就在花千玥自我感觉心口隐隐传来疼痛感之后,果断就转过了身,抬起了手就闻向了袖口间的一阵芳香。 楼天乾很是紧张的一把拉住了即将转身的花千玥,随即很是认真的看向了她,这一看,果然,胸口的疼痛更厉害了,随着一口血腥,花千玥能明显的感觉到一丝温热的液体滑过她的手背,带着些疑惑,花千玥小心翼翼的看向了他“你,你怎么了?” 楼天乾喘着气就抬起了头,看着花千玥,终于露出了那张邪魅无比的笑容“我中毒了。” 花千玥一愣,搞什么飞机啊,谁不知道你中毒了,特么的关键时刻好吧,你能认真点么,别*么? 正当花千玥甩了楼天乾一记白眼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她的步子却猛然呆住了。等等,他不是见了云曦才会有反应的吗?可是刚刚他见到她的反应就和在大漠皇宫里的那一次一般。 花千玥突然回过了身,略带疑惑的看向了他“你……你,是,是因为见,见了我么?” 不知道是欣喜,还是期待,花千玥一时间竟然说着说着就开始打结了。 楼天乾拉着她的手,力度又中了几分“这才是真的我。” 惊呆!花千玥此时完全惊呆。应该是高兴吧,或者是兴奋吧,或者是狂喜?总之,她现在满脑子里成浆糊了。怎,怎么,回事?这,这尼玛的也太狗血了…… 楼天乾看着她这般模样,随即一笑,这才从衣袖中拿出了一个瓷瓶,那正巧就是花千玥给楼天芸的那一瓶。 花千玥看着那一瓶子,想起了云悠说的话,药王谷的东西,向来不允许给外人。于是,花千玥本能的伸出手就要去抢。却被楼天乾一个力道拉了过来。 这一次无意的靠在了他的怀里,花千玥却像是触电般的猛然直起了身子,逃离了那个让她眷恋的港湾。 楼天乾看着她这般的反应,开口说道“玥儿,还记得芸儿从天宸回来对那位吴先生念念不忘吗?” “嗯!”花千玥听着耳边熟悉的声音,脑子里立马开始短路,只能是他说一句,她想一句了。 “可是今日,我要带着她离开谷岛的时候她却对吴先生闭口不提,只记得你。” 楼天乾看了看依旧低着头的花千玥继续的说道“那时我便觉得好奇,吴庸在她心里既然已是那般的根深蒂固,为何在离开之际芸儿却没想到他,而是想起了你。这样的芸儿才是真正的她,所以我便追问了起来……” 原来当日楼天芸在楼天乾的房间里闻到的那股香味,便与之前她在回大漠途中的客栈里闻到的是一样的味道,只是后来她记起来了,身边确实有人,那人正是吴庸。 从那时起,楼天芸便一天一天的对吴庸开始痴迷,念念不忘。 直到花千玥在今天的早上将手里的那个瓷瓶交给了楼天芸,楼天芸很是好奇的闻了之后,才逐渐对过往的一幕幕回想起来,一路上吴庸对她虽然是照顾有佳,但是也没有让楼天芸痴迷到非嫁他不可。 “你的意思是我大哥对你做了手脚,所以你才会看到云曦就毒发?”花千玥逐渐明白过来他所说的意思。 楼天乾很是肯定的点了点头,没想到啊,他精明如也,却在这药王谷一次一次被这谷主算计,想来这云凡确实有两下子的。 花千玥看着他如此坚定的点着头,脸上也终于露出了笑容,随后就转过了身。不行,得让她偷着乐一会儿,现在就当着他的面痴痴的笑起来,也显得太没有节操了。 楼天乾看着她背过了身,随即一笑,走上了前“还生气吗?” 无声的回答,但是那摇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动作,使得楼天乾一个温暖的怀抱就将她禁锢在了胸前“原谅我,我自己也曾迟疑过,但好在这一切终究是真相大白了。” 短暂的停留,两人梳理好了过往的种种,花千玥也转过了身“我听二哥说谷里的很多解药都放在山上的那个草屋里,那是大哥平日里炼药的地方。” 听着花千玥的消息,楼天乾愣了愣,看来他的猜测果然是对的,随着花千玥的说法,楼天乾缓缓的抬起了头,看向了月光下的那一处草屋。“那便去瞧瞧,看看谷主究竟藏的都是些什么宝贝。” “嗯!”花千玥也很是断定的点着头,于是,黑暗的夜色里,两个人,以前以后的走在后山上的白花树林里。 花千玥的步子迈得很小心,因为云悠说过,一旦走错路,下不了山是小事,死在这里可就是大事了。 终于,花千玥凭着记忆,按照云悠的指示到了草屋前。楼天乾看着她来的这般的顺畅不由得眯起了眼“玥儿何时对机关布阵这般的了解了?” 听着楼天乾略微好奇的问题,花千玥一笑,很是得意的就回过了头“仙人自有妙计。” 随后,花千玥又有模有样的迈着步子往草屋的院子里里抬了抬脚,见着没有什么动静,才小心翼翼的进了屋子。 楼天乾看着她如此小心,也随着提高了戒备,回头看了看来时走的路,在无发现任何异常时,才转身进了草屋。 花千玥推门而进,一股草药味迎面扑来,带着极度的不适,花千玥用手扇着风,企图将味道散一些。不过没有任何迟疑,当她看到左边的那一出大大的药柜和书架的时候,瞬间眼前一亮,大步的就走向了那里。 楼天乾紧跟其后,两人很是配合的就在屋子里翻了起来。 不过良久之后,原本带着希望和兴奋的两个人,热度慢慢的退减。 直至花千玥随着那一排排输家寻找着,目光缓缓的扫过每一本医书,就在她的视线停在了之前云曦寻找的那本泛黄破旧的医书存放处时,花千玥毫不迟疑地掠过了。因为那一里根本就没有了之前云曦看的那一本,反而是些什么文书杜撰。 “哎!”花千玥带着些失落的叹着气,随后就放弃了眼前的寻找“会不会是云悠那小子耍我?” 花千玥很是猜疑的就冒出了这么一句。 楼天乾看了看她,随后又不甘心的放下了手里的药材,看向了花千玥刚刚寻找过的那一排医书。 花千玥则是漫不经心的在屋子里左瞧瞧,右看看的,当她看到了摆在外屋的那一排成品的药时,眼睛突然一亮。虽然不是什么大神级别的药检师,但是对于蒙汗药它倒是跟着暗风和暗夜学了不少的。 抓起一个白色的小瓷瓶,花千玥很是贼眉鼠眼的就藏进了衣袖。 最终,在一阵地毯似的搜索中,楼天乾无奈的选择了放弃“看来这屋子里根本就没有我们要找的东西。” 站在一屋子药味的草屋里,楼天乾皱起了眉头。原本以为能在这里找到解药,而他已经完全明白了自己的心,拿到解药之后,即便是花千玥不愿意离开,他也定会带着她远离这座孤岛。但是现在看来,只能另做打算了。 花千玥也略带失望了看了看那一排书架和药柜,随后也只能妥协的和楼天乾出了屋子。只是这一次,下山的时候,楼天乾却充当了领路人。超凡的记忆力可不是只有她花千玥有的。 楼天乾带着些疑惑的看向了花千玥“怎么谷主连你的毒都没有解?” 听着他的问话,花千玥看着脚下的路,不假思索的就回答道“他说等到云曦大婚之后就替我……” 话还没说完,花千玥就发现了说错了,立马就收住了音儿。 原本还带着些笑容的楼天乾,此刻脸上的笑容一紧,不再多言,只是安静的就带着花千玥下了山。 这一晚,夜色安详,各自回屋。 直至第二日的清晨,当云凡离开了云曦的住处,回到那一排白花树林时,却略带思索的停住了脚步,他站的那里正巧就是昨夜楼天乾见到花千玥毒发吐血的地方。 看着地上那一抹殷红的血迹,云凡抬起了头,白花树林里并没有任何的破坏于异常,几乎是没有多想,他上山的步伐停了下来,反而是直接朝着浮云阁走去。 而此时的浮云阁内,那位以往很是潇洒自若的二公子正蒙头大睡。直到云凡推门而进,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他很是反感的皱起了眉头,看向了床榻上的云悠。 云悠一副大字,毫无形象的趴在床榻上,云凡出了房间,交给了下人一味草叶,就吩咐着人去煮了汤汁。 当云悠缓过神来坐在床边,看着一脸严肃的云凡时,不由得愣了愣“大哥?找我有事吗?” “昨晚你与谁喝的酒?” 面对云凡如此直接的问题,云悠顿时呆住了,扶了扶额头,昨晚,他明明记得是在花千玥的院子里啊,怎么会突然回来了? 看着云悠如此的呆滞,云凡的眉心逐渐紧皱。 云悠在思索了片刻之后用着极为不肯定的声音说道“和四妹?”   ☆、第一百五十五章 真是丢人 听着云悠的这一句回答,云凡才缓缓的松开了眉心。不过随后就冲着他是一阵训斥“即便是你,也不能酒后随性。” “是!”在明知道是自己的问题,对于云凡的责怪,他也就不再出声。 就在云凡走了之后不久,云悠很是认真的回想着昨晚的一切,没道理啊,他哪里有随性了?就是四妹老是缠着他貌似问了不少问题…… 带着些疑惑,云悠随即就去了花千玥的彩云阁。 然而就在门口还没来得及进去,云悠就感觉到了屋内有人。好奇的他随即放轻了脚下的步子,收起了气力,悄无声息的来到了门口,听着屋里的一切。 花千玥带着些愧疚的看向了墨玉寒。没错,自从昨天她和楼天乾将所有的真相弄清楚之后,她便决定了,不再欺骗别人,也不再委屈自己。 两人都是对面而坐,一阵良久的沉默,花千玥还是开了口“我不能和你成亲。” 墨玉寒猛然抬头,看着花千玥不再对视他的眼睛,他的视线也变的闪烁“即便是他娶了云曦?” “嗯!” “我亦如此。即便是你心中依然有他。”墨玉寒看着花千玥,眼里很是真诚,执着。 花千玥没有想到在她向他表明了一切之后他竟如此说,这是她完全没有意料到的,按照以往他的个性,定是不会强人所难的,即便是他自己受了委屈,也不会给别人增加负担。所以,花千玥才如此,自私的跟他说明了心声,她知道他对她总是会隐忍,支持。 然而,很明显,这一次,花千玥却想错了。 收了收思绪,看着墨玉寒那双明亮的双眼,那满是包容的眼神让花千玥不禁垂下了眼帘“何苦要如此!” “我定是要执意坚持呢?”这一次,墨玉寒没有再妥协,而是看着花千玥很是斩钉截铁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花千玥愣住了,看着他,竟然没有再开口。既然他已是如此断定,想必花千玥不管如何,都是说服不了他了。 “我们也不会有结果。”花千玥随即也改了口吻,学着墨玉寒肯定的语气,很是认真的就看向了他。 两人一阵僵持。 看着花千玥这般的倔强,墨玉寒的眼里慢慢的变的缓和,看着那张俏丽的脸,叹了一口气“本就是我不该错过你。”随后墨玉寒起了身,就走向了屋外。 云悠趴在门口,听着墨玉寒起了身,吓一跳,赶紧的猫着腰,朝着院子门口一个闪身就没了踪影。 看着墨玉寒离开的背影,花千玥沉默了。坐在屋子里一阵不安。不过随后,她便起了身,冲着外面的丫鬟就喊道“去叫谷主,就说我毒发了。” 那门口的丫鬟看着花千玥生龙活虎的,连喊着下人的语气都是中气十足的模样,这哪里是毒发的迹象? 花千玥坐在桌前,看着门外的丫鬟迟疑的看着她,也不往外走,瞬间就火了,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耳聋了么?叫你去,你就去。” 那丫鬟被花千玥这一声吼,随即就诺诺的站在原地嘀咕了一声“四,四小姐,这,这若是让谷主知道,我撒谎……” “你若不去,我现在就对你棍杖伺候。”看着那丫鬟迟疑不走,花千玥面色凶狠的就冲着她一阵威胁。 果然,那丫鬟听到她要动刑,随即一溜烟的就连连答应着,跑出了彩云阁。 不久之后,当云凡急匆匆的赶到花千玥的房间时,哪里有丫鬟说的那般她毒发了。一双凌厉的双眼回头看向了那丫鬟,还没来得及降罪,花千玥立马上前拉住了他“是我让她这样说的,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云凡后头看了看花千玥,刚刚温怒的表情才缓缓有了些收敛。斥喝着那丫鬟,就让所有的下人退下了。 还没等云凡多问,花千玥就率先开了口“我有一事,求你。” 听着花千玥如此直接,云凡悠悠的回头看向了她,两人就这样站在房门口。 云凡进了房间,关上了门,随即看向了花千玥“说。” “我想毁亲。”花千玥带着些抱歉的眼神看着云凡。也怪她,当时经不起打击,那样随随便便的就开了口说要嫁给墨玉寒,现在想想,她还当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不行。”几乎没有多想,也不带迟疑,云凡就开口拒绝了她。 “为什么?”花千玥一下子急了,冲着云凡就是一声疑问。 看着花千玥如此,云凡叹了一口气,缓缓的坐了下来“昨夜你与他去过后山?” 原本以为云凡会告知她缘由,可是此刻却突然问起了不搭边的话题。不过回头想想,昨夜,她确实是与楼天乾去了后山,而且还把云凡的屋子翻了个底朝天。 眼瞧着这事穿帮了,花千玥背着他皱了皱眉头,一脸哭相,怎么偏偏在有求于他的时候就总是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听着身后的花千玥没有了声音,云凡淡然的一笑,“可是找到什么了?” 听着他这一句略带嘲笑的问话,花千玥真是恨不得找个铁锹挖个洞把自己埋了,妈蛋,做个偷鸡摸狗的事还被人算的正准,关键的是熬了个大半夜,却毛的收获都没有,还真是丢人。 “没有!” 花千玥怏怏的在云凡身后,低喃了一句。 云凡一笑,转过了身。花千玥接机就拉回了正题“可这与我毁亲有什么关系?” 看着花千玥如此执着,云凡看了她片刻,随后一脸担忧的说了起来“知道药王谷为什么这么多年来都这样平静吗?” 花千玥看着云凡有了一丝从未有过的认真,不禁摇了摇头。 “因为药王谷东临晚翠山,西临西峰岭。两座山便成了我们最好的防卫。自古以来,都不曾有外人进来,所以这里没有战争,没有抢掠,只有我们自给自足,安逸的过着。可是现在,却不同了。一个是被世人颂赞的皇帝,一个是人尽皆知,文武双全的君上……” 云凡说到这,停了停,便随之站了起来“若是平常人进了谷,我倒也未必会像现在这般的担忧,可是他们俩,必然是不可忽视的。” 听到这,花千玥立刻明白了他要说的话,很是直接的就问道“你怕他们带病攻药王谷?” 云凡回过了头,看着花千玥沉默不语。 花千玥一惊,很是断定的就摇了摇头“不会的,先不说明白是非的天宸皇帝,就凭我认识的君上,他也不会这样做的。” 看着花千玥如此,云凡皱紧了眉头“有些事,不发生,我们谁都不敢轻易断定。” “所以,你才不答应我毁亲,对不对?”花千玥略带明白的看着云凡,眼里却没有了刚刚的亲近,反而多了些厌恶“你就是想让我和云曦同时嫁给两位帝王,好替你守护住药王谷的安宁,对不对?” 沉默,良久的沉默。面对花千玥如此言语激烈的质疑,云凡依旧是没有做任何辩解。 花千玥气氛的看着他“亏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值得信赖的哥哥,至少对云曦应该如此。可此时看来,是我错了。要怪,只怪我和云曦皆是女儿身,只怪我们投错了胎,只怪我们有个像你这样会算计一切的哥哥。” 花千玥在明白云凡的一番计谋之后看整个人简直是失望透顶。她敬佩他一身的智谋,欣赏他一身的淡然,可却不曾料到,最终他却是将所有人算了个透彻。 花千玥猛然会过了身,就拉开了房门“你走,我不想再见到你。” 面对花千玥如此直白的驱赶,云凡皱紧了眉头“有些事,不是像你想的这般……” “你走!”花千玥看着云凡依旧站在屋内,一下子一把怒火烧了起来,拉着他就往外推“你走……” 就在云凡后脚刚刚出了房门。 “砰”的一声,花千玥重重的关紧了门。 云凡回头看着那紧闭的大门,无奈的叹了一声气“等云曦了了心愿,我自当会如数告知于你。” 花千玥靠在门口喘着粗气,听着门外传来了一句清扬的声音,没有理会的就走向了床榻,一头闷进了被子里。 这一天,花千玥异常的安静下来。不管怎样,明天的婚礼是要照常举行了。即便是她不乐意,却是一个没有发言权的人。 而楼天乾也出乎意料,很是配合的留在了谷岛,不再随意走动,不再打探岛上的秘密,而是安安心心的等着第二日的婚礼。 云曦在屋子里缝着手上那一块大红的喜帕。来来回回的看着,眼里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而另一位新郎墨玉寒则是独自在院子里饮着酒,虽然眼神黯淡,但终究还是露着一丝笑容。即便是豪取强夺,即便是她不愿意,这一次,他又怎么会再放下她? “早就跟你说了,你还偏不信,活该一个人喝闷酒。” 就在墨玉寒痴痴的回想着花千玥的一颦一笑,身后却很不凑巧的传来了一个很是欠揍的声音。 墨玉寒将手里的酒坛子重重的摆在了对面的位置,显然是为来人准备的。 云悠轻笑一声就走上了前,随即就坐在了墨玉寒的对面,只不过看着眼前的那一坛酒,面色微微变了变,就一把推开了。 “你来做什么。”墨玉寒直接无视着云悠的存在,提起另一坛酒,继续着他的沉沦。 云悠看着他这副样子感叹了两声,带着尖酸的语气说道“啧,啧。四妹可真是好福气啊,世间最难得的帝王爱,竟被她如数沾光了。不过也是,四妹那般聪慧真诚的女子,倘若是我,指不定也会深陷其中。” “哼!”听着云悠略带讥笑的口吻,墨玉寒一声冷哼“这般无视常理的话,也只有你二公子说得出口。” 云悠听着墨玉寒对他撒着气,不由的略带嫌弃的瞟了他一眼“如若她不是我四妹,哪里还轮得到你?”   ☆、第一百五十六章 赚足视线 “所以,你就当起了门神,将我趋之门外?”墨玉寒自嘲的笑了笑“也是,当初若不是我,她又怎的会受欺辱?又怎的会随他走了……” 云悠听着墨玉寒自言自语着,虽然他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得出,墨玉寒此时很懊悔。 “也罢。”云悠冲着他一声长叹,随后就从身后掏出了一个玉壶。 那玉壶仔细看其实并不大,反而小巧的很,还未及半个掌心的玉壶白玉精雕的,像极了挂饰,但却又真的能打开,既能观赏,又能实用。 但是仔细看,终究还是觉得观赏的价值远远大过了实用,要不然云悠怎的会将壶口紧紧的封住。“算是相识一场送给你了。瞧着你明日都要成亲的人了,也没见着你送给我四妹什么像样的饰物,这便送给你了。别多想,我只是为了哄我四妹一笑。” 云悠说着,极不乐意的就将手里的白玉壶递给了墨玉寒。墨玉寒看着他,听着他那一番话,不由得一愣。 想想也是,来药王谷本就没想到会有机会再次的争取她,而一路上的波折,莫说是个像样的饰物了,现在就连个不像样的都没有。那一块母妃留给他的白莲玉佩在之前就给了花千玥,现在的他,倒还真的是没有一物能博她一笑。 没有任何矫情的推脱,墨玉寒很是好爽的就将那玉壶收了起来。 夜色很是宁静,这一晚,注定是个难眠夜。 直至第二日的清晨,天边刚刚泛起一抹白光,初升的太阳还未见到面,药王谷的谷岛上一片喜气洋洋。一夜之间就像换了面貌。 所有的人见面都是一笑,脸上的喜悦和庆祝不以言表,岛上除了那一片开得正旺的白花树依旧是那般的干净素雅,其它的地方都是艳红高挂。大红的绸缎无不诠释着喜庆两个字。远远地看去,哪里还是昔日那个清秀的古岛?热闹的气氛早已漫溢在岛上的各处。 花千玥坐在铜镜钱,看着镜子的自己,任由着一个丫鬟替她梳妆着。面若樱花粉,唇若桃花红,粉黛眉,倾城容。只是那一双灵动四溢的杏眼,没有了往日的神色,反而像是一层薄雾遮住了她的色彩。 与她不同的是此时的白云阁里,一片热闹。昔日里那个异常安静的院子里,此时早已忙得不可开交。手捧着喜服笑颜等着的,端着各种首饰静候差遣的,相互嬉闹朝着三小姐讨喜的…… 从坐在梳妆镜前,云曦的那一张洋溢幸福的笑容里留不难看出,这一天的到来对于她而言是多么珍贵和期盼的一天。 “三小姐可是生的美若天仙般,见了小姐这一身喜袍,即便是再美的人,我们可都是再也入不的眼了。” “就是,就是,小姐的美貌那可是在我们药王谷人尽皆知的……” “平日里不曾瞧见小姐这般脂粉妆容,如今这一瞧,当真是让我们开眼了……” 房间里一片欢声笑语,你一言我一语的,到没有什么主子和下人的区分,云曦见她们如此,只是甜蜜的一笑“休要胡言乱语的,他日,你们披上嫁衣,那也是活生生的美人。” 众人纷纷一笑,上前替她整理喜服的整理喜服,梳妆头饰的梳妆头饰,床头上红帐的挂红帐,掌红烛的掌红烛…… 云凡站在白云阁的外面,听着里面的欢声笑语,看着那一片的热闹非凡,脸上才缓缓地露出了笑意。 在一番期待焦急的等待中,随着云锦殿门口的一个喜娘喜笑颜开的冲着殿内一声高呼“新娘到!” 大殿上所有的人齐齐的看向了门口。 两位身穿大红喜袍的女子,迈着步子缓缓的走了进来。头盖着那一方喜帕,就如此来看还当真是分不出谁是谁。 只是当两位佳人分别停留在两位新郎身旁的时候,各人的区分早就明与心底。 楼天乾看着眼前那一身大红喜服的云曦,随即上前伸出了手。而他的视线却是停留在了站在一旁的花千玥身上。 若不是顾忌她身上的毒,即便是此刻,只要他愿意,怕是也没人能阻止的了他带着她转身离开。可是那日花千玥说过,只要等云曦大婚之后,她的毒就能解。就为了那一句,他安静留下了。 透过喜帕下方的视线,当云曦看到他上前搀扶她的那只手时,嘴角的幸福,脸上的喜悦,心里的甜蜜,早已让她沉醉其中,那一双白玉匆匆的细手,缓缓的抬起,将她的一切托付在楼天乾手上的那一刻,喜帕之下的云曦羞涩的压下了眼帘。 而这边,墨玉寒看着那个让他期待已久的身影。今天的花千玥注定让他这一生都不会忘记。那一身嫁衣只为了他而穿,这样的占有也是他期盼已久的时刻。 虽然他明白她的真心并非在于他,虽然他知道这一次他的自私。可是自私又怎样?即便是她不愿意,他也将必用此生的一切去博她一笑,用他的所有去疼她一世,用他的真心去融化她一生,直至她的心里有他,哪怕只有一寸之地,他也是高兴的。 云凡正坐在上方,看着那一身嫁衣的两个人,虽然对花千玥他心存歉意,但是为了云曦和药王谷,他也别无选择。况且,他看得出,墨玉寒是个值得他信任的人。 “吉时到!” “一拜天地……” 当掌事的司仪引领者新人缓缓的行着大礼时,这里的一切井然有序地继续着,没有任何的风波和意外。只有众人的祝福和笑脸。 而此时的谷岛上,却有一个落寞的身影缓缓的朝着后山走去。 听着响彻山涧的丝竹声,云悠站在山腰缓缓的回过了身,随着他视线飘去,那地方正是此时的礼堂:云锦殿。 “哎!”终究,站在那里,凝望了良久,所有的话语化为那一声叹息,所有的心事化成此时下压的眼帘,云悠的那一份散漫不再有,反而多了一份哀伤。但是,也只有向来有着不羁性格的他,才会在这样隆重喜庆的日子里,独自离开。 那一抹白衣落寞的身影,缓缓地走在后山的树林里,“如今,嫁为人妻,便不用再由我这个做哥哥的守着了,你说是不是?”孤身一人的他此时也只能抬着头冲着树林里自由欢乐的鸟儿对话了。 看着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鸟儿,云悠自嘲的一笑,低下了头,随后就很是习惯的在那一片片的草丛里寻找着一般人压根就不会留意的草药“还是本本分分的采药吧,热闹来的太突然了,反倒是喜欢清静了。”于是,这一路,谷岛的前山一片热闹,而后山里却有一个人哼着小曲,迈着步子游逛在山间。 在临近一天的折腾之后,夜幕缓缓降落。云凡从喜宴上早早的离开,到了后山,径直走向了那草屋。而两位新娘也被送进了洞房。 花千玥无力的坐在床榻边,身上的疲惫倒不是她此刻所关注的,随着心里的烦躁,花千玥抬手就药扯去那个一直挡住她视线的喜帕。 然而却被在一旁的丫鬟紧张的制止了“小姐,不能掀啊,这喜帕必定是要由新郎才能……” 然而那丫鬟上前还没来得及说完,花千玥一脸不耐烦的就扯下了盖头丢到了一边“有什么不能的?我便是扯了又怎样?” 那丫鬟见次,赶紧的从地上捡起了那块喜帕,很是小心地拿在手里,看了一眼花千玥就不再说话。花千玥脱掉了鞋子一个盘腿就坐在床上,那丫鬟被她这一举动吓的不轻“小姐,快快穿好……” “好了,你出去吧,我有事再叫你。”还没等那丫鬟说完,花千玥就板着一张冲着那丫鬟开了口。 那丫鬟还要说什么,可是当她看到花千玥逐渐微缩的双眼,一个怯弱的就缩回了头,弱弱的回了一声“是!”随后就退出了房间。 花千玥见她走了,才一脸不乐意的下了床,朝着那一桌丰盛的食物走去,完全没有任何形象的吃法,没有任何约束和顾忌,她便是如此,我行我素,随意自在,直到门口传来一个声音“小姐,姑爷来了!”明显的,那丫鬟定是怕花千玥在房间里没有个准备,便在门口轻声地提醒着。 “来了就来了呗,难不成我还出去接他啊!”花千玥暗自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依旧是一脸无事的吃着手里的糕点,不过随后,她便嘴角一停,眼睛一亮。随即放下了手里的糕点,立刻跑回了床榻边…… 当墨玉寒带着极度的期盼和兴奋,朝着花千玥的院子走来的时候,一声突然而至的声音使得院子里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 “哎呦,你来啦呀……”极为发嗲的声音,还带着一抹青楼女子的笑容,与那一身大红的喜服煞是不配,更让人们不敢相信的是,头顶的那一块喜帕,此时却被花千玥拿在手里当成了丝帕般的朝着院子门口的墨玉寒随手一挥。那几分风尘,几分妖娆,几分随性,几分轻浮。 门口的那丫鬟被花千玥这样一闹,愣是站在原地没敢动弹。长了这么大,莫说是新娘自己掀盖头的事没听说过,这眼前的这一幕,怕不仅仅是她没见过吧,就脸活了大半辈子的喜娘,此时也是一脸惊慌的就朝着花千玥疾步跑去,随即就拉着她往屋子里走“哎哟喂,我说小姐啊,您就是再急切的想见着姑爷,也不能这般啊,快,快,快……”那喜娘朝着门口还发着呆的丫鬟使了一个眼色,那丫鬟立刻会意过来吗,和着她一起就将花千玥往屋子里啦。 然而,花千玥敏捷的一把扒在了门框上,任凭喜娘和那丫鬟怎么拉她,她也是不进去的。 哼,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云凡既然能牺牲她的幸福,那她就不怕给药王谷丢尽了脸面。看着喜娘和院子里所有的下人都是震惊的看着她,花千玥的心里暗自一喜,想来她这一出场还真是赚足了视线。   ☆、第一百五十七章 风情万种 “所以,你就当起了门神,将我趋之门外?”墨玉寒自嘲的笑了笑“也是,当初若不是我,她又怎的会受欺辱?又怎的会随他走了……” 云悠听着墨玉寒自言自语着,虽然他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得出,墨玉寒此时很懊悔。 “也罢。”云悠冲着他一声长叹,随后就从身后掏出了一个玉壶。 那玉壶仔细看其实并不大,反而小巧的很,还未及半个掌心的玉壶白玉精雕的,像极了挂饰,但却又真的能打开,既能观赏,又能实用。 但是仔细看,终究还是觉得观赏的价值远远大过了实用,要不然云悠怎的会将壶口紧紧的封住。“算是相识一场送给你了。瞧着你明日都要成亲的人了,也没见着你送给我四妹什么像样的饰物,这便送给你了。别多想,我只是为了哄我四妹一笑。” 云悠说着,极不乐意的就将手里的白玉壶递给了墨玉寒。墨玉寒看着他,听着他那一番话,不由得一愣。 想想也是,来药王谷本就没想到会有机会再次的争取她,而一路上的波折,莫说是个像样的饰物了,现在就连个不像样的都没有。那一块母妃留给他的白莲玉佩在之前就给了花千玥,现在的他,倒还真的是没有一物能博她一笑。 没有任何矫情的推脱,墨玉寒很是好爽的就将那玉壶收了起来。 夜色很是宁静,这一晚,注定是个难眠夜。 直至第二日的清晨,天边刚刚泛起一抹白光,初升的太阳还未见到面,药王谷的谷岛上一片喜气洋洋。一夜之间就像换了面貌。 所有的人见面都是一笑,脸上的喜悦和庆祝不以言表,岛上除了那一片开得正旺的白花树依旧是那般的干净素雅,其它的地方都是艳红高挂。大红的绸缎无不诠释着喜庆两个字。远远地看去,哪里还是昔日那个清秀的古岛?热闹的气氛早已漫溢在岛上的各处。 花千玥坐在铜镜钱,看着镜子的自己,任由着一个丫鬟替她梳妆着。面若樱花粉,唇若桃花红,粉黛眉,倾城容。只是那一双灵动四溢的杏眼,没有了往日的神色,反而像是一层薄雾遮住了她的色彩。 与她不同的是此时的白云阁里,一片热闹。昔日里那个异常安静的院子里,此时早已忙得不可开交。手捧着喜服笑颜等着的,端着各种首饰静候差遣的,相互嬉闹朝着三小姐讨喜的…… 从坐在梳妆镜前,云曦的那一张洋溢幸福的笑容里留不难看出,这一天的到来对于她而言是多么珍贵和期盼的一天。 “三小姐可是生的美若天仙般,见了小姐这一身喜袍,即便是再美的人,我们可都是再也入不的眼了。” “就是,就是,小姐的美貌那可是在我们药王谷人尽皆知的……” “平日里不曾瞧见小姐这般脂粉妆容,如今这一瞧,当真是让我们开眼了……” 房间里一片欢声笑语,你一言我一语的,到没有什么主子和下人的区分,云曦见她们如此,只是甜蜜的一笑“休要胡言乱语的,他日,你们披上嫁衣,那也是活生生的美人。” 众人纷纷一笑,上前替她整理喜服的整理喜服,梳妆头饰的梳妆头饰,床头上红帐的挂红帐,掌红烛的掌红烛…… 云凡站在白云阁的外面,听着里面的欢声笑语,看着那一片的热闹非凡,脸上才缓缓地露出了笑意。 在一番期待焦急的等待中,随着云锦殿门口的一个喜娘喜笑颜开的冲着殿内一声高呼“新娘到!” 大殿上所有的人齐齐的看向了门口。 两位身穿大红喜袍的女子,迈着步子缓缓的走了进来。头盖着那一方喜帕,就如此来看还当真是分不出谁是谁。 只是当两位佳人分别停留在两位新郎身旁的时候,各人的区分早就明与心底。 楼天乾看着眼前那一身大红喜服的云曦,随即上前伸出了手。而他的视线却是停留在了站在一旁的花千玥身上。 若不是顾忌她身上的毒,即便是此刻,只要他愿意,怕是也没人能阻止的了他带着她转身离开。可是那日花千玥说过,只要等云曦大婚之后,她的毒就能解。就为了那一句,他安静留下了。 透过喜帕下方的视线,当云曦看到他上前搀扶她的那只手时,嘴角的幸福,脸上的喜悦,心里的甜蜜,早已让她沉醉其中,那一双白玉匆匆的细手,缓缓的抬起,将她的一切托付在楼天乾手上的那一刻,喜帕之下的云曦羞涩的压下了眼帘。 而这边,墨玉寒看着那个让他期待已久的身影。今天的花千玥注定让他这一生都不会忘记。那一身嫁衣只为了他而穿,这样的占有也是他期盼已久的时刻。 虽然他明白她的真心并非在于他,虽然他知道这一次他的自私。可是自私又怎样?即便是她不愿意,他也将必用此生的一切去博她一笑,用他的所有去疼她一世,用他的真心去融化她一生,直至她的心里有他,哪怕只有一寸之地,他也是高兴的。 云凡正坐在上方,看着那一身嫁衣的两个人,虽然对花千玥他心存歉意,但是为了云曦和药王谷,他也别无选择。况且,他看得出,墨玉寒是个值得他信任的人。 “吉时到!” “一拜天地……” 当掌事的司仪引领者新人缓缓的行着大礼时,这里的一切井然有序地继续着,没有任何的风波和意外。只有众人的祝福和笑脸。 而此时的谷岛上,却有一个落寞的身影缓缓的朝着后山走去。 听着响彻山涧的丝竹声,云悠站在山腰缓缓的回过了身,随着他视线飘去,那地方正是此时的礼堂:云锦殿。 “哎!”终究,站在那里,凝望了良久,所有的话语化为那一声叹息,所有的心事化成此时下压的眼帘,云悠的那一份散漫不再有,反而多了一份哀伤。但是,也只有向来有着不羁性格的他,才会在这样隆重喜庆的日子里,独自离开。 那一抹白衣落寞的身影,缓缓地走在后山的树林里,“如今,嫁为人妻,便不用再由我这个做哥哥的守着了,你说是不是?”孤身一人的他此时也只能抬着头冲着树林里自由欢乐的鸟儿对话了。 看着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鸟儿,云悠自嘲的一笑,低下了头,随后就很是习惯的在那一片片的草丛里寻找着一般人压根就不会留意的草药“还是本本分分的采药吧,热闹来的太突然了,反倒是喜欢清静了。”于是,这一路,谷岛的前山一片热闹,而后山里却有一个人哼着小曲,迈着步子游逛在山间。 在临近一天的折腾之后,夜幕缓缓降落。云凡从喜宴上早早的离开,到了后山,径直走向了那草屋。而两位新娘也被送进了洞房。 花千玥无力的坐在床榻边,身上的疲惫倒不是她此刻所关注的,随着心里的烦躁,花千玥抬手就药扯去那个一直挡住她视线的喜帕。 然而却被在一旁的丫鬟紧张的制止了“小姐,不能掀啊,这喜帕必定是要由新郎才能……” 然而那丫鬟上前还没来得及说完,花千玥一脸不耐烦的就扯下了盖头丢到了一边“有什么不能的?我便是扯了又怎样?” 那丫鬟见次,赶紧的从地上捡起了那块喜帕,很是小心地拿在手里,看了一眼花千玥就不再说话。花千玥脱掉了鞋子一个盘腿就坐在床上,那丫鬟被她这一举动吓的不轻“小姐,快快穿好……” “好了,你出去吧,我有事再叫你。”还没等那丫鬟说完,花千玥就板着一张冲着那丫鬟开了口。 那丫鬟还要说什么,可是当她看到花千玥逐渐微缩的双眼,一个怯弱的就缩回了头,弱弱的回了一声“是!”随后就退出了房间。 花千玥见她走了,才一脸不乐意的下了床,朝着那一桌丰盛的食物走去,完全没有任何形象的吃法,没有任何约束和顾忌,她便是如此,我行我素,随意自在,直到门口传来一个声音“小姐,姑爷来了!”明显的,那丫鬟定是怕花千玥在房间里没有个准备,便在门口轻声地提醒着。 “来了就来了呗,难不成我还出去接他啊!”花千玥暗自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依旧是一脸无事的吃着手里的糕点,不过随后,她便嘴角一停,眼睛一亮。随即放下了手里的糕点,立刻跑回了床榻边…… 当墨玉寒带着极度的期盼和兴奋,朝着花千玥的院子走来的时候,一声突然而至的声音使得院子里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 “哎呦,你来啦呀……”极为发嗲的声音,还带着一抹青楼女子的笑容,与那一身大红的喜服煞是不配,更让人们不敢相信的是,头顶的那一块喜帕,此时却被花千玥拿在手里当成了丝帕般的朝着院子门口的墨玉寒随手一挥。那几分风尘,几分妖娆,几分随性,几分轻浮。 门口的那丫鬟被花千玥这样一闹,愣是站在原地没敢动弹。长了这么大,莫说是新娘自己掀盖头的事没听说过,这眼前的这一幕,怕不仅仅是她没见过吧,就脸活了大半辈子的喜娘,此时也是一脸惊慌的就朝着花千玥疾步跑去,随即就拉着她往屋子里走“哎哟喂,我说小姐啊,您就是再急切的想见着姑爷,也不能这般啊,快,快,快……”那喜娘朝着门口还发着呆的丫鬟使了一个眼色,那丫鬟立刻会意过来吗,和着她一起就将花千玥往屋子里啦。 然而,花千玥敏捷的一把扒在了门框上,任凭喜娘和那丫鬟怎么拉她,她也是不进去的。 哼,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云凡既然能牺牲她的幸福,那她就不怕给药王谷丢尽了脸面。看着喜娘和院子里所有的下人都是震惊的看着她,花千玥的心里暗自一喜,想来她这一出场还真是赚足了视线。   ☆、第一百五十八章 还有救吗 花千玥看着躺在床榻上的云曦,那一身艳红的嫁衣不但没有为此时增加任何的色彩,反倒是更加直白的反衬出她脸色的惨白。依旧是面无血色,双目紧闭。那一精致的妆容,那一张倾世芳华的容颜,花千玥这一刻突然心头一紧,看向了云凡。“她怎么了?” 面对花千玥的问题,云凡并没有作答,当花千玥带着疑惑的眼神回头看向云悠的时候,云悠也侧过头,显然都不想说。 少顷,就在一阵沉默中,云曦突然而来的一阵急促的咳嗽使得所有人都紧张的走上了前。 云凡看着她,眼里露出了心疼之色。 当云曦的视线停留在云凡的身上时,原本无力的身子,集中了所有的力气伸出了手。 云凡很是明白的凑上了前。 “大哥,你告诉我,情殇之毒究竟是如何解。” 云凡听着这一声低低的呢喃声,顿时皱紧了眉头。云悠站在他身后也是面色一紧,回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花千玥。显然他对云曦的这一问题也很是紧张。 看着云凡不出声呢,云曦的脸上突然变的悲伤起来,撑着力气,又再一次的叫了一声“大哥?” 花千玥看着云曦这般的吃力,还追问着解毒的事,不由的对云凡更是来了气,冲着云曦就说道“你别问他了,大哥心里装的心事,哪里是我们能窥视的?” 这话虽是朝着云曦说的,但是任谁听了,也明白花千玥是在朝着云凡撒气。 云曦的脸上越来越苍白,看着依旧沉默不语的云凡,终于妥协了,缓缓的侧过了头,看了一眼屋子,随即对着云凡说道“我想见见他。” 听着云曦这一句话,花千玥刚刚怒气冲天的脸上也逐渐变得暗淡下来。她当然知道云曦说的那个人是谁。 云悠略微担忧的看了一眼花千玥,就看向了屋外。云凡则很是温柔的对着她回到“好!” 当他们三个人离开屋子,花千玥回头看着楼天乾进屋的身影,最终还是安静了下来,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发着呆。 这一次,三兄妹第一次这样安静的坐在了一起。虽是沉默不语,虽是心怀芥蒂,但是终究,血浓于水。 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花千玥还是看向了云凡“云曦是不是,是不是没救了?” 这一问话简单直接,使得一旁的云悠也抬起了头看向了云凡,他也想问,只是始终都没有那个勇气开口,毕竟在他的心里还是期待着云凡能像十年前那样。但那终究,这一次云凡无声的回答,让他们俩再一次的安静了。 “对不起。”当花千玥明白了这一切之后,当然也知道了云凡那样极力地将她和楼天乾分开的原因。原来在他的心里并不是像花千玥想的那般。原来招引楼天乾来药王谷,精心设计这么多,只是为了圆云曦一个心愿。 听着花千玥的那一句对不起,云凡自然是心知,花千玥已了然一切。随即抬起了头,正要开口,但是身后那一扇门突然被打开。 三人齐齐的侧头看向了屋门口。 楼天乾真在门口,双手开着门,看着他们三人眼神一暗,垂下了眼眸“她走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原本还坐在花千玥身边的云凡,随风般的就是消失在她面前。云悠猛然站起,撑着桌子,看着消失在他眼前的云凡,皱紧了眉头。 花千玥瞪大了双眼,看着门口的楼天乾,随着云悠大步向着屋子走去的时候,也回过了神,赶紧起身紧随云悠。 只是,当他们两人还没来的及进屋看到云曦最后一眼,花千玥只觉得眼前一团红白交错的影像闪过,一阵风一般的就消失在天际。 云悠站在原地,看着那消失不见的身影,久久的没有收回视线。花千玥急匆匆的再进屋,哪里还有云曦和云凡两人的身影? “她还有救吗?”花千玥想着刚刚的那一幕,想来是云凡带着云曦走了,但是十年前听闻云凡救过云曦一条命,说不定,这一次也可以呢。 云悠听着花千玥的问话,随即收回了视线看向了一旁的楼天乾“当初,从我把她从那一堆土里挖出来那一刻起,你可知,这十年来她是怎么过的吗?每日一入夜,她便要忍受剜心之痛,向来都是药不离身。但她却比我们想象的要坚强,常人不能忍受的痛,她却生生的捱下来了。” 听着云悠的话,楼天乾皱紧了眉头,缓缓的垂下了眼眸。 花千玥看着他们消失的地方混啊还的出了神。想必支撑着她的唯一便是这个让她念念不忘的楼天乾吧。 “已是没救了。”云悠回答完花千玥刚刚问的问题之后就转身离开了白云阁。 花千玥看着带着愧疚的楼天乾,心生了一丝不忍“即便是你再愧疚,她也是活不过来了。已是十年过了,好在如今她了了心愿。” 随后花千玥没有在这里多停留,继而跟着云悠消失在了白云阁。 除了白云阁,花千玥还是带着满心的希望,去了浮云阁。既然现在已经明白了云凡的目的,那想来他也不会真的要至她与死地,情殇之毒肯定是有解的。不管怎么样,她现在必须把毒解了,天天知道自己中着毒,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当花千玥到浮云阁的时候,就看到云悠一个人独自看着院子里的那一树白花。听着她的步子越来越近,才回过了身“有事吗?” “情殇究竟怎么解?”没带任何隐瞒,花千玥很是直爽的就冲着云悠开口问道。 云悠一愣,看着她,随后就低下了头走向了石桌。 花千玥看着他如此,也不迟疑的就跟着他坐了下来“既然大哥布置的这一切只是为了了却云曦的心愿,那情殇肯定就会有解,你在谷岛料理事务这么长时间必定是知道的对不对?” 云悠看着花千玥如此急切,缓缓的开了口“我也是今日才知云曦的事,大哥之前并没有告知于我。至于情殇,我说过,我没有解药。” 花千玥听着云悠最后一句话,略微质疑的看向了他,眼神锋利如刀。 云悠抬头看到花千玥的那一个眼神,随即就目光闪烁的看向了一边。 “你撒谎。”花千玥很是肯定的就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我曾以为你是我最值得信任的人,可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花千玥带着些愤怒的眼神看着云悠,眼里写满了失望,就在她迟疑着要不要就这样离开的时候,云悠带着些着急的看向了她。花千玥一顿,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期待着他的答复。 “我没有。”果然,云悠还是害怕她对他失望“我确实不知情殇之毒如何解。” “那你究竟知道什么?”花千玥看着云悠急于辩解的想留住她,于是借机追问起来。 “我,我……”这一次,云悠还是犹豫了。花千玥刚刚燃起希望的眼眸里顿时又是了神色,真身准备离开。 “云曦曾偷偷去过草屋,她看到了医书上对情殇的记载。”就在花千玥回身迈着步子的那一瞬间,云悠还是说出了实情。 花千玥心中猛然一喜,有记载那必定是有希望了。带着一丝欢喜的笑容,这一次很是讨好的就转过了身,看向了云悠。那期待的眼神里明显的写着两个字“快说!” 然而,这一次看着花千玥如此高兴的笑容,云悠的脸上却浮现了不忍的愁容“医书上只记载了它的症状和制法,对于解法只写了两个字……” “是什么?”花千玥满怀激动的看着云悠,期待着他说出解法来。然而终究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就在云悠皱紧眉头将“无解”两个字说出口的那一瞬间,花千玥整个人都懵了。 “无解?”重复着云悠的话,花千玥茫然的撑在了石桌上“无解是什么意思?是要我等死么?” “四妹!”云悠看着花千玥失望的站在一旁,眼里写满的失落与绝望,不由得站起了身,担忧的看向了她。 “不节能,绝对不可能。”但随即花千玥就很是肯定的看向了云悠“大哥绝对不可能存心害死我的。” 看着花千玥如此,云悠更是一步撩到了她身边“大哥派人下毒的时候,并不知你的身份。” “轰!”云悠的这一句解释,顿时让花千玥的脑海里炸开了锅。这样说来,云悠的话就是真的了咯?花千玥一时间呆呆的站在石桌旁,脑海里闪过的却不是她毒发之后心痛,而是楼天乾每次在她面前口吐鲜血的面容。 花千玥猛然一回头,一把抓住了云悠,一脸紧张的问道“除了医书上记载的,还有别的办法吗?大哥连死了的云曦都能救活,你难道就不知道别的办法吗?” 看着花千玥如此着急,云悠的眼神里略显了闪烁,带着极不肯定的口吻说道“药王谷的毒物解法都是来自于山间的野草野花,所以历来我们都是靠着百年相传的医书来研制解药。要说其他的办法……” “怎么样?”听着云悠迟疑了一刻,花千玥带着些希望的看向了他,直觉告诉她,他肯定是有办法的。 云悠愣了愣,看着花千玥缓缓的说道“便只有换血了。” “换血?”花千玥听着云悠这一句话,带了些疑惑“怎么个换法?” “如今你中了情殇之毒,便只需要我和大哥两人合力各自给你一半的清血,抽调你体内的毒血,便可成。只是……” 说到这,云悠稍稍停了停继而说道“只是这一做法至今在药王谷都从没有人尝试过,我也只是听说过而已。” “那就是说胜算不大咯。”花千玥渐渐明白了他的意思,很是通俗的再一次的问道。 “嗯。”云悠很是肯定的点了点头。 花千玥刚刚不安的情绪,慢慢的变的缓和起来,不过随后她便问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为什么非要你和大哥的血?既然是胜算不大,那换做常人与我换了即可。”   ☆、第一百五十九章 好,我等你 听着花千玥的话,云悠的表情逐渐变得认真起来“药王谷的毒药大多都是由历代谷主用血做药引的。” 云悠的这一句解释是的花千玥恍然大悟“这么说只有我们一家人的血能解毒?” “嗯!”云悠很是肯定的回了她的话。 花千玥带着些失望的垂下了头,看来这便是目前唯一的办法的,只不过这样来说,她是绝对无忧了,云悠肯定是会想办法帮她的,但是楼天乾可就不一定了,只是当花千玥缠着云悠问清了所有之后,带着些想法的就离开了浮云阁。 当她再次回到彩云阁的时候,院子里依旧站着一个人。墨玉寒一身红衣,少了平日里的那份深沉。原本以为他会生气的花千玥此时缓缓地低下了头,安静的进了院子。 墨玉寒轻轻一笑便走上了前,对于刚刚在这里发生过的事情,就像是没经历过一样,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而然的就关心起了花千玥“饿了吗?我差人做了些吃的。”墨玉寒说完就上前拉起了花千玥的手,往屋子里走去。 花千玥内疚地看着走在前面的人影,没有再说话。两人进了屋,看着桌上那一桌子的吃的,花千玥突然心里一阵堵得慌,尤其是那一碗颜色亮丽的肘子。她记得,那还是在她初次跟着楼天乾回大漠的路上,与他在客栈相遇,她很是明显的表现着与钟婉清不一样的举止,相比那个时候起,他就开始留心了吧。 不过,这一次,花千玥却很是乖巧的坐了下来,换上了一脸笑容“谢谢!” 看着花千玥此刻恢复了往日的笑容,墨玉寒心头一暖,很是开心的坐在了她身旁“既是夫妻,又何须如此客气?只要你有笑容,我便知足。” 听着墨玉寒嘴里的那一句夫妻,花千玥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了僵,随后就低下了头,吃着桌上菜,沉默不语。 墨玉寒看着她不再说话,随即也与她一起拿起了筷子,只是他每一次的动作却是为了她吃的更多。 “云曦没了。”花千玥扒着碗里的菜,突然的就开了口,很明显的是在告诉墨玉寒她刚刚经历的事。 墨玉寒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但随后就伸向了菜盘,脸上微微平静了不少,于其中也稍稍生硬了些“想来,大漠君上自当会处理好一切,无需我们过问。” 听着墨玉寒如此说,花千玥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后就不再开口,很是安静的吃着饭菜。直到一顿饭吃完,一直都是墨玉寒对她照顾有佳,而她不再多言。 随着日落下沉,夜幕降临,花千玥开门看着昏暗一片的天色,回过了头,看了看屋里的墨玉寒“大哥带着云曦走了,二哥说晚上会替我解毒。” 墨玉寒抬起了头,微微一愣。就在他要开口的瞬间,花千玥转过了身朝着他走来,缓缓的坐在了他身旁,很是认真的冲着他说道“我知道,你对我好,如今既已嫁你为妻,我自当会忘记我的过去。可是我不希望带着有可能随时毒发身亡的毒与你离开。” 墨玉寒微微皱起了眉头,看着已经一身轻装的花千玥,这一番话是真是假只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但是他却依旧还是选择了相信她。 看着墨玉寒沉默不语,花千玥缓缓的伸出了手,第一次她主动的覆上那一双大掌“我答应你,今晚二哥替我把毒解了,明日我便与你一同下山,从此再也不在留念。” 这一句信誓旦旦的承诺,最终还是让墨玉寒妥协了“好,我等你。” 随着墨玉寒缓缓露出了笑脸,花千玥也随之一笑,很是温柔的看向了他,随后就起身离开了彩云阁。 当花千玥来到浮云阁的时候,正巧就看到了云悠在院子里忙碌着,捣鼓的全都是草药。 “怎么样,你弄好了吗?”花千玥一笑就上了前,看着那铺满一桌的甘草就问道。 “快了。”云悠嘴上答应着,手里却没有停下来。花千玥也不打扰他,只是安静就翘着腿坐在了一旁“赶紧的,我还等着呢。” “呵呵……”云悠瞧着她如此着急,抬起了头冲着她就是一笑“自古好药都是慢慢熬出来的,哪有像你这般着急的,当真是不像我们药王谷的人。” 听着云悠与她开着玩笑,花千玥冲着他做了个鬼脸就看向了一边。 云悠也不再取消她,反而是一问“我在晚翠山送给你的那支竹笛你还带着吗?” 被云悠这样一问,花千玥倒是一愣,抹向了怀里“带着呢,怎么了?” “瞧着你这般,改日我教你把竹笛学会了,能号召花蛇的本事可不是每个人都会的,就连大哥如今也是不能的。”云悠自顾自的说着,花千玥听的是眼前一亮“大哥都不会?” 这还当真是出乎她的意料,没想到平日里那个什么都会的云凡还有不会的时候。“那我是怎么会的?”她可不认为她是天生就有这个潜能的。 “自然是你小时候我教于你的。”云悠很是自豪的冲着花千玥一个得瑟。 花千玥撇了撇嘴“还真是不谦虚,说的好像天下间就只有你能驾驭那些蛇一样。” “哈哈……”云悠听着花千玥的数落,不但没有生气,反而高兴的一笑“自然是,这谷岛上除了我,还当真没有第二人会。” 花千玥瞧着他一脸骄傲,也不在于他耍嘴皮子,反而看了看手里的那只竹笛,青翠青翠的,也不长,只刚刚好她一个手掌的长度,不过那被磨圆的笛孔看起来倒是精致的很,想来云悠还是有他的本事的。 随着云悠的一阵捯饬,当月亮缓缓的挂在了天空,花千玥的手里终于有了她想要的东西。 看着满眼精光的她,云悠略微扶了一把额头的汗“记住了,每颗只能撑一个时辰,过了时间就没有药效了。” “嗯。”花千玥看着手里那五颗白亮剔透的药丸,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云悠稍稍的缓了一口气“其实,只要等大哥回来,你的毒必然是会解的。”这一句话云悠说的很是肯定“这些年,大哥走遍了药王谷的每一个角落,只是为了三妹的病,我知道他付出了很多,很在乎三妹,如今三妹的离开他也需要一些时间,等他好了,肯定会回来的。” 听着云悠的解释,花千玥很是安静的点了点头“我知道,大哥不是故意要伤害我的,要不然又怎么会给我万无香?” “嗯!”云悠看着花千玥如此说,很是开心的点了点头“你明白就好,你那一瓶还是大哥后来专程为你做的。” 听着云悠的话,花千玥很是小心的收起了手里的药丸,随后就进了屋子,在瞟了一眼云悠放在桌上的那几根细管与藤条,随后便拿起桌上的茶,就给云悠到了一杯,很是献殷情的跑出了房间,递给了云悠“二哥幸苦了,玥儿以茶代酒,感谢你。” 云悠看着她如此俏皮的样子,很是温暖的一笑,随后就接过了茶一饮而尽“你开心就好。” “嗯。”花千玥连连点着头“我们进屋吧,外面凉了。” 两然一前一后地进了屋,花千玥便很是小心的关上了门。 就在云悠进屋之后不久,一阵眩晕随之而来,强忍着眩晕,一把撑在了桌子旁,连摇了摇头。看着花千玥模模糊糊的人影朝着他走来,很是艰难的说了两个字“四妹……” “二哥,我说什么你都会答应我,我问什么你总会告诉我,谢谢你,你真的是个好哥哥,只是,对不起。”花千玥看着眼前的云悠,很是愧疚的说道。 看着云悠靠着桌子缓缓的坐下,无力的趴在了桌子上,花千玥拿着一旁云悠为她准备好的东西,就出了房间,朝着一条小路跑去。 只在半路上,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一身黑衣,身手矫捷,准确无误的就落在花千玥的面前,单膝下跪脸上的愧疚很是明显,只是那一份愧疚却不是对花千玥。 “怎么样?”花千玥看着眼前的暗夜,急切的问道。 暗夜拿出了手里的一个小瓷瓶,就伸向了花千玥,那瓷瓶正是前两日花千玥和楼天乾去草屋的时候,花千玥顺手牵羊偷来的蒙汗药。 “办妥了。”暗夜很一声回答,花千玥的脸上才缓缓露出了笑容,随即就跟着暗夜消失在了夜色中。 当花千玥出现在楼天乾的房间里的时候,整个房间异常的安静,楼天乾躺在床榻上已然是熟睡状态,暗夜很是愧疚的收回了视线,就看向了花千玥,若不是花千玥的坚持和理由,他自然是不会也不敢对楼天乾下手的,毕竟这样叛主的行为他想都没想过。 花千玥很是认真的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人,随即就将手里的东西放了下来,接着就吩咐着暗夜给她打下手。而她则是一口服下了云悠刚刚给她的那五颗药丸,这药丸能暂时清洗她体内的毒血,只是有时间限制。 花千玥服下药丸之后就开始摆弄着眼前的东西。先是用着藤条将自己的手腕绑紧了,试了试,随后就用同样的手法将楼天乾的手臂也帮了起来,当一条很是清晰的血管出现在她眼前,这一刻,她看向了那一根两头带着针尖的细管。 拿着那一根针尖,花千玥看了看床榻上的楼天乾,微微一笑,朝着自己手腕处凸显起来的那一出静脉扎去…… 墨玉寒在屋里拿着一本书看着,但是任谁看了也知道他的心思根本就没有在书上,那一本书从花千玥离开起,到现在一个半时辰了,依旧还是停留在那一夜,从未翻动。 “哎!”随着一声叹息,终于,他站起了身朝着屋外走去。心里隐隐的不安促使着他不知不觉中就往着浮云阁的方向迈着步子。   ☆、第一百六十章 都给我滚 而刚巧在路上就遇上了同样有着心事的钟丞相。 钟丞相一见是他,赶紧的伏了身“皇上!” “已是在外面,不用行礼了。”墨玉寒心不在焉的搭了一句,就继续朝着浮云阁走去。 钟丞相看着他离开的方向,不禁叫住了他“二公子已是歇息了,皇上有事怕是只有等明天了。” 听着钟丞相的话,墨玉寒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他,脸上满是疑惑。怎么会歇息了呢?花千玥明明说今晚二公子会替她解毒的,花千玥到现在没回去,那二公子肯定是不会歇息才对的。 钟丞相看着墨玉寒略带怀疑的眼神,立刻说明了情况“老臣听闻三小姐的事情之后,方才正是去了二公子的住处。如今谷主不在,这谷里的事想必要找二公子商议才是,老臣便去了,浮云阁的丫鬟说二公子已经歇息了,老臣便出来了。” 钟丞相说明了缘由,墨玉寒顿时眼眉一抽,很是警觉的就冲着浮云阁走去,脚下的步子没有刚才的散漫,反而是急切了不少。钟丞相看着他如此,也随之皱起了眉头,按理来说他应该回去的,怎么反而这么急促的王着浮云阁跑?带着些不解,钟丞相也紧随墨玉寒朝着浮云阁走去。 当两人走到云子门口时,一个丫鬟便挡住客他们“二公子已歇息了,两位请回吧。”那丫鬟说完,就朝着钟丞相瞟了一眼,刚刚明明跟他说的清楚了,怎的现在还带着姑爷一起来了。 墨玉寒没有理会那丫鬟,直接推开了她,就朝着房间走去。 那丫鬟见状大喊着“哎,姑爷,二公子已经歇下了,您有事明儿个……” 但终究,随着墨玉寒一把推开了房门,钟丞相也跟着走了进去。 看着云悠一点无事的趴在桌上。墨玉寒瞬间皱紧了眉头。以云悠的明锐,早在他们进院子的那一刻就应该有所察觉才是,即便是熟睡,那丫鬟那般的高声呼喊,他不可能没有反应。 带着些猜疑,墨玉寒朝着云悠伸出了手,然而直至手伸向了他的命脉,他依旧是没有动弹,“不好。”墨玉寒心叫一声,随后就问起了那丫鬟“四小姐呢?” “四小姐?”那丫鬟被墨玉寒这样突然一问,也愣住了,早就没见到四小姐了,“晚上四小姐确实来过了,不过没呆多久,便带着些东西出去了。” 那丫鬟的话,瞬间让墨玉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看着趴在桌上的云悠,想来能把他弄成这个样子的,也就只有花千玥了。 此时的钟丞相看着墨玉寒一脸着急之色,随后便走上了前,摸起了云悠的脉搏。片刻之后,钟丞相带着极为肯定的语气,就向墨玉寒回报着“二公子只是中了蒙汗药。” 门口的丫鬟一听她家的公子中了蒙汗药,立刻就说道“公子的房间里有解药。”随即,那丫鬟拿出了一个小花瓶就递给了钟丞相。 当云悠忍着头痛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身旁一个高大的身影。那人正是墨玉寒。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墨玉寒很是急切的就问道“她人呢?” 云悠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就立刻浮现了花千玥迷倒他是离开的背影,随即,撑着桌子就站了起来“快,快去,找楼……” 云悠的话还没说完,墨玉寒一个闪身就离开了浮云阁,他就知道她的心里终究是放不下他,他就知道,方才就不该那般的相信她…… 云悠缓缓地站起了身,用力的摇了摇头。在整个人稍作缓和了之后也跟着墨玉寒消失在了夜色。 当他们两人赶到楼天乾的院子里时,暗夜则是守在门外,一见是他们来了,立刻站起了身。 墨玉寒冲着房门口走去,暗夜一把拦住了他。 “滚开!”一声怒吼带着些发泄的口吻墨玉寒朝着暗夜就出了一掌,暗夜很是灵活地避开了。无心恋战的墨玉寒随即就再一次的朝着里面走去,当暗夜要再一次上前阻拦的时候,一旁的云悠将他拦在了门外。随即两人便进了屋…… 看着眼前的一幕,墨玉寒简直不敢相信,楼天乾一脸熟睡的躺在床榻上,花千玥闭着双眼,带着笑容,一脸惨白的趴在床榻边。两人的手腕上有着一根细管相连,那鲜红的血液正从花千玥的身体里抽离。很是急促的呼吸使的墨玉寒整个人一下子愤怒到了极点,他想过即便是她随他走,他只需要再一次的将她追回来,而这一幕却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云悠跟着进门,看到了这一幕,先是一阵重重的呼气,早知道花千玥一开问他哪些问题就是为了救楼天乾,他必定是不会说的。 但是此刻,他来不及多想,带着些慌乱的就走上了前,拿起花千玥身旁的散落的一些甘草,那正是花千玥不知道怎么用的残留物。随即,单手一握,一个用力,那草叶随之成了粉末。很是小心的将花千玥手腕上的针管拔了出来,至此,两人唯一一个相连的物体被云悠分开。 墨玉寒很是急切的就走上前,看着云悠给她把着脉,心慌的问道“怎么样?” 随着云悠眉头越来越紧皱,脸色越来越煞白,最后缓缓地闭上的眼,那一刻,他已绝望至极,怒火已经燃烧到了极致。 “啊………” 漆黑的夜色里,幽静的谷岛上,一个悲伤欲绝的声音响彻山谷,林间的鸟儿惊的飞离了枝头四处乱窜,所有的树枝花草为之一振,伴随着一抹白色的身影消失在天际,整个谷岛再一次的恢复了平静。 墨玉寒跪坐在原地,看着地上残留的几滴鲜血,目光呆滞的出了神。云悠刚刚的那一句话使得他捂着心口极其沉闷的呼吸着。 “滚,你们都给我滚,他日若是让我云悠再见到你们,四妹的血债我必定会找你们讨了回来。”云悠临走前那暴怒绝望的眼神是从来没有过的。墨玉寒知道,他终究是来晚了,她终究是走了。 这一天的经历只让他觉得漫长。原本此生最难忘的幸福与甜蜜,顷刻间化为乌有,浮生如梦,恍惚间天各一方。喜悦的婚礼因为两位新娘的离开变得异常的沉痛。看着床榻上的楼天乾,墨玉寒凄凉的一笑“你我皆可悲!” 翌日的清晨,原本挂在枝头上那喜悦的大红,此刻已换了面貌。昨日还是丝竹欢悦声,今日已成悲泣。白色弥漫的谷岛一夜间让所有人的脸色沉痛万分。不管是那温柔如水的三小姐,还是举止惊俗的四小姐,这一刻,岛上所有的人都已经将她们铭刻在了心上。 从前的身影此刻化为一抹记忆,翩然的身子依旧是活在他们每个人的心上。 第二日,当岛上的丫鬟请墨玉寒离开的时候,他却固执的留下了。尽管云悠放下狠话,尽管他已知花千玥是永远的离开他了,但是抱着最后一丝的希望,他依旧执着的等着,等着云悠再一次的出现,等着他能把花千玥救活。 而这边,当楼天乾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脑一阵昏沉。以这么多年来的经验告诉他,他被人下药了。起身正坐的那一瞬间,他的怀里掉出了一个东西,一个翠绿的竹笛。 “暗夜。” 一声吩咐,一个黑影依旧稳落在了他面前。只是此刻的床前与着往常没有任何的异样。楼天乾微微一眯眼,就看向了他“你是自己交代还是我出手。” 虽然此刻的他是头脑昏沉,但是也不至于记不起昨晚的事。他的记忆里就是喝了暗夜端来的茶水才缓缓失去知觉的。 “属下甘愿领罪。”暗夜很是愧疚的单膝跪地,铿锵有力的说着。 楼天乾看了看他,良久的沉默。一般的迷药他是能有所察觉的,只是昨日那一杯茶水他竟没有任何的发觉,这暗夜手里能有这样的药,想必不是来自他的。 看着自己身上依旧是一身大红喜袍,楼天乾微微皱了皱眉“拿件长袍来。” “是!”暗夜听着楼天乾不再追问此事,心里缓缓的放下了,随即就如往常一样服侍着他。 一主一仆刚收拾好,外面救传来一个丫鬟的声音“君上,码头的船只以为君上备好。” 暗夜一听那丫鬟的话,心头顿时一紧随即低下了头。这丫鬟的话很是明显,明摆着赶他们走的意思。 楼天乾也微微蹙起了眉头,随即就出了门。 当大门一打开,看到眼前的一切的时候,楼天乾刚刚微皱的眉头越来越紧,眼眸一沉,那深不见底的墨色明眸中始终都是让人猜不透测的精明。 “知道了。”简短的几个字,那丫鬟便退出了院子。只是这一刻楼天乾站在门口缓缓的收紧了拳头,在闭眼用功的那一刻,嘴角微微浮现了一抹笑容,可是心里的一种莫名的不安还是让他们看着屋外的景色发起了呆…… 当他按照那丫鬟说的下了山,却在码头看到了另一只船只“这船是谁的?” “那是为天宸皇帝准备的。”丫鬟很是明确的回答了。楼天乾了然的一挑眉,轻轻一笑,随即便上了船。 暗夜看着楼天乾上了船,至始至终都没有提起花千玥的名字,心里缓缓的生气了一丝疑惑,但是来不及多想,他便随着楼天乾一起上了船。 当船只缓缓启动,离开了那一座谷岛之后,楼天乾坐在船舱内很是清闲的品起了茶。这下毒解了,他便可以安心的回去处理正事了。只不过,墨玉寒的留下让他缓缓的皱起了眉头,明明知道他是骗他的,他要找的人没有在这谷岛上,那他为何还要留下? 暗夜带着一丝愧疚的回头看向了那一座孤岛,即使花千玥不曾是他真正的主子,但是这一路他却已经拿她当了主子。最终,再回头看向船舱里的楼天乾的时候,暗夜鼓起了勇气,走进了船仓。   ☆、第一百六十一章 男扮女妆 看着暗夜突然的双膝跪地,楼天乾皱了皱眉头“何事?” “主上,昨夜是属下将迷药放于茶中的,那迷药……”说道这,暗夜少许的顿了一刻,才继续的说道“是药王谷四小姐给予属下的,让我迷昏了主上,为的只是帮主上解毒。” 听着暗夜的一番话,楼天乾皱紧了眉头,默默的扭转着手上的那一枚白玉扳指,不言不语,不喜不怒…… 就在楼天乾他们离开了谷岛三天之后,墨玉寒依旧等在谷岛上,每日守在彩云阁,回忆着花千玥的一切。 直至第四天的清晨,听到屋外有丫鬟议论着二公子回来了。墨玉寒没来得及多想随即出了房间,直奔浮云阁。 当他一身疲惫的出现在浮云阁的时候,看到的一幕只是让他更加的失落,心更痛而已。 眼前的云悠早已不是他初次在晚翠山看到的那个白衣翩翩的俊俏男子,一身的白衣此时已经脏乱不堪,一道道被划破的衣衫上还沾着些泥土,一头青丝凌乱的散落着,只看背影便能感觉到他的悲伤,那转身看向墨玉寒的眼神里从无到有的情绪,除了愤怒和敌视,便再没有别的了。 原本清秀的脸颊此刻也变的暗淡无光,那满是胡渣的颓废看起来也惹人心疼。 “我与你说过,莫让我再看见你。”随着那一声低沉的声音,云悠整个人腾空而起,朝着墨玉寒直逼而去。院子里的树枝随着他的起身而随风摇曳,一切就像是为他所用,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看着云悠如此,墨玉寒本能的闪身后退“我要知道她的消息,否则我不会走。”那一声高呼,道明了这些天来他的煎熬和期盼。 无声地回答,但是云悠脸上突然而起的愤怒已经将一切诠释的清楚。只有花千玥的离开才能使这个往日里看淡一切,放荡不羁的男子瞬间就失去理智。 那一招一式势必要将墨玉寒粉身碎骨。 看着他如此,墨玉寒的心底也有了答案,等待了四天之后终究没有在他的期盼里盼来新的希望。内心的自责,愧疚,失落,悲痛,眷恋,懊悔……一切的一切化成一道力量迎着云悠的掌法便奋力回击着。 于是,在浮云阁的院子里,两个狼狈颓废的男人就此一阵抵死的交战。树叶随着那一道道强力的掌风随风而落,原本还开在枝头的那一树树百花树,顿时花瓣漫天飞舞。轻盈飘落,摇摇曳曳,似叹息,似嘲讽,似留念,似不舍…… “嘶!”很轻脆的一个声音,连带着一丝鲜血洒在了空中。 飘然而落的白色花瓣上顿时染满了鲜血,一片殷红让那洁白的颜色上沾满了血腥。墨玉寒无力的后退,在扶着一棵花瓣落尽的百花树枝后停了下来。嘴角零落的血迹无不证明了那一掌硬生生的将他击败打伤。 云悠已是满眼通红,哪里还会顾及其它?随即折断了一棵他往日里最爱的百花树枝就直直的冲着墨玉寒刺去。此时,万物在他手,便是能顷刻间要了墨玉寒性命的厉器。 然而,就在云悠红着眼刺向墨玉寒的那一刻,墨玉寒的脸上略带着一丝悲悯的笑容缓缓的闭上了眼,任凭那一刻的到来,此生,他无缘与她共渡,那便随她而去,即便是黄泉,亦或着来世,它必定守护在她身边护她周全不弃不离。 “不可!”一声高呼,钟丞相慌忙的从院子外跑了过来,“不可啊,二公子,且要三思啊,如今天宸皇帝若真是在药王谷有个不测,这天下必定会乱啊,二公子……” 钟丞相说着就挡在了墨玉寒的身前,护着身后的人,冲着云悠很是急切的说着。 他的一番话,使得原本已经杀红了眼的云悠慢慢的恢复了神色,看着眼前的墨玉寒,那只要将他置于死地的手缓缓的垂了下来。钟丞相的话不是不无道理。杀了他能解一时之气,逞一时之快,但是药王谷和天宸国势必会就此为敌,谷里所有的村民们面临的便是无尽的战乱。 “滚!”随着云悠一声怒吼,手里的树枝随之而起,飘散在了空中,而他则是孤单的进了房间,那道门重重的合上之后便再无声息。 钟丞相看着云悠放过了他们,赶紧的会过了身“皇上!回天宸吧,这药王谷不可呆了。” 钟丞相又一次的劝着墨玉寒,这些天来他一直苦口婆心的劝着,可是他偏偏要呆在这儿等着,等着云悠回来吗,等着会有好消息。而此时,就凭着看到云悠的那一个反应,钟丞相也便是心知肚明了,花千玥怕是已经是入土为安了。 终于,在一片失落与绝望中墨玉寒离开了谷岛…… 这一年的冬天,寒冷彻骨,谷岛上的白花树却开得正旺,直至正冬那一天,最冷时节,任凭那一树树的花瓣凋落也无人采摘,清幽的谷岛上变得异常的冷清,看着那一树树秃枝枯叶,让人心里一阵凉寒。 直至第二年的春天,初春的细雨再一次浇灌着大地,谷岛上原本那一树树的白花树此刻已然变了面貌,仔细瞧,哪里还是去年的那树?俏丽的枝头上缓缓盛开的花朵已经不在是洁白之色,反而一朵朵的淡粉肆意的在春雨中绽放。 桃花浅映,人面桃红,春雨过后的天空暖阳一片,而那一树树的桃花中,却正巧有个倩丽的背影。乌黑发丝随意的散落在身后,一身粉红的裙摆却没有阻拦她轻盈的步子,手挽的竹篮里零零散散的放着些桃花,只是一个背影依然是三分随意,七分柔美。 那回眸一笑的神色中,却又有着无尽的俏皮,杏眼微眨的那一刻即便是桃花也会为她失色。 “你怎的不快些走。”一声带着娇气的抱怨,使得原本略微微含笑的脸上,升起了一丝不悦,那红润的唇瓣微微一嘟,粉红的小脸上那一双灵动的杏眼看向了不远处的男子。 要说那男子,只单单看那一张脸,便是生的清秀俊美,虽没有那一身的阳刚霸气,但是举手投足间的随意散漫却是另一种淡然之美。 只不过他身后的那些丫鬟们朝着他投来的嬉笑数落的笑声,还是使得那张原本飘逸随和的脸上微微有了些不适“我能将这摘了吗?”那虽然是试探的口吻,但是却极度的温和,他的手缓缓的伸向了耳际,那一双眼却饱含期待的看向了游走在桃花间的女子。 “不可!”一声清脆的声音,带着些娇怒,女子索性回身走向了男子,将手里的花篮一把撩在了那男子身上“可是要拿好了。” 原本跟在他们身后的丫鬟们,见那女子如此,笑声更是大了起来,完全对那男子不再有任何顾忌。 男子微微一叹气,看着眼前矮着他一个头的女子,很是委屈的嘟起了嘴“烟儿怎的忍心我如此!” 那女子一见他这副模样,赶紧正起了脸色“怎得不好了?你回头让她们说说,好看吗?” 女子说完就将拉着眼前的男子转过了身。 原本一身清秀的男子,此时哪里高束发髻?而是将那一头青丝和着女子一样,随意的散落着,耳际旁边轻轻插着一株桃花枝,一身白色的长衫不但没有男子的气魄,反而倒是多了些女子的柔美,而更为关键的是,不需仔细看,那张清秀的脸颊竟然还微微有些胭脂红,薄唇轻翘,红润的唇瓣上显然是用脂粉上了唇色。 那些丫鬟们看着这一身那装,却是一脸女妆的公子,瞬间一乐,放肆的笑起来“公子这容貌当真好看极了。” “哈哈哈……” “就是,与公子一比,我可都是蒲柳之姿……” 看着丫鬟们如此配合,那女子很是满意的一笑,随即就拉着那男子转过了身“听见没有?这可都是在夸我将你的妆容画的好,可别以为都是真的在夸你生的好看。” 面对女子如此调皮的话语,男子并没有生气,反而是缓缓的抬起了一只手,用着那宽大的袖袍浅浅的一遮面容,妩媚一笑“自当是烟儿姑娘的功劳,云悠哪里敢自居?” “呵呵……”一声爽朗的笑声蔓延在了山间,俏丽的笑容即刻浮现在了云悠的眼里,那深深的眼眸中此刻便没有别的景致,即便是再无理的要求,只要能看到眼前人这般的愉悦,那也是值得的。 女子笑着就上前拉起了云悠的衣袖,很是霸道的用着男子的气场冲着他说道“如此,便随我走吧。” “哈哈哈……”随着那女子这般的调皮,身后那些丫鬟们也随着笑了起来。能让他们二公子如此听话的人,怕也只有眼前的这位女子了。 于是,在那一片桃花盛开的花丛间,一个高大的男子一身妖气,一个柔美的女子一身俏丽。女子缓缓捡起地上刚刚凋落的花瓣随手就放进了男子的竹篮中。 云悠跟着女子信步的走着,时不时的脸上总是会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直到看着女子微微喘着气,才柔声的说道“烟儿,我们歇歇可好?这漫山的桃花多的去了,我们不着急。” 女子抬头擦了擦额间的密汗,仰望着头顶的一轮暖日“这太阳真让人讨厌。” 随着那女子一声抱怨,云悠在离开了片刻之后手里便多了一样物件,一把折伞缓缓撑开,随之便恰到好处的遮在了女子的头顶。女子很是甜美的一笑,就靠着云悠站了过去“这样就好多了。” 于是在一手挎着竹篮,一手撑着折伞之后,云悠原本空荡的双手早已不空。女子回头看着他额头的细汗,很是贴心的就上前替他擦拭了“这便是姑娘我体贴你的,你可是要记着我的好。” “那是自然,此生不相忘。”云悠很是配合的奉承着女子,但是那一句不相忘却说的极为认真。 女子一笑就转过了身,很是轻松的继续的走着。 此时的山腰间却站着另一位男子,一身白衣上隐隐泛着些许的淡青色,目光随着那女子的走动而缓缓的挪动,脸上的笑容异常的平静温和,只是那一头白发银丝却煞是引人注意。远远看去,那宛若是山林间一位不问世事的仙人。   ☆、第一百六十二章 惊世骇俗 良久,那银发男子看着云悠很是小心的护着那桃花丛中的女子,才缓缓的露出了笑意,随即转过了身,消失在天际。 女子走了几步,突然间停住了脚步,一回头,冲着云悠便抿了抿嘴唇,云悠一见,二话不说的就回头给她递来了茶水。又是一乐,女子拿着水囊就喝了起来,这一切就像是一种习惯,喝足了便随手一伸手递给了云悠,转身又继续的捡着桃花。 而云悠对于她的这种做法也是习以为常,很是自然的服侍在她左右,一切的物件都不曾让他人经手。 女子累了只需要一个眼神,可怜无辜的杏眼总是能让云悠第一时间捕捉到最真实的信息,随即丢开了手里的竹篮很是乖巧的就蹲在了她面前,女子一笑很是开心的就趴在了他的背后。“不想捡桃花了,我要看风景。” 一声娇气的命令,几乎是不用考虑,云悠便很是畅快的答应了“好!” 随即,那一身白衣带着一抹淡粉色便消失在了桃花林。趴在云悠的背后看着越来越小的桃花林,女子的眼里露出了笑意,高呼着开心,每当她要看风景,便能享受着这种待遇。 云悠那一身轻功就是为了随时带着她驰骋天际,博得她的笑容。 “哈哈,二哥哥,最好了,烟儿最爱二哥哥。”随着女子一声声的呼喊,整个山谷里弥漫着幸福快乐的味道。云悠的脸上也写满了满足。 直到天色渐晚,带着玩的疲了的女子回到了院子,云悠才舍得将她缓缓的放了下来。 女子一落地转身就逃里了浮云阁,冲着外面跑去。 “烟儿,慢点。”云悠见着她匆匆忙忙的跑着,随后就跟了上去。出了云悠的浮云阁,不走多远就能看见个崭新的院子,上面用着桃木雕刻着三个字*轩。那女子很是自然的就进了院子,冲着院子里的丫鬟们就问道“桃花饼做好了吗?” 丫鬟随之一笑,就端出了新鲜出炉的花饼“小姐来得正是时候,新鲜出锅的呢。” 云悠站在院子门口看着她如此嘴馋,满是宠溺的笑了笑正要上前,哪知女子接过了那一盘花饼就转过了身,望着外面跑去“那我拿给大哥尝尝。” 云悠一愣,那一脸女子妆容还没来得及擦拭,就翘着一张薄唇很是委屈的诉着苦“烟儿怎的只记得大哥?我这个二哥哥……”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说完,嘴边就已经有了一块花饼,女子很是俏皮的一笑“赏你了,莫要装了。”随后女子蹦蹦哒哒的就消失在了去后山的方向。 云悠拿着嘴角的那一块花饼,幸福的笑容蔓延了全脸,与她,他总是很容易就满足。“哎,等等我……” 当女子来到后山的山脚下的时候,那里一座孤单的小屋,看起来还很是新。女子隔着老远就连连喊着“大哥,大哥……” 屋子的门缓缓打开走出了一个人影,那人正是之前站在半山腰看着他们的银发男子,也正是这药王谷的谷主云凡。 一见女子朝着这边跑着,云凡一笑出了门,几乎一阵风拂过,那一抹飘逸的身影就稳落在了女子眼前。 对于他的这种出场方式,女子已经是见怪不怪了,每次只要她扯着嗓子一声高喊,不管是云悠还是云凡,总是会有一个一眨眼就出现在她面前。 “烟儿,何事?”悠扬飘逸的声音听着总是让人一阵舒心。 女子一样头看着那张清秀脱俗的脸就是一笑,不过随后看向了他的那一头银发之后眼里却闪现了心疼,随后缓缓的端起了手里的糕点“今日我与二哥哥去捡了桃花。” 看着女子看向他的那一头银发,云凡微微逃离的一垂眼,不过在看到女子手里的那一盘花饼,随即就浮现了笑容,很是自然的接了过来,一笑,便转身朝着屋子走去。 女子见他不说话就转身进了屋,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他那一头银发出了神。身后一个温暖的体温传来,一回头就看到了那张“惊世骇俗”的脸。 云悠咧着嘴冲着她一笑,万种风情也不过此时他媚眼轻垂。这一逗乐的做法换做平时,女子必定是会仰天长笑,只是现在的她一巴掌就冲着那张妖孽般的脸拍去,心情很是不好的说道“别烦我。” 云悠瞧着她突然变了脸色,随即一愣,看向了刚刚进屋的云凡。那一头白发自然很是引人注意。 女子很是愧疚的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你说大哥的头发还能恢复吗?” 这一问话使得原本还乐着的云悠瞬间眼睛一眨,很是明锐的饶了一圈,随后就一脸骄傲的冲着女子说道“大哥是谁?药王谷谷主啊,他的本事你还不信吗?世间之事只要是病,哪有他不能治好的?” 面对云悠如此的底气十足,女子略带安心的抬起了头,看着那一双明亮的眼“为什么你和大哥都这么厉害,而我却什么都不会?连以前的事都不记得?”说着说着,女子缓缓的垂下了眼帘。 云悠见她如此,随即伸出了手,将她正面面向了他,很是认真的说道“烟儿,你只需要记得你叫*烟,是药王谷谷主的妹妹,有个疼你爱你的二哥哥,这就够了,别的,即便是记不起来,也无碍。” 看着云悠如此一改作风,不再逗了,*烟此刻缓缓的点了点头。就像云悠说的那般,自从她醒来的那一刻起,眼前的这个人就从没有离开过她,唯一和他分开的时间便只有夜晚沐浴睡觉的时刻了,可即便如此,她的*轩也被搬到了他的院子旁,为的就是每当她有任何的不适和需要的时候,一声呼喊,他便能及时的出现在她身边。 但是最让她心里过意不去的是,听下人们说她去年生了一场怪病,病的极为严重,谷主为了救她耗尽了心血,原本一头青丝一夜之间尽成白。对于云凡为她所作的一切,她自当是从心里感谢的。 *烟迈着步子朝着那小屋走去,云悠紧跟其后。当他们两人推门而进的时候,桌上的糕点正摆着了。 看着盘里一块未动的花饼,*烟很是不高兴的翘起了嘴,进了屋。随着她这一举动,原本还高高兴兴的云凡瞬间也是一愣,刚刚还好端端的,怎么一来到他这里就变成这模样了? 云悠看了看云凡,摸了摸鼻子,随即就看向了桌子,冲着桌子上那一盘糕点一撅嘴,意思很明显,送给你的桃花饼不吃,怪她不生气嘛。 云凡见云悠一提示,赶紧的明白过来,随即就很是着急的走上了前,拿着盘里的糕点就放到了嘴边,很是享受的吃了起来。 *烟看着他如此,刚刚略微生气的脸一下子就了神色,很是期待的就露出了笑容,显然在等待着他的称赞。而她想要的,云凡自然会一点不差的让她满意。 “嗯。味道真不错,尤其是鲜花瓣,烟儿也尝尝?”云凡连连点着头冲着*烟就说道。 云悠很是凑热闹的就走上了前“哎呀,好在也不枉费我折腾一天啊,我尝尝……”云悠说完就要上前去拿,然而,却被雨烟一巴掌打在了他的手背上,很是抱怨的就说道“这是个大哥的,你吃什么?不许吃。” 瞧着雨烟如此护着云凡,云悠愣了愣,一连挫败的收回了手,舔了舔刚刚碰到花饼的手指头,就安静的站在了一边,一脸不待见的瞟了云凡一眼。 云凡见她如此护着他,心里一阵说不出的高兴,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与她,他终究是无憾了。 瞧着云凡高兴了,雨烟也缓缓的露出了笑容,很是乖巧的就说道“大哥若是喜爱,明日我便再去拾了桃花。” 看着她如此开心,云凡笑了笑,点着头,只要她高兴可做什么都无所谓。 见着云凡如此喜爱,云烟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轻声一笑就出了房间,朝着前山跑去。 云悠正要去追,云凡冲着外面叫了一句“十七。” 随后一个身影便追随着雨烟消失在了山头。 云悠这才放心的停住了步伐,站在了小屋的门口。云凡随即站到了他身边。 夜色降临的那一刻,两个男人就这样无声的站在后山,看着云烟那一抹清瘦飘逸的身影缓缓消失在眼前。 良久之后,云凡看了看身边那一脸女妆扮相的云悠,随即露出了笑容,摇了摇头。 云悠见他如此,才想起了之前雨烟吵着要给他上妆的事情,随即冲着嘴角抹了一把,这一抹,那糊了一嘴的红脂粉更是让人忍俊不禁了。连带着手背上也是一片脂粉味。 云悠冲着云凡尴尬的笑了笑,不用多说便知这定是雨烟的杰作。 “莫要辜负她,与你,我是放心的。” 云凡突然间冒出的这一句话使得云悠刚刚那一脸顽皮的笑容瞬间无影无踪。 很是认真的看向了云凡“我自当不会让你失望。”这一句似承诺,似坚决,似心声。 云凡笑了笑,回坐在了桌子旁,那一身的素雅与干净时的那一头*一只更为融合,月光洒进来的那一抹温和,无不描绘了一副柔美的画卷。 云悠看着他那一身的白光,略微垂下了眼“她很是在意,你的改变。” 云凡睡着眼侧头看了看肩头的发丝,轻轻的拾起一团“挺好的,举世无双,她若是要找我,仅凭于此,便能找到我。”这一句带着些安慰的话语,让云悠也随之一笑“我自然是不会给她要去找你的机会。” 听着云悠的话,云凡扔掉了手里的发丝,抬头看向了他“那便护她一生周全。” 夜幕缓缓降临,当云悠心情大好的回到前山时,第一时间便去了雨烟的*轩。每晚入睡前,最重要的事情便是看见她安好。   ☆、第一百六十三章 撒娇赖皮 翌日,暖阳高升,雨烟还赖在床榻上未起,而院子里早就安坐了一个人。 云悠很是清闲的喝着茶,院子的丫鬟见他这般已然是习惯了。每日最早来,最晚走的人必然是这位二公子了。 带到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后,雨烟披着头发一张素容的就出现他眼前。白皙的脸上干净甜美,睡眼朦胧的慵懒看的云悠嘴角一扬,就上了前“怎的还没睡好吗?” “嗯!”雨烟点了点头,就迷糊的出了房间,春风徐徐的暖日最是让人喜爱的。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之后,一个深呼吸,刚刚的慵懒便一扫而光,雨烟很是精神的看了看云悠。瞧着他依旧是一身白衣,随即眼珠一转,看向了他“怎的又是这身衣裳?” 云悠听着这话,一愣。他素来都是一身白衣,干净整洁已成了他的招牌,难不成今日雨烟又要提要求了? 果不其然,就在云悠愣着的片刻,雨烟很是自然的说道“这一身衣裳可是看的厌倦了,你便与我一般穿成粉色吧。” “这……”听着雨烟很是漫不经心的一句话,云悠顿时一愣,昨日那妆容他便是下了狠心才任由着她发挥的,堂堂一药王谷的二公子,清秀俊郎的男人,活生生的被雨烟整成了一个娘炮,今日更是要一身粉衣,这般的折腾,怕是谁人也会受不了吧。 瞧着云悠有些不乐意,雨烟很是不高兴的斜了他一眼,随后就一声娇哼,转过了身,就不再理会他。这模样显然是生气了。 “好,好,好,我穿就是,我穿就是,烟儿莫生气了……”随着云悠地妥协和哄逗,雨烟的脸上才缓缓的再一次的露出了笑容,但是谁都看得出,这笑容是多么的幸福。 于是,不久之后,当云悠一袭粉色的长衫出现在*轩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乐了,雨烟很是来兴趣的绕着他走了一圈,连连点着头,随后就转身看向了院子里的丫鬟们“二哥哥可是漂亮着?” “漂亮!”一声齐齐的回答,所有的丫鬟们都看向了云悠,那脸上遮挡不住的便是犹如昨天那般的笑容。 雨烟很是满意的一转身就朝着屋子走去,顺便还不忘回头看着云悠“二哥哥等我,我也换身衣裳。” 雨烟说罢便消失在了门口。留着站在原地的云悠低头看了看这一身女儿家的衣裳,提了提裙摆,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也惹得院子的丫鬟们打趣着他“二公子可不知,这一身衣裳便是要让谷里多少女子都失了心神了……” “昔日那个不爱羁绊爱自由的公子,现如今啊,也不过是我们小姐的池中之物了……” “哈哈哈……”听着丫鬟们左一句,右一句的嘲弄,云悠不但不生气,反而很是舒畅的笑了起来,如今他的世界里就只为她而活。 带到雨烟也一身粉色长裙出现在众人眼前时,所有人才明白过来她的意思。原来她如此要求着云悠,只是为了与他共穿一色。 “好看吗?”很是得意的一个转身,雨烟便站在房门口冲着众人问道。 “好看,好看。这天下怕是没有比小姐更好看的人了。”一个丫鬟看着她如此问,很是开心的就冲着她说道。 “就是,就是,就算是有也就只有我们公子能与之相提并论了。”另一个丫鬟则是不忘连带着云悠也牵扯出来一同笑着说道。 “那我们走吧。”听着丫鬟们的说笑声,雨烟心情大好的就冲着云悠说道“昨日我答应大哥了,今天得乘着早去拾桃花回来做了桃花饼。” 听着雨烟如此说,云悠很是明了的一笑,不过随后就看向了一边,就在他之前落座的地方,正巧就摆放着一个花篮,里面装满了还带着些露珠的桃花,看起来就是今天早上刚刚采摘的。 “烟儿,桃花我都已备好了,我们今日做点别的事情可好?”云悠带着些宠爱的口吻说着,很是期待的看着雨烟。 语言一回头看着一个丫鬟提起了那花篮,随即高兴的冲着云悠一点头“好呀。” 两人说吧,便出了院子。 云悠带着她一个起身就讲她护在了怀里,朝着谷岛的最上方飘去。 靠着温暖的胸膛,透过那衣衫俯视着谷岛上的景色,那一番居高临下的感觉真是让人沉醉其中。郁郁葱葱的一片绿色中,浅浅的粉红桃花随意的开着,三五朵,两三枝,却开的恰到好处,点缀着岛上的优雅。 看着怀里的人乐着,云悠也随即一笑,俯视着那一片片桃花,只因为她说她喜爱看春日里的桃花,他便亲手为她种了一片桃园,谁人都不曾想到只此一夜间,岛上原本的白花树一扫而光,被一片朝气蓬勃的桃花所代替。 但是随着岛上的禁语越来越多,所有的人都逐渐明白这一切只是不想让小姐回忆起过往,从此,岛上便无人再提起三小姐,白花树,天宸和大漠更是尤为忌讳,花千玥这三个字更是成了禁忌中的禁忌,谁人胆敢无意中触犯禁忌,二公子便会如十一年前那般格杀勿论,那杀人的手法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随着脚下逐渐平稳踏实,雨烟脱离了云悠的怀抱,站在她最喜爱的一片草坪上,那便是云悠为她找的一块安静舒适的地儿,只为了每当她要欣赏谷岛的风景时,便让她有绝佳的视线。 站在谷岛的最顶端,雨烟看着脚下的一切可很是舒坦的就一声呼喊“啊……好美啊……” 愉悦高兴的声音响彻谷底,看着她如此,云悠亦是满足,随后就从怀里拿出了一件物品。 “烟儿,看这是什么。” 随着云悠开口说话,雨烟很是开心的回过了头,看着他手里此时多了一件东西,好奇的凑了上去。 “竹笛?”雨烟看了看那一根竹笛,很是短小精致,翠绿的颜色煞是好看,忍不住多看,它便一把从云悠的手里抢了过来“好生的精致,二哥哥是送于我的吗?” 根本没来得及多看云悠一眼,雨烟的视线就已经被眼前的那支竹笛所吸引。 云悠看着她如此喜爱,很是愉悦的一笑“正是。”不过随后他的手里便多出了一支“不光是要送于你,还要教你一首谱子。” 云悠的这一句话引起了语言的兴趣,随即回过了头“真的?可是我不曾记得我会竹笛啊?” 云悠一笑,走进了她“烟儿记不得,那我们便不去想,如今学也是一样的。” 听着云悠的这一句话,语言很是开心的点了点头“嗯。” 然而,有些事情注定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就在连续吹了几声依旧是哑音之后,雨烟便不耐烦的将手里的笛子还给了云悠“不学了,不学了,哪里像你说的那般的轻巧?” 看着雨烟没了兴趣,云悠有些失落的眼神里突然泛起了一道精光“烟儿,你看……” 随着云悠一声轻扬的笛声响起,四面八方传来悉悉簌簌的声音,雨烟一时间被吓到了,急忙回到了云悠的身边,看着逐渐向他们爬来的细蛇,雨烟一下子就扒在了云悠的身上“别吹了,别吹了,你看蛇都被你吹来了,快些停下,快些停下来……” 雨烟很是着急的冲着云悠连声的说着,而云悠却不以为然的继续的吹着嘴边的竹笛,清婉悠扬的笛声缓缓的从着云悠的手里传出,地上的花蛇也很是缓慢的蠕动着,缓缓的靠近了他们。随着蛇群越来越多,她们能站得空地越来越小,雨烟很是胆小的就贴在了云悠的背后,随即自己用力的扒在了他的背上。不管了,总之脚不落地就是最安全的,蛇要是想咬,那便咬云悠好了,总之不要咬她。 看着雨烟如此胆小,云悠嘴里的笛声缓缓的停了下来,蛇群也不再向前移动,而是安静的各自蜷缩在一旁,很是听话。 瞧这眼前的这一幕,雨烟愣了愣,随即就拍着云悠的肩膀说着“你看,它们不动了,走,走,走,你赶紧带我走。” 云悠听着背后传来的声音,随即笑了起来“烟儿,此刻你便能让它们走,只要吹响手里的竹笛便可。” 看着离着他们还有一丈远的蛇群,雨烟很是小心的从云悠的后背上缓缓的滑了下来,极不情愿的看了看手里的竹笛,为难的看着云悠“一定要学吗?” “嗯!”这一次云悠的脸上没有了往日宠溺她的笑容,反而很是认真的冲着她点着头。 看着他如此,雨烟自然是明白,这一次任凭她怎样撒娇装可怜,云悠怕是都不会退让了,于是只好乖乖的拿起了手里的竹笛,很是担忧的看了看蜷缩在一旁的社群,战战兢兢的拿着竹笛便吹了起来。 “嘶……”一声沙哑的笛声尖锐刺耳,刚刚还安安静静躺在一旁的社群,在听闻那一个声音之后很是明锐的就竖起了头,那小小的三角头型很是凶恶的就吐着信子,雨烟吓得一把丢掉了手里的竹笛,转身就趴在了云悠的怀里,蒙着眼不敢看,“完了,完了,它们要咬人了。” 云悠见着她如此,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轻轻安抚着怀里的雨烟“没事,没事,它们是不会咬你的……” 良久之后,雨烟趴在云悠的怀里迟迟得不肯回头,不管云悠说什么她都是埋着头拼命的摇着,显然是不肯再学了。不管了,再怎么也要试一次,这一次死活都不抬头,不离开云悠,撒娇赖皮也不要再看到那些蛇群了。 雨烟很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赖在云悠的怀里就是不撒手,不管他怎么说,怎么做都没有用,雨烟完全就成了一块膏药,死死地粘在了他身上。 “好了,好了,我们不学了,你看,它们都走了。”最终,云悠带着些无奈的妥协了,用着笛声驱散了蛇群。   ☆、第一百六十四章 要当心些 雨烟埋在云悠的怀里,缓缓的侧过了头眯着眼瞧了瞧,刚刚还在他们不远处的那一圈蛇群,此时早已没了踪影,雨烟此刻才敢睁大了眼,抬起了头,又一次的来回看了看,瞧着真如云悠所说那般,才安心的松开了手,很是轻松的露出了笑容。 见她如此,云悠上前将地上的竹笛捡了起来,再一次的交到了雨烟的手中“烟儿,想学的时候我们再学,好吗?” 看着云悠依旧是没妥协,雨烟很是精灵的点了点头,不管了,先逃过这一劫再说,至于什么什么想学,那还不是她说了算?醒来的这些天里,云悠何时逼过她。 雨烟答应着就将那竹笛再一次的收回了衣袖中。随即就说道“我要回去,这里不好玩。”与此同时,那一双小手已经伸向了云悠,显然,那架势就是要云悠带着她再一次的云游天际。 云游看了看她,随即一笑就走上了前,很是温柔的就将她护在了怀里,一个起身,两个粉红色的身影便再一次的出现了谷岛之上。 当雨烟再次地感到脚下一片平整,稳稳落地的时候,回头一看,哪里是在她的*轩。明明还只是到了半山腰。回头一脸不解的看着云悠,然而云悠却是一笑“烟儿,昨日不是说你什么都不会吗?想要知道药王谷的秘密和奇珍异宝吗?” 那很是神秘的笑容是的雨烟眼前一亮,从她醒来后,这些日子里,每日除了吃喝玩乐就没有别的,虽然有云悠全天候的陪着她,但终究觉得自己一无所知的这种感觉并不怎么好。瞧着云凡为了她一头青丝变白发,云悠虽然看起来整天嘻嘻哈哈,但是每次不论她是被树枝划伤还是要云游谷岛,云悠总是能露一手,让她惊讶万分。 虽然有着这么两位强大的哥哥,但是有时候自己学会了总归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好啊。”很是爽快的一声回答,雨烟雨烟便凑上了前,兴奋地拉着云悠的胳膊“二哥哥要于我看什么?” 云悠一笑,看了看眼前,他们站的地方正巧就是之前云凡草屋所在之地,虽然那一排排的白花树变没了,但是桃花盛开的地方却与着之前白花树的位置一模一样。 “那我便从阵法先教于你。”云悠很是得意的一笑,看向了雨烟。 看着云悠如此,雨烟一下子来了精神,随即就跟着云游从着那一排排的桃花树林里向着山下走去。随着每一步的挪动。云游都会告诉她更多,关于五行方位,八卦阵法更是一一说了个精通。而雨烟很是认真的听着,从不敢多错过一个字,这认真的模样却是她从醒来之后第一次有。云悠看着她如此来了兴致,一路上更是连带着花花草草也开始了解说…… 夜幕降临时,雨烟才缓缓的站在了山脚下。仰头看着刚刚走过的路,难怪丫鬟们都说药王谷可不是一般人能进得来的,只凭着这一路上的机关暗算,毒草花虫,即便是有幸躲过了阵法,但是那些致命的毒物,怕也是让来者畏惧,有来无回。 “二哥哥,为什么我们岛上要设这些机关?”雨烟在片刻的沉思之后突然冲着云悠冒出了这一问题。 听着她的问话,云悠愣了愣,要说,从云凡救了雨烟那天起,他心知不能帮上忙,于是便将他这一生所学全部用在了这片谷岛上。与之前的那一片机关相比,自然是全部做了调整与更换。不为别的,只为了他担心的那两个人若是再一次的来这谷岛,他势必要将他们困于此地,不管怎样都不会再让雨烟与他们再见。那灰暗的过去就让它随着花千玥的离开而烟消云散,从雨烟醒来的那天起,他便不会让她再与过往有任何交集。 “为了防止坏人进来。”云游很是自然的冲着雨烟一笑,随口就回答道。 雨烟一听乐的哈哈大笑“谁人竟是如此愚钝?明知道药王谷不可擅入,还非的要如此?想来,那般鲁莽之人必定也不会过了这山花阵。” 看着雨烟如此骄傲得意的笑容,云悠脸上的笑容缓缓的停住了,回头看着身后那一片蔚蓝的海水,眼神中始终多着担忧。是啊,让他如此耗费心思的设计,即便是他们来了,他也断然会阻止,可就是怕他们依旧不死心。 随着云悠的视线看去,雨烟也缓缓的看向了那一片海水,带着些期盼与疑惑的问道“二哥哥,这片海的那头是什么?” 听着雨烟如此问,云悠的眼神顿了一刻,随即回过了头看向了她,很是认真的说道“也是药王谷的山和岛,只不过,那里煞是危险,烟儿断然是不能去的。” 听着云悠的最后一句话,原本还带着些希望的雨烟瞬间有些沮丧的收回了视线,微微翘起了嘴,还没来得及道明心声,就被云悠一猜一个准儿,这般的对话还当真是让她无趣。原本还打算求着他带着她出去玩一玩,这下子怕也是无望了。 “知道了,烟儿不去就是。”雨烟很是失落的翘着头看了看那一片海,随即就转过了身。望着山上走去。 云悠见她如此,略微的笑了笑,也不再对话,反而是跟着她迈着步子上了山,只不过,这一次,云悠则是缓缓地跟在她身后,由着她在前面走着。他要知道她是否把他教她的东西都学会了。 然而,这一路上,雨烟出了略微的出现了几次错误,其它的已经如数的记得差不多了。回到*轩的时候,雨烟已经是如饿狼般的猛跑向了屋子“饿坏了,快些拿吃的来。” 随着她的一声吩咐,院子的丫鬟们纷纷就把今天做好的点心端了上来,雨烟很是高兴的就要拿起糕点,然而,看到那一盘桃花糕的时候,才猛然想起了昨日答应大哥的事。 于是还没来得及顾上自己的嘴,就端着手里的糕点出了门。 云悠见她如此,走了过去,接过了她手里的糕点“去歇着,大哥那里我去。”一声不容置疑的口吻,使得雨烟愣了愣,不过随后就将手里的糕点递给了他“可是要与大哥说,这是我做的,你可不能居功。”一脸认真的模样感情是怕云悠抢了她的功劳。 云悠很是宠溺的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知道了。”随后就出了*轩,朝着后山的方向走去。 当他出现在后山小屋的时候,门已经打开了。屋里的人正好起身披着外衣。 云悠很是随意的就走了进去“烟儿给你做的桃花糕。”当他将那盘糕点放在桌上的时候,那一只手已经很不自觉的随手拿起了一块放到了嘴里。 看着他如此,云凡理了理衣衫就从内屋里走了出来,看了看桌上的糕点,很是温柔的一笑,不过他的视线却再一次的落在了云悠身上。 一个大男,人不是脸上画着女妆,就是一身粉衣。这副打扮还当真是让他眼界大开。带着些奚落的口吻,看着云悠说道“这身衣裳到还挺合适的。” 原本一脸享受的吃着桃花糕的云悠,听着这一句,瞬间低下了头,看了看一身的粉色长裙,无奈的就皱起了眉头。能怎么办?雨烟一大早的就闹着脾气,不穿这身衣裳能哄她开心么? “嗨!”随着一声很轻描淡写的叹气声,云悠一屁股就坐在桌子旁“指不定明儿个又要我做什么呢。”显然,对于雨烟对他的这种要求他也习惯了,反正就是厚脸皮嘛,只要能让她开心,他做什么早已无所谓。 云凡笑了笑,随后就坐在了一旁,拿起了盘里的桂花糕“晚翠山又有些动静了。” 听着云凡的这一句,云悠刚刚一脸无事的脸上瞬间紧张起来,很是认真的看向了云凡“布阵我都已经如数的更换了,有人上山吗?” 听着云悠急切的问着,云凡摇了摇头,将那桃花糕就放到了嘴边。 看着云凡如此淡定,云悠的脸上的神色才缓缓的松了下来,不过随后就忿忿然的嘀咕着“还真是不死心啊,都说了,见一次,我必杀一次,他倒是执着的很。” 听着云悠那一句抱怨,云凡瞟了他一眼,随后一笑“你要庆幸是他,而不是另一位难惹的主儿。若是换做另一个人,指不定那晚翠山就没了。” 云凡的一句提醒,使得云悠悻悻的收回了思绪,斜了他一眼“他不是记不住过往了吗,还担心他做什么?眼下我倒要看看谁能将烟儿抢走。” 听着云悠如此说,云凡也不生气,只是随口就问起了今天的事“今日,你又召唤花蛇了?” 被云凡这一问,云悠垂着头,叹了一口气“嗯。” “你找你的花蛇我不管,只是,莫要在岛上伤了人,尤其是……” “烟儿!”还没等云凡说完,云悠就很是明白的打断了他的话,这岛上能让这位谷主如此关心的就只有*烟了“我自然是不会伤到她,只是想让她跟着我学来着。可是,结果却很是不如意。” 云悠一点不隐瞒的讲着白天的事,带着雨烟学竹笛,学阵法,还有随处的花花草草也是一一给雨烟讲解了一番。 银帆听着云悠的话,慢慢的皱起了眉头,很是担忧的看向了他“怎的突然响起要让她学这些?” “昨日,她于我说,觉得她什么不会。”听着云凡问着他话,云悠很是自然的就说了起来“她醒过来也有些日子了,没见到她有什么异样。况且,我今日教她竹笛,她也没有任何的记忆,带着她下山的时候也不曾见她有何反应,想来,怕是真如你所说,她已忘记了过去。” 听着云悠的话,云凡略微放心的点了点头,不过随后是一笑看向了他“你教着她学药,可是要当心些!”   ☆、第一百六十五章 安静本分? 听着云凡如此说,云悠刚刚的散漫一扫而空,很是不解的一愣,看向了他“为何?” 见着云悠如此单纯,云凡略带深意的笑了笑“你何时见她安静本分过?” 这一句似忠告,似提醒,使得云悠刚刚茫然的眼神里有了一些明了,不过随后就冲着云凡一脸无事的说道“大哥想多了,放心吧,烟儿不会对我如此的。” 听着云悠如此断定的口吻,云凡微微挑了挑眉,随后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不过那眼神里的一抹笑意却尤为的明显…… 当云悠从云凡的草屋里出来已是天黑了。习惯的步伐使得他再一次的去了*轩。而这一次,院子的亮光和热闹无疑感染了他,带着些好奇,云悠一脸笑意的走了进去。 然而就在院子里的丫鬟们一见他来了,便很是规矩的收起了笑容,各自都退了下去,只不过眼底的那一抹笑容还是出卖了她们的心声。 雨烟回头一看,是云游,随后便带着些笑容的转过了身“二哥哥开得正好,烟儿自制了一壶茶水,二哥哥要尝尝吗?” 云悠一听是雨烟亲自做的,自然是来了兴趣,很是高兴的就迈着步子靠近了她,跟着就坐在了她身旁。 雨烟见他如此没有防备,心中一喜,很是自然的就为他到了一杯茶递给了他“二哥哥尝尝。” 云悠见着她如此乖巧的替他倒着茶,心中一暖,就端起了杯子,毫不迟疑地就仰头一饮而尽。 看着他如此反应,雨烟的眼里明显的透露出一抹算计,而周围的丫鬟们也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云悠,瞧着他真的将茶水喝光了,才相互一笑,只是相互间的那一抹窃喜尤为浓烈。 看着云悠放下了杯子,雨烟不眨一眼很是期待的看着他,静候着他的变化。 身后的丫鬟们顿时间也凑了上来,与着雨烟一样,盯着云悠,脸上还透露着难以遮掩的喜悦。 瞧这她们如此,云悠很是不解的眨了眨眼,一脸单纯的看向了雨烟,虽是不语,但是眼神里已经写满了疑问。 几乎是没有多想,雨烟看着云悠就缓缓的数起了数字“一,二,三!” 伴随着雨烟的数数,丫鬟们也是一脸兴奋的看着云悠。只是当雨烟数过了三,而云悠依旧是一点无事的坐在那里的时候,所有的人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了起来。很是不解的相互看着。 雨烟也不例外,盯着云悠眨巴着眼,随后就很是疑惑的看向了茶壶,紧接着带着些质疑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抬着手就要喝。 哪知,刚刚举起的手,还没来得及将茶水送到嘴边,就被一个力道阻止了。云悠轻轻的握着她的手,看了她一眼,随后就冲着身后的丫鬟们吩咐道“都下去。” “是!”这一次,所有的丫鬟们带着些失落的就出了院子,只留下了云悠和雨烟两个人。 雨烟很是不解的看了看云悠,随后就看向了手里的茶杯,带着失落的就将手里的茶杯放了下来,还不忘抱怨着“你骗人,哼!” 明明白天里就是云悠告诉她的那三叶草的草汁入水便能无色,只此一滴便能将成年男子迷晕半个时辰。就在云悠去了后山之后,雨烟便悄悄的去了前山采了一堆三叶草回来,磨成了汁。她知道云悠比着一般的的人要厉害,那自然下的药量也要更重才行。 可是任凭她将那能淹没杯底的草汁倒在了茶壶里,云悠喝了现在也是一点无事,还枉费了她连胭脂都给云悠备好了,画师也找好了,一定要将云悠的女儿妆扮画了下来,现在倒好,一切白搭了。 瞧着雨烟如此,云悠很是无奈的一笑“烟儿,我与你说过三叶草的草汁入水无色可是你可记住了,那草汁是有味道的。” 听着云悠这一说,雨烟立刻收起了脾气,很是认真的回忆起来白天云悠说的话,对呀,这一点他白天没说,她也没问。想来云悠是发觉了茶里有问题了,连她下的那种毒他都一清二楚,这样的打击还真是让一样骄傲的雨烟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那你喝了怎么也点没事?”带着些不甘,雨烟还是撅着嘴问了起来。 云悠很是温柔的一笑“这世上万物相生相克,三叶草既是如此平凡遍野,那自然也有它相克之物。” 听着云悠的话,雨烟慢慢地领悟过来,原来,这三叶草并没有她想象的那般厉害,还有解药?难怪云悠喝了一点无事的。 在明白了这一切之后,雨烟这一刻心里下了决定,收起了刚刚那幅生气傲慢的样子,转眼就面带笑容的看向了云悠“那你便将这岛上的毒物解法都教于我,可好?” 这一声很是急切的问话,一双饱含期待的眼眸,一张干净纯真的笑脸,看的云悠一时间心中一愣,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点了点头。 瞧这云悠答应的这样爽快,雨烟脸上的笑容更是浓烈,跳着就站了起来“二哥哥,说好了,不许骗我,明儿个我就要学毒,制药。” 那一个俏皮的身影,甜美的声音,久久地萦绕在云悠的脑海里,看着她进了房间,云悠习惯性的到了一杯茶水,送到了嘴边,只是在闻到那一股浓烈的青草味之后很是随意的就将手里的茶水倒在了一边“来人,换茶。” 随着丫鬟们再一次进来替他换好了茶水,云悠浅浅的抿了一口,看着那带着烛火的门窗发起了呆。然而,仔细看,会发现,他的脚边正好有一滩水渍,那正是方才他与雨烟聊天时被他缓缓逼出来的茶水。 第二天,当云悠推开门的那一刻,就看到一身素色衣衫,很是干净利索,青丝高束,俨然是一派男子之风,而这人便是雨烟。 云悠愣了愣,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眼前的人一个用力将他拉出了房间“二哥哥,快点啦。” 随着两人再一次的出现在了山上,这一次雨烟显得格外的认真,无论花草都是一一的过问清楚,当然,这一次她不会忘的便是解药是什么…… 在经历了一天的折腾之后,雨烟慢慢的开始背起白天学的内容来,对于外貌相似的草药,云悠则是很上心的替她寻来实物,教她分辨。 就这样,这些日子里,两人便是将整个古谷岛绕了一圈。面对每一个疑惑,雨烟都很是认真的对待,有时候,夜晚就赖在云悠的屋子里一呆便是呆到午夜时分还不肯离去。直至她疲惫的趴在了桌上,云悠才缓缓地将她手里的草药拿到了一边,轻轻的将她放在了床榻上,而他则是靠着她一坐便是一夜。 就这样,在短短的半个月之后,云悠逐渐的变的轻松起来,雨烟的问题越来越少,而他也就落了清闲。 这天的傍晚,两人正在院子里捣鼓着草药。浮云阁的院子外,却悄无声息的站了一个人,一身淡青色的长衫冷清飘逸,一头银丝尤为明显,偶尔的晚风拂过,那丝丝缕缕的银发却藏不住那一抹略带欣慰的笑容。 雨烟一回头看到是云凡来了,立刻丢了手里的药,就跑了过去“大哥!”一声甜蜜的呼喊,随后整个人就扑在了云凡的怀里“我正学着制药呢,想来大哥的银发我必定能治好。” 听着雨烟如此说,云凡的眼神微微一愣,随即看着眼前的人,很是温柔的就说道“不急。我便是给你送礼物来的。” 随着云凡这样一说,雨烟带着些欣喜的看向了他,云悠也缓缓地站了起来,看向了云凡。 随后,云凡从身后拿出了一本医书交给了雨烟。雨烟很是不解的就接了过来,看了看那已经泛旧的书本,以及早就被磨的看不清字迹的封面,随后很是疑惑的看向了云凡“大哥,这是什么书?” 雨烟这一问,使得云凡很是淡然的一笑“前些日子见你和云悠在谷岛上找草药,想来是想学药了。这书上记载的要比谷岛上的药材更为详细,若是想学,就拿去吧。” 听着云凡这样一说,雨烟的眼里露出了笑容,很是宝贝的就将那医书收在了怀里,随后就冲着云凡说道“谢谢大哥。” 然而站在一旁的云悠泽很是不解的看了看云凡,随即便皱起了眉头不再搭话。 雨烟在得到了这个宝贝之后,自然是没有了心思与云悠再多待,随后就冲着云凡到了别,消失在了浮云阁,直奔向她的*轩。 云悠坐在桌旁,替着云凡倒了茶水,很是不解的看向了他,刚刚那一本医书雨烟不知道,但是他倒不至于也不知道,那便是历届谷主才能传阅的医书。 “为何要交与她?”云悠的问题很是直白。 云凡笑了笑,安静的喝着手里的茶水,随后很是平静的说道“难得她想学。” 听着云凡这样一说,云悠的心里才缓缓的平静下来,随后就恢复了往日的散漫,“即便是如此,还怀疑我的本事不成?难道我就不能将她教好了?” 云悠地抱怨无不是在向云凡发泄着不满,这医书一送,就很是明显了嘛,虽然云悠的本事是不小,但是终究那都是他拿着药王谷里的草药一样一样试出来,比着这百年传承下来的经验,他自然是比不上的。 而云凡对雨烟的宠爱显然是超出了他的意料,这本向来只有谷主才可以传阅的医书,就因为雨烟想学医,就这般草率的将书送给了她,这样的大手笔,他可是从来没有遇到过的。 瞧这云悠这般的来了脾气,云凡也不恼怒,只是悠然一笑,看向了他,正要开口,但是眉心间浅浅一皱的纹路使得他到嘴边的话被咽了回去。 云悠看着他突然浅皱的眉心,一时间,刚刚那股随意散漫一扫而光,很是紧张的就凑上了前“怎么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这么熟悉 瞧着云悠如此紧张,云凡轻轻一笑,起了身。很是简单的说了一句“无碍!”随后便离开了浮云阁。 云悠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略微担心起来…… 三天之后,当雨烟在屋子里潜心研究完了云凡给她的那本医书之后,再出门,去后山,却早已没了他的踪影。带着些不安的情绪,她跑回了浮云阁,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冲着云悠问道“大哥呢?我去了后山,却没见着大哥。” 面对雨烟的疑问,云悠突然一愣,但是只在稍微的停顿中便很快的调整了情绪“大哥有事出谷了。” “出谷了?”雨烟惊讶的看着云悠,显然对于他说的话带着几分疑惑,但是出于对云悠的信任,还是选择了相信他。只不过,再听闻云凡出谷了之后,雨烟的心里想的更多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 在惊讶之余,雨烟很是神秘的一笑看向了云悠,那一脸讨好般的笑容是让云悠最不能平静的。 “二哥哥,我们也出谷吧,我想看看谷外的世界。”雨烟很是认真的眨巴着那双杏眼,语气中的温柔是从没有过的。 看着她如此,云悠几乎是不带思索的就答应了,雨烟看着他如此好说话,不由的一跃而起,拉着他就欢快的转着圈子“就知道二哥哥最好了,哦,可以出去了……” 看着如此开心的雨烟,云悠笑了笑,便没有在开口,只是,他的眼神里却始终有一抹难以掩盖的忧伤。 说走就走的性格,使得雨烟即刻就回了*轩,带着一个小的布袋就出了门,拉着云悠便往着前山走去,她倒想知道那片海以外的蓝天究竟是什么样的,那个被云悠都称为危险的地方究竟是有着什么。 只是就在她原本以为要下山坐船的那一刻,云悠却突然止住了步伐“烟儿,我们往着后山去。” “哈?”听着云悠的话,使得雨烟顿时一愣,看了看眼前的那一片海,出谷不是只有这一条路吗?怎么还会有别的?后山不是就是大哥的小屋了吗?不过在看到云悠转身离开的那一刻,雨烟嘿嘿一笑,管他呢,只要能出谷看看外面的世界,走哪条路都一样。 “哦!”一声欢愉的答应之后,雨烟便紧跟着云悠朝着后山走去。 因为有云悠的带路,所以离开后山之后,几乎是没有任何的困扰,两人便到了一座新的山脚下。在看到眼前这一座巍峨的山峰后,雨烟突然有些后悔了自己的这个决定,这么高,要是一步一步走,得走到什么时候啊。不过在她机灵的瞟了一眼眼前的云悠之后,脸上的失落一扫而光,随即便装的可怜兮兮的弯起了腰“二哥哥,我走不动了…… 云悠在前面带着路,听着后面传来无力的声音,随即停下了脚步转过了身,看着站在原地,一脸可怜的雨烟,随即无奈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就走向了她,很是如她所愿的就半蹲在了她面前。 看着云悠如此配合,雨烟毫不迟疑地就趴在了他的背上。 凭着云悠轻快的步伐,山林间便出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很是利索的穿梭在丛林中。不管身边的树枝如何的茂密,却始终没有让那个躺在他后背睡着了的人受到半点的划伤。 已是傍晚时分,当云悠喘了一口气,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随即露出了笑容,轻轻的晃了晃靠在他肩头熟睡的雨烟“烟儿,我们快到了。” 听着耳边模模糊糊的话,雨烟缓缓的睁开了眼,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由得震惊了。就在他们所站的山脚下稀稀落落的建着一些房子。只是所有的房子与药王谷的做法都不相同。 那些屋子大部分用着竹子做成,有的用着泥土做的房子屋顶还是一个圆形,这是雨烟从没有见过的。 一时间,新鲜,好奇,使得雨烟顿时来了兴趣,趴在云悠的肩头就兴奋的叫着“二哥哥,快看,那些屋子可是与着我们药王谷不同的很。” 听着雨烟如此的兴奋,云悠笑了笑,即便是他,每次也只是走到这里,对于大哥的吩咐他一直谨记着,他不可随意越过西峰岭。而他们此时站的位置就正巧是在西峰岭的山峰上。 “烟儿,我们可要下山?”云悠轻轻的朝着身后的人问了一句。 雨烟很是坚定的点着头“那是自然了,好不容易大哥不在谷里,我们可得赶紧的。” 雨烟的话使得云悠突然一愣,止住了步伐,这句话他是多么的熟悉,十一年前那个俏丽的小女孩也曾对他说过“好不容易大哥不在,我们可得赶紧的……” 雨烟看着云悠突然停住了步伐,很是好奇的侧过了头“二哥哥怎么了?” 雨烟的声音将云悠的思绪拉了回来,也许吧,他这一生就是无法拒绝她的要求,即便是十一年前的事情再一次的发生,他还是那般的任由着她,只要她高兴“没什么。烟儿,若是我们下山,你可得记住几个要求。” “嗯,嗯!”听着云悠允许她下山,她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要求不要求,随即就连连点着头“二哥哥你说,我都记着。” 云悠一笑“万不可提及药王谷这三个字,更不能让人知道你是药王谷的人。记住了吗?” “记住了!” 随着雨烟的一声爽快的回答,两人再一次的消失在了西峰岭…… 翌日,在一片热闹非凡的集市中,所有女子都是身穿长纱,头遮面纱,那隐隐一露的半张脸说不尽的疑惑,猜不透的神秘。 而就在人群中,一个俏丽灵活的身影,很是兴奋的穿梭在人群,她的身后始终跟着一身白衣的男子,只是那男子的衣裳也随着这里的居民而变了样式,没有之前那长衣飘诀,而是一身长袍的左右一绕在胸前,头顶上还带着一顶白色的布帽。这模样不看那张清秀的脸,早已分不出,这便是药王谷里那位白衣翩翩的二公子了。 而他前面不远处的那个少女便是随着他一起出谷的雨烟。 看着街上的热闹,雨烟一下子就来了兴趣,左看看右瞧瞧,这里的物件还当真是和药王谷里的不一样了,比起药王谷的清静,这里可不是一般的热闹。 “哎咯咯,瞧一瞧了,看一看了……” “呜……” 听着耳旁的一声声的叫喊叫卖声,雨烟一时间笑得合不拢嘴,拉着云悠就说道“二哥哥,你看,这里的人们都好热情。” 对于雨烟的话,云悠也是赞成的,比起之前他去过的天宸和大漠,这里的人们确实性格开朗外向,热情奔放。 就在两人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突然前方却出现了一个人群。雨烟很是好奇的就松开了云悠的手,朝着人群里就钻了过去。云悠一见她钻进了人群,随即很是紧张的就凑上了前。 当雨烟凭着较小的身子钻到了人群里面的时候,眼前的一物不禁将她吓了一跳“啊!”一声害怕的尖叫声,带着些怯弱的就缩着身子,很是习惯的就往着身后的一个人靠去“二哥哥,你看是蛇……” 楼天乾正隐匿在人群中,挑着眼看着那一个中年男子把玩着手里的毒蛇,却突然被一个年轻的女子蹭上了身,不由得眉头一皱,就低下了头,那一声较弱的声音使得他没有第一时间将她推开。 当他看到那隐隐露在薄纱外的半张脸时,不由得愣了愣,这样的眼眉不难看出这个人不是本地人。就在他微微眯起了双眼试着与她交谈之际,她却被一个力量缓缓的拉了开,准确地说是从他的面前离开,靠进了另一个怀抱。而那个人他却认识。 “二公子?”楼天乾很是客气的冲着云悠一笑,不急不慢吐出的三个字确实让云悠心头一震。随即很是客气的冲着他笑着一点头,就带着眼前的雨烟消失在了人群中。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楼天乾缓缓的皱起了眉头,这种感觉,怎么这么熟悉? “暗夜!” 一个声音响起,刚刚还站在他身后的暗夜,一个闪身就上了前,静静地站立在他身旁。“主上!” “那人你认识吗?”楼天乾带着些许的恼怒问向了他。也不怪他恼,只怪他从药王谷出去之后,他的记忆里就少了一个人。 那日,暗夜跪在船舱说起的药王谷四小姐,他却完全记不起有关她的半点消息。出了晚翠山到了十里亭,樊松汇报着他在晚翠山的遭遇,是被云悠阻止了,伴随着樊松说的一切,他都能记得起,但唯独就是记不起小竹口中的福贵人。原本他怀疑着会不会是药王谷谷主对他动了手脚,但是回到宫廷,皇后淑妃,朝中的一切,他都能记得一清二楚,不差不误,但是唯独那个众人闭口不提的婉妃和花千玥这三个字让他心里隐隐的恼火起来。 这天下间的事,他怎么可能容许有任何人逃离他的掌控? 看着楼天乾微微动怒的眼神,暗夜很是恭敬的回道“主上,那人确实与福贵人有着几分貌似。” 听着暗夜的话,楼天乾的眼神里闪过一道精光。不是西凤国的人,却穿着一身西凤的衣裳,又有着二公子一路护着,这样的巧合,未免也太巧了吧“那位四小姐是不是也是如此相貌?” 听着暗夜的那一句回答,楼天乾的心里隐隐的有了推断,虽然对于曾经的一切,所有人都闭口不提,而他一身高贵自然是不愿意屈尊询问,除了一直跟随着他的暗夜,时不时的会口误的提及福贵人,然而这一切却足以让聪明的他察觉到异常。 “是!”暗夜再一次肯定的回答到,不过随后就担忧的看向了楼天乾“可是,主上,那日我们离开的时候,四小姐,就已经,已经……” 没等暗夜说完,楼天乾就回过了头,那轻轻一扫的视线,使得暗夜随即就闭了口,很是恭顺的垂下了头。   ☆、第一百六十七章 真是偶遇? 而这边,雨烟在离开了那人群之后,好奇的看了看眉头紧皱的云悠“二哥哥,怎么了?” 看着雨烟担忧的眼神,云悠随意笑,“烟儿,我们暂且回谷,过几日再来可好?” “为什么?”听着云悠的话,雨烟很是好奇的就追问道。 面对雨烟的问话,云悠一时间也哑口无言了。看着云悠如此为难,雨烟随即一笑,很是乖巧的就拉起了他的衣袖晃着“二哥哥放心吧,你说的话我可都是记得呢,我定不会失言的。” 看着雨烟如此期待留在这里,云悠面露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便不再坚持。对于她的请求,他总是这样毫无抵抗力。 这天,终于在闲逛了一天之后,伴随着夕阳西沉,两人缓缓的踏进了一间客栈。雨烟很是疲惫的一头就栽到了床榻上。云悠站在门口看着她如此疲惫,吩咐着店小二打了热水就出了房间,他的房间是紧挨着雨烟的房间的。为的就是能时刻守护着她的安全。 当雨烟泡着热水澡,舒舒服服的享受着此刻轻松的时候,云悠却在隔壁的房间猛然一惊,缓缓放下了手里的茶壶,伸手摸向了一个茶杯。眼神中的那一抹警戒尤为的明显。 就在一个黑影刚刚落脚站在雨烟的屋顶时,云悠随即便出了房间,一个茶杯分毫不差的就直直的扔向了屋顶上的一抹人影。 “什么人?”伴随着云悠的一声高呼,房间里的雨烟也随即察觉到了不妥,急忙起身,离开了浴桶,拉着一旁的衣衫就胡乱的套了起来,能让她二哥如此在意的人,必然不会是寻常人。 然而,就在云悠抬头间看到屋顶上的那一个身影时,他双目一大,那身衣裳他是记得的,白天楼天乾在人群中穿的就是那一身青墨的衣衫。 几乎是没来得及多想,随着那一抹人影的消失,云悠起身就略过了屋顶,冲着那人追去。 雨烟迈着湿漉漉的步子朝着门口走去,完全没察觉到云悠地离开。当她将房门打开的那一刻,整个人瞬间呆住了。此时的门口,站着的哪里是她二哥? 男子一身黑衣,青丝高束,高大的身影已经将她整个人淹没。那张英俊的脸庞不似云悠那般的清秀,反而略显硬朗霸道。那一双狭长的明眸此刻却是紧紧的盯着她,眼里的探索尤为的明显。 雨烟一惊,随着他的目光看回来,正巧就盯着她那已经湿透的衣衫,原本就是还没来得及沐浴完,只是为了出来一看究竟的,哪里知道站在她门口的又不是二哥哥,雨烟一下子惊慌失措的拉着衣衫就退进了房间,随手就要将门紧紧的关上。 哪知,就在房门合上的那一刻,一双孔武有力的手将房门卡在了原地。 雨烟一看,吓得脸色惨白,难怪二哥哥说药王谷的外面都是危险的人,想来是一点都没错,已是夜幕时分,一个这样霸道精壮的男子竟然突然就出现在了她的房门口,更让人气愤的是,竟然还那般无所顾忌的盯着她的身子看? 楼天乾早在看到雨烟那一张全无遮挡的脸之后,那一时的惊叹还是让他愣了片刻,只是随着视线的下移,看到她一身湿衣,眼里微弱的闪烁还是让她察觉了。不过就在她关门的瞬间,他自然是不会就这样错过机会。 雨烟看着此刻已经阻止不了那男人的入侵,随即就松开了手,急忙的朝着床榻边走去,因为她从药王谷带出来的布袋就在床榻旁…… 楼天乾看着她慌不择路的就朝着床榻跑,眉头不由得一紧,随即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雨烟听着背后一声关门声,整个人瞬间一个寒颤,急忙就捏紧了手里的一包小粉末,梦的转过了身,看向了楼天乾“你,你别,别过来……” 虽然是连连告诫着自己不要紧张,但是那结结巴巴的话语终究还是出卖了她此刻的状态。 楼天乾看着她吓得连连哆嗦,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了起来,缓缓的靠近了她“我只是想问姑娘可曾认识我?” 已经被吓的丢了半条命的雨烟哪里还顾的了认不认识他,看着他缓缓逼近的步子,随即咽了咽口水“不,不认识。” 楼天乾看着她的双眼,听着她那一句话,随即了然的点了点头,因为雨烟那一双干净清澈的眼眸里并没有带着谎言“姑娘芳名?”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影,雨烟鼓足了勇气,站直了身子,冲着楼天乾就底气十足的一句反问。 楼天乾敏感的皱了皱眉头,当他迟疑的迈着步子再一次靠向雨烟的时候,一把白粉如数的朝着他撒来,楼天乾一惊,一个闪身就避开了哪些粉末。 雨烟很是机灵的将手里的粉末撒向了楼天乾,看着那身影在一片隐隐泛白的粉末中消失了,才缓缓的放松了下来,捂着胸口连连喘着气,还好,她下山的时候就给自己留了一手,哼,以为她药王谷的小姐也是你们这些粗壮莽汉能随意欺负的吗?真是自不量力。 但是,就在雨烟一声轻哼,很是得意的回头准备穿衣的时候,眼前那个无限被放大的脸使得她一下子呆住了。 楼天乾眯着长眼,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显然对于她刚刚的那一举动也略微感到惊讶,原本以为是将她吓到了,哪知道她却是在心里盘算着怎么制服他。这样的女子,还当真是让他来了兴趣。“你是药王谷的人。” 听着楼天乾如此说,雨烟的脸上顿时一紧,云悠与她说过,不能告诉任何人她是药王谷的人,这个本就随意狂妄的男子,能躲开了她的药粉不说,还一出口就认出了她的身份,这样的人她自然是心存戒备的。 就在雨烟发着呆,想着办法怎么逃离的时候,突然,楼天乾的笑容一大,很是意味深长的冲着她一笑“后会有期!”随即冲着客栈的窗子,一个飞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后会无期!”看着这一次他是真的走了,雨烟才朝着那扇窗忿忿然的喊道。然而已经走远的楼天乾在黑暗的夜色里听着那一句倔强的话,笑意更深了。 此刻,云悠在察觉到中了楼天乾的计,急匆匆的就赶了回来,一到房间门口,就听到雨烟在屋子喊着,随后一掌便推开了房门“烟儿,烟儿……” 听着云悠的声音,雨烟一下子找到了安全感,转身就扑向了他的怀里“二哥哥!” 云悠见着雨烟没事,瞬间悬着的心才缓缓的放松下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拍着怀里的人,云悠感觉到了异常,低头一看雨烟一身水渍,那原本就不怎么厚实的衣衫此刻已经是几近透明。 云悠的脸颊瞬间一红,立刻脱下了自己的外衣替雨烟披上“刚刚谁人在房间?” 被云悠这样一问,雨烟的脑海里顿时一顿,对呀,刚刚都没有来得及问他是谁“一个惹人厌的怪人。”雨烟几乎没有多想就随口蹦出了这样一句话。 云悠听着她这样说,心里才缓缓的放下了心。看来她终究是将过往忘得一干二净了。 这一晚,几经折腾,雨烟睡的格外的安稳,第二日,当日头高照,她才拖着疲惫的身子起了床。 当她出去的时候,云悠便已经在她房门外等着了。“饿了吗?” 听着这一句很是及时的问话,雨烟开心的一笑“嗯。”不管什么时候云悠对她总是最了解的。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房间,到了客栈的前院。然而就在两人一进那客栈的大厅的时候,云悠却很不情愿的看到了一个他极其不想见的人。 楼天乾一身墨色长衫坐在客栈的大厅里,在一片浅色的当地服装里,他的存在显得尤为的独特,也尤为的明显。 雨烟正跟着云悠到了大厅,准备入座,却看到眼前的云悠一停,透过他的身旁,雨烟也发现了那个正在做大厅的男子。雨烟的脸上一愣,那不就是昨夜跑到她房间的男子吗? 带着些气氛的心情,雨烟一脸脾气的一哼,就拉着云悠就要往着外面走去“二哥哥,我们出去吃。” 随着雨烟的如此反应,云悠收回了视线,随着雨烟拉着他就往外走。 “二公子!”然而,一个极其明亮的声音响起,似的,云悠原本前进的步子,突然一停。楼天乾的这一声称呼,显然是在叫他。 看着云悠停住了步子,楼天乾缓缓的站了起来,冲着他就继续说道“相逢不如偶遇,何不坐下来一起喝一杯?” 这样*裸的邀请,云悠自然是不好拒绝的。只是雨烟皱着眉头看了看楼天乾,随即又回头看了看云悠,很是疑惑的就问道“二哥哥与他认识?” 语言的这一句话使得云悠和楼天乾同时看向了她。 楼天乾的眼里显然是带着些疑虑的,只是那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中谁人也猜不出来他真正的想法。 云悠则是略带不安的看着雨烟点了点头。看着云悠如此,雨烟缓缓收起了刚刚那一份敌意,既然是她二哥哥认识的人,那她自然也要对楼天乾客气一点才是。只不过,在看到楼天乾长眼微翘的那一刻,雨烟的心里或多或少的还是生出了一丝异样。 她们昨日才出了药王谷,入住这客栈又是第一天。眼前的这个男子昨夜便能闯入她的房间不说还将云悠引开。而今日一出客栈,就能与他再一次的撞个正着,这样真的是如他所说那般,是偶遇? 但是终究,雨烟还是随着云悠缓缓的走向了楼天乾,两人很是自然的就入了座。楼天乾拿起桌上的酒就为云悠斟满了。 云悠看着就酒杯浅浅一笑“竟不知君上有着这般的好雅致,放着大事不管,来着这里游山玩水。”   ☆、第一百六十八章 便宜了他 听着云悠的话,楼天乾淡淡的一笑,随即就看向了雨烟“素闻二公子久居山间不爱出山,如今不也正与我一样?” 面对云悠的问题,楼天乾并没有正面的答复,反而那随意的眼神看的雨烟顿时一怵。 雨烟很不自然的斜了他一眼,不管怎样,对这个完全不顾及他人感受,而且还有点无礼霸道的男人,她确实从心眼里提不起来喜欢。 不过,面对美食,她倒也不怎么与楼天乾计较了,那一桌子的点心倒是她此时最为关注的,在自己吃的同时,也不忘了替云悠连连的夹着菜。 于是乎,原本这一桌的主人就这样安静的看着雨烟反客为主,在自己吃饱的同时也不忘照顾云悠,可是对于他的存在却是熟视无睹。站在一旁的暗夜看着雨烟如此,不由的留了心多看了几眼,但随后就压下了眼帘。 楼天乾瞧着她这般的不拘束,也是一笑就看向了云悠“不知这位是否就是四小姐?” 原本还面带笑意的云悠在听到楼天乾那一句四小姐的时候,瞬间眼神中闪过一丝怒火,随即一抬手,但是就在双手接触到桌面时,看到了雨烟很是疑惑的眼神的时候,手上的力度才突然缓了下来。 但是,那很是低沉的声音里依旧藏不住他的愤怒,“即便你是君王,也无权干涉我们谷内的事,是不是四小姐还用不着你来操心。”云悠说完,便起了身。 雨烟一看他要走,随即伸着手拍了拍手上的零碎的糕点粉末,那粉末便掉在了桌上的每一碗菜盘里,随后就一点无事的跟着云悠站了起来,起身就往外走去。 云悠在转身的那一刻,看着雨烟走远了,随即回过了头“若是你胆敢如昨夜那般再接近她,我必然不会再顾及你的身份。” 楼天乾微微带着笑意的看着云悠那决然而去的背影,悠悠的转着手里的酒杯,只是他最终的视线还是停留在了雨烟的身上,那一抹很是深意的笑容过后,才缓缓的垂下了眼帘,看着桌上的菜盘里零零碎碎散落的那些白色粉末,嘴角一扬,“换菜。” 除了客栈,雨烟很是轻松的回头看了看云悠,瞧着他从客栈里出来就没有脸色好看过,不由的轻轻一笑,靠在了他的身旁“二哥哥可是在生那人的气?” 听着雨烟如此问,云悠的思绪瞬间抽离了回来,看着她很是宠溺的一笑,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雨烟的下一句话给震惊了。 “二哥哥放心便是,那般的坏人即便是二哥哥放过他,烟儿也不会的。”雨烟说完很是神秘的左右看了看,随即就踮着脚趴在了云悠的耳边“方才我将泻药洒了一桌,想必他现在已然是痛苦不堪了,呵呵……” 雨烟说完还不忘冲着云悠得意的一笑,被她拉入坏人的队伍,她自然是不会轻易的就这么便宜了他。听着雨烟的话,云悠猛然想起了方才走的时候,雨烟伸手拍着手上糕点粉末的那一瞬间。立刻恍然大悟,很是惊叹的回头看了看它,这一刻,她的脸上缓缓露出了笑容,看来他始终都小看了她。 两人依旧是沿着街道随意地逛着。雨烟的好奇心依旧是那般的浓烈,看着人多的地方便喜欢上前凑个热闹。 这不,瞧这人多,又一次的凑上了前。只不过这一次,云悠寸步不离的紧跟在了她身后。 一进人群堆里,雨烟就看到了一个中年男子连连吆喝着,意为他手里的蛇乃是西凤之宝,现在便宜卖了。 一瞧着又是卖蛇,雨烟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想起了之前云悠在药王谷里让她学吹竹笛的日子。随即就要拉着云悠离开。然而,云悠这一次却很是留心的看了看那中年男子手里的细蛇,随即跟着雨烟缓缓的挪出了人群。只是走几步,他便总是会往后看。这蛇怎么与他在药王谷里喂养的花蛇那般的相似? 雨烟自然是没有留意那么多,一瞧着是蛇,哪里还敢看的清楚是什么蛇,随后便带着好心情的在两边的摊位上乱窜着。 就在他们随意的逛了不久之后,远处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驾,驾……” 雨烟不由地抬起了头,就在她抬头的那一刻只看到一匹飞奔中的马直直的朝着她跑来,马上坐着的是一位年轻的姑娘,看起来年纪与她相仿,只是那一身复杂的裙纱看起来倒异于常人,更让人觉得惊讶的是,那一层半遮面的薄纱旁边,一条身形娇小的细蛇正翘着尾巴直直的指着前方,很是乖巧的缠绕在她肩头。 雨烟手里看好的银钗还没来得及拿稳,就被吓的掉落在了地上,愣愣的看着那马那人,还有那条蛇。俨然已不知道那马屁只是一眨眼就会从她身上掠过。 然而,云悠在看到她发着愣,也不知道躲闪,一个闪身就将她护在了怀里,躲闪到了一边。 也正巧就在云悠从着那匹身旁掠过的时候,那条原本安静的缠绕在女子身上的细蛇突然缩回了尾巴,灵巧的蛇眼转头看向了云悠,随后便改变了刚刚的姿势,很是明确的指向了云悠。 那原本骑着马一直向前的女子,见着小蛇突然的变化,立刻将手里的缰绳一紧,马儿喘着粗气的连连放着步子慢了下来,随着女子缰绳的变化,缓慢踢着马步走向了云悠。 雨烟靠在云悠的怀里,透过他的衣衫看着那女子带着蛇逐渐的向她们靠近了,一时间拉扯云悠的小手瞬间一紧,很是胆小的久藏在了他的身后。 马上的女子瞧着雨烟这般的胆小,那露在外面的双眉缓缓一扬,随后就拉扯着缰绳要离开,只是那肩头的小蛇依旧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云悠。 那女子微微一愣,再次回头,这一次目光落在了云悠的身上,在来回打量了云悠一番,才一个纵身,下了马,朝着云悠走来,肩头的细蛇此时才慢慢的恢复了正常。 云悠瞧着那女子冲着他们走来,缓缓的站直了身体,很是保护的挡在雨烟的身前。 那女子微微一笑,冲着云悠开了口“我不是找你身后的女子,我是要问你,你叫什么。” 那女子显然看得出云悠对雨烟的保护,一出口便简单直爽,显然,让她感兴趣的不是雨烟,而是云悠。 听着那女子如此说,云悠才缓缓的放下了心,很是客气的冲着那女子抱拳一笑“在下云悠。” “云悠,云悠?”那女子缓缓的念着他的名字,随后就回头看了看肩头的小细蛇,“我不认识叫云悠的。”女子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哪知,刚刚还缠绕在她肩头的细蛇,去突然的下了地,朝着云悠游去,就在他的脚边再一次的安静下来,就这样盘绕在原地,一动不动了。 那女子刚刚随意的笑容一扫而光,从来没有人能让小细蛇离开她肩头的。随即那不可思议的目光很是在意的就看向了云悠。 云悠瞧着那女子如此眼神,自然也明白了这条小蛇对她的重要性,随即就转身带着雨烟要离开,但是,每当他走一步,那小蛇便跟着动一动,但是又不攻击他。 这一幕看的雨烟也是一愣一愣,随后就转身冲着那女子很是生气的说道“你能把你家的蛇带走吗?”那眼神里对这条蛇的厌烦是显而易见的。 就在雨烟突然转身冲着那女子很是气愤的开口说话的那一瞬间,那细蛇原本温顺的状态突然一变,冲着雨烟就咬了过去。 云悠一见,带着一股杀气随即拿起一旁摊位上的银钗就朝着那细蛇的正前方掷了去,银钗分毫不差的就重重的插在那细蛇的头前。 那细蛇显然是感受到了云悠的气愤,很是受惊的迅速游离了云悠身边。再一次的回到了那女子的肩头。 那女子瞧了瞧云悠很是认真的就问道“你可有兄弟姐妹?家住哪里?” 原本就被那细蛇吓了一跳的雨烟,瞧着这女子不但不道歉,反而还理直气壮的打听着他们的身份,立刻就越过云悠走上了前“我便是他妹妹,怎么了?” 女子听着雨烟这一说,瞬间大笑了起来,随后就冲着雨烟说道“姑娘,你今日有幸见识了我们西凤之宝。灵凤蛇是认人的,显然,你不是他妹妹。” 那女子的这一句话是的云悠顿时呆住了,立刻上前冲着那女子追问到“姑娘,这蛇能赠予我吗?” 那女子看着云悠的眼神突然一变,立刻严肃起来“我西凤之宝,可是随意能赠人的?哼!” 那女子带着愤怒的就转身上了马,肩头的细蛇再一次的回望了云悠之后,带着些无力的缠在了那女子肩头,显然没有了刚刚那种精神和威风,冲着那女子翘了翘尾巴,直指着前方,那女子便再一次的骑马而去。 雨烟愣在原地,还没从女子那一句话里回过神来,直到那马儿已经消失在眼前,云悠转过了身,才愣愣的问了云悠“二哥哥,那,那女子说的话……” 云悠看着雨烟等着双眼看着她发着呆,才突然意识到女子刚刚说的那句话。随后就紧皱着眉头看着雨烟,微微垂下了眼帘。 看着云悠如此举动,雨烟一时间竟然张着嘴说不出话来,眼里的震惊无比的明显,不过,在震惊之后,她终究还是在这些希望的再一次的冲着云悠问道“二哥哥?” 云悠见着雨烟这般坚持,随即走上了前“烟儿,我们回客栈再说好吗?”云悠说完就要与往常那般的上前去牵着雨烟,到那时这一次,雨烟很是敏感的避开了。那一双原本清澈的双眼里满满的都是失落。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不谢我吗 回到了客栈,雨烟很是安静的坐在了一边,头也不抬的就盯着桌子发着呆。 云悠缓缓的坐了下来,很是担忧的看了她一眼“烟儿,有些事,是不应该隐瞒你,但是我怕……” “你本就不该隐瞒我,尤其还是这样的事情。”雨烟一时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脾气,冲着云悠就怒吼起来“你说,我是不是原本就不是药王谷的人?大哥也不是我大哥?” 听着雨烟如此怀疑自己,云悠一时间着了急“不是,不是吗,烟儿,大哥依旧是大哥,只是我,我不是药王谷的人。” 听着云悠的这一句话,雨烟刚刚还带着些失落的眼神瞬间变的惊讶,看着云悠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这么说来,药王谷还是她的家,而被当成外人的是云悠了? 瞧着雨烟情绪缓和了一些,云悠才继续的说道“其实,我也一直不知道。直到,直到你大病的那一天,我原本想用着我的血来救你,可是你却很是排斥,最终,大哥耗尽了元气用了一身血,才换回了如今的你。我也是那时起,才知道我并不是药王谷的人。” 随着云悠的一番解释,雨烟很是可怜的看向了他,不管怎样,她有大哥照顾,有药王谷这个家。而云悠,在生活了这么长的时间之后,才发现那个一直被他当作家的地方,他却是个外人。这样的感受怕是最不好受吧。 “对不起,烟儿,我只是想多留在你身边,不想离开药王谷。”云悠带着歉意的冲着雨烟说着,那眼里饱含的真情任谁看了也是不舍。 雨烟的眼神里微微带着些闪烁 “二哥哥……” “烟儿!”雨烟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云悠便瞬间一脸正色的看向了她,眼里带着些期盼“昔日在谷内,众人叫我二公子,你便一开口就叫着二哥哥,我是属无奈,如今我已于你坦诚相告,我便盼着你能将这个二哥哥改了口。” 听着云悠的这一番话,雨烟木勒的看向了他,她自是知道云悠那一句话的意思。仔细想想,从她醒来,就听着岛上的丫鬟们叫着云悠二公子,而她又是岛上的小姐,以她的推理,自然就将云悠当成了哥哥一般,再加上又有云凡时刻照顾着她,在她的心里,那里早已是她的家,而他和云凡早已成了她的亲人。可此时,却冷不丁的让她知道了云悠并不是她亲生哥哥,这样的事情,即便是她再聪明,也需要些时间来接受。 “我,我……”雨烟结结巴巴的开了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以前冲着他撒娇任性是因为她知道他会娇惯着她,可是现在,她的心里或多或少有了些阻碍。 云悠看着她纠结的眉心紧紧的皱着,一时间也不再强求,反而释然的一笑站了起来“如今于你我便再无秘密。玩了一天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云悠说完,就离开了房间,只留下雨烟独自坐在桌前。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那一句“二哥哥”始终还是忍着了,没叫出口。“哎!”一声叹气,雨烟无力的就趴在了桌上。脑袋里一片混乱,回想着在药王谷里的日子,给着云悠化女装,任性的要他穿长裙,困了,累了,亦或着渴了,他总是第一个就出现在她面前,那一身常人羡慕不及的功夫,却只为甘愿做她的护花使者…… 夜已深,躺在客栈的床榻上,雨烟辗转难眠,突然间少了个疼她的哥哥,接下来的日子,她要怎么面对他?带着些不安和不适,雨烟缓缓的闭上了眼,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日头高照,当雨烟打开房门的那一刻,眼前依旧如往常一样,云悠一身白衣干净如初的站在她房门口,显然是在等着她起床。 “我……” “我……” 两人同时响起的声音,使得局面顿时变得尴尬起来。 云悠一愣,他没想到,在昨日的经历之后,雨烟还愿意与他说换,瞬间一喜,看向她“你先说。” 雨烟抬头看着那张这些日子里不分昼夜的陪伴她的人,任由着她撒娇任性毫不抱怨的人,此时一脸紧张看着她的人,终于一脸笑意的开了口“不管你是谁,我都不会让别人将你抢走。” 这一句略带占有的告白,使得云悠一时间呆住了,看着她那张被阳光溢满的笑脸,一时间心中的喜悦早已无以言表,天知道,自从云凡告诉他他却是不是药王谷的人的时候,他是有多么的失落沮丧,但是看着那时候昏迷不醒的雨烟,终究还是忍住了,留下了,即便药王谷不是他的家,他也要守在哪里,只为了眼前的这个人。 无声的回复,一个温暖的拥抱,云悠毫不迟疑的将她拥进了怀中,等待终究是值得的。 然而此时的楼下,一个人缓缓的抬起了头,看着走廊上相拥而笑的两个人,这样的笑容,这样的拥抱,即便是常人看了也会觉得不是兄妹间的拥抱,更何况是一向精明的楼天乾。 没有多停留,一个转身,他便消失在了客栈,暗夜随即跟了上去,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两人一前一后游走在街头。 “暗夜” “属下在!” 终于,楼天乾忍不住了,停下了脚步,回过了头,很是深沉的看向了暗夜,第一次他的语气里带了些迟疑“她真的是四小姐?” 暗夜看着一向英明的楼天乾带着些许的质疑和不断定,这样的楼天乾是他跟随着他这么多年从没有见到过的。 楼天乾缓缓的皱起了迷头,眼神不自觉的飘向了刚刚离开的客栈“还是,他本就不是二公子?” 面对楼天乾的猜测,暗夜低下了头,很是认真的说道“主上,当年三小姐便是谷主亲手救活的,想来药王谷也是名不虚传。四小姐那日为救主上奄奄一息,主上又走的急,于后事,自然是不了解的。” 听着暗夜的这一番话,楼天乾缓缓的迷上了眼,“你的意思是说,她便是福贵人了?” 听着楼天乾的这一句话,暗夜随即低头回到“属下不敢,属下只是猜测。” 看着那客栈,楼天乾的眼里微微有了疑似情绪。暗夜跟着他时间是最长的,自从从药王谷出来之后,他的性格虽然一如从前,但每每只要提及福贵人,他的话就会明显的增多,那一份内心深处的愧疚,楼天乾自然是能看得一清二楚。 “走吧!”带着些疑虑,楼天乾转过了身,冲着暗夜一声吩咐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而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那客栈里门口就多出了一个人。 一个俏丽的女子,戴着面纱,肩头依旧是缠绕着灵巧的小蛇,只是这一次,那肩头不是一条,而是两条。 雨烟和云悠两人刚刚下了楼,离开了客栈的房间,一来到大厅,就看到了昨日里瞧见的那位女子,一时间云悠也是一愣,不过随后就带着雨烟要绕道离开。 那女子一见他,一把就拦下了他“不许走。” 云悠微微皱起了眉头,看向了她,“为何?” 雨烟看着那女子缠上了云悠,昨日便被她肩头的蛇给吓了一跳,今日又这般明目张胆的拦住他们的去路,一时间一把火气就上了心头,一个用力就将云悠拉了回来“不管她,我们走。” 雨烟这样霸道的抢夺,使得云悠心头一暖,随即很是温柔的看向了她“好!” 然而,那女子一声轻笑,就抽出了腰间的一根火红的长鞭,随后一个用力,那长长的细鞭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稳稳地落在了雨烟的面前。 “哈!”一声轻叫,雨烟显然是被吓坏了,她哪里知道这谷岛外的女子都是这般的粗鲁?而且还使的一手好鞭子? 云悠立刻将雨烟护在了怀里,很不和善的冲着那女子说道“我与姑娘素不相识,看你是女子,才礼让三分,姑娘若是执意这般,我便不会再忍让。” “哼!”一声轻哼,那女子手上一用力,地上的鞭子再一次的腾空而起,毫不客气的冲着云悠挥来。 云悠双眼一紧,随即就推开了雨烟。伸手就将那长鞭一个稳稳的绕在了手上,任凭那女子在用力,那鞭子在他手上不动丝毫。 女子刚刚的笑容一闪而过,随即视线就飘向了雨烟,一个笑容再起,嘴角一声哨号。肩头的细蛇便齐齐的朝着雨烟游了过去。云悠一惊,松开了鞭子,就要离开,哪知,那女子紧接着一鞭子再一次的冲着他挥去。 云悠一个翻身再一次的接住了那长鞭,只是同时,语言身旁的小细蛇却已经很是凶狠的朝着她张开了嘴…… “砰!”的一声,一粒细小的石子,打在了那细蛇的前方,游在前面的细蛇顿时停了下来,紧接着,一排细细碎碎的石子连成一条线的朝着那小细蛇扔了去,细蛇受惊了,按照原路被迫的游了回去。 而此时一个熟悉的人影缓缓的站在了雨烟的身旁。 雨烟正感激着出手救她的人,然而一回头却正巧看到了一张她极其不爱见到的脸。 那硬朗的轮廓,带着些许魅惑的长眼,此人不正是前日的夜晚潜进她房间的那个讨厌男吗? 云悠一见是楼天乾,心里一着急,随即就拉着那女子的长鞭一个用力,将鞭子收回了手。 那女子瞧着云悠动了真功夫,一时间一阵惊喜,二话不说,伸手抬腿间就用上了功夫,正愁没人陪她玩,这下遇到了个对手,她自然是乐在其中的。 而云悠则不然了,瞧着楼天乾就这样突然的出现在雨烟的身边,他的心里则是一片着急,但偏偏那女子又缠着他不放。 楼天乾略带笑意的看着雨烟,略带戏虐的一笑,饶有兴趣地抬着手,转着手里的石子“怎么?不感谢我吗?”   ☆、第一百七十章 姑娘芳名 回到了客栈,雨烟很是安静的坐在了一边,头也不抬的就盯着桌子发着呆。 云悠缓缓的坐了下来,很是担忧的看了她一眼“烟儿,有些事,是不应该隐瞒你,但是我怕……” “你本就不该隐瞒我,尤其还是这样的事情。”雨烟一时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脾气,冲着云悠就怒吼起来“你说,我是不是原本就不是药王谷的人?大哥也不是我大哥?” 听着雨烟如此怀疑自己,云悠一时间着了急“不是,不是吗,烟儿,大哥依旧是大哥,只是我,我不是药王谷的人。” 听着云悠的这一句话,雨烟刚刚还带着些失落的眼神瞬间变的惊讶,看着云悠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这么说来,药王谷还是她的家,而被当成外人的是云悠了? 瞧着雨烟情绪缓和了一些,云悠才继续的说道“其实,我也一直不知道。直到,直到你大病的那一天,我原本想用着我的血来救你,可是你却很是排斥,最终,大哥耗尽了元气用了一身血,才换回了如今的你。我也是那时起,才知道我并不是药王谷的人。” 随着云悠的一番解释,雨烟很是可怜的看向了他,不管怎样,她有大哥照顾,有药王谷这个家。而云悠,在生活了这么长的时间之后,才发现那个一直被他当作家的地方,他却是个外人。这样的感受怕是最不好受吧。 “对不起,烟儿,我只是想多留在你身边,不想离开药王谷。”云悠带着歉意的冲着雨烟说着,那眼里饱含的真情任谁看了也是不舍。 雨烟的眼神里微微带着些闪烁 “二哥哥……” “烟儿!”雨烟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云悠便瞬间一脸正色的看向了她,眼里带着些期盼“昔日在谷内,众人叫我二公子,你便一开口就叫着二哥哥,我是属无奈,如今我已于你坦诚相告,我便盼着你能将这个二哥哥改了口。” 听着云悠的这一番话,雨烟木勒的看向了他,她自是知道云悠那一句话的意思。仔细想想,从她醒来,就听着岛上的丫鬟们叫着云悠二公子,而她又是岛上的小姐,以她的推理,自然就将云悠当成了哥哥一般,再加上又有云凡时刻照顾着她,在她的心里,那里早已是她的家,而他和云凡早已成了她的亲人。可此时,却冷不丁的让她知道了云悠并不是她亲生哥哥,这样的事情,即便是她再聪明,也需要些时间来接受。 “我,我……”雨烟结结巴巴的开了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以前冲着他撒娇任性是因为她知道他会娇惯着她,可是现在,她的心里或多或少有了些阻碍。 云悠看着她纠结的眉心紧紧的皱着,一时间也不再强求,反而释然的一笑站了起来“如今于你我便再无秘密。玩了一天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云悠说完,就离开了房间,只留下雨烟独自坐在桌前。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那一句“二哥哥”始终还是忍着了,没叫出口。“哎!”一声叹气,雨烟无力的就趴在了桌上。脑袋里一片混乱,回想着在药王谷里的日子,给着云悠化女装,任性的要他穿长裙,困了,累了,亦或着渴了,他总是第一个就出现在她面前,那一身常人羡慕不及的功夫,却只为甘愿做她的护花使者…… 夜已深,躺在客栈的床榻上,雨烟辗转难眠,突然间少了个疼她的哥哥,接下来的日子,她要怎么面对他?带着些不安和不适,雨烟缓缓的闭上了眼,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日头高照,当雨烟打开房门的那一刻,眼前依旧如往常一样,云悠一身白衣干净如初的站在她房门口,显然是在等着她起床。 “我……” “我……” 两人同时响起的声音,使得局面顿时变得尴尬起来。 云悠一愣,他没想到,在昨日的经历之后,雨烟还愿意与他说换,瞬间一喜,看向她“你先说。” 雨烟抬头看着那张这些日子里不分昼夜的陪伴她的人,任由着她撒娇任性毫不抱怨的人,此时一脸紧张看着她的人,终于一脸笑意的开了口“不管你是谁,我都不会让别人将你抢走。” 这一句略带占有的告白,使得云悠一时间呆住了,看着她那张被阳光溢满的笑脸,一时间心中的喜悦早已无以言表,天知道,自从云凡告诉他他却是不是药王谷的人的时候,他是有多么的失落沮丧,但是看着那时候昏迷不醒的雨烟,终究还是忍住了,留下了,即便药王谷不是他的家,他也要守在哪里,只为了眼前的这个人。 无声的回复,一个温暖的拥抱,云悠毫不迟疑的将她拥进了怀中,等待终究是值得的。 然而此时的楼下,一个人缓缓的抬起了头,看着走廊上相拥而笑的两个人,这样的笑容,这样的拥抱,即便是常人看了也会觉得不是兄妹间的拥抱,更何况是一向精明的楼天乾。 没有多停留,一个转身,他便消失在了客栈,暗夜随即跟了上去,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两人一前一后游走在街头。 “暗夜” “属下在!” 终于,楼天乾忍不住了,停下了脚步,回过了头,很是深沉的看向了暗夜,第一次他的语气里带了些迟疑“她真的是四小姐?” 暗夜看着一向英明的楼天乾带着些许的质疑和不断定,这样的楼天乾是他跟随着他这么多年从没有见到过的。 楼天乾缓缓的皱起了迷头,眼神不自觉的飘向了刚刚离开的客栈“还是,他本就不是二公子?” 面对楼天乾的猜测,暗夜低下了头,很是认真的说道“主上,当年三小姐便是谷主亲手救活的,想来药王谷也是名不虚传。四小姐那日为救主上奄奄一息,主上又走的急,于后事,自然是不了解的。” 听着暗夜的这一番话,楼天乾缓缓的迷上了眼,“你的意思是说,她便是福贵人了?” 听着楼天乾的这一句话,暗夜随即低头回到“属下不敢,属下只是猜测。” 看着那客栈,楼天乾的眼里微微有了疑似情绪。暗夜跟着他时间是最长的,自从从药王谷出来之后,他的性格虽然一如从前,但每每只要提及福贵人,他的话就会明显的增多,那一份内心深处的愧疚,楼天乾自然是能看得一清二楚。 “走吧!”带着些疑虑,楼天乾转过了身,冲着暗夜一声吩咐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而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那客栈里门口就多出了一个人。 一个俏丽的女子,戴着面纱,肩头依旧是缠绕着灵巧的小蛇,只是这一次,那肩头不是一条,而是两条。 雨烟和云悠两人刚刚下了楼,离开了客栈的房间,一来到大厅,就看到了昨日里瞧见的那位女子,一时间云悠也是一愣,不过随后就带着雨烟要绕道离开。 那女子一见他,一把就拦下了他“不许走。” 云悠微微皱起了眉头,看向了她,“为何?” 雨烟看着那女子缠上了云悠,昨日便被她肩头的蛇给吓了一跳,今日又这般明目张胆的拦住他们的去路,一时间一把火气就上了心头,一个用力就将云悠拉了回来“不管她,我们走。” 雨烟这样霸道的抢夺,使得云悠心头一暖,随即很是温柔的看向了她“好!” 然而,那女子一声轻笑,就抽出了腰间的一根火红的长鞭,随后一个用力,那长长的细鞭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稳稳地落在了雨烟的面前。 “哈!”一声轻叫,雨烟显然是被吓坏了,她哪里知道这谷岛外的女子都是这般的粗鲁?而且还使的一手好鞭子? 云悠立刻将雨烟护在了怀里,很不和善的冲着那女子说道“我与姑娘素不相识,看你是女子,才礼让三分,姑娘若是执意这般,我便不会再忍让。” “哼!”一声轻哼,那女子手上一用力,地上的鞭子再一次的腾空而起,毫不客气的冲着云悠挥来。 云悠双眼一紧,随即就推开了雨烟。伸手就将那长鞭一个稳稳的绕在了手上,任凭那女子在用力,那鞭子在他手上不动丝毫。 女子刚刚的笑容一闪而过,随即视线就飘向了雨烟,一个笑容再起,嘴角一声哨号。肩头的细蛇便齐齐的朝着雨烟游了过去。云悠一惊,松开了鞭子,就要离开,哪知,那女子紧接着一鞭子再一次的冲着他挥去。 云悠一个翻身再一次的接住了那长鞭,只是同时,语言身旁的小细蛇却已经很是凶狠的朝着她张开了嘴…… “砰!”的一声,一粒细小的石子,打在了那细蛇的前方,游在前面的细蛇顿时停了下来,紧接着,一排细细碎碎的石子连成一条线的朝着那小细蛇扔了去,细蛇受惊了,按照原路被迫的游了回去。 而此时一个熟悉的人影缓缓的站在了雨烟的身旁。 雨烟正感激着出手救她的人,然而一回头却正巧看到了一张她极其不爱见到的脸。 那硬朗的轮廓,带着些许魅惑的长眼,此人不正是前日的夜晚潜进她房间的那个讨厌男吗? 云悠一见是楼天乾,心里一着急,随即就拉着那女子的长鞭一个用力,将鞭子收回了手。 那女子瞧着云悠动了真功夫,一时间一阵惊喜,二话不说,伸手抬腿间就用上了功夫,正愁没人陪她玩,这下遇到了个对手,她自然是乐在其中的。 而云悠则不然了,瞧着楼天乾就这样突然的出现在雨烟的身边,他的心里则是一片着急,但偏偏那女子又缠着他不放。 楼天乾略带笑意的看着雨烟,略带戏虐的一笑,饶有兴趣地抬着手,转着手里的石子“怎么?不感谢我吗?”   ☆、第一百七十一章 我好欺负? 国王与着楼天乾走在最前面,其次便是公主了,雨烟和云悠紧随其后。 老国王慈爱的笑声里缓缓的冲着楼天乾问道“久居在西凤,虽不知外面的世界,但也知君上的百万雄狮连天宸的璃王也是避让不及的。不知君上此次来西凤何故?” 听着老国王的话,楼天乾微微一笑看向了他“国主,如今的璃王,已是天宸国帝王!” “哦?”老国王看了看楼天乾,明显的带着几分吃惊,不过随后就平静了下来“想来我是真的老了,世事沧桑竟然变换的如此之快。” 伴随着那老国王的一声叹息,楼天乾微微的眯上了眼,便不再多话。 身后的公主看了看云悠,轻声一笑就到了他身旁,拍着他的肩头就问道“哎,你住哪儿?” 雨烟看了看那公主,随即不高兴的就冲着她抢了话“住哪儿关你什么事?” 那公主一瞧雨烟这般的凶煞,不由的斜了她一眼,随即哼声说道“昨日我便告诉你了,你不是他妹妹,怎的今日还这般的粘着他?你这样的女子我可是见得多了,哼!” 随着那公主的一声无视,连带着对雨烟的轻视,随后就离开了他们二人。只是这一句话却不凑不巧的正好被楼天乾放在了心上。也正是这一句,塔逐渐明白了雨烟对云悠的那种超乎兄妹之间的感情。 回头很是随意的目光扫过云悠,云悠显然也感觉到了楼天乾的视线。两人就这样一瞥而过,但是心底的想法却彼此分明。 雨烟看着那转身上前的公主,咬了咬牙,随即便忍了下来。很是不高兴地靠在了云悠身上便不再出声,但是那已经耸拉的脸显然表露了她的不悦。 众人在一阵安排过后便随着老国王入了席。 摆设不算奢华,反而简单低调,一排矮矮的桃木桌上摆满了新鲜水果和点心,所有人都是席地而坐,老国王坐在正上方,身旁便是那俏丽的公主,而他的另一边则是坐了一个男子,年纪比着楼天乾还要年长些,谈吐间很是客气,对老国王的话言听计从。 随着公主一声大哥,所有人便知道他的身份,原来是西凤国的大王子。老国王显然对他也是带着几分欣赏的,一一的介绍着来人。 只是那大王子的目光掠过云悠之后,又听着公主在一旁说着是灵凤蛇带回来的人,他的眼角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笑容…… 席间,所有人都是随意的聊着,其实也就是老国王问着楼天乾一些外面的事,显然他还有很多不知道的地方。而楼天乾也很是客气地回答着。而大王子则是好奇的问上了云悠。 雨烟瞧着他们一问一答的没什么意思,随后便起了身离开了。 出了那个宫殿,外面的夜晚很是安宁,月色柔和唯美,虽不及药王谷里的那般桃花遍野,但是这里的绿竹却有着另外一番静美。 就在雨烟抬手要去轻抚一株绿竹时,身后一个声音响起“不许碰!” 没来得及收回手,雨烟回头看向了来人,那正是今日屡次与她做对的公主。带着几分任性,雨烟原本打算收回来的手此时悬在了空中,不就是一株绿竹吗,有什么不能碰的。 这一次,雨烟也来了脾气,你不让碰,她就偏偏要碰,看你能拿她怎样。 于是,当雨烟倔强的撅着嘴伸手就要去触碰那一片竹叶的时候,“啪”的一声,一道鞭子朝着雨烟使来,不过那鞭子的力道却把握的很是精准,不偏不倚的就只打中了雨烟伸出的那只手,别的竟然没动她丝毫。 “嘶!”一声吃痛,雨烟收回了手,不过,转身就冲着那公主就质问道“你为何三番五次的与我作对?莫不是见着我好欺负!” 公主瞧着雨烟发了脾气,很是得意的一笑“没有功夫的人,自然是好欺负。”说完,还不忘挽着手里的长鞭。 “你……”那公主的一句话使得雨烟气的接不上来话,白天里所有的情绪一时间都被激发出来。不过随后塔就恢复了平静,冲着那公主缓缓的走了过去,脸上很是轻蔑的一笑“我瞧着你除了会使这鞭子,也没有别的什么本事……”看着与那公主的距离越来越近,雨烟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明显,就在两人近在咫尺的时候,突然,雨烟伸手就朝着那公主撒向了一片粉末,而她则是一个转身避到了一边。 那公主万万没想到语言看似柔弱的样子竟然会暗地里用毒,一个大意,没来得躲开,那一身的薄纱上便零零散散的蒙上了一层白粉,就连着薄纱遮住的脸颊上也散落了一片。 一阵恼怒,公主冲着雨烟便吼道“你竟敢暗算我!”随即公主一把丢开了长鞭,朝着雨烟就走了过去。 雨烟自知论功夫她不是她的对手,不过,打不赢就跑,抱着逃窜的心理,雨烟毫不迟疑地就冲着刚刚的那个宫殿跑去,再怎么那里有云悠在,这公主定是不好伤塔。 不过想法总是美好的,她还没来得及跑远,只觉得身后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再回头,公主已经是一脸得意的冲着她笑着,沿着她看去,一片粉末散落了一地。 “你以为就你会用毒吗?我堂堂西凤国三公主是你能随便欺负的?”那公主很是嚣张的冲着雨烟一声冷哼,不过随后不久,伴随着身上一阵恶痒,就开始不停的挠了起来。 雨烟这一刻,也知道了原来背后的疼痛感是因为她洒了毒,一时间她也不逃了,忍着后背传来的疼痛感,朝着那公主走了去“把解药给我。” “不给。” “给我……” 终究在身上一阵不适的忍耐中,两人扭打在一起。雨烟打不过便朝着那三公主连抓带挠的,三公主身上一阵恶痒难耐,哪里还能顾及到她抓的那微不足道的伤?两人随着一个重心不稳,便齐齐的摔在了地上,雨烟扯着三公主的头发,紧紧的拽着不放手,嘴里还不停的要着解药“给我……” 三公主吃痛的一低头,随即就紧捏着雨烟的手腕,用着力道的嚷嚷着“来人,快来人……” 一时间,在宫殿的后院里,两个女子毫无矜持的扭打在一起,而一旁是侍卫在听到三公主的叫喊声之后迅速的炮回了宫殿,冲着国王就禀告了此事。 片刻之后,一行人来到后院的时候,就看到雨烟已是衣衫不整的抓着三公主的头发,她自己也是一头的凌乱,而三公主此时已经是披头散发,显然是看不清脸了,除了还能从衣服上分辨两人的身份。 “住手!”一声怒吼,不是来自老国王的,而是来自他身旁的大王子。所有人都齐齐的皱起了眉头。 要说这西凤国的国风,虽然没有对女子的身份看的那么般的卑微,但是这般不避讳的在众人面前扭打,任谁看了那也是不雅的。 然而,大王子的怒吼声依旧没有使得两人停下手里的扭打,只是远远的传来一个又想笑,但是语气里又明显带着哭腔的声音“大哥,你让她住手,她住手,我就松开……” 三公主的这一句话使得大王子和国王齐齐的看向了云悠,云悠瞧着雨烟这般模样也是眉心一皱,她平日里的性子哪里是想现在这般?必定是有什么事才使得她如此。 不过面对老国王和大王子的压力,云悠还是冲着雨烟开了口,只是那语气里却很是温柔“烟儿?” “你让她给我解药,我便松开!”听着云悠的呼喊声,雨烟疼的满眼的眼泪,背后的疼痛感越来越强烈,她自然是不会在此时松开这个三公主的。 面对这样两个倔强的女子,所有的人都已是束手无策,老国王显然是心疼自家闺女,但是听到雨烟那般说,也深知是三公主用了毒。他手里的权杖缓缓的在地上连连杵了杵“快些松开……” “不,父王,让她先松开……” 楼天乾眯着眼看了看地上扭打在一起的两人,瞧着老国王和云悠都已经拿她们无法,随后便是一笑,随即就转身看向了老国王,不过说话声却是让地上的两个人都能听得清楚“如此,便让随了她们二人,何时累了,她们自然会松手……” 地上的雨烟听到了楼天乾的声音,那一句话明显的是劝着国王不要管她们的,一时间他的脸上紧张起来。 楼天乾瞧着两人都是停了一停,笑意更浓“国主,不妨我们继续谈论我们的,里面请!” 随着国王的一声叹气,正准备配合着楼天乾转身的时候,突然地上的一个人开了口“好,好,好,我们松开,松开,我数一二三,一起松开……” 当随着三公主的叫喊声,两人松开手的那一瞬间,都是戒备的蹬着对面的人,连连倒爬了几步随后才停了下来。随后两人便很是默契的各自扑向了各自的庇护伞。 “父王,你看……”三公主率先就拉起了衣袖冲着老国王展示着雨烟的“杰作””那一双细嫩的胳膊上此时早已密密麻麻的长满了小疙瘩,红通通的一片,三公主还时不时的连连挠着。 “烟儿!”云悠看着三公主的那症状,显然是中了药王谷的痒粉,随即回头就看向了靠在她身旁的雨烟,眼里满是疑惑。 雨烟不服气的就冲着云悠抱怨道“是她先用鞭子打我的。”雨烟说完就伸出了刚刚被打的那一双小手,手背上还淡淡的有着一条鞭痕“而且,她还不是对我用了毒,我后背上一阵生疼。” 雨烟说完,就满是委屈的看向了云悠,眼里的泪水早已分不清是刚刚扭打时受伤疼的,还时候背的毒粉疼的。 大王子看了看三公主胳膊上的症状,随即皱起了眉头,显然这样的粉末在西凤是从来没有过的,对于一个如此柔弱的女子,一出手便是这样的厉害,大王子略带质疑的回过头看向了云悠。“云公子,这……”   ☆、第一百七十二章 带你离开 云悠看着大王子看向了他,很是抱歉的就从衣袖拿出了痒粉的解药“冒犯了,还望王子恕罪。” 大王子看了看他,接过了解药,随后就冲着三公主问道“素儿,你方才向着这姑娘用了什么?” 那三公主很是不待见的瞟了雨烟一眼,随即就没好气地说道“溃殇!” 大王子一听,很是无奈的便将那解药也交给了云悠。 于是,一场平静的夜宴就这么匆忙散场,云悠带着雨烟离开了后院。楼天乾缓缓的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眉出缓缓升起了一丝弧度,那嘴角微微上翘,一开一合的轻轻的吐着两个字“雨烟!” 而这边,就在三公主被平安的送回了闺房,大王子便急匆匆的离开了,去了国王的寝殿“父王?” “进来!” 大王子推门而进,就看到老国王已经靠在了床榻上。大王子转身就关紧了门窗,急急地走向了老国王的床榻旁“父王,那云悠二人必然是来自药王谷的……” “好了。”大王子刚一开口,老国王就打断了他的话。 大王子一愣,随即不服气的说道“父王,如今药王谷的人在我们西凤这般的猖狂,大漠的君上也是对我们西凤虎视眈眈,父王怎的就能这般的不管不问?” 听着大王子的话,老国王缓缓的回过了头,看着他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大王子一听,一时间便来了血气,站了起来就威风凛凛的说道“既然药王谷的人亲自送上门来了,那我们哪里有随意放他们走的做法?他们自然是知道西峰岭的走法,我们何不接机占了药王谷?打通了药王谷,便离着大漠和天宸不远了。” 听着大王子的一番言论,老国王缓缓的眯上了眼,看着他笑了笑“骁儿,知道为什么到如今我都没有将王位传于你吗?” 林骁听着老国王的话愣了愣,摇了摇头,老国王叹了一口气“你啊,做事急于求成。更何况,你当那大漠君上的百万雄师只是摆设吗?” 听着老国王这一句话,林骁很是不服气的就说道“百万雄师又怎么样?我们一片毒雾就能将他们灭了。” “哎,出去吧!”老国王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随后林骁弱弱的回答了一声便离开了寝殿。 出了老国王的寝殿,林骁便急匆匆的回到了卧房,将一张纸摊开在了书桌上…… 第二天,当用过早膳之后,楼天乾便有着大王子带路领略着西凤国的风情。楼天乾饶有兴趣的听着一路也不多言,只是对于见过的事物都如数的记在了脑海里。 而这边,云悠在早膳过后,便独自去拜见老国王。昨天在经历了雨烟和三公主的一番打闹过后,他的心里始终是担忧的很,这样的地方本就不是他们该来的,自然也要及时的离开才行。 然而就在老国王看到是他来了之后,一脸的笑意便走上了前“你来啦。” 听着老国王的话,云悠愣了愣,怎么像是老国王知道他回来一般?不过此时他最关心的不是这些,面对老国王的热情,云悠很是礼貌的开了口“国主,在下实属无意冒犯,昨日之事,在下替雨烟在这里道歉,还望国主能让我们离开。” 听着云悠很是直白的回话,老国王笑了笑“你是哪里人?” 云悠没想到老国王会突然这么问,一时间也语塞了,沉默的回答总归是最好的逃避。 老国王一笑,替他到了茶水“你是西凤国的人。”这一句很是肯定的回答就像是老国王自言自语一般。 “不,我……” “不,你是的!”云悠的反抗还没来得及说完,老国王便开口打断了他“你虽然长在药王谷,但是你却不是药王谷的人,你身上流着的是西凤国的血。”老国王说道这,看着已经一脸惊呆的云悠,随即说道“准确的说,你身上流着的是我们林家的血。” 听着老国王的话,云悠没有理由不相信他所说的,他不是药王谷的人,出了云凡知道还有他亲口告知的雨烟知道,便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者老国王已出口就道出了他的秘密,这却是不得不让云悠心头一紧 看着云悠不再说话,老国王缓缓起了身,“你且随我来。” 带着些疑虑,好奇,迷茫,云悠还是跟着老国王走了。当他随着老国王沿着一处小山走进了山中央的时候,云悠看着眼前的一切呆住了。 这山体里竟然有着一处不大的小池子,池子里不像平常他所见到的那些池水一般清澈,反而那一片的血红照映了云悠整张脸,而池子的正中央两条小蛇游离在其中,很是温顺。 “这便是血池,向来都是由我们王室之血守护的,你若是不信,便将你的血滴进去,若是灵蛇不发怒,你便是王室之血。”老国王看着云悠缓缓的说着。 云悠瞧着这一切,完全不再动弹,这一切他要怎么接受? 老国王瞧着他纹丝不动,随即先行走上了前,拿着那血池边的一处岩石就将自己的手指划破了,随即那鲜红的血液滴进了血池中,两条灵蛇朝着那一滴血的方向游了去,随即依旧温顺的游离在池子里。 看着老国王如此,云悠缓缓的迈着步子走上了前,带着些不确定将手指划破了…… 这天的夜晚,雨烟颓然的游荡在宫殿中,想着白天里的云悠,心里一阵堵得慌。 “哎……”一声叹气,很是无奈,很是失落。 “为何叹气?”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雨烟猛然回头,竟然看到的是那个她一点不想见到的人。没有回答,雨烟转身便不再理会他。 楼天乾看着她这般的无视他,随即一笑走上了前,与着她并肩而行“想离开这?” 看着身旁跟来的人影,听着这一句她的心声,这一刻,雨烟才发觉这个男人其实挺聪明的,用着极不友善的眼神一回头看了楼天乾一眼,雨烟便不再说话。 楼天乾看着她如此,微微一愣,随即看着那半张被月光照亮的脸颊,嘴角缓缓的上扬了起来,很是愉悦的一笑,就看向了前方“又舍不得!” 终于,伴随着雨烟再一次的长叹一口气,停下了脚下的步伐,叉着腰就回头看向了楼天乾,很是凶杀的说道“我说你这么会猜心思,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当然。”楼天乾看着她停下了步伐,随即也跟着停了下来。“你想赶我走!” 雨烟听着楼天乾这一句话,强撑着笑容缓缓的点了点头,这个男人还当真是厚脸赖皮“那好,慢走不送!” 雨烟冲着楼天乾说完就转身朝着前面走去。 楼天乾笑了笑,随即又跟了上去,脸上显然是一幅随意淡然的样子。 “你……”语言看着又跟上来的楼天乾,很是生气的就冲着他说道“我都说了我讨厌你,你不要跟着我。” “可是我能帮你解决你心中的烦恼。”看着雨烟一脸恼怒的样子,楼天乾略微带着些认真的表情冲着她开了口“是因为那位云悠公子?” 听着楼天乾这般的说,雨烟的脸上才缓缓的露出了一丝犹豫,带着几分不太信任的表情看向了他“你怎么知道?” “这天下还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楼天乾很是张狂的冲着雨烟一仰头,那自信孤傲的脸上写满了嚣张,然而在雨烟的眼里,看着此时的这一张脸,完全就是一幅欠揍的样儿。 “切!“雨烟很是轻飘飘的斜了他一眼,随即就继续走着。 楼天乾跟着就再一次的来到了她身边“我帮你离开。你怎么谢我?” “你若是能让他随我离开,我便谢你。”雨烟漫不经心的随口糊弄了一句,就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这一次,楼天乾停住了步伐,很是用心的朝着那个背影缓缓的说出了三个字“花千玥?” 雨烟脚下的步子突然停了下来,楼天乾的眼角缓缓浮现了一丝笑意,嘴角的弧度无不显示了此刻他的兴奋。 然而,就在雨烟回头一脸不解的看着他,冲着他说出了另外三个字之后,他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神经病!” 看着楼天乾呆在原地没有崽追过来,雨烟才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开了,然而一个声音还是让她听到了。 “明日,我便会要求带着你一同离开,你相信我,就答应我,他自然也会随我们离开的。”楼天乾看着那抹纤细的背影,很是用心的冲着她说道,尽管那个背影没有再转身,但是他的眼神却并没有撤离。 直至第二日的清晨,所有人再一次齐聚在一起,楼天乾看了看坐在对面的雨烟。正巧雨烟的视线也略微闪烁的看向了他。他嘴角一瞧,就冲着老国王开了口“朕,今日便要离开,感谢西凤国主这些天的款待。” 老国王看着楼天乾很是不解的一愣“才三日不到,君上便要急着离开,莫不是我们招待不周?” “国主严重了。”楼天乾很是客气的冲着老国王微微一点头,随即就看向了对面的雨烟“只因朕承诺与她人,今日必要离开,所以才这般的匆忙。” 听着楼天乾的话,雨烟缓缓的抬了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心虚的低下了头,原来他是专程为了她才走的这般的急?难道他昨晚咀后说的那句话是真的? 老国王缓缓的点了点头,笑着就冲着楼天乾举起了酒杯“如此,便不多留君上了,愿大漠与西凤互通往来,安宁友好!” 听着老国王如此说,楼天乾也很是客气的端起了酒杯,爽快的一饮而尽。 雨烟看着他们的大事谈完了,心里略带窃喜的就看向了楼天乾,显然此时的她已经毫不迟疑地相信了他,静静的等着他说带着她一同离开…… 然而,良久之后,雨烟依旧没有等到楼天乾开口说带她走,眼看着早宴就要结束了,楼天乾提都没提起带她走的事,雨烟心里略带着些着急的看向了楼天乾,而他却依旧淡定自若的喝着他的酒。   ☆、第一百七十三章 我要回家 带着些失落,不满,怨愤,雨烟缓缓的垂下了眼帘,撅着嘴便不再看他,显然对他,她是失望至极了。 然而,就在雨烟失落的收回了视线,安静的坐在云悠身边时,楼天乾看着她微微嘟起了的小嘴很是深意的一笑“二公子!” 云悠听着楼天乾突然的称呼,随即一愣,看向了他“君上有何事?” 面对云悠的简单,楼天乾自然是狡猾的很,很是意味深长的看向了雨烟“昨夜,难的雨烟姑娘对我大漠有此兴趣,今日临走,不知可否有幸与雨烟姑娘同行?” 楼天乾的这一番话使得云悠顿时心头一紧,看向了雨烟。 雨烟原本低落的情绪,一时间恢复如初,随即看向了云悠,眼里满是期待。 “烟儿?”云悠很是不解的看着雨烟,那一声询问尤为的明显。 “我想离开。”面对云悠的疑问,雨烟很是直白的就说出了心声。 楼天乾略带笑意的看向了云悠,显然他是在试探,着云悠究竟是要西凤,还是要雨烟。 “好,我陪着你。”面对雨烟的期待,云悠很是坚定的回了她。 楼天乾玩味的放下了酒杯,转着手上的扳指,看了看高坐在正中央的老国王,随即沉默不语。 早宴散开之后,雨烟很是开心的冲着楼天乾投来感谢的笑容,楼天乾看着她的笑容,冲着她单眼一眨,随即便离开了。 然而,就在不久之后,随着老国王送行的队伍缓缓的出了那座宫殿,雨烟站在楼天乾的身边却始终没有再见到云悠的身影。他们自然是不会知道,此时的云悠正昏迷的躺在老国王的寝殿中。 楼天乾留心的瞟了她一眼,随即冲着老国王告辞转身要离开。 雨烟却在此时犹豫了,迈着步子就要往着宫殿里走去。但终究,楼天乾手上一个力道将她拉了回来,在极度不愿意的情况下,雨烟被迫随着他一起离开了。 就在两人出了宫殿,到了热闹的街道,雨烟挣脱着楼天乾的禁锢,楼天乾无奈的将她松了开来。 “啪!”一声清脆的声响,吓得紧跟在他们身后的暗夜一个踉跄,是上前也不是,不上前也不是。保护楼天乾是他的职责,但是楼天乾被雨烟打,这样的局面,他又能怎么办? 楼天乾微微皱着眉头,用着舌头抵了抵被雨烟打过的脸颊,眼里明显的带了些不快。 “谁让你带我带出来的?我要回去。”雨烟很是倔强的转身就要离开,楼天乾一把拉住了她,这一次他手上的力道明显的重了许多“那里才是他该呆的地方,你去了,这一辈子便甭想出来,你可要想清楚。” 雨烟极力挣脱着手上的力道,回头就冲着楼天乾吼道“即便是出不来,我也心甘情愿!” 暗夜跟在楼天乾的身后,他能明显地感觉到脚底一阵发凉,任凭他跟了主上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一个人胆敢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的君威,当然,除了之前的那位福贵人。 “哼!”一声冷哼,楼天乾一把就将雨烟拉进了怀抱“即便如此,也要看我放不放手!” 毫无还手的力道,几乎是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雨烟便被他强行的带走了。 他的霸道总是一如既往,不论你如何想,他要的就轮不得别人说个不字。 当雨烟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躺在一个宽敞的马车里了。随着马车摇摇晃晃,雨烟整个人一下子就惊坐了起来。然而,在触碰到身旁一个人之后,她立马就变的安静。原本是因为相信他才答应他的,现在看来,还不如就呆在那西凤国的宫殿里,至少不用时刻警惕着这只豺狼。 楼天乾正眯着眼靠在马车里,感觉到了雨烟的动静,也是没睁开眼,但是就在雨烟伸手要去拉开马车的门帘的时候,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她吓得手一哆嗦。 “即便是出去,你也下不了马车。”楼天乾的声音缓缓地响起,眼角也微微睁开,看向了趴在马车门口的雨烟。 雨烟一回头,看着那双她完全看不透彻的双眼,一时间气的就转身拉开了马车门帘。暗夜正赶着马车,听着身后的响动,很是识趣的就自动关闭了听觉,经验告诉他接下来又有的闹了。 果然,雨烟整个头还没出了马车,身后一道力量就将她拉了回去。整个人不偏不巧的就正好倒在楼天乾的身上。 “无耻……”雨烟在明知自己被占了便宜之后,一个伸手就摸向了自己的怀里,那里便藏着她的必杀绝技。论功夫,她是不如他,但是论用药,她自然是比他厉害的。 但是,终究,那只手还没来得及探入怀中,就被楼天乾稳稳地抓在了手里,于是乎,她的两只手都被楼天乾反捉住在背后,而她整个人就这样毫无隔断的趴在了他身上,两人之间就仅仅隔了几层薄纱般的衣衫。这个姿势简直就让雨烟羞愤难当,无地自容。这般的轻浮之举,自从她在药王谷醒来,可使从来没遇到过的。 不论怎样极力地挣脱,对于她而言终究是徒劳。楼天乾面带笑意的看着山上的人,她越是挣扎的厉害,他的*就越是的强烈,直到他缓缓轻眯的眼眸逐渐变的深沉起来,那微微变重得呼吸声使得雨烟顿时抬起了头。 看着他那一张充满占有欲的神色,雨烟顿时心中一慌,眉头一紧,随即,眼角里便被楼天乾的样子吓出了一层雾气,此时的她除了哭,依然是找不到其他的发泄方式了。 看着那双明亮的杏眼缓缓的变的雾气重重,慢慢凝结的泪珠顺着那张小脸缓缓的落下,雨烟咬着下唇极力的忍着抽泣声,但是脸上的害怕,眼里的委屈还是能让人一眼就看得透彻。 看着她逐渐变红的双眼,使得楼天乾手上的力道顿时一松,皱起了眉头。 雨烟感受到了禁锢她双手的力道松懈了,从他的掌心里一下子就脱离了出来,撑着马车就坐在了一边,背对着楼天乾哭的越是凶了。 楼天乾一时间也愣了愣,随即坐正了身子,看着她不停抽搐的身子,很是心疼的挪了过去递给她一块丝帕。 雨烟一把推开了他的手,埋着头趴在膝盖上便不再理会他。 楼天乾无奈的看了看她,叹了一口气。爱哭的女人他倒是见过不少,后宫的妃嫔们争风吃醋起来,哭戏那可是大头戏,但是他深知那些哭的都是虚情假意,毫无真心。而此刻,看着雨烟这般的委屈,又是被他欺负的,楼天乾头一次对一个女子竟然没了招。 不过,随后,在瞟了一眼哭的已经喘不过气来的雨烟之后,楼天乾却突然开了口“若是不哭了,我们就不走了。” 听着楼天乾这一句承诺,雨烟红着眼,满脸泪水的看向了他,那双眼虽然已是眼泪模糊,但是眼神中的期盼还是略微明显的。 楼天乾很是无奈的再一次将手里的丝帕递了过去,这一次,雨烟才缓缓的接了过来。胡乱的擦了擦脸颊,就缓缓的停住了哭声,她不要再离开西凤了,离开了西凤,她回药王谷的路就不知道了。 看着她缓缓的停住了哭声,楼天乾冲着暗夜就吩咐道“停车!” 随着暗夜缰绳的拉紧,马儿急促的步子慢慢的慢了下来,之后,马车缓缓的停稳了。雨烟来不及多想就远远的离着楼天乾下了马车,生怕他在一个出手将她拉了回去。 暗夜下了马车,伏在马车旁,显然是为雨烟做好了“台阶”。 然而雨烟看着他如此,抹了一把眼角的泪,冲着他就说道“你我都是人,我怎的能踩你。” 雨烟说完,就转身走向了另一边,扶着马车溜了下来。 楼天乾打开车帘,就听到了这一句耳熟无比的话,这一句话似曾相识,他在哪里听过。然而在抬眼看到雨烟毫无经验的沿着另一边下了马车,他的眼里缓缓的升起了一抹柔情。 暗夜看了看站在一边的雨烟,心里也回想起了之前从天宸回大漠的情景。那时的花千玥便是与着他说了同样意思的话。 雨烟下车,看了看周围,刚刚止住的哭声,又缓缓的哭了起来。 这一切太陌生了,完全就是一片树林,哪里有还有什么集市,人群?回头看,他们走的路,一眼望不到尽头,别说回西凤,就连此刻她们在哪里她都不知道。 看着雨烟又哭了起来,楼天乾一阵头疼,很是无奈的扶了扶额,便沉默了。 雨烟看着楼天乾不理会她,暗夜又站在一旁不出个声,这偌大的树林子里只听得见她的哭声,这情景不由得让她心里一阵胆怯,随即靠向了马车,冲着暗夜问道“我们,这是,在哪里?” “回主子,这里再往东走便是天宸国了。”暗夜很是规矩的低下了头,但是他那一句主子,还是表明了他的心声,他也是期待着,眼前的这个人便是花千玥,这样他内心的不安与愧疚也许才能够得到释放。 “天,宸?”雨烟默默的重复着暗夜的话,一时间整个人都傻了,除了药王谷,西凤国便是她听到的第一个国家,怎么现在又突然冒出了个天宸?极度的不安和恐惧使得她无力的靠着马车就坐了下来,哭声一声更比一声大。 暗夜不解的看向了楼天乾,楼天乾紧皱着眉头下了马车,看着坐在地上的雨烟,耐着性子的蹲在了她身旁“过了天宸,我们直往北走,便是大漠了,到了那儿你就熟悉了。” “不,我不去什么天宸,什么大漠,我要回西凤,回药王谷。我要回家。” 雨烟听着楼天乾的话,非但没被安抚,反而哭的更凶了,她哪里跟他说过要跟着他走了? 楼天乾叹了一口气,缓缓的靠在了她身边连着那一片无止境的树林,也对自己的执着产生了怀疑“救我的人,当真是你吗?”   ☆、第一百七十四章 替朕更衣 听着楼天乾着突如其来的自言自语,雨烟并没有将他放在心上,她现在满脑子里想的就是怎么回家。 在一片沉默中,楼天乾无奈的看着她,不再多言,若不是种种迹象表明雨烟就是药王谷的四小姐,还有暗夜那一直深信不疑的判断,此时的他还真是有一种想把雨烟送回去的冲动。 终究,雨烟靠着马车,哭了良久之后,慢慢的没了声音。楼天乾带着些疑惑的看了看她,再靠近的时候,就只听到了一阵极为均匀的呼吸声。感情她是苦累了睡着了。 楼天乾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终于,这要命的哭声算是止住了。随后便极其轻柔地抱起了地上的人,很是小心的再一次进了马车。当把雨烟安顿好了之后,楼天乾冲着暗夜就吩咐道“慢些走,宁愿误些时辰。” “是!” 随着暗夜缓缓的驾着马车再一次的前行,整个树林里又一次的恢复了平静,马车驾的平缓,车上的人睡得安稳。 当雨烟再次醒来已经是在一间客栈了。躺在柔软的床榻上一个翻身,当她的胳膊很是不巧的打在一具柔软的身体上,随即睁开了眼。 楼天乾一身白色的单衣,很是随意的躺在她身旁,她的手正巧就横放在他的胸口。 猛然抽回了手,雨烟很是麻利的坐了起来“我要回家!” 听着身旁的动静,还有雨烟一醒来就说出口的四个字,楼天乾闭着双眼微微皱了皱眉头。 “我要回家……”雨烟看着他没有睡着,又一次的重复着刚刚说的话。于是,此刻起,没有了之前的哭声,但是雨烟那一句要回家就像中了邪一般不停的在楼天乾的耳旁反复的重复着。 终于,楼天乾缓缓的睁开了眼,很是不解的看向了雨烟,随即也坐了起来“你知道你的家在哪儿吗?” “药王谷!”面对楼天乾的文化,雨烟很是断定的回答着。 楼天乾微微一笑“那只是你醒来时躺着的地方,你真正的家在大漠。” 听着楼天乾的话,雨烟微微皱了皱眉头,看着眼前这个她并不熟知的人,虽然一开始是有些恐惧,但是不论是在西凤还是此刻,他对她除了偶尔有些轻浮,此外,并没有伤害到她,但是这一句简单的描述,使得雨烟停住了刚刚说的话,反而好奇的问道“你是谁?” “你的夫君!”看着雨烟这一次终于有了一些反映,楼天乾很是肯定的就冲着她回了话。 “不可能。”雨烟听着楼天乾的话,瞬间带着些排斥的就挪着身子冲着床榻的角落里爬去。“你休得再胡言乱语,我大哥若是知道了,定会让你生死不得。” 听着雨烟这一句毫无力量的恐吓,楼天乾长眼一眯“若不是因为你,你以为我当真会怕了药王谷?”君王总是无意间就带着一种霸气,楼天乾纵然是霸道惯了,对于雨烟那一番挑衅,自然是随口一句话就毫不掩饰的彰显了他的君王之风。 “可我不记得你。”听着楼天乾如此说,雨烟略微迟疑的看了看他,为什么他的话总是能让她无意间就相信了? “我知道。”楼天乾看着雨烟慢慢平静了情绪,随后很是认真的看向了她“你不叫雨烟,你叫花千玥,记住了:我叫楼天乾,是你的夫君。” 面对楼天乾如此霸道的陈述,雨烟的心里泛起了不知名的情绪,但是看着眼前的人,始终还是缩着头无声的靠在了角落。 “睡吧!” 终究在一阵不安和质疑中,雨烟靠着床榻再一次的缓缓睡去。楼天乾很是轻柔的将她平放在床榻上,看着那张干净俏美的脸,这样简单的女子若当真被他带进了宫,她能活的了吗? 第二天的清晨,当一眼睁开眼很是习惯的看向身旁是,奇迹般的发现每每守在她身边的那个楼天乾不见了。 忍不住一阵喜悦,雨烟急忙的下了床,能离开他便是她最好的选择。然而她刚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开门,门口一个声音,虽然低沉,但是她却听得分明。那声音是来自楼天乾的。 “下去吧。” “是!”伴随着暗夜的离开吗,楼天乾转身就进了房间。 就在他推门而进的那一刻,还没来得及抬头将雨烟看清楚,一个温热的茶壶伴随着雨烟的一个力道就重重的朝着他砸来,还略微有些烫的茶水顷刻间洒了楼天乾一身。 “放肆!”一声怒吼,完全是出于一种条件反射。 雨烟看着楼天乾额头上被她砸出来的一道伤痕,还有那一身的茶水,这么大的力道,他竟然没有昏过去? 楼天乾抬头看着一脸惊讶的雨烟,紧紧的皱了皱眉头,虽然是暴怒,但是看着她那一双无辜的双眼,再大的脾气,也被他生生的压了下来,随即便掠过雨烟,朝着屋子里面走去。 看着楼天乾那一双充满怒火的眼神,雨烟愣了愣,转身就跟着他进屋,只是她的视线始终盯着楼天乾的后脊椎,云悠说过,任凭再厉害的人,只要下手下的准,她也能将他打晕。于是,在第一次没有将楼天乾制服后,雨烟鬼使神差的再一次的举起了手…… 然而,这一次,终究是被楼天乾抓了个现行。她那高举的小手还没来得及落下,楼天乾一个转身就将她钳制住了。 “还当真是小看了你。”伴随着楼天乾那微微一笑的笑容里,看不出个透彻,但是手上的力道迫使着雨烟带着疼痛的挣扎起来“放开我。” “替朕更衣。”几乎是没有任何商量,楼天乾就霸道的冲着雨烟吩咐着。 “我不。” 伴随着雨烟倔强的反抗,楼天乾轻声一笑,随即一手便扯掉了外衣,那衣衫上尽是茶渍,他自然是不会多穿的。只是当他脱掉了外衣,低头见竟然发现中衣上也有着茶渍。那极为深沉的眼眸流光一转,饶有兴趣地看着雨烟,很是自然的就再一次的退下了中衣。 伴随着楼天乾再一次的抬手,雨烟双眼一大,本就是春末的天气,衣衫穿的就不多,现在楼天乾若是再将这中衣也脱了,那就真的是非礼勿视了。雨烟赶紧的闭上了眼,很是羞涩的就将头扭向了一边,不再看他。 楼天乾那一身健硕的身体毫无遮挡的出现在雨烟眼前时,她已经很自觉的闭紧了双眼。 楼天乾笑了笑,随即拉着她的力道一个用力,硬生生的将她贴在了自己胸前。 雨烟只觉得整个人被迫的一个上前,随后嘴唇上便传来一个湿润的感知,一阵很是明显的呼吸轻拂过她的脸颊,猛然睁开眼,那张被无限放大的脸,使得雨烟赶紧的挣扎起来,如此轻浮之举,当真是让人无法接受。 而对于她的反抗,终究是无效的,楼天乾那一深沉的吻,终究是如愿的落在她的薄唇上。面对雨烟强烈的挣扎,他才缓缓的放开了她,很是淡然的一笑“是更衣,还是继续?” 这一次的教训,使得雨烟明白了,这个男人的霸道完全由不得任何人反抗,越反抗,只会越吃亏。于是,一个声音响起,答案几乎是毫不迟疑地脱口而出“更衣!” 随着雨烟满脸通红的低下了头,朝着一块屏风后面走去,楼天乾才缓缓的翘了翘嘴角,很是满意的伸开了胳膊。 生平第一次替人更衣。雨烟的动作显然是不够利索。在系了中衣的衣襟之后,怎么看,怎么不对劲,楼天乾的胸膛始终都是裸露在外的。 带着些着急的神色,雨烟缓缓的皱起了眉头,在药王谷,她都是有丫鬟们伺候穿衣的,这突然给别人穿起衣裳来,还当真是不怎么专业。 不过在连连试了之后依旧是没有改观,雨烟也失了兴致,随即不管了,转身就走向了一边,去拿外。她不会穿有什么办法?反正是他让她给他更衣的,摊上她这样的水平,他便只能将就了。 楼天乾皱着眉头看了看身上那件被雨烟捣腾半天的衣裳,明显的系错了衣襟,这样的错误就不知道,还当真是让他吃惊不少。看着雨烟翘着嘴走向了一边,楼天乾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自己穿了起来…… 当两人再一次出了客栈,暗夜已经将马车备好了吗,只等他们上车。 只不过,在暗夜抬头看到楼天乾额头的那一出瘀伤之后,很是识趣的就低下了头“主上,一切都备好了,明日我们便可进入天宸境内了。” “嗯!”随着楼天乾一声轻哼,暗夜便再一次的伏身趴在了马车旁。 这一次,楼天乾前脚刚刚踏进了马车,一回头,正要去扶雨烟。哪知,一个声音响起,雨烟掉头就跑“救命,救命啊……” 雨烟突如其来的变化,使得楼天乾眉头一蹙,此时的暗夜也抬起了头,看着雨烟朝着马车相反的方向跑着,还一边冲着路人喊着救命。原本就是一张倾城的容颜,再加之此刻她又一脸惊慌的模样,在这一片不大的集市中必定是会引起一片围观的。 果然,就在雨烟连声叫着救命的时候,越来越多的村民们纷纷看向了她,雨烟很是慌乱的就冲着几个看起来精壮的男子哭着求助着“救我,求求你们救救我……” 雨烟时不时的回头,看着那马车胖的暗夜,以及已经下了车的楼天乾,很是期待着扫视着人群里能够帮助她的人。 “哎哟,姑娘这是怎么了?”突然,一个声音响起,雨烟很是惊喜的看了过去。 几个年轻的男子朝着她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很是关切的笑容。雨烟一喜,赶紧的朝着他们走了过去,指着不远的处的楼天乾就说道“他们,他们是坏人,要掳走我……” 那几个年轻的男子远远的瞟了一眼楼天乾,看着他一脸的笑意,也不见有什么凶狠的模样,随即一笑,看向了雨烟“姑娘莫怕,这光天化日之下哪里有人敢强夺姑娘?姑娘若是害怕,便随我们走,我们自然是不会如他那般掳走姑娘的。”   ☆、第一百七十五章 一脸猥琐 那带头的男子说完,身后的几个男子很是赞成的一笑,冲着雨烟就连声的说道“对,对,对,姑娘若是怕了,便随我们走。” 此时的暗夜,很是紧张的看了看一旁的楼天乾,看着那几个男子便深知不是什么好人,任谁都看得出是贪图了雨烟的美貌,而此时的雨烟竟然还天真的答应着跟他们走。看着楼天乾依旧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地,没有半点出手的意思,暗夜很是疑惑的道了一声“主上?” 楼天乾看着雨烟转过了身,很是小心的回头看了看,随即就跟着那一群男子离开了,脸上微微露出了笑意“随她去吧。” 看着楼天乾这般放任不管的态度,暗夜一时间愣住了,这……雨烟姑娘若是真的就这样随着他们走了,必定是有去无回啊,带着些担忧,暗夜又一次的问道“主上?” 这一次,楼天乾没说话,反而是一双凌厉的眼看向了暗夜,那不容置疑的眼神,无不说明他恼了。 “是!”暗夜在看到楼天乾的那一眼神之后,很是恭顺的就回了话,随即便不再出声。 而这边,雨烟跟着那几个男子七弯八拐的进了一条巷子,回头看着楼天乾没有再跟上来,心里不由的舒了一口气,冲着刚刚带着她离开的那个男子就说道“多谢公子相救,不知公子是否知道西凤国怎么走?” 雨烟突然一停,使得走在前面的男子也随着她停住了步伐,脸上一脸的笑意,“姑娘这般的着急?哈哈,西凤国是吗?姑娘随我走便是了,保证让你去一个比西凤国更舒服的地方。” 看着眼前的男子突然变换了脸色,雨烟的心里一阵紧张,随着那男子一脸猥琐的冲着她一笑之后,剩下的三四个男子也随之走上了前。 雨烟顿时被他们团团围在了中间。在感觉到了不对劲之后,雨烟很是警觉的看了看他们“你们要干什么?” “哈哈……” “干什么?自然是带你享乐了……” “几个男子满嘴淫秽粗俗的语言,使得雨烟顿时拉紧了衣襟,这样*裸的调戏她倒不至于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习惯性的,她的手缓缓伸向了衣襟,摸索着从药王谷带出来的药粉,想来虽然不一定能制服他们,但好歹也能替她争取些时间逃跑。 然而,在一阵摸索过后,雨烟竟然发现原本放在身上的药粉一点不剩了,这下子她完全慌乱了。怎么会?难道是昨夜她睡着了之后楼天乾偷走了?这下惨了,没有药粉,她又不会功夫,而眼前又是四五个男子,这样差距悬殊,她怕是难逃一劫了。 “你们,你们放了我,我哥哥必然会重谢你们的。”雨烟带着些惊慌的语气冲着那几个男子说着,脑子里显然是在想着办法离开。 “哈哈……我们不要什么重谢,只要姑娘陪哥儿几个了一番便好了……”一个男子说完,就冲着雨烟扑去。 原本就被围在人群中,此时即便是雨烟后退,也只是退到了另一个男子的怀抱。 “啊……”随着雨烟的一声惊叫,身后的男子显然是将她紧紧的抱在了怀里。而她越是极力的挣扎,就越是引起了男子的*。 “哈哈哈……” “嘶……”随着男子那猖狂无比的笑声,一声清脆的衣衫撕裂声,使得雨烟的惊叫声随之就被淹没在那一阵阵的笑声中。 看着外衣依然被撕碎,雨烟突然有了一种后悔的感觉,倘若此刻的她还乖乖的跟在楼天乾的身边,即便是偶尔受了些委屈,可也不至于沦落至此,受人凌辱。伴随着绝望的哭泣,雨烟认命的缓缓的闭上了眼,眼角的泪滴像断了线的珍珠…… “啪……啪……啪……” 一阵连串的声音过后,刚刚还一脸猥琐的几个男子纷纷吃痛的松了手,一个男子衣衫不整一脸惊慌的看了看四周“谁?” 随着身上的力道逐渐松开,雨烟猛然睁开了眼,看着从地上再一次爬起来的男子,赶紧趁着空拉了拉已经遮不完全的衣衫便朝着巷子外面跑去。 然而,那几名男子怎的会如此轻易的就让她跑了?随即一阵追赶。 雨烟一回头,看着他们追了上来,慌忙的跑着。然而,一个阻力,伴随撞上了一个身体,雨烟吓得魂飞魄散,随即回过了头。但是,在看到那个微微蹙眉的盯着她的人是楼天乾的时候,很是本能的就冲着他求救起来“救我!” 那几名男子看着楼天乾搂着雨烟静静地站在那里,一时间来了气,冲着他就嚷嚷道“暗地里使阴招,小子,不想活了吧。” “上!”随着一个声音响起,刚四五个男子顿时间扑向了楼天乾,而他却只是轻声一笑“暗夜!” 随着一个黑影极速的飞来,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刚刚还凶神恶煞的几个男子,顷刻间便如数的躺在了地上,连声叫疼。 雨烟看着这一幕,惊的捂着嘴没法出声来。 楼天乾缓缓的看了她一眼,随后一笑“是走,是留,你自己决定。”几乎是没有迟疑,楼天乾转身就朝着巷子外面走去。 雨烟站在原地,看着地上躺着的四五个男子,随后又看了看已经走远的楼天乾。虽然她也不情愿跟着他,但是事实证明只有跟着他,她才是最安全的。 略微迟疑过后,雨烟还是冲着楼天乾迈出了步子,细步不语的就跟在了他的身后,紧紧的拉着已经破碎的衣衫。 “砰!”随着楼天乾突然止住的步伐,雨烟一下子就撞在了他的后背。 楼天乾嘴角一扬,那一抹得逞的笑容尤为的明显。不过,随后,他便转过了身,看着衣衫凌乱的雨烟含着眼泪的站在他面前,很是平淡的就问了“想好了?” “嗯!”听着楼天乾的话,雨烟很是小声的回了他,随即点了点头。 楼天乾微微一笑,魅惑的长眼闪过一丝得意,随即一个伸手,便脱下了自己的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 还来得及抬头道谢,随着雨烟一声惊呼,整个人便躺在了楼天乾的怀里,瞬间脱离了地面,伴随着耳旁传来的熟悉的风声,她知道,他们已经凌驾屋脊之上,飘然消失在夜色中。 这一次的遭遇,也让雨烟长了记性,不再和之前那般的着急脱离他了,毕竟此刻的她太过脆弱。 看着她慢慢变的乖巧起来,楼天乾也缓缓的放下了心,再一次踏上回大漠的路程。这一次马车的步伐快了不少。 就在第二天的中午时分,原本以为还会继续赶路的雨烟,在客栈里吃过午饭就往着外面走去。 然而,楼天乾却突然叫住了她“先歇息吧。” 带着些惊讶,雨烟转过了头,很是不解的看了看他,看着他沉默不语的喝着茶,不由的将视线转移到了暗夜身上。暗夜则很是恭敬的说道“主子先歇息,夜晚时分我们再赶路。” 听着暗夜这样一说,雨烟才缓缓的明白过来,原来是现在歇息了晚上走。可是大白天的赶路不是方便快捷些吗?干嘛非要等到晚上再走?但终究,她的问题是没有得到回答的。于是雨烟很是自觉的就上了楼。 楼天乾坐在大厅里,看着手里的茶杯,缓缓的出了神,只是手上的那一枚白玉扳指却被他缓缓的扭转着。 正因为他知道墨玉寒从未放弃进去晚翠山,所以他才绕了道,去了西凤。没想到原本只是去一探究竟,一下子被西凤国国王款待了不说,还真的就碰上了暗夜所说的福贵人。按照暗夜说的,墨玉寒不顾一切的要进药王谷,为的就是找到花千玥,此刻他先他一步的找到了她,但是马上入天宸境内了,要回大漠,这是必经之路,今晚会过的顺畅吗? “暗夜!”突然,楼天乾手里的茶杯稳稳一放,冲着暗夜吩咐起来…… 这天的傍晚,当雨烟无聊的坐在客栈里发着呆的时候,楼天乾缺突然的进了房间。 雨烟很是自觉的就站了起来“是要出发了吗?” 看着雨烟如此简单,楼天乾微微笑了笑,很是柔和的说道“不走了,今夜,好好歇息,明日再走也不迟。” “哦!”听着楼天乾的解释,雨烟点了点头,随后便朝着床榻走去。这两天她也学会了如何才能讨得楼天乾的欢心,乖巧温顺便是他最喜欢的。他一开心,便对她不再那么的防备禁锢。 看着雨烟缓缓的躺在了床榻上,楼天乾眯着眼看了看她,随后便坐在了桌子旁,安静的想着事。 这一夜,暗夜进了临凤城,而楼天乾则是陪着雨烟很是舒适的躺在客栈,一夜无梦,睡的格外的安稳。直至第二天的清晨,雨烟睁开眼就看到了那张分外清晰的脸,只是这一刻,她的心中一愣,这样的感觉好熟悉? 雨烟愣愣的看着那张脸,情不自禁的伸出了手。 “好看吗?”伴随着雨烟的手缓缓的落在楼天乾的脸上,楼天乾嘴角一勾,很是自然的就问了这么一句。 “嗯!”雨烟很是自然的一回答。 然而,楼天乾猛然睁开了眼,这样的画面他的记忆力是有的。在一睁开眼,看着雨烟那一双明眸,楼天乾的眉头缓缓的紧皱起来…… 雨烟看着他突然皱起了眉头,下意识的一惊,很是迅速的就收回了手,随即就翻身背对了他,这样的失常是怎么了? 看着她背过了身,楼天乾的眼里突然闪过一丝精光。随后愣愣的看着她的背影,很是深情的叫了一声“玥儿?” 听着背后的那一句柔情的声音,雨烟整个人僵了一下,随即就不再理会他。 然而,楼天乾却突然起身了,侧撑着身子,看着躺在他眼前的人“玥儿!”   ☆、第一百七十六章 要她负责 “你记得我了吗?”原本背对着楼天乾的雨烟突然转过了身,很是认真的看向了他。那一句质疑的话里还带着几分期待。 看着她如此问,楼天乾的眼泪突然闪现了一抹希望,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深。只是,就在他还没来得及将笑意抵达眼底,雨烟缓缓的坐了起来,突然软下了性子,低着头,很是娇弱的冲着他开了口“如此,你便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楼天乾原本的笑意在听到这一句话之后立刻停住了,原来即便是失去了以往的记忆,她的脑子依旧是这般的好使。 楼天乾很是了然的看了看她,随后长眼一眯就笑了起来“烟儿姑娘的东西怎么会在我这里?怕是姑娘记错了吧。” 雨烟听着他突然变了口,不由的抬起了头愣愣的看着他“怎么会不在?前些日子我那些药粉明明还在身上的,就因为与你……前天晚上之后,便没了,不是你拿了是谁拿了?”雨烟一下子也急了,要从他身边逃走,得想办法把那些药粉弄到手才行。 楼天乾看着她略微着急的样子,笑意更深了,看了看坐在他面前的雨烟,随即便张开了双手“我的东西都带在身上,烟儿姑娘既然如此怀疑我,那姑娘自己搜便是了。”楼天乾说完便一脸无事的瞟了雨烟一眼,随即就看向了一边不再多说。那架势完全是一幅被人误解的样子。 雨烟看着他如此,皱了皱眉头,在一个大男人身上搜东西,这也未免太过出格了。可是想着那些药粉,雨烟终究还是冲着楼天乾开了口“你,你,自己拿出来。” 听着这么生疏羞涩的一句话,楼天乾眼里闪过一抹笑意,不过随后再回过头的那一瞬间,那笑容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很是委屈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紧接着便开始脱衣衫了。 雨烟看着他托起了衣服很是紧张的就冲着他问道“你,你要干什么?” 然而,楼天乾头也没抬的就继续着手里的动作,“既然烟儿不信我,我便只有脱衣为证,让你瞧瞧的衣衫里究竟有什么……”楼天乾边说着,外衣就已经很是轻松的退了下来,正当他要再一次的伸向自己的衣衫时,雨烟突然开口叫住了他“不,不,不用了,你停住,我不看了,你,你赶紧把衣服穿起来。” 雨烟说完逃离般的顺着床榻的边沿,溜下了床榻,站在一边,很是避讳的背过了身,再也不多看楼天乾一眼。 楼天乾看着她这般着急含羞的模样,坐在床榻上很是得意的笑了笑,“烟儿当真不看了?若是我将药粉藏在贴身之处呢?烟儿这一退缩便再也看不到了。”楼天乾说完眼角不由的飘过了衣衫里面的一处,那略微露出的白色纸袋差一点就真的暴露出来,不过好在他演得快。 “还是我将衣衫脱完了,也让烟儿放了心?”不过,随后楼天乾便露出了坏坏的笑容,很是轻浮的抬起了手,准备将最后一件衣衫退去。 雨烟原本背对着他,没打算再回头了,只是听到楼天乾说了那一句话之后,她的眼睛猛然一大。 就在楼天乾很是随意的准备将最后一件衣衫退去的时候,雨烟突然地转过了身,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意思很显然,她要看个究竟。 楼天乾也没想到娇羞的她会突然有这个反应,正准备调戏她一次,没想到她还真的转了身。 看着楼天乾脸上的笑容一僵,雨烟很是断定的冲着他说道“你脱呀,我明明就没有告诉你我丢的东西是什么,你却一开口就知道我丢的是药粉,不是你拿了是谁拿了的?” 面对雨烟强有力的质疑,楼天乾突然一笑,原来是他自己一时大意了,“好,既然烟儿这般的不信我,我脱了便是。”楼天乾说着便下了床榻,站了起来。随即很是自然的就将最后一件长衫脱去。精装的身子毫不遮掩的呈现在雨烟面前,全身上下便只有那一条亵裤了。 看着眼前那一身健硕结实的身躯,雨烟很是好奇的看了看被他丢在地上的衣衫,没有?什么都没有!刚刚还一脸理直气壮的她突然间有了一丝慌乱,带着几分不信,雨烟捡起了地上的衣衫,拿在手里来回地翻了几遍,依旧是没有。 当她再抬头看向楼天乾的时候,楼天乾那一双精明四溢的双眼,此刻,哪里还有平日里的那抹精明?顿时黯淡下来的眼神里夹杂着一丝失落,微微一蹙的眉心很是柔情,那低压的双眸始终都不再抬起直视雨烟。这模样完全就是被雨烟占尽了便宜之后很是委屈的样子。 雨烟看着他这一表情,一时间也低下了头不再出声。 楼天乾微微瞟了她一眼,瞧着她不再说话,于是装着一幅很是羞愤的样子说道“烟儿若是在不信,哪怕是被烟儿看得精光,哪怕是被人笑话,我便也是要如了你的愿……”楼天乾说完,就装着来了脾气的样子伸手要退去那最后一丝防线。 雨烟一瞧他要退亵裤,吓得赶紧伸出了手将那一件长衫挡在了他的面前“够,够了,不用了,我,我相信你便是,你快,快穿起来。”雨烟说完就扭头看向了一边,楼天乾看着她这般模样,轻轻一笑,便接过了衣衫,只不过拿着衣衫之后便委屈的问道“烟儿可是真的信了我了?” “嗯!”听着楼天乾这般的问,雨烟连连点着头,再也不敢抬头看那张脸,今日让他这般的受了委屈,她自然心里也是过意不去的。 “能让烟儿从此不再猜疑我,即便是再大的委屈,我也是能忍得下。”楼天乾一边穿着衣衫,一边冲着雨烟情真意切的表白着。 雨烟感到他拿走了衣衫,随即头也不回的就朝着门口走去“我在外面等你。” 楼天乾看着她出了房门,这才恢复了往日里的那抹狡诈,随即一笑,便冲着床榻边走去,只是一个抬手,手里面便多了一些药粉,带着些好心情的看了看手里的药包,随着他一抹得逞的笑容,长眼一眯便再一次的塞进了怀中。 于他,她始终是算计不过的。 当楼天乾出了房门,到了大厅时,雨烟已经将饭菜点好了,显然是在等着他。 楼天乾见着她依旧不敢抬头看他,一时间便进入了之前的角色,很是温顺的靠着她坐了下来,也不说话。 雨烟一抬头看着他一脸伤感的委屈,不禁抱歉的伸出了筷子替他夹着菜“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你快吃吧。” 楼天乾的眼角微微抽了抽,这般的待遇可是这些日子以来他从没有过的,果然,对于心善的姑娘,还是只能智取。 楼天乾看着碗里的饭菜,突然间眼眉一动,原本要抬起的手也放了下去,不再动弹。 雨烟看着他不吃饭,很是关心的问道“你,你怎么了?” “烟儿可知,在我们大漠,男子身份尊贵,如果是,是被女子……”楼天乾说着说着便咬起了牙,很是深情的看向了她“如方才烟儿那般,此生,便是要不离不弃的。” 雨烟听着他的话顿时一愣,她只知道药王谷的规矩,一旦女子*之后,确有这样的说法,男子必须迎娶*女子为妻。但是这大漠的男子难道都是这般守身如玉,看不得?这不明摆着要她负责吗? 看着雨烟茫然失措的看着他,楼天乾眼里突然闪过一抹失落“烟儿这是嫌弃我了吗?” “啊?不,不,不,不是的。”听着楼天乾这般问,原本心里就对他愧疚的很,此时又被他说成了负心人一般,雨烟慌忙的摆着手,连连摇着头“我,我,吃饱了,我,我在外面等你。” 看着雨烟要走,楼天乾很是敏锐的看了看客栈,随即一把拉住了她“烟儿,我还没吃呢,陪我可好?” 看着楼天乾这般的眼巴巴的望着塔,雨烟一时间也软了下来,点了点头,随即就安静的坐在了一边。 这一顿饭,楼天乾终究是吃的享受,雨烟终究是心存愧疚。自打这一刻起,楼天乾很是顺手的就摸清了她的软弱之处,而雨烟终究是成了他手到擒来的猎物。 伴随着日头逐渐高升,楼天乾在吃过早饭之后,便带着雨烟去了一趟集市,两人再一次离开客栈朝着临凤城走去的时候,便成了一对很不起眼的平凡夫妻。 看着身上这件很是粗糙的抹布上衣,雨烟略微不舒服的挠了挠胳膊,这布料比起平日里她穿的那些确实是不舒服了一点,时不时粗糙的布料还会轻刺着她的皮肤。 楼天乾看了看她微微皱起的眉头,很是在意的就将她揽进了怀里,轻生的说道“烟儿暂且忍一忍,等我们进了城,便换身干净的衣裳,好吗?” “嗯!”雨烟很是乖巧的点了点头,只是看着那城门外的一处界限上用着石碑刻着两个字“天宸”想来,他们是到了暗夜所说的天宸国了吧。 “站住,干什么的?”就在雨烟还在四处张望的时候,一个士兵突然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一声怒吼吓得雨烟一个惊慌的就缩回了头,条件反射的往着楼天乾的怀里缩了缩。 楼天乾微微看了那士兵一眼,随即一笑,冲着那士兵边伸出了手,“我们是进城看望亲戚的,还望给位官爷通融一番。” 那士兵伸手接过了楼天乾手里的那一锭银子,拿在手里掂了掂,随即看了他们一眼,女的一脸干黄皮肤,除了那一双杏眼很是明亮,男的一身粗布衣裳,一脸黝黑,看着就是个平日里种地暴晒过的汉子,那士兵突然从身后的桌上拿起了一张画像,一一的比对过后,略微留心的看了看雨烟。 雨烟很是害怕的缩了缩头,楼天乾将她紧紧的将她护在怀里,看向那士兵的眼神略微没了笑意。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不认识你 就在他的笑容越来越浅的时候,那士兵一把收起了手里的画像,朝着身后一挥手“过吧,下一个。” 雨烟缓缓的松了一口气,跟着楼天乾便疾步的离开了城门。不过她的心里却满是疑问,这些士兵并没有像楼天乾描述的那般凶残啊,又是给她抹灰,又是让她穿粗布衣裳的,说是士兵们见到美丽的女子就会兽性大发,回想着那一次被那几个猥琐男子欺负的场景,雨烟便很是乖巧的配合着楼天乾,可是眼下她却并没觉得那些士兵是坏人啊。 进了城门,楼天乾便一路向东,很是识路的就进了一家客栈。“掌柜的,天字一号房。”楼天乾拿着一锭银子就放在了掌柜面前,掌柜的一脸笑容的就冲着一旁的小二吩咐着“天字一号房,快去,带这位客官去。” 在店小二的带路下,雨烟跟着楼天乾上了楼,到了一间房门口“客官,你找的房间到了。” “下去吧。”楼天乾随手丢了那小二一些碎银子,那店小二领着赏,连连答应着便下了楼。 雨烟好奇的看了看那拿着银子离开的小二,原来在药王谷之外的地方,办事都要给银子的? 房门开了,暗夜一身素衣,不再是往日里的一身黑衣,很是恭敬的冲着楼天乾一低头“主上!” “嗯!”楼天乾扫视了一眼四周便带着雨烟进了门。 两人刚坐下,暗夜便很是细心的拿来了两套衣衫“主上先换上吧,属下查探过,这里一切都无异,天宸皇应该还停留在,十里亭那边。”暗夜很是专业的汇报着昨夜连夜打探到的消息。 “嗯!”楼天乾听着他最后一句,显然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墨玉寒一心只想再进晚翠山,暗夜自然是不敢在此时重新提及药王谷的一切,所以一句简单的十里亭,楼天乾便已经明白了他要说的。“今夜出城。” “是!”暗夜领了命,便随之离开了房间。 雨烟眼巴巴的看着那一套衣衫,这身上的布料确实穿得难受,楼天乾难道就没有感觉吗?这么粗糙的布料他穿起来怎么这么自然? 楼天乾看了看一旁的雨烟,随即便将衣裳递给了她,顷刻间不再是之前那一副果断霸气的模样,反而温柔如水“烟儿可要换上?” “嗯!”雨烟好不隐藏的点着头。楼天乾随即便站了起来,拿着手里的衣裳就起了身朝着她走来“为夫这就替烟儿换上。” “不,不,不用了,我自己来。”一听楼天乾要为她更衣,雨烟赶紧的站了起来冲着他直摆手。楼天乾一脸委屈可怜兮兮的看着她,随后便将手里的衣裳放在了她面前“烟儿……” 看着楼天乾突然间一改风格,雨烟也是心头一软,随即便冲着他说道“算,算了,那个,我不换了。” 听着雨烟这般说,楼天乾抬起了头看了看她不停挠着胳膊的双手,又看了看桌上的衣裳。虽然他是希望借机占一占雨烟的便宜,但是比起她的身体,他还是更在乎她的舒适“烟儿既然这般的讨厌我,我出去便是了。”楼天乾说完,便一脸受伤的模样,可怜兮兮的出了房门。 雨烟看着他离开了,慢慢的拿起了桌上的衣服,回想着刚刚楼天乾那一脸受伤的模样自言自语的就说道“我今日不是故意要那般占你便宜,男女授受不亲,我又怎的能再与你有瓜葛?” 雨烟说完便拿着衣裳走进了屏风之后。 楼天乾站在门外听着雨烟在房内的话语,不由的嘴角一扬,随即便去了另一间房间,他是何等的尊贵?几时穿过这样粗糙的布料?此刻早已是极不舒适,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他能忍的了所有的不适罢了。 就在楼天乾换好了衣裳,一身墨色长袍的出现在雨烟房门口的时候,突然间他脸色一变,很是紧张的推门而进。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房间的屋顶一个破碎,一身雪白的身影从天而降。 雨烟的衣裳还没来得及穿好,只着中衣的站在屏风后,看到了从天而降的那一抹白色身影,瞬间一个惊讶,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便转眼就露出了笑意,眼里尽是期待与开心“大哥!” 随着雨烟好这一声呼喊,雨凡看了看她,见她一身单衣,随即一个伸手,一身雪白的衣衫便将她紧紧的包裹住。雨烟笑着就跑向了云凡,正愁着怎样才能脱离楼天乾的身边,没想到大哥就来了,这下好了,可以回家了。 看着一身银白的云凡,楼天乾皱了皱眉头,他的目光自然也是被他那一头银发所吸引。他记忆中的药王谷谷主,那个一身淡然,遇事无忧的吴庸并不是这个样子。能让他这般,一朝一夕将一头青丝变白发的,必然不是简单的事。 “承蒙君上对舍妹这些日子的照顾,云凡在此谢过,今日之后便不再叨扰君上,告辞!”云凡依旧是一片随意轻柔的声音,神色间的淡然与飘逸依旧如初,即便是那一头银发也遮盖不了他云淡风轻的气质。冲着雨烟一抬手,雨烟便很是高兴的拽紧了他的胳膊“就知道大哥肯定会来救我的。呵呵……” 看着雨烟如此开心,云凡笑了笑,转身便要离开。 “慢着!”一个声音终究是打破了兄妹恋相聚的美好。 楼天乾信步走上了前,看了看云凡,缓缓的收起了眉头,露出了笑容“她既是谷主要找的人,也是我要找的人,这可怎的是好?”楼天乾的语气中显然是不肯让步的,云凡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而且还带着他最在意的人,这道理在他楼天乾的面前,显然是行不通的。 云凡看了看楼天乾,那笑容依旧很是淡漠,正要开口,身旁传来了一个声音“我又不认识你,你为何要找我?”因为他的到来,雨烟这下子底气十足的就冲着楼天乾质问了起来。显然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她要随着云凡离开。 云烟的话瞬间让原本对立的两个人再一次的直面对视。 “以君上的威名想必自然不会为难一个女子。”云凡很是淡然的就冲着楼天乾脱口而出。 听着他的话,楼天乾轻声一笑,不过随后,他便面色一变,没有了刚刚那份从容和随意“不管她记不记得我,只要我记得她,便不容许任何人带走她。” 这一份霸道的宣言带着一阵掌风便直直的朝着云凡压去。云凡一见他动真格了,随即脸色一变,带着雨烟就起身而跃,两人沿着他来时的路便上了屋顶。楼天乾轻声一笑,紧追不舍。 暗夜在听闻响动之后随即便一个闪身上了房顶,看到眼前的一幕,他也是惊呆了片刻,云凡的变化显然是他也没有预料到的。不过随后看着楼天乾招招逼人的冲着云凡出了手,他自然是要忠心护主的。 伴随着楼天乾腰间的一把长剑随之而出,齐齐的斩向了云凡拉着雨烟的那一只胳膊,雨烟一声轻呼,吓得松开了手,整个人便朝着屋子下面倒去。 楼天乾眼角一笑,一个旋转翻身之间那剑便紧收腰间,随即便冲着雨烟飞去。 云凡正要侧身去拉雨烟,暗夜一个上前生生的挡住他的去路。 身体沉沉的下坠,雨烟闭着眼几乎是还未来得及惊呼,整个人便稳稳的落在了一个人的怀抱中。带着些欣慰的睁开眼,还没来得及将笑容溢满脸颊,雨烟便呆住了。 楼天乾看着她呆滞的眼神,那狭长的双眼一眯,笑容带着极度的魅惑冲着她轻轻一笑“任谁也带不走你!”随着他一声宣告,楼天乾带着她便消失在了屋顶…… 当云凡一掌要将暗夜粉碎的时候,楼天乾带着雨烟已经走远了。看着远远消失的人影,云凡突然间收住了气力,冲着地上的人便厉声说道“回去告诉你家君上,倘若敢伤她分毫,我药王谷势必不会罢休!”随着一个白影消失在天际,暗夜再起身,眼前已然没有了云凡的踪影。 追随着楼天乾的步伐,暗夜随即紧跟着他朝着东边的方向疾驰而去。 看着暗夜离去的背影,十七紧站在云凡的身后“公子,为何要放他走?” 云凡淡淡的看着那人影消失不见的地方,平静的脸色上,那一双眼眸里还是略微看得出一些不舍“中了情殇,他即便是治愈了,却还依旧记得起烟儿,这份情,不假!能舍了他的心腹暗夜,只为换取更多的时间,这个人,可信!” “公子,那我们现在……” “先找云悠。” 云凡看着雨烟消失的地方,缓缓的转过了身,也许对于云曦的疼爱,他终究是好心帮了倒忙,那个他一手带大的妹妹终究是没有因为他留下来。但是也正是云曦让他明白了人世间最不能强求的是情爱,即便是他有心阻拦,只要雨烟自己选择,这一次,他也会尊重她的选择。 而这边,楼天乾带着雨烟直奔城东,直到在确定云凡没有再跟来,楼天乾才缓缓的放下了步子。雨烟挣扎着就要往回走“你这个坏人,为什么不让我走?” 楼天乾见她要走,一把便将她拉了回来,看着他们来时的路,显然暗夜还没跟上来。 “因为你是我的,便不能随任何人去,即便是你哥哥,也不行。”楼天乾的这一句话语中略微带着些怒气。雨烟自然是不会明白他发火的真正原因是因为他放弃了暗夜,此刻的她还以为他是在冲着她发火。 “你简直就是无赖……” “主上!” 雨烟的话还没说完,伴随着一个身影的落地,连带着有些中气不足的声音,雨烟转过了头,正看着暗夜跪拜在地。 楼天乾的眼里终于闪过了一丝惊讶,看着地上的人随即皱紧了眉头。云凡明明能顷刻间毁了暗夜,但是却偏偏留了他一条命,显然是有话要他带回来“说!”   ☆、第一百七十八章 似曾相识 听着楼天乾的一声吩咐,暗夜随即将云凡说的话如数转达。楼天乾随即看向了雨烟,想不到云曦对云凡的影响如此之大,而此刻的云凡显然是把对云曦的爱转移到了雨烟身上。 楼天乾缓缓一笑,那飘渺的眼神也不知是看向了雨烟,还是看向了别处,“我自然是不会放着药王谷这样的亲家不要,要仇家的。” 雨烟听着楼天乾那一句话,似懂非懂的皱了皱眉头,这下好了,大哥也放弃了找她,云悠又被留在了西凤,这天下最关心她的两个人不来了,她现在要逃走怕是已无望了。 看着雨烟撅着嘴,赌着气的扭头站在一边,楼天乾突然心情大好的走了过去“到了大漠,你要什么都随你。” “我要回家!”听着楼天乾的话,雨烟好不迟疑的就会有冲着他嚷嚷起来。 楼天乾哈哈一笑,冲着她便说道“大漠就是你的家。” 这一次,没有了任何悬念,雨烟毫无反抗的跟着楼天乾连夜消失在了临凤城门,往着大漠的边城赶去。在连续两日的赶路之后,三个人终于平安的抵达的大漠境内。 看着头顶上那熟悉的两个字,雨烟缓缓地念着“阳城!阳城?” 楼天乾带着些希望的回头看了看她,看着她一脸思索的看着那一块城门牌匾,眼神里微微露出了一丝希望“烟儿可记得这里?” 听着楼天乾如此问,雨烟茫然的看向了他,带着些不高兴的别过了头,也不再搭话。 瞧着她这副模样,楼天乾很是习惯的收回了眼神,摇了摇头,随即便带着她进了城。进了大漠一路北上,三人直逼酆都。 当这天的夜晚,三人落住在客栈的时候,雨烟和往常一样,疲惫的爬上了床榻,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躺下,在看到楼天乾推门而进的那一瞬间便起了身“你来做什么?” 看着她如此的防备,楼天乾叹了一口气,慢悠悠的走向了她“明日,我们便到酆都了。” “那又怎么样?反正迟早有一天大哥和云悠会来接我的。”雨烟听着他的话,很不在意的随口一说,便不再理会。 楼天乾眯着眼看了看她,很是轻视的一笑“那位云悠公子此刻怕是已经在西凤国的宫殿里住习惯了。至于你大哥,或许会再来,只是这一次,只要他敢再来,便没上次那么好脱身了。” 楼天乾的话使得雨烟顿时脸色一变,云悠果真在西凤,难道就真的不来找她了吗? 看着雨烟顿时低落的情绪,楼天乾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后便将身上的外衣一退,朝着床榻边走来。 雨烟一见,赶紧的拉近了被褥“你,你要干什么?” 楼天乾冲着她很是深意的一笑“睡觉!” 伴随着楼天乾靠近床榻坐下来的那一瞬间,“啊……”一声尖叫响起。随后,门“砰”得一声开了。 在经历了上一次客栈偶遇云凡之后,暗夜的戒备变得更高了,这一进门便看到了楼天乾一身单衣的坐在床边,很是不悦的看向了他,暗夜随即一低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雨烟看着楼天乾坐在床边皱着眉头,随即连滚带爬的朝着床榻边挪去就要下床。 “你干什么?” “你睡床,我出去……” 雨烟的话还没来的说完,整个人便再一次的倒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紧接着一个湿润的唇瓣…… “嗯……”雨烟瞪着眼,闷哼着推着眼前的人,只是任凭她怎样,那人依旧是岿然不动的。 “闭上眼……” 随着楼天乾的一声吩咐,借着这空袭,雨烟连连喘了喘气,但是紧接而来的却是更为急促的吻。伴随着全身的松软无力,雨烟毫无支架的被楼天乾拥进了怀里,随着越来越急促的呼吸,以及衣衫碎裂的那一刻,一阵凉意袭来,雨烟顿时清醒,看着欺压在她身上的人,顿时一个寒颤立刻清醒。 推着楼天乾就连带着些惊慌“你放开我,松手……” 然而,这一次,他终究是势在必得,她终究是无力反抗。那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以及散落一片的殷红,也正逐渐的唤醒着雨烟的记忆…… 翌日,日头高照,昨夜缠绵过后的房间内,一片狼藉。雨烟在极度的疲惫中睡去,直至此刻那浅浅均匀的呼吸无不说明她依旧在熟睡。 楼天乾带着笑意,撑着头侧看着那一张沾满他记忆的脸。一双大手缓缓的扶上她的脸颊。 带着些倦意雨烟缓缓的挪了挪身子,侧了身便继续的睡着。楼天乾轻轻的一吻落在了那光滑的额间,便起身下了床榻。 当雨烟再次醒来的时候,满身的疲惫和酸痛使得她轻轻一动,这一动,在感觉到了身上空无一物之后,昨晚的整个记忆如树的浮现在她眼前,带着些慌乱的撑起了身子,拉开被褥的那一刻,一抹鲜红出现在她眼前。突然间呆滞的眼神里,雨烟有那么一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客栈,床榻,落红……这一切,她好像记得在哪里见过? “醒了?”一个万般磁性的声音,一身单薄的中衣,随意披落的发丝映衬着那一张英俊不凡的笑脸。随意中带着几分张扬,散漫中又带着几分在意。 雨烟看着楼天乾那一脸的笑容,随即皱紧了眉头,低着头连连拉着被子遮挡着身子。 看着她这般的受惊吓,楼天乾缓缓的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走向了她,靠着床榻边沿坐了下来“今日便要进宫了。” 雨烟毫不明白楼天乾这一句话的用意,依旧低着头,不再言语,此刻的她不哭也不闹了。 看着她这般的安静,楼天乾伸出了手,轻轻地将她拥进怀中“低头轻吻在她的发丝间,那一个柔情的动作,深沉的眼神已然是在乎她的。 “你出去,我要穿衣。”靠在那一个温暖的胸膛,雨烟第一次平静了自己的心情,很是安静的说着。 “好!”这一次,楼天乾没有半分捉弄,而是很自然的听了她的话,随后便出了房间。 空无一人的房间里,雨烟看着床榻上的那抹鲜红,思绪漂浮不定“为什么,这感觉这么熟悉?” 在一阵收拾过后,当雨烟踏出房门的时候,楼天乾已经一身龙袍伫立在门外了。 回头看着那一身青素的雨烟,楼天乾很是满意的一笑。就在两人走了几步之后。 雨烟很是不自然的停下了步伐,双腿间的疼痛使得她不得不停了下来,那微微一皱的眉心让那张原本俏丽无比的容貌多了三分柔美。楼天乾回头看了她,视线扫过那笔直不动的双腿,随后很是心疼的就走上了前,一个拦腰便将她抱起,自此时起,便再也没有让她的双脚落地。 暗夜紧跟在身后,平日里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上,此刻也微微浮现了一抹笑容,那一种欣慰与高兴,自是他无以言表的。 当雨烟靠坐在楼天乾的怀里,随着他同骑一匹马回到酆都时。眼前的一切,让她显得很是局促。一排排的兵马都只为了替她们保驾护航。而在一番行进之后,一个硕大的城门映入在她眼前,那门上用着清晰的字迹写着“朝阳门”。 “朝阳门?”雨烟悠悠的看着那道门墙缓缓的念出了口。楼天乾将她拥入怀中,稳坐在她身后,冲着她耳边轻声说道“这便是皇宫的大门,从前你就住在这里。” 听着耳旁熟悉的声音,看着眼前的一切,雨烟缓缓的垂下了眼“可我什么也不记得。” “不怕,我会让你将所有的过往都记起来。”那一句很是安心的承诺,使得雨烟此刻慢慢的恢复了平静,回头看着那一双狭长深邃的双眸,嘴角竟然不自觉的浮现了一丝笑容。 看着她如此,楼天乾心情大好的一声高呼“驾!”随着马儿灵动的起步,雨烟再一次靠进了他的怀中。 这一路上的心惊与挣扎,最终还是随着楼天乾的保护与坚持而告一段落。两人,一马,来到了奉阳门,在经历了刚刚那一番声势浩大的阵仗后,雨烟明显的对这样的局面有了一个认知。 所以,当她再一次看到眼前又是一片黑压压的人群跪拜的时候,眼神里不再有刚刚的那么惊慌与不安,反而淡然了许多。 看着众人的跪拜,楼天乾中气十足的冲着众人说道“平身!”。众人叩谢。 随即他一个下马,身后的奴才们立刻上前,徐万福第一个就脸带笑意的扶上了他。而楼天乾却甩开了他们,亲自将马背上的雨烟抱了下来。 徐万福在瞧见了雨烟之后,脸上的震惊简直不可描述。雨烟瞧着他这般的看着自己,很是客气的冲着他笑了笑,随即点了头已是行了礼。 “君上,可算是回来了,臣妾尔等可都日日盼着君上。”皇后一身孕味十足,便起身先行朝着楼天乾走去,随后便站在了他身边,一脸的笑意,只是那眼底有意无意扫过雨烟的视线却被雨烟忽视了。 雨烟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看到了身怀有孕的皇后朝着楼天乾走来,随即一脸的惊讶,看着她与楼天乾这般的亲密,随即就不解的看向了楼天乾“你有妻室?” 雨烟的这一问话,除了楼天乾的脸色很是平静之外,剩下的所有在场的人都是一脸震惊。 淑妃看着那张熟悉的脸,缓缓的低下了头,容妃紧站在她身后也是一脸不解,最为吃惊的还是莫过于楼天芸,以及她身边的丫鬟小竹了。 面对雨烟的这一番疑问,楼天乾并没有逃避,转身就看向了她“是!” 听着楼天乾如此说,雨烟好不容易对他燃起的一点好感瞬间被浇的熄灭。一时间愤怒,悔恨,失望使得她皱紧了眉头,捂着心口连连喘着气,极度的不安和暴怒让她一时间竟然无语在表露,看着眼前的楼天乾怒声指骂“你,你既然有妻室,为何还要来招惹我?你,你简直……哼!”   ☆、第一百七十九章 由着你闹 带着绝望的眼神,雨烟扭头就走,她不该,不该心存希望的以为楼天乾是真心待她,不该,那一日没有坚持的跟着云凡离开,不该,在离开西凤之后没有固执的回去找云悠…… 一时间悔恨,愤怒的眼泪随即沾满了雨烟的视线…… 楼天乾伸手就将要离开的雨烟拉了回来。只是这一次,雨烟拼尽了全力甩开了他的束缚,那已是通红的眼神里有着不可动摇的倔强“我要回家!” 看着雨烟这般模样,楼天乾自然是明白她已然对他动过心,越是期望越高,才会失望越大。几乎是没有顾忌任何人,楼天乾再一次转身走上了前,那一个适中的力道将她再一次的拉了回来“烟儿!”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雨烟满怀愤怒的朝着楼天乾狠狠的甩了一个耳光。这一举动惊的在场所有人都是屏住了呼吸,所有的下人都是双腿一软,随之齐齐的叩拜在了地上。就连平日里一直高高在上的皇后见了此举也是双眼一大,惊叹着双唇迟迟的没敢合上。 这是何等的罪过?触怒龙颜?就算是满门抄斩她一个雨烟也是不够赎罪的。 淑妃容妃此时也是惊的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急急地停住了呼吸,平日里,她们连触摸龙颜那也是要看楼天乾的心情,哪里胆敢如雨烟这般,二话不说的就动起了手? 楼天芸和小竹看着一幕,虽然比着她们略微好一点,毕竟之前楼天乾对花千玥的宠爱她们是有所知的,但是这一幕,也太不可理喻了,这还当真是她们认识的花千玥吗? 就在所有人都看向了楼天乾,准备好迎接那一龙颜大怒的时候。楼天乾却很是柔情的看向了雨烟,将她拥进了怀中“烟儿,听话,我晚些时候在跟你一一解释,好吗?” “嘶……”楼天乾的这一抹柔情,使得所有人都是倒抽一口气,这君上向来杀人不眨眼,几时起,竟然这般的没有了脾气?一个女子当众扇耳光,这若不是因为他是独霸一方的君上,换做任何别的男子,这已早是颜面丢进,被人耻笑,可是君上这,这反应也确实太异于常人了。 “不放开我,不用解释了,我不用听……”雨烟听着楼天乾的那一句话,再也不想在相信他,原本以为他如此待她是真的因为他们有过过去,但此时看着那已经身怀六甲的皇后,还有那身后一排红妆艳抹的女子,想来这都是他的妻妾。既然他已是这么多红颜,又何必再多她一人?她只留在那清幽的药王谷守着一人便可以过一生,怎奈却又为他失了贞洁? “烟儿!”楼天乾看着几经情绪失控的雨烟,眉心浅浅的一皱,随即无奈的看了她一眼…… 随着颈间传来的一阵疼痛,雨烟整个人没了力气,意识模糊的边昏倒在了楼天乾的怀里。 没有顾及所有人的惊讶与震惊,抱着怀里的人,楼天乾便吩咐了一句“圣和宫!” 徐万福听着楼天乾发了话,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赶紧颤抖着双腿起了身,连连冲着地上的奴才高呼一声“摆,摆驾圣和宫!” 众人还没来得及接受眼前的事实,楼天乾便抱着雨烟消失在了人前。 皇后站在原地瞪着双眼,迟迟的没回过神来,直到圣驾走远了,整个人才缓缓的开始有了呼吸。 淑妃容妃则是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就连圣驾走远了,已没有了声响,她们依旧是不敢相信刚刚发生在眼前的一幕。 楼天芸回过头看了看楼天乾消失的地方,随后眨了眨眼,又看了看小竹“这,这人是谁?” 听着楼天芸的那一句问话,皇后连连喘了几口气,轻抚着胸口的不平,带着些惊吓的扶着身旁的丫鬟弱弱的说了一声“翠,珠,回,宫。” 雨烟被楼天乾一路抱回了圣和宫,圣和宫里的一切一如过,分毫未动。 徐万福看着楼天乾这般的紧张雨烟,很是识趣的凑上了前“君上,传御医吗?”对于他的询问,楼天乾并没有理会,只是安静的坐在了床榻旁,守着雨烟,等着她醒来。徐万福瞧着楼天乾不发话,赶紧的转过了身冲着奴才们一挥手,失意着都下去。 “你也下去。” 听着楼天乾突然的吩咐,徐万福赶紧一伏身“喳!”随后所有人退了出去,整个寝殿内便只剩下楼天乾和雨烟。 一阵恍惚中,雨烟摸了摸后颈,伴随着轻微的疼痛缓缓地醒来。 只是这一次一醒来,瞧着满屋子的金雕银饰,以及靠在她床榻边的楼天乾,一时间愣住了。为什么第一次看到这样富足贵气的景象,她却一点惊叹都没有? “烟儿!”楼天乾瞧着她醒了,随即便将她扶了起来“这便是你曾经住过的地方,圣和宫,你可记得?” 面对楼天乾的问题,雨烟只觉得一阵头痛,两边的太阳穴就像被针刺了一般,极其难受的眼神,以及那双眉紧锁,伴随着脑袋里一阵眩晕,雨烟用着双手便将头用力的撑住了“好疼,好疼……” “烟儿?”楼天乾看着她突然的反应,一时间慌了手脚,与医术,他并不怎么懂,但是看着雨烟如此情形,肯定是难受万分的。 “徐万福,徐万福……” “奴才在!” “快,快去传许御医!”楼天乾看着雨烟难受的样子,急急忙忙的就催促着徐万福出了圣和宫。徐万福这下子更是不敢怠慢,一路急跑。 就在许御医连喘着气赶到圣和宫的时候,雨烟的头痛慢慢的缓和下来。 “怎么样?”看着许御医收了脉,楼天乾很是着急的问道 许御医轻轻的你了一把胡须“君上且放心,并无大碍,只是这失忆症每个人因人而异,能否记起全在于个人意念。” “可有别的什么异常?”楼天乾听着许御医的话,一时间想起了之前雨烟一直住在药王谷,略带担忧的继续追问了一句。 许御医回头看向了他,很是肯定的摇了摇头。看着许御医如此肯定,楼天乾才缓缓的放了心“下去吧。” “是,老臣告退。” 雨烟听着他们的对话,很是不在意的回过了头,看向了床榻内侧,背对着楼天乾便不再看他。 楼天乾瞧着她还在生气,不由得一笑,走近了她“从前你就性子倔,如今你还是如此。” “我这辈子怕改不了了,你若是真的了解我,就放我走。” “我若是不放呢?”看着雨烟如此闹脾气,楼天乾靠在了床榻边,缓缓的转着手里的白玉扳指,那浅浅一笑的笑容里带着些许的深思。 听着楼天乾如此说,雨烟猛然转过了身,很是倔强的说道“那我便闹的你皇宫内鸡犬不宁。” 听着雨烟这般说,楼天乾眼里微微一愣,她以前的本事他是见过的,那心智谋略不差常人,如今的她虽然心善单纯,没有了以往的记忆,但是仅凭着她在药王谷学到的本事,要闹皇宫,那也是游刃有余的。 “好!”楼天乾在沉思了片刻之后,微微吐出了一个字。 雨烟瞬间眼底一喜,她就知道他终究还是怕她闹事,正要开口说什么,却因为楼天乾接下来的一句话跌进了了谷底。 “便由着你闹。”楼天乾说完很是宠溺的看了看她嘴角扬起了意思弧度“我才回朝,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晚些时候来陪你。” 楼天乾说完便离开了圣和宫。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雨烟很是愤怒的抓起一个软枕就朝着他离开的背影丢了去。“你会后悔的。” 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楼天乾轻轻蹙了蹙眉头,随即便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雨烟躺在床榻上,看了看这宫殿,随即便靠在了床榻上“怎么才能出去呢?” “圣旨到……”随着宫门口传来的一声高呼,圣和宫的下人们纷纷跪地接旨,徐万福带着笑意看了看,这一看,奴才们是到了,可是圣旨里面的那位正主还没见着人影呢。 “公公,这主子身子不适,现下正在内殿,公公……” 徐万福瞧了瞧地上磕头的说话的人,那奴才他自然是认识的,不就是之前福贵人的心腹之一小六子嘛,要说这自从去年的冬天,君上从药王谷回宫之后,福贵人便成了宫中的禁忌,唯独这圣和宫却是可以百无忌口。 “如此,那便里面宣旨吧。”徐万福自然是明白这圣和宫自去年起就只住了两位正主,这两位主子在君上的心里那可不是一般的宝贝着,这如今第三位主子住进来了,这一来,架势比着前两位更是得宠,怒打龙颜,君上都是不放在心上,反而还更是柔声呵护,这样的主子,即便是不出来接旨,那他这个做奴才的也只有自己往着里面走了。 雨烟靠在床榻上,瞧着有人进来了,抬头看了一眼便垂下了眼,不再理会。 小六子瞧着雨烟这般模样,脸色一急,赶紧的走上了前“主子,这徐公公是君上身边的人,前来宣旨的,主子可是要落地叩拜?” 小六子说的很是小心,一来,不敢得罪徐万福,二来,又不知道这新来的主子是不是真的就是他以前的那位主子,所以也只敢侧面的提了个醒。 雨烟一听是楼天乾身边的人,立刻直起了身子,冲着徐万福就说道“你回去告诉楼天乾,我要出去,我不要呆在这个破皇宫。” “嘶……”听着雨烟这般直呼君上的名讳,徐万福吓得一个哆嗦,赶紧将手里的圣旨捏紧了,俯下了身“哎哟,我说娘娘啊,您这初进宫便封了妃嫔,已经是史无前例了,君上对您那可是百般的宠着呢,这是任是谁求都求不去的呀。” “什么娘娘?”雨烟听着徐万福的话一愣,很是不解的问道。   ☆、第一百八十章 了不得啊 “哎哟,您瞧我这张嘴,可真是快啊。”徐万福一听,赶紧的拉开了手里的圣旨,一阵急促的宣旨之后。赶紧的冲着身后的下人们一声高呼“还愣着做什么?这圣和宫以后的主子可就是这位文妃娘娘了,还不赶紧的?” “谢君上圣恩,恭祝文妃娘娘!” 徐万福瞧着众人纷纷叩拜,赶紧的就走上了前,将手里的圣旨一把放在了雨烟的手上,这下才喘了一口气。这样着急慌慌的就把圣旨念完,他宣旨了这么些年了,这怕还是头一回呀,生怕这位新晋封的文妃娘娘不领旨,那可是连骗带哄的才把一道圣旨宣了。 看着还没反应过来的雨烟,徐万福赶紧的后退一步行了礼“文妃娘娘,奴才还有事,便先行告退了。”徐万福说完,带着几个小太监便急急忙忙的离开了圣和宫。 除了圣和宫,徐万福赶紧的撒了一把额头的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旨总算是宣了。” “公公,何必对这个新来的文妃娘娘这般的恐惧?抗旨不接,这要传到君上的耳朵里还指不定她是不是娘娘呢。”一个小太监在一旁嘀嘀咕咕的说了一句。 徐万福脸色一变,斜着眼瞧了瞧那小太监“你见过这宫里胆敢触怒龙颜的人吗?我告诉你们,以后这圣和宫的差事那可是一等一的重要,办得好,你便是个奴才,办的不好,明年的今日就便是你的祭日,都可给我听好了?” “喳,奴才谨记公公的教诲。”那几个小太监瞧着平日里连延寿宫的人都不怎么放在眼里的徐万福,这下子把圣和宫的差事看的这般的重要,不由得对这位新来的主子也产生了好奇。 而这边,徐万福德圣旨刚刚宣旨不久,延寿宫内陈百顺便急急地跑回去了“娘娘,皇后娘娘,这下可不好了。” 皇后靠着软榻,闭目养神安着胎,听到陈百顺这般的大呼小叫,不由的皱了皱眉头“什么事这么慌张?” “娘娘,今日君上便下旨了,新来的那位主子现在已经是文妃娘娘啦。”陈百顺很是着急的就说着探来的消息。皇后听着缓缓的睁开了眼,看向了他“文妃娘娘?” “正是啊,皇后娘娘,奴才还听说,那文妃娘娘可是了不得啊,连圣旨都不跪接,还是徐公公亲自进了内殿宣的旨,文妃娘娘还不太乐意……” “放肆!”没等陈百顺说完,皇后拍着一旁的小矮桌便坐正了身子“她当这皇宫是她自己家吗?这般的目无规矩!” “娘娘,可息怒。”看着皇后如此大怒,站在一边的翠珠赶紧走上了前“娘娘,您现在的身子可是金贵,万不可为了那不知规矩的人而惊动了腹中的龙嗣啊。” 翠珠的话使得刚刚还连连喘气的皇后,慢慢的平复了下心境,伸手缓缓的拿起了一旁的佛珠,默默的转了起来“下去吧。” 随着皇后的一声吩咐,陈百顺应声退出了内殿。皇后看着圣和宫的方向缓缓的皱起了眉头,这圣和宫当真是中了邪术吗?连续的三个主子长得一摸一样,都是顷刻间便能让君上神魂颠倒,站在延寿宫内,皇后悠悠的吐了一口气,缓缓的扶上了凸起的小腹“这圣和宫一日不除,我便一日不安!” 就在陈百顺将圣和宫的消息传到延寿宫的时候,淑妃的长华宫也收到了消息,而奴才的禀告更为完全。 “娘娘,奴才还听闻,那文妃竟然还敢直呼君上的名讳,这般的胆大,当真是绝无仅有啊。”长华宫的丫鬟红儿一边仔细的给着淑妃扇着风,一边说着“如今,皇后娘娘的身子是一天比着一天重了,君上好不容易能够抽上空隙来我们长华宫,可偏偏在这节骨眼上来了这么一个文妃,还真是让然看着碍眼。” 淑妃听着晃红儿在一旁说着,并没有什么表情,依旧是抬手瞧着那一双芊芊玉指“那又如何?” “娘娘!娘娘如今趁着这文妃进宫时日不多,娘娘何不早些将她给除了?”红儿毫不避忌的冲着她说着,淑妃原本缓缓挪动的双手一停,转头看了一眼她“着什么急?如今比我急的人多了去了。”淑妃说着慢悠悠的站了起来,看了看内殿那一处很是显眼的方印,随即脸色一狠地看向了延寿宫的方向“皇后如今有龙嗣,即便是我执掌凤印又如何?待她产下皇子,这凤印迟早都是要还给她的。不过……” 淑妃说到这,缓缓的一挪视线,“以皇后的性子,怎么会容得下区区一个文妃这般的放肆?比起文妃,我得到的恩宠可是远远不及的。皇后必是会仗着有孕在身,先除了这个后患。” 红儿听着淑妃的一番的话,逐渐明白过来,原来淑妃娘娘是在等着皇后出手。 这天的傍晚,雨烟正待在圣和宫的院子里转悠,外面却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公主驾到!” 雨烟一听是楼天乾的妹妹来了,眼都不带抬一下的,转身就朝着房间里走去。 楼天芸一进门就瞧见她很是不待见的模样,随即一愣,看了看身旁的小主们。小竹显然也是懵了,这明明就是塔家的主子啊,这张惊艳天下的脸难得再找到第二人了。可是为什么见了楼天芸和她确实这般的平淡? “文妃娘娘万安!”楼天芸试探性的冲着雨烟很是客气的一拜,雨烟回过头看了看她。 楼天芸一脸期待的看着她,眼里的笑意很是明显仿佛就在等着她开口说一句。 雨烟淡漠的回过了头,便没在理会她。楼天芸很是失落的垂下了头。“看来真的不是千玥姐姐。” 听着楼天芸这般的就下了结论,小竹面带疑虑的看了看雨烟,随后便冲着楼天芸跪了下来“公主,小竹很是感谢公主这些日子里对小竹的照顾,但如今,圣和宫既然有新主子入住了,小竹想让公主放奴婢回圣和宫。” “这……”楼天芸看着地上的小竹,又回头看了看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她们沉默不语的雨烟,一时间有些不情愿“又不是千玥姐姐回来了,你这般着急回圣和宫干嘛。” “公主,即便不是主子回来了,可这圣和宫依旧是主子住过的地方。还望公主成全。”小竹一脸坚决的就在地上磕起了头,楼天芸瞧着她这般的执着,连连上前拉起了她“好了,好了,你回来便是。就知道在你心里千玥姐姐才是最重要的。” 雨烟很是好奇的看了看小竹,也没再多言,迈着步子就消失在了前院。 楼天芸很是扫兴的就转身出了圣和宫,回了她的永乐宫。 小竹便再一次的回到了圣和宫,要说起来,自从去年的寒冬,她家主子从药王谷没有随着君上出山之后,她就日日夜夜的盼着,哪一天天神显灵了,把她家的主子给送回来吧,没想到,今天在奉阳门见到雨烟的那一刻她当真以为是她的诚心打动了上苍,让她家主子回来了。可是眼前瞧着雨烟那陌生的眼神,淡漠的态度,她的心里或多或少带着些失望。既不知道在药王谷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君上是在哪里找到的这个酷似她家主子的女子,本着对圣和宫的衷心,小竹安静的打理着琐事。 小六子见她回来了,很是高兴的就凑了上去“小竹姐,这回可是不走了吧。” “那是自然。”小竹冲着小六子轻轻一笑“哎,小六子,这文妃娘娘你可瞧出来了是咱家主子吗?” 听着小竹这样般的问,小六子长长地叹了一口看向了后院,很是迷惑的皱起了眉头“小竹姐,这论相貌,确实是咱家主子没错,可是这性情可是大不一样啊。” “怎的说?”小竹一听,一小六子对主子的了解,不比她少,必定是能看得出一二的。 小六子一叹气“你都不知道今天徐公公来宣旨的时候,这文妃娘娘那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啊,直呼君上名讳,还拒不接旨,这般目中无人,狂妄自大的文妃娘娘,可真是不像当初咱们那个精明厉害的主子啊。” 听着小六子的话,小竹原本还带着些希望的心情,一时间也低落了下来“做事吧。” “君上驾到!” 一个长长的尾音响起,所有人等皆是齐齐叩拜,楼天乾一身龙袍的出现在圣和宫,而这圣和宫的主子却是没有出面接驾的。 “都起来吧。”随着楼天乾一声吩咐,所有人都起了身,再抬头却早已看不到了他的踪影。 雨烟坐在后院的摇椅上,轻闭着眼,楼天乾到她身边的时候,是没有半分起来的意思。 “烟儿住的可还习惯?” 沉默,无视,这便是雨烟此刻对他的回答,楼天乾轻轻一笑,伸手就拉住了摇椅上那双纤细的小手,一个力道,雨烟被迫站了起来,但是那散漫看向一边的目光终究是没有再一次的落在楼天乾的身上。 “烟儿可还是在生我的气?” 又是一声问话,雨烟依旧是没再理会。楼天乾看着她如此,那长眼微眯,眼底里竟然看不出半点的不快,反而略带着些欣喜的拉着她走向了后院的石桌上“世人都说,越在乎就越生气,烟儿这般,我会以为你是在乎我的。” “你……”听着楼天乾这般的说,雨烟终于看向了他,只是那气愤的眼神在接触到了楼天乾之后便随即回过了头,“无耻之徒!” “即便是无耻,我也只对你如此。”听着雨烟的谩骂,楼天乾很是心情大好的坐在了石凳上,随后便反手将她拉进了他的怀抱。 就在雨烟极力挣扎想要脱离他的禁锢的时候,徐万福很是着急的在后院门口冲着里面叫了一声“君上!” 楼天乾微微皱了皱眉,松开了手上了的力道,雨烟借机站了起来。 “什么事?” 一个极其不耐烦的声音响起,徐万福更是弯下了腰“君上,皇后娘娘朝着这边来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油嘴滑舌 徐万福的一句话使得雨烟不经意间瞟了楼天乾一眼,楼天乾则是紧了紧眉头“知道了,下去吧。” “你妻子找你都找到这里来了,君上还是请回吧。”雨烟说完便朝着卧房走去。 楼天乾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笑了笑,随即便跟了上去。 不久之后,皇后挺着肚子便来到了圣和宫。 “皇后娘娘吉祥!” 随着屋外的一声高呼,雨烟开了门就往外走,楼天乾皱了皱眉头,随即也出了内院。 皇后一看雨烟出来了,自然是等着她叩拜,只是让她意外的是,雨烟直直的站在原地,没有丝毫要给她行礼的意思。 楼天乾紧接着出来看了看皇后,皇后随即便伏下了身子“君上!” “免了。” 皇后留意的看了看一眼雨烟,随即慢慢的走上了前“文妃初到宫中,一切可还住的惯?” 雨烟听着皇后点了名的问她,即便是不太愿意理会,此时也是不能太失礼。 “还好。” 简单的两个字,使得皇后眉心浅浅一蹙,不过随后就散开了,轻轻一笑“若是这宫中有什么不习惯的,便可直接与本宫说了,这宫里的规矩虽是繁琐,不过多花些时日,文妃也自是能学得透彻。” 雨烟听着皇后的话,略微不解的看向了她,显然这宫里的规矩她确实是不知道,但是她也没打算学。 “好了,文妃刚入宫,即便是有什么差错,皇后做为后宫之首,也应当胸怀大度,于以包容。”看着雨烟这般茫然的表情,楼天乾缓缓的走上了前,一手将她轻轻拥入了怀里,很是偏袒的冲着皇后开了口。 皇后一瞧,随即温顺的笑了起来“是,臣妾定当遵循君上的意思。只不过,君上,现如今后宫凤印乃是淑妃掌管,臣妾也只是略尽绵力替淑妃上了心,瞧着君上如今有了文妃,即便是臣妾还有着四月才可生产,臣妾现下也是放心了。”皇后说道这,很是温柔的看向了雨烟“想来,文妃也定然是能将君上伺候周全的。” 雨烟看着皇后这样看着她,加之说的那些话,不由得心里一阵不高兴“他是你的夫君,你若真的爱他,又怎么这般的就将他推给我?再说了,我本就不爱留在这里,君上这般的尊贵,我可是伺候不了的。” 皇后原本就是一直强压着心里的一口气,碍于楼天乾在这里,才没有发泄出来。自打她怀孕起,这后宫的凤印虽然是淑妃执掌,但是这后宫的大小事她也是能说一不二的,不论别的就只论她肚子里的那一龙胎,即便是淑妃,对她也是忌惮三分的。这个雨烟倒是厉害,不但对宫规熟视无睹,现在就连皇后也还没放在眼里,公然这般的挑衅,皇后的脸色此刻自然是不怎么好看的。 雨烟看了看皇后那已经失去了笑容的脸,随即没有多理会,转身就冲着楼天乾说道“皇后找你都找到这儿了,你就随她回去吧,我这里不需要你。”雨烟说完,头也没回的就走向了后院。留下站在原地一脸愤怒的皇后,和微微蹙眉的楼天乾。 “下去吧!” 楼天乾简单的三个字,却隐隐约约的带着些恼怒。皇后看了不由的恢复了神色,很是恭顺的伏下了身子“是!” 只是,就在皇后转身离开的那一刻,皇后的身子突然一歪“哎呀……”一声轻呼,皇后身边的丫鬟翠珠立刻上前扶住了她“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你怎么了?” “本宫肚子好痛……”皇后弯着身子一手扶着翠珠,一手抚摸着肚子,一脸痛苦万分的表情。翠珠随即偷偷看了一眼楼天乾,立刻大喊着“快来人,皇后娘娘动了胎气了……” 楼天乾看了看皇后那已经很是凸显的小腹,终究还是走上了前“传御医!” 不久之后的延寿宫内,许御医替皇后把着脉,皇后眉心浅皱的侧着头。直至许御医把完了脉,楼天乾才缓缓的开了口“如何?” 许御医一转身,行了礼“回君上,皇后娘娘只是血气略微不足,老臣替娘娘开几味药,这龙胎并无大碍。” “嗯!”楼天乾闷哼了一声,许御医便退出了延寿宫。楼天乾安静的坐在了皇后的床榻边,带着些关心的说道“身子不便,以后就别再到处走动了。” 听着楼天乾如此关心的话语,皇后的心中一暖,面带微笑的垂下了眼帘“是!都是臣妾的不好,没能顾及到腹中的胎儿,让君上分心了。” 看着皇后如此,楼天乾双眸一小,长眼一眯,随即也笑了起来“如今你便在这延寿宫内好生养胎,后宫的事有着淑妃料理便可。文妃的性子倔强了些,你的身子又孱弱,日后便别再去圣和宫了。” 听着楼天乾的这一番话,皇后低着头双眼微微一愣,以前每每楼天乾留宿在淑妃那里,只要她命人传话一声,说是身子不适,楼天乾便会第一时间来这延寿宫陪她,这后宫之中即便是众人知道淑妃执掌凤印,但是终究都还是认定了她才是这后宫真正的主子。 而如今,这个文妃一来便这般受宠,与着之前的婉妃,福贵人又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想必楼天乾这般的袒护她也是有些原因的。只是如今楼天乾既然已经开了金口说明了叫她以后别去圣和宫,那她此刻不答应是不可能的了。 “是,臣妾定当谨记君上的关心。” “嗯!”看着皇后明白了他的意思,楼天乾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如此,皇后便好生的养胎。”话音刚落,皇后还没来得及多说话,一抬头就只看到了楼天乾离开的背影。 带着些失落不满和不甘,皇后紧紧咬住了下唇“文妃!” 这边,雨烟进了卧房,坐在桌子旁发着呆,小竹推门而进,端着一碗清粥“主子,吃点东西吧,君上已经走了。” 雨烟回头看了看她,结果了她手里的粥“你叫什么?” “奴婢小竹,给主子请安!”小竹听着雨烟开口问她,赶紧收起了食盘,跪在了地上。 “起来吧。”雨烟看着跪在地上的小竹略微皱了皱眉头“以后不必见我就跪的,即便是在药王谷,我那些丫鬟们见了我,也没有如你这般。” “是!”小竹听着雨烟的话,随即站了起来,只不过脸上却闪现了一丝希望“主子,您去过药王谷?” “嗯!”雨烟很是随意的吃着嘴里的清粥,点了点头。 小竹一听,大喜,赶紧的凑上了前,一脸紧张和期待的看着她“主子,主子,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听着小竹这般地说,雨烟略带质疑的看了看她,放下了手里的碗“记得你?” “嗯,嗯……”小竹一听,连连点着头“主子,是我啊,小竹啊。主子,这天下间别人我会认错,可主子,我是断然不会的,主子这张容颜天下无二,胆识更是无人能及……” “我是谁?”没等小竹说完,雨烟很是自然的开了口,那一句像是在问小竹,却更像是在问自己。没错,自从来到这圣和宫,看着院子里的花草,摇椅,还有摆设,她总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细想出了头疼便一无所获,凭着直觉告诉她,她之前应该来过这的。 小竹听着她这般的问,很是认真的看向了她“花千玥,主子曾经与我说这就是你的名字,我们来自天宸的丞相府,是嫁来和亲的……” 于是,在圣和宫的后院内,小竹在一旁绘声绘色的讲着过往,雨烟听的很是认真,不知怎的,对小竹,她总是有一种莫名的信任。而她说的一切,也时常令她随之一笑“这当真是以前的我吗?” 看着雨烟露出了笑意很是相信的问着她,小竹立刻肯定的点了点头“那是当然了,这天下间怕是没有比主子更聪慧的女子了。就连如今淑妃娘娘手里的凤印那还是主子替她要来的呢。” 看着小竹一脸骄傲的说着,雨烟顿时一笑收回了视线“我真的有那般的聪慧?与权势,我也能如此掌控?” 看着雨烟对自己这般的怀疑,小竹一个上前,拉住了她的手“主子,这天下间即便是所有人认错了主子,可是有一个人不会的。” 听着小竹如此说,雨烟很是惊喜的看向了她,迫切的问道“谁?” “君上!” “他?”听着小竹那般肯定地回答着,雨烟不由得一愣,这一路上来要不是他执意坚持将她掳走,她如今又怎的需要这般的被困在这皇宫之内? 看着雨烟瞬间失了神色,垂下了头,看向了一边,小竹很是坚持的说道“主子,你知道当初为何我们一路北上,以你的聪慧,我们却没有逃脱?” 雨烟抬起了头,看着小竹,一脸不解。 小竹一笑,慢慢的讲起了她们遇到楼天乾之后的一切事情,连带着后来逃出皇宫,做生意,继而被楼天乾追赶,后来又再一次的回到宫中,两人的恩爱,楼天乾对她的宠爱…… 这一来二去,两人在屋子里说着说着就已然是笑声一片。雨烟听着小竹的描述,原来,她曾经真的是他的妻室。难怪他见了她那般的执着,不肯放手。 “你往日里做的一切,我都是知道的。”一个突然响起的声音,使得原本还在屋子里掩面而笑的两个人,此刻顿时脸色一变。 看着门口那个熟悉的人影,小竹立刻跪在了地上“君上!” “下去!” “是!”随着小竹的离开,雨烟并没有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反而是面无表情的转过了身“你不是去皇后那里了吗?她如今有身孕,你不陪她?” “陪了她,我怎能看到你此刻的笑容?”楼天乾一笑,随即便进了屋,坐在了雨烟身边。 “油嘴滑舌!”雨烟很是不屑的斜了他一眼,扭过了头便不再理会他,不过眼底里还是有了一丝笑意。 楼天乾瞟了她一眼,一点不生气的替自己倒了已被茶水,若无其事的随口一问“玥儿,可曾想起了我之前与你说过的秘密?”   ☆、第一百八十二章 宠上天了 听着楼天乾这一句漫不经心的问话,雨烟一时间愣了一下“我不是你们口中的花千玥,我叫*烟,至于你说的那什么秘密,我不知道。” 原本也是抱着试探的心理,楼天乾才这般随意的叫了一声玥儿,但是此刻看来,她的确没有因为小竹讲的那些事而回忆起从前。 “也罢,不知道便算了。”楼天乾缓缓的放下了茶杯“如今皇后有孕在身,我希望你能离她远一些。” 原本心情还算不错的雨烟在听到了楼天乾这一句话的时候立刻变了脸色,站了起来“既然如此担心皇后,还跑来我这里做什么?” 看着雨烟突然的变化,楼天乾先是一愣,随后便一阵笑意直达眼底,带着几分玩笑的问道“烟儿用过晚膳了?” 听着楼天乾突然这么问,雨烟回头瞟了他一眼“自然是的。” 楼天乾微微点着头拖着长长的尾音说道“嗯……下次可得让小竹把饭菜里的醋少放些……” 听着楼天乾的这一句话,雨烟瞬间明白了他刚刚问她用过膳没有的目的,这下被他这般的调戏了,雨烟生气的一哼,转身就朝着屋外走去。 楼天乾见她要走,一把拉住了她,手上的力道很是轻柔,随即一个上前,就将她整个人环抱在他胸前,靠在了她的后背,低头在她耳边轻声的耳语着“烟儿要去哪里?” 感受着耳旁那一抹万般魅惑的声音,雨烟的心头一紧,随即就拉开了环放在她胸前的双手“我去哪,要你管?” 伴随着胸前一空,雨烟转身消失在楼天乾的面前。 看着那抹消失不见的人影,楼天乾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笑了笑,随即也跟着离开了。 雨烟出了圣和宫,就在皇宫内随意的逛悠着。她身边便只有小六子跟着。 一路左瞧瞧右看看的,不知不觉中雨烟被一处很小的花草吸引。那花,花瓣小巧鲜艳,雨烟一眼便认出了那便是只有在温泉池旁才能生长的碎月。 抬头间,正如雨烟所料,眼前一排台阶,台阶上便有着一处宫殿。几乎是没有抬头看那牌匾,雨烟脸上一笑,提着裙摆就走了进去。 “站住!”一个严厉的声音响起,雨烟停住了脚下的步子,回头看向了来人。 一身艳丽的衣衫,头戴珠钗,看起来华贵的很,身边的一个丫鬟很是张扬的就走了出来冲着她说道“见了淑妃娘娘还不行礼?” 小六子一见雨烟呆在原地动也不动,随即就凑上了前“娘娘,这位是淑妃娘娘,按礼数,咱们地行礼的。” 雨烟抬头看了看那一脸妩媚的淑妃,红唇粉黛,看起来虽然艳丽,但却不俗。只不过,她在药王谷想来我行我素惯了,这突然间要行礼,还真是件不太愿意的事儿。 “我与她同为妃子,为何我要行礼?” 雨烟的这一句话使得所有人同时瞪大了双眼,这后宫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如今除开皇后娘娘以外,这宫里最正经的主子便是这位执掌凤印的淑妃了,昔日里曾一度微风的德妃娘娘如今也是足不出户了,这文妃倒是胆大,一来便敢得罪了淑妃,这以后的日子怕是不怎么好过了。 淑妃轻飘飘的眼神扫过了雨烟,眼里那一抹淡淡的笑容很是别有用意“文妃说的是,论位份,你我同为妃子,可是,论资历,好歹我也是先你进宫,再怎么,称一声姐姐不为过吧。” 淑妃的这一番话既给雨烟少了台阶下,又替自己长了身份,自然是一举两得。 雨烟看了看她,很是不屑的回过了头“我既没有什么姐姐妹妹,也没有什么哥哥弟弟。”雨烟说完扭头上了台阶,冲着那宫殿里面走去。 淑妃一见她如此猖狂,眼里一抹历光一闪而过,随即就冲着那一抹背影说道“文妃娘娘,这里可是泰交殿,如若没有君上的召见,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本宫倒是没有听闻今儿个君上召见了文妃?” 淑妃的话使得雨烟顿时抬起了头,刚才只想着往里走,压根就没看这里是哪里,这一抬头,那宫殿的正中央果然写着几个字“泰交殿” 不过,雨烟随后就转过了身,看了淑妃一眼“我便就要进去,又能怎么?”雨烟说完就不再理会淑妃,随后迈着步子就往里走。 淑妃看着她如此的倔强,随后一笑,冲着一旁的红儿看了一眼,那红儿立刻了然,冲着泰交殿门口的侍卫就一声吩咐“大胆文妃,竟然敢擅闯泰交殿,你们还不赶紧的将她捉拿!” 这侍卫们平日里早就见识过淑妃的狠戾,此刻既然是淑妃的意思,自然是要听的,毕竟这文妃虽然受宠,但是一来,进宫的时间短,二来,比起淑妃那一掌凤印,她的地位自然是低一些的。 随着门口的两个侍卫将雨烟一左一右的反压住,雨烟挣脱了几下不得力,很是愤怒的就冲着他们吼道“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淑妃看着她被擒住,一脸笑容,正准备得意的走上前,哪知,一个无比威严的声音响起,苍劲有力“放肆!” 众人听着那声音,不用回头也便知来人,齐齐的跪拜在地“君上!” 雨烟正一脸痛苦的挣扎着,瞧着楼天乾来了,随即停住了力道,就这样被两个侍卫架着,也不反抗了,反正是丢人了,越反抗越丢人,与其徒劳无果,还不如被抓的坦然。 随着楼天乾那温怒的眼神看向了台阶上的雨烟,一个纵深,整个人恍如一道光影便站在了雨烟身边。 伴随着两声清脆的骨头断裂声,刚刚还抓着雨烟的两个侍卫齐齐到地。 “啊……”众人瞧着都是大吃一惊,就连淑妃此刻也是瞪着烟,一脸的惊慌“君,君上……” “从此以后,这宫内若是有人再胆敢伤文妃毫发,这便是下场!”淑妃那还没说出的话终究是被楼天乾这一句霸气的宣告所淹没了。 来不及多想,淑妃便伏下了身“是,谨遵圣旨。” 雨烟看了看台阶下面的人,尤其是那个淑妃,这一次她算是记住了,原来小竹说的这宫里的各个主子都不是好惹的,果然是真的。 众人急忙的散去,几乎都是一路的小跑。淑妃的步子也快了不少。直到离着泰交殿很远之后,那身边的红儿才一脸紧张地看向了淑妃“娘娘,这个文妃娘娘比着之前的婉妃和福贵人怕是更得宠啊。” 淑妃听着红儿的话,缓缓的平了平呼吸,刚刚那一幕,所有的人都是心有余悸,伴随着那两个侍卫倒下,楼天乾可是眼都没眨一下的。淑妃缓缓的摸向了自己的脖子,那分明是说给她听的,“这个文妃,究竟是个什么来头?” 淑妃带着些质疑,缓缓的再一次迈开了步子,不过这一次,她却是一反往常,朝着她执掌凤印以来从来不曾去过的延寿宫走去了。 这边,雨烟看了看地上的两个实体,略微咽了下口水,随后便转身准备离开。 “既然来了,就进去瞧瞧。”楼天乾看着她转身要走,随即一改之前的严厉,很是随意温柔的看向了雨烟。 雨烟看了看他,随即问道“里面可是有温泉池水?” 面对雨烟这样问,楼天乾一愣,不过随后就点了点头“烟儿怎的知道?” 看着楼天乾回复了她,雨烟一脸开心的就朝着里面走去,将楼天乾的问题直接忽略了。 看着雨烟难得的露出了笑容,楼天乾随之一笑也转身就进了泰交殿。 站在这宫殿里,雨烟抬头看着殿内的摆设。比她的圣和宫可是大了不少,而且金碧辉煌的,看起来就比着她的宫里要豪华了许多。随处可见的龙文雕饰也是精致的很。不过这一切却不是她在意的。雨烟绕过那大殿就往着里面走去。此刻她就想舒舒服服的泡个温泉浴。 楼天乾负手跟着她,瞧着她很是机灵的朝着后面走去,随即双眸一深,也跟了去。 走过大殿,便能看到一个后院,院子里也是一排房间。雨烟好奇的就越过了院子,走向了其中一间房子。推门而进,一股湿气迎面扑来,那房间的正中央正巧就是一池温泉,微微还冒着些暖气。,雨烟迫不及待的就跑向了池边,顺手一撩,那手上的温度正好,溅起的水花夹杂着塔爽朗的笑声就这样蔓延开了。 “烟儿喜欢这?”楼天乾站在门口,看着她如此开心,很是自然的就问了起来。 雨烟这一下想起了身后的人,随即收起了笑容,转过了身“是又怎么样?” “如此,我便差人将圣和宫的东西如数搬了过来。以后,你便住在这。” 楼天乾的这一番话使得雨烟缓缓挪过了视线,正眼瞧了瞧他,随即就不吭声的看向了一边,显然那是默许了。 “哈哈哈……”楼天乾看着她这般,即便是自己想要,也不说出来,倔着脾气还逞强。这样的雨烟倒是多了些俏美。 于是,这天的夜晚,皇宫内注定是个让人欢喜让人忧的夜晚。 圣和宫的下人们一听要搬去泰交殿,那自然是喜不胜收。泰交殿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君上独自入住的寝宫吗,平日里就连皇后淑妃要想一进那也得看君上的心情,召不召见。现在好了,他们家主子不但能进泰交殿,更是直接住进去了,连带着圣和宫的一切都搬过去。这君上完全是要将她宠上天的节奏啊。 而此时的延寿宫内,去不怎么喜庆了,皇后在被楼天乾下令不许去圣和宫不久,淑妃便一脸愤怒的进来告诉了她楼天乾为了文妃公然杀了两个捉拿她的侍卫。而此时,更是有奴才回来禀报文妃入住泰交殿了。 “啪”的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打破了整个夜晚的宁静。   ☆、第一百八十三章 红颜薄命 夜晚的泰交殿内一片灯火通明,楼天乾亲自安排着所有的摆设,务必要和圣和宫内一模一样。 而此时那个让所有人为了她而忙的不可开交的正主儿雨烟却是在温泉池内舒舒服服的泡着温泉。全池的边沿皆是用玉雕砌而成,靠在那青玉边上,享受着一池温水,雨烟缓缓的闭上了眼。 眼瞧着泰交殿内的一切都布置妥当,楼天乾很是满意的站在后院看了看,随即就朝着那温泉池走了过去。站在门口,听着屋内毫无动静,楼天乾先是一愣,随后就很是紧张的就推开了门。 然而当他绕过那一尺屏风,看到雨烟一脸享受的趴在池边睡着了之后,眼里的紧张才缓缓的松懈。不过看着那半露在外的香肩,以及那被温池泡的略微红润的小脸,楼天乾喉结轻动,双眸一暗,满是急促的呼吸已经全然暴露了此刻他那深深的占有欲。 随着一身龙袍遮盖住正道屏风,那灯光昏暗的房间内一片旖旎…… 翌日,当雨烟再次醒来的时候,身旁的床榻上早已经没有了人影,低头看着自己那一身的吻痕,雨烟缓缓拉起了被子,为什么对他,她始终都这般的没有抵抗力? 当小竹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雨烟茫然的坐在床榻边,小竹赶紧的走上了前“主子,可要穿衣?” 被小竹突然打断了思绪,雨烟一愣,收回了神点了点头“嗯!” 一阵穿衣过后,雨烟推开了房门,看着院子里的一切完全就是在圣和宫时的模样,即便是还了住的地方,但是却没有一点陌生感,反倒是觉得亲切。这样的布置周全,自然是最能俘获人心的,雨烟的眼神略微一动,眼角不自觉的便微微一翘“难得心情好,我们出去走走吧。” “是,主子。”小竹看着她心情好,也便跟着她很是高兴的出了泰交殿。 一路上雨烟很是留心这皇宫里的一切,小竹也是一路对她讲起了新如今宫里的事情。 “主子,自从主子去年没有随着君上回宫,这宫里可是大变样了呢,皇后娘娘自打有孕起,原本就高高在上的地位现在则是更高贵了,不过幸亏那时候主子将她手里的凤印夺走了。要说这如今淑妃娘娘也是大不如从前,脾气性子也是高涨了不少,这宫里真正的主子怕是就只有这两位了,德妃娘娘自流产过后原本就情绪低落,去年寒冬听闻主子的噩耗,这个人就一病不起,自那时起,便没有在出过福荣宫。哦,对了,容妃娘娘现在也没有在广寒宫了,淑妃娘娘将她从冷宫放出来了,不过现在的容妃娘娘性子可是变了不少……” “哟?这不是文妃娘娘嘛!”小竹正给雨烟讲着宫里的事,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雨烟略微不高兴的皱了皱眉头,这个声音她记得,昨天让侍卫绑她的便是这个人。 缓缓的转过了身,雨烟很是高傲的看了她一眼,只是依旧是没有什么话。 淑妃瞧着她这般的沉默,随意的一笑,就扶上了发间的珠钗“今儿个天气还真是不错,听闻文妃娘娘都入住泰交殿了,这样可喜之事,还当真是要给文妃娘娘道贺了。” “住哪儿不是一样?何来有喜?”雨烟很是淡然的瞟了淑妃一眼,随即就开了口。 淑妃原本就嫉妒她先人一步的得了楼天乾的宠幸,现在入住泰交殿不说,还当着众人的面把入住泰交殿一事说得这般的轻巧,这不是明摆着刺激她嘛。 眼看着淑妃的眼里越来越凶狠了,不过,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淑妃便收起了情绪,很是平淡的一笑“是啊,文妃娘娘的性子还真是随性,不过瞧着这天,御花园的花怕是开得正好了,文妃可有兴致一同去看看?” 原本就是打算出来看看这皇宫里有些什么奇花异草的雨烟,听着淑妃的这一句,不由得来了兴趣。比起平日里要与着她们争风吃醋相比,赏花倒是件不错的事情。 “好!”雨烟冲着淑妃很是爽快的就答应下来。随后就跟着她一同去了御花园。而此时的红儿则是一路朝着延寿宫的方向跑去。 淑妃一路上慢着步子缓缓的走着,时不时的还问着雨烟两句“不知文妃出生何门?” 听着淑妃的问题,雨烟只是安静的走着,既不回头,也不作答。 淑妃瞧着她这般的高傲,一时间眼里的不满和厌恶就更加的明显。 转眼间,众人到了御花园,淑妃很是好心的一一给着雨烟讲解着。雨烟抬头看了看那一片的花草树木,即便是她在药王谷里见识广泛,但此刻着御花园里的花还是让她来了兴致。 几乎没有听闻淑妃在讲什么,雨烟便径直离开了她身边,自己赏起了花草。 小竹紧跟着她身后,很是防备的回头看了看那一脸笑容的淑妃,随即就悄悄的在她的耳边低声说了起来“主子,着淑妃娘娘已不是从前的那个淑妃了,现在的她下手可是狠着呢,好几次皇后娘娘的胎都差点毁在了她手里,主子可是要当心些啊。” 雨烟原本高高兴兴地看着花,但是听着小竹这样一说,她不禁侧头看了她一眼“当心什么?难不成她还能把我怎么样?” 小竹瞧着雨烟这般的说,一时间也愣住了,随即奄奄的退了一边,就不再上前搭话。 雨烟瞧着没人打扰了,心情大好的慢悠悠的走着,时不时地还蹲了下来,捡着地上那散落的花瓣,趁着早晨的时光,捡些新鲜的花瓣拿回去熬些清粥可是再好不过的。 “皇后娘娘吉祥!”就在雨烟旁若无人的捡着花瓣时,身后有传来一个声音,小竹赶紧的行着礼,很是紧张的看向了雨烟。主子好歹不能再与昨日那般和皇后顶撞了。 但是小竹的期盼终究是落空了。原本这皇宫,就不是雨烟自愿来的,再加上一进皇宫得知了楼天乾有这么多的妻妾,她的心里就更是不高兴了,而最让她不高兴的却是这些个妻妾还偏偏的都跟她找着茬的对着干。关你什么皇后妃子的,她自打从药王谷醒来后,就没对任何人行过礼,叩过头。 皇后挺着肚子装作是没看见的冲着淑妃就打了招呼,淑妃很是客气的冲着皇后行了礼,随后就看着皇后的肚子说道“皇后娘娘,这月份是越来越重,可是得多当心着身子。” 皇后听着这话,心里一阵舒坦,现在任谁都知道,要讨皇后的欢心,只要关注着她的身孕,那便是一讨一个准儿。 “天气好,便是要四处走走的,许御医可是说过,这怀了身孕,最忌讳的便是留在宫里歇着。”皇后很是得意的冲着淑妃说着,随即就看向了雨烟,瞧着她依旧沿路捡着昨夜散落下来的桃花,随即便朝着她走了过去“文妃也有这般的兴致,当真难得。” 淑妃看了看那一处离着雨烟已然不远的池水。这春日的早上,虽说不似秋冬那般的彻骨凉寒,但是不如夏日那般的温高,早上的池水终究是带着凉意的,尤其是池水里还藏着她么设计好的东西,那就更是不用说了。 雨烟听着皇后的话,回过了头,用着裙摆兜着那一兜的花瓣站了起来“我已经赏花完了,皇后娘娘既然喜爱,不妨留下来多瞧瞧。”雨烟说完就要离开。 淑妃见着她迫不及待的就要走,随后便朝着她走了过去“文妃娘娘,瞧着你这般的拿着花瓣怎的可行?这御花园的花,可都是君上四处收集的名贵之花。”淑妃说道这,不由得转身就看向了小竹“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的回去替你们家主子拿了花篮来?” 小竹一听淑妃这般地说,看了看雨烟兜里的那些花瓣,随即点着头,一声答应过后就冲着泰交殿跑去。 雨烟瞧这小竹去拿花篮来,不由的也停住了脚下的步伐。也罢,既然有了花篮,再多捡些花瓣也无妨。雨烟随即便转过了身,再一次的沿着那一树树的桃花挪着步子。 皇后略微满意的看了看淑妃。淑妃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冷清的笑容,随后就看着雨烟朝着池边一步一步的靠近。 就在她整个人刚好站在那一池春水的边沿上,淑妃缓缓的靠近了她。 “哎呀……”一声惊呼,使得雨烟很是不解的回头一看,这一看正好看到淑妃一个不稳朝着她扑来。原本就半蹲在地上,淑妃这一下来的又快,雨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整个人便朝着那池水中倒去。 皇后看着计划成了,留心的瞄了一眼放在池水旁的毒蛇,随即就一脸惊慌的凑上前,拉着淑妃便稳住了她“文妃可是要当心啊……” 雨烟整个人朝着池子里栽去的那一刻,回头就看到了皇后和淑妃两人脸上的那一抹得意的笑容,众人都是看着她们的背,只有她瞧见了那两张全然暴露了她们心思的笑脸。 淑妃看着已经在池里等待好了的毒蛇,脸上一抹狠光。即便是这一池水病不倒你,就不信那一条毒蛇还毒不死你,文妃,你终究是红颜薄命! 带着那一身的花瓣,雨烟很是气愤的闭上了眼,既然都是准备好了陷害她的,她此时又无防备,看来一身狼狈是在所难免了。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各自的想法已经成立的时候,一个突然而至的身影,打破了这一切。 皇后一惊,明明是打探好了,楼天乾还在早朝,才应了淑妃的约,来这里的。这宫里怎么还会有人来的这般的及时? 终究,雨烟在离着那池水不到几寸的距离时,被一道很是适中的力量将她缓缓的托起,再睁开眼,她已然是平安的落在了地面。   ☆、第一百八十四章 装腔作势 “暗夜?”看着眼前救了她的人,雨烟很是直接的就喊出了他的名字。这下,使得皇后淑妃皆是一愣,暗字开头的那都是楼天乾的贴身暗卫,向来都只认楼天乾这一个主子,就连她们也都只是听说过,却从未见过,只知道暗夜是所有暗卫里面最为厉害也是最得楼天乾赏识的一个。这文妃一遇上难处,暗夜就出手了,这样大的阵势,还当真是让皇后对这个文妃有了另一番认识。 “属下见过各位主子!”暗夜冲着皇后淑妃简单的一低头,就连跪拜也是没有的。这样的架势显然不是一般的奴才。 皇后看了看他一身黑衣的,即便是无礼,她也是不敢随意动他的。毕竟他们正儿八经的主子就只有楼天乾一人。 “免了。”皇后看了一眼暗夜,缓缓的走向了他很是好奇的重复了一句“暗夜?你怎么会在这儿?君上的安危便是交由你们护着,这般的擅离职守本宫当真是意外的很。” 听着皇后的话,暗夜立刻回复道“属下奉君上之命保护文妃娘娘的安危,属下只是奉命办事。” 听着暗夜这般的说,皇后瞬间皱紧了眉头。果然是楼天乾吩咐的,放着自己的安危不顾,将暗夜分到了这个文妃身边,显然昨夜圣和宫连夜搬到泰交殿,这样的盛宠还只是一个开端,现在连暗卫都分给这个文妃了,这后宫内,怕是过不了多久就是她文妃的天下了。 皇后忍着怒火看向了淑妃,淑妃则是轻轻的扫视了一眼雨烟,随后看了看那一心护主的暗夜。显然,皇后所想的,她自然也是了然一心。今日肯定是伤不了这个文妃了。 “哎呀……”一声娇滴滴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看向了淑妃,淑妃一手扶着额头,一脸难受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哪里不舒服一般。“皇后娘娘恕罪,方才都是臣妾的不好,才让文妃娘娘受了惊吓,还望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看了一眼淑妃,随即就冲着身后的下人们吩咐道“还愣着做什么?淑妃身体不适,还不将淑妃扶回宫?” 红儿一看皇后这明显的是偏袒淑妃,随即马上走上了前,立刻扶着淑妃就没了人影。皇后看着淑妃离开了,随后看向了雨烟正要开口说什么。哪知雨烟看了一眼淑妃,随即又瞟了一眼皇后轻哼了一声“装腔作势!”随后便朝着御花园外面走去。 皇后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雨烟这般的鄙视了一番,随即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一时间羞愤难当,她堂堂一国之后,什么时候起连这样的一个不起眼的妃子都不把她放在眼里了?这显然是对她权威的挑衅。 这边,雨烟出了御花园,回想着刚刚在御花园里的一幕,越想心里越堵,她在这皇宫里向来不惹事,即便是之前皇后和淑妃都是找上门来挑衅了,她也都是没放在心上,事过了就过了。可是她万万没想到,这宫里的生活就如小竹说的那般,你不惹别人,别人还是会来招惹你。 “主子?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小竹拿着手里的花篮朝着雨烟走来,眼里满是担忧。 雨烟发着呆,听到小竹的声音才缓缓的回过了神,看到她手里的花篮想起来刚才那散落池中的花瓣,随即就冲着她说道“花篮不需要了,刚才多亏了……”雨烟说着一转身,正要感谢暗夜,可是她身后除了那一条空荡荡的巷子,哪里还有暗夜的人影? 小竹好奇的看了看她“主子,你没事吧?” “啊?没事,没事……”雨烟回过了头,看了看小竹“我们回去吧。” 于是这一主一仆便缓缓的朝着泰交殿走去。 “小竹,你可认识花草?”雨烟走着就漫不经心的问起了小竹。 小竹一听随即摇了摇头“不认识。” 听着小竹这样回答,雨烟突然停住了步子,回头看向了她“那你想学吗?” 小竹一听,双眼一亮,连连的点着头“想啊!” 雨烟看着她一脸的笑容,随即看了看刚刚离开的御花园的方向,一脸精明的就带着小竹再一次的去了御花园“跟我来。” 这一次,两人倒是真的落了个清静,没有了皇后淑妃的刁难,两人很快就沿着那一丛丛的花草学了起来。小竹虽然惊叹雨烟知道的东西竟如此之多,但是随后一想,怕是之前主子流落到药王谷,在药王谷里偷学的,现下也就认认真真的听起来。 而雨烟教她的每一样都不是简单的花草,没毒性的花草都是一带而过,重点说的却是这御花园内两两相克的植物。小竹听的很是认真,连连的记着…… 已是快一个时辰了,雨烟坐在那一处凉亭内看着小竹在御花园内不停的温故着她刚刚说的话,眼里随即露出了一抹笑意“小竹。” “哎,主子!”听着雨烟在凉亭内叫着她,小竹立刻走上了前。 雨烟看了看刚才她没有捡完的那些花瓣“拾些桃花回去,还有,将那摇尾和阳草一并摘了。” 小竹答应着正要离开,去突然停下了步子,猛然回过了头,这桃花她是没什么疑问的,可是这摇尾河阳草方才主子明明说过是相克的。小竹一脸不解的看向了雨烟“主子……” 看着小竹这般模样,雨烟缓缓的皱起了眉头,看向了刚才塔差一点就落入的那一池凉水“刚才我就是从这上面被人救下的。” 小竹随着雨烟的视线看去,大吃一惊,随即明白了之前淑妃为什么要派她回去拿花篮了,原来是为了陷害主子,一时间,小竹很是肯定的一点头,冲着雨烟就说道“主子放心吧,小竹知道了。” 看着小竹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雨烟才缓缓地散开了眉头,很是随意的一笑“去吧。” 当楼天乾一路找着雨烟来到御花园的时候,就看到雨烟坐在凉亭内,很是认真的理着手里的花瓣。小竹则是蹲在一片草丛里认真的找着什么。 “烟儿今日这般的有雅兴?”楼天乾看着那侧露一半的小脸,很是迷恋的一笑,随即就朝着她走去。 雨烟听着那熟悉的声音,头也没抬,依旧是理这手里的花瓣,不过还是勉为其难的哼了一声,算是答了话。 楼天乾进了凉亭,随即一笑坐在她身边。看着她依旧是不理会自己,微微一蹙的眉头瞬间一散,就拉过了她手里的花篮“这是什么?” 雨烟瞧着他明知故问,再加上此刻又夺走了她的花篮,一时间叹了一口气,抬起了头正眼瞧了瞧他“没看见吗?桃花瓣。” 瞧着雨烟肯抬头看他了,楼天乾深意的一笑就凑上了前,那闭着眼轻轻一侧的动作,使得雨烟顿时小脸一红,回头就看向了跟在他身后的一排奴才们,这光天化日大庭广众的,这楼天乾也太开放了吧。 楼天乾撅着嘴冲着雨烟缓缓的伸去,雨烟红着脸很不自在的就站了起来,脱离了他身边。 那闭着的双眼还未睁开,楼天乾的嘴角就露出了一抹笑意,随后睁开了眼,看向了站在一旁的雨烟,微微一笑。 不错,还以为今儿又要挨上一巴掌的,没想到,雨烟倒是一脸害羞的走到了一边。楼天乾心情大好的站了起来凑上了前,伸手就将她环抱在了怀里,低着头就在她耳旁柔声的说着“烟儿如此娇羞,会让我把持不住的。” 雨烟一时间想起了昨夜的事,耳旁就像火燎了一般,一阵通红,扭着头就看向了一边“拿着花篮,我们要回去了。” 楼天乾微微一愣,今天的雨烟太过乖巧了,这样的她倒是让他一瞬间有些恍惚,随即双眼一亮,就站到了她面前“玥儿?玥儿可是想起来什么了?” 听着楼天乾这般的问,看着眼前那一脸期待的模样,雨烟的心里顿时一堵。原来他对她这般的好,就是因为之前的那个花千玥?在他的心里终究是对过去放不下的,而这些却是她不容许的,即便是过去的自己也不行。 “哼!”雨烟很是恼怒的瞟了一眼楼天乾,怒气冲冲的就一把甩开了他,随即头也没回的就消失在御花园。 楼天乾顿时一愣,看着远去的人影,随即叹了一口气,伸手就提起了一旁的花篮“看来还是没有记起来。” 当雨烟怒气冲冲的回到了泰交殿,坐在后院的石凳上的时候,不免有些懊恼的看了看泰交殿的门口,刚刚只顾着发脾气,也不知道楼天乾会不会提着花篮回来。 然而她的担忧自然是多余的,对于她说的话,楼天乾自然是句句放在心上。就在她看到楼天乾亲自提着花篮回了泰交殿,她眼神里的那一抹担忧才缓缓的放了下来。随即恢复了刚刚的情绪,扭着头就坐在了一边。 楼天乾看着她前后的变化,不由的眯起了眼,这样子分明就是在意他的,可为什么刚刚对他有那么的排斥呢? “君上,这花篮交给奴婢吧。”小竹看了看雨烟,随即就走上了前冲着楼天乾说道。 楼天乾看了看她,伸手就将花篮递给了小竹。 雨烟这才放心的从石凳上站了起来,走向了屋子。 看着雨烟如此,楼天乾突然双眼一大,敏锐的看向了小竹,随即明白过来,刚才雨烟在意的那一个眼神并不是对他,而是他手上提着的花篮? 带着几分疑惑,楼天乾缓缓的跟着雨烟进了房间。 这天的晌午,雨烟在用过午膳之后,便慵懒的躺在了软榻上。而楼天乾则是提着一个食盒出了泰交殿。 随着外面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所有人朝着一个方向走去“摆驾长华宫!” 雨烟靠在软榻上,缓缓的闭上了眼,嘴角露出了一抹很是满意的笑容。小竹在一旁按照她的意思绣着一方绸缎,一脸心情大好的样子,时不时的还偷偷笑着几声。   ☆、第一百八十五章 小瞧了她 楼天乾拿着雨烟给他的食盒,看了看那里面的一晚花粥,嘴角一扬,无奈的一笑,随即就朝着长华宫走去。 淑妃正安稳的躺在软榻上闭目养神,听见外面徐万福高呼一声“君上驾到!”随即一个睁眼间,那一抹很是喜悦的笑容便溢满了眼底。 “臣妾给君上请安!”淑妃迈着步子,伏着腰肢就盈盈一拜。 “起来吧。”楼天乾说着就提着食盒走到了桌子旁,随即坐了下来“今日文妃在御花园拾桃花……” 没等淑妃反应过来,楼天乾突然开口说的话,使得她瞬间双眼一愣。难不成御花园之事文妃向他告状了? 楼天乾略微一停,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淑妃,那双媚眼里显然没有了刚刚那份喜悦。 “坐吧。”楼天乾很是随意的一笑,就冲着淑妃发了话。淑妃连声答应着,便坐在他的身旁。 “朕尝了尝,这味道清甜香溢……”楼天乾说完,就亲手打开了食盒。 小六子是小竹特意吩咐跟着楼天乾来长华宫的,这下瞧着楼天乾说话,言语里也是含含糊糊的,随即就凑上了前,一连谄笑的冲着淑妃说道“淑妃娘娘可不知,这些花瓣那可是君上亲自在御花园里理的,那一路上更是没让任何人经手。这口味也是君上亲自尝试的,要说起来,您这里还是君上想到的头一位主子呢。” 小六子的话显然是在奉承淑妃,一来,说明了楼天乾的上心,凡事亲力亲为,二来,又暗地里表明了连皇后那里楼天乾都没去,就直接来着了这长华宫,显然,淑妃在楼天乾的心里那是有地位的。 听着小六子的话,淑妃很是娇羞的掩面一笑,随即看向了楼天乾手里的那一碗花粥,虽然那双眼里闪烁不定,但是在看到楼天乾那一双笑意正浓的双眸之后,还是接了过来…… 于是,这天的下午,雨烟正躺着午休,就听到一阵脚步声。小竹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一脸的笑意“主子,听说长华宫里现在是闹成了一片了。” 听着小竹这样说,雨烟一下子来了笑意,随即睁开了眼,一个支撑就坐了起来“那淑妃呢?” “呵呵……”小竹一听雨烟问起了淑妃,随即忍不住的捂着嘴偷笑了一番,很是小心的就凑上了她的耳边“您是不知道,这太医院的太医还没来得及给淑妃娘娘把完脉,淑妃就忍不住腹泻了,那模样,奴婢当真是不敢想呢,听说现在的长华宫那可是脏乱一片呢……” “哼!”听着小竹的话,雨烟很是得意的露出了笑容“谁叫她居心不良要陷害我的?她若不招惹我,我自然是不会这般对她的。” “对,对,对。这下子正好让所有人都知道,主子可不是好欺负的。”小竹听着雨烟的话,一下子也骄傲的仰起了头,叉着腰就站在院子里说着。 雨烟笑了笑了,正要躺下,转眼像是想起了什么,冲着小竹就问道“我让你绣的那衣裳可是绣好了?” 刚刚还一脸兴奋得意的小竹听着这话,一下子就呆住了,随即就奄奄的低下了头“还没有。” 雨烟瞧了瞧了她,正要开口说话,小竹很是自觉的就冲着她说道“不过,主子放心,明日,小竹定能绣完了。” “嗯!”雨烟看了看她那一脸肯定的神情,随即点了点头“去吧。” 这天的傍晚,长华宫内。 淑妃面无血色的躺在软榻上,那软榻上的所有物件已然是如数的更换了。 红儿看着她这般模样,一脸着急的催促着外面的丫鬟“药好了没有?怎么还没端上来?”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宫女颤颤巍巍的端着一碗药就走了进来。红儿赶紧的结果了药,就吩咐着宫女退出了内殿“娘娘,这药不是很烫了,娘娘赶紧喝了吧。” 淑妃缓缓的睁开了眼,看着那一晚浓黑的药汁,无力的抬起了手。那惨白如纸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往日里的那一份娇艳妩媚,软绵无力的十指此刻连端药碗的力气也没有了,额头间渗出的密密麻麻的细汗无不说明了这一次的腹泻,已经让她累至虚脱。 红儿很是担忧的看向了她“娘娘这是食了何物,这长华宫的食物奴婢都是亲自试了才给娘娘食用的,怎的就成了这样……” “哼!”一声无力的闷哼声,即便是此刻的淑妃已然虚脱至此,那双媚眼不再如旧,但是双眸间的那一道锋利却未减半分“好一个文妃,当真是本宫小瞧了她。” 红儿听着淑妃如此说,一时间呆了片刻,随后才反应过来“娘娘是说的文妃送来的那晚粥?” “自然是的。”听着红儿再一次的提起那碗粥,淑妃一声怒吼,双眼一红地看向了她,此刻的怒火如数的就冲着她发泄起来“她必定是料到了,她送来的东西我怎么可能尝?便是使了什么狐媚妖术迷惑了君上,让君上亲自送来。” 淑妃说到这,想着楼天乾今日那一张英俊潇洒的笑脸,瞬间眼里的怒火烟消云散,微微扭转的视线里藏不住一抹洋溢眼底的柔情“于君上,臣妾又怎么会拒绝?即便是臣妾知道文妃心怀不轨,但是君上送来的食物,臣妾必定是不会拒绝的。” 这边,泰交殿内,雨烟心情大好的在院子里摆弄着她让人从御花园里搬置过来的花草,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烟儿在做什么?” 雨烟回头看了看,楼天乾一身墨袍的站在她身后,随即便丢下了手里的铲子,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站起了身“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楼天乾看着她一句反问,使得雨烟略带疑惑的瞟了他一眼。 不对啊,他把自己的妃子毒的上吐下泻的,这会子不去安慰淑妃,跑来泰交殿?难道这淑妃在他眼里就这般的不值一文? “你不去长华宫吗?”雨烟很是直接的就道明了心声。 楼天乾看了看她那倔强的眼神,随即眉心一皱,很是不解的就问道“去长华宫做什么?” 雨烟看着他那幅装模作样的眼神,很是鄙视的翘着嘴斜了他一眼,就转向了一边不再说话。 楼天乾看着她又生了气,随即一笑,温柔的走上了前,“烟儿,我心知你不爱这后宫的生活,但是如今你气也出了,淑妃也被你闹的下不了床榻了……” “那又怎样?”还没等楼天乾的话说完,雨烟一个转身,很是不满的看向了他“你心疼淑妃你就去啊,还来这里做什么?” 听着雨烟这般的说,楼天乾的眼里缓缓的升起了一抹笑意,别有用意的看向了她“烟儿这是在吃醋?” 楼天乾的这一句话,使得雨烟立马变了脸色,皱着眉头,看着他,一声轻哼就转身走向了屋里,不再理会他。 看着塔翘着脾气的离开,楼天乾回头看了看刚刚被雨烟整理过的那一片花草,眼里露出了一抹笑容。 他怎么忘了,即便是生性单纯直爽的她也是有着大脾气的,药王谷的四小姐又怎么会不善用药? 第二天,楼天乾早朝归来,就看到雨烟已经准备好了一桌子的美食。不管前朝的事有多烦恼,但是此刻看到雨烟那一脸的笑容,楼天乾的眼角也微微露出了笑意。 雨烟更是细心的为他盛了一碗莲子羹放在了他面前。楼天乾的眼角微微动了动,但终究是不动声色的端了起来。 “君上日理万机操劳国事,真是幸苦了,臣妾想好了,从今日起,不再任性了,在后宫内安分守己,不再为君上增加烦恼。”雨烟一脸认真的冲着楼天乾的说着,紧接着就拿过了他手里的那晚莲子羹,很是仔细的一边搅着,一边吹着,那模样显然是怕把楼天乾烫着了。 这情景,看的楼天乾是一愣一愣的,任凭他再精明,可是这前无预兆后无理由的就来了这么一出,他也是懵圈了。不过凭直觉,他知道,雨烟这般献殷情的时候,准是没好事的。 带着些迟疑的看了看雨烟,楼天乾轻抬着食指摸了摸鼻尖,随即恢复了神色,这样好的机会和待遇,难得遇上一次,即便是再被利用一次,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雨烟很是温柔的吹着手里的莲子羹,随后更是献着殷勤的一勺一勺的喂着楼天乾吃了起来。 徐万福抬眼间瞧着文妃终于改了性子,知道迎合君上了,心里一喜,随即便冲着屋里的奴才们挥着手示意着,一时间房间内便只剩下了雨烟和楼天乾二人。 瞧着奴才们都散开了,雨烟慢悠悠的吹着碗里的莲子羹,楼天乾干脆一把拉过了她。反正今天是她自己主动讨好他的,那他自然是不能错过这个占便宜的机会。 雨烟靠坐在他的双膝上,也不反抗。反正今天是要大闹一场的,现在让你占些便宜算是作为补偿。 “烟儿今日怎么这般的乖巧温顺?”楼天乾吃着莲子羹,很是自然的就问了起来。 听着他这般的问,雨烟轻声一笑回过了头“君上难道不喜欢我这般?还是烟儿这个样子惹得君上厌倦了?”雨烟说着便很是失落的一垂眼,那俏丽的脸颊上瞬间浮现了一抹柔弱。 楼天乾眉头一紧,一手揽着她的腰肢,一手轻轻的转着那一枚玉扳指,总觉得哪里不对?不过随后,楼天乾长眼一眯,收紧了手上的力度,用着他独有的那一种极其魅惑的声音说道“烟儿这般,可知朕也会把持不住?” 朕?雨烟听着楼天乾的话,第一反应就是这个称呼怎么这么的别扭?自打她们相识以来,他就没对她用过这个称呼。带着些疑惑,雨烟回过了头,不过很快就羞涩的一低头“君上,臣妾初进皇宫,瞧着皇后娘娘又是有孕在身,臣妾便留心为皇后娘娘绣了一件衣裳。” 听着雨烟这般的说,楼天乾缓缓的皱起了眉头“皇后?”   ☆、第一百八十六章 怎么会呢 雨烟缓缓的站起了身,从里屋拿出了一件孩童的衣裳就走了出来递给了楼天乾“臣妾瞧着皇后娘娘有孕在身,所以臣妾便绣了这衣裳,只是臣妾听闻皇后娘娘素来喜静,所以劳烦君上替臣妾……” “这事,待会再说。”还没等雨烟把话说完,楼天乾那微微一小的长眼里闪过一抹精光,一把就把那衣裳拿了过来,放到了一边,随即一个起身,就抱着雨烟走进了内殿…… 雨烟靠在他怀里也不慌张,这些天来对于他的霸道,她也习惯了。反正是逃不掉的,与其那般的抵死反抗,还不如就这样乖巧顺从,至少他还能百般的冲着她,任由着她。 一番*过后,雨烟躺在床榻上,很是羞涩的背过了身,轻抚着面前的发丝也不回头看“君上,您可别忘记了替臣妾去看望皇后娘娘。” 楼天乾侧着头轻轻的看了她一眼,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原来她这般的忍着就是为了让他去看望皇后?随即他的视线落在了那一件孩童的衣裳上,“那是自然,烟儿说的话,我自当是要做的。” 雨烟听着背后的声音,一抹得逞的笑意浮现在嘴角。哼,谁要敢算计她?管你是什么皇后淑妃的,都给本小姐等着。 直到身边的床榻轻轻一动,雨烟心知楼天乾起身了,随后很是一个不经意的翻身,视线就随着他的离开而挪动,直到看到他很是自然的拿起了那件衣裳离开了泰交殿,雨烟才缓缓的起了身,随手拿起了刚刚被剥落的衣裳径直穿了起来。 这天的中午,依旧是春日暖阳,照的人懒洋洋的,雨烟靠在摇椅上悠悠的晃着“哎呀,今天的太阳照的真舒畅。” 小竹在一旁替她整理着花花草草,回头一看她这般的高兴,也是跟着一笑“主子,这下您可算是舒畅了。” 听着小竹的话,雨烟很是满意的勾起了嘴角“这会子满意什么?戏,要等看了才知道好不好看。事,要等做了才知道满不满意。” 听着雨烟这般的说,小竹呵呵一笑,就转过了身“主子您就放心吧,只要是主子开口求了君上的事,君上向来都是有求必应,有事必做的,瞧着昨日淑妃那一出,主子还没看出来吗?即便是君上知道主子的心思,那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小竹说到这,雨烟缓缓的睁开了眼,脸色上微微带了一丝迟疑“谁知道这一次他若是知道我在干什么,还会不会放过我。” 小竹听着雨烟这般说,放下了手里的铲子,拍着尘土就站起了身,好奇的看着雨烟“主子,您不就是将那绣衣裳的丝线泡了痒粉水吗?您就放心吧,皇后娘娘即使被您折腾了,只要皇嗣无碍,君上自然是不会对您置气的。” 听着小竹这般说,雨烟一时间也来了兴趣“哎,小竹,这皇宫内就没有一个皇子?” “嗯!” 看着小竹连连点着头,雨烟纳闷的坐了起来“那就奇了怪了,这楼天乾也不年轻了啊,身为国君,最重要的除了治理朝政以外,便是让皇族得以延传,可是为什么这后宫内一个皇嗣都没有呢?” “这奴婢哪里知道,奴婢只知道,现在皇后娘娘好不容易有了身孕,加之皇后娘娘又是身份高贵的后宫之首,这下子,所有的人都盼着皇后能顺利诞下皇子,好让大漠的皇族得以延续。” 原本就略带疑惑的雨烟听着小竹这番话,瞬间收起了思绪“小竹,我累了,先去歇着了,皇后那边有什么消息了,就速速告知于我。” “嗯,主子歇着吧,放心好了,这皇宫内的消息小竹定能给主子探了回来。” 雨烟带着些不安的离开了后院,躺在房内的软榻上,怎么都难以安寝。照小竹这般的说,皇后的这一胎肯定是受到重视的。不管楼天乾怎么宠爱她,可是与着皇子相比,她还会那般的重要吗? 想到这,雨烟很是麻利的起了身,在房间内收拾起来。不行,总得为自己留条后路,如果楼天乾真的发怒了,至少她能第一时间逃了。 就在雨烟一阵忙活之后,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外面便响起了一个声音“君上驾到!” 雨烟一惊,看了看手里的包袱,慌慌张张的就一把打开了一个柜子,将包袱塞了进去,随后整了整衣衫就拉开了房门。 这一开门,楼天乾已然是站在门口了。 一阵慌乱之后再看到他,雨烟的脸色上难免有些惊慌。 楼天乾看着她那微微慌乱的表情,以及额头上还有着一排细密的汗,不由的皱了皱眉头,视线掠过她扫视了一眼屋子“烟儿怎么了?” “啊?哦,没,没什么。”雨烟看着他一出口第一句就这般的问,一时间更是做贼心虚的低下了头避开了他的视线,随即就退到了一边,让他进了屋。 楼天乾轻轻的碾着手上的扳指,很是精明的看了看屋内,一切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只不过雨烟那慌张的表情还是让他放在了心上。 “那,那个,君上饿不饿?我让小竹去准备些吃的。”雨烟看着楼天乾进了屋子也不说话,连连找着话题说着,随后边说边退出了房间。 楼天乾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雨烟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不由得一怔,这下子,他的质疑更深了。这里原本就是他的泰交殿,屋子里的每一份摆设每一处物件他自然是一清二楚的,当然,对于雨烟动的东西他仅仅一眼便能摸清大概,不过此刻,既然雨烟这般的心虚,那他自然也就将计就计了。 就在雨烟很是利索的从小厨房端来了一盘糕点的时候,楼天乾一脸笑容的就走上了前,拉着她就坐在了他的腿上。 还没等楼天乾开口,雨烟很是主动的拿起了一块糕点“君上,这是今日才做的绿豆糕,君上尝尝合不合口味。” 楼天乾笑了笑,很是自然的就冲着雨烟张开了嘴,显然是在等着她喂。而对于他的要求,雨烟也不反抗,很是小心的伺候着。而她的心里却很是着急的等着小竹打探的消息。 这天的下午,楼天乾和雨烟两人相处的气氛,那是从来没有过的融洽。对于楼天乾的每一个要求,雨烟都是有求必应,乖乖顺顺的做了一次小女人。 就在傍晚时分,小竹回了泰交殿,雨烟坐在房内看了一眼楼天乾,很是轻声的就开了口“君上,臣妾想亲自为君上做一次晚膳,君上可是要答应了臣妾。” “好!”几乎是没有迟疑,楼天乾很是豪爽的就答应了她的要求。雨烟一笑,带着些欣喜的就出了房间,朝着小厨房走去。 小竹正忙着晚膳的食材,见她来了,赶紧的放下了手里的活“主子,怎么来小厨房里。” “你们都下去吧。”雨烟看了看身边那一遭的宫女们,冲着她们一声吩咐,所有的人都退了出去。 “怎么样?皇后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吗?”雨烟很是着急的冲着小竹就开口问道。 小竹见她如此急切,随即垂下了头摇了摇头“回主子,皇后的延寿宫清净的很,压根就跟没事人一样。” “什么?”雨烟听着小竹这般的说,一时间双眼一大,瞪着她一脸不敢相信“不会啊,怎么会没事呢?” “奴婢也不知道,只是今日的延寿宫确实是安静的很……” “可有人看到君上今日去了延寿宫?” “嗯!”听着雨烟岔开了话题,小竹连连点着头“君上今日确实是去了延寿宫的。” “算了,准备晚膳吧。挑个最简单的教我做。” 这一天的等待,终究是让雨烟失望了,她也不明白她精心研制的草药,皇后怎么会没有反应?按道理来说,皇后这一胎应该保不住才对的。 已是夜幕,雨烟从晚膳过后就逐渐的没了神色,无精打采的。楼天乾看了看她,略微关心的问道“烟儿可是累了?” “嗯!”雨烟压根就没听见楼天乾问了什么,随口就一答。 楼天乾很是狡猾的一笑“如此便沐浴就寝吧。” 一听这话,雨烟猛然一惊“没,没,没有,君上,臣妾今日身体不适……” “啊……” 还没等雨烟说完,整个人就早已腾空而起,被楼天乾拦腰抱在了胸前“烟儿的身子,我自然是最了解的,哈哈……” 终究,在他的手里,她总是这般的无奈,这般的没有反抗的余地。这一夜,泰交殿的寝殿内一室旖旎…… 第二天,当雨烟拖着疲惫的身子下了床榻,楼天乾早已经不在泰交殿了。 “小竹。” “奴婢在。” “备些东西,我们去一趟延寿宫。” 在几经思虑过后,雨烟终究还是好奇皇后,连药王谷的药都能对她这般的毫无伤害,她倒要看看这个皇后是何方高人。 小竹一愣,随即退出了房间,准备了些点心就跟着雨烟出了泰交殿。 而此时的延寿宫内,陈百顺很是着急的就跑了进来“皇后娘娘,文妃朝着这边来了。” 皇后一听,猛然睁大了眼,“文妃?她来做什么?” “这奴才就不知了,只是那贴身丫鬟小竹似乎还提着一个食盒。” 皇后听着陈百顺这般的说,回头就看向了软榻上一个金丝针线绣成的孩童衣裳,这便是昨日楼天乾亲自送过来的“这个文妃,脑子里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娘娘,这,还让文妃进来吗?”陈百顺很是不确定的跪在地上问道。 皇后看了他一眼,随即缓缓的拿起了那一件衣裳,悠悠的开了口“自然是要见的,本宫倒要看看,她还能和闹长华宫那般的闹了延寿宫不成。” 当雨烟一身素衣出现在延寿宫的时候,皇后已经一身凤袍的坐在了正中央。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雨烟很是规矩的冲着皇后行了礼,皇后随即笑了笑“免了吧。” “谢皇后娘娘。”雨烟缓缓的直起了身子,却看到了皇后身边那一件金线绣成的衣裳,瞬间眼里泛起了一丝疑惑。 皇后瞧着她正看着那衣裳,随即拿了起来“要说,本宫还要感谢文妃的一番好意,这衣裳,本宫煞是喜欢。” 听着皇后如此说,雨烟刚刚还很是淡然的眼神瞬间一顿,眼里的一抹不可思议很是明显。   ☆、第一百八十七章 伉俪情深 “文妃怎么了?”皇后看着她盯着那一件衣衫出了神,很是不解的问了起来。 雨烟茫然的收回了视线,她就知道,以她的本事,那一件衣裳若真的被皇后拿在手里,怎的会没事? 小竹略微担忧的看了看雨烟,随即也跟着看向了皇后手里的那一件衣裳。瞬间,小竹整个人一呆。怎么回事?那衣裳怎么可能是她们送的?她们绣的衣裳明明是用药汁泡过的丝线,所以是从竹青色的,并不是金色的,皇后手里的那一件衣裳绝对不是她们准备的那一件。 “臣妾只是感念皇后娘娘怀胎辛苦,所以想略尽绵薄之力让皇后娘娘开心。” 雨烟带着些奉承的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而脑海里却是浮现了一个人的面容。楼天乾果然是个人精。 皇后瞧着她这般的说,随即一声冷笑“让本宫欢心?这当真是本宫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皇后冲着雨烟一声历吼“你一进宫门就无不挑衅着皇权宫规,更是仗着受宠,胆敢触怒龙颜,就连君上的暗卫都被你占了去,长华宫被你闹的乌烟障气,就凭着这些,你还好意思说让本宫开心?” 听着皇后的一番指责,雨烟面不改色的抬起了头,直视着皇后的视线,眼里显然没有惧怕。 “放肆”随着皇后愤怒的冲着软榻上的矮桌一拍,一声怒吼使得屋子里所有人都是一个哆嗦。“本应有让你抬起头吗?” 一旁的翠珠瞧着皇后动了怒,赶紧的凑上了前“皇后娘娘可是要注意身子啊,为了个不懂规矩的人动了胎气可是万万不可的。” 翠珠显然是在一旁冷嘲热讽的说着雨烟。雨烟的视线缓缓的挪到了她的身上“不懂规矩的人是谁?” 翠珠被雨烟这样一问,抬起了头冲着她就斜斜的看了一眼“这宫里谁不知道皇后娘娘才是后宫之主?即便是有些人能得一时之宠,那也是昙花一现,这样的人见得多了。奴婢说的是谁,文妃娘娘这般的聪明,当然是知道的。” “哼!”听着翠珠这般的说,雨烟一声冷笑,看向了她,缓缓的走了两步“这后宫是谁的天下我倒是不知道,不过这宫里的主子和奴才我倒是能分得一清二楚。一个奴才竟然胆敢这般的冷嘲热讽说着忤逆不道的话,我看你还真的是活腻了。” “你……”翠珠听着雨烟这般说,显然是咄咄逼人,她此刻也是仗着皇后的光才敢这般的放肆,而她万万没想到,这个文妃不单是胆子大,嘴巴也利索,一时间竟被她说的哑口无言。 “我怎么了?”雨烟看着翠珠一时间没了话说,还生生得瞪着自己,随即一变脸色,一脸正色的冲着她凶狠狠地说道“好一个奴才,见着主子,竟然胆敢直称其你,不分尊卑,按宫规该当如何?” 小竹在一旁站着,刚刚见着翠珠那般的放肆,她就想冲上前去跟她斗一番,没想到主子在前就将她制服了,现在听着雨烟这般的问,小竹赶紧一个上前“回主子,按宫规当杖毙。” 翠珠一听,这显然是两主仆要将她逼死了才甘心,随即脸色大变,一脸惊吓的就愣在了原地。 “放肆!”皇后见着雨烟和小竹还来了架势,一下子就怒了“延寿宫的奴才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发落?” 听着皇后这一说,雨烟回头就看向了皇后“皇后娘娘这般说,那雨烟可就多想了。这翠珠既是娘娘身边的人,就更应该注意言辞,这般的胆大妄为,知道的,会说是她胆子大,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皇后娘娘放纵她这般,这丢的可是皇后娘娘的威严。依我看,这后宫里的那些流言蜚语,不合传闻都是出自这样的奴才之口,定是她们平日里乱嚼舌根子才会传出什么我与皇后娘娘不合的传言。” 雨烟的这一番话使得站在一旁的翠珠顿时慌了神色,连连跪了下来“皇后娘娘明鉴,奴婢没有啊……” “起来。”瞧着雨烟几句话就让翠珠失了方寸,皇后更是怒火中烧,随后看向了雨烟“哼,好一个文妃,闹了长华宫还不够,难不成你还想占了我这延寿宫?” “臣妾不敢。” “我看你就敢。”皇后看着雨烟假情假意的低下了头,随即一笑,轻手摸向了她的小腹,翠珠一见,随即上前,就扶着她站了起来“不过……你可要想清楚了,眼下你是正得盛宠,没错。可是比起龙嗣,是你比较得宠,还是我比较受重视,文妃,你当真是要重新掂量了。” 皇后的话说的极为的轻巧,无疑,她现在最大的筹码不再是后位,而是肚子里未见面的孩子。 雨烟看了看她肚子,随后视线就飘向了那一件金丝的衣裳。当初让楼天乾给淑妃送去的那碗粥,他明知有问题,可还是去了。但是这一次,他知道衣服有问题,虽然圆了她的心愿,送来了,但是却从中掉了包。就冲着楼天乾这一举动,雨烟自然是明白的,在他的心里,龙嗣才是最重要的。 “君上驾到!” 一番僵持中,雨烟还没来得及开口,屋外就传来了一个声音,皇后看着她轻声一哼,随即就走上了前轻伏着身子“君上万……” “起来吧。”皇后的话还没说完,楼天乾就已经迈着步子进了屋,随手就扶起了她。 雨烟在后面缓缓的站直了身子,低头不语。 楼天乾看了看她,随即就坐在了上位。 皇后立刻就走上了前,一改之前的怒火,很是温柔的一笑“君上,近日来,天气变得暖和了,君上可是好久都没陪着臣妾一同赏花了。” 楼天乾看了看迎面走来的皇后,伸手就拉着她坐在他身边。“是吗?那皇后挑个日子,朕陪了你。” 听着楼天乾这般好商量的就答应了,皇后心中一喜,就斜眼看了看站在一边的雨烟“如此,那正好就连着后宫的妃嫔们一同去了吧,这宫里也许就没这样热闹过了。” “嗯!”听着皇后的提议,楼天乾很是随意的点了点头就看向了雨烟“文妃怎的来延寿宫了?” “回君上,臣妾做了些好吃的点心特来送给皇后娘娘品尝的。”雨烟头也没抬的就冲着楼天乾回了话。 楼天乾一听,看向了一旁的小竹,小竹的手里确实提着一个食盒。 皇后看了看楼天乾,随即就很是客气的冲着雨烟说道“哎呀,文妃还真是有心了。昨日送来的衣裳,本宫瞧着甚是喜欢,没想到今日还没来得及去道声谢谢,文妃就又送了点心来……” “是什么?拿来朕也好好瞧瞧。”楼天乾心情大好的冲着雨烟就开了口,只是眼底的那一抹担忧在外人看来不是很明显。 “只是些糕点。”雨烟并没有走上前去的意思,反而是站在原地干巴巴的说着“君上若是喜欢,臣妾回了泰交殿便多做一些专程让君上品尝。” 听着雨烟这般的说,楼天乾留意的看了看被皇后放在一旁的那件金色的衣裳,随即很是自然的看向了她,只是这一次,他的笑容缓缓的浅了起来,那狭长的双眼微微一眯就不再说话。 皇后瞧着楼天乾这般,赶紧的轻声一笑“向来文妃送来的糕点定是讨的君上的喜爱的,那臣妾自然也是要沾了光的。翠珠……” 翠珠听着皇后的话,赶紧的就答应着,朝着小竹走去,显然是要接过那一个食盒。 小竹带着些不情愿的将篮子给了她,随即安静的站在了雨烟身后。 皇后很是精明的就冲着翠珠使了个眼色,翠珠立刻明了,拿着食盒就走上了前,打了开来,呈现在皇后和楼天乾的面前。 刚刚这个文妃才和皇后正面的争斗了一番,此刻她送来的食物,自然是要仔细的。即便是有个什么问题,当着楼天乾的面吃了出了事,她雨烟即便是再得宠,那也是难逃一罚。 皇后伸手就朝着那食盒伸了去。然而楼天乾的动作还是快过了她“那朕倒是要先尝为快了。”楼天乾说完就讲那糕点拿了一块放在了嘴边,眼神自然是扫过了雨烟。 雨烟依旧不动声色的站在那,只是听着他说要吃,她的眼神里突然闪动,抬起了头,直直的看着楼天乾“君上,就不怕这糕点里有毒吗?” 雨烟的话使得在场所有的人都是一阵倒吸气,很是惊慌的看向了楼天乾。 楼天乾眯着烟冲着她笑了笑,没说话就将那一块糕点送进了嘴里。 皇后看着楼天乾这般,随即一个历光看向了雨烟。但是楼天乾都没发话,她此刻自然是不好开口说什么的。 看着楼天乾将嘴里的食物下咽,还随口说着好吃,皇后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安静的坐在了一旁。 雨烟也跟着笑了起来,看了看皇后“皇后娘娘,君上不惜龙体,肯为了皇后娘娘以身试毒,这般的伉俪情深,当真是雨烟望尘莫及的。” 听着雨烟突然转了话锋,这般的说,皇后一时间也愣住了,原来楼天乾刚刚那举动是为了她? 雨烟的这一番话无不挑明了刚刚她说那句话的目的,不过,看着楼天乾亲自尝试糕点,雨烟的眼底终究还是浮现了一抹悲哀“臣妾自知是打扰了君上与皇后,臣妾先行告退。” 出了延寿宫,雨烟一声没吭的就朝着泰交殿走去“眼下你是正得盛宠,没错。可是比起龙嗣,是你比较得宠,还是我比较受重视,文妃,你当真是要重新掂量了……”皇后的那一番话,始终萦绕在她的脑海。 小竹看着雨烟一路上不言不语,焦急地跟了上去“主子,君上那般的护着皇后,只是因为皇后娘娘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并非是真的心疼皇后。君上往日里对主子的好,那可是所有人都瞧得见的。” “那又怎么样?”雨烟突然停住了步子,回头看向了小竹“终究她肚子里有个孩子,终究是我敌不过她。” 听着雨烟这般的说,小竹一时间也愣住了,很是惊讶的看着她“原来主子是在乎君上的啊?”   ☆、第一百八十八章 负责到底 “不要胡说,谁在乎他?他那样的人三妻四妾的习惯了,我怎么会在乎那样的人?我只是现在,现在无路可走了,被迫才,才这般的求着他。哼!”雨烟很是着急的给自己找着借口,说完就急冲冲的朝着泰交殿走去。 小竹站在原地看了看身后,又看了看雨烟,自言自语的嘀咕起来“明明就是在意君上的,为什么还承认?” 回到泰交殿,雨烟左思右想最终还是决定了…… “小竹,小竹……” “主子,奴婢在。” “过来,问你个事,把门关上。” 小竹听着她这般的吩咐,进了房间,就关紧了门,随即很是小心的走到了她身边“主子?可是有事?” 雨烟看了看她,也不隐瞒“我问你,之前的那个婉妃不是出过宫吗?她是怎么逃出去的?” 一听她这么问,小竹立刻一个激灵就趴在她身边,很是紧张的就问了起来“主子,您不会是要出宫吧?” “如果是,你会帮我吗?” 看着雨烟一脸期待的样子,小竹满头黑线,随即低下了头“主子,怎么一遇上事儿,即便是失忆了,可您选的处理方式还是一样的。上一次也是这样,瞧着君上没理你,一气之下越狱了,这次瞧着君上对皇后有一点好了,又要走……” “你就说你帮不帮,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听着小竹在一旁抱怨,雨烟很是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的话。 然而她得到的答案自然是否定的。看着小竹连连摇着头,雨烟一时竟无语了。 “算了,出去吧。”雨烟很是低落的冲着小竹说了一声,小竹便低着头沮丧着脸出去了,就在她拉开房门的那一刻雨烟突然开了口“不帮我可以,别给我添堵。” 听着雨烟的那句话,小竹哭丧着脸没敢回头,就消失在了房内。雨烟回头看了看昨天就收拾好的包袱,发起了愁。 这边,小竹出了房间,一脸的愁闷“主子还当真不是一般的任性,上一次逃到了天宸,最后也是被君上给抓了回来,后来即便是到了药王谷,还不是也乖乖的跟着他回宫了,这会子又要出宫?这样闹下去,指不定这一次会怎么样呢……” “哎,小竹姐。” 小竹正自言自语的嘀咕着,小六子的声音打断了她。 “怎么了?” “君上召见你。” “什么?”听着小六子的话,小竹一个惊讶,“君上要见我?没搞错吧。”小竹愣愣的指着自己一脸不可思议。 随着小六子肯定的点着头,小竹无奈的出了泰交殿。片刻之后的御书房内,小竹心惊胆战的跪在地上,老老实实的汇报着这些天来雨烟的一切举动。 楼天乾安静的听着。 “她依旧是什么都没想起来?” 面对楼天乾的问题,小竹连连点着头“不管奴婢怎么讲过去的事,可是依旧都没什么用,但是,但是对君上,主子还是很在乎的。” “哦?何以见得?”楼天乾看着地上的小竹,不由的皱起了眉头,眯起了双眼。 小竹一听,一下子闭上了嘴,怎么办?总不能说主子因为在乎君上两次都想出宫吧。 “君上恕罪,奴婢知错了,奴婢不该妄自揣测主子的想法请君上赎罪……”小竹一边说着一点在地上磕着头。 楼天乾缓缓的收回了视线,冷不丁的丢了一句“下去吧。” 小竹一路很是忐忑的回了泰交殿,进了泰交殿就往着后院子跑去,正巧就看到了雨烟在后院里摆弄着她的花草。 “主子。” 看着小竹从外面回来,雨烟也没留意,反正她经常出去打探消息,时常不在泰交殿。 “主子,您这是要?”小竹看着雨烟将那好不容易种好的花草又如数的摘了,好奇的问道。 雨烟回头看了看她,不说话就转过了身,继续的忙着手里的活。 这天的傍晚,雨烟正在院子里发着呆,外面传来了徐万福德声音,雨烟皱了皱眉头就往着屋子走去。 楼天乾一进后院就只看到了她的背影,随即叹了一口气,就朝着她走去“烟儿。” 雨烟就跟没听见一样,头也没回,拉着门锁就进了屋,随即就将房门紧锁。烟儿,烟儿?叫的是柔情蜜意的,看到皇后的肚子还不是万物不及?既然这么在乎皇嗣,那你就多找几个妃子啊,多做那事,还愁少了皇嗣?除非你就是那方面不行,年纪一大把的,到如今才让皇后怀孕。 楼天乾站在门外,缓缓的皱起了眉头“烟儿,开门。” “你没事就去延寿宫啊,跑来我的泰交殿做什么?”雨烟冲着门口的人影就一声大吼。 楼天乾看着着恼火的房门,一时间也无奈“烟儿,这泰交殿一直都是朕的……” “如今是你让我住进来的,自然就是我的了。”雨烟的声音自然是顺着门缝传到了后院,所有的奴才们都是大吃一惊,这文妃也太过嚣张了,这天下都是君上一手打下来的,这泰交殿文妃才住了几日?就这般的霸占着成了她的了。 楼天乾摇了摇头转过了身“都下去。” 随着他的吩咐,院子里一下子变的清静,这样没气场的站在门外,被自己的妃子骑到头上来的日子,怕是他这一生从来没想过,也没遇到过的吧。 “烟儿……” “吱呀”一声,门开了 “你让我出宫。”雨烟开了房门,站在门口很是坚定的说着。 楼天乾看着她笑了笑,随即就进了屋子“你出了宫要去哪里?” 雨烟一听。他没有第一时间拒绝,眼睛一亮,跟着他就进了屋“回药王谷啊。” 楼天乾坐在了桌子旁,很是自然的倒了杯茶水“你已是我的人,回药王谷做什么?” 听着楼天乾这般说,雨烟一下子坐在他身旁“是,你说的是,虽然这些天我失了清白,但是,你放心,我不会怪你的,也不会缠着你,更不会要你负责任,就当我被什么咬了一口,只要你放我回药王谷,我们之间就一笔勾销。” 雨烟的话使得楼天乾的眉头越皱越紧,终于在听到最后一句之后,他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眯着烟就看向了她“被什么咬了一口?” 雨烟抬头看了看她,当然是被狗咬了,妈蛋,失了清白,还想让我当你是圣人吗? “一笔勾销?”楼天乾将雨烟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当然要一笔勾销了,难不成还要跟你藕断丝连?雨烟愤愤的想着。 楼天乾突然眼色一变,好笑的看了看她,随即收起了皱眉,很是委屈的看向了她“烟儿当真忘了?那日,是你怀疑我,占了我的便宜,才有了之后的事情,何来不用我负责?理应是烟儿要对我负责才是。一笔勾销自然更是不可得,我是不会让烟儿离开我的,你要对我负责到底。” “什么?”听着楼天乾这样的狡辩,雨烟顿时眼睛一大,“负责到底?”感情这楼天乾还以为自己是个宝啊,人家随随便便看一眼就要负责任?明明就是他把她吃干抹净了好不好?现在怎么越听越像是她说话不在理了? “嗯!”看着雨烟一脸震惊的样子,楼天乾很是可怜的点着头,就像是个快要被遗弃的孩子。 雨烟一时间无言相对,张着嘴,瞪着眼,挠了挠头发,怎么好端端的就摊上了这么个难伺候的主儿? “如果我执意要走呢?”面对楼天乾的狡辩,雨烟一时间也没了理由,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软的不行,来硬的。 看着雨烟换了风格,楼天乾更是可怜的眨巴着烟看着她,更是拉起了她的衣衫一角“那我也更着你走,你到哪儿,我就去哪儿。” “不是,您是一国之君啊,跟着我做什么?再说了这天下间貌美的女子多了去了,又不少我一个,您的那什么淑妃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干嘛像中了邪似的缠着我不放啊。”雨烟边说着,就去拉开楼天乾的手,哪知,那小手刚碰到他,一个大大的温热的掌心就将她覆盖,这一次,楼天乾拉着她的手就不松开了。 “论美貌,这天下间或许还有比你更出色的,但是我就只要你,烟儿别走,好不好?” “我不漂亮吗?我不美吗?我要说我是天下第二美的,谁敢自称是第一?”雨烟听着楼天乾那一句故意的打击,很是狗血的就冲着他质问起来,开玩笑,这张脸她可是十足十的爱惜,怎么到了他的嘴里就听的这么不顺心? 听着雨烟如此狂傲,楼天乾愣了愣,随即弱弱的说道“烟儿,我可以吗?” 呆住,低头,雨烟定格了画面,就这样看着楼天乾。楼天乾也抬头看着她。两人就这样眨巴了双眼。 “你什么时候要跟女人争美貌了?你的出息呢?” “为了你,不要出息了。” 看着眼前的男人,雨烟一时间完全没办法接受。不是都说他杀人如麻,霸气十足吗?怎么在她看来,娘的跟个女人似的?这般没有节操的话,他却说的很是自然。看来出宫的事,跟他是没得商量了,只有另想他法了。不过雨烟也撩下了狠话“你会后悔的。”随后就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不再理会他。 楼天乾看着她撒完气,慢慢的沉默下来,随即笑了笑,那微微一笑的眼眸中,总是暗藏着数不尽的伎俩。 就在晚膳的时候,雨烟了无心思的扒着碗里的饭,楼天乾看了看她,自然的一笑“后日,皇后说要一同赏花。” “嗯。”雨烟哼了一声,也没抬头“你去就去,跟我说干嘛。” “皇后的意思是宴请后宫。”楼天乾漫不经心的夹着菜放到了雨烟的碗里,随即就自顾自的吃起来。 看着碗里菜,雨烟很是烦闷的白了一眼“其实你不用跟我说这么多的。你不说,我不会去,你说了我也不会去,所以,说不说一样。”   ☆、第一百八十九章 这什么命 看着雨烟这般的说,楼天乾放下了手里的碗筷“烟儿,皇后乃是后宫之主,你这般公然的和她对着做,日后她定是会处处的为难你,我怕……” “哼。”还没等楼天乾说完,雨烟“啪”的一下就放下了手里的筷子“为难我?她不就是一孕妇嘛,究竟是我为难她还是她为难我,还说不定呢。” 雨烟说完翘着脾气的就出了房间,朝着那温泉池走去“哼,说得好听点是为了我,说得不好听,就你是护着那什么皇后,怕我影响了她的威严,真当我是傻子啊。” 楼天乾站在门口,看着她任性的嘀咕着,脸上微微露出了一丝笑意“将晚膳撤了,晚些时候再热了来。” 雨烟趴在温泉池中,郁闷的想着出宫的法子“这小竹也真是的,明明之前就帮着她主子出了宫了,这一次怎么就来了性子呢?不过,这姓楼的道行也太深了,成天就没有个人能猜得出他在想什么。哎……” 雨烟翻了个身,靠在了池子边,“这宫里的路又不熟,连个带路的人都没有。要出宫,还真是件难事。” “真的要离开他吗?” “嗯……” 一个声音响起,雨烟只顾着想着心事,想也没想就随口一答,不过片刻之后…… 不对,怎么会有人在呢?她进来的时候明明就命所有的人退下了。一时间,全身一个激灵,雨烟很是防备的落入了水中,只留下了一个小脑袋在池子上面来回看着“谁?谁在说话?” “我!”伴随着一个清晰的声音,一个人影一身黑衣的落在了她面前。 雨烟一惊,随即往后连连退着“刺客?”这是此时的她第一个反应,随即就张着嘴巴要大喊。 那知,那黑衣人一个闪身,就已经将她从池水中捞出,随即一件衣衫就已经披在了她的身上“我不是此刻,我是你夫君。” “啥滋?”雨烟惊错的看着眼前的人,虽然一身黑衣,但是仅凭着刚刚那一灵动的身手,直觉告诉她,他很厉害。只是抬头间看到那一张俊俏的脸,雨烟一时间呆了呆,这和姓楼的不相上下啊,只不过双眸间没有楼天乾的那一份深沉和狡诈,反而满满的都是担忧和欣喜“你,你认错人了吧!”雨烟很是不自然的低下了头,转过了身,紧张的冲着房门的方向挪着步子。 “玥儿!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墨玉寒看着眼前的人,那张脸依旧是她,那眼眸依旧清澈,只是眼底的那一份陌生,让他此刻略微急躁起来。他一步走上了前,就将雨烟拉了回来“玥儿,是我,墨玉寒。我们在药王谷拜过天地,成过亲,你难道都忘记了?” 雨烟被迫的回过头看着他,微微皱起了眉头“我不是你们口中的花千玥,你真的找错人了。” “那你是不是从药王谷出来的?”墨玉寒紧张的看了看门外,很是着急的问道。 “是。” “想回去吗?我可以送你回去。” “砰”的一声,温泉池的房门被人一掌劈碎。楼天乾一身墨袍的出现在了门口,看着雨烟一身湿衣的站在墨玉寒的身边,那狭长的明眸顿时一暗,抬手就冲着墨玉寒驶来“好一个天宸皇,竟然敢在我大漠这般的放肆……” “天宸皇?”听着楼天乾的话,雨烟顿时回头看向了两个打斗在一起的男人,原来那个黑衣人是天宸皇帝? 楼天乾这一次招招狠戾,向来都是他算计别人,哪里有人敢算计他的?可今天他偏偏就被墨玉寒摆了一道。暗夜汇报圣和宫的宫内有可疑人出现的时候,他就算到十有*是墨玉寒了,只不过,没想到的是,墨玉寒来了个调虎离山,真正呆在圣和宫的却是他的手下,并不是真正的他。楼天乾心知中计,随即赶来,还好,算是让他赶上了。 看着两个人谁都不跟忍让,雨烟灵机一动,拉了拉衣衫,就要往外走。真是天赐良机啊,现在天宸的皇帝和姓楼的打起来了,只要她出去一张扬,势必会引人瞩目,宫里不闹翻天才怪,她正好就可以借着这个机会逃了出去。 就在她偷偷一笑,捂着嘴转过身,脚下的步子还没来得及踏出一步。楼天乾腰间的天蚕剑一出,大退了墨玉寒,借着空袭就将雨烟拦进了胸怀,语气很是柔和“烟儿要去哪儿?” “啊?”雨烟没想到楼天乾的速度这么的快,一时间愣住了,赶紧收回了步子“没,没,没,没有去哪儿。” 楼天乾看向了墨玉寒,眼里明显的带着一丝不悦“天宸皇帝既然能进来,那朕就不送了,好走。” 墨玉寒看着护着雨烟的楼天乾,一时间向前走了几步“你这般的囚禁她又有何用?终究是留不住她的。她如今是失忆了,可总有一天她会想起来,等她想起来的的时候,你有想过塔会如何想?” “那是我的是,还轮不到你来管。”面对墨玉寒的质疑,楼天乾沉着声音,很是不耐烦的回应着。 “是吗?既然是有关于她的,那我便不会坐视不管。”墨玉寒一下子也来了脾气。 雨烟看着两个僵持不下的人,眼珠突然一动,看向了楼天乾“既然是关于我的事,你们就不问问我的想法吗?” “不用问。” “好,你说!”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说不用问的自然是楼天乾,让她开口说的则是墨玉寒。 雨烟很是不高兴的瞟了一眼楼天乾“瞧瞧人家,同样是帝王,那里和你这般的蛮不讲理?切!” 楼天乾微微簇起了眉头,显然不用问也知道,雨烟这会子的想法。原本就一心的想要出宫,现在又来了个愿意带她出去的,她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所以不管她愿不愿意,他都是不会让她走的。 墨玉寒瞧着雨烟对楼天乾的态度,顿时心中一喜,原来,他的坚持是值得的,随后就冲着雨烟说道“你若要走,我便带你离开。” “好啊!”听着墨玉寒的那一句话,想着刚刚他还能河楼天乾打斗一番,这身手肯定是不用质疑,刚刚他言语间处处都是对她维护很,在乎的很,也对她很是尊重,雨烟自然是不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几乎是毫不犹豫,雨烟就楼天乾的怀里脱离而出,朝着他走去。 然而,楼天乾手上一用力,她终究是再一次回到了起点。 雨烟挣扎着“你放开我,我要离开……” 看着雨烟这般的固执,楼天乾微微一笑,看向了墨玉寒“你当真什么都不介意?” 听着楼天乾这般的说,加之他脸上那一抹难以捉摸的笑容,墨玉寒微微皱起了眉头,显然是在等他的下半句。 楼天乾的笑意更深了些,缓缓的楼紧了雨烟的腰肢“即使她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楼天乾说着就轻轻一侧头很是柔情的看向了雨烟。 被他这样一说,雨烟一时间双脸一红,这样暧昧的语气,再加上还有个墨玉寒在场,雨烟一时间局促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皱着眉头就低下了头。 墨玉寒听着楼天乾的那一句话,眼里闪现了一抹复杂,不过只是一眨眼,就肯定的冲着他说道“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只要她愿意,我就会对她不离不弃。” 刚刚还一脸得意的楼天乾,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回头看了看墨玉寒,一声冷笑,“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随后一个起身,楼天乾带着雨烟就出了房间,与此同时,屋外想起了一个洪亮的声音“有刺客。” 随着那一句有刺客,整个皇宫内一片大乱,暗夜等人急急赶了过来,楼天乾抱着雨烟站在院子外,看着她身上的衣衫,楼天乾随即一扬手,墨色的长袍便将她遮挡住。 靠在楼天乾的怀里,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体温,雨烟很是好奇的看着那个温泉池的屋子,这个墨玉寒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不顾及自己的安危和身份大老远的跑来大漠就是为见她一面,又不抢行带她走,时刻遵循着她的意思,这样的人当真是值得她好奇。 看着雨烟那满眼的在乎,楼天乾突然眼中一紧“不管你怎么看,他终究是带不走你,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听着头顶传来的声音,雨烟很是不在乎的瞥了瞥嘴。刚刚她若是第一时间答应了墨玉寒,那里还轮得到你出现赶他走? “即便是你跟着他走了,不出三日,我也能追得上。”似乎是明白雨烟在想什么,楼天乾很是得意的低下了头,看着她“论轻功,他可不如我。” 看着楼天乾那满是自负的笑容,雨烟真是想伸出手,朝着那祸害人间的脸上留个五指印。这般的嚣张,难道就真的没有人能灭了你? “哼!”一声冷哼,雨烟扭过头就冲着房内走去,这一次楼天乾寸步不离地跟上了。 很快两日之后,皇后的赏花宴便到了。 这天的早上,雨烟懒洋洋的坐在铜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着呆。 小竹选好了衣裳走了进来,却正看到雨烟一脸木讷的坐在那,于是着急的走上了前“主子,您还愣着干什么呀,这宴会马上就要开始啦。” 小竹说罢就急忙走上了前,替她梳着发髻。 雨烟皱着眉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哎……我这是什么命啊。”这皇宫她出不去,云悠,云凡也不来接她,眼下还要去面对那老狐狸的那些妻妻妾妾。自由没有了就算了,可为什么还偏偏不让她消停…… 小竹看着她这般的难过,很是担心的说道“主子,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心不舒服!”雨烟瞧着铜镜里的人,随口一说,随后就低下了头,无聊的把玩着梳妆镜前的头饰,只是看到那桌子旁的一团金色的丝线时,她的眼里顿时一暗。既然你这般护着皇后,又不让我出宫,那我便让你后悔无门。哼,皇后,你给我等着。   ☆、第一百九十章 让你后悔 一番梳洗打扮完毕,小竹看着铜镜里的人,不由得赞叹“瞧了主子,便知嘀仙般是何模样了。” 雨烟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莞尔一笑“走吧,该去看看皇后娘娘的赏花宴了” “是!”小竹一听雨烟变了心思,愿意去赏花宴了,立刻笑着就退出了房间。 雨烟起了身,随手就拿起了一个东西放进了衣袖,便出了房门。 等她们到了延寿宫的时候,那里早已经布置妥当,各式各样的花卉热闹的很。语言一眼就瞧见了人群中的皇后,那一身凤袍加之又有孕在身,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雨烟朝着皇后盈盈一拜,很是礼貌的请了安。 众人随着声音看去,雨烟一身鹅黄色的长裙淡雅俏丽,相比着淑妃的妩媚,皇后的端庄,她的出现显然是另一种风格。皇后看了看她,眼里闪过一丝不屑,只是还没开口,一个声音就响起。 “哎哟,文妃娘娘来了。”说话的正是站在皇后身边的淑妃,淑妃一身梅色裙摆,一脸精致妆容,媚眼一瞥就看向了雨烟,那语气里的轻视和傲慢显而易见。 雨烟抬头看了看淑妃,很是随意的一笑“淑妃娘娘来的真是早啊,我还以为前些日子宫里传言淑妃娘娘身体不适,今日,淑妃怕是来不了了呢。” 雨烟的话一出口,伴随着她一声轻笑,身后的小竹也跟着笑了起来,一时间奴才们都纷纷忍着笑意低下了头。那日淑妃被下了泻药,谁人不知,竟然在太医面前失禁了。这事,在宫里可是早就传开了。只是碍于淑妃平日里的厉害,大家都闭口不敢提,今日,雨烟这么一提,自然是毫无疑问的给淑妃扇了一巴掌。 “你……”原本还一脸嚣张的淑妃,在听到雨烟这般的笑话她,一时间火冒三丈,她自然是知道当日那碗粥是出自雨烟之手的,只是她没想到的是那泻药会下的那般的猛,而且更让她气愤的是,楼天乾竟然会帮着这个文妃一起来捉弄她。 皇后看着两人一见面就相互斗了起来,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好啦,本宫今日叫你们来,是来赏花的,不是来斗嘴的。” 随着皇后这一声略微温怒的语气,雨烟很是自觉的收起了脾气,看向了一边。淑妃一声闷哼,翘着头就走开了。 此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德妃娘娘到!” 雨烟皱了皱眉头,转过了身,怎么宫里还有一个德妃?自她进宫起,就从没听过这号人物啊。 依旧是那一身素色长裙,淡青色的荷花只是浅浅的一修饰,那一份脱俗与静雅显得格外的别致。雨烟不由的多看了她几眼,虽然有着这一份气质,但是她还是看得出德妃眼里的那一抹淡然与不娇是这里所有人的没有的,即便是她雨烟,此时也是带着些追求与目的。 “见过皇后娘娘!”德妃浅浅的一伏身,便朝着皇后缓缓一拜。 “起来吧。”皇后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话,便迈着步子朝着屋子里走去。 德妃慢慢的抬起了头,却一回头看到了雨烟,顿时眼里闪过一抹光亮“你就是文妃?” 雨烟看着她这般的变化,一时间心里一愣,难道又是一个要与花千玥相认的人? “嗯。”雨烟点了点头,看向了德妃,便不再多言。 德妃瞧着她性子这般的清冷,冲着她淡淡一笑,便转身进了屋子。 小竹瞧着雨烟看着德妃离开的背影发着呆不说话,赶紧的就走上了前“主子,德妃娘娘昔日了与主子相交甚好,去年冬日听闻主子出宫未回,时常一个人来圣和宫坐坐。德妃娘娘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奴婢们可都看得出,德妃娘娘对主子……” “好了,我们是来赏花的,说这些做什么。”还没等小竹说完,雨烟就开口打断了她。总是活在别人的光环下,哪怕那个人是曾经的自己,这也让雨烟的心里带着一丝不快。 众人纷纷进了屋子,皇后依旧是端坐在正上位,两旁分别坐着淑妃和容妃,这边则是雨烟和德妃。 皇后看了看坐在雨烟身旁的德妃,不由地开了口“德妃的身子可是好了些?” 德妃听着皇后问着她的身体,微微的侧过了身低下了头“多谢皇后娘娘关心,臣妾身体已大好。” “嗯,那就好。”皇后缓缓的端起了一旁的茶杯,浅浅的抿了一口“君上回宫时,你身体抱恙,也没出宫迎接,宫里的文妃,你怕是也没见过。” 德妃听着她的话,随即侧眼看了看雨烟,又是一笑,就冲皇后回了话“臣妾方才已经见过文妃了。” “呵呵……”这下子,还没等皇后说话,淑妃就在一边掩面一笑,看向了德妃“德妃娘娘这话说的真是好笑。德妃向来不爱出福荣宫,只此一面,哪里就能认识了这位文妃?德妃怕是害不知道文妃娘娘的本事了。自打文妃进了宫,这宫里的规矩怕是要为了文妃娘娘如数更改了才是。这宫规早已经不在文妃的眼里,本宫倒是好心提醒德妃娘娘一句,这身子可得照顾好了,倘若文妃一个心情不好,那德妃娘娘可就不只是躺在福荣宫内养身子那么简单了。” 听着淑妃冷嘲热讽的话,德妃抬起了头,看向了她,一脸的淡定自若,宠辱不惊“本宫的身子,本宫自然会照顾好,倒是听闻前些日子淑妃娘娘身体突然不适,淑妃的这番话还是留给自己吧。” “你……”原本就在刚刚被雨烟气了一次的淑妃,这下,又被德妃拿来一说,心里的火立马“蹭”的一下就上来了“哼,这宫里向来都是小人猖獗,本宫只是好心提醒你一句,你别不知好歹,他日被人下了药可别怪本宫今日没提醒你。” “呵呵……”听着淑妃含沙射影的说着自己是小人,雨烟轻声一笑,看向了她“淑妃娘娘,方才雨烟还差点以为娘娘口中的小人是雨烟呢。”雨烟说到着,一脸的茫然与天真。 所有人听着她的话,也是一脸的不解。淑妃口中的小人不就是说的她嘛。 雨烟一笑,又继续说道“雨烟进宫进的晚,竟不知,原来这宫里早就已经小人猖獗了,淑妃娘娘这样一提醒,雨烟倒是受教了,日后一定谨记着娘娘这句话。” 皇后皱了皱眉头,这个文妃果然是生的一张好嘴,“够了,后宫之中理应和睦相处,瞧瞧你们……” “皇后娘娘!”皇后的话还没说完,陈百顺便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跪拜在地“皇后娘娘,君上朝着这边来了。” 显然陈百顺是她安排在外面报信的,楼天乾说过要陪她赏花,她自然也是要万般的留心了“知道了,下去吧。” 听着楼天乾来了,淑妃的脸上瞬间露出了一抹喜色,瞟了一眼雨烟,就不再与她计较。而一旁的容妃,则是一脸的惊喜,天知道,她现在的生活宛如淑妃身旁的一条狗,莫说平日里能得到宠幸了,就连见上楼天乾一面,那也是难。此刻的她自然是隐隐按压着内心的澎湃与激动,偷偷的看了看一旁的淑妃。 皇后笑着就起了身“出去迎接圣驾。” “是!”众人齐齐起身,冲着皇后一拜,皇后领头就走在了最前面。 雨烟很是不着急的磨蹭了一会,看了看皇后刚刚喝过的那一杯茶,悄悄地退了几步…… 而此时,德妃就站在门口,远远的看着雨烟的一切,随后便迈步出了门槛。 “君上驾到!”随着徐万福长长的一声高呼,众人跪拜“恭迎君上圣安。” “免了。”楼天乾一身龙袍,朝着众人一扬手,所有人应声而起。 “君上!”皇后原本就是站在最前面,此刻自然是第一个就走了上前,到了楼天乾身边,那甜蜜的一笑无不在向人宣告着她如今地位。 楼天乾瞧着皇后这般的开心,随即笑了笑,就伸手扶住了她“皇后要当心身子。” 听着楼天乾这般公然的关心她,皇后的心里自然是美的开了花,随即害羞的一低头,娇声的说道“是!” 淑妃看着这一切,愤愤的压下了眼帘,而容妃,却只是痴痴的看着楼天乾,即便是皇后得宠了,今日的她也只能这般的看着,羡慕着,早已经没有了昔日里那份去争取的资本。 雨烟很是淡然了看了一眼楼天乾,闷闷的想着“哼,不让我出宫?我便让你知道,你的这个决定是多愚蠢。秀恩爱?你不知道死得快吗?” 随着楼天乾和皇后进了屋子,所有人纷纷随之而入。 楼天乾和皇后坐在了正中央。当所有的人都在极力的偷看着,讨好着楼天乾的时候,雨烟则是安静的坐着,静静地看着皇后喝下了那一杯带着毒药的茶。 楼天乾抬眼间不经意的瞟过了雨烟,瞧着她的眼神不离皇后,浅浅的一蹙眉,随即看向了皇后,而此时,皇后早已将那一杯茶水喝了空。 看着雨烟那轻飘飘的一笑就收回了视线,楼天乾的心里暗生不好。就知道雨烟的鬼点子多,所以他下了朝,还没来得及换身衣裳,就直接奔着延寿宫来了。可是此刻看来,他还是来晚了一步。 “哎呀!”随着皇后一声不适,所有人一脸茫然的看向了他。 淑妃冷眼看了一眼皇后,如今楼天乾对她已经是盛宠了,连她说要赏花,楼天乾都亲自来陪,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非要在人前还上演一出恩爱的戏码嘛。 雨烟则是一脸不知的看向了皇后“皇后娘娘怎么了?” 听着雨烟这般说,楼天乾眉头一紧,随即就紧张的看向了皇后“皇后?” “臣妾,臣妾,肚子好痛……”皇后此时早已经是脸色苍白,额间密汗,一手捂着小腹,一脸的痛苦不堪。   ☆、第一百九十一章 老谋深算 楼天乾猛然睁大了双眼,这双眼哪里还是昔日里那双万事不忧,老谋深算的眼眸? “传御医!”本着最灵敏的心思,楼天乾立刻收回了视线,冲着门外就一声高呼“传御医!” 原本还争风吃醋的淑妃一看楼天乾这般的着急,心里一惊,难道皇后这胎不保?随着这样的一个想法,淑妃的视线飘过了雨烟,眼里闪过一抹欣喜。 德妃在一旁看了看皇后,随即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雨烟,安静的坐在那儿,相比起现在混乱一片的延寿宫,她的存在总是显得那么的与景不符。 许御医匆匆赶来的时候,皇后已经被楼天乾放在了床榻上。许御医只是仅凭一脉,随即便叩头于地“君上,君上息怒,这皇后娘娘的胎怕是,怕是不保了。” “啊……”一声惊呼,来自床榻之上的皇后,干净整洁的被褥之上早已经鲜红一片,即便是疼痛难忍,即便是脸色惨白,但凭着最后一丝力气,皇后还是撑起了身子“不!”那一声痛彻心扉,歇斯底里的哭喊使得在场所有人都是心中一疼,这样的皇后,哪里还有平日里的高贵端庄?此时的她不过是一个痛失孩子之后,悲惨万分,伤心欲绝的母亲。 “不,许御医,救我的孩子,救我……”皇后冲着跪在床榻旁的许御医久伸出了手,随即满脸泪水的看向了楼天乾“君上!救,救……” 随着皇后声音的中断,整个人就像是了魂魄般陡然双眼一闭,无力的九倒在了床榻旁,那微微前倾的身子,就这样垂落在床榻边沿,这样的场景,即便是平日里恨她入骨的淑妃,此刻也是看的双眼一湿,回想当初,她的那个孩子又何尝不是被皇后这般的算计了? 楼天乾看着床榻之上的皇后,紧紧皱起了眉头,匆匆那一瞥扫过了雨烟之后便出了寝殿到了前殿。 淑妃一见,立刻跟着他出了房间。德妃皱紧了眉心,看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皇后,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丝怜惜,不过随后也是一扭头就走开了。 雨烟撅着嘴看着他们一个二个都走了,回头看了看皇后“哪个让你好端端的要招惹我的?当日若不是暗夜出手救了我,我怕是早死在那御花园的池水中了,害我不够,还非要跟我抢人,我不杀了你,算是手下留情了。”雨烟闷闷的想着,随后还是带着小竹出了寝殿。 楼天乾在前颠候着,等着许御医的消息。淑妃站在一旁,很是小心的看了看他,随即就看向了雨烟,紧接着一声微弱的哭泣声缓缓沁入人耳。 “皇后娘娘真是可怜,眼瞧着孩子都这么大了,这下说没了就没了,比起当年臣妾那……皇后娘娘真是受苦了……”淑妃在一旁一边说着,一边用着丝帕抹着泪,眼里不停的偷瞄着楼天乾。 所有的人顿时都是低下了眼眉,原本好端端的一个赏花会,现在闹成了这番,这叫谁都猜得到楼天乾此刻怕是忍着怒火没发泄出来。 淑妃瞧着众人都没个反应,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君上,君上臣妾始终觉得今日皇后娘娘这一胎不保其中有诈啊,臣妾昨日才听闻何太一说着皇后娘娘身体安康,肚子里的龙嗣更是好的很,怎来今日文妃德妃一来,皇后娘娘就突然滑胎了?” “淑妃娘娘,话可不能乱说,你这般的说,不是指明了皇后娘娘是因为我和文妃才滑胎的?你可有证据?”德妃听着淑妃这般说,一下子就走上了前,冲着她就是一声质疑。但不是因为塔背不起这个黑锅,而是她不得不顾及在朝堂之上的父亲。在这后宫内,她与人不争不抢,不骄不躁,安安心心的呆在福荣宫就是不想因为自己争风吃醋而连累父亲于哥哥。 淑妃瞧着德妃这般说,证据她自然是没有的,于是,又是一声哭泣“君上,我们几人方才都在这里吃着点心喝着茶,皇后娘娘并无异样,而偏偏就是只出去迎接了圣驾回来,皇后娘娘喝完茶水就突然不适了,想来方才定是有人刻意为之,在皇后娘娘的茶杯中动了手脚。” 淑妃虽然时常矫情,但是她的脑子却不傻,回想着刚刚的一切,她自然是能猜得大概。现在皇后失了龙嗣,以后自然是不能再像之前那般的与她抗衡,眼下她最大的敌人便是雨烟了。借着这个机会如果能把毒害皇后的罪名强加到雨烟身上,那可真是一箭双雕,这后宫之中,以后便是她的天下了。 “臣妾方才就觉得不对,臣妾等人都出了这屋子,可偏偏就不见文妃娘娘的人影,臣妾斗胆,不能不猜疑文妃娘娘。”淑妃瞧着德妃开了口急于撇清了自己,随后就紧接而上,现在的她再去找文妃的茬,德妃自然就不怎么好开口帮着文妃说话了。 楼天乾看着地上的淑妃,烦闷的开了口“起来吧。” “君上!”淑妃瞧着楼天乾那已经有些动怒的眼神,很是不甘心的就继续说道“君上,皇后娘娘乃是您的结发之妻,如今皇后娘娘被人这般的算计了,这皇宫之中无不有人看着君上啊。回想当初,臣妾也正是如皇后娘娘这般,好好的一胎便是说没了就没了,臣妾如今想起来,都能感受到,那腹中的胎儿似乎从未离开过臣妾……”淑妃说着说着声泪俱下,那凄惨的样子,就好像如今丢了孩子的就是她一般。 听着淑妃这样说,德妃也想起了之前她的那一胎不保的情景。要说方才如果还同情皇后,那此时的她则是冷眼旁观一切。她费尽心思怀上的那一胎,虽不是龙嗣,但却是她和樊松的孩子,在她的心里,自然是高过一切的。但终究还是没逃过皇后之手,就让她那么轻而易举的让她没了。 雨烟瞧着地上的淑妃,冷声冷气的哼了一声,也没理会她,本来嘛,毒就是她下的,她就是要皇后不好过,怎么了?谁叫楼天乾让她不好过的。楼天乾既然在乎那个孩子,那她就偏偏不让他舒心。 淑妃的一阵哭闹,使得所有人齐齐的看向了楼天乾,显然是在等着他发话。 楼天乾缓缓的挪开了视线,看向了雨烟“文妃,你有什么话说?” 听着楼天乾冲着雨烟质问起来,淑妃才缓缓的减小了哭声,那丝帕之下的双眼闪过一抹凌厉。 雨烟缓缓的走上了前,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看向了楼天乾“有什么好说的?是我做的怎么样?不是我做的又能怎么样?淑妃这般的乱狗咬人,你有证据吗?有证据吗?”雨烟很是张扬的就看向了哭跪在一旁的淑妃,眼里满是鄙视。 淑妃一听她这般说,这下子哭的更是凶了“君上,文妃这般分明就是承认了她的所作所为。臣妾记得,当时容妃也在场,虽不在屋内,但是容妃就站在门口之处,必定是能看得见屋内的动静的。” 淑妃的这一句话,一下子就将容妃牵扯了进来。容妃一愣,随即就上前叩拜在了地上,对于淑妃说的话,她自然是明白的很,无不是要让她帮着她做假证,可见,今日的淑妃事势必要扳倒文妃才心甘了。 “回君上,臣妾,当时,是站在门口,臣妾看到……”容妃结结巴巴的说着话,不由的侧过头看了看淑妃,淑妃那陡然看她的眼神一凶,容妃即刻收回了眼神“臣妾看到,文妃娘娘确实朝着皇后娘娘喝过的茶杯走去了。” “容妃,你好大的胆子。”哪知,容妃的话刚刚一说完,站在一旁的德妃突然愤怒的冲着她就吼道“在君上面前你竟然敢胡言乱语,站在门口的人,当时分明就只我一个,我怎么就没在门口处看到你?你明明就是跟在淑妃的身后去了院子里。” 听着德妃一下子就将她的谎言揭穿,容妃大惊,连连叩拜在地“君上赎罪,臣妾,臣妾瞧着皇后娘娘这般的痛苦,一时间脑子里一片混乱,没记清楚,君上赎罪,君上赎罪……” “够了!”一声怒吼,楼天乾恼怒的坐在上位,看着地上哭的,跪的,站在一旁说的,闹的。一时间烦躁的就转过了头就不再理会。眼下,皇后的孩子是没了,可皇后的位份还是在的,不管怎么样,先等着她醒来再说。 楼天乾的这一声怒吼,使得淑妃一愣,吓得立刻止住了哭声,容妃更是一头磕在了地上不敢抬起来。德妃站在一旁,一脸平静。雨烟则是瞟了楼天乾一眼,心里闷闷的想着“哟,您还有生气的时候啊,早就说让你放我走,你不信邪,现在看到了?” 正巧此时,许御医一脸着急的从外面跑了进来“君上,回君上,皇后娘娘醒了。” 随着许御医的一句话,楼天乾起身就再一次的进了寝殿。雨烟带着些歉意的也跟了去,德妃紧随其后。淑妃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弹了弹裙摆上的灰尘冲着容妃冷哼了一声“这点事都不配做不好。”随即也跟着进了寝殿。 此时的皇后早已哭的不成人形,一见楼天乾来了,更是无力的就靠在了他的怀里“君上,君上要为臣妾做主啊……” 皇后自打刚才滑胎起,就心知孩子不保了,眼下既然没了孩子,再怎么也要将文妃扳倒,此时若是不抓住机会,化作日后是就更难了。 “皇后,身子虚弱,要好好歇着。”楼天乾按耐着怒火,轻声安抚着皇后。 淑妃一见皇后开口就是那一句替她做主,随即就走上了前“皇后娘娘可记得方才我们一同出去恭迎圣驾之时,屋子里可还有人?” 皇后听着淑妃这样一提醒,随即一脸错愣的看向了雨烟“文妃?” 所有的人随着皇后的指证纷纷看向了雨烟,而偏偏不巧,雨烟就是个不爱撒谎的主儿,那一脸的不在意,在此时看来,就像是对大家宣告着“没错,毒就是我下的,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第一百九十二章 我是煞星 看着雨烟这般的表情,皇后一下子恍然大悟过来,随后就拉着楼天乾连连哭诉到“君上,臣妾的孩子走的好冤啊,臣妾连见他一面都没来得及,就遭遇这般……好苦的命啊……” 面对皇后和淑妃两人的轮番攻击,楼天乾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皇后早些歇着吧,孩子总归是会再有的。” 听着楼天乾这般的安慰,但是对文妃却是只字不提,皇后心中顿时一慌,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了他“君上!” 雨烟自然是瞧得出楼天乾对她的袒护的,不过既然是她闯出来的活,自然是得自己收场了,还不用劳烦楼天乾这般的为难。 “既然皇后娘娘和淑妃非咬着我不放,那我也自认倒霉。好啊,你们不是说是我下的毒吗?那你便找出证据来。一个二个的在这里哭的天昏地暗的,这知道的会说是皇后娘娘在博取同情,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哭丧呢。” “你……”雨烟的一番话瞬间刺激了皇后,她的孩子没了,稳当当的后位现在也是岌岌可危,这雨烟非但不示弱不说,还这般的嚣张,她自然是看不过去的。 “我怎么了?”还没等皇后说完,雨烟就接了话“不过话说回来,皇后娘娘悲痛,臣妾倒是还可以理解,这雨着淑妃娘娘为何哭的这般难过,臣妾到真的是不解了,难道是在怀念之前你失去的那个孩子?” 听着雨烟的话,皇后顿时紧张的看向了淑妃,她的那一胎自然也是出自她手,才没了的,淑妃的头脑自然是想得到的,此刻雨烟这样一提及,很明显的是将皇后与淑妃的旧账翻了出来。 “皇后好生歇着。”看着一屋子的人又一次的争了起来,楼天乾扶着皇后就躺了下去,冲着一旁的奴才们就说道“把刚刚皇后用过的茶杯拿进来。” “蜡!”徐万福听着楼天乾的一声吩咐,随即就急急忙忙的出了寝殿,拿着皇后用过的杯子走了进来“君上。” “嗯”楼天乾拿在手里看了看,随后就递给了许御医“仔细瞧,可有什么不对的。” 面对楼天乾这般的严肃认真,许御医很是小心的结果了杯子。 楼天乾在递出了杯子的那一刻,就回头看向了皇后,很是温柔的说道“许御医乃是宫中资历最深的老御医,曾为先皇把过脉,倘若真的是这杯子里被人动了手脚,他自然是看的出端倪的。” 雨烟听着他的那一句话,显然是说给她听的。哼,雨烟一脸鄙视的就撇开了眼。真当她药王谷的医术是吹的啊?遇水即化,入口即无,不残留杯底,不游走于脉象,这样的毒,她一制一大把。 良久之后,许御医用尽了各种试探方法,但最终只能摇着头“君上,老臣不才,这杯子中却无异物。” “什么?”皇后一听,一下子瞪大了双眼,怎么可能?她方才明明就是喝了这杯子里的茶才突然肚子痛的,怎么会这样? “哼!”雨烟轻声一哼“看来,臣妾的罪名是洗清了,既然这里没有了臣妾的事,那臣妾便告退了,不扰皇后娘娘养身子。”雨烟说完,头也没抬的就转身离开了延寿宫。 淑妃一脸不置信的看了看许御医手里的杯子,随后也是一阵沉默。 楼天乾眯着眼,看着已经离开的雨烟,虽然眉头是紧皱的,但是眼角却露出了一丝笑意。 回到了泰交殿,雨烟心情大好的就躺在了摇椅上“哎呀,这下子心里舒服了。小竹啊,你看,今儿个天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小竹一边回头看着,听着雨烟回来就这样说,赶紧的走上了前,一脸紧张的说道“主子,您可得当心点,这皇后娘娘如今刚失了龙嗣,您就这样的说话,可别让人听了去乱嚼了舌根。” “怕什么?”雨烟瞧着小竹一脸的紧张,随后就摇着摇椅闭目养神的说道“这天下间让我怕的人还没出生呢……” 随着雨烟的话音刚落,一道黑影挡住了原本照耀在她脸上的阳光。 “小竹,挪一挪,当着我的光了……”然而,雨烟的声音刚落,紧接而来的不是那个黑影的挪动,反而是一个有力的臂膀将她从摇椅上一把腾空抱起“啊……” 一声惊吓的惨叫之后,一个熟悉的脸出现在雨烟面前。瞧着那微微扬起的眼角,那一双魅惑众生的墨眸,使得雨烟很是得意的挪开了视线,用着极为藐视的口吻说道“你不是不放我走吗?瞧见了,我就是个祸害,说了你还不信,现在好了,皇后娘娘的肚子变小了,这眼瞧着不久就能面世的皇子也没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雨烟靠在楼天乾的怀里,既不挣扎,也不发火,反而一字一句的说着,脸上还时不时的露出一副担忧的样子“哎,我跟你说,这眼下只是皇后娘娘出了事,别的妃子还好着呢,你如是不肯放我走,还让我继续呆在这里的话,这难保不准,下一个出事的是谁呢。” 雨烟说着也不看楼天乾,一脸思索,很是认真。 楼天乾轻声一笑,抱着她就进了屋子“既然是你让我没了皇嗣,那眼下正好,就由你陪了。” “啥滋?”楼天乾那漫不经心的一句话使得刚刚还一脸淡定的雨烟,瞬间身体一僵。搞什么?生孩子这事是能陪的吗?是能陪的吗? 楼天乾瞧着雨烟瞬间闭了嘴,很是满意的将她随手一放,便安然的躺在了床榻上。 雨烟连翻了几个身子,远远的离开了站在床榻边的楼天乾“那个,那个,有话好好说,皇后的那一胎不是我害得,方才许御医已经见证了。” “那又怎样?” “怎样?既然不是我害得你没了皇嗣,那你就不能要我陪。” “若我喜欢呢?” 听着楼天乾这般说,雨烟无奈的在心中诉苦“你喜欢你也不能随随便便的就找个人给你生孩子啊。” “那个,你听我说,按行医来说,为了你的后代考虑,你要找个像皇后和淑妃那样的女子,那样生下来的孩子才聪明又伶俐,找我,只会毁了你下一代的。我是煞星。真的,不骗你。”看着楼天乾已经将龙袍一扔,挂在了屏风之上,雨烟着急的往着床榻内缩了缩,连连伸着手冲着楼天乾解释着。 “即便是煞星,我也不怕。”楼天乾说着就靠着床榻边烟坐了下来。 “别,别,别……好,好,就以你所说,我是煞星你也不怕,可是你看看,现在……”雨烟说着就伸着细手指向了窗外“现在大白天呢,一国之君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做……” 还没来得及说完,一个湿润的物体就堵上了她的嘴,雨烟吃惊的看着眼前那张被无限放大的脸,一时间心口一片混乱…… 她总是忘了,在楼天乾的世界里从来就没有什么借口理由,他要的,也从来不容许别人说不。 已是傍晚的时分,当雨烟疲惫的睁开眼,看着床榻边的一片狼藉,不由的咬起了牙“姓楼的,本小姐跟你没完。” “是吗?烟儿是要再来一次?”一个声音低沉又磁性,楼天乾缓缓的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但着白色的中衣,那隐隐一露的胸膛,看得让人一阵脸红心跳。雨烟瞬间收回了视线,撅着脾气就看向了一边。 楼天乾轻声一笑,走向了她“烟儿下次若是如今天这般的任性,那我便如此惩罚你。” 听着楼天乾这样一说,雨烟瞬间看向了他“老狐狸,你果真是个老狐狸。” 听着雨烟这样的嘴硬,楼天乾一步就撩上了床榻,翻身就将雨烟再一次的压在了身下,那邪魅的眼神冲着她浅浅一笑“烟儿刚才说什么?” 看着楼天乾又来这一招,雨烟紧了紧头皮,眼角不由的抽了抽。算了,硬斗是斗不过他了,于是,那是弱的小眼神随即朝着一旁一瞥“我饿了。” 听着雨烟这样说,楼天乾的笑意越来越浓,那深邃的眼眸越来越深“刚才还没将你喂饱吗?为夫的这就满足你……” 终究,在他的面前,她的一切反抗都是那般的柔弱无力…… 已是夜晚时分,雨烟无力地躺在床榻上,斜了一眼从醒来就一直这样暧昧的盯着她看的楼天乾“我让你没了子嗣,你就真的不发火?” “那孩子又不是我的,我为何要发火?”听着雨烟的话,楼天乾依旧盯着她看,眼神里没有半分的着急。 倒是雨烟,听的一愣一愣的,难道皇后背着他偷人? “你妻子同别人苟合了,你当真一点不介意?” “本就是我安排的人,为何要介意?” 楼天乾的这一句话,使得雨烟一时间懵了圈“等等,你把皇后推向了别人,然后,皇后怀了别人的孩子,然后,你还百般的照顾?”雨烟慢慢的理着头绪,最后总结出来一个事实:这楼天乾若不是痴傻就是禽兽。 “嗯!”听着雨烟的推理,楼天乾轻声一哼,撑着头,依旧侧看着她。 雨烟顿时只觉得全身一阵发麻,直着双眼就缓缓的侧过了身,背对着楼天乾。可怕,太可怕了。这姓楼的连自己结发妻子都算计,这样的男人,太可怕。 瞧着雨烟背过了身子,后背一僵硬,楼天乾才缓缓的回过了神,随后一笑“我之前不是问过你嘛,你可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秘密?” 雨烟听着楼天乾这一说,想起了之前好像他是这样问过一次来着,那时的她以为他是在试探她记忆回复了没,也就没放在心上。“你说的秘密就是这个?” 随着雨烟再一次的回过了身,楼天乾伸手缕了缕她额间的发丝“当然。皇后的父亲乃是朝中大臣,两朝元老,可不是说让他退隐就能退隐的。皇后若是生下了没有龙血的皇嗣,这样的叛国之最,便足以让他父亲退隐。”   ☆、第一百九十三章 捅娄子了 楼天乾简单的解释,使得雨烟听的逐渐明白起来。原来是这么回事啊。等等,那要照这么说,她这一下子将皇后的孩子流产了,不是给楼天乾捅了大篓子? 带着些抱歉和愧疚,雨烟很是小心的抬起了眼“那,那我不是闯了祸?” “你说呢?”看着雨烟这般模样,楼天乾心情大好的伸手就搁在了她的下颚处,很是宠溺的说着。 看着楼天乾对她这般的容忍,雨烟的心里闪过一丝异样,随即小脸一红的垂下了眼“那,那你便再找人让皇后怀孕就是了。”对不起啊,皇后,她也是无心之失啊,没想到,你那一胎牵扯的事情这么复杂。早知道,就换种毒了。 听着雨烟这样说,楼天乾缓缓的叹了一口气“皇后不可能在有孩子了。” 楼天乾的话使雨烟猛然抬起了头“为什么?” “之前为了不让后宫之中早有龙嗣,所以我便给皇后用过一段时间的兰舍香。后来为了让皇后怀孕,才被迫停了那香。” 听着楼天乾说的,雨烟顿时一惊,兰舍香使用雪莲加之至阴至寒之物练就而成,就连药王谷内,见到的也是极少,这楼天乾还真是神通广大啊,不但有兰舍香,还知道它的用法。 楼天乾瞧着她眨巴着眼看着他,微微一笑继续的说道“本身皇后的身子就虚弱,这一胎能怀上已是万幸,这一次胎儿月份太重,加之又是人为流产,皇后日后若是再要怀孕,已是无望。” “原来是这样。”听着楼天乾的话,雨烟缓缓的垂下了眼。要是早知道她这一闹会出这么大事,她或许不会这样的任性了。 而这边,同样的消息也传到了长华宫。 “娘娘,听说皇后这一次不但没了龙嗣,就连以后有孕也是没了希望了呢。” 淑妃靠在软榻上,正理着那一双玉指,听着红儿这般的说,不由的停了停,带着些疑惑的看向了她“怎么说?” 红儿瞧着淑妃没反应过来,随即偷偷一笑就走上了前“奴婢方才去了一趟御药房,听那里的奴才说皇后娘娘抓的药那全都是止血凝气的。说得好听点,是调理身子,说的直接点,那就是没了身孕能力啊。” 红儿说着在外面打听到的消息,淑妃听完,很是精明的回头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只是那眼神中的几分得意,几分喜悦很是易见“哼,她也有今天啊,今日就算是没借着机会扳倒文妃,让她沦落至此,本宫也算是了了心愿。”淑妃说着,就看向了红儿去御药房里领的药,刚才的强势,瞬间烟消云散,反而是多了一份哀怨和悲伤“当年若不是她,我的孩子现在怕是已经会走会跑了,说不定还会叫我娘亲了。” 红儿看着淑妃又陷入了悲伤,随即很识趣的就退出了内殿。 淑妃看着那凤印,情绪才稍稍缓和下来“终究,你是遭到了报应,我倒要看看除了后位,你还能有什么。” 随着淑妃那一双狠戾的眼神慢慢的淹没在夜色中,此时的福荣宫内,德妃已是靠着软榻歇着了。 碧儿端着茶水走了进来,看着她闭目养神,也就没多说话,安静的站在了一边。 德妃缓缓的睁开了眼,看了看一旁的茶水,素日里那一张从不争斗的双眼里闪过了一丝愉悦。 碧儿瞧着她今日心情好,也是跟着一笑“娘娘,没想到今日,还不用娘娘出手,皇后娘娘的这一胎就没保住。” 德妃听着碧儿的话,回头看了看她,轻轻一笑,很是平静的问道“你那包药……" “娘娘放心……”还没等德妃说完,碧儿就赶紧的走上了前,压低了音量“那一包堕胎药奴婢早已经处理的稳妥了。” 听着碧儿这般说,德妃轻声“嗯”了一下,就没有再多言。 倒是碧儿在一旁很是泄愤的说道“哼,皇后在后宫不知道害了多少人,这下子也算是遭了报应。” 听着碧儿这么一说,德妃一下子想起来白天皇后痛失龙嗣的样子,刚才还轻松的眼神,顿时缓缓的沉了下来“她如今也遭到了报应,当日若不是她那般的狠毒,只要她肯放过我一次,让我将那孩子生下来,我如今也不会这般的恨她。” 看着德妃慢慢暗淡下来的眼神,碧儿也跟着低下了头,“娘娘,您别再难过了,若是要龙嗣,只要娘娘的身子调理好,以后总归是还会有的。总好过那皇后,以后都不能再有孩子了。” “什么?”听着碧儿的话,德妃猛然坐了起来“你方才说什么?” 碧儿看着她这般的激动,赶紧的上前扶住了她“娘娘,我下午的时候听到御药房的人说,皇后娘娘抓去补身子的药,根本就不是单纯的补药,按照许御医那药方抓去的药,皇后娘娘显然是没了身孕的可能了。” 碧儿的话使得德妃瞬间身子一软“怎么会这样?我只是想着让她尝到和我一样的痛,并不曾想过她会落的如此……” “娘娘!”碧儿瞧着德妃的神色黯淡下来,随即就着急的说道“娘娘就是太心软了,当初皇后那般的欺负娘娘,那日若不是有福贵人在,皇后怕是没有半分内疚和损失,就那样离开福荣宫了。现如今皇后弄成这样,也算是她的报应了……” “罢了,莫要再说了。”德妃听着碧儿的话,开口打断了她“你先下去吧,我要休息了。” 碧儿瞧着德妃一脸无神的样子,随即很是听话的伏了身子,随即就退出了内殿。 德妃慢慢的从软榻下拿出了一方绸缎,那上面一株小草尤为的显眼,那正是昔日里她为了那未出世的孩子绣的“你且安心的走吧,伤害你的人如今已是遭到报应,不要再去帝王家,找个寻常人家投胎去吧……” 这一晚,整个宫中前所未有的宁静。也许是因为皇后的这一胎掀起的波浪太大。淑妃夜好,雨烟也罢,两人没有再接着针锋相对了。毕竟皇宫之中平白无故的少了一个龙嗣,这样的大事牵扯的不止是后宫,就连带着前朝也是一片动荡。 淑妃自然是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所以与其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再惹事,还不如就安心的呆在长华宫内,平心静气地养着身子。 雨烟在经历了昨晚之后,也逐渐明白起来,原来这后宫之事牵扯的远远超过了她的想象。虽然是心里有着脾气,但是这一次,她还是忍着了,毕竟她一出手就害的皇后以后再也不能身孕了,想着皇后,雨烟的心里也升起了一丝愧疚,她没想着下手这么重的,只是想着让那孩子没了。 “娘娘。”小竹从外面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冲着雨烟就说道“娘娘,徐公公来传话了,说君上今日不回泰交殿了,让娘娘早些歇着。” “哦!”雨烟听着小竹的话,随口答应了一声,就冲着屋子里走去。 夜已深,泰交殿内依旧闪闪的有着些烛火。 雨烟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始终没睡着。平日里习惯了身旁有个人,现在换成独自一人,还真是有些不习惯了。 “小竹!”雨烟冲着门外就喊了一声。 小竹赶紧的推门而进“主子,怎么了?” “那个,君上不回泰交殿能去哪里啊?不是说这里以前就是他的寝殿吗?”雨烟带着些疑惑的开了口。 小竹看了看外面的夜色,很是担心的走了过来“主子,已是快午夜了,您还是赶紧歇息吧。您就别担心君上了,君上以前也时常在御书房内处理国事到天亮的。” 雨烟很不情愿的拉了拉被褥,“哦。”随后便再一次的躺了下去。 第二天的清晨,日头还没升起,雨烟便醒了,侧头看了看那空无一人的床榻,缓缓的起了身。终究是习惯了两人同塌而卧,一个人入睡的夜晚始终是带着些不习惯的。 一番梳洗打扮之后,雨烟正要用着早膳,外面却传来了徐万福德声音“君上驾到!” 和着以往不同,雨烟带着些不情愿的表情,终究还是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侧着身子就看向了刚进门的楼天乾。不过,人虽然是站起来了,但是依旧是没行礼的,就那样干巴巴的站着,只看着他也不说话。 楼天乾一进门就将她拉了下来,坐在了凳子上“烟儿是在等我?” 听着楼天乾一开口就说中了她的心思,雨烟很是不乐意的冲着他斜了一眼,轻声一“哼”就不再理会他。 楼天乾随即一笑就凑上了前,那一个满足又贪心的吻很是温柔的落在了雨烟的脸颊。 “你干什么啊!”雨烟回头就冲着他很是抱怨的一皱眉,随后就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徐万福,小竹他们。脸颊上很是明显的就浮现了一抹羞红。 “都下去吧。” “喳!” 随着楼天乾的一声吩咐,徐万福带着众奴才都纷纷退出了房间。 雨烟这才缓缓的抬起了头,看向了楼天乾。然而也就是这一眼,使得刚刚还心情大好的她顿时眼里闪过一丝疑虑。 楼天乾看着雨烟的眼神,不由的愣了愣“烟儿怎么了?”说话间,楼天乾便很是自然的抬起了手,扶上了自己的颈部。因为它看得出,雨烟的视线是从扫视了他的脖子之后才发生的变化。 雨烟看着他温柔的一笑,也跟着伸出了手,轻轻的放在了楼天乾的手背上。楼天乾顿时眼中闪过一抹惊喜。 “捂着做什么?”雨烟柔声细语的就开口说道。 楼天乾眼角抽了抽,不过随后还是由着她把他的手拉了下来。 雨烟伸手就撩开了楼天乾肩头的发丝,看着刚才被楼天乾挡着的那一处殷红,雨烟的眼神立马一便,锋利如刀。那眼神杀了他的心都有。 楼天乾瞧着雨烟前后的变化,心里暗自一惊,只感觉一阵寒风袭来,终究还是被她发现了。 “你昨晚在哪儿睡的?”   ☆、第一百九十四章 夜不能寐 楼天乾瞧着雨烟突然变化的眼神,随即一个笑容,很是温柔,拉着她的手就看向了桌子“烟儿今日准备的什么……” “准备的什么也和你无关。”还没等楼天乾说完,雨烟“唰”的一下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冲着楼天乾就来了脾气“问你呢,你昨晚在哪儿睡的。” 楼天乾看着那一桌子的饭菜不由的眼神一顿,随即就转过了身,很是喜悦的看着雨烟“烟儿,这是一夜不见,想念我了?” 看着楼天乾有露出了他的本性,显然是在避开她的问题,雨烟随即双眉一挑,也缓缓的压住了气,带着些笑容的看向了楼天乾,随即就伸着手缓缓的掠过了他的肩头,绕着他就坐在了他的腿上,那一脸的笑意很是别有用意,那精灵的眼神此刻也是让楼天乾心头一紧。那双狭长的眼眸中第一次带了些躲闪。 “君上?”雨烟缓缓的开着口,就很是温顺的趴在了楼天乾的胸口,将那一颗小脑袋如数的搁在了楼天乾的肩头,用着极其轻柔的声音朝着楼天乾的耳旁说着“君上都不知道,烟儿其实是很在乎君上的吗?君上昨夜一夜未归,烟儿可是一夜都夜不能寐……” “啊!”随着雨烟的一声尖叫,楼天乾起身就将她朝着床榻抱去。雨烟靠在他的怀里,很是得意的一笑。哼,就知道你经不住诱惑。 随着楼天乾那已经深不见底的眼眸,满是*的盯着雨烟的时候,雨烟随即一个笑容,就伸手将他拉了下来…… 然而,伴随着楼天乾一个惊慌地抬头,起身就要抽离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雨烟舒舒服服的躺在床榻上,带着笑意的盯着楼天乾。楼天乾双手撑着身体,很是防备的与她撑开了距离。只是,不管他怎么样,此刻已经是没有了办法能离开雨烟。 雨烟很是得意的看了看他“怎么样?是要你的命根子,还是要回答我的问题?” 听着雨烟这般的威胁,楼天乾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随即就放松了双手的力道,很是无力的趴了下去,整个人如数的压在了雨烟的身上。 雨烟双眼一大,显然是没料到楼天乾这般的反应。不过,随后就伸出了另一只手,一眨眼的功夫,手上已经是多了一把药粉“正好,正愁着药王谷的毒没人试,今儿个便拿着你先试了再说,哼!” 哪知,雨烟的手还没来得及抬起,就被一双宽大的手掌给钳制住了。 楼天乾一手钳制着她,一手就缓缓的伸向了下面。 只是片刻,雨烟的双手就被他一起禁锢在了头顶。此刻的她哪里还能对他构成威胁?倒是她显然是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你……”雨烟恼怒的瞪着楼天乾,还没来得及说完,楼天乾就一脸深情的看向了她。 “烟儿方才说的那些话可是真的?” “假的。” “啊……”一声惊吓过后…… “真的,真的……” …… 当小竹听到雨烟的呼叫,拿着衣服进了屋子的时候,就只瞧见了地上那一地的凌乱和狼藉。 小竹很是高兴的拿着衣物就走了进去“竹子,衣裳拿来了。” 雨烟半撑着身子起了床,用着被褥遮着胸前那一片的吻痕。该死的老狐狸,不就是威胁了他一下嘛,犯得着在她身上处处留下印记吗?犯得着吗? “给我,我自己来。”雨烟伸手就指向了小竹,小竹看着那白玉般的胳膊上一连串的红印,随即很是不解的就走向了她“竹子,可是身子不舒服?怎么这胳膊上……” “好了,你下去吧。没你的事了。”雨烟很是敏感的就缩回了手,藏在被褥里就冲着小竹吩咐着。 “哦!”小竹似懂非懂的就起了身朝着外面走去“难道是君上留下的?看来主子和君上终于和好如初了。” 雨烟很是迅速的穿戴好一切就推开了门,看着站在门外的小竹,随即就一脸认真的问了起来“小竹,我问你,昨夜君上当真是在御书房?” 听着雨烟这般问,小竹也是愣住了,君上不来泰交殿肯定就是在御书房啊,难不成还会去别的宫吗? 此时,小六子正在院子里替雨烟种着花草,听到她这般地问,小竹又没有回答,随即,就走上了前“主子不知君上昨夜是留在了长华宫?” “什么?” “什么?”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雨烟和小竹都是两两对望,那一脸的惊讶显然暴露了她们此刻的心情。 小六子一瞧两人这个反应,以及小竹随后就投来的那一抱怨的眼神,立马就苦着脸皱着眉头就低下了头,暗地里扇了自己一巴掌。真是不该插嘴啊,这下倒让主子不高兴了。 雨烟看了看小竹“你以后的消息可是要给我准一点。”随后“砰”的一声,房门关上了。只留下了还站在原地的小竹和小六子。 小竹此刻冲着小六子就是一响头,压着声音就低声训斥道“你是怎么回事?没瞧见最近主子和君上正好着吗?真是会惹祸。” 小六子满脸愧疚的看向了小竹“我这不是瞧着你答不上来,替你回了话嘛,哪里知道,主子会这般的生气……” 这天起,楼天乾便不再和往常一样,没事就回泰交殿了。小竹也总是时刻汇报着楼天乾的举动,但是大多数都是在御书房。 已是三天了,这三天,每每都是楼天乾陪着雨烟入睡。但是每当第二天的清晨,雨烟醒来的时候,身旁空着的床榻上早已没了楼天乾的身影,而且那已经完全失去了温度的床榻,显然是表明着,他已经离开多时。 “小竹,炖些参汤去。”这天,雨烟依旧在院子里靠着摇椅晒着太阳。 小竹听着她这般的吩咐,答应着就走向了小厨房。 不久之后,雨烟一身素色长裙,提着手里的参汤,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而正巧的是,与此同时,另一个身影也随之而来。更为凑巧的是,两人就在离着御书房不远处的道上遇上了。 看着那一身艳红的淑妃,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雨烟不由的挑了一下眼眉“这么巧啊,淑妃娘娘这是要去哪儿?” 淑妃看了看雨烟,以及她手里的东西,随即一笑,缓缓的迈了步子“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文妃啊。怎么?这是腰去给皇后赎罪呢还是……” “呵呵……”听着淑妃的话雨烟抬着手就掩面一笑“淑妃娘娘还真是会说笑,即便是送给皇后娘娘,那也是送给皇后补身子的,哪来的赎罪一说?更何况,这条路通向哪里,我不知道,难道淑妃还不知道吗?”雨烟很是淡然的扫视了一眼淑妃,随后就迈着步子准备离开。 淑妃一步上前,就拦住了她的去路“那正巧了,本宫也是去御书房的。” 雨烟看了看挡在她面前的淑妃,淑妃脸上的那一抹得意很是明显,雨烟缓缓的看向了她手里的食盒“那正好,要不然,淑妃的东西由我给代劳了?省的你这么幸苦的还要走一趟。我自然会替君上说明,淑妃的用心……” “哼!”听着雨烟这般的说,淑妃高傲的一仰头,随即就站在了她身边,靠在她的耳旁,低着声音说道“这些天,君上每晚都留在长华宫,君上的身子要怎么补,本宫自然是比你清楚。” 淑妃的话使得雨烟顿时愣在了原地。难怪这些天楼天乾回泰交殿的时间少了,难怪每天早上醒来,他都不在身边,原来,是惦记着长华宫的腥了。 瞧着雨烟顿时不说话了,淑妃很是别有用心的一笑“怎么样?要不文妃娘娘的心意,由着本宫替你送了?本宫自然不会忘了在君上面前提及文妃的心意。” “哼!”听着淑妃的冷言冷语,雨烟轻哼一声,就没再理会不过双眼却飘向了她手里的食盒“既然淑妃娘娘对君上如此了解,那我还真是要讨教一番了,淑妃这食盒里是什么?” “这由不得你操心,你只管好好的待在你的泰交殿,住的稳妥了。小心哪一日,泰交殿易主了,你就没那个机会了。”淑妃说完,就准备离开,雨烟随即就提高了音量“呵……我还以为淑妃娘娘对君上的喜好真是了解的透彻了,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小竹,走,我还真不信了,君上会不喝我这一碗参汤。” 随着雨烟自己道明了食盒里的参汤,又拿着楼天乾的喜好把淑妃刺激了一番,淑妃当即停下了脚步,回头就冲着雨烟冷眼到“哼,参汤再补,也不抵我的海味粥能讨君上的喜欢。文妃,想要摸清君上的喜好,你可当真是要下些功夫才行了。” 淑妃说完转身就离开了。雨烟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视线停在了那一个食盒上“小竹,让小六子跟着我去,你回泰交殿……” 听着雨烟的话,小竹很是听话的就转身离开了,而小六子则是在被雨烟交代了一番之后,瞪大了眼,看着她,一脸的不敢相信“主,主子,这,这可是,给,给君上……” 一个严厉无比的眼神,硬生生的把小六子接下来要说的话打断了。 小六子赶紧的低下了头“是!” 小六子跟着雨烟加快了步伐,片刻就赶上了走在前面的淑妃。 “淑妃娘娘!”雨烟开口就叫住了她。 淑妃一回头,看了看她“怎么又是你?”那语气里明显的带着几分不悦“本宫今日没时间陪你斗嘴。” 淑妃说完就要转身离开。雨烟看了一眼小六子,小六子赶紧的低下了头,那藏在衣袖间的一只手缓缓的有了一丝力道…… 雨烟轻声一笑,就靠近了淑妃,在她耳旁轻声说道“淑妃娘娘难道不知道,这些天,君上留宿长华宫之前,都是陪着臣妾入睡之后才去的吗?这孰重孰轻,娘娘还猜不出来吗?”   ☆、第一百九十五章 人头落地 “你……”淑妃听着雨烟的这一句,一下子就皱起了眉头,显然雨烟说的这些她是知道的,只不过这些天受宠,她也就没有将雨烟说的这些放在心上“哼,我可不像有些人,爱逞一时之快。” 淑妃说完转身大步的走向了御书房。 雨烟站在原地,收起了刚才的笑容,脸色明显的看起来很是不悦。不过她随后就看向了小六子。 随着小六子一点头,雨烟才松了一口气,带着几分嘲讽几分轻视的转身朝着泰交殿走去。 一进泰交殿,小竹久拿着一包粉末跑到了雨烟的身边“主子,按照您的吩咐准备好了。” “嗯。”雨烟看了看小竹手里的东西,随即久一脸无事的去了后院。 小竹看了看小六子手里的参汤,疑惑的问道“你不是陪着主子去给君上送参汤了吗?怎么又提回来了?” 小六子皱了皱眉头,看了小竹一眼“你别说了,主子的心思,我们哪里猜的透?这不,好端端的说回来就回来了嘛。” “不对啊。”小竹听着小六子的话,又看了看手里的东西“主子这明明就是要我准备的解药啊,我还以为是君上龙体欠安呢。” 小六子看了看小竹手里的东西,立刻回想起了雨烟吩咐他弹向淑妃那个食盒的粉球,恍然大悟“小,小,小竹,姐,完了,完了,完了……” “怎么了?” “完了,完了,完了,这下子我可真的是要人头不保了……”小六子说着就拍着腿的哭了起来,一边哭着,一边说着刚才的事儿…… 小竹弄清楚这一切之后,迈着步子进了后院,看着雨烟安静的坐在摇椅上,也就没出声。 “小竹!” 突然响起的声音,使得小竹顿时一愣,看向了雨烟“主子有什么吩咐?。 雨烟慢慢的睁开了眼,看着站在一旁的小竹,将摇椅停了下来“我对你怎么样?” 小竹一听雨烟这么问,立刻跪在了地上“主子对小竹的恩惠,小竹今生都难以回报。” “是吗?”雨烟慢悠悠的坐了起来,回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小竹,眼里闪过一丝愤怒“那为何这几天连续的骗我?” 听着雨烟的这一句话,小竹的眼睛顿时一大,盯着地面就不敢再抬头。 “说!”雨烟看着她跪在地上不出声,一声怒吼。 此时的小六子也站在了院子里,瞧着雨烟真的动了气,于是赶紧的跑了过来,跪在了地上“主子,主子息怒,小竹姐是看着主子好不容易和君上和好如初了,不想让主子知道一些不开心的事情,所以才……” “才隐瞒实情了对不对?”没等小六子说完,雨烟就“噌”的一下从摇椅上站了起来。 本来在知道楼天乾这几天一直都住在长华宫之后,她就已经很气愤了,而偏偏这话又是出自淑妃之口,更可气的是,她一直很信任的小竹和小六子竟然联合起来骗了她,让她在淑妃面前更是输了气势。 小竹听着雨烟的这一番话,眼下也明白了她所说的事情是指什么,赶紧的磕起了头“主子,这事,确实是奴婢不让他们说的,奴婢只是不想因为一个淑妃而破坏了主子和君上之间的情谊,主子……” “够了。”还没等小竹说完,雨烟就打断了她的话。 一阵沉默,地上的人不敢抬头看,站着的人不出声。就这样,在安静良久之后,雨烟缓缓的平和了心态,用着平淡的口吻说道“想清楚谁才是你们的主子。” 雨烟丢下了这一句话,随后就进了房间,留下了一就跪在地上的小竹和小六子。 雨烟进了房间,坐在了桌子旁,回想着刚刚的一幕。好一个淑妃,本来我是不打算和你对着闹了,可是你却偏偏惹上了我,那就怪不得我了…… “不好了,不好了……” 就在此时,泰交殿的门口跑来了一个太监,一脸着急的冲着里面就喊了起来“文妃娘娘,君上出事了,文妃娘娘……” 小竹原本还在自责,听到外面传来了声音,赶紧的跑了出去“怎么了?” “君上在御书房晕倒了,这,这许御医也是束手无策啊,君上晕倒前就喊着文妃娘娘的名字呢……” 小竹一听,立刻跑进了内殿“主子,主子……”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难不成天塌下来了!”雨烟早在听到动静之后就已经出了屋子,在后院看着小竹一路急跑,很是淡然的就冲着她说了一句。 小竹一脸着急的看着她“主子,君上晕倒了,这……” “关我什么事?她不是文臣御医一大堆吗?随便找个人看看不就结了?”雨烟直接无视了小竹的焦虑,很是随意的就在院子里折腾起她的花花草草来。 小竹看着她这般不在乎,想起了之前她说的那一句话“想清楚谁才是你们的主子。” “是,是奴婢鲁莽了。”小竹随即垂下了头,脸上不再有刚刚的那一份焦虑,反而是垂手安静的站在了雨烟的身后。既然不是她的主子遇上了事,那她就只需要安心的跟在雨烟的身后任凭她的差遣。 雨烟回头看了看她,很是满意的一笑“拿着我刚才让你准备的药粉。” “是!” 于是,不久之后的御书房内,许御医一边紧皱着眉头,一边替楼天乾把着脉,这脉象上分明就摸不出任何的异常,沉睡的楼天乾,面色红润,气息均匀,若不是刚刚淑妃尖叫一声,徐万福发现了异常,根本就不会有人认为楼天乾是中毒了。 “怎么样啊?许御医?”淑妃守在楼天乾的身边,满眼期待的看着许御医。 然而,许御医终究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淑妃娘娘,这君上怎么会突然晕倒呢?” 淑妃还没来得及回话,屋外就传来了一个声音“文妃娘娘到!” 许御医一听,赶紧的弯下了身子“给娘娘请安。” 雨烟迈着步子进了御书房,抬头扫视了一眼,随即就看向了地上跪着的人“都起来吧。” 雨烟轻轻一笑,看向了淑妃“怎么淑妃娘娘不是说最能知道君上的喜爱吗?难道娘娘这是在和君上……” “文妃,眼下当务之急是君上的龙体,你修要在这里胡言乱语。”淑妃瞧着都这个时候了,她还在一旁冷嘲热讽,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指着雨烟就开了口。 就在此时,门外又传了一个声音“公主,公主……” 徐万福还没来得及拦得住楼天芸,楼天芸就已经推门而进了,“皇兄!” 在一进门看到楼天乾闭着眼躺在软榻上,立刻就冲了过去,一把拉开了站在一旁的淑妃“你给我让开。”随即摇着楼天乾的急急地喊道“皇兄,皇兄……” “这是怎么回事?”楼天芸在连连喊叫之后,楼天乾依旧是没有任何反应,随即就火了,站了起来,冲着这一屋子的人就历声吼道。那一种气势俨然是遗传了楼家的霸王之风。 “回公主,君上无论是迈向,还是呼吸,看上去并无异样,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君上的感知就像是被封闭了一般,毫无知觉。”许御医说着他刚才发现的一切。 楼天芸缓缓的皱紧了眉头“怎么会这样?难道这宫里有人给皇兄下毒?”楼天芸说着就缓缓的挪开了视线,很是明显的看向了雨烟。显然以她的判断不难猜出这皇宫之中能让楼天乾放松戒备,又能乘机给他下毒的就只有这个文妃了。 雨烟瞧着她看向了自己,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公主看我做什么?难不成怀疑是我吗?” 楼天芸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显然她的话正猜中了楼天芸的想法。淑妃在一旁缓缓的低下了头,紧张的王后挪了挪。 雨烟微微一斜眼,看向了楼天乾的书桌,随后看着淑妃就是一笑“怎么?淑妃娘娘刚才不是说给君上送海味粥来了吗?这是没来得及给君上吃呢?还是已经吃完了?” 雨烟的这一番话使得所有人看向了淑妃,许御医很是疑惑的就冲着淑妃问道“淑妃娘娘,文妃娘娘说的可是真的?君上当真是食用了海味粥才这般?” “这,这……”淑妃一看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她,一时间满脸着急的想要解释,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她亲自熬的粥,怎么会有毒呢?这个问题直到现在她也是没弄清楚。 “淑妃,你好大的胆子。”这一声怒吼不是来自别人,正是来自楼天芸。 “我,我没有,芸儿,你听我说,我没有下毒……”淑妃看着楼天芸直指着她就开口质疑了起来,赶紧为自己辩解着,随后就愤怒的看向了雨烟“文妃,你不要信口开河的乱说,若真是,若真是我有心下毒,又何苦要冒着这样的风险,让大家怀疑?”淑妃说着就跪在了楼天乾的软榻边,看着他沉睡的双眼就着急的哭了起来“更何况,臣妾对君上一往情深,绝无二心啊!” 楼天芸看着这一幕,心急如焚“好了,都别说了。现在,现在最要紧的是,你们谁能将皇兄救醒?” 随着楼天芸这样一问,淑妃也止住了哭声,回头满眼期待的看着那一屋子的御医,然而,所有人在看到许御医都摇头之后,也就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接这个活了。这要是治得好,自然是一夜成名了,这要是治不好,别说御医没得当了,就连脑袋那也是等着搬家了。 雨烟看着这一屋子的人没一个敢上前,不由的叹了一口气“哎,看来这大漠的皇宫内,御医也是形同摆设啊。” 楼天芸看着她在这个时候了,还在一旁风言风语的,随即就很是恼火的看向了她“文妃,别以为平日里仗着我皇兄宠爱你,你就当真是得意忘形了。我告诉你们,救不醒我皇兄,你们都给我等着人头落地。”   ☆、第一百九十六章 拈花惹草 楼天芸这下是真的发火了,天知道她听着御书房的太监来禀报楼天乾晕倒了,那一刻,母后的离开,父皇的离世,都如数的浮现在她眼前,不管怎么样,她绝对不能再让这一个唯一的亲人离开了。 雨烟看着她那一脸着急的模样,不由的垂了垂眼,有个这样护着他的妹妹,楼天乾,你命挺好的啊。 雨烟缓缓的从人群里走了出来“我在药王谷的时候学过些医,若是公主不介意,我倒是愿意替君上瞧瞧。” 雨烟的这一句话一出,莫说是站在屋子里的御医们都傻了眼,就连一旁的淑妃和楼天芸也是齐齐的睁大了眼看向了她。 药王谷是什么地方?所有行医之人梦寐以求想去的地方,所有药材齐聚的地方,这个文妃一出口就这么轻飘飘的带出了药王谷,还说着学过医,这一幕却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 楼天芸带着些不置信的眼神看向了她“你去过药王谷?” 雨烟看着所有人的反应,不由的愣了愣,难怪云悠告诉她不能跟外人提及药王谷的,瞧着眼前御医,楼天芸,还有淑妃的反应,雨烟的心里升起了一丝不安。不过随后就很是无所谓的一笑“嗯!” “嗨呀,所谓的药王谷其实也就是一片山坳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原本是想着将药王谷描述的平凡些,大家自然也就不会再奇怪了。可哪里知道,她这样一说,所有人的眼睛瞪的更大了。好大的口气,堂堂一个药王谷竟然被这个文妃描述的如此不堪。要知道,就单凭那一道晚翠山,也不是所有人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 楼天芸看了看雨烟,随后还是让开了路,显然此时的她对于雨烟,有了几分信任。 淑妃在一旁半天没回过神来。药王谷它听说过,可是世人都传,那里不是常人住的地儿,这个文妃难怪一进宫就深得楼天乾的宠爱,原来她是来自药王谷? “我看病,不希望身旁有人在。”雨烟稳坐在了楼天乾的身旁,看着那紧闭的双眼,就很是自然的开了口。 众人纷纷看向了楼天芸。楼天芸看了看雨烟,随后就冲着所有人吩咐道“都下去。” 片刻间屋子里便只剩下了楼天芸和小竹。 雨烟看了一眼楼天芸“你也是。” 楼天芸愣了愣,看了看小竹,小竹很是肯定的点了点头。楼天芸才缓缓的出了房门。 “哼!”雨烟看着所有人都出去了,戳了戳躺在软榻上的楼天乾“你不是钟爱拈花惹草吗?你到起来啊。你不是厉害的很吗?有本事这会子开口说句话啊……” 小竹看着雨烟对楼天乾这般的无礼,不由的咽了咽口水“主子,这,这不好吧……” 一个极具杀伤力的眼神,雨烟回头就看向了小竹。 小竹立刻闭上了嘴,安静的站在了一边“把药给我,你出去。” “是!” 等到小竹出了房门,雨烟才缓缓的弯下了身,轻轻的拍了拍那一张英俊万分的脸“老狐狸啊,老狐狸,你也有今天啊,哼。” 随着雨烟将手里的药粉如数的化开在了一杯茶里,扶着楼天乾喝了下去,这才安安心心的站起了身。看着房内那一排书架,雨烟漫不经心的走了过去。也正巧就是这匆匆一瞥,一本熟悉的医书映入她眼帘。 “奇了怪了,他怎么会有这书?”雨烟好奇的伸出了手,拿着那一本泛旧的医书翻阅了起来“没错啊,这就是大哥给我看的那本医书的前篇。” 带着几分好奇,雨烟缓缓的坐了下来,翻开了书,一边看着,一边等着楼天乾醒来。 在草草的翻阅过后,雨烟放下了医书。这医书里的内容她总觉得自己好像读过,一看就能很自然地记住。“为什么这么熟悉?” “因为你曾经看过。”背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吓得雨烟双手一抖,就在医书掉落的一瞬间,一双大手将那医书稳稳接住。楼天乾带着笑意的看向了她。 雨烟一回头,看了看已经坐起来的楼天乾,随即一个白眼,便起身朝着御书房外面走去“君上醒了。” 随着雨烟的一句话,刚才安静凝重的御书房才突然间变得热闹。 楼天芸一个笑声就推开了御书房门“皇兄?” 楼天乾缓缓起了身,看着楼天芸一脸打探的模样,随即一笑“没事了。” 楼天芸瞧着他这么说,才缓缓地放了心,看向了一旁的雨烟“你还真有两下子。像极了……” “花千玥?” 楼天芸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雨烟自己补上了后半句。 此时的楼天芸哪里还有刚才那般的大气和霸道,反而是一脸吃惊的看着雨烟“你怎么知道?” “呵!自打见到我的人,无不都是在我面前提起这个名字,你皇兄是,我身边的丫鬟是,就连天宸皇帝也是这般。我再傻,也不至于傻到记不住这个名字。” 楼天芸瞧了瞧雨烟,慢慢的收起了视线,随后冲着楼天乾就是一个疑惑的眼神,显然是在问,“这样的头脑加上这样的容貌,显然就是花千玥,可是,暗夜说,她去年冬天为了救你已经死在药王谷了,那这个雨烟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楼天乾看了看楼天芸,很是无奈的紧了紧眉头“烟儿她不是花千玥,她只是碰巧来自药王谷。” 楼天芸听着楼天乾这一番话,瞬间瞪大了眼,显然,这前半句是说给雨烟听的,后半句才是说给她听的。碰巧来自药王谷?这天下当真是有这么碰巧的事? “既然皇兄没事了,那芸儿告退了。”楼天芸看着楼天乾的心思全放在了雨烟身上,带着几分了然的神情就冲着雨烟一笑,随后就出了御书房。 楼天乾走到了御书房门口,扫视了一眼外面的人,目光最终落在了淑妃身上“都下去吧。” 雨烟看着楼天乾就这样遣散了所有人,随后就跟了上去,提着嗓子冲着正要离开的淑妃说道“淑妃娘娘!” 语言这样一叫唤,所有的人都慢慢的看向了她。 雨烟一笑,“淑妃娘娘,下次送海味粥的时候可千万别再下这么重的手了,臣妾医术有限,可不是每回都能这般幸运地替娘娘善后的。” 雨烟的这一番话使得所有的人都看向了淑妃,淑妃瞬间脸色一变,站在原地硬是没敢多言。任凭着雨烟这般的笑话着她,任凭着所有的人都用着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她能怎么办?现在楼天乾好不容易醒了,而且还是被雨烟救醒的。而楼天乾也没有追究她的那一碗粥。此时若是再与雨烟斗嘴,怕是好不容易能逃过的一劫,也是逃不过了。 “哎,这后宫的争斗当真是太可怕了……” “谁说不是呢,好在有文妃娘娘在,君上才这般的无碍……” “就是,就是,也不想想药王谷的医术岂是常人能随意窥视的?” “这淑妃娘娘这般的心胸,怎的还能执掌凤印?当真是……” 随着几个御医的相互谈论,雨烟站在楼天乾的身后很是高傲的看了一眼淑妃,随即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那表情显然是在显摆她的胜利“你不是很厉害的吗?不是会揣测圣意吗?怎么现在哑口无言了?” 淑妃看着雨烟的那表情,满眼的怒火却又不敢发泄,只能咬着牙忍着气,乖乖的冲着楼天乾行了礼“臣妾告退!” 看着淑妃急急忙忙离开的背影,雨烟很是轻狂的一笑,随即就收回了视线,冲着楼天乾很是随意的一拜“臣妾也告退了。”雨烟说完,就很是不在意的一抬头,迈着步子踏出了御书房。 然而,她的前脚刚刚一踏出去,就被一个有力的手臂将她拉了回来。 一个踉跄,没站稳,差点还摔了一跤。 “你干什么?”雨烟顿时就来了脾气的冲着楼天乾一甩手,双眼愤怒的瞪着他“是我救了你,你没感谢我就算了,还这般的对我无礼?” “哦?是吗?”听着雨烟那般理直气壮的说着,楼天乾缓缓的点着头,一脸天真的看着她“凭着淑妃的本事,要想给朕下毒,还让朕不能察觉的,她还当真是没有这个本事。” 楼天乾说着就呆着些威胁的靠近了雨烟。 雨烟目光一闪烁,就慢慢的看向了门外,早知道他一醒就这般的危险,之前就应该再多下点量,让他昏睡个三天三夜的。 楼天乾看着她视线飘出了门外,一个抬手,御书房的大门就被紧紧的关上了。雨烟双眼一大,抬起了头“你少来这一套,你是厉害,我是打不过你。可是我打不过你,难不成还毒不死你吗!” 楼天乾原本也只是为了吓吓雨烟,瞧着她还当真是来了脾气,开口就说着毒死他?这天下即便是有人想让他死,也没有一个人胆敢这般毫不遮拦的说出口的。 “是吗?”楼天乾缓缓的迷上了眼,眼色深沉的看向了她“那朕就让你知道,这天下能毒死朕的人还没出生!” “啊……” 随着雨烟的一声尖叫,此时的御书房外,徐万福很是了然的就撤退了所有的奴才。 这一夜,御书房内,一片让人脸红心跳的呻吟声,而不远处的长华宫内…… 淑妃一脸怒火的摔碎了手里的杯子“哼,文妃,文妃!你给本宫等着!” 第二天,当雨烟很是享受的睡到自然醒的时候,睁开眼的那一瞬间,愣了愣神,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睡在哪儿。软榻之外是一道屏风,屏风后面那端坐在龙椅上的背影,还是让她留心看了许久。 “烟儿看够了吗?”楼天乾很是随意的就放下了手里的奏折,随即绕过屏风就走向了她。 雨烟抬头看了看他,满是不在意的“哼”了一声,就扭过了头“你不是这些日子迷恋上的淑妃了吗?昨夜还真是难得啊……”   ☆、第一百九十七章 中了邪了 楼天乾看了看雨烟,随即一笑凑上了前,“烟儿这是在吃醋?” “哼!”雨烟很是不屑的瞟了楼天乾一眼“吃醋倒是不打紧的,就是怕有些人再吃了毒,那可就糟了……” 楼天乾微微蹙了蹙眉头,平生第一次栽跟头,还是栽在了女人手里,这对他还来说还真是不怎么光彩的事。不过,随后他便很是邪魅的一笑“烟儿给的即便是毒,我也吃得下。” 听着楼天乾的话,雨烟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一个黑影连带着重量就压向了她…… “君上,太傅求见!”一个很不凑巧的声音打断了楼天乾的动作。 雨烟冷眼瞧了瞧他“君上,是先寻欢呢还是先见人呢?” 楼天乾皱了皱眉头,撑起了身子,看着一脸无事的雨烟轻声一笑“在屏风后别出声。”随后,那一抹身影便消失在了屏风外。 雨烟漫不经心的起了身,随后就捡起了昨夜被楼天乾弃之不顾的衣裳慢慢的穿了起来。 “进来吧!” 雨烟整了整衣衫便再一次的靠在了软榻上,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对话。 “君上,老臣听闻昨夜君上身体不适,老臣惶恐,雪瑶定是无心之失,还望君上……” “太傅严重了,淑妃乃是受人利用,朕又怎么会怪罪于她。” “君上明鉴,乃我大漠之福啊。” 雨烟听着楼天乾的话,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一番,这太傅想来就是那个淑妃的爹爹咯。知道了自己女儿犯了错,便着急的赶来求情,还真是父女情深啊。 “君上,不知,那背后主谋刻有查出?老臣听闻,连许御医都是束手无策之际,竟然是为娘娘技压群雄。” 楼天乾听着太傅这话,不由的皱了皱眉头“说来也巧了,许御医也算得上是宫里的老御医了,什么样的场面都见过,可这一次……” 雨烟听着楼天乾的话,不由的心头一紧,这太傅明显的是在打探幕后主使,肯定是为了帮她女儿报仇。如果楼天乾真的说出了她,这以后她的日子怕是更不好过了。 太傅貌似看出了楼天乾的担忧,随即上前一步,很是认真的说道“君上,可是发觉了什么?” 楼天乾缓缓一叹气问向了他“太傅可还记得去年的一场瘟疫?” 太傅被他这样一问,立刻回想起了去年邯城秋冬之际,确实遇上过一次瘟疫,当时就是多亏了左相拿出了一批奇珍药材才避过了此劫“君上的意思?” “许御医说,这一次朕的怪异之症,就如同那一次的奇异药材般罕见。” 太傅一听,顿时了然,“原来是左相?” 楼天乾看了看太傅那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随后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太傅若是没别的事,就先退下吧。” “老臣告退!” 伴随着太傅出了御书房,雨烟缓缓的从屏风之后走了出来。看了看那一脸无事的楼天乾“你为何不说是我,反而推到了皇后身上?” 楼天乾缓缓侧过了头冲着她一笑,也没出声。 “你不用这般护着我,我自己做的事,我自己能承担,用不着你这般。”雨烟以为是楼天乾刻意的护着她,自然是一脸高傲的冲着他继续说道“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当真,自古帝王都无情,我自然是不会接受你的这番好意的。” 楼天乾看着她这般的孤傲,不由的挑了挑眉,很是明白的点了点头就站了起来“谁说我是因为护着你才如此?” “什么?”楼天乾的这一句话使得雨烟一愣,难道是她自作多情了? 看着雨烟这个反应,楼天乾很是满意的一笑“太傅本就是左相的左右手。如今,皇后龙嗣不保,左相心知皇后已经失去了价值,自然是会在朝堂之上拉拢太傅等人,如今,我只不过是想利用你的毒,让太傅和左相的关系疏远些罢了。” 听着楼天乾的这一番话,雨烟顿时恍然大悟。原来从他清醒的那一刻起,这么一出算盘他就已经打好了。刚刚的那一番袒护和遮掩并不是因为在乎她,而是为了挑起朝堂之上的纷争? “真是狡诈。”雨烟回头看了看眼前的男人,这样快的谋算还真是她没有想到的。 “我当是烟儿在夸奖我。”楼天乾很是简单的冲着雨烟笑了笑。 雨烟冷哼一声,就转身离开了御书房。 回了泰交殿,雨烟带着些不满的进了后院,就靠在了摇椅上。 小竹见她貌似心情不好,走了上去就问道“主子,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谁都别惹我。”雨烟很是没好气的冲着小竹一声吼,就躺在了摇椅上。 小竹见她这般,也就不再凑上去了。安静的退了下来。 不久之后的泰交殿外,一个小太监连声喊着“公主,公主,您先容我通报一声……” “什么事,这么吵?”雨烟听着那吵杂声,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而此时,楼天芸已经到了后院,看着躺在摇椅上的雨烟,很是高兴的一笑“是我。” 雨烟缓缓的睁开了眼看了看她,想起昨天楼天芸在众人面前发的那一阵威风,那气势显然是不输任何人“你来做什么?” 依旧是冷冰冰的一句话,楼天芸一愣,随即就靠近了她“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我不认识你,小竹,送客!”雨烟说着就转身朝着屋子走去。 “好,好,好,不记得救算了,我走就是。”看着雨烟转身就离开,楼天芸赶紧的示弱起来,随后就从身后拿出了一叠纸张“我只是来给你送些东西的,你若拿着了,我这就走。” 雨烟好奇的回过了头,看了看她,昨日一见,她以为楼天芸是一个嚣张跋扈的公主,没想到她却是这么的会知进退。 雨烟转身缓步走近了她,接过了她手里的纸张,也没多说话。 楼天芸见她真的是不爱与她多说,随即失落的垂下了手就转身离开了泰交殿。 雨烟看了看手里的东西,翻开一看,上面娟秀的字迹写着的内容全部都是计谋战术,还全部都是通过故事描绘出来的。雨烟不由的一愣。原来这楼天芸竟然这般的厉害? 这两天,雨烟便一门心思的呆着屋子里专心研究着楼天芸送来的“宝贝”。对于宫里的事更是不闻不问了。 然而有些时候,并不是你不招惹别人,别人就不会招惹你的。 随着外面一个声音高呼“淑妃娘娘到!” 雨烟看着手里的故事正看的起劲,听到外面的声音,随即就自动回避了,也没予以理会。 淑妃进了后院,看了看空无一人的院子。不由的一愣,瞬间就提高了警惕,被雨烟一次算计就够了,哪里还能不在防着她? “你们家娘娘呢?”淑妃很是自觉的就停住了步子,院子越是空荡荡,她就越是觉得不安心,眼下干脆不走了,随口就问向了身后的奴才。 一个小太监赶紧的走上了前“回淑妃娘娘,文妃娘娘已经待在屋子里好几天了,没见娘娘出过门。” “哼,好大的胆子,知道淑妃娘娘来了,竟然还呆在屋子里不出来?”此时红儿听着那太监这般说,随即就站了出来,恶狠狠的就冲着屋子里嚷嚷道。 “吵什么吵!”就在红儿一脸嚣张的站在后院门口说着话。 雨烟“砰”的一声就推开了房门,冲着站在门口的一众人就厉声一吼“来了就来了,愿意留,就留。不愿意留,你随时都可以走,哪里轮得到一个丫鬟在这里大呼小叫的。” 红儿一听雨烟的话分明是在训斥她,一时间很是不情愿的退在了淑妃身后。 雨烟说的没错,她再怎么也只是淑妃身边的一个丫鬟,这宫里自古就是主子是主子,奴才是奴才,她平日里也就只能是在奴才们面前发发微风,在主子面前,她终究是不敢造次的。 淑妃瞧着雨烟还来了气势,随即一笑。缓缓的走进了后院,那锋利的眼神绕过院子,很是随意的扫视了一番“本宫是见识了文妃的医术,特来讨教一二的。” “淑妃娘娘这话真是严重了,雨烟不才,懂得那些都是江湖郎中人尽皆知的小伎俩,哪里谈得上什么医术?淑妃娘娘要找人陪,怕是要另选其人了。”雨烟看着淑妃那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不由的站在门口就下了逐客令。 淑妃一笑,走向了她“文妃娘娘什么时候这般的谦虚了?这可真不像文妃的风格啊。” 雨烟看了看她,这个淑妃感情是一次没被她毒怕,现在自己来找苦头吃了。 “好,那我倒是要见识见识淑妃娘娘的本事了。”雨烟看着淑妃这般的挑衅滋事,一下子也来了脾气,出了房门,走下了台阶“不过,丑话先说在前头,这一次是淑妃娘娘要找雨烟的,若是出了什么事,雨烟可是不负责的。” 雨烟的这一句话,使得淑妃一时间愣了愣,这话的意思她自然是听得明白,明摆着即便是她被雨烟毒死了,雨烟也不会承认的。 “既是本宫来找你的,自然用不着你多操心,还是顾及你自己吧。”淑妃也是一副不甘示弱的样子,冲着雨烟就很是自信的开了口。 雨烟缓缓的皱起了眉头,这个淑妃今天是吃错药了还是中了邪了?这般的不怕死了? 就在这个时候,小竹和小六子搬着几株花草回了泰交殿,一进门就看到了淑妃,赶紧的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行了礼“淑妃娘娘吉祥。” “起来吧。”淑妃看了看他们手里的东西,随即一笑“这御花园里的花草,文妃这般的上心,向来都是宝贝了。” 雨烟看了看小竹手里的花,随后就冲着淑妃一笑“你不是要见识的吗?那就里面坐吧。” 淑妃一脸不在意的就进了屋子。雨烟冲着小竹就吩咐道“把我昨日才得到的好茶沏上一壶,招待淑妃娘娘。”   ☆、第一百九十八章 护犊情深 小竹端着茶进了房间,很是小心的将茶放在了淑妃和雨烟的面前就退出了房间。两人对立而坐。淑妃不以为意的瞟了雨烟一眼随即就看向了她身后“哟,文妃娘娘近日来在研究什么呢?” 随着淑妃的眼神看去,那视线正巧就落在雨烟刚才放下的那一叠纸张上,雨烟回过头看了看,很是随意的就转过了身“不过是些文章故事罢了。” 淑妃随即收回了视线看了看她的茶杯,只是轻轻一笑,两人便举杯饮了茶。 雨烟看了看她,“淑妃娘娘这是近日里身子刚好了不少,就这样四处走动也不怕旧疾复发?” “呵呵。文妃真是说笑啦,本宫的身子,本宫自然清楚得很,那里轮得到文妃操这个心,费这个神?倒是,本宫要奉劝文妃一句着夜路走多了,总是会遇上几个鬼的。” 听着淑妃这样说,雨烟轻声一笑,抬起了头“既然都敢走夜路了,还怕了几个鬼不成?” 听着雨烟这般的放肆,淑妃并没有怎么发怒,反而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那本宫当真是要擦亮了眼好好看一看,文妃娘娘这一次是否能一如之前的那碗海味粥解的那般的轻松了。” 雨烟听着淑妃的话,顿时想起了之前回头的那一刻,当她的视线落在那一个空了的茶杯上时,不由轻蔑的一笑“淑妃娘娘还是先担心了自己吧,雨烟就不用劳烦淑妃操心了。” “哈哈哈……”淑妃笑着就起了身“那是自然,文妃的本事这宫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本宫人也来了,茶也喝了,就不打扰文妃了。” “不送。” 看着雨烟坐在桌旁没有半分起身的意思,淑妃冷冷的哼了一声,就离开了泰交殿。 雨烟慢慢地拿起了刚才她喝过的茶杯,细细的闻了起来…… 这边,楼天乾正在与书房内看着折子,门外传来了徐万福的声音“君上,许御医有急事求见!” “进来。” 随着御书房的门被打开,许御医走上前,一下子就跪在了楼天乾的书桌前。 楼天乾微微一愣,许御医主动求见他已是很不常见,这一见面又是这样的大礼更是少之又少“怎么了?”楼天乾带着些疑惑的看向了地上的许御医。 “君上恕罪,君上还是赶紧去一趟泰交殿吧!” 听着许御医的这一句话,楼天乾猛然将手里的折子扔到了桌上站了起来“出什么事了?” “回君上,文妃娘娘出事了。” 几乎是每等许御医开口说什么,楼天乾人影一动,等许御医在抬头看,这屋里哪里还有他半个人影? “哎……”许御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随即就慌慌忙忙的出了御书房,朝着泰交殿赶去。 楼天乾的步子只是刚刚踏进后院,还没来得及进屋,就听到了屋内雨烟极为难受的呻吟声。 楼天乾脸色一变,双目一暗,皱着眉头就进了屋。 屋内,雨烟蜷缩着身子窝在床榻上,那平日里红润的脸颊此刻早已一片惨白,额头的冷汗如珠,小竹在一旁一边哭着一边安抚着她“主子,主子先将药喝了,喝了就好了……” “烟儿!”楼天乾一步迈上了前,很是紧张的就将床榻上的雨烟抱了起来,随即替她擦着额头的汗,冲着小竹就怒气冲冲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小竹放下了药碗就跪在了地上“回君上,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啊,今日早上,主子还好好的,可下午突然就身体不舒服了,奴婢去请了许御医,许御医来瞧了也没说什么,就开了一副药便离开了。” 楼天乾看着怀里的人,那已经扭曲在一起的双眉,显然是在极力忍受着身上的痛苦“烟儿可是哪里不舒服?” “肚子,肚子好痛……”雨烟冒着一身的汗,勉强的从齿缝中挤出了几个字,一把就抓紧了楼天乾,那苍白的小手,此时却是用尽了力气,仿佛只有这样,才可以缓解她身上的痛苦。 楼天乾看着她如此,心里又是着急又是心疼。不过很快,他眼前突然一亮“烟儿,你可有什么药能止住这疼痛的?” 楼天乾自然不会忘记,雨烟出自药王谷,自然对用毒制药很是擅长,即便是现在的她不能自己动手,但只要明白需要什么,他代劳也不是一件不可行的事。 可是,这一次,雨烟却很是痛苦的摇了摇头。 小竹跪在地上就接了话“君上,主子说的那些药,奴婢都一一试了,可是服用了之后并没有好转。” 就在此时,许御医匆匆忙忙的进了屋子。 楼天乾随即就看向了许御医“究竟是怎么回事?文妃究竟是得了什么病?” “回君上,娘娘的,脉象显然是中了毒,只是,娘娘如此痛苦,是因为,是因为……” “因为什么?说……”楼天乾此刻早已经是心烦气躁,听见许御医还这般的支支吾吾更是发了怒,一声历吼,吓得所有人都齐齐的跪拜在地磕着头。 “娘娘已有身孕,可这毒药在体内与娘娘胎气相冲,故而才如此痛苦不堪……” “什么意思?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说烟儿……”楼天乾听着许御医的话,顿时一双墨眸变得通红,一手抱着雨烟,一手早已是紧捏成一团。往日里的那张沉稳十足,满是谋略的双眼,此刻骤然一紧,急促不安的呼吸,早已不再是那个对万事都算计其中的老狐狸,反而像是一头护犊情深的雄狮,满腔的怒火随即爆发出来…… “啊……”一个低沉雄厚的声音响起,紧接着,那张离着他们几丈外的桌子应声而碎“是谁?是谁下的毒?” “这,这,这奴婢确实不知啊……呜……”小竹一听许御医的话,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来主子这般的难受是因为怀了龙嗣。几乎是还没来得及庆祝,就要面对失去,小竹此刻也是崩溃一般的跪在地上哭着。 楼天乾连连喘着气,显然是不知所措了,他要她无事,更要她肚子里的孩子平安“你,马上,马上给朕保住孩子,快去……”楼天乾急躁的一把抱紧了雨烟,冲着许御医就连声喊道。 她怀了他的孩子,这是件多么值得庆祝和喜悦的事情,是他一直以来多么期盼和希望的事情,可是眼下,这消息来的这般的仓促,他几乎是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要面对失去的痛苦,这样的打击,他楼天乾怎么可能接受?一项对万事都是牢牢掌控的他,却对自己心爱的人和他们的孩子失去了主动权,这样的意外,他怎么可能接受得了? “君上!”许御医一声高呼就跪在地上“君上息怒,君上息怒啊。这孩子已经是保不住了,眼下只能将孩子弃之,让娘娘好生养着身子啊,娘娘身子调理好了,龙嗣,日后还会再有的。” 听着许御医的话,雨烟此刻那双虚弱的眼神里闪过了一道狠戾,随后凭借着最后一丝力气拉紧了楼天乾“给我药,给我药……” 楼天乾看着怀里的雨烟,一脸的心疼和着急。 “君上!”许御医瞧着雨烟能这般的想,很是放心的舒了一口气,随即就一脸着急的看向了楼天乾“君上,娘娘的身子拖不得了……” 一声无奈的叹息,楼天乾终究不能失去雨烟,随着他的离开,屋子内逐渐忙了起来。 站在屋外,看着屋子内端出的那一盆盆血水,一道掌风很是有力的就朝着泰交殿的那一块石壁上落了下去。五个清晰有力的五指印,落在了那一道墙壁上…… 已是傍晚时分,太阳西沉,雨烟安静的躺在床榻上,轻轻闭合着双眼,很是安详的沉睡着。楼天乾守护在她身边,轻柔的为她理着那凌乱的发丝,眼里竟是柔情。 随着那羽翼般的睫毛轻动,一双明亮的眼睛缓缓的睁开,雨烟看了看坐在一旁的人就收回了视线。 楼天乾很是紧张的凑上了前“怎么样?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无声。摇头。雨烟就侧过了脸。 楼天乾见她这般,也安静的坐着便不再讲话。 一时间,屋子里一片安静,一片沉重。 “烟儿先好好的养着身子,别的事,等你好了再说。”楼天乾看着她那仅仅侧露在他面前的半张脸,缓缓的开了口。 “嗯!”雨烟很是平静的点了点头,随后,楼天乾就出了泰交殿。 站在门外,看着已经逐渐昏暗下来的天空,楼天乾负手而立,微微的迷上了眼。好一个淑妃。天知道为了雨烟能怀上他的龙嗣,他这些日子是多努力,几乎是连骗带哄,连坑带诈的才让雨烟有了这么一个孩子,现在倒好,说没了就没了。 “好好照顾你们家主子,若是再有个一差二错的,所有人杖毙。” 只留下了这一句简单的话,楼天乾头也没回的就离开了泰交殿,冲着御书房走去。看来有些事,是该了结了。 雨烟在听到了楼天乾离开之后,随后就叫来了小竹。 小竹哭红了双眼跪在床榻前“主子,都是奴婢不好,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一时疏忽离开了屋子,主子您就惩罚奴婢吧……” “好了,我又没死,你哭什么呢。”雨烟瞧着小竹一脸自责的跪在床榻前,不由的皱了皱眉头,撑起了身子。 小竹见着她腰起身,赶紧抹了两把眼泪就走上前扶住了她“主子当心些。” “我问你,淑妃的长华宫没宣太医吗?”小竹显然是没有想到雨烟起了身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问的这个,一时间愣住了“回主子,奴婢一直惦记着主子的身子,便没去打听别的消息。” “不就是……这后宫里少了子嗣的妃嫔多了,皇后都成了那样子了,比着她,我还是好多了。”雨烟看了看小竹,一脸不在意的收回了视线“你马上去一趟长华宫,看看长华宫现在什么情况   ☆、第一百九十九章 缴械投降 随着小竹的离开,雨烟靠在床榻上,缓缓地陷入了沉思,当她随手拿起了一根银针,带着些疑虑的刺向了自己之后,那原本干净闪亮的银针上缓缓的变成了黑色。 雨烟拿着那一根黑色的银针仔细地瞧着。这个淑妃,下毒下的连她都没有察觉,而且很明显,虽然孩子是没有了,但是毒依旧是没解。“这样厉害的手法和毒药,她是从哪里弄来的?”这比着她在药王谷学到的那些竟然毫不逊色。 天色已晚,夜幕降临,雨烟静静的等着小竹的消息。然而,当小竹慌慌张张的跑回了泰交殿的时候,却带回了一个让她吃惊万分的消息“主子,长华宫内没有任何的异常,莫说是请御医了,奴婢问了那宫里的奴才,淑妃半点不适也没有。” “什么?”听着小竹的话,雨烟一下子惊坐起,直愣愣的看着她半天没说出话来。 “主子?”小竹不解的看了看雨烟,随即走上了前“主子,您还是先养着身子吧。” 雨烟缓缓的侧过了身,再一次的靠在了床榻上,慢慢的理着思绪。 难怪今天的淑妃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明目张胆的来泰交殿挑战她,原来她是早有准备的。只不过,她亲自下的毒,淑妃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呢?按理来说,没有她的解药,淑妃此刻也是生不如死才对啊。 “你先下去吧,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要进来。”雨烟冲着小竹就一声吩咐。看着小竹离开了房间,雨烟起了身,翻出了她这些日子里积攒的那些药粉。 “不行,得先把毒解了。”雨烟说着,就散开了一包包的粉末,认认真真地研究起来。以至于她身后缓缓的站落了一个人影也没有发觉。 “烟儿!”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雨烟顿时一脸笑容的放下了手里的药粉,转身就朝着那人扑了去“大哥!” 云凡环抱着怀里的人,很是自然的露出了笑容。 雨烟很是眷念的在他怀里蹭了蹭了,随即就抬起了头“大哥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不来接我了呢。”雨烟那微微带着抱怨的口吻如数的诉说着这些日子来她对他的期盼。 听着雨烟的话,云凡微微愣愣,随后一笑,那轻柔的声音一如从前“你在这过的不好吗?还是希望跟着我走?” 此刻听着云凡这般的问,雨烟还真是一下子为难住了,先抛开楼天乾不说,就单轮淑妃这一次对她的伤害,以及对她医术的侮辱,再怎么她也要把药王谷的脸挽回来了再离开。 看着雨烟低着头,沉默着不说话,云凡浅浅的一笑,正要开口,却脸色突然的一变,随即还没来得及道别,一个闪身,就消失在房间内。 雨烟瞪着眼,看着那一刀银白色的人影只是一晃,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由得感叹云凡的身手。 然而,也就在同一时刻,雨烟的脸色还没恢复平静,房门就被一个人推开“烟儿!” 楼天乾一进门,看着呆站在原地的雨烟,随即皱了皱眉头,似有似无的瞟了一眼房顶,随后就一脸担心的走向了她“烟儿怎么下了床?” 一个拦腰,楼天乾就将雨烟抱起,朝着床榻走去。 雨烟缓缓的收回了眼神,看了看头顶的那一张,也不再出声,安静的靠在他的怀里。 楼天乾在安置了她之后,这一次却没有怎么停留,反而是让她安心的休息,随后就出了房间。 雨烟瞧着他离开了,随后偷偷一笑,冲着屋顶就喊了起来“大哥,大哥……” 然而,这一次,屋顶之上却没有人影再落下来。 但与此同时,御书房内,却是一道白影毫无防备的飘落了。 楼天乾一脸平静的看着折子,对于出现在他眼前的银发男子一点也不惊讶“你还真是花心思,就不怕这一次有的来,没得回吗?” 云凡淡然的一笑也没说话,就安静的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 楼天乾放下了手里的凑折,缓缓地看向了他“说吧,这一次,你又是为什么,除了将烟儿带走,别的我都可以答应你。” “我想让你放过一个人。”云凡听着楼天乾的话,很是自然的就脱口而出,那平静淡然的脸色上微微的有了一丝在意。 “谁?” “云悠。”当云凡很是自然的说出那一个名字的时候,楼天乾微微皱了皱眉头“为何?”显然,对于云凡的提议,他是没有预料到的,也是没有头绪的。他从没有对云悠动过杀心,即便是之前在西凤的时候,云悠对雨烟那般的照顾和疼爱,他也只是偶尔的吃了吃醋,但也没动过杀心啊。 云凡看着他那微蹙的眉头,随后慢慢的收起了笑容“药王谷如今已是西风的领土了。” 云凡的这一句话使得楼天乾顿时一愣,很是惊讶的看向了他“怎么会?药王谷东临晚翠山。西临西峰岭,就只论这两处山上的机关设计,能进去的人少之又少,怎么会突然被西凤占了?”楼天乾带着些疑惑的站起了身,冲着云凡继续开口说道“还是你有心归隐,不问世事?” 听着楼天乾的话,云凡很是无奈的垂下了眼帘。 一阵沉默…… 楼天乾很是敏锐的想起了之前在西凤时云悠的反应,加之刚才云凡一开口就是让他放过云悠。顿时就像是猛然想起了什么“云悠带人攻的山?”药王谷的屏障可不是所有人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既能带人进山,又能破除一切障碍的,云悠自然是最大的可能。 云凡依旧是沉默。 楼天乾恍然大悟“他的目的不只是药王谷,而是继续向东。或是北上,或是南下,大漠和天宸迟才是他接下来的打算。” 听着楼天乾的话,云凡慢悠悠的抬起了头,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不得不佩服,仅仅只是一句话,他便能猜中这一切,这个大漠君上果然比他想象的要厉害,这样的人,云悠悠怎么能敌得过? 楼天乾看着沉默的云凡,突然释怀的一笑,随后就在靠着他最近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很是随意的靠在了一边“看来,你是不忍心与他一战,所以缴械投降了?” “药王谷的建立之本便是要让谷里的人免受战乱,享受安宁。倘若真的和西凤交手,祸及无辜的,受苦受难的都是在谷里居住了一辈子的村民。我是经得起折腾,可是村民们经不起那样的动荡。”云凡很是坦然的说着这一切。 楼天乾微微锁了锁眉“那你来找我,寓意为何?” 云凡对视着坐在一旁的楼天乾“还是那句话,只希望你能放过云悠。” “你就这般的断定我能胜过他?”楼天乾带着得意的看向了云凡,显然,云凡对他判断很是合他心意的。 云凡轻轻一笑,随即低下了头“烟儿的毒,不是你能解的了的。” 原本还带着些得意的楼天乾听着云凡这一句话,一下子就收起了笑容,很是在意的看向了他“你怎么知道的?” 雨烟中毒一事,他命所有人都封锁了消息,胆敢声张的一律格杀勿论。方才他去泰交殿的时候就总觉得屋子里去过人,但是在他离开之际,那人就走了。这个云凡还真是有两下子。 “我去看过她,替她把过脉。”云凡很是淡然的就脱口而出。显然刚刚雨烟在扑向他的那一刻,那就已经轻手摸向了她的手腕。 听着云凡这般说,楼天乾一脸郁闷的看向了他。不管他们之间要商量的是什么事,但是对于雨烟,他始终都是不能再大意了,更可况,看得出,云凡对她也很是在意。既然能为了已经背叛他的弟弟放弃药王谷,那此刻,云凡自然会不顾一切的救雨烟。 “你有什么办法吗?”带着最后一丝希望,楼天乾朝着云凡开了口。 然而,满怀希望的期盼,最终还是换来了云凡无奈的摇头。 “啪!”的一声,楼天乾重重的打在了桌子上。那一脸的烦闷不言而喻。连云凡都摇头的毒,这世间哪里还有什么人能解?药王谷的谷主都束手无策,他自然就能明白了这其中的厉害。 云凡看着他这般的反应,也是微微一愣,原来这一次,他放任着雨烟自己去选择,终究还是选对了。 看着楼天乾这般的在乎,云凡缓缓的开了口“烟儿的毒,毒性霸道又强烈,这不是药王谷的毒物。药王谷素来都是用草药炼制的,随着时间越久,毒性才会越发猛烈。烟儿中的毒显然是用活的毒物炼制的。” 听着云凡这样说,楼天乾刚刚烦躁不堪的脸色上又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你的意思是……” “没错,这毒出自西凤。”云凡直视着楼天乾很是断定的就说出了口“看来,他们的下一步并不是天宸,而是你。你皇宫之中显然是有了内应了。” 楼天乾缓缓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那一枚白玉扳指在他手里很是温顺的转着,微微一小的眼眸中即刻闪现了一抹精光“他们必定是猜到了若是攻天宸,我肯定会出手相助,那样他们一敌二,胜算不大。但是若是直接来大漠,墨玉寒可就说不定了。若是天宸不出手,他们的胜算就大了。” 云凡看着楼天乾的背影,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显然他猜的也正是他想的。 突然,楼天乾转过了身,看向了云凡,眼里的一丝算计使得云凡微微收回了视线。 “你留在大漠,如何?” 楼天乾带着试探的口吻问向了云凡。 云凡看着他浅浅一笑,没有出声。 第二天,日头高照,雨烟正懒散的用着早膳,楼天乾便从外面大步的走了进来,坐在了她身旁。 雨烟侧头看了他一眼,没多说,便懒洋洋的搅着碗里的粥“你不是朝政事务繁忙吗?怎么有空跑到我这里了?” 听着雨烟的话,楼天乾很是用心的一笑,看向了泰交殿外……   ☆、第两百章 不自量力 此时一人一身白色的长衫,干净飘扬,那一头银发虽然耀眼,但是在那一张清秀俊逸的面容前,也是失了颜色。微微一扬的嘴角,缓缓勾勒的弧度,不多不少,不张不扬,正好将他那云淡风轻的意境描绘的恰到好处。 云烟看着来人,脸色一变,整个笑容溢满了双眼,高兴的站了起来,冲着来人就跑去,显然是要再一次的扑倒在他的怀中。 然而,这一次,楼天乾起身就将她拉了回来,稳稳的就将她禁锢在了自己的胸前,低头间,早已用着很温柔的口吻在她耳旁耳语着“烟儿,这里可不是药王谷。” 随着楼天乾的一句话,雨烟顿时明白过来,要是此时她开口就冲着云凡喊大哥,这宫里怕是又要传出一些流言蜚语了。 雨烟很是不乐意的在楼天乾的怀里蹭了蹭,随即就翘着嘴看向了云凡。 云凡淡淡的一笑,随即,就来带了她面前。 “烟儿,这便是我为你挑的贴身御医,可喜欢?”楼天乾随口一说就带出了云凡现在的身份。这也是他几经思量之后作出的最好的打算了。一来,云凡是她亲哥哥,即便是对雨烟再好,也不会危及他在雨烟心中的地位,二来,云凡的身手他也见识过了,有他护在雨烟身边,即便是有什么危险,他也能放心。 “嗯!”一听楼天乾是刻意将云凡安排在她身边的,雨烟高兴的就连连点着头“喜欢,当然喜欢。”雨烟说完就走上了前,拉着云凡的胳膊就朝着桌子旁走去“既然这样,那我们一起用早膳好了。” 楼天乾看着雨烟有了云凡就将他抛之一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随即就走上了前,拉开了她,很是护犊子的将她拉到了自己身旁“烟儿先坐下来。” “你干什么啊?我病还没好呢,我得挨着御医坐。”雨烟很是直接的就忽视了楼天乾的存在,自然而然的就挨着云凡坐了下来。 楼天乾无奈的皱了皱眉头,只好跟着她,坐在了她另一边。 当小竹端着菜再次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正坐在桌旁的云凡,一时间惊的呆在了那里“吴,吴,吴……” 然而,小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楼天乾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那日她只是留在了十里亭,没有跟随着他们进山,自然也就不知道云凡就是药王谷谷主,雨烟的哥哥。 小竹低着头,慌慌张张的上了菜,就退出了房间,站在院子,回头看着屋子里的一切,很是不解的就再一次的进了小厨房。 这一顿早饭,是雨烟进宫以来吃的最好的一次,随着三人纷纷放下了筷子。雨烟回头就冲着楼天乾吩咐道“好了,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 雨烟的这一句话,使得楼天乾一愣,很是不甘心的看向了雨烟,“烟儿,我才来呢,你忍心赶我走吗?” 坐在一旁的云凡看了看两人,带着些笑意的就起了身,朝着屋外走去。 雨烟见他出去了,随即就站了起来,冲着还坐在凳子上的楼天乾就一脸嫌弃的说道“你都来了好久了,茶也喝了,饭也吃了,该走了。我说了没空理你,你自己随便吧。”雨烟说完,就追着云凡出了房间,留下了坐在原地的楼天乾一脸的茫然。 这架势,显然是不该让云凡留下啊。不过,看着雨烟在院子里冲着云凡露出那开心的笑容,楼天乾随即很是满足的一笑。只要她有笑容,比什么都重要。 云凡看着院子里那一排排的花草,不由的一笑“烟儿,这些都是哪里来的?” 雨烟很是得意的一笑“都是我从御花园里搬来的。” “哦……”云凡看着那一簇簇珍贵的花草,随即了然的点了点头就转过了身,很是认真的看着她“烟儿,君上待你如何?” 被云凡这样认真的一问,雨烟一时间也愣住了“大哥为何这样问?” 云凡笑了笑,慢慢的收回了视线,就安静的走向了院子里的小石桌“我只是想知道烟儿的想法。” 雨烟跟着他走了过去,坐了下来“他对我好是好,就是,就是这宫里,她的妻妾太多了。”雨烟说着就翘着嘴低下了头。眼神中显然还带着一丝不开心。 云凡抬头看了看她,随后带着些思索的低下了头“这可是在争宠?” “没,没,没有。”听着云凡这样说,雨烟连连摇着手“大哥误会了。我是讨厌他的,根本就没有争宠。我,我,其实喜欢的是云悠。” 雨烟的最后一句话,使得云凡的手顿时一抖,很是在意的闪动了一下眼神。那自言自语的语气中显然带着一丝担忧“云悠……” 看着云凡突然变化的眼神,雨烟立刻凑了上去“对呀,大哥不知道吧,云悠其实,其实……” “我知道。”云凡听着雨烟的话,顿时抬起了头,淡然一笑的脸上恢复了平静“要不然,我怎么会把药王谷的医书只交由你一人看?” 雨烟听着云凡的话,显然是高兴的不得了,立刻站了起来就拉着他说道“既然如此,大哥带我走吧,这皇宫里我是逃不出去,可是大哥肯定能出去,我们一起去找云悠,然后一起回药王谷,这一次我再也不出来了……” 听着雨烟的话,云凡缓缓的垂下了眼帘,正要开口,泰交殿外却传来了一个声音“淑妃娘娘到!” 雨烟正憧憬着她回药王谷的事,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听到淑妃来了。顿时脸色一变,很是不待见的皱了皱眉头“她怎么又来了?” 云凡看着雨烟这个模样,不由的随着刚刚那太监的声音看去。此时的后院门口已经出了一个人。一身水红色长裙,举手投足间尽显一个字“媚”。 云凡微微看了她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站起了身,随即站在了雨烟身后。 雨烟直起了身子,很是高傲的抬起了头。上一次她掉以轻心才让淑妃有机可乘,这一次,她可是不怕了,有云凡在,就算是十个淑妃来找茬,她也没将她放在眼里。 淑妃缓缓的走进了后院,这是这一次,却被雨烟身后的云凡吸引了视线“这位是?” “淑妃娘娘还真是越来越有皇后娘娘的架势了。虽然后位没到手,这管理后宫的本事真是一天比一天厉害了。”雨烟没有理会淑妃的话,而是转开了话题,扯向了别处。 淑妃斜眼瞧了瞧雨烟,轻声一笑“本宫听闻前几日文妃的身体不适,特意前来看看文妃,身子可是好些了。” “真是有劳淑妃娘娘关心了,雨烟的身子好没好些,别人不知道,淑妃难道还不知道吗?”听着淑妃的那一番刻意的挑衅,雨烟一下子就想起了之前的痛苦,瞬间就慢慢的眯起了双眼,很是凶狠的扫视了淑妃一眼。 “呵呵”淑妃一听,掩面一笑,随后就绕着雨烟走了一圈“本宫早就说了,文妃可是要先照顾好自己了再操心别人……” “那不知,淑妃娘娘这一次来,又是所为何事?”还没等淑妃把话说完,雨烟就转身看向了她,眼里明显的带着些敌意。 淑妃瞧着她这样子,脸上不由的露出了笑容“没什么,就是特意来看看,文妃的身子养得如何了。”淑妃说完很是得意的一笑,随后就看向了云凡“不过,这宫里,见了本宫连个礼数都不知的人,本宫还当真是没见过。” 云凡听着淑妃的话,那平淡的眼神没有一丝起伏,依旧是淡然的站在一旁,只是那双眸一动,扫过淑妃的时候,还是夹杂了一丝不悦。 雨烟瞧着淑妃来找云凡的茬,立刻就转过了身,看向了她,一脸不以为意的说道“淑妃没见过的世面多了去了,细论,何止今天?” “你……”听着雨烟的话,淑妃猛然转过了头,可是话还没说完,就被雨烟接了话“我身体早就已经无大碍,若是淑妃娘娘是开看热闹的,那就来错了地方,若是来找茬的,我必定是会陪着淑妃一较高下。” “你……”听着雨烟这般直接的说出了她的心声,淑妃紧紧握着的十指顿时一松,脸上不再有刚刚的气愤,随即冲着雨烟一笑“哼,既然文妃的身子已是无大碍,那本宫就放心了。红儿,我们走。” “哼,你当真以为这泰交殿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啊。”随着淑妃迈着步子准备离开。雨烟很是得意的冲着她的背影撂下了一句话。 淑妃皱着眉头转过了身,看了看雨烟,瞧着她那一脸得意的样子,带着些疑惑的就转身离开了泰交殿。 “哼,不自量力!”随着那一抹妖媚的身子离开了众人的视线,雨烟很是轻视的就冲着淑妃离开的地方丢了一句话。 云凡依旧是安静的站在她身后,虽然不言不语,但是看着雨烟时,那微微一笑的脸颊上显然还是呆着几分宠溺的。她趁着淑妃转身看着他的时候,伸手洒向淑妃的那一把药粉别人没注意,他可是瞧得一清二楚。 于是,不久之后的长华宫内,何太医一脸着急的把着脉,脸上时不时的扭做一团。“淑妃娘娘,您这病实属异常,老臣,也只能替娘娘先开几味药,降了娘娘的热毒……” “怎么会这样?娘娘这究竟是得了什么病?”一旁的红儿很是着急的就冲着何太医问道。 何太医摇了摇头“这脉象并无异常,只是娘娘一直体热,这样下去,怕是要出事。” 红儿听着何太医的话,一时间着急的很,看着昏睡在床榻上的淑妃,红儿双眼一红“娘娘是从泰交殿回来才变成这个样子的,肯定是那文妃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招数,我这就去找她……” 雨烟正在院子里听着云凡说着药王谷的事,突然就听见了外面吵吵闹闹的,随即就冲着院子里的小竹问道“什么事,这么吵?” 小竹正要出去一瞧究竟,就看到一个丫鬟闯了进来“文妃娘娘,奴婢有要是求见文妃娘娘……” 云凡看了看后院门口的那个人影,缓缓的收回了视线,很是自然的就观赏起雨烟种的那一排花草。 雨烟则是慢悠悠的转过了头,看着一脸着急的红儿,随即一笑“你这是求见吗?”   ☆、第两百零一章 一病不起 红儿原本就是为了到泰交殿来找雨烟要解药的,此刻看到雨烟这般为难的眼神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文妃娘娘,文妃娘娘,求求您,您行行好,放过我家主子吧……” 看着红儿跪在地上朝着她爬来,雨烟顿时一笑,站了起来“你家主子?你是哪个宫的宫女?” “奴婢是长华宫的红儿,文妃娘娘,求求您了……” “哈哈……”听着红儿这样说,雨烟顿时笑了起来,冲着站在一旁的小竹就说道“听见没有?长华宫?那不是淑妃娘娘的寝宫吗,怎么,可是淑妃娘娘有事让你来的?” “为妃娘娘……”红儿正着急的开口要说什么,雨烟很是淡然的扫视了她一眼“好了,有什么事起来再说吧,我可不想被人传出去说我虐待奴才。” 雨烟说着就一转身,缓缓的再一次的坐在了石凳上。云凡看着她这般的刁难红儿,嘴里却还说着不想虐待她,不由的摇了摇头,看来,在这深宫之中,她倒是适应的很,也自在的很。 红儿一听雨烟的话,立刻爬到了她身边,拉着她的衣角就哭诉道“文妃娘娘,奴婢知道,淑妃娘娘平日里脾气不好,有时候让娘娘误会了,可是淑妃娘娘都是无心的,娘娘,奴婢求娘娘大发慈悲,救救我家主子吧。” 雨烟压着烟看了看地上的红儿,一生轻笑“这话说的,像是你家主子遇上了什么事儿一般,说的好像只有我才能救她了?” “娘娘,求求您了,淑妃娘娘自打泰交殿回去之后就一病不起,文妃娘娘,求求您……” “放肆!”随着雨烟愤怒的一拍桌子,地上的红儿顿时止住了哭声,一脸茫然的望着她。 “好一个长华宫的奴才,竟然胆敢在这里胡言乱语。你的意思就是说你们淑妃是在这泰交殿里被我下了毒咯?”听着红儿的那一句话,雨烟顿时恼了。 上一次淑妃来要交殿就下毒于她,是为了避嫌。毕竟雨烟是在自己的寝殿里中了毒,再怎么也不能名正言顺的怪罪到淑妃的身上。而这一次,红儿的话,毫不疑问的指向了她,她自然是不高兴的。 红儿被雨烟突然的变化吓得愣在了原地。难道她说错了吗?淑妃早上还好好的,自打来了一趟泰交殿,回去就一病不起,发热不退,整个人迷迷糊糊,昏昏沉沉的睡着,怎么叫也叫不醒,连何太医都说了,他也没见过这样怪异的事情,想来肯定是在这这交殿内,被这文妃下了套了。 看着红儿沉默不语,雨烟那愤怒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笑容,随即就越发凶狠的看向了她“大胆奴才,公然在皇宫之内搬弄是非,诬陷主子,你今天若是拿不出证据,本宫自当按宫规处置。” “娘娘!”红儿听着雨烟的这一番话,心知刚才说错了话,立刻跪了下来,不停的磕着头“娘娘饶命,奴婢只是求文妃娘娘能救救我们家主子,奴婢没有冒犯娘娘的意思,娘娘就算是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求娘娘行行好……” “昔日的情分?”雨烟低沉着声音看着红儿,顿时弯下了腰低声地在她耳边说着“那本宫就告诉你,之前你们家主子,来了一趟泰交殿,本宫就一病不起。按照你的意思来说,那是不是也是你们家主子对我下了毒?哼,红儿,今儿个我还真的就把话放在这里了,你家主子害得我中了毒,我自然不会轻易的放过她,她昏迷不醒还是好的,不过……” 雨烟说到这,稍稍停了停,随即一笑,将声音压得更低了“你今儿个就是有来无回了。” 听着雨烟亲自承认了所有的事,红儿顿时吓得瞪大了双眼,这宫里的主子她见过狠的,但是这样嚣张的,她却是没见过。 “看着我做什么?”雨烟瞧着她发起了呆,掩面一笑,那笑容很是温柔甜美“你若是真的对你们家主子衷心,那就先去黄泉路上等着她吧。” “你……”听到雨烟的最后一句话,红儿自然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果然,她没猜错,雨烟的目的就是要将淑妃害死。红儿一时间失去了理智,从地上爬了起来,就朝着外面跑去“文妃你好狠毒,竟然毒害淑妃娘娘,我要去告诉君上,我要让君上提淑妃娘娘做主……” “来人,长华宫的奴才诬陷本宫未遂,失心疯发作,惊扰了本宫,按宫规,即刻处死。”雨烟看着那一抹弱小的背影朝着院子外面跑去,随后就很是随意的给她灌上了罪名,冲着小六子看去。 小六子立刻意会的答应了一声,就冲着红儿,一掌打晕了她。 整个泰交殿内的奴才们就恍若没看到一般,各自继续忙活着自己的事儿。由着小六子将红儿拖出了泰交殿。 云凡看着眼前的一幕,微微蹙了蹙眉,很是担忧的看向了雨烟“烟儿?” 雨烟听到那一声清澈的声音,随即就转过了身,只是刚刚那一脸冷漠,狠戾的眼神顿时消失的无隐无踪。刚刚的一切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一般“怎么了,大哥?” 看着雨烟前后变化这般的快,云凡微微愣了愣,笑了笑“没事,看着你这般的适应皇宫内的生活,我只是感到有些吃惊罢了。” 此时正巧,小竹端着一碗药走了过来“主子,该吃药了。” “放哪儿吧。”雨烟很是没心情的瞟了一眼那药,随即就伸手要去端。 云凡看着那碗药,很是敏感的就看向了雨烟。凭着他的嗅觉要闻出这药里的成分一点不难。 雨烟一口气喝光了腰,就将碗递给了小竹,随后就进了屋子。 云凡看着要离开的小竹突然开口叫住了她“把药碗给我。” 小竹一脸茫然的将碗递给了他,随后就安静的站在一边。 云凡紧紧皱起了眉头。烟儿流产了?难怪刚才下手那般的狠。看来就是这位淑妃娘娘下的手了。 当雨烟手里拿着蜜饯再次的走了出来,云凡已经很自然的将药碗递给了小竹。小竹随后就退了下去。 “烟儿,现在的天虽然天气好,但始终有风,你不宜多呆,我们进屋吧。”云凡瞧着她没有半点注意的就这样迎着风跑了出来,随即就起了身,护着她就进了屋子。 这些天来,除了红儿来泰交殿闹过一次以外,便再也没有人来过了。雨烟很是享受着这一份宁静与自在。直到这天的傍晚,楼天芸带着一丝的希望的跑来了泰交殿,离着上一次她送给雨烟那些故事已经有好些日子里,没见到雨烟去找他,她便只好自己找来了。 “文妃娘娘,文妃娘娘……”楼天芸依旧是人还没到泰交殿,声音就已经先传了进来。 云凡正在屋子里认真的看着书,听到屋外那一声熟悉的声音,不由的双眼微微一闪烁。 之前因为云曦的事,为了报复楼天乾,所以从天宸送楼天芸回大漠的时候,使了些药,让楼天芸也尝到和云曦那般的痛苦,让楼天乾为了她着急操心。那是完全是为了报复,可现在,在了解了一切之后,再一次的遇见,云凡对楼天芸始终还是带了些歉意。毕竟他看得出,楼天芸虽然心思灵敏,可天性单纯。 雨烟正在一旁练着药,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不由得一皱眉“怎么又是她。” 楼天芸迈着步子进了屋子,一眼就被那一头银发的云凡所吸引。带着些迷茫与震惊“你,你……” 云凡听着她那结结巴巴的声音,慢慢的放下了书,抬起了头,对于他那一头银发一点也不隐藏。 楼天芸在看清了他的脸之后,不由的捂起了嘴“天啊,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而且,你,你的头发……” 楼天芸说着就往着云凡走去,边走边伸着手就要去摸他那一头银发,显然对于他的变化,它完全没能反应过来。 就在她的双手快要触及到云凡的时候,雨烟突然的挡在了她的面前,冲着楼天芸就很是不友好的说道“你来做什么?” 雨烟的出现,使得楼天芸一下子回过了神,看了她一眼,但随即,视线还是被云凡吸引了“哦,哦,我,我是来拿之前送给你的东西的。” “在这边。”听着楼天芸是来拿那些故事的,雨烟伸手拉着她就离开了云凡身边。 虽然此时的楼天芸已经拿到了她想要的东西,但是她的视线始终停留在云凡的身上。雨烟看着她这般的眼神,立刻挡在了她面前“看好了吗?看好了就可以走了。不送。” “哦。”楼天芸听着雨烟对她这般的不客气,一时间带着些失落的回过了身,很是留恋的看了雨烟一眼,就退着步子往外走去。 然而,就在她瞧着云凡,退着步子快要到了门口的时候。云凡突然眼睛一大。所有的人都是瞧见一个模糊的白影一闪,再睁开眼时,云凡就已经拉着楼天芸站在了一旁。而此时,小竹争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走了进来。 除了云凡意外,其他的人都是张着嘴,不可思议的瞪着眼。 雨烟是没想到云凡会突然出手,就为了怕楼天芸被烫到。楼天芸十惊叹,她完全没来得及看清云凡是怎么来的,就已经被一个力量拉到了一遍。而小竹则是端着药吃惊的看着云凡抱着楼天芸。看来,这么些日子过去了,公主对吴先生还是恋恋不忘啊,可关键的是,现在的吴先生对公主貌似也有了一丝情谊呢。 最终,这样被定格的瞬间还是由雨烟打破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凑上了前,一把就将楼天芸从云凡的怀里拉了出来“好了,你可以走了。” 楼天芸这才反应过来刚才那样尴尬的局面,随即,一下子就红了脸,低着头没有一句话的就逃离般地离开了泰交殿。 雨烟看着站在原地的云凡,抬起头瞄了瞄他,用着胳膊就朝着他一撞“你不会是看上了这位公主吧。” 云凡被她这样一闹,瞬间收回了视线,回头冲着雨烟就是一笑“只是怕被烫伤之后,难得开药。” 雨烟看着云凡掠过她面前,再一次的回坐在了书桌,不由的一愣,这样的借口也可以吗?   ☆、第两百零二章 万分惊讶 这些天,由于云凡的到来,雨烟很是简单的就摆脱了楼天乾。没有见他再频繁的来泰交殿,她的日子也正好落的清静,倒是楼天芸来这泰交殿的日子越发的勤了。 这天,瞧着楼天芸又来了泰交殿,雨烟很是了然的看了看她,随后就看了一眼依旧是专心的研究着医书的云凡,随后就叹了一口气,出了房间“小竹啊,我让你熬的粥熬好了吗?” 小竹一听是她的声音,赶紧的就出了小厨房,跑了出来“回主子,已经差不多了。” “嗯,拿着粥,我们去御书房吧。”随着雨烟的一声吩咐,又很是刻意的往后看了一眼,带着些不乐意的眼神就往着泰交殿外走去。 没办法,谁叫她看得出,云凡并不怎么排斥楼天芸呢。 就这样,一主一仆出了泰交殿,就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可偏偏就在半路上,遇上了一个让她们惊讶万分的人。 “主子,那不是皇后娘娘吗?”小竹看着不远处的那一身凤袍,冲着雨烟就说道。 雨烟也很是纳闷的看了看,没错,那确实是皇后。可是皇后自打上一次流产了,就一直安心在延寿宫里养身子,从未出宫半步,怎么今儿个这么巧,倒是让她给遇上了? “我们回去吧。”雨烟冲着小竹吩咐了一句,小竹赶紧的低下了头,就转过了身,准备随着雨烟回泰交殿。 哪知,远处却已经传来了皇后的声音“文妃?” 雨烟脚下的步子一停。本是无心招惹你,怎知你却这般的要找上门来。既然皇后都这般的点了名的找她了,那她自然是要与她正面见上了。 雨烟很是自然的一转身,就看向了皇后“皇后娘娘。” 皇后缓缓的走近了,看着依旧是一身自在的雨烟不由的一笑“文妃近日来身子可好?” 雨烟微微一蹙眉,她身体不好,皇后是怎么知道的?“多谢皇后的关心,我身体并无大碍。” 听着雨烟这般说,皇后随后一笑,只是那一张精致妆容的脸上比着以往多了几分憔悴,不过那眼里的高贵和轻视却依旧不减“这么些日子过去了,文妃还是没有将宫里的规矩学会呢,在本宫面前,你有什么资格自称'我'字?” 皇后的话瞬间让雨烟抬起了眼,看着她那一身的气势,这哪里是一个受了打击的女人应该有的反应? “不过,也没关系。”皇后看着雨烟看着她不说话,随即就缓缓的靠近了她,绕着她走了一圈,但是她的视线却是在留心着雨烟的身后“宫规学不会,就算了。反正你也没有机会再学了。”随着皇后的一句话说完,她脸上的厉色显而易见。 雨烟正紧皱着眉头一回头,就看到了皇后那张狰狞万分的脸。一时间心里的疑惑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只觉得后颈一道力量袭来,整个脑袋嗡嗡一响,便昏昏沉沉的倒了下去…… 云凡客气的送走了楼天芸,就在院子里里坐了下来,这些日子他始终都是书不离身的,研究着各种药。 当楼天乾踏进后院的时候,他显然是没有在意。 “烟儿呢?”随着楼天乾一来问的第句话就是雨烟,云凡猛然抬起了头,平日里那一双平静淡然的脸上有了一丝惊慌。 楼天乾原本一脸的笑容,在看到此刻云凡的反应之后,逐渐的消失了,缓缓一小的双眼,很是敏锐的就看向了他,那眼神仿佛就是在说着“你不要告诉我,你把她看丢了?” “她和小竹带着粥去了御书房。”云凡略带疑惑的开了口。 楼天乾瞬间双眼一大“我从御书房过来的,并没有看到她人。” …… 两人对视中,一阵沉默。云凡一把丢掉了医书,很是紧张的就要往外走。刚才就不应该让她一个人出去的。现在出事了。 然而,就在他经过楼天乾的身边时,楼天乾一把拉住了他。随着楼天乾的一个暗号,平日里随时奉命的暗夜此刻也是没了反应。楼天乾那紧紧一缩的双眸顿时一暗“暗夜应该是跟着去了。” 听着楼天乾的这一句话,云凡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不过,他依旧是担心的很,雨烟身上的毒他还没有来得及研究出来解法,现在就被人劫走了“这不像是意外。” 云凡很是断定的开口说出了他的想法。 楼天乾带着些不耐烦的看向了他“你没和她在一起,这才是意外。”显然,楼天乾此刻对云凡是有些抱怨的,虽然暗夜按照他的吩咐一直守护在雨烟身旁,但是比起云凡,显然,云凡的功夫才能让他更放心。 听着楼天乾这一句带着些责备的话,云凡淡淡的收回了视线。总不能说是因为你的妹妹来这里跟走了雨烟吧。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之后,楼天乾才突然问了起来“烟儿出去,是什么时候时辰?” “快两个时辰了。”听着楼天乾的问话,云凡压着心里的不安,淡淡的说着。 楼天乾一惊,看向了天空,两个时辰了,暗夜应该回来才对。他的功夫虽然比不上云凡,但是也算得上一等一的高手,这世上能拦得住他的没有几个人,怎么回去这么久? 随着楼天乾的视线看去,云凡云凡微微一皱的眉头缓缓一松“若是遇上了西凤国的人,他就不好脱身了。”显然,对于楼天乾想的,他是猜的一清二楚。 “哎!”一口很是无奈的叹气,楼天乾来回的在院子里徘徊起来,每每只要一牵扯到雨烟,他往日里的那一份从容狡诈总是会消失,多的则是一份担忧和焦虑。 云凡看着他这样,只是安静的站在一旁,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冲着楼天乾就开了口“烟儿的毒是淑妃下的。” 听着云凡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楼天乾的步子陡然一停,猛的看向了他“你的意思是,淑妃?”但是很快,楼天乾就否定了这个想法。眼下淑妃已经在长华宫卧床不起了数日了,不可能有这个本事还劫走雨烟。 两人的视线再次相交,显然,楼天乾想的也正是云凡想的。 “你有什么办法?”终于,在短暂的对视之后,楼天乾看着目光逐渐平和的云凡,先开了口。 云凡看着他浅浅一笑,两人只是短暂的交谈,楼天乾便随手端起了桌上的那杯茶一饮而尽,随后就出了泰交殿去了御书房。 云凡看着桌上那一杯空了的茶杯,不由的愣了愣,这个楼天乾还真是让他再一次的认识了他,如果真的命和江山都不及烟儿的安危,那这样的人,或许能让他放心了吧…… 这天的晚上,皇宫里一片还款不堪。这已经是在不长的日子里楼天乾第二次被下毒了。皇宫之中,人心惶惶,一来,对于下毒之人都相互猜测,二来,有着谋反之心的人也是蠢蠢欲动。 当楼天芸在永乐宫里高兴的绣着一个香囊时,一个宫女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公主,公主,不好了,君上中毒昏倒了。” 这一次,当楼天芸听到这宫女的消息时,显然没有了上一次的惊慌,反而淡定的很,“慌什么?这宫里的御医自然是会救的了皇兄的,即便是许御医不行了,新来的那位御医定然是可以的。”楼天芸说着就带着笑意的看向了手里的香囊,别人她不敢相信,但是有药王谷的谷主云凡在,楼天乾的毒肯定是能解的。 “哎呀,公主,您,您还是去看看吧。所有的御医都摇着头呢。”那宫女很是着急的就再一次的冲着楼天芸说道。 楼天芸半信半疑地站了起来“所有的御医?新来的那位御医也是这样?” “嗯!” 听着宫女的消息,楼天芸顿时皱起了眉头,怎么会?云凡的医书怎么会解不了?带着疑问和担忧,楼天芸匆匆忙忙的就出了永乐宫,朝着御书房跑去。 当她感到御书房的时候,外面已经站满了一排排的御医,当然,人群中,那一抹白衣飘飘的男子很是引人注目,楼天芸径直就跑到了云凡身边“怎么样?我皇兄他……” 看着楼天芸那一脸焦急的模样,云凡眼里的视线微微一闪烁,即刻收了回来,很是平静的摇了摇头,那风轻云淡的样子依旧是没有减退半豪。 看着云凡这个反应,楼天芸着急慌慌的就往着里面跑去。此时,皇后正一脸憔悴的守在楼天乾身旁,那满含泪水的双眼,早已哭的通红。 “皇兄?皇兄?”楼天芸趴在软榻旁轻轻的叫了叫楼天乾,但是那紧闭的双眼依旧是没有任何反应。 皇后看着一脸着急的楼天芸,伸手将她扶了起来“芸儿,君上是中了毒,你即便是这样的喊上一天,他也是醒不过来的……”皇后说完,用着丝帕缓缓的拭了眼泪,就很是心疼的理着楼天乾那额间的发丝。 “那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干等着啊,总是会有人知道怎么解,对不对?”楼天芸着急的站了起来,一边看着昏迷不醒的楼天乾,一边就高声嚷嚷了起来“不对,上次皇兄也是这样子的,那一次文妃娘娘救了他。对,对,对,快,快去请文妃娘娘,快去……”楼天芸起身冲着门外的徐万福就一声吩咐。 坐在软榻边的皇后听着楼天芸的这句话,顿时用着丝帕挡住了她那双略带惊慌的双眼,自她将为妃带走已经有些时间了,宫里并没有传出文妃失踪的消息,反而不久之后楼天乾就病倒了。楼天乾的一举一动自然是占据了所有人的视线,自然也就没有人提起文妃的事,可是这楼天芸若是在此时将文妃的事抖了出来,这一切不知道是福是祸啊。 “芸儿,文妃只是一个深宫女子,怎么会懂得这样的毒物医术?外面的御医都是束手无策,一个文妃又怎么能胜过宫里的御医?”   ☆、第两百零三章 你需要我 伴随着皇后的那一句话,原本站在屋外的云凡,缓缓的走进了门口“公主,君上中的毒,甚是罕见,微臣虽然不能解,但是也略有所闻。” 随着云凡的主动出现,楼天芸立刻走上了前,将他拉了进来“那好,那你说,我皇兄中的什么毒?” 云凡看了楼天乾一眼,随即就冲着楼天芸说道“君上中的毒,不似大漠,天宸有的。反而像出自西凤……” “西凤?”听着云凡的话,楼天芸瞬间瞪大了眼,大漠素来不与西凤相争,更何况她听楼天乾说过,西凤虽然擅于用毒,但是却一向本分的很。这皇宫之类怎么会出现西凤的毒? 云凡看着楼天芸一脸茫然的呆在那儿,随即便安静的站在了一旁,静静地看着此刻守在楼天乾软榻旁的皇后,那一份安静儒雅,淡然自若倒是给此刻的那一阵阵的恐慌添了不少平静。 皇后看着沉睡不醒的楼天乾,缓缓起了身“既然已经查出了君上昏倒的原因,必定是要查处那个下毒之人,这皇宫之中竟然有着如此的胆子,对君上投毒,这人,必定是要查了出来才可。”皇后说完,含着泪眼就出了御书房,一路急急地朝着延寿宫的方向走去。 楼天芸回坐在了那软榻胖,看着昏迷不醒的楼天乾,心里一阵着急。自打雨烟再次进了宫,这楼天乾就从来没有安生过,不是这样的闹剧就是那样的离奇中毒。 “哎!”楼天芸一声叹气“即便是你这样了,那文妃也是没来瞧瞧你的。” 听着楼天芸的抱怨,云凡很是不自然的收回了视线,随即便退出了御书房。 而此刻,延寿宫内。 皇后一脸着急的在院子徘徊不定,显然是在等着什么人。 不久后,一道身影红如火焰,一个女子很是轻巧的就落在了延寿宫的后院。 “你急急的找我来,什么事?”那红衣女子蒙着面纱就冲着皇后问道。 皇后一见是她来了,即刻就迎了上去“我已经答应你们了,帮你们将文妃劫走了,你们怎么能毒害君上?”那一声很是质疑的口吻,使得那红衣女子转过了身看向了她。 “我们没有下毒。” “怎么可能,御医都说了那毒分明就是出自你们西凤之手,你把解药交给我。”皇后看着那红衣女子否定了她的话,随即就更加强硬的态度朝着那红衣女子伸出了手。 红衣女子看着她如此,随即走近了她“做了就是做了,每做就是没做,难不成我下了毒,我还不会不承认?毒,不是我下的。”那红衣女子,此刻也是来脾气,冲着皇后就做了最后的解释,随即一个闪身,就离开了延寿宫。 “你……”看着那消失不见的人影,皇后一步上前,但终究是没抓到那人影的半点踪迹。 “皇后!”一个雄厚低沉的声音响起。皇后转身就看向了来人,随即就慌忙的走上了前“父亲。” 来人正是在大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相。 “父亲,君上如今昏迷不醒,你救救他。”皇后见到左相,如同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很是急切的就冲着他求情起来。 左相看着皇后这般,不由的皱起了眉头“怎么救?把解药交给你,你去救了他,然后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你吗?”随着左相的不满,那语气之中明显的带着些不悦。 皇后听着左相的话,沉默的片刻,随即就很是断定的抬起了头“在这样的时刻,只要君上醒了,不会有人在意是谁用了什么救的,就像上一次,文妃救了君上,后来不也是……” “糊涂!”还没等皇后把话说完,左相就一把打断了她的话“你能和文妃比吗?你若是能得到哪怕只有她一般的宠爱,你如今会落得如此?” 左相的话无疑给皇后狠狠的扇了一个耳光,皇后皱着眉头,含着泪水垂下了头。 左相看着她如此,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不过随即就背手而立看向了天空“如今这样,指不定是福是祸呢。之前靠着天宸的瑜王,没有掀起风浪,这一次,我就不信,这大漠的天下不会易主。” 听着左相这一番自言自语,皇后猛然的睁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左相“父亲?你,你……” 左相看着皇后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不由的一笑“没错,这大漠我已守护了两朝,为何我就不能自己坐天下?为了大漠,我牺牲了所有,为何,我就不能得到它?” “父亲……”听着左相这般直白的说出了心声,皇后一下子全身就像是被雷击一般,一个踉跄就靠在了一旁的柱子上“父亲不是说,这一切都是为了替我保住后位吗?都是为了丞相府……” “哈哈哈……”没等皇后说完,左相的笑声便将他的话再一次打断“后位?你当真以为凭着你还能坐稳后位?如今你看看,淑妃被文妃毒的下不了床,你以后更是再无怀孕的可能,这后宫之中早已不是你能控制的了,既然你失去了你的价值,那我就好亲自动手。” “不,不会的,这不是真的……”听着左相的那一句不会再怀孕,皇后发疯般的咆哮起来“御医说了,只要我调理好身子,以后还会有的。” 当初,楼天乾就是瞧着她可怜,所以便下了圣旨,不准任何人在这皇宫之中提及皇后的半点不是。所以在这皇宫之中,即便是有人已经知道了她再无希望怀孕,也是没人敢告诉她的。 左相看着皇后这般,随即回过了头“御医?哪个御医?你不知道御医都是听了那小子的话吗?丞相府,自然不用你来顾及,你好好的呆在这延寿宫,不出来闹事,我便能替你安排好余生,你若是在这般的莽撞行事,就不要怪我不念及父女之情。” 看着左相这般的无情,皇后突然撑着那一根柱子,看向了他,眼里呆着极度的失望和痛苦“即便你不念及我,我也是你女儿,倘若我昭告天下,是我背叛了大漠……” “哼!”左相听着皇后的那一句威胁,随即就转过了身“姓楼的这般对你,你还护着他?好,那我就告诉你,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女儿,你只是我在路边捡来的一个弃婴罢了。丞相府并无子嗣,所以我要夺了这天下,来慰籍我的付出。” 左相这一次并没有再留念,冲着皇后说清了一切,就转身离开了延寿宫。 听着左相的最后一段话,皇后顿时直了双眼,看着那决然而去的背影,顿时无力的就顺着那一根柱子跪坐在了地上“不,不,不可能,不可能,这不是真的,不是……” 昔日里热闹大气的延寿宫,此刻已经是冷清不堪。漆黑的夜晚。延寿宫的院子里,一个一身凤袍的女子跪坐在地上痛声哭喊着。她那高贵的身份此刻对它来说成了最大的讽刺,她争斗一生所追求的爱,带给她的却是那无尽的伤痛,此生不能改变,她最相信,最依赖的亲人却在这样的夜晚,告知了她一切不能接受的事实。 而此时,延寿宫的屋顶,一抹白影早已经摇曳在风中。云凡淡然的看着那一幕,当他的视线流落到皇后身上时,一抹可悲之色油然而生。不过随后,就转身离开,朝着御书房飘去。 “已经查到了,是西凤三公主和左相。”云凡站在御书房内,用着很是清扬的声音说着。 楼天乾起身坐在了软榻上,“我就是知道是他。左相的野心早已不是一天两天了。只不过,这西凤的三公主?”随着云凡的话,楼天乾想起了之前去西凤的时候,雨烟在宫殿内和那个三公主大打出手,一片混乱的场面“单凭着三公主的那性子,不可能事事都谋划的这般详尽。” 楼天乾精明的看向了云凡“西凤来的人,必定不止她一个。” 听着楼天乾的话,云凡赞同的点了点头,随即就坐在了一旁“不过,既然是冲着你来的,烟儿应该没事。” “嗯!”这个道理,他们当然是懂的,要劫走雨烟当人质,自然是在楼天乾彻底缴械投降之前,不是会轻易动她的。 在明了了一切之后,云凡略带着笑意看向了楼天乾“你方才,怎的敢喝那杯茶?就不怕我窥视你的江山,动了手脚?” 听着云凡这样问,楼天乾扭头看向了他“一个连药王谷那样的风水宝地都不争不抢的人,又怎么会窥视我大漠?再说了……”楼天乾停了停话语,冲着云凡很是深意的一笑“你需要我。” 看着楼天乾又恢复了往日里那一份狐狸的性子,云凡淡然的收回了视线,便不再说话。确实,没有楼天乾的存在,他还当真不知道拿什么去救雨烟,然而就在两人的心情好不容易稍稍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屋外传来了徐万福德声音“君上,宫里出事了。” 御书房的气温顿时一冷,云凡略微抬了抬眼神看向了楼天乾。楼天乾皱着眉头就冲着外面说到“进来。” 当徐万福慌慌张张的进了御书房跟楼天乾汇报着刚刚传来的消息的时候。楼天乾整个人顿时脸色大变“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才,前后不过半柱香。” “下去吧。” 徐万福缓缓的退出了御书房。 云凡带着些好奇的看向了楼天乾“这个太妃是不是就是之前墨玉寒去药王谷要找的人?” 面对云凡的问话,楼天乾很是平静的沉默了。 看着他这般,云凡的心里显然有了头绪。看来,这个西凤国还当真是一个强劲的对手,轻而易举的拿下了药王谷,此刻又牢牢的抓住了云凡和楼天乾两个人的命脉,现在,连着墨玉寒在乎的人也下了手。这势必是要有一场浩劫了。   ☆、第两百零四章 怎么办? 看着楼天乾静坐在软榻上不出声,云凡安静的坐了下来“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楼天乾静静地转着手上的白玉扳指,那微微一小的双眸顿时透露出一抹精光“我需要左相勾结西凤的证据。因为他是两朝元老,对他,我已经是忍了许久,现在既然他坦言了野心,那自然是要将他连根拔起。” 听着楼天乾有了打算,云凡也就不再多说,安静地朝着屋外走去。 楼天乾起身就冲着他问道“你去哪儿?” “左相府。” 当雨烟迷迷糊糊的再次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和小竹已经被绑在了一起,漆黑的屋子里,两人双手,双脚被绑住了,被人随意的丢在地上。小竹一见她醒来,赶紧的问道“主子,主子,你醒了。” 雨烟摇了摇不太清醒的头,随即看向了她,只是这一次她那清澈的目光中带了些许异样“你醒了多久?” 小竹正要开口回,房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小竹赶紧的挪了挪身子,紧紧的和雨烟靠在了一起。 “醒了?”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 小竹和雨烟纷纷抬起了头,靠着来人身后的奴才拿着的那一盏烛火,小竹惊讶的就叫出了声“左相?” 雨烟缓缓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年纪看起来并不怎么老的朝中大臣,既没有开口,也没有表情。 “哼。”听着小竹一眼就认出了自己,左相轻声一哼,随即就走向了她们“泰交殿的奴才还算是有些见识。” “你这样就将自己暴露在我们面前,是没打算让我们活了。”雨烟看着左相,一开口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左相呆着些赞赏的目光看向了她“果然是楼天乾看重的女人,这番心思倒是灵敏的很。也不怪皇后一直都被你踩着。” “深宫之中的事,你既然都了解的这般的清楚,连君上的名字都敢这样不避讳的直言相称,想来,你是要谋反咯。”雨烟看着左相轻蔑的一笑,很是随意的就说出了她的猜测。 “哈哈哈……”听着雨烟的话,左相一阵放肆的大笑“谋反?我何来谋反一说?一个小小的黄毛丫头,你知道什么?我为了大漠付出了所有,连子嗣都不能再有,凭什么就只能远远的观望着这江山?凭什么我就不能坐拥这天下?” 左相说着就缓缓的靠近了雨烟,那眼神里带着愤怒和怒火“我就是要姓楼的知道,这天下,必定会是我的,而你,只是我随手抓来的一枚棋子。” 看着左相此刻已经缓缓激动的情绪,雨烟很是淡然的一笑“知道为什么皇后斗不过我吗?” “应为她没用。” “错了,因为她在乎的太多了。”雨烟看着左相脸上带着一抹嫌弃和失望,很是迅速的就接上了左相的话。“而你,注定也不会成功,因为你窥视了你不该窥视的东西。” 听着雨烟这样直白的打击着他,左相转身就朝着身后的奴才拿了一条长长的鞭子,随后就朝着雨烟挥来。显然雨烟的话再一次的激怒了他。 雨烟瞪着眼看着那即将落到她身上的鞭子,正准备一个闪躲,可是一个身子已经扑向了她,当在她面前提她硬生生地挡住了这一鞭。 “小竹!”随着那鞭子落在了小竹身上,小竹的背后立马出现了一道鞭痕,雨烟很是在意的就坐直了身子,冲着小竹叫到。 “哼。这便是你不听话的下场。”左相看着小竹后背的那一条痕迹,很是满意的冲着雨烟就厉声说道“这天下间,谁敢忤逆我的意思,我就让她不得好死。” 听着左相的这一句话,雨烟立刻朝着他再一次的开了口“你就算是绑了我,也是没有用的,我现在中了毒,能活到那一天都说不准,指不定,你明天打开房门的时候就只会看到一句尸体,想拿我来威胁楼天乾,这一招定然是走不通的。” “哈哈哈哈……”左相的笑声再一次的想起,随后就很是满意的看向了雨烟“你的毒只是用来吓唬吓唬他,放心,你死不了,我怎么会让你就这样轻易的死了呢?即便是姓楼的来了,救了你出去,没有解药,他也是一样要回来求我的。哈哈哈哈……” 听了左相的这一番话,雨烟瞬间明白过来“原来给我下毒的人真的是你。” “是我又怎么样?,你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左相看着地上的雨烟很是猖狂的冲着她说道“你只需要记住,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这,若是敢耍什么小聪明,哼!我第一个就杀了她。”左相着小竹就冲着雨烟威胁的说着,随后就转身出了屋子。 雨烟看着扑在她面前的小竹,不由的皱了皱眉头“你没事吧?” 小竹坚定的摇着头“主子放心,奴婢没事,主子若是有什么计划,只管做就是,不用顾及奴婢的,奴婢的命是主子给的,就算现在死在这里,只要主子能出去……” “好了。”听着小竹的话,雨烟一下子就将她的话打断了“来,是两个人一起来的,走,自然是要两个人一起走。” 雨烟看着小竹背后隐隐泛着红的鞭痕,不由的叹了一口气“这左相也是个厉害的角色,每个人的弱点都被他拿捏得正好,想来,他这些年也将宫里的一切摸的一清二楚了。我们现在也只能这般的呆着了。” 小竹听着雨烟的话,似懂非懂的点着头“不过主子,左相刚才的那意思,皇后……”小竹说着就看向了雨烟,瞧着雨烟那蹙紧的双眉,不由的立刻闭上了嘴,低下了头,不再多言。 “这些事,不是我们需要操心的,有些事知道就好,没必要说出来。” 听着雨烟的话,小竹很是听话的点了点头“是。” 一时间,屋子里慢慢的安静下来,雨烟看了看四周,除了一扇窗子能隐隐的透过一些月光照亮屋子,这屋子里便没了别的火光。但是那窗子上印着的明显的一个“x”的形状,不难发现是被人用钉子钉上了木条了。 看着紧闭的大门,被封死的窗子,雨烟索性安静的坐在了地上,回想着左相刚才说的话。看来,她的毒是皇后交给了淑妃,借淑妃之手下的了。不过,这样厉害的下毒手法和毒药,这天底下出了药王谷,便只有西凤了。在西凤的时候,她见识过那个三公主的厉害,两人不相上下,那个三公主除了功夫在她之上,毒药的厉害和药王谷也不相伯仲。只是这自家的药都是自家研制的独门秘方,没有解药的配方,一个寻常毒也能难倒一代药师。 而雨烟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左相府内,正隆重的迎接着另一位贵客。 左相正坐在上位看着来人,来人一身青衣,俊俏的脸上却是轮廓分明,虽然是一国之君,但是此刻也没有半分的架势,反而很是平常的就选在了一个客位,自然而然的坐了下来,朝着左相就问道“你请我来,为何事?” “天宸皇帝能光临我左相府实属难得啊,我是听闻天宸皇帝这些年来一直在潜心寻找一个人,所以,这才请了皇上走这一趟。”左相说着就朝着屋外排了两声手。 顿时屋外就走进了一个奴才,端着一个很是精致的木盘走了进来,木盘上用着一块丝帕将盘中之物盖住了,那奴才径直停在了墨玉寒身旁,很是恭敬的冲着他弯下了腰。 墨玉寒带着些疑惑的看向了左相,左相很是谄媚的一笑就冲着拿盘子伸出了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墨玉寒缓缓的收回了视线,看向了那盘子,随后一伸手就拂开了那一方斯帕。看着盘中之物,墨玉寒顿时双眼一大,目光很是敏锐的再一次扫过那木盘,随后便很是迅速的平稳下来,缓缓的看向了左相“你所谓何意?” 左相看着墨玉寒这般淡定的眼神,眼里露出了意思赞赏,缓缓的起了身朝着他走来,拿起盘中的那一块玉佩就再一次的弯腰呈现在了墨玉寒面前“这只是我想给天宸皇帝的见面礼,要的只是希望天宸皇帝能帮我一个小小的忙。只要你将这收下,答应我的要求,这玉佩的主人,我定然是毫发无损的将其交给天宸皇。” 墨玉寒看着那半块玉佩,洁白无瑕的白玉上通透无比,玉体里那一片片雪花模样的暗纹他一眼就能认出这是什么玉,更为关键的是,他之前交给花千玥的那一块玉上刻的是“莲”字,而这一块上面却是刻的“清”字。这两个字合起来便是他母妃的名字。 “你要我答应你什么?”最终,墨玉寒还是试探性的朝着左相开口问道”毕竟找他母妃,他已经找了二十几年了,这些年来,不管瑜王,皇后都是怎么对他,他都没有放弃过寻找他母妃的下落。 听着墨玉寒开口问了,左相顿时眼里闪过一丝光亮,随即就很是开心的笑了起来“很简单,只要天宸皇帝不插手大漠的事,即可。” 听着左相这样说,墨玉寒缓缓的皱起了眉头,很是用心的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就看向了一边。按理来说,天宸大漠一向都是互不干涉,没必要这样刻意的腔调,而左相一出手就能拿捏住他的要害,想来也是对他下了功夫的。想到这,墨玉寒随性的一笑“左相此话差异,天宸和大漠向来都是互不干涉,左相这话,朕倒是听的有些糊涂了。” “哈哈……”听着墨玉寒这样说,左相即刻就笑了起来,“皇上莫要多想,只当是我为了讨得皇上的欢心,刻意投了天宸皇的爱好,这礼物,还望您安心的收下。” 墨玉寒听着左相的话,很是精明的一笑“若是我不收呢?” 看着墨玉寒突然改变了意思,左相不由得微微一愣,随后就是一笑,朝着外面又是一拍手,另一个奴才便端着一个木盘走了进来。 “皇上既然不选这个,那老夫自然是为皇上做了另外的安排。”左相说着,就亲自揭开了另一个木盘上盖着的丝帕……   ☆、第两百零五章 来找人的 一根翠绿色的竹笛呈现在了墨玉寒的面前。看着那熟悉的竹笛,墨玉寒顿时看向了左相。那竹笛他自然认得,当初去药王谷的时候,在晚翠山云悠送给花千玥的就是这样的竹笛。 “她现在在哪儿?”几乎是没有思索,墨玉寒就脱口而出。 左相看着他已经分辨出了两件物件的主人,随即笑了起来“天宸皇莫要动气,我只是请着二位来上我府里做客。只要天宸皇答应我的条件,这二位我必定将其中一位归还给天宸皇。” “你就这么断定我会答应你?”墨玉寒看着左相,视线缓缓的一紧缩。 左相随即就放下了手里的竹笛,淡淡的笑了起来“皇上若是不在乎,自然就不会来了,既然是来了,想来肯定是在乎了。” 左相的话使得墨玉寒猛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只不过他的视线有意无意的扫过了屋顶的一处,随即就冲着左相说道“只是两样物件,我怎么知道不是你偷盗而来?要让我答应你的条件,也不是不可,但我要先见到这两样物件的主人。” “哈哈哈……”听着墨玉寒的话,左相很是了然的一笑“好一个天宸皇帝,你果然是和姓楼的一个样子,若是你见到了两个人,我还留得住你吗?” “哼!”左相的话,使得墨玉寒一声冷哼“左相的胆子倒是不小,大漠君上的姓氏你也敢这般的直呼而出,你就不怕……” “造反?”还没等墨玉寒说完,左相就自己将他的话接了过去,随即就背着手看向了一边,“即便是我如今反了又怎样?这天下本就没有写明姓氏,只是愚蠢至极的人们将这天下写上了楼姓。我如今就是要颠覆他。” 左相的话,立刻就让墨玉寒明白了他提的那条件的意思和用途。原来是要造反,又怕天宸出手干涉,所以就拿了条件与他交换。“不见到人,我自然不会答应你的。” “好!”听着墨玉寒这般的执着,左相也不再绕弯子,转过身就冲着他说道“两个人,你只能二选其一。” “哈哈哈……” 随着一阵猖狂无比的笑声响起,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左相顿时脸色一变,很是紧张的就冲着屋外喊了起来“来人,来人……” 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每日早朝,每次面圣都是这个声音,这样嚣张霸气的声音除了楼天乾还能有谁? 墨玉寒站在原地,看着有些慌了的左相,脸上微微浮现了一丝笑容。站在他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不说话。 随着楼天乾一身墨袍一掌劈开了屋顶,直面站在了左相面前,左相顿时很是慌乱的往后倒退了几步才停了下来。 就在左相看清了来人,而且发现楼天乾并没有带着人来,而是只身一人的时候,刚刚的慌乱一时间慢慢的平静下来,几分轻视几分嘲笑的看了看他“年少轻狂!” 听着左相的话,楼天乾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左相此言差矣,朕的年纪虽不及左相这般年老,但是也算不上年少。轻狂嘛,嗯!这倒是有那么几分相符。”楼天乾一边说着还一边点着头,那样子完全就像是在仔细回味左相的话。 左相看着他这般的淡定自若,不由的皱了皱眉头。楼天乾看了看他,随即就看向了墨玉寒“天宸皇来我大漠怎的这般的悄无声息?一来就来了这左相府做客,是觉着我大漠皇宫招待不周吗?” 听着楼天乾这不找边际的问话,墨玉寒随即一笑看向了左相“朕本就是接到左相的信笺才来大漠的,其中的缘由,君上不妨直接问了左相。” “哼。”听着楼天乾刻意的拐着弯的说着话,左相一声闷哼“没错,天宸皇就是我请到大漠来的。” “左相还真是会操心啊。”听着左相这般的理直气壮,楼天乾微微一眯眼,就缓缓地走向了他“左相不是说想让这天下了姓氏吗?那你说说看,改了哪家的姓氏好呢?”楼天乾说着笑着看向了墨玉寒,很是思索的说道“墨家?不对,这墨家已经是一方霸主,贪多必失,还是作罢。” 随后,楼天乾双眼一笑,笑容一停,很是厉色的看向了左相“要不改成左相的姓?” 左相听着楼天乾的话,没出声,很是不屑的瞟了他一眼。楼天乾随即一笑,摇了摇头“还是不行。这大漠若是由着你?不出时日,便又要改姓,到那时,林家的姓氏怕就已经独霸三方了。” 楼天乾说道着,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墨玉寒,显然这段话是说给他听的,一来,他指了姓氏林家,也就是西凤国的国姓,二来,那一句独霸三方,也已经将现在的局面描绘得一清二楚。 果然,墨玉寒在听到楼天乾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抬起了眼,看向了他。塔显然是没想到,药王谷会被西凤占领了。 楼天乾看着墨玉寒的反应,慢慢的收回了视线,看向了左相“所以,依朕看,这大漠还是姓楼才最安全。” “哼。”听着楼天乾这最后的一句话,左相闷闷的看了他一眼“我没时间在这里跟你耗。”左相说完,就看向了墨玉寒“天宸皇,我与你说的是,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答应的就随我来。”左相说完,就转身朝着屋子的后面走去,显然是没有将楼天乾放在了眼里。造反之心已定,楼天乾也看出了他的野心,此时已经是相互心明了然,再装下去也没有了什么意思。 楼天乾看着转过了身的左相,双眼一狠就冲着他厉声说道“两个人,朕都要。哪里轮得到你来威胁朕?” 楼天乾说完就朝着左相一掌飞去。 哪知,左相的嘴角顿时多出了一只哨子,随着他哨声一响,也不知道从哪里就多出了一条小蛇,朝着楼天乾疾驰而来,那血红的信子朝着楼天乾连续地吐着,那架势显然是要攻击他。 早听闻过西凤的毒,大多都是从活的毒物中淬炼而成的,要被毒蛇咬了,没有他们的解药,那是完不可能逃脱的。楼天乾没想到左相此刻已经是得到了西凤这样大的支持,随即扯掌,正准备收了回来。 哪知左相一声冷笑“君上,任你武功再高,终究也难敌毒物啊,老臣预祝君上在黄泉路上走好,老臣就不送了……” 又是一声连续的哨响,好几条蛇应声而来,一时间,屋子里变成了一次小型的社群聚会。原本还打算上前帮忙的墨玉寒,此刻也是紧紧皱着眉头,捏着拳头不敢动弹。因为他发现只要一动,那蛇就会吐着信子瞪着他,即便是他再大胆,对与这样的毒物,也是有所忌惮的。 就在两人紧皱着眉头,无计可施的时候。突然从天而降的一把粉末直直地洒向了两人。 墨玉寒正要退缩,以为是左相还有花招,哪知,楼天乾却很是放心的任由着那白色粉末撒在了身上,墨玉寒立刻收住了气,学着他安静的站在了远处。 左相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数,一时间愣住了。随着那白色粉末的落地,蛇群缓缓的游离开来,显然是忌惮那粉末。 左相正不可思议的思索的时候,一道银白色的身影从天而降,落在了屋子的正中间。 墨玉寒看着那一头银发,不由的双眉一皱。这一身白衣,一脸的淡然,风轻云淡的气质显然就是他认识的药王谷谷主。可什么时候起,他竟成了一头银发? “你,你是谁?”左相看着这突然降落的银发男子,指着他就带着几分慌乱的问道。 云凡看着左相,轻轻一笑,没有回话,只是那飘逸的眼神缓缓的落在了左相身后那一个奴才的手上。 看着那一只很是眼熟的竹笛,云凡提着气一伸手,五指用力一回缩,那奴才手里的竹笛一下子就回落到了他的手中。看着手里的竹笛,云凡很是满意的笑了笑就看向了左相“我是来找人的。” 左相看着他一出手就能将毒蛇趋之,现在更是来了一招隔空取物,这样的用毒手法,这样的伸手,他自然看得出,云凡不是凡人。不过,在看到云凡很是在乎的拿着那一只竹笛的时候。左相突然想起了之前在宫中盛传的一件事——文妃的医术是出自药王谷。 “哈哈哈哈……”左相看着云凡突然的笑了起来“没想到啊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文妃,不但让天宸皇帝和大漠君上这般痴迷,就连药王谷的谷主对她也是这般的在乎,这一点,我还当真是没想到啊。看来我还得对这位为妃娘娘多家照顾才是了。”左相看着此时屋子里的三个人自然明白一件事,此时要么逃走,留下来便只有死路一条。现在即便是千军万马来了,仅凭着这三个人的本事,要夷平这我左相府,只是迟早的事。 随着左相一声冷笑,转身朝着屋子后院一闪,便没了人影。 楼天乾和墨玉寒都是没想到左相会逃的这般的快,还没来得及上前,就已经没了人影,两人顿时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云凡淡淡地看着左相离开,正准备低头再看一眼手里的竹笛的时候,双眼陡然一大,一声低呼“快走!”随着他声音响起,整个人化成一道模糊的白影,回头拉着墨玉寒和楼天乾就朝着屋外飞去。 随着一声巨响,走在最后面的墨玉寒后脚刚出了那屋子。从天而降一道巨大的铁网,将刚才的那间屋子完全笼罩下来。 回头看着这一切,墨玉寒不由得感叹这左相花的心思看来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不过,随着他视线的收回,看着云凡,不由的露出了一抹感谢之意。若不是云凡第一时间拉着他从地面往外走,他此刻怕是已经落在了这网中央。 楼天乾回头看着这一切,眼里也微微有了一丝闪动,还好云凡提醒的快,拉了他一把,要不然他怕是也要从着屋顶逃了。 看着眼前的一切,云凡微微的小了小眼帘“这网能隐匿于无形,收放自如,但是网上却沾着剧毒,一旦被困其中,就只能困死其内,再无逃脱的可能。”   ☆、第两百零六章 是福是祸 随着云凡的这一番解释,墨玉寒陡然睁大了双眼,这样的厉害武器到真是让他涨了见识。 楼天乾也是皱紧了眉头,没想到左相弄到手的东西倒是不少。 “哈哈哈哈……”随着云凡的话音落下,不远处却传来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谷主果然是好眼力,这天下间能一眼就认出天罗地网的人,还当真是没有呢。” 随着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三人同时转过了身,看向了来人。来人一身红衣,戴着面纱,肩头盘着一条细小无比的小花蛇。那女子轻生一笑就看向了云凡“不过谷主倒是说错了一点。” 听着女子这般说,楼天乾和墨玉寒纷纷看向了云凡,显然是在质疑他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失误。 云凡略带不解的看向了那女子,很是谦虚的就开了口“还望赐教。” “呵呵呵呵……”女子一笑,伸出手就将刚刚落下的那一道网收了回来“被困其中并不是就只能原地等死,还是有着逃出来的可能的。” 女子的这一句话术见引起了三个人的兴趣,显然对于难以应付的东西,男人们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征服欲。 看着三个人都是双眼一亮的看着自己,那女子很是骄傲的说道“只要我将这网收了,里面的人不就可以逃出来了吗?” 听着这般孩子气的回答,这样天真的捉弄,三个人都是一头黑线。 云凡轻轻一笑就没有再出声,楼天乾则是一步上前,冲着那红衣女子就问道“怎么三公主不在西凤好好的呆着,来了大漠了?” 原本还在纳闷着女子是谁的墨玉寒,听到楼天乾此刻的问话,瞬间了了然了一切。原来左相和西凤勾结要造反,难怪左相拿着两样物件威胁,让他不要插手大漠之事。不过,就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这西凤国的三公主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叛乱分子。 听着楼天乾的话,三公主很是不满的一撅嘴“哼,你以为我想吗?这大漠有什么好的?花蛇蜘蛛什么都没有,若不是我不来就得一个人呆在西凤,我才不愿意来这一趟呢。” 听着三公主这般的说,楼天乾缓缓的迷上了眼,云凡看了看她,也不说话,转身就准备离开。 “哎,你去哪儿?”看着云凡转身就要走,三公主一个上前就叫住了他。 云凡回头很是客气的一笑“找人。” “呵呵……”听到云凡这样说,三公主很是高兴的就笑了起来“你们是找文妃对不对?” 三公主的话,一下子就再一次的勾起了三个人的兴趣,楼天乾很是狡猾的看向了她“公主若是知道……” “我当然知道了。”还没等楼天乾把话说完,三公主就将她的话打断了“人是我藏的,我怎么不知道?不过,你吗是找不到的,哼!”三公主说着就很是骄傲的冲着他们三个人一抬头。 就在楼天乾还要继续追问什么的时候,三公主肩头的小蛇突然一动,很是不安的纠缠在了她的胳膊上,三公主脸色一变,冲着云凡就说道“我先走了,后会有期。”随着三公主的声音逐渐的远去,整个人也消失在了黑夜里。 墨玉寒看着已经远去的三公主,顿时双眼一沉,很是不耐烦的就看向了楼天乾“你这是玩的哪一招?” 楼天乾扭头看了看墨玉寒“想知道,就随我来。” 在一白一黑的两道身影消失在夜色时,站在原地的墨玉寒最终还是选择了跟着他们离开。 不久之后的御书房内,三个人各自整理着各自的心情。 墨玉寒终究是忍不住的开了口“一个小小的西凤,又有药王谷挡着,怎么就会一夜之间闯进了大漠?”墨玉寒的话,明显的是在质问云凡和楼天乾。若是凭着他们两人联盟,别说是西凤,就连天宸被他们一举拿下也是迟早的事。 云凡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缓缓道出了他来大漠的原因…… 听着云凡的解释,墨玉寒不由的瞪大了双眼。原来药王谷已经成了西凤的领土,难怪,难怪他们来大漠来的这样的快。不过,随后,墨玉寒就发现了不对,很是疑惑的看向了云凡“药王谷的两道屏障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被攻陷?” 随着墨玉寒的这一问题,楼天乾和云凡都是一阵沉默。墨玉寒看着他们两人的反应,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带着些迟疑和随行问道“药王谷的二公子呢?” …… 又是一阵沉默,墨玉寒随即明白了缘由。原来是他带人进的药王谷,这样一来,所有的疑惑久都解开了。 难怪云凡会出现在这里,难怪楼天乾这一次会亲自出马。 “我探过左相府,没有找到烟儿的下落。”就在墨玉寒还在沉思着其他的时候,云凡却突然开了口。他现在一心一意最关心的就是雨烟的下落,所以他和楼天乾两人出现在左相府的时候,楼天乾留在了屋顶,他却是直接潜入了府内,找着雨烟的下落。 听着云凡的话,楼天乾缓缓的皱起了眉头“人是三公主藏的,必定是不会太好找的。” 听着楼天乾的这一句提醒,云凡想起了刚才三公主说的那些话。 “要我做什么?”墨玉寒看着他们两人这一前一后的对话,很是利索的就开口问了起来。眼下的局势,他自然是知道其中的要害。如果现在他放任大漠的事不管不问,现在是得了空闲过得安稳。但是西凤一旦攻下了大漠,下一步绝对就是天宸了。与其到时候胜算不大的孤军奋战,还不如此刻与楼天乾联盟击退西凤。 听着墨玉寒的这一问。楼天乾瞬间抬起了眼,带着些歉意的伸手在书桌的一旁拿出了一块玉佩递给了他“这是你之前送给玥儿的,如今是该还给你了。” 看着楼天乾手里的那一块玉佩,墨玉寒双眼顿时一沉,上前就接了过来。 看着手里的玉佩,墨玉寒沉默了。没想到这玉佩果然还是在他的手里。 “我当初给她玉佩就是想看看在你的大漠皇宫内是不是有我要找的人。”墨玉寒拿着手里的玉佩就冲着楼天乾说道“毕竟这天下,能找的地方我都找了,除了你的皇宫我没有来过。不过此时既然答案已经揭晓了,我留着它也无意义,就算是朋友间离别的礼物,就留在这里吧。” 墨玉寒的话使得云凡抬起了头,悠悠的看了一眼楼天乾。 楼天乾轻轻的蹙了蹙眉,看向了那块玉佩“即便是你知道我不会再将这玉佩让她看见,也要执意如此吗?” “那又何妨?她虽然看不见,但你却记得我的好。” 听着墨玉寒这般的说,楼天乾沉默了,显然墨玉寒是决定了不与他再争雨烟,但是留下这块玉佩,他日即便是大漠称霸天下,有心拿下天宸,冲着今日墨玉寒作出的让步,楼天乾也定然不会挥兵南下。 墨玉寒此刻也是看出了云凡对雨烟的在乎,能为了雨烟一夜间白头,此刻又为了她不惜与西凤作对,而雨烟又是一心放在楼天乾的身上,他日,难保雨烟不会为了楼天乾开口求助云凡。对付一个楼天乾,他已经是很吃力了,若是此次西凤被楼天乾灭了,那接下来,天宸也必定不会太安宁。俗话说的好。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尤其还是像楼天乾这样的朋友。为了天宸,他也只能牺牲他对雨烟的爱了。 “好!”很是简单明了的一个字,楼天乾一把接过了墨玉寒手中的玉佩。 云凡看着他们两人,了然的一挑眉。一个是为了天宸放弃了雨烟,一个是为了雨烟放弃了天宸。这世上才俊两全的男子注定都是败给了她啊。可是在哪里才能找到她? 这天过后。在第二天的早朝上,便再也没见到左相。楼天乾毫不迟疑地将作响的种种劣迹一一说明。谋权篡位,叛国之罪已是铁板钉钉的事实。朝堂之上一片唏嘘,除了右相站在一旁很是放心的吐了一口气,就跪地而拜“吾皇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右相一拜,身后一个年轻的男子一身文墨气息,随之一拜,那人正是德妃的二哥,汀言。随着他带头跪下,这一下子朝中所有的大臣都齐齐的跪拜在地,高呼楼天乾的英明。 看着眼前的一幕,楼天乾的视线缓缓扫过了其中的几人,随后就冲着所有人宣布了三日后的国宴。理由当然是为了庆祝除去叛党。 下了早朝,一时间所有的大臣纷纷的靠向了右相。 “哎呀,恭喜,恭喜啊。如今朝堂之上,丞相一位就只有您一人了,真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 “就是,就是啊,右相,这以后还得仰仗您多多照顾才是啊。 “那可不是了嘛,如今莫说这朝堂之上是右相为重了,这后宫里,德妃娘娘那也是……” “咳咳……”听着越来越奉承的话,右相紧皱着眉头不言不语,一旁的汀言提高了音量咳嗽了几声“我说各位大人,你们这是要将我父亲推成第二个左相吗?” 随着汀言的这一句话响起,刚才还跑过来巴结奉承的几位大人纷纷不自在的哼哼了几声,随后瞟了一眼汀言就背着手离开了。 右相看着那些离去的人影“言儿啊,你可要记住,君臣有别,我们既是臣子,就万不可有别的心思。左相一生都攻于谋略算计,勾结叛党已不是一天两天,最终也只是将自己推向了万劫不复,你可要……” “哎呀,父亲。”右相的话还没说完,汀言就很是无奈的打断了他的话“您这话都说了几百遍了,我自然是记住了,一朝为官既是臣,我自然是要做好我份内的事了,哪里会和你想的那般?你放心吧。” “嗯,那就好,那就好啊。”右相听着汀言这般的说,才放心的点了点头,回头朝着后宫的方向看了眼,那很是不舍的眼神流露的满满的都是父爱,也不知芙儿如今是福是祸啊。   ☆、第两百零七章 爱得好累 三天之后的国宴上,那排场很是大。楼天乾一身龙袍的端坐在正上位,身旁坐着的是皇后和德妃。 皇后虽然还是一身凤袍,但是那苍白无力的脸上已然没有了血色,,双目失神的盯着一处,没有了话语。往日里那个端庄大气的皇后,那个攻于算计,力保后位的皇后,此刻早已没了昔日的威风,有的只是一个躯壳。 德妃虽是坐在一旁,但是那一身的素雅装扮不难看出她不爱争斗,即便此刻的后宫之中,只要她愿意便可以随时赶走皇后,她还是选择沉默了。 文武百官都齐聚在了承庆殿,落座下来的众人纷纷看着坐在正位上的楼天乾,随着殿外一声高呼“开宴!” 众人齐齐举杯冲着楼天乾就高呼一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楼天乾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所有的人才缓缓坐下,放下了酒杯。晚宴也在这一刻变得热闹起来,随意起来。 不知是谁在人群中挑开了今天的第一个话题…… “哟,没想到啊,今儿个还会看到皇后娘娘?” “就是啊,左相谋反之心实属该杀,没想到这样的宴会,皇后竟然还厚着脸皮参加,啧,啧……” “听说没有?皇后以后那都是再无怀孕的可能了,就这样的身世,罪臣之后,还是残缺之身,还想霸占着后位,啧……当真是……” “哎……真是我大漠之不幸啊。” 听着一些大臣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右相稳坐在一旁,朝着楼天乾就扯开了话题“君上,老臣今日携兵部尚书,冯尚书将左相府如数查封了。一切只等君上过目。” “嗯。”听着右相的话,楼天乾和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就冲着右相举起了酒杯“这些年有劳右相了。” 看着楼天乾这般,右相赶紧举起了酒杯“君上严重了,老臣只是做了份内之事。” 看着楼天乾对着右相这般的客气。一旁的太傅利克就插话说道“右相可真是谦虚了,这些年来,谁人不知右相的付出?如今叛党已除,微臣倒是在想着一件事,就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哎呀,有什么话就说,这么的磨磨唧唧做什么?”坐在另一边的马大彪看着太傅这般的欲言又止,随即很是看不惯的就冲着他吼了一句。 这太傅瞧着马大彪这般,不太待见的斜了他一眼,不过随后还是开始说了起来“既然马将军这般说,那老臣也就有话直说了。这左相的罪行,论罪当诛,只是……”太傅说道着缓缓的抬头看了一眼坐在楼天乾身旁的皇后,随即眼里闪过一道轻视“其女乃我大漠的皇后,这样轮下来,毕竟是有人会免于责罚了。” 太傅的话,用以很明显,是冲着皇后去的。皇后此刻才缓缓的抬起了眼帘,看着太傅,很是讽刺的一笑“太傅的记性还真是不怎么好呢,这一次的叛党少了你的名字,我还当真是惊讶呢。” 随着皇后的一句话,所有的大臣都是一阵唏嘘,以前太傅和左相的关系亲密,这朝中是无人不知的,但是在眼下这么紧要的关头,这般毫无顾忌的说出口的人还是没有。毕竟没有人猜得透楼天乾的意思。 太傅冲着皇后就指着她说了起来“皇后,说话可是要有凭证,在君上面前胡言乱语,这罪名,即便你是皇后,你也是担当不起的。” “哎呀,太傅何须这般激动?你那些担忧都是多余的,如今皇后娘娘已经是不能再身孕的了,还能再同他父亲那般的造反了不成?” 人群中的一个人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使得所有的人都是用着嘲讽的眼光看向了皇后。显然在这样尊卑分明朝代中,女人的地位本身就不高,再加上皇后是叛党之后不说,又失去了传宗接代的能力,这样的女人毫无疑问是会遭到唾弃和谩骂的。 果然,这一句话使得刚才逐渐恢复神智的皇后,眼神陡然一暗淡,很是凄惨的一笑,那嘲讽的眼神看着自己,那凄惨的笑容里却是藏尽了悲痛与心酸。 德妃听着那话,突然看向了皇后,眼神里带着一抹同情。 “哈哈哈……”突然,皇后就像失心疯般的大笑起来,随即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那又怎样?本宫贵为一宫之主,乃后宫之首,你们想要扳倒我?好啊,那你们便拿出证据来,君上都没开口说话,你们又有什么资格?” 虽然是落寞了,虽然是绝望了,虽然她心知一切都已成了定局,但是即便是最后,此刻的她依旧是贵为皇后,依旧是一身凤袍,那她自然也要将那一身的贵气坚持到底。 楼天乾缓缓侧过了头看向了皇后,那一种气场,那一种眼神,让他此刻还是稍稍有所动容的,毕竟还的她失去做母亲资格的,他也有份。 “你……”太傅看着皇后这般的嚣张,即可救站了起来,冲着楼天乾就行了礼“君上,皇后已然是得了失心疯,这样的女子怎么能再贵为一……” “哼,太傅,这般的着急将我惩治,你寓意何在?”还没等太傅把话说完,皇后很是冷清的看着他就是一笑“六年前,你密谋左相挑起边境战乱之事,这事,别人不知道,我可是清楚的很。” “你……”随着皇后一字一句地指出了太傅与左相曾经的勾结,太傅顿时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刚才还跟随者太傅冷嘲热讽的几个大臣,此刻纷纷闭上了嘴,安静的坐了下来,要知道左相在位期间,这朝中要说没有和他勾结的怕是少之又少。 “怎么?你们刚刚不是要将我绳之于法的吗?此刻怎么都不出声了?”皇后看着那一张张曾经熟悉的脸,很是讽刺的一笑“冯尚书,你如今的尚书之位还坐的稳吗?兵部的军饷哪里只是赵将军一人所贪?此大你胜任兵部尚书一职,每年的军饷粮饷你所捞的不少吧……” 随着皇后旁若无人的冲着大殿之上的大臣一一说出了他们过去的劣迹,楼天乾端着酒杯的手缓缓的紧了起来,随后很是愧疚的看向了皇后。 即便是在此刻,皇后依然用着她的后位在一旁替楼天乾一一指认出了左相曾经的同盟,她这一番举动倔强而坚定,楼天乾又怎么会看不出她是抱着必死的心,提着他揪出那些潜伏在朝廷之中的重臣。 随着皇后一一道出了所有,所有被皇后点名道姓的大臣们,此刻都是如坐针毡,额间那密密麻麻的细汗早已缓缓的顺着脸颊滑落。 终于,皇后一口气说完了她要说的,随即,没等那些大臣开口,皇后便自行跪在了楼天乾的面前,那一身凤袍在夜晚的烛火下显得格外的耀眼“君上,左相身为朝中重臣,胆敢谋权篡位,其罪当诛。臣妾虽然是一国之后,但是期间曾于着父亲做了许多错事,按照大漠的刑罚,臣妾愿意退下凤袍,静候死刑。” 随着皇后将那头上的九尾凤钗随手摘下放在了楼天乾面前,那决然起身的背影,此刻即便是大殿之上的男子,也是看的心中一惊。 楼天乾看了看桌上的那一株凤钗,随后抬头看了看皇后。 皇后那一惊逐渐变红的双眼此刻只是贪婪的看着他,看着那一张已经占据了她心扉的脸,看着那一个让她倾尽所有去爱的人。 “罪妇,只想,对君上,说……”皇后逐渐哽咽,但是那强忍着没有落下的眼泪,此刻已经是在眼角边极力的躲避着“对于父亲做的那一切,一开始,我是属不知,以为他只是为了让我更安全的守护在君上的身边,为了替我保住后位。紫烟这一生,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怎么得到君上的宠爱,怎么才能陪着君上走完这一生,但终究,紫烟没有那个命。君上的爱,太多的顾虑,紫烟爱你爱的好累!” 随着皇后朝着楼天乾缓缓的一叩拜,随即就冲着一旁的柱子迎头撞了上去…… 一片血红染满了所有人的视线。楼天乾缓缓的拿起了那一枝九尾凤钗,静静地看着已经瘫软的躺在地上的皇后,那一身的凤袍正将她那略微带笑的脸衬托的艳丽。也许此刻,死亡对她来说便是最好的解脱吧。是朕负了你。 “哼,这样的人,即便是死也这般的不消停,脏了众人的眼。”随着皇后倒在了地上,太傅的气势一下子就高涨了起来。现在好累,皇后死了,死无对证了,他过去的种种也终于可以不用担心了。 “太傅,皇后用死表明了忠心,这般的胆识是值得赞颂的,而不是在死后还要受尽冷眼。”听着太傅那般的说,坐在一旁的德妃终于忍不住了,厉声就看向了太傅。 被德妃这样一说,太傅面露尴尬的咳嗽了几声,就缓缓的坐了下来。现如今淑妃病倒了了,皇后又不在了,这后宫之中,除了已经不受宠的容妃以外,就只有这位德妃娘娘了,再加上这德妃又有右相撑腰,这样的地位,他自然是惹不起的。 右相看着这一幕,缓缓的起了身“君上,老臣追随君上这些年,现如今已是深感力不从心了,君上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年少单纯的君上,如今,仅凭着君上的这一身胆识谋略,已足矣独霸一方。所以,老臣请职,想辞去右相一职,还望君上体谅老臣老弱多病,成全老臣。” “父亲!”听着右相这般的直言隐退,不再为官,德妃缓缓的直起了身子,轻生的呼喊了一声。那眼里满是不舍。右相在位,时常还能在宫里看到他,可是辞官之后,怕是再也不会有机会见到了。 楼天乾很是平静的看着右相,只是稍稍的停留,便浅浅的一笑“准了。” “多谢君上。”听着楼天乾的那一句允许,右相如释重负的深吸了一口气,才带着笑意缓缓的坐了下来。   ☆、第两百零八章 一切落空 一旁的汀言看了看右相,随即一脸无所谓的端起了酒杯,父亲的辞官对他来说是没什么影响的,反正又不指望着靠着父亲升官发财,反而他辞了官,在家里安心养老更让他安心踏实。 随着右相的退隐,刚刚还凝重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欢悦起来,纷纷举着酒杯就冲着右相庆祝着“恭喜啊,右相,这下子,你可算是落的清静了,这以后闲的时候可别忘了来串串门……” “就是啊,老来闲才是福啊……" “右相,我马大彪敬你,谁人不知现在左相没了,你如果不辞官,在朝廷中那就数你官儿最高了啊,可你偏偏不爱官爵,在这样的时刻退隐,我马大彪佩服!”马大彪一语道破了所有,刚刚还奉承的几个人纷纷带着不悦之色斜了马大彪一眼,对后就扫兴的看向了一边。 右相哈哈一笑,看向了马大彪“马将军,老夫素来欣赏你的直言不讳,希望他日,你也不会让老夫失望。” “那是自然,我这性子天生,改不了了。”马大彪冲着右相很是恭敬的一举杯,仰头就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随着马大彪那畅快无比的笑声,整个大殿之上笼罩了一层豪放洒脱。 楼天乾缓缓的转折手里的杯子,随即带着些思索的眼光看向了手里的那根凤钗。皇后什么都没留下,就只亲手将这一珠发钗留给他,楼天乾转折那根发钗细细地看了看,突然,视线在那凤钗的一角停了下来,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刚才被皇后指名道姓的那些人,此刻随着马大彪的笑声也逐渐的欢悦起来。毕竟大家都是抱着和太傅一样的心情,皇后已死,死无对证,而左相此刻又不知道躲在哪里,自然是不会再有人出来指证他们的罪行。 就在所有的人都畅快的喝酒着,聊着天的时候,樊松突然面色一变,从着座位上站了起来“有毒……” 随着樊松口吐一口鲜血到了下来,所有的人顿时一脸惊慌的看向了各自手中的酒杯。紧接着,所有的武将都是一身瘫软无力的趴在了桌子上,而文臣门大多都没事。右相很是紧张的就看向了楼天乾“君上!” 楼天乾瞟了一眼他的杯子,随后就微微显得难受的撑在了桌子上。 德妃一见他这般的难受,立刻就冲着身后的丫鬟吩咐道“快去叫御医。” “哈哈哈哈,此刻叫御医,迟了!”随着一声狂笑,左相一身明黄色的龙袍从殿外走了进来。 所有人看着左相这般的穿着,都是惊的张大了眼。 “你……”右相看着他如此大胆,竟然敢穿着印有龙纹图案的长袍,指着他就厉声指责到“你这个叛臣,竟然敢这般无视君威……” “君威?”左相看着右相很是轻蔑的一笑,随后就抬头看向了楼天乾“你看看他那样儿,还有君威吗?待会儿,不求着我给解药才怪呢。” 听着左相的话,所有的人顿时都紧张的看向了自己的杯子,原来果真是中了毒。 “你们是不是觉得全身无力,四肢发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左相带着笑意就环绕着大殿扫视了一眼。冲着最为严重的樊松就笑着说道“樊将军这般的动气做什么?这毒遇强则强,遇弱则弱,你越是动气,就会越发难受。” 听着左相这般说,樊松皱着眉头,缓缓的松开了手上的力道,果然,当所有的气力不再集中的时候,那种痛苦的感觉却是弱了不少。 “哼。”左相随之一笑,看向了平日里与他走得近的那些大臣“事到如今,我也不妨直说了,皇位,是我必然要争取的,你们是投靠了我,还留下一条命,还是跟着这位过了气的君主继续的担心受怕,你们自己选。” 随着左相的这一句话,刚才还指责皇后辱骂皇后的几个人,此刻相互对了对实现,随即看了看坐在正上方的楼天乾。 此时的楼天乾显然也是中了毒,看着他尽力撑着身子的架势就知道,那情况不比他们差。 “呵呵,左相,这,这有话好好说,你,你先将我们的毒解了……” “想解毒倒是简单。”左相随手就从衣袖里拿出了一个瓷瓶“解药就在这,你们愿意解毒的,就过来,只不过话说清楚了,解了毒,就是我的人了。不愿意解毒的我自然是不勉强的,不过,一个时辰之后,由内而外腐蚀而亡,最后尸骨不剩,啧,啧,这样的惨状我还当真是第一次有机会看到呢,哈哈哈哈……” 随着左相最后一句话落定,刚刚还在犹豫的一些大臣,随即吓得脸色惨白,连滚带爬的就朝着左相爬去。 右相看着那些爬过去的大臣,很是愤怒的门哼了一声“哼,叛徒。” “哎哟,我说右相啊,都到现在了,你就别嘴硬了,这要命要紧啊,没了命,还哪来的忠心啊。” “你们这种人,提及忠诚二次简直就是一种侮辱。”右相很是气愤的冲着那些人说着。 左相慢悠悠的走上了前,看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楼天乾“怎么了?君上?平日里那个将完事都谋划好的大漠君上,此刻怎么突然间就像只猫一般的温顺了,一语不发?哈哈哈,没关系,君上,只要你肯求我,这解药我也是给您准备好了的。” 听着左相的话,楼天乾突然一笑“就凭你,还毒不到我。” 楼天乾的这一句话使得所有人都是一愣,看向了他。 左相略微迟疑的收紧了视线,看着楼天乾缓缓的撑着桌子站了起来,那挺拔的身姿一如既往的威风霸气,那一身龙袍被他随手一扬如同了有了生命般游走在他身后。那些爬像左相要了解药的大臣们瞬间惊呆了眼,早知道楼天乾没中毒,就不该这么早就投靠了左相。这下好了,真是失误啊。 “怎么会,怎么会?”左相看着楼天乾这样一的点无事,不由的往后退了几步,很是不解的看着他“不可能,你不要再这样强装淡定了,越是耗费功力,你只会死得越早。” “哈哈哈……”听着左相这一句毫无压力的狠话,楼天乾很是霸气的一笑,随后,双眼一眯,就看向了他手里的药瓶,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一个深墨色的人影闪动,众人在定睛一看,楼天乾已经站在了樊松身旁,手里拿着的正是左相刚才拿着的那瓶药。 “你还有什么招数,就尽管使出来吧,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冲着那一身龙袍的左相,楼天乾很是轻松的就冲着他随口说了一句话。紧接着,他的视线就落在了刚刚爬过去找着他要解药的那些大臣们。 太傅第一个反应过来,立刻就冲着楼天乾爬了过来“君上,君上恕罪啊,老臣是一心想着先解了毒,才能就君上啊……” “对,对,对,老臣也是这般想的,活着才能尽忠尽孝啊……” “哼!”看着这一地的大臣,楼天乾轻生笑了笑,便不再多话,反而看向了樊松。 樊松冲着他一点头,很明显的表示着解药是真的。楼天乾才让他替给位武将解了毒。 “你怎么会……” “你勾结西凤,通敌卖国,还有什么好说的?”楼天乾眯着眼转过了身,看向了左相,那凌厉如刀锋般的眼神,并没有因为他嘴角勾了的弧度而削减半分的气势。那浅浅一笑的笑容里,写尽了他此刻的愤怒。 “哼,即便是我如今落在了你的手,你也是不敢把我怎么样。”看着楼天乾那已经动怒的眼神,左相很是猖狂的一笑“别忘了,我手里还有最后的把柄……” “哼,你的把柄是说的她吗?”左相正得意着,哪知屋外传来了一个声音,所有的人就纷纷朝着外面看去,接着殿内那明晃晃的烛火,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带着一个一身脏乱的女子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雨烟被关了这些天,衣衫早就是脏乱不堪,在她杯墨玉寒救下的时候,眼里满是惊讶,不过几乎是来不及多想,带着小竹就跟了出来。 楼天乾看着门口如约而至的墨玉寒,一直提在胸口的那一口气才缓缓的落了下来。看着一身脏乱的雨烟,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随即就走上了前,将身上的龙袍解了开来,披在了雨烟的身上。 此刻所有的人都心里了然的看向了左相,原来他胆敢这般猖狂的原因是因为绑了文妃。 楼天乾搂着怀里的人,带着笑意的看向了左相“貌似,你这一招也不灵了。” 墨玉寒看了看此刻的情形,深深的看了一眼雨烟,随后一个退后就消失在夜色中,再也没有回头,此刻的另一处还有着一个人等着他呢。既然雨烟已经找到了她想停留的归宿,那他这样安静的带着太妃离开便是最好的选择。 左相看着这一切都落空了,不由的一愣,随即就连连向后退去。 此时的楼天乾留着雨烟站在了大殿门口,而他们正对面坐着的就只剩下了德妃。 德妃瞧着左相连连往后退着,一时紧张的起了身,赶紧的要从着一旁离开。 可最终,她还是晚了一步。左相一步上前就拉住了德妃。德妃一声惊叫,随后就被左相稳稳的锁住了喉咙“你们谁敢过来,我就让德妃与我同归于尽。” 看着左相这般,雨烟顿时一声轻呼。楼天乾一下子就锁紧了眉头。 而此刻,最为紧张的一个人默默的站在人群中,很是凌厉的就看向了左相。樊松双手一紧,看着一脸惊慌的德妃,那眼里冒出的怒火足已燃烧了整个大殿。 楼天乾看了看站在一旁同样紧张的右相和汀言,随后就看向了德妃。此刻若是当着他们的面,左相将德妃伤了,那毫无疑问会挑起右相的怒火。 然而就在楼天乾正思考着脱不开身的时候,一个瓷杯随着一道强劲的力道朝着左相飞去,与此同时一个人影一个起身,借着身后的柱子一脚用力,便朝着左相迎面而去。   ☆、第两百零九章 管得着吗 左相一见正要出手,可惜,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随着那瓷杯打中了左相了胳膊,左相吃痛的一缩手,樊松紧接着又是一掌将左相直接就打倒在地,稳稳的就将德妃拉回了身旁。 看着已经口吐鲜血躺在地上的左相,樊松很是恭敬的就跪在了地上“娘娘受惊了。” 看着德妃没事,右相缓缓地松了一口气,汀言此刻也缓缓的露出了笑容。 雨烟紧紧拉着楼天乾的那双小手,才缓缓的一松,吐了一口气。 德妃看着跪在地上的樊松,伸手就要去扶他,哪知,刚才倒在地上的左相面露易丝笑意的就将手里的一把匕首直直地朝着她飞去“即便我活不成,我也不会让右相好过。” 樊松抬头间就看到那一把匕首朝着德妃飞来,几乎是没有多想,那跪着的身体起身就将德妃护在了身后。 一声闷哼,一声尖叫,一片血红已染尽了衣衫。 楼天乾双眼一沉,这一次出无虚招,一掌便结束了左相的生命。那一身的龙袍终究是没有圆了他的皇帝梦。 雨烟站在门口看着此时都被眼前一幕惊呆的众人,立刻冲着外面的奴才们就喊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叫御医啊……” 随着一阵慌乱,原本的国宴,此刻早已经变成立乱七八糟,所有的大臣也都纷纷出了宫。 已是夜晚,宁静而安详。雨烟在泰交殿内舒舒服服的泡着温泉,终于一切都落幕了,难得此刻有着这么轻松自在的时刻。 说起来还真的感谢皇后,将她掳走的时候,那一掌下去再醒来的时候,过往的一切就如同放电影般的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回想着过往的一幕幕,雨烟总是感叹时间过得真快,从着她无故来到这里到现在,一转眼就快一年了。从没有想过会在这里交上朋友,在这里遇上亲情,更没想过会在这里遇上爱。 “哎……”随着她一声叹息,只觉得背后一凉,猛然转身,楼天乾已经带着笑意地站在了她身后。 雨烟毫不迟疑地朝着池子的另一头游去,显然是不想与楼天乾靠的这般的近。随着她游离开来,缓缓的将身子往水里一沉,只露出了一个脑袋“你来做什么。” 看着雨烟此刻这般的不自然,楼天乾慢悠悠的眯起了双眼“烟儿?” “哼。”听着楼天乾这样试探性的一声称呼,雨烟带着几分嫌弃的就转过了身“不要以为是你救了我,若不是墨玉寒,我现在指不定在哪儿呢。” 听着雨烟这样一说,原本心情还大好的楼天乾一下子就沉下了脸“烟儿这是在怪我咯?” “不敢,哪里敢怪你呀。”雨烟依旧是背着他,冷生冷气的说着。随后就离着楼天乾越游越远。 看着雨烟逐渐远去的背影,楼天乾缓缓一笑“这样说来,若没有你大哥帮忙……”楼天乾说道着稍稍一停,随后就点起了头“也是,凭着我和天宸皇两个人也未必找得到你。” “大哥?”听着楼天乾的话,雨烟猛然转过了身看向了他“我一路上没见到我大哥啊。” 雨烟的话使得楼天乾也是微微一愣,怎么会?明明就是他计划好的三个人分头行动,对付西凤的人,除了云凡能有招数以外,他和墨玉寒显然都不是他们的对手。既然墨玉寒能成功的把雨烟救出来,那就说明云凡肯定是搞定了那个三公主的,雨烟怎么会没见到他人呢? 就在楼天乾沉思的时候,突然,他的视线缓缓看向了屋外,几乎是没有迟疑,一个眨眼,他就消失在了屋内。 雨烟看着他这般的着急出去,加上他刚刚说的云凡也去救她了,不由的跟着就起了身,从水池里走了出来。 楼天乾一出门,果然一道黑影从天而落,跪在了他面前“君上!” “起来说话。” 随着暗夜的起身,楼天乾瞧的分明,那一身隐隐泛着血色的黑,此刻到处都是结了巴的血壳。 “属下跟着文妃娘娘中了西风的埋伏,被下了药。今晚是药王谷谷主救了属下。” “他人呢?”听着有了云凡的消息,楼天乾很是在意的就追问起来。 “这,这……”听着楼天乾的问话,暗夜的脸上明显的露出了一丝不自在“西凤的三公主说可以放属下走,也可以放了文妃娘娘,但是,腰,谷主留下来,和她成亲。” “什么?”暗夜的话使得楼天乾一愣,难怪墨玉寒今晚得手的这么顺利,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听着屋子内的动静,楼天乾很是敏感的就看向了暗夜“此事不得与任何人提起,下去吧。” “是!” 随着一个黑影的离开,楼天乾平静了下起色,随后转身就走进了屋子。 正巧雨烟从池子里起了身,披了件衣衫就要出去一看究竟,一看楼天乾这么快就回来了,不由得就开口问道“我大哥呢?” “谷主现在正处理着事儿,忙完了,就回来了。”楼天乾看着雨烟很是自然的就回了她的问题。 雨烟略带思索的走向了楼天乾,很是怀疑的看了看他,随后就绕着他走了起来,带着些精明的看向了屋外“暗夜回来了?” 看着雨烟这般的反应,那样的眼神,这样的举动,楼天乾紧皱着眉头,但是眼里却闪过了一丝惊喜,随后就转身就问道“玥儿记得起来我了?” 听着身后的人这般地问,雨烟顿时身子一僵,皱了皱眉头。你妹的,老娘为了救你差点死在了药王谷,你倒是好,隔了念头才想起了去找她,找到了她不说,还不分青红皂白愿不愿意的就将她给吃干抹净了,现在还因为他被那个什么西凤的人绑去,差点当了试验品。现在这么轻轻松松的就随口叫起了她的名字。 “玥儿?”雨烟一脸气愤的就转过了身,冲着楼天乾就说道“早就告诉过你了我不是什么玥儿,我叫*烟,你若是真的念念不忘你口中的那个玥儿,那你还对我这般做什么?明儿我就跟着我大哥回药王谷。哼!” 雨烟说完闷哼一声,扭着头就要往外走,但却别一个大大的手掌将她拉住了。 “你确定要穿成这样出去?”楼天乾带着些玩味的看着她,那一双眼始终就没老实过,总是哪里不该看就往哪里看。 经他这么一说,雨烟敏感的一低头,本就是从水池里出来的,发梢的水顺着发丝如数的落在了衣衫上,即便是她将身子擦干净了才换上衣衫,但是此刻,顺着发梢垂落下来的水珠不偏不巧的就正好是了她胸前正片衣襟。 雨烟顿时抬起了头,正巧就迎上了楼天乾那双满是魅惑的眼,那淡淡一笑的笑容里满是邪恶的用意。 雨烟猛的一把丢开了他的手,完全就没顾忌胸口处的那一片春光,很是大方的一挺胸“怎么了?我的身子我做主,我乐意,你管得着吗?”随着她留下了那一个满不在意的眼神之后,转身就真的要往外走。 楼天乾顿时双眼一大,看着她是来真的,随手就隔空抓来了一件衣衫。 就在雨烟开门的那一瞬间,那一件外衣很是密不透风的就将她裹了起来。随即雨烟脚下一空,整个人就被楼天乾拦腰抱起,那温怒的眼神里显然是带着一丝不愉快。 “放开我……”雨烟拼着命的挣扎着,就这样被老狐狸占了便宜可不是她的作风。但终究,她那点力气在楼天乾的面,前挣扎也是徒劳。 “非礼啊……救命啊……来人……”雨烟扯着嗓子就是一声声的高呼。 此刻,泰交殿的奴才们,个个眼观鼻,鼻观心的,对于雨烟的呼叫硬是没有一个人理睬的。这天下都是君上的,君上想要宠幸哪个人,那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那里有人和文妃这般一副抵死不从的样子的? “走,走,走,都下去,都下去……”徐万福看着楼天乾抱着雨烟就朝着寝殿走去,赶紧冲着院子里的奴才们连连的哄赶着,一时间泰交殿的上空,由着一开始尖叫和谩骂到最后成了一声声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 第二天,楼天乾一早就出了泰交殿,去了延寿宫,他的手里却多了一根发钗,那正是皇后临死前留给他的。 看着发钗上那一处像着钥匙的地方,楼天乾始终觉得延寿宫里应该有什么…… 而这边雨烟在舒舒服服的睡了一个懒觉之后,慢悠悠的起了床,随意的套了一件衣衫就坐在了铜镜前。 看着镜子里那一张俏美无比的脸,她的嘴角很是明显的就露出了一抹笑容,美貌自古都是女子一心想拥有的东西。只不过,顺着那张脸缓缓往下看,雨烟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停。 脖子,肩头,胸口,一路往下看去,到处都是楼天乾昨夜留下的印痕。 雨烟顿时拿着梳妆镜前的梳子一拍“你妹的,老娘的便宜是你能占的吗?” 小竹在屋外听到了屋子里的动静,随即开了门就冲了进来“主子,怎么了?” 看着小竹来的这么及时,雨烟一把拉紧了衣衫“没事。去拿一块丝帕来。” 随着雨烟一阵折腾,还好古代的衣服本就是比较保守的类型,再加上她随性配上了一条丝帕在颈间,那些印痕便也不那么容易就被发现了。 雨烟坐在院子里,晃着腿消遣的吃着水果,随后瞟了一眼天上,很不在意的就说道“暗夜,你给我下来。” 原本藏在暗处的暗夜听着雨烟突然这样说,一时间也愣住了。这,君上只是吩咐他在文妃有危难的时候才能现身,平时,没有说让他听命于她啊。 雨烟晃了晃腿,瞧着天上没个反应,随即叹了一口气,拿着吃水果的叉子就朝着自己的脖子插去…… 果然,这一招有效的很,暗夜立马就出现在了雨烟面前。雨烟很是满意的一笑“肯出来啦?”   ☆、第两百一十章 会这么乖 暗夜恭敬的跪在雨烟面前,很是规矩,也不多说话。 雨烟看着他笑了笑,随即又叉了一块水果喂到了嘴里“我问你,我被皇后绑走了,你去哪儿了?” “他们设下了埋伏,属下被困住了。” 雨烟瞟了暗夜一眼“这么说,你也被抓了。” “是。” “那是谁救你出来的?”雨烟漫不经心的问着,她倒是不觉得墨玉寒是先救了暗夜才回来救她的,如果按照楼天乾说的,云凡真的去救他们了,那暗夜就必定是云凡救的。 听着雨烟问的这样直接,暗夜一时间沉默了,昨儿晚上楼天乾才吩咐了云凡的事情不能说出去,现在就被雨烟这般的追问,这叫他一个下人怎么回答? 看着暗夜沉默不语,雨烟斜了他一眼随手放下了手里的叉子,坐在椅子上就朝着暗夜弯下了腰,用着极为轻柔的声音说道“暗夜,当初在药王谷,你顾及你们家主上的安危,救人心切,别忘了是谁成全你的。而今你如果知道我大哥的下落又不告诉我……” 听着雨烟的这一番话,暗夜那张遇事不变的脸上微微有了一丝起伏。没错雨烟却是是拿捏住了他的软肋。这一番话无不表明了雨烟就是花千玥。而对于花千玥,暗夜还是有所愧疚的,要不是他当时一时自私,花千玥怎么可能“死”在药王谷? “主子,您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君上吧,属下只是奉命行事。”终于,面对雨烟的那一番话,暗夜还是给了她一个提醒。他不能违抗楼天乾的命令,自然是不能将云凡的下落告诉雨烟,但是,云凡的事,楼天乾是知道的,雨烟要是有那个本事,问了楼天乾,自然就明白了一切。 听着暗夜这么说,雨烟稍稍直起了身子,显然也明白了他的难处,随即也不再刁难他了。 看着雨烟没了吩咐,暗夜赶紧的一个闪身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着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暗夜就没了人影,雨烟瞟了一眼四周“闪的还真是快啊!” 此时的暗夜,躲在了一边,很是紧张的擦了一把汗。没办法,这主子要闹起事儿来,也只有主上能治得住了。 这天的下午,雨烟躲在屋里已经是半天没出来了。 小竹从外面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主子,主子……” 听着外面一路大呼小叫的小竹,雨烟皱了皱眉头,赶紧的穿好了衣服,拉开了门“着火了还是死人了,这么大呼小叫的干嘛?” 看着雨烟站在房门口,小竹赶紧的就跑上了前“好消息啊,主子,主子……” 看着小竹这般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连连喘着,雨烟愣了愣“先理口气,慢慢说。” “埃,埃!”小竹拍了拍胸口,连连喘了一口气就接着说道“主子,听说君上这一回让朝里的文武百官都大变动了,之前那些曾经和左相勾结的党羽现在全落网了,现在没了丞相之位,呃,好像是,是几位大臣共同组了一个什么,什么机组织着的,哎呀,反正就是很重要的大官才能在这个组织内,不但有文官,还有武官呢,呵呵……” 瞧着小竹这般的兴奋,雨烟了然的一笑,冲着她就是一挑眼“只怕还有马将军吧。” 原本一脸高兴的小竹,听着雨烟的话,立马就红了脸,很是不自在的就低下了头,“主子,您说什么呢。” “哈?难道不是吗?这么重要的朝政消息,没有马将军给你传话,你是怎么知道的?就连什么组织你都这么清楚?好,那你说说,那里面除了马大彪还都有些谁?” “这,这,这奴婢哪里记得住啊,据说是好几个人呢。” 雨烟看着小竹一脸为难的模样,不由的笑了笑“就知道你只记住了一个马将军。” 就在雨烟准备转身进屋的时候,却突然转过了身“不对啊,一下子就贬了这么多的官员,没有个借口,任凭他楼天乾再大的本事,也不能堵住众人之口啊。” 听着雨烟这般的问,小竹赶紧的补上了话“主子,这您就不知道了吧,听说,今儿早上君上去了一趟延寿宫,没想到皇后娘娘即便是自缢了,但是留下的凤钗却是一把钥匙,那里面锁着的全都是这些年,那些官员与左相府来往的记录和证据呢。” “是皇后?”听着小竹的话,雨烟缓缓的收起了笑容,眼神中带了一丝怜悯“她的事我听说了,也是可怜人。” 听着雨烟这么说,小竹也站在一边连连点着头。 “小竹,以后皇后的忌日别忘了叫上我,一起给她烧些纸钱吧,生前过惯了锦衣玉食,死后也不能少了荣华富贵。” “是,主子。” 雨烟吩咐了一声,便依旧转身进了屋子…… 当楼天乾忙完了朝政,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天黑了。 “什么时辰了?” “回君上,已经戌时了。” 抬头看着天上的那一轮弯月,楼天乾心情大好的就吩咐道“回泰交殿。” “喳!”徐万福转身就冲着众人一声高呼“摆驾泰交殿。” 此时的泰交殿内,小竹一脸着急的冲着外面连连看着。直到看到了一路烛火望着这边走来,赶紧的就跑进了前殿“快,快,快去热了饭菜,君上应该是来了。” “是……” 当楼天乾踏进泰交殿的时候,就只看到了一屋子的奴才跪地迎接着。 “你们主子呢?” 随着楼天乾的一生问话,地上的人都不敢出声,唯独只有小竹跪上了前“回君上,主子已经在后院等着君上了。” “哦?”听着小竹的话,楼天乾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她会这么乖?直接在后院里等着? “起来吧。”楼天乾随口一说就准备朝着后院走去。哪知,小竹又是一个上前“君上,主子说了,说,君上料理国事,幸苦得很,所以特意都将饭菜做好了,请君上用了晚膳再去后院。” 小竹的话使得楼天乾又是一愣,皱着眉头就看向了已经摆在桌上的饭菜。这个烟儿,又是要玩什么花招? “如若我不用膳呢?”楼天乾带着些好奇的问向了小竹。很显然,小竹的这一番话和行动都是听了雨烟的安排的,现在的他为了讨的雨烟的欢心,也只能这般的问着小竹了。 “这,这……”小竹很是为难的低着头,一脸的紧张,不过,在结结巴巴之中还是将雨烟的话传达了“主子说,若是君上不用膳,以后就别来泰交殿了。” “什么?”听着小竹这般胆大的冲着他说话,楼天乾立马就面带怒色。 “君,君上恕罪。”听着楼天乾比啊了语气,小竹一下子就鬼在了地上,连连磕着头“君上,这,这都是我们家主子让奴婢这样说的……” 看着小竹在地上磕着头,一旁的徐万福赶紧的站了出来“君上,这小竹向来都是文妃娘娘的贴身丫鬟,又深的为妃娘娘的欢心,想来是不会说谎的。” 听着徐万福这般变着花样的替自己求情,小竹连连冲着他磕起了头“徐公公,奴婢自是不敢说谎的。这些饭菜都是文妃娘娘亲自为君上做的,都是君上最喜爱的……” 听着小竹这般的岔开了话题,徐万福也赶紧的说道“君上,您从下了朝就一直忙到现在,也是未用膳,您可是要当心龙体啊……” “好了。”听着徐万福给他找着台阶下,楼天乾也很是配合的说道“正好,朕也饿了,就先用了晚膳再说。” 随着楼天乾这一句话,整个屋子里的奴才们都忙活起来,很是小心的伺候起了他。 待到晚膳用完,楼天乾很是享受的喝了一杯茶,才缓缓的迈着步子朝着后院走去。他倒要看看,今儿个雨烟又是要跟他玩什么把戏。 一进后院,一阵淡淡的花香迎面扑来,楼天乾轻轻的吸了一口,这下,脸上才缓缓的露出了笑容,心情大好的朝着寝殿走去。 推门而进,屋子里的香味就越发的浓烈了。不过,一进门,一道屏风就挡住了楼天乾的视线。屏风的纱幔上映着一个倩丽的身影,凹凸有致的身材勾勒出让人心动的曲线。 楼天乾嘴角一扬,就要进去…… “慢着。”雨烟突然想起的声音,让楼天乾的步子微微的一停,带着很是疑惑的口吻问道“烟儿?” “我知道,你想进来,对不对?”雨烟很是利索的就直奔主题“想进来其实很简单,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让你进来,而且……这屋子里,你想做什么都可以……”随着雨烟那细腻温柔的声音响起,以及最后那一句极具调戏的口吻,楼天乾听的眼角抽了抽。凭着他对雨烟的了解,总觉得今晚哪里有些不对? “好!烟儿想问什么?”楼天乾进了屋,转身就关紧的门,按照她的意思,站在了原地。 “我要问的,你是知道的,我大哥现在在哪里?” 听着雨烟这般说,楼天乾缓缓的挑了挑眉,既然这般的肯定他知道,想来雨烟是逼问了暗夜,暗夜没告诉她。不过,楼天乾缓缓的侧了侧头,看向了屋子的一角,眼前那个妙曼多姿的人影显然已经不能引起他的关注了 “我不知道谷主现在人在哪儿。”楼天乾很是小心的就回了话,不过朝着门口退了退,靠着门的距离越近,他才能更准确的判断声源。 “怎么可能?你会不知道我大哥下落?那你就出去,我们之间就没什么好见面的了。” 楼天乾皱了皱眉头,从着刚刚看向的那一处缓缓的收回了视线,不对,声音的来源不对“烟儿,我没骗你,我只知道你大哥现在和一个人在一起,至于他们在哪里,我真的不知道。” “那个人是谁?” 随着雨烟这一句话音落,楼天乾缓缓的松开了眉头,面带着笑容的就看向了屏风后“西凤的三公主。” …… 一阵沉默,那原本在屏风后俏丽多姿的人影瞬间一僵,便不再有了动作,刚刚在屋子里的响声瞬间也停了下来。楼天乾双眼一紧缩,几乎是同一时刻,整个人就朝着屏风之后的那一到窗户飞去。 越过屏风,果然,投影在屏风上的只是一个用着支架支撑出来的影子,与民间的皮影戏一般。不过那几个干涉他判断声源的东西却是几个雨烟发明的扩音器……   ☆、第两百一十一章 在夸我咯 此时的雨烟早已经跑了几丈远了,看着楼天乾这么快就追来了。雨烟所幸不跑了,回头就看着他说道“你还挺聪明的。” “烟儿又在夸我咯?” “呵呵,你要这么认为,我也不反对。”这一次,雨烟很是不介意的冲着他一笑“只不过,追不追得上我,咳就说不定咯。”说道着雨烟很是轻松的耸了耸肩,冲着楼天乾就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随后机灵的一笑就说道“我要去找我大哥,你拦不住我的。”雨烟说完,掉头就跑。 楼天乾一听她要去西凤,眉头一皱,就提了一口气,华丽的起身,落地,整个人一点不含糊的挡在了雨烟的面前。 雨烟看着他这般的轻松,不由的愣了愣,怎么回事?他肯定是吃了饭菜才来后院的,后院里她又下了弥香,现在怎么还能用功? “烟儿。”楼天乾看着她那张发呆的脸,随即就走上了前,很是轻柔的抚上了她的脸“再这般的调皮,就当真不怕哪一天,把为夫的毒死了吗?” “你……”听着楼天乾的话,雨烟自然是明白的,他知道自己中毒了,但是,怎么可能中了毒还能这么轻而易举的抓到他? “你没中毒?”雨烟带着很是不确定的口吻冲着他就问道。 “自然是中了毒的。”楼天乾说着就将雨烟一把抱了起来,朝着寝殿就往回走。 靠着那个熟悉的胸膛,雨烟很是安静,不再折腾。你妹的,都怪这皇宫里没有药王谷山上种的那些药草,全都是用着临近毒性的花草,效果当真是没那么好。这下好了,老狐狸没毒发,这还怎么逃? 很是规矩的被楼天乾抱了回来,雨烟一下子也变得安静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楼天乾没中毒,这样的一个实力派的能力者摆在她面前,此刻就算是她再想跑,也是没机会了。 看着屋子里被雨烟折腾的样子,楼天乾不由得感叹“原来,烟儿还会这些?”楼天乾说着就拿起了一个扩音器,很是疑惑的看向了雨烟,意思很明确“你不是说你不是花千玥吗?一个失了去记忆的*烟,怎么会懂这些稀奇古怪的伎俩?” 雨烟看着楼天乾手里拿着的东西,瞟了他一眼就看向了一边,也不说话,意思也很明确“老娘现在心情不好,不想跟你说话。” 楼天乾看着她这般的态度,不由的一笑,随即故作疼痛的样子,捂着胸口一声闷哼。 这一动静,使得雨烟双眼一愣,带着些疑惑的看向了他,难道是毒发了?怎么搞的,现在才毒发? 看着楼天乾那渐渐扭在一起的眉目,雨烟也皱起了眉头,这个老狐狸,究竟是装的还是真的?一向对自己都很有把握的雨烟,此刻也对自己产生了怀疑,面对这个人精,她的把握确实不怎么大。 “你怎么啦?”一眼瞟了一眼楼天乾,还是觉得试探性的问一句。 “哎呀……”楼天乾故作吃痛的叫了一声,缓缓的朝着雨烟走来。雨烟很是防备的缩了缩了身子,看着他的步子,他走路不是一向都是轻巧如风的吗?这般的沉重,莫不是真的中了毒? 楼天乾看着离着雨烟不远了,随即一个上前整个人就要往着她身上靠去。 雨烟瞧着他又要占便宜,立马站起了身,闪到了一边。楼天乾那一下去,还真的就趴在凳子上,一脸痛苦的样子。那模样显然是毫无力气了。 看着趴在地上的楼天乾,满脸痛苦的样子,雨烟好奇的站在一旁继续的瞧了瞧“你毒发了?” “烟儿……”楼天乾很是吃力的朝着雨烟就伸出了手,不过,此刻的他,脸上倒是真的有一丝异常…… 看着楼天乾的耳畔有了一丝红润之色,雨烟皱了皱眉头。这模样应该是中毒了啊,现在不走还待何时? 随着雨烟做了这个决定,带着一丝窃喜的就冲着楼天乾一笑,然后就蹲在了他的身边,很是小心的取下了他手上的那一枚白玉扳指。这下子要出宫就容易多了,有了他的白玉扳指,这皇宫之中还有谁敢阻止她出宫? “君上,对不起了,你好好的睡一觉,明日,你的毒就没事了,我就先走了,啊!” 这下子,雨烟拿着扳指,连蹦带跳的就冲着外面跑去。 随着房门紧紧关上的,原本躺在地上的楼天乾看着那道倩影离开,笑着无奈的摇了摇头,撑着地面就慢慢的准备坐起来,还别说,雨烟还真是看得起他,下了一手毒不说,还来了好几种毒。 然而就在他准备撑着凳子站起来的时候,突然,他笑容一僵,赶紧的再一次的趴在了地上,面色上的痛苦一如方才…… 而雨烟拿着扳指跑了一段,摊开了手,看了看白玉扳指,扳指上还有着一丝热度,显然是楼天乾的体温,一时间想起了刚才,楼天乾痛苦的样子“难道是我下毒重了?按道理来说,他应该没那么痛苦才对啊。” 想到这儿,雨烟停住了脚步“现在想害他的人那么多,会不会有人借我的手毒害他?”有时候人就是这样,越是想着可怕的事情,就越是会思虑周全。 “如果他真的被我毒死了,那我不就成了,通缉犯了?”想到这,也不知道是为自己回去找的借口呢还是处于害怕,总之,雨烟还是抱着一丝关心的往回走了…… 推门一进,雨烟顿时觉得自己回来对了,楼天乾果然还是躺在地上,那一脸的痛苦比着刚才有增无减。 带着几分关心,雨烟靠近了他,拉着他就坐了起来,随后就从衣袖里拿出了解药“这个是解药,只要你答应把这个白玉扳指送给我,我就把解药给你。” 听着雨烟的话,楼天乾皱了皱眉头,显然是一眼看穿了她的用意。想拿着扳指逃跑。 “这,是什么解药?”楼天乾喘着粗气的问着雨烟。 雨烟一愣,他这个反应,不对啊“这是,你吃饭,中毒的,解药。”雨烟说着把解药就塞到了楼天乾的手中,赶紧往后退了退,随即就慢慢的靠着房门挪去。不对,这绝对不是中了她的化功散。 果然,楼天乾冲着雨烟一笑,就将手里的解药放到了一边,此时的他双眼早已通红,等了这么半天才等到它回来,他倒是忍的好幸苦“烟儿,我中的不是那个毒,是你院子里的……” 听着楼天乾这样说,雨烟双眼一大,掉头就跑,糟了,果然中计了。没想到原本是为了拖住他,让他借着媚药的发作,好让她有更多的时间逃跑的,现在自己撞在枪口上了。 看着雨烟朝着房门跑去,楼天乾起身就将她来了回来,那滚烫的体温早已将雨烟团团包围“烟儿,这毒,必须你来解。”强忍着不适,楼天乾一把就将她抱了起来,冲着床榻就走了过去。 “那你刚刚的化功散是怎么解的?”出于好奇的雨烟,还是问出了他的疑惑。 楼天乾轻声一笑“毒还没发作,我就逼出来了。” “那这个,这个你也可以的,你……”然而,雨烟的话还没说完,楼天乾就没有再给她说话的机会。 他自然是可以将毒逼出来的,只是,刚刚在听到雨烟迈着慌乱的步子朝着这边跑来的时候,他便收回了内力,任凭着毒性发作。终于,他还是等到了她。 一夜的抵死缠绵,第二天,雨烟一直睡到中午才起了床。 小竹替她梳洗完毕就直接命人准备了午膳。看着雨烟身上的那些印痕,小竹夜已静习以为常了,冲一开始的惊讶到现在的适应,她倒是挺为她家主子高兴的。 雨烟看着脖子上,胳膊上的那些印痕,这一次,所幸也不遮了。披着衣衫就出了门。 不久之后,楼天乾到泰交殿的时候就看到雨烟已经坐在桌子旁开始用膳了。 徐万福一瞧,很是严厉的看向了小竹。他明明差人过来通报过,君上午时要来泰交殿用膳,这小竹作为这里的大丫鬟,怎么做事这般的鲁莽。 小竹很是抱歉的看了一眼徐万福,随后就一脸无奈的看向了雨烟,显然,这都是她家主子的意思。 看着小竹这般,徐万福也立刻明白过来,随即便低下了头,跟在了楼天乾的身后。 瞧着楼天乾自己落了座,雨烟没好其的哼了一声,就不再说话。楼天乾看了她一眼,这一眼正好看到了昨夜他在她脖子上留下的印痕,随即楼天乾的嘴角就扬起了一丝弧度,很是愉悦的就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瞧着楼天乾也不开口说话了,雨烟顿时脸上露出了一抹不悦之色,就在楼天乾伸着筷子要去夹菜的时候,她很是不凑巧的久跟着伸了出去,更不凑巧的就要将它的菜打掉,然而,这样动手的活儿,她终究反应是没他快。 看着楼天乾夹着的菜纹丝不动,雨烟恼火的就将筷子一把拍在了桌上。 随着她一拍筷子,一旁站着的奴才们,个个都吓的一个哆嗦,低下了头。这好端端的用个膳,为妃娘娘这是怎么了?徐万福站在一旁看着这不太和善的气氛,随即就冲着下人们一个挥手,所有人都缓缓的退出了前殿。 楼天乾看着雨烟生着气的坐在一旁,随即就将夹着的菜放到了她碗里,带着笑意说道“烟儿要吃,与我说了便是,动气做什么?来,来,来,多吃点……”楼天乾说完还真的就将各式各样的菜往着她碗里夹。 雨烟看着他揣着明白装糊涂,不由的冲着他就吼道“我生什么气,你还不明白吗?” 听着她这般说,楼天乾一脸天真的看着她,脸上赫然写着三个字“不明白。” 瞧着楼天乾这幅表情,雨烟随即一笑,很是谄媚的就靠向了他,轻声细语的说道“君上,你可是真的想哄烟儿开心?”   ☆、第两百一十二章 舍不得咯 雨烟这一举动,莫说是楼天乾觉得突然,就连站在一旁的徐万福看的也是一头雾水,这个文妃娘娘还真是善变啊。 看着雨烟这般,楼天乾毫不客气的就一把搂过了她,很是认真的说道“那是自然。” “好。”听着楼天乾这般说,雨烟立马来了精神,从他怀里一下子就钻了出来“那你就把兵权交给我。” 雨烟的这话一出,莫说是徐万福此刻吓的气都不敢出,就连平日里跟着她见过世面的小竹,此刻也是傻了眼,直愣愣的盯着雨烟。兵权啊,爱玛啊,兵权啊……主子这是要闹哪样啊?这是要明目张胆的谋反吗? 雨烟的话让楼天乾也是愣了一刻,兵权乃是实力的象征,国家存亡的关键。 雨烟看着楼天乾的脸上没了刚刚的笑容,随即就拉下了脸“舍不得咯?” “烟儿要这个做什么?” 听着楼天乾问着根源,雨烟毫不隐瞒的就露出了一脸的凶狠“我要灭了那西凤。” 这下子,楼天乾算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原来是听闻了云凡与西凤的三公主在一起,现在要将云凡救回来。 看着雨烟一脸的狠戾,楼天乾微微一笑,正要开口,却突然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就看向了院子里的一处…… “烟儿!”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雨烟刚刚的愤怒一下子烟消云散,随即转过身就看向了站在院子里的云凡,紧接着就飞扑了过去“大哥。” 楼天乾缓缓的站起了身,大量了云凡一番,在没察觉到异常才放了心的跟了上去。 雨烟看着眼前依旧是一身白衣的云凡,拉着他就来来回回的瞧了好几遍,连他的衣襟都被她拉的凌乱了。 云凡淡淡的一笑“烟儿在找什么?” “我要看看,那个什么西凤的三公主有没有把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你……”雨烟一边说一边仔细的瞧着。 云凡听着她这样说,无奈的一笑,也就任由着她左看看右瞧瞧,良久之后,云烟满意的再一次回到他面前的时候,云凡才悠悠的开了口“怎么样?” “嗯,还算她识相。”雨烟满意的点着头,很是得意的就冲着云凡说道“她要是敢动你一根汗毛,我就带着大漠的军队踏平它西凤。”雨烟说着很是霸气的一扬手,仿佛这大漠就当真是她在做主。 看着她这般模样,云凡很是惊讶的看了看她,随后就看向了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楼天乾。 楼天乾一脸淡然的回看了他一眼,随后所有的视线就落在了雨烟身上。仿佛就说着“只要烟儿愿意,灭一个西凤,又有何妨?” 云凡无奈的摇了摇头,“烟儿,这世上并不是只有通过战争才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 云凡的这一句话使得雨烟顿时很是不解的看向了他“大哥,你是要说什么吗?” 楼天乾看着云凡逐渐恢复平静的脸色,随即走上了前“烟儿,正巧我有些事要跟你大哥商量,你先回屋,待会儿我再带他过来,好吗?” 看着楼天乾这般着急的就想拉着云凡离开,雨烟不由的愣了愣,不过随后还是乖乖的走开了。既然是不想让她听到的,那她不听便是了,反正云凡现在已经平安的回来了,别的对她来说也不重要了。 楼天乾和云凡随后就去了御书房。 楼天乾坐在一旁看了看云凡,打趣的说道“怎么?新婚燕尔的就这般了无牵挂的出来了,这样好吗?” 听着楼天乾的取笑,云凡不在意的笑了笑,随即就正脸色“烟儿也知道了?” 听着云凡这样问,楼天乾倒是收起了笑容,摇了摇头“她只知道你和三公主在一起,至于婚事,我没有跟她提起。” 楼天乾的话使得云凡点了点头“那就好。” 楼天乾看着他这般样子,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就这样,放着你独自一人出来了,可不像是那三公主的作风啊。” 看着楼天乾满眼的疑问,云凡淡然的一笑“自然是付出了代价的。” “哦?”云凡的话使得楼天乾一下子来了兴趣,坐正了身子,很是兴奋的笑到“你先别说,让我猜一猜。” 看着楼天乾这般感兴趣,云凡也就由着他了,不开口了,就安静的坐在了一旁。 楼天乾很是神秘的一笑“这药王谷里,除了你还算得上是个宝贝,就没别的了,三公主看得上你,大多是看上了你的医术,你又跟着她去了一趟西凤,那个老国王那般宠爱三公主,竟然还放你回来了,呵呵……”楼天乾说到折,冲着云凡就是一笑“你会是使了诈,拖延了婚期吧?以我的经验,怎么看,三公主都不可能放过你。” 听着楼天乾在一旁接二连三,冷言冷语的捉弄他,云凡淡淡的斜了他一眼,很是随意的就说道“你错了,药王谷里的宝贝可不止我一个。” 果然,云凡的话使得楼天乾顿时一愣,脸上哪里还有刚才那样随性的笑容?此时的他全然是一脸的紧张,他当然明白云凡口中的那个宝贝指的是谁了“你不会是将烟儿……” “西凤的二皇子,要娶她为妻……” “啪!” 云凡的话还没说完,楼天乾一巴掌就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很是烦躁的就在屋子里来回走着,焦躁的说着“好一个西凤,好一个云悠,朕就知道,就知道,放他们一马,迟早是要掀翻天了……” 此时,站在御书房外的徐万福听着屋子里如此大的动静,一脸不解的看向了御书房“这叛党都除了,君上怎么还发这么大的脾气啊?” 楼天乾冲着云凡,指着他就说道“这是云悠挑起来的,你可别怪我不守承诺。” 云凡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随即一笑“你也有着急的时候?我话还没说完呢。” 听着云凡这样说,楼天乾瞬间消了气,一脸了然的看了看云凡,显然云凡是气不过他刚才嘲讽他,现在拿着雨烟来说事儿了。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之后,楼天乾忍者那一份不耐烦,坐了下来,不再和着刚刚那般取笑云凡了。 瞧着楼天乾瞬间安静了,云凡才缓缓的开了口“云悠是这样说过,但终究还是尊重了雨烟的意思。三公主也确实执意要我留在西凤,但最终我拿了药王谷换了我的自由。” “药王谷本就被他们占了,你怎么……”楼天乾的话还没问完,瞬间就了然的直起了身子“你拿着我当了挡箭牌?” 云凡缓缓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出声。 “好一个药王谷的谷主啊。我这娶烟儿的代价也不小啊。”楼天乾瞬间盯着云凡很是佩服的说道“你是料定了西凤国国主的贪心了?若是他不答应你的妥协,你是不是就真的会让雨烟来求我发兵?” “我已经作出了让步,西凤国国主又不傻,是愿意要我这样一个毫无意义的人,还是要药王谷那一大片的满山珍宝,他自然是分得清的。” “所以,你就直接找了西凤国国主谈条件了?三公主再任性也是要听从国主的意思。” 云凡淡淡的看了楼天乾一眼,很是随意的一笑,那安静祥和的脸上没有半分的起伏,显然,楼天乾的猜测是对的。 “哼,论计谋,朕今日当真是见了高了人了。”楼天乾冲着云凡就是一哼,随后就坐在了一旁。 听着他的话,云凡也不出声,只是安静的坐着,不过视线却是飘向了他御书房的那一排书架“你不也是拿了药王谷的东西霸占着不放吗?咱们就算扯平了。” 随着云凡的视线看去,楼天乾很是自然的就看到了那一本已经泛旧了的医术,起初他还不是很确定那一书就是药王谷的,不过再后来去了晚翠山,进了药王谷,他便开始有所猜疑了,此刻有云凡亲口说出来,楼天乾不由的多看了一眼。 “那你现在是怎么打算的?”看着云凡现在又是孑然一身了,楼天乾不由地问了起来。 云凡很是轻松的一笑“既然烟儿有了归宿,我也了无牵挂了,云悠天涯,四海为家。” 听着云凡这般说,楼天乾很是欣赏的看了他一眼“这般淡泊名利的,这世上已无人能及你。” 这天的下午,趁着楼天乾和云凡去了御书房,雨烟很是高兴的就在泰交殿里忙碌起来,云凡回来了,她自然是要亲手做一顿好吃的,小竹带着一帮丫鬟很是配合的跟她打着下手。 直至傍晚,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雨烟还在厨房里忙活着,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阵的呼喊声“文妃娘娘,文妃娘娘……” 雨烟带着好奇的出了小厨房,就看到楼天芸一脸着急的朝着她跑了过来,一见到她就跪在了地上,哭着喊着的求着她。 “这,这,怎么了?”雨烟看着楼天芸这般难过着急,赶紧上前扶住了她“快起来说话。” “不,求求你,文妃娘娘,求求我皇兄,让他帮我救一个人。”楼天芸固执的跪在地上,冲着雨烟救苦苦哀求着。 雨烟一愣“救谁?” “云凡。” 随着楼天芸脱口而出的名字,雨烟一时间愣住了。 瞧着雨烟不说话了,楼天芸赶紧拉着她就继续说道“他被西凤的三公主带走了,西凤国的人向来都善于用毒,倘若我们不去救他,他必定会遇上麻烦的。” 雨烟看着跪在地上的楼天芸一时间惊的张不开嘴。 楼天芸以为是她不知道情况,赶紧的说道“我想过,这后宫之中就只有你能过说服我皇兄出兵,倘若西凤国的人知道了他背后有大漠支撑,必定是能将他放了的……” 就在楼天芸苦苦哀求着雨烟的时候,此时的泰交殿门口却是站了两个人。 一个一身墨袍,霸气狡诈,一个一身白衣,宛若仙人。 楼天乾看着楼天芸这般模样,很是迅速的就转身看向了云凡,厉声问道“你又对芸儿下了毒?”   ☆、第两百一十三章 你学着点 云凡很是坦然的看向了楼天乾“我有那么无聊吗?” 听着云凡这般说,楼天乾皱着眉头就看向了地上楼天芸,很是着急的就走上了前“芸儿!” 随着楼天乾的声音响起,楼天芸赶紧的从地上站了起来,顾不得脸上一脸的泪和汗,转身就朝着他跑了过去“皇兄,求求你帮我……” 就在它正准备冲着楼天乾开口说出后半句的时候,她的目光停在了不远处那一身白衣的云凡身上,顿时那还没来得及说完的话就被她咬着下唇的咽了回去了。 楼天乾皱了起了眉头看着楼天芸“你要说什么?” 云凡此时也是看向了楼天芸,那淡然飘渺的视线似停似不停的扫过了她。 楼天芸很是不自然的收回了视线,随意的抹了一把眼泪,就低下了头“我,我……” “哎呀,我说芸儿既然来了,就正好一起吃饭吧,我都做好了呢。”雨烟看着楼天芸支支吾吾的站在那儿,一脸的难为情,不由的走上了前,拉着她就往着桌子旁走去“小竹啊,上菜吧,我都饿了。” “是,主子。” 楼天乾皱着眉头回头看了一眼云凡。云凡一脸平淡的就坐在了一边。 雨烟拉着楼天芸就靠着云凡坐了下来,楼天芸很是害羞的就扭过了头,冲着语言就是一皱眉,显然是不好意思坐在云凡身边。 雨烟拉着她,轻轻的拍了拍她手背,弯着腰就趴在了她耳边“机会是给你了,留不留得住,就看你咯。”雨烟说完就很是自然的靠着楼天乾坐了下来。 原本就不太好意思的楼天芸,此刻更是羞的满脸通红,头低的就像是颈椎断了一般,硬是抬不起来了。 雨烟看着她这样,不由得着急于是夹了一道离着楼天芸最远的菜就给了云凡“大哥多吃点,这个好吃。” “嗯。”云凡依旧是一脸的平淡,很是自然的吃着碗里的菜。 雨烟随即就冲着他说道“芸儿夹不到呢。” 听着雨烟这样说,楼天乾明显的带着些防备的看向了云凡,云凡则是一愣,看了看雨烟,雨烟皱着眉头的就看向了楼天芸,很是在乎的看了看菜。 离着楼天芸最近的就是云凡了。云凡看了看那菜,随即放下了碗筷,很是儒雅的伸出了手,将远处的菜端了起来,就放在了楼天芸面前,随后一脸无事的就继续的吃着。 雨烟瞧着他这般,顿时一头黑线。这是要闹哪样?这饭还能好好吃吗? “你放在哪里,我怎么吃得到?”雨烟很是不满的就冲着云凡一声吼。 云凡一愣,很是不解的看向了雨烟“我以为你不爱吃啊。” 听着云凡这般说,雨烟瞬间觉得千万只乌鸦齐齐飞过。上天果然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给了云凡这样一身的气质,却偏偏没有在意他的情商。 楼天乾看着雨烟板着脸坐在一旁不吃饭了,随即叹了一口气,冲着云凡摇了摇头,随后就夹着那碗里的菜放到了雨烟的碗里“烟儿不生气了,快吃吧。” 雨烟看着楼天乾肯为云凡做示范了,心情立马好转,随即就很是刻意的看向了云凡,冲着他挑了挑眼眉,意思很明显了“你学着点啊。” 看着楼天乾对于烟这般的献着殷情,云凡不由的愣了愣,原来烟儿的是意思是要他这样? 云凡随即也从那碗里夹了一块菜放在了楼天芸的碗里“快吃吧。” 只是楼天芸还没来得及抬头看他一眼,他却早已很是安静的再一次自顾自的吃起来了。 看着云凡这般的木勒,雨烟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随即就垂下了眼帘,这大哥她算是无解了。芸儿啊,我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一顿晚饭吃完,楼天芸就像是雨烟身后长得尾巴,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她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 终于,雨烟一路到了小厨房,吩咐着小竹准备点水果。楼天芸也跟着她走了进来。 雨烟转身就冲着楼天芸说道“我说姑奶奶,您这是怎么了?往日里的威风呢?你倒是别老是跟着我啊。” “玥儿姐姐,你总算是记起来我了。”楼天芸拉着雨烟就一脸兴奋的说着。 雨烟拉着她就一脸忧愁“哎呀,我说,是我记起来你比较重要,还是我大哥比较重要?” 听着雨烟这般的问,楼天芸一下子就害羞的低下了头,“可是,可是他都不怎么喜欢我的。况且,况且皇兄也不会答应的。”楼天芸说着说着就变的沮丧起来。 雨烟猫着腰看了看外面,瞧着楼天乾正和云凡在院子里下着棋。回头就冲着楼天芸说道“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大哥?” “嗯!”几乎是没有迟疑,楼天芸连连的点着头“此生我非他不嫁。” 雨烟看着她这般的肯定,瞬间眼珠一转,冲着她就招了手“好,你过来……” 在雨烟的一阵耳语过后,楼天芸惊的张大了嘴,不可思议的瞪着她“这,这,这怎么能行?” 楼天芸连连摆着手“不可,这万万不可,若是,若是他以为我……” “哎呀,你不是都非他不嫁了嘛?我当初就是这么被你哥给下的套,怕什么,你瞧现在不也是挺好的嘛。”雨烟看着楼天芸一脸的迟疑,赶紧的上前就对着她一阵说服…… 不久之后,雨烟端着切好的水果就朝着那两人走了去。很是自然的放下了水果,雨烟就转身离开了。 楼天乾盯着棋盘,随手就拿起了水果喂进了嘴里,全程没有半点不适。 云凡也很是自然的拿了一块,只是,那水果还没有放进嘴里,他的目光就从棋盘上挪到了手上。 看着楼天乾若无其事的吃着,云凡很是不解的皱起了眉头。 楼天乾抬头看了看他,拿着水果迟迟不肯喂进去,随即一笑撑起了身子“这玩意儿我早吃习惯了,你这还算是好的。以后少给我教她那些什么毒啊药的,指不定哪天就真的被她给毒死了。” 听着楼天乾的话,云凡不由得烟了一口口水。这烟儿还当真是下的了手,这一个是她亲哥哥,一个是她夫君啊。 云凡很是不自在的正准备将手里的水果放下。哪知,楼天乾立马紧张的开口了“她指不定就在哪里看着了,你若不吃,待会儿只会来个更狠的。”显然对于雨烟的套路,他是绝对有研究的。 听着楼天乾这样说,看着他那一脸的紧张,显然连楼天乾都怕成这样的,这后面等着的肯定是不怎么好的。云凡愣了愣,看着楼天乾就将手里的水果硬生生的给吃了下去。 楼天乾这才放了心,低下了头,指了指棋盘。 云凡随即看向了棋盘。 “吃得越多,烟儿就越高兴,待会儿才会越安生。”楼天乾很是认真的看着棋,一边说着一边下着。完全就不在乎他吃的是什么。 云凡一脸的黑线,这是什么情况?明知道是毒,还这样拼命吃?他们两个是要当傻子吗? 不过,即便是不乐意,因为楼天乾最后的一句话,他还是妥协了。 “即便是媚药?” 楼天乾听着云凡的话,又落下了一颗棋子,瞟了他一眼“即便是砒霜!” 云凡一愣,很是费解的就低下了头,看向了棋盘。这是在拿生命相爱吗? 这边雨烟拉着楼天芸躲在一边偷偷的看着。这一幕完全就和楼天乾猜的一模一样。 “嘻嘻嘻嘻……”雨烟捂着嘴拉着楼天芸就蹲在一边“搞定了,都吃了。我试过,这个毒,你皇兄都逃不过。”想起上一次,楼天乾能将化功散都逼出来,可唯独这媚药他却无解,雨烟很是骄傲的冲着楼天芸拍着胸脯说着。 楼天芸则是一脸纠结的蹲在一边,局促不安“玥儿姐姐,还是算了吧,我觉得这样真的不好。” “哎呀,怕什么,都走到这一步了,哪里还能回头啊。走,走,走,我帮你去换身衣裳……”雨烟说着就拉着楼天芸朝着后院走去…… 而这边,楼天乾和云凡两个人在将毒都逼的差不多了之后,才缓缓的收起了棋。 看着雨烟一脸笑容的朝着他们走来,楼天乾若无其事的问道“芸儿呢?” “哦,她呀,刚才看你们下棋下的认真就没和你们打招呼了,她走了。” 楼天乾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雨烟则是拉着云凡就说道“大哥累不累啊?我都让人把房间整理好了,你要不去休息吧。” 听着雨烟这样说,云凡带着些探索的目光看向了楼天乾,对于雨烟还是他比较懂,现在也只能跟着他讨教经验了。 楼天乾皱了皱眉头,抹了抹鼻子就看向了一边,显然是不管他了。 云凡无奈的收回了视线,只好随着雨烟的安排了“那好吧。” 雨烟正准备跟着云凡离开,却被楼天乾一把拉住了,很是无力的往着她身上一靠“烟儿,我也好累啊……” 雨烟看着楼天乾这般模样,心里大喜,难不成毒发了? 瞧着雨烟那一脸欣喜的模样,楼天乾皱了皱眉头,看向了依旧是没有一点反应的云凡,这个云凡连装一下都不会吗? “烟儿,我头好痛啊……”楼天乾说着就将整个人靠在了雨烟的身上,雨烟一边拉着他,一边伸着脖子看向了云凡,直到那一抹白色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雨烟才缓缓的收回了视线,冲着楼天乾就不耐烦的说道“好了,好了,头疼睡一觉就没事了。真是的,这么没用。” 随着雨烟最后的一句抱怨,楼天乾忍着气就随着她一路跌跌撞撞的往着后院走去…… 云凡回到屋子,一进门一股淡淡的香味迎面扑来,随即他就捂住了鼻子,连连的扇了扇风。还好他反应的快,这要是刚刚的毒没解,再加上这弥香,再厉害的习武之人也能引发幻境。 云凡随即小心的走向了床塌,床榻的帷幔缓缓的下垂着,云凡皱了皱眉头,没有睡人,怎么就将帷幔放下了? 出于好奇,云凡冲着那帷幔就伸出了手……   ☆、第两百一十四章 被看穿了 这边,雨烟拉着楼天乾朝着后院走去,但是在离着云凡的房间不远处停了下来,雨烟拉着楼天乾就躲在了一边,很是紧张的听着屋子里的动静…… “哎呀,不行,太远了,听不到……”雨烟自顾自的说着,就往着房门出靠去,楼天乾沉着脸跟着她悄无声息的走着。 就在离着房门不远处,雨烟悄悄地蹲了下来,随即就贴着房门听了起来。 哪知,还没来得及听上一句,房门“吱呀”一声就开了,雨烟一个重心不稳就朝着屋子里栽去。幸好她身后的楼天乾眼急手快,一把就将她拉住了,这才没到在了云凡的身上。 雨烟赶紧的站了起来,看着一脸无事的云凡,除了少了一件外衣,并没有别的异常。雨烟赶紧的就凑上了前,很是谄笑的叫了一声“嘿嘿,大哥……” 然而,这一次,云凡看着她并没有了往日里的那一份温柔和疼爱,反而是一脸的严厉,随即不说一句的就掠过她身旁,朝着外面走去。 雨烟一见云凡这个态度,心叫不好,被看穿了。根本就来不及顾及屋子里的情况,雨烟很是在乎的就冲着云凡跑去“大哥,大哥等等我……” 楼天乾看着雨烟甩都不甩他,就只顾着云凡,随即冲着雨烟就连声喊道“烟儿,烟儿,我怎么办啊……” 站在门口的楼天乾看着雨烟追着那一抹白色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随即摇了摇头就看向了房间。 此时的房间内早已传来了低声的抽泣声。楼天乾无奈的敲了敲已经开着的门。停了片刻才缓缓的走进了屋。 看着床榻上早已经哭的没了人型的楼天芸,身上还披着云凡的那一件外衣,楼天乾随即坐在了外面的桌子上,自顾自的倒了杯茶“现在满意了?” 听着楼天乾那冷嘲热讽的话,楼天芸大哭着就从床榻上站了起来,拉紧了衣服就准备往外走。 “这个样子出去,成何体统?”看着楼天芸只着一物的就往外走,楼天乾“啪”的一声就将手里的茶杯重重的落在了桌上。 楼天芸的步子一下子就停了下来。从小母后和父皇走得早,将她一路照顾着长大的就只有眼前的这个哥哥了。对于楼天乾的脾气和性格她还是有几分了解的,此时的他显然是动怒了。楼天芸站在原地连声抽泣着,但是脚下的步子却是没有再挪动。 “坐下。”楼天乾瞟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楼天芸,冲着她就低吼了一声。 楼天芸一边哭着,一边坐了下来。 楼天乾将倒好的茶水递给了她。 楼天芸直愣愣的盯着那茶水,不停的哭着,冲着楼天乾就哭着指责到“这下,你满意了?你,一直,就不想,让我和他,在一起,我知道,你,就是,等着,等着看我的,热闹……” 看着楼天芸哭成了这般模样,楼天乾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哭好了再讲话。” 楼天芸坐在一旁慢慢的减小了哭声,随着她哭声的减小,也就不再说话了。 楼天乾慢悠悠的看了她一眼“以前我阻拦,是因为觉得云凡出现的蹊跷,而你又跟着了魔似的,迷上了他。芸儿,这天下间要窥视大漠的人不在少数。”楼天乾说着就起了身,拿起了一块丝帕递给了她“所以当初,我才那般的阻拦。” 楼天芸听着楼天乾的这一番解释,渐渐的明白过来,当初楼天乾阻止她的原因。 楼天芸接过了丝帕,擦了擦脸上的泪,抽泣着问道“那现在呢?” 看着楼天芸依旧是这般的执着,楼天乾笑了笑“你也长大了,你自己的事,自己做主,只不过,日后不要后悔便是。” 听着楼天乾这般说,楼天芸瞬间抬起了头,带着些惊讶的看向了他“真的吗?” 楼天乾看了看她随即说道“他身边不差女子,他看上你的是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 听着楼天乾这般说,楼天芸愣了愣,对于楼天乾的话她向来都是深信不疑的,既然他这么说,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云凡对她是真的…… “哎……”看着楼天芸这般茫然的表情,楼天乾无奈的摇了摇头,“一个是木勒,一个是单纯,我倒真的想看看这位谷主以后如何打算。” 楼天乾说完,就转身离开了房间。 楼天芸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突然间就破涕为笑了“太好了,太好了,皇兄不阻拦了……” 这边,雨烟追着云凡跑了一段,实在是跟不上了,随即朝着前面就是一扑,那摔的才是一个实在。 “哎哟,好疼啊……嘶……”雨烟一边抱着膝盖一边连连哭喊着,那声音显然就是冲着云凡喊过去的。 果然,云凡的脚步突然停止了,即便是没有往后看,但是雨烟也知道,云凡是绝对不会对她不管不问的。 “啊……好疼啊……我怎么那么命苦啊,没爹没娘疼就算了,如今连唯一的哥哥也要……” 雨烟坐在地上一边痛苦的哭着喊着,一边拍着地面,那样子简直无赖到了极致。 终究,远处的那一抹银白色的身影转过了身,朝着她走了过来,很是细心的搬过了她的腿“哪里受伤了。” 面对云凡这般面无表情的问候,雨烟“哇”的一下子就扑在了云凡的肩头痛哭起来“哪里伤了都没关系,只要大哥不离开我,我就不会痛……”雨烟装腔作势的就是一阵“痛哭”。 看着雨烟这样,云凡刚刚所有的脾气,一下子也慢慢的散了开来。 良久,随着雨烟慢慢“平缓”下来,云凡才将她拉了开来。两兄妹就这样随地而坐,并没有什么不自在。 看着雨烟愧疚的低下了头,云凡才缓缓的开了口“烟儿,我教你用毒是因为念及你不会功夫,遇上了麻烦你也能够有机可逃,并不是让你用来平白无故的算计他人的。” 听着云凡的教训,雨烟惭愧的低着头说道“是,烟儿记住了。” “还有,你学的医术是用来救济世人的,而不是拿来炫耀的,知道吗?” “是,烟儿知道了。” 看着雨烟这般老实的认着错,云凡才缓缓的吸了一口气“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药王谷如今已不再是我们的了,云悠也即将担当一国的重任,只要没有小人算计,我坚信,他会是一个好的国君。” “什么?云悠要当西凤国的国王?为什么?”听着云凡的这一番话,雨烟很是激动的就冲着他问道。 云凡看了看她缓缓地讲了起来…… 原来,当年云悠便是云凡的父亲从西峰岭那里捡回来的,瞧着云悠可怜,便将他带回了药王谷,云悠自小就长在药王谷,便一直以为他就是药王谷的人。而这一切却全部都是西凤国国王算计好的,为的就是能够在云悠长大成人之后于他相认,借机霸占了药王谷。而云凡在得知了一切之后,并没有对云悠反击。因为云悠中了西凤的毒蛊。 “那他现在呢?现在好了吗?”雨烟听着云凡的话,很是着急的就问了起来。虽然云悠和她没有什么血缘,但是就凭着她在药王谷醒过来之后,云悠对她所做的一切,她从内心里却已经将他当成了哥哥一般。 “嗯。”云凡轻轻的点了点头“我已经与国王表了态了,倘若他再敢用着手段往东前行,即便是我倾尽所有也会将西凤扰的不得安宁。他知道,我有这个本事。” “那就好。”听着云凡这样说,雨烟才缓缓的放下了心,不过随后就拉着云凡的衣袖说道“大哥,既然我们不能再回药王谷了,那你就住在大漠好了,我们就不会再分开了。” 听着雨烟的话,云凡淡淡的一笑“你在这里过的挺好的,君上对你一往情深,我也能放心。”说到这,云凡缓缓的抬起了头看向了天空那一轮弯月“剩下的日子,没有什么包袱和顾虑,我便想着云游天下,四海为家。” 听着云凡这样说来,雨烟很是紧张的就说道,“那芸儿怎么办?” 看着雨烟一脸紧张,云凡收起了笑容,那清淡的神色依旧如初“她贵为一国的公主,岂能随着我粗茶淡饭,云游四海?” 这一晚,雨烟在和云凡分开后,情绪就不太高涨了。即便是楼天乾处处的逗着她,她也依旧没了笑容。想着即将要和云凡分开,看着眼前的楼天乾,雨烟一把就趴在了他的肩头“为什么要走?留下来不是很好吗?这里哪里不好了……” 听着雨烟这般说,楼天乾目光微微一闪动“烟儿,这里真的好吗?” “嗯。”雨烟哭着就连连点着头。 楼天乾的脸上逐渐升起了一丝笑容,那一种满足是从来没有过的。终于,在忍受了那么多之后,第一次的到了雨烟的肯定。 第二天,当雨烟醒来的时候,楼天乾奇迹般的就躺在她身边。 “你不用早朝吗?”雨烟迷迷糊糊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就翻过了身,准备继续睡。 “现在没什么大事,就用不着我亲自出马了。”楼天乾看着她懒懒的就往着床榻里面翻着,很是贴心的就替她拉上了被子。 雨烟听着他的话,正准备再一次的进入梦乡,却猛然一睁眼。大事,对啊,云凡说要离开,也不知道走了没有。 根本就顾不得还没穿衣服,雨烟一把拉开了被子就要下床。 楼天乾皱着眉头就将她拉了回来“你做什么?” “我要去看看云凡走了没有。我要去送他。”雨烟很是肯定的就冲着楼天乾说道,随后就用着力的掰着他的手。 看着雨烟这个样子,楼天乾叹了一口气“已经走了。” 随着楼天乾的话音落下,雨烟直愣愣的盯着他“走了?他不见我一面就走了?” “见了你还走得了吗?”楼天乾拉着她就将她再一次放到了身旁,拉着被子就挡住了踏那一身的春光。 云烟顿时拉着脸就瞥向了一边不再理会楼天乾。 楼天乾朝着她靠了靠,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胳膊“烟儿,他的性情本就是随风般轻逸飘扬,以前有个药王谷,他不得不顾及,现在,你有了我,药王谷有了云悠,这便是他最大的解脱,你若是真的想让他高兴,随着他去,自由才是他最想要的。” “哼。”听着楼天乾的话,雨烟一把收回了胳膊,就埋在了被子下面,让你摸。 而此时,屋外传来了徐万福德声音“君上,君上……” “什么事?” “回君上,公主不见了……”   ☆、第两百一十五章 记起来了 徐万福站在门口通报着,听着楼天乾没有再吩咐他,随即就退了下来。 雨烟靠在床内侧,听着徐万福德那一句话,不由的转过了身,看着眉头紧皱的楼天乾就是一笑,那笑容里明显的带着些幸灾乐祸“怎么,着急了?刚刚说起我来的时候,可没见找你这般着急。” 楼天乾皱着的眉头缓缓一松,随即看向了雨烟,一个深意的笑容就翻身压在了她身上“烟儿什么时候起换了性子?对芸儿这般的关心起来了?” 听着楼天乾这般说,雨烟很不在意的就撇开了视线,看向了一边“用不着你管,我爱成什么样子就成什么样子,总好过傻不拉叽的拿着自己的命去儿戏,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 楼天乾听着这一句带着刺儿的话,瞬间双眼一大,这明摆着她是记起了以前的事了。 “玥儿……” 趁着楼天乾看着她发愣的那一刻,花千玥一把打开了他的手,侧着身子就溜到了一旁。正准备下床,却被楼天乾一把抓了回来“你自打回来的时候就记起来了,对不对?” “哼。”花千玥瞟了楼天乾一眼就不再理会他。 楼天乾随即一笑,那笑容带了几分欣喜“玥儿这是在惩罚我吗?” “我能惩罚得到你吗?” 显然,对于花千玥来说,确实是很想惩罚他来着的,可是,事实证明,无论她多么机灵,但终究是赢不了他。 “既然如此,那玥儿就只好顺从了我了。”楼天乾看着花千玥那般不服气的表情,一个俯身,就将那小小的人影淹没在了他的身下…… 这天起,楼天乾没事就会陪着花千玥研究着那些对他来说奇奇怪怪的东西,但,好在花千玥不再和以前那般的爱用毒了,楼天乾的日子自然也就过的舒坦了不少。 这天,楼天乾去了御书房,花千玥正悠闲的躺在摇椅上假寐,小竹确很是小心的跑到了她身边“主子,听长华宫的奴才们说,淑妃娘娘,淑妃娘娘……” “怎么啦,这是?有话就说。”花千玥闭着眼听着小竹说着,心里自然是有盘算的,想来这些日子淑妃也吃了不少苦头吧,昏而不睡,发热不退,意识却清楚得很,只是睁不开眼说不出话,这样活死人的日子也让她淑妃好好长长记性,以后的日子里分得清谁是主,谁是次。 小竹看着她依旧休闲的很,索性吸了一口气“淑妃娘娘没了。” “什么?”小竹的话,刚一说完,花千玥就猛然睁开了眼,从着摇椅上坐了起来。毒虽然是她下的,但是她并没有用着足够毒死她的量,即便是淑妃身子差,也不至于会死的这么快。“谁下的手?” 就在花千玥问着小竹的时候,小六子从着外面跑了进来“主子,容妃娘娘来了。” “容妃?” 花千玥缓缓的收起了神色,冲着小六子就吩咐道“让她在前殿等我。” “喳。” 随着花千玥换了一身衣服,一身华丽的出现在容妃面前的时候,容妃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很是规矩的行了礼“臣妾给文妃娘娘请安。” 花千玥看了看一身素雅的容妃,早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那一身精致装扮,也没有了那蛮横跋扈的架势,反而格外的乖顺,带着笑意就冲着容妃说道“你虽然曾经被贬,但好歹你也是妃位,论位分,你我相同,你无需给我行礼。” 容妃听着花千玥这般说,立刻跪了下来“臣妾惶恐啊,文妃娘娘。在这后宫之中,谁人不知睡人不晓,在君上的心中,这天下都不及文妃娘娘一人,这样的荣宠臣妾万万不敢窥视,也不敢与文妃娘娘相争,臣妾不求再与往日那般,只求能在这宫里追随文妃娘娘苟延残喘地过日子……” “是吗?”听着容妃的话,花千玥的双眼缓缓一小,很是锋利的就看向了她“那我倒是要好好想想了。这往日里,我向来都是独来独往的习惯了,突然间有个伴儿,不知道这是福是祸啊……”花千玥拖着尾音就冲着容妃缓缓的开了口,那目光始终停留在她身上。 容妃一听,即可伏地,那光洁的额头朝着地面一扣“文妃娘娘明鉴,臣妾真的是有心追随文妃娘娘的……” “呵呵……”还没等容妃把话说完,花千玥就轻声一笑“我还记得我初次进宫,在这宫里人生地不熟的,第一个让我认识的可就是容妃娘娘呢,那一巴掌打的还真是结实呢。” 花千玥冲着容妃毫不客气的翻起了旧账,这一开口自然也就挑明了她的身份,容妃当初打的人是嫁来大漠的天宸国和亲的公主,也就是昔日里的那个婉妃。容妃顿时瞪大了双眼,抬起了头“你,你,你当真是婉妃?” “容妃娘娘不是说要追随我吗?看来你连我是谁都没弄清楚呢。”花千玥抬起了一只手就掩面一笑,那笑容里比着当初进宫时多了一丝狡诈和妩媚。 瞧这花千玥如此,容妃的脸上出现了一抹不可思议“你不是去年,去年……” “死在药王谷了,对吗?”没等容妃说完,花千玥就很是坦然的自己给补上了“哎,真是可惜啊,老天偏偏偏爱我,不让我死。那我也只好勉为其难的活着了。” 看着容妃突然变了的脸色,花千玥一笑,就缓缓的坐了下来,看着跪在地上的容妃继续的说道“当初我被贬冷宫,也好在有你容妃娘娘三番四次的去找我,才让我有了翻身的机会,这个忙,我倒是要好好的谢谢你才对。” 花千玥说道这,缓缓的端起了一杯茶,浅浅的抿了一口就接着说了起来“只不过。我好奇的是,你那个时候不是投奔了皇后娘娘吗?怎么在被贬冷宫之后,就突然又换了主子呢?” “呵……”听着花千玥这般的好奇,小竹在一旁轻声一笑“主子,您不知道吧,当初容妃娘娘从冷宫里出来,那可是淑妃娘娘想了法子的。” “哦……”听着小竹这般说,花千玥恍然大悟,看向了容妃“原来如此啊,我就说呢,怎么突然间就随了淑妃娘娘了呢,原来是因为淑妃有恩于你啊。”花千玥一边说着一边点着头“嗯,这还是不错的,有恩必报嘛。” 听着花千玥这般说,容妃原本到了嘴边的话,此刻如数的咽在了喉咙,不敢说了出来。 花千玥瞧着她紧张的不敢再出声,端着茶杯就缓缓的扣动的杯盖,赐面相碰,发出的一声声的撞击声,直击人心,听着众人一阵发怵。 “不过,话说回来,容妃不去找淑妃娘娘,倒是上我这里来了,这真是让我没想到啊。至少我可没和淑妃娘娘那般的救过你。” 听着花千玥这般说,容妃的额间冒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在这个时候反反复复地提起淑妃,再加上这后宫里,现在显然就是文妃一人独大,容妃不禁的连连的磕起了头“文妃娘娘,文妃娘娘饶命,臣妾是,是瞧着淑妃娘娘对您屡次不敬,又嫉妒您得了盛宠,时刻都将您视为眼中钉,臣妾,臣妾这才,这才替您下了手,除了,除了淑妃……” 听着容妃终于肯说实话了,花千玥一把就将手里的茶杯重重的摔在了桌子上,厉声指责到“替我下了手?” “容妃,你好大的胆子,毒害淑妃不说,还将这样的罪名诬陷在了本宫头上,你当真是放肆。”花千玥伸手执着容妃就一番训斥。 容妃一听,吓得顿时失了神色,原本是打算拿着淑妃的命来这里讨好花千玥的,哪里知道,竟成了这般的模样“文妃娘娘,文妃娘娘饶命啊,臣妾只是,只是希望这后宫之中以后便有着为妃娘娘做主,文妃娘娘,臣妾真的是无心的……” 听着容妃不断的求饶,花千玥缓缓的起了身,慢悠悠的走到了她身边,浅浅的一伏身子,压低了音量“我是恨淑妃,谁叫她利用了我帮她得了凤印,之后有暗算我。给她下毒,本就是我刻意为之。而你,却偏偏让淑妃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死了,我还没将她折磨够,还没让她跪着求我……” 听着花千玥的这一番话,容妃立刻明白过来,显然,她把花千玥想的简单了,显然,花千玥的狠戾已经超乎了她的想象。 看着容妃惊的目瞪口呆,花千玥满意的一笑“还有,我是个爱记仇的人。连君上得罪了我,也是要付出代价的,更何况是你?” 花千玥随即一笑,起了身,远离了容妃,冲着外面就吩咐道“来人,容妃无视宫规,毒害淑妃,拉出去,杖责五十,贬入冷宫。” 听着花千玥就这般轻易的将她发落了,容妃顿时才反应过来,尖声惊叫着“不,不……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文妃,你我同位妃位,你没有这个权利发落我,你们放开我,放开,我要去找君上,我要跟君上说明一切……” 就在所有人因为容妃的话面色为难的看着花千玥的时候,花千玥轻声一笑“好,那本宫就让你看看,这是什么……” 花千玥说完,就从衣袖间拿出了一个众人熟悉的物件,花千玥漫不经心的就将手里的那一枚白玉扳指套在了手上“这个,容妃娘娘应该不会不认识吧。”花千玥说着就很是轻佻的看了一眼容妃,容妃此刻早已满眼通红的盯着那枚扳指“君上!” “见此物犹如见君上,还不跪下。” 随着花千玥厉声高呼,所有的人齐齐叩拜在了地上。花千玥冲着容妃一笑“容妃,让我告诉你,在这宫里,从来就不缺乏趋炎附势的人,这宫里少的只有一样,便是忠心。你此生是没这个机会懂了。” “来人,将容妃拖出去,执刑。” 就此,容妃被打成了半身不遂,疯疯癫癫的被锁在了冷宫,此生不得再出来了。 而花千玥则是安安心心的做着她的文妃。 这天,楼天乾下了早朝,很是自然的就来了泰交殿。 花千玥看着他那带着些神秘的笑容,随即视线就落在了他放于后背的双手上……   ☆、第两百一十六章 取悦我咯 “哟,还给我准备了礼物吗?”花千玥缓缓的就朝着楼天乾走去,一边说,还一边瞟着他的手。 楼天乾瞧着她这般的机灵,不由的摇了摇头,什么事都瞒不过她。索性也就不躲了,随手就将手里的东西摆在了她的面前。 花千玥好奇的看着他手里的盒子,很是精致,明黄色的凤尾图尤为的明显,只瞧着这盒盖子,花千玥就了然的一笑“凤印一旦交给我,这往后走,谁也就不能从我这里再拿出去了,你可是要想好了。即便那天我失宠了,这凤印我也是不会交给你的。” 听着花千玥这般的说,楼天乾很是宠溺的冲着她一笑“扳指都给你了,还指望你将这凤印还给我吗?” 听着楼天乾这般说。花千玥很是骄傲的一笑,那笑容显然是无尽的甜蜜和幸福,一只小手很是自在的就掠过了楼天乾的掌心,拿着那凤印高傲的一抬头就朝着屋子走去。 楼天乾站在她身后看着那一个俏丽潇洒的身影不由的露出了笑容。 当花千玥再从屋子里出来,楼天乾拉着她就坐在了院子里。花千玥吃着小竹亲手做的点心好不自在。 “玥儿,等淑妃这段丧期过了之后,便给你准备册封大典。”楼天乾一边给她削着水果,一边讲着。 花千玥看着他一愣“要册封大典做什么?你不是将凤印给我了吗?那这后宫里就是我说了算咯。” 听着花千玥这般的不在乎,楼天乾微微一笑“可终究你只能位列妃位,后位才是这后宫里的正主儿。” 听着楼天乾的话,花千玥很是得意的一笑,拿着一块糕点就塞进了嘴“妃位怎么了?你没听说过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吗?”花千玥说完就瞟了楼天乾一眼。 楼天乾手上的动作顿时一停,很是惊讶的就扫了花千玥“玥儿在哪里学的这些?” 看着楼天乾这样说,花千玥更是得意的冲着他一笑,很是神秘就说道“别以为就只有你懂女人,姑奶奶我同样懂男人。哼!” 听着花千玥的话,楼天乾微微的点了点头,也不出声,只是很是自然的放下了手里的水果,用着一口极为随意的口吻问道“玥儿的意思是今晚你要取悦我咯?” “你被精虫洗脑了吧?成天能想点别的吗?”花千玥很是不高兴的斜了楼天乾一眼,随即就拿起了踏削好的水果啃了一口,扭头就看向了一边,不再理会他。 楼天乾微微一笑,很是惊讶的看向了她“玥儿在说什么?我只是想吃你做的糕点,现在午膳已经用过了,只好等到晚上了,玥儿,这般话,莫不是在说你自己?” 听着楼天乾这样说,花千玥气的冲着他一瞪眼,咽下了嘴里的东西就厉声嚷嚷着“姓楼的,你存心找茬是不是?” 随着她这一声高呼,泰交殿院子里的奴才们,此刻已经都很是自觉的撤离出来,谁的看得出,这文妃又要发脾气了,君上又要办事儿了…… 每次都是这样,总是在被楼天乾一番折磨过后,花千玥才会乖乖的老实一会儿。谁叫她总是吃亏的那一方。 看着躺在一旁的楼天乾,闭着眼,露着笑容,一脸满足的样子,花千玥就气的牙痒痒。你妹的,下辈子我一定要做个男人,你一定会变成女人,让后被我无情的蹂躏,玩弄,最后我再把你抛弃…… 想到这,花千玥才自我安慰的收回了视线,顺了顺气。 楼天乾听着身旁的人,缓缓平息了气息,随即闭着眼就问道“玥儿在想什么?” “想怎么整你。”当然这话她自然不会说,现在这样的时刻惹恼了他,她指不定会被折磨成什么样子。看了看手臂上那些旧痕未消,又新添的吻痕,花千玥闷哼了一声就没再理会他。 楼天乾微微的一睁眼,那狭长的双眼微微一小,嘴角轻轻一杨,撑着身子就侧面朝着了她“玥儿是还没有满足吗?” 听着身后传来的危险警报,花千玥立马转过了身,拉着被子就隔在了两人之间“不是,我只是心里有事。” “哦?”听着花千玥这般说,楼天乾微微眯了眯眼“这宫里如今都随着你做主了,还有什么事是你不能做的?” 花千玥抬头看了看他,随后干脆一把坐了起来,拉着被子挡住了胸口的一片春光,很是认真的就冲着他说道“我虽然是一下子有了权利,但是这宫里如果要惩治一个妃子,我总归是没那么大的本事的。” 花千玥的话使得楼天乾也愣住了。这后宫里的妃子现如今都已经被她除的差不多了,连杖责容妃贬入冷宫,也是拿着他的白玉扳指玩的不亦乐乎,这会子倒是在乎起位分来了? 看着楼天乾缓缓皱起的眉头,花千玥所幸也不绕弯子了,带着几分不确定,几分求情,几分软弱的冲着他开了口“我,我想让你处死一个人,可以吗?” 楼天乾紧紧皱的眉头缓缓一松,看着低着头,一脸不自在的花千玥,第一次她竟然这般的示弱?楼天乾随即也起了身,轻轻的掰正了她的身子“是谁?你说。” 花千玥低着头,偷偷的瞄了他一眼,随即缩了缩脖子“你先答应我,我再说。” 楼天乾看着她突然一笑,很是了然的摇了摇头,不过随后就正了正脸色“要我答应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玥儿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听着楼天乾肯谈条件了,花千玥一喜,随即抬起了头,很是欢喜的问到“什么事?” “你先说,说完了我再告诉你。” “好,我要你赐德妃死罪。” 花千玥冲着楼天乾很是直爽的就说了出来。楼天乾冲着她很是随意的一笑“好。” “当真?”花千玥略带惊讶的看了看他。 “朕一言九鼎,什么时候容得了儿戏?” 听着楼天乾这般说,花千玥很是高兴的一笑“好,说吧,你什么条件。” 看着花千玥放下了心事,楼天乾也随之一笑,伸手就拉掉了挡在她胸前的被子,很是邪恶的一笑“取悦我。” “啊……老狐狸,你果然就不会想点别的……” 随着花千玥一声无力的吐槽,最终,她还是妥协了。这些日子里都是楼天乾一直主动的索取着,让她这样主动的,她还当真是第一次,虽然生疏,虽然难为情,但是,为了德妃,这一次,她豁出去了…… 这天,花千玥一身素衣的带着小竹就朝着福荣宫走去。 德妃听着碧儿说着文妃娘娘来了,不由的有些惊讶“她来做什么?” 随着花千玥熟门熟路的进了福荣宫,看着软榻之上的德妃,不由的一笑,那笑容里已不再是德妃现如今认识的文妃了,那笑容里几分俏皮,几分开心,几分机灵,几分想念。 德妃瞧着她如此,不由得一愣“玥儿?” “嗯。”花千玥冲着德妃连连点着头,随即就朝着她走去“我还以为芙姐姐已经记不得我了呢。” “哈哈……”德妃一笑,随即就从软榻上站了起来,朝着花千玥就大步走了过去,很是高兴的拉着她转了一圈,连连的看着她,脸上的喜悦无以言表,不过,随后双眼就红了起来“我还以为,还以为去年的冬天,你真的出事了,再也回不来了,你都不知道,此次你进宫,我多么希望是你,哎呀,不对,不对,这就是你……” 德妃一时间高兴的语无伦次,不过随后就很是不解的看着她“不对,不对,上一次皇后出事的时候,你不是……” “就是,就是……”花千玥看着德妃这样的开心,一时间也学起了她“我就是玥儿,玥儿就是我,只是去年,我在药王谷生了一场大病,病好了就再也记不起以前的事了,所以皇后出事的那会儿,我还没有记起过往。” 听着花千玥这一解释,德妃也就心里一片了然“好了,好了,不说了,那些不开心的就让它去了,我们不提了。”德妃说着就拉着她朝着里面走去,回头就冲着碧儿吩咐道“快,快去沏一壶好茶,还有快去做些好吃得点心。” “是。”碧儿看着德妃今天这般的高兴,答应着就往外跑去,小竹见着花千玥难得和德妃这般的开心,随即就冲着碧儿说道“我去帮你。” 于是,屋子里一时间就只剩下了德妃和花千玥两人。 德妃看着花千玥,一时间只顾的笑着“见不着的时候,天天想着见着,见着了,我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德妃如此直言着心思,只是拉着花千玥不放手。 花千玥很是满足的看着她“能被芙姐姐这般牵挂,玥儿好开心。”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快挑些开心的事与我说说,我也好久没这样了。”德妃拉着花千玥就一脸期待的看着她。她每次的到来总是会带给她不一样的快乐。 “芙姐姐真的想听?”花千玥双手一用力,反拉着德妃,很是神秘的就一笑。 德妃看着她这般俏皮,很是责怪的一笑“那是自然了。” 花千玥回头就看向了屋外,瞧着四下没人,就趴在了德妃的耳旁低声的说着“芙姐姐还想出宫吗?” 听着花千玥突然这么问,德妃一时间呆住了,很是不解的看着她,不过随后她的眼神就黯淡了下来“这样的念头自打我进宫起,就一直挂念着,但终究各人有各命,想来我此生是与他无缘……” “哎呀,芙姐姐。”看着德妃这般的哀叹起来,花千玥急的一拉她的手,继续的说道“我已经想君上求了旨了,赐你死罪。” 听着花千玥这般说,德妃惊讶的看着她,她知道凭着她和花千玥之间的感情,她是不会真的盼着她死的。 瞧着德妃不再说话,花千玥很是得意的一笑“芙姐姐这回可得听我的了,我说过我会让你和樊松再聚的。” 花千玥的话使得德妃整个人突然间愣在了原地,惊叹的看着她,她不知道要用怎样的语言才可以表达她此刻的心情,一想到樊松,即便是再大的困难,她也必定会尝试。 “嗯!”德妃冲着花千玥连连点着头,对于花千玥,她是完全相信她的。 花千玥笑着就趴在了德妃耳旁轻声的说了起来……   ☆、第两百一十七章 他很抗毒 回了泰交殿,花千玥看了看小竹,随即叫来了她“我若是将你一件重要的事情,你能做好吗?” 小竹一听,赶紧跪地“主子吩咐的事,奴婢定会办理妥当。” 花千玥一笑上前扶起了她“那好,你不是素来和马将军走得近吗?今日你就去给马将军传个话……” 这天的晚上,楼天乾一如既往的回了泰交殿,花千玥已是备好了饭菜等着了。两人很是自然的落座了。 徐万福却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君上,德妃娘娘差人来了……” 楼天乾拿着碗筷的手顿了一下,很是好奇的问道“没说什么事吗?” “这……” “他一个传话的,哪会知道?你去了不就知道了?”花千玥看着徐万福结结巴巴的,不由得替着他开了口。 徐万福一擦汗,还好,这文妃娘娘没生气啊。 楼天乾瞧着花千玥这般说,不由的一笑就起了身“那就去看看吧。” 随着楼天乾前脚刚走,花千玥就赶紧的叫上了小竹“快去把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带上。” 小竹转身就进了后院,随后就跟着花千玥也出了泰交殿。 楼天乾迈着步子进了福荣宫,德妃已经被好了饭菜见到他来了,赶紧起了身,行了礼。 楼天乾上前扶起了她,看了一眼那一桌子的饭菜,随后就坐了下来。 “坐吧。” 随着他一声吩咐,德妃也坐在了一边,不过德妃却只是安静的坐着,没有动一下筷子“臣妾叫君上来,是有话想要对君上说。” 楼天乾看着她低着头,眼都不敢抬一下,随即很是自然的拿起了筷子,就伸向了菜盘“说便是了。” 德妃瞧着他开始吃了饭菜,一时间又是紧张,又是不安,拉着裙摆的手不由的紧了紧,随后就一下子跪了下来“君上,芙儿进宫这些年,君上从未勉强过臣妾,即便是,即便是臣妾做了错事,君上也从未责罚过臣妾,君上对臣妾的好,臣妾谨记在心,却无以为报……” 楼天乾连吃了几口饭菜,随后双眉一紧,将筷子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厉声吼道“所以,你就是这般的回报镇对你的好?毒害朕?” “臣,臣妾……” “来人。”没等德妃把话说完,楼天乾撑着桌子就站了起来,冲着外面就是一声怒吼。 徐万福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一进门就看到德妃跪在地上,楼天乾面色不好的站在一旁,这样子,明显的是身体不适,徐万福赶紧的上了前“君上!” “德妃胆大妄为,竟然敢毒害朕,赐白绫。”楼天乾冲着跪在地上的德妃丢下了这一句冰冷冷的话,随即转身就离开了福荣宫。 徐万福看着地上的德妃满脸的泪水,随即愣在了原地“这,这,哎呀,德妃娘娘,您这是何苦呢?” 德妃看着那一桌子的菜,只是跪在地上很是愧疚的哭着,也不出声。 随后徐万福也跟着出了福荣宫,吩咐着下人就去准备行刑。 此时,楼天乾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夜色中,站在福荣宫的墙瓦之上,看着远处那一抹俏丽的身影正匆匆忙忙的往着这边赶来,楼天乾一笑,那满是宠溺的眼神里倒映着花千玥的身影。 当花千玥赶到福荣宫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德妃被赐死的消息。 随即哭着喊着的就进了福荣宫“哎呀,芙姐姐,你怎么这么糊涂啊……芙姐姐啊……” 花千玥一进门,随手就关上了门窗“芙姐姐,赶紧换好衣服……” 汀芙瞧着花千玥拿出了宫女的衣服,赶紧的接了过来,一边换着衣服还一边关心地问道“玥儿,你给我的那些毒,不会有事吧,我瞧着君上面色挺不好的,你可千万别伤了他……” “哎呀,放心吧芙姐姐,那些对他来说小菜一碟,我之前给他下的毒,比这可狠多了,你瞧,他不也没事吗,他很抗毒的,经得起折腾。” 听着花千玥这样说吗,汀芙菜缓缓的放了心“那就好,那就好。” 等到汀芙换好了衣服,花千玥拿出了几根骨头就包在了她之前穿过的衣服中,随即就找出了汀芙放在屋子里的几坛酒,这都是她一开始就让汀芙准备好的。 “哎呀!芙姐姐。你这是做什么?芙姐姐使不得啊……”花千玥一边沿着屋子倒着酒,一边声情并茂的叫喊着,外人看来还以为屋子里出了什么事呢。 德妃看了她一眼,随即一皱眉,小声的就跟上了前,“玥儿,我要怎么说啊?我不会这般的喊叫啊。” 花千玥一听,随即愣住了“演戏你不会吗?” 德妃咽了咽口水,给君上下毒她到现在还心里一阵惊慌,此刻看着花千玥这般,她早已经是失了方寸,哪里还懂什么演戏? 花千玥一看她一脸纠结的愣在原地,随即就冲着小竹喊了一声。小竹一听,立刻理会过来,学着德妃的声音就喊了起来“你不要拦着我,这后宫之中我已活厌了……” 于是这一主一仆在屋子里吵的好不热闹,外面的人听的都是一头雾水。直到花千玥被一个力量推出了房间,随后又跟着被推出了两个宫女,房门一下子紧闭了,随后房间内燃起了熊熊大火,一个奴才连声喊着“失火了,快救火,快救火啊……” 花千玥一把就瘫在了地上,冲着那房间就伸着手“芙姐姐,芙姐姐……” 所有的奴才们一看,都以明白过来,原来德妃是纵火自缢了。 那一把火烧的一发不可收拾,映红了大半个皇宫,花千玥声情并茂的哭着,直到感觉到心头泛滥一阵恶心才缓缓的起了身,小竹见机上前扶住了她“主子,您别这样,德妃娘娘好人自有好去处的……” 德妃学着小竹赶紧的也走上了前,扶着花千玥,花千玥看着大火已经烧得差不多了,想来那些白骨应该能糊弄过去了,随后才缓缓的迈着步子,一哭一啼的离开了福荣宫。 出了福荣宫,花千玥就一下子站直了身子,拉着德妃就往着皇后西门跑去“芙姐姐,快……” 汀芙一路上紧跟着花千玥的步子,丝毫不敢怠慢,此时宫里的大部分奴才们都已经朝着福荣宫跑去救火了,一路上遇到的奴才少之又少。 到了西门,花千玥理了理衣着,随后平了平气息,拉着汀芙就说道“芙姐姐,我只能送你到这里,樊将军已经在西门外等着你了……” “玥儿。”还没等花千玥说完,汀芙一把拉起了她的手“你对我的恩惠,此生我都不会忘,谢谢你!” “哎呀,说这些做什么,你赶紧走吧,以后我们还会见面的。”花千玥推着汀芙就往外走“我让小竹送你出宫。” 小竹很是利索的就拉起了德妃“德妃娘娘,随我走,待会可千万别出声。” “嗯。”汀芙听着小竹的话,低着头跟着她一路朝着西门走去。 花千玥站在原地,看着那两抹身影在被拦下之后又顺利的出了宫,这下心里才稍稍的放了心,带着些笑意的冲着西门说道“芙姐姐,祝你幸福。” “那我呢?” 身后一个很是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花千玥一个哆嗦,转过身就看到了那一张狡诈万分的脸。冲着楼天乾很是不乐意的斜了一眼,花千玥便转身往回走着。 楼天乾上前就贴上了她,很是无力的望着她身上一靠,怏怏的就抱怨起来“玥儿,我中毒了,好难受……” “中毒了都没死,说明你命大。” “玥儿,快用你的妙手回春治好我……” “我还会一招毙命,要试吗?” “玥儿,你忍心吗?我可是你夫君啊,我死了,你会舍不得的,我不忍心看着你流眼泪……” “等你死了再说,指不定我还会笑呢……” …… “啊……”随着花千玥一声尖叫,皇宫的上空闪过一道身影,深墨色的长袍中严严实实的包裹着一个人影,朝着泰交殿的方向直奔而去…… 两年后,御书房内,楼天乾正安心的看着书,屋外传来了一个稚嫩无比的声音“父皇,父皇,快开门……” 此时的房门外一个孩子奶声奶气的冲着屋子里叫着,伸着一双小手拍着御书房的房门。 徐万福在一旁很是小心的照顾着,正要开口通报,哪知房门已经打开了,楼天乾依旧是那一身墨色长袍,刚才还一脸严肃的表情在看到地上那一抹明黄色的小矮人之后,立刻露出了笑意,随手就抱起了他“钰儿怎么来了?” 孩子很是撒娇的就扑在了楼天乾的身上,随后就搂紧了他的脖子,很是小嘴轻动,一张一合的说着“母妃又不在了,父皇陪我玩。” 听着孩子的话,楼天乾眼里一个闪动,随即就冲着徐万福吩咐道“宣马将军进宫。” “喳!”徐万福领了命正要下去,楼天乾却突然再一次的开了口“还有樊将军。” 御书房内,楼明钰很是懂事的坐在楼天乾的腿上,看着他翻阅着那些书籍,即便是困了,也是乖乖的趴在了楼天乾的怀里就安静的睡着了。 看着怀里的孩子熟睡了,楼天乾起身就将他放在了软榻上,很是无奈的再一次坐回了龙椅上。 宫里,马大彪一脸无事的就遇上了樊松。 “樊将军,进来军营都去的少了,可是嫂子让你出不了门了?”马大彪说着就冲着樊松很是坏意的一笑。 樊松见了皱了皱眉头“你如今也是有将军府的人了,说话做事怎么还是这般,小竹难道就没管管你吗?” 听着樊松一开口就提及了小竹,马大彪立刻就很是温顺的一笑“将军莫生气嘛,我这不是开个玩笑嘛。” 两人一路上说着就到了御书房。 一进门就看到楼天乾一脸笑容的等着他们了。 “末将参见君上!” “起来吧。” 楼天乾说着就很是自然的说道“今日文妃又出宫了。”   ☆、第两百一十八章 幸福生活 楼天乾的一句话使得刚才还吊儿郎当的马大彪一下子抬起了头,很是紧张的就冲着楼天乾连连摆着手“君上,君上,文妃娘娘肯定不是去了马府的……” 樊松听着马大彪这般说,一向淡定的脸上也微微露出了一丝担忧,只不过相比马大彪,还是略显沉稳不少“君上,末将进宫之前,确实未见过文妃娘娘……” “嗯……”楼天乾看似认真的点着头,不过眼里却闪过一抹精光…… 这边,花千玥出了宫就一路直奔马府。刚要出门的小竹正好踏出了大门,远远的看到是她来了,随即转身就冲着屋子里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吩咐着下人“若是有人找我,就说我我病了,出府治病了。” 花千玥到了将军府的时候,府里有几个下人已然是认得她了“花夫人来了。” 花千玥一见是小竹的贴身丫鬟小芳,随即就走上了前“你们家夫人呢?我找她有急事。” 小芳原本打算说来着的,随后一想刚才小竹的说的话,立刻就变了话“我家夫人出门了。” “出门了?”花千玥略带思索的看着小芳,小芳连连点着头“嗯,近日来夫人病了。” “这么巧?昨天看到马将军还问了她来着的,一点没事的,今儿个就病了?”花千玥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随即还是带着些无奈的离开了将军府。 “算了,上次出宫就是找的小竹搜刮了银子,这次还是换一家吧。”花千玥想着就到了樊府。 开门的丫鬟见了她有些面生,遂问“你找谁?” “哦,我找你们夫人。”花千玥很是客气的就冲着那门童说道。 那门童一见是找他们家夫人的,随即就关上了门“我们夫人不见客。” “哎,哎,哎……”花千玥看着那门童就要关上门了,立刻冲上了前“我知道你们夫人不见客,可是我是你们夫人的朋友。这天下她谁都不见,不会不见我。你就跟你们夫人说是一位姓花的找她。” 那门童听着花千玥这般说,显然是明白府里的规矩的,夫人不见客,这是府上的规矩,既然知道还这般的说的,那门童自然是不敢太大意“你等着。”不久之后,樊府的大门打开,门童很是客气的就带着花千玥进了府。 花千玥一脸得意的就跟着门童进了府。 绕过了前院,都了后院,一处很是僻静的地方,汀芙出门就看到了她站在院子门口东张西望。 “玥儿!”汀芙很是高兴的就冲着她走了去。 花千玥一看,立刻迎上了前“芙姐姐。” “你怎么来了?君上呢?”汀芙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拉着她就问道。 花千玥一看她的小腹微凸,随即大喜“芙姐姐可是有了?” “嗯!”汀芙一脸开心的连连点着头。 花千玥也随之笑了起来“哎呀,怎么办,我什么都没准备呢,这个樊松消息还藏的真是紧。” “是我让他不要说的,月份还轻着呢。” “对,对,对,也是,怀孕了,可是要静养的。”花千玥连连赞同的点着头。 汀芙瞧着她一个人,不由的往后看了看“钰儿也没来吗?” 听着汀芙接二连三的问着,花千玥皱了皱眉头“我是一个人出来的。” 花千玥的话使得汀芙顿时一愣“你又逃出宫了?” “嗯……” 不久之后,花千玥和汀芙一阵叙旧之后,拿着她给她的银子就准备出服,哪知,院子外却传来一个声音,一个丫鬟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夫人,夫人,您快去看看吧,出事啦,将军,将军出事啦……” “什么?”汀芙被那丫鬟说的话,吓得一个起身,连连往着外面跑去,花千玥一路追着她很是小心的喊着“芙姐姐,你慢一点,当心身子……” 当一行人都赶到前院的时候,就看到樊松是被人抬着回府的。汀芙一见,哭着就走上了前,冲着一旁的侍卫就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回夫人,将军因知情不报挨了军杖。”一个侍卫很是恭敬的就冲着汀芙回了话。汀芙一脸搓愣“知情不报?这天下太平的很,又无战乱,哪来的知情不报?你们休要胡说。” “夫人,这是君上的原话,属下也是不敢随意乱说的。” 听着那侍卫这般说,汀芙一脸心疼的就看向了樊松,看着那已经渗着血的身子,很是轻柔的就趴在了他身边“疼吗?” 樊松很是无奈的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花千玥,随即摇了摇头“没事,你赶紧回屋,当心身子。” 听着樊松这样说,汀芙很是着急的看向了花千玥,随后就命人抬着樊松紧了后院。 花千玥站在原地,看着那一行急匆匆离开的人影,顿时满心愧疚。看来楼天乾是真的生气了,连他最得意的将军都打成了这样了,这樊府以后怕是来不了了。 “夫人。”突然一个丫鬟冲着花千玥就说道“我家夫人说了,说以后都闭门不接客了,即便是夫人您来了,也是如此。我家夫人还说:将军府经不起折腾。” 听着那丫鬟的话,花千玥顿时点了点头“替我告诉你们家夫人好好养着身子,我等着她的好消息。还有,替我对她说一句:对不起。” 花千玥拿着银子就出了樊府,随即就很是悠闲的在街上游逛着。 “哎,你听说了吗?这一天之内,君上惩治了两位将军呢。” “是吗?你说的莫不是樊将军吧?” “哎,着你们就不知道了吧,还有马将军呢,想来肯定是马将军直言不讳惹怒了君上……” “那可是奇了怪了,樊将军一向体贴民心,可是一位好将军呢,怎么也会受罚?” “谁知道呢,指不定是哪里不合君上的心意了……” 花千玥听着那些对话,一时间愣住了“那大彪也被打了?”处于关心,花千玥随即跑去了马府,这一去正巧见到府上一片混乱。 小竹一见是她,赶紧上前拉住了她“我说主子啊,您就不能别再来着我了嘛,你瞧瞧,将军都被打成什么样了。” “我,我知道,我就是,来看看……” “你可是要拿好了,以后,我就在将军府的墙角里挖个坑,埋些银子,你要是差银子了,你就自己去挖吧,可别再进府了。”小竹一边说着,一边躲着脚,显然是急了,但是又不忍心不帮他,这才想了一个点子。 “那好吧。”花千玥瞧了瞧趴在架子上的马大彪,不由的也很是愧疚的就离开了。 身后传来了马大彪的呼叫声“哎呀,我说夫人啦……” “来了,来了……”小竹慌慌忙忙的就再一次消失在了马府…… 这天的傍晚,花千玥拖着疲惫的身子出现了御书房外,随手就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看着依旧一脸平静的楼天乾抱着钰儿很是细心的教他认着字,花千玥随即低低的说了一声“我回来了。” “父皇,这是什么字?”楼明钰坐在楼天乾的腿上,很是认真的看着书,好奇的问着,对于花千玥的话仿佛没听见一般。 “这个字念爱。”楼天乾很是耐心的说着。 “父皇,何为爱?” “父皇对钰儿便是爱。”楼天乾很是仔细的跟他讲解着,全程完全是无视花千玥的存在。 “我回来啦!”花千玥扯着嗓子就冲着楼天乾再一次的高喊着。 楼天乾依旧是抱着楼明钰没有理会她,眼眉都不带抬一下的。 花千玥瞧着自己这般的被无视了,随即干脆不管楼天乾的,猫着腰就走上了前,冲着钰儿就细声说着“钰儿,母妃回来咯?” 楼明钰抬头瞟了她一眼,随即就低下了头一双小手就趴在了桌子上再一次的翻向了另一本书“父皇,钰儿要看这一本。” “好!” “嘿,你们俩来劲是吧?”花千玥看着这两父子全然视他为空气,立刻就插着腰站在了一边,很是不耐烦的就露出了一脸凶样儿。 楼明钰看了她一眼,随即就转过了身,站在了楼天乾的腿上,冲着他就说道“父皇,夫子说女子要行不露足,笑不露齿,食不言,寝不语,更是不能随意打扰他人,怎么母妃一件事都做不到?” 听着楼明钰的话,楼天乾微微抬了抬眼,看了看一脸脏兮兮的花千玥,来回打量了她一番,随即一笑“你母妃不是寻常人,所以夫子说的那些,你母妃一样都不会。” 楼天乾说完就很是疼爱的抱起了楼明钰“钰儿,我们该去用晚膳了。”楼天乾说完就抱着楼明钰出了御书房。 花千玥站在原地,直愣愣的看着他们俩离开,瞬间一种失落感油然而生,随后冲着御书房外就高声喊着“姓楼的,把我儿子还给我……” 徐万福听着这一声尖叫,早已是习以为常,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就跟着楼天乾朝着泰交殿走去,有那么一段时间他确实是挺同情着君上的。 楼明钰趴在楼天乾的肩头看着站在御书房门口的花千玥,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就转过了头,抱着楼天乾的脖子就说了一句“唉,母妃又疯了。” “嗯!”楼天乾应了一声,直到听到身后传来了零零碎碎的步子,嘴角勾勒出了一抹狡诈的笑容…… 世人皆叹大漠君上冷酷无情,阴险狡诈,但这后宫之中,却独宠一人,对于那位大漠后宫唯一的女子,各种揣测各种争议从未停止,但这一切却并不影响这着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